01.
福克斯现在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在万众瞩目之下翩翩起舞时候的样子,亦或者说、与这件事相关的一切他的一丝不落且清清楚楚的记得:那是一九九零年的一个夏夜、在他刚开始接触那段回忆的时候就已有阵阵潮湿且闷热的晚风向他袭来了,而窒息的触感几乎让他尖叫,像是一双双滚烫的手扼着他的喉咙、他的手腕、他的胃,福克斯被折磨的想吐,到最后他想要弯下身干呕却被湿透粘着在自己身上的衬衫又束住了动作,这种生不如死般的折磨一直持续到他意识模糊到摇欲坠极尽崩溃,最后福克斯也不知道是被谁的手一把推上了中央舞台——这么多年来他每一次回想都觉得那双手带给他的触感每一次都不同,有时很感觉很粗暴、有时却又极为温柔、有时他甚至觉得其实根本没人推他,一切都是他自愿的,那只是一缕气流撬动了自己的步伐罢了——回忆继续、每个人都在看着他和他的舞伴,听着那些所谓的大人或大人物吹着口哨跺着脚的声音、那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成年巫师也可以这样幼稚,福克斯无奈的笑着、转过头他就能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舞伴:高个子、黑皮肤,留着一头干脆利落的穗金色短发,安德里亚女士后来告诉他对方是个西班牙人、后来跟着母亲来到了英国,她的母亲跟安德里亚女士是在霍格沃茨时期的同学(据说是赫奇帕奇的毕业生),她笑起来的时候珍珠白调的牙齿让福克斯移不开视线、只能跟着她一起傻笑,他们那一晚跳了一支维也纳华尔兹,他揽着她的腰扣着她的手大步流星的旋转在舞池里,在他将她横腰抱起让她花瓣似的舞裙飞转起来时他终于确定了对对方所有的印象——她还很轻,就像是一只片刻停留的飞鸟。
福克斯最擅长同时也是最喜欢的交际舞就是华尔兹,那是他的母亲手把手的教他的第一支也是最后一支舞,在麻瓜艺术成就方面安德里亚·福克斯女士不论是在麻瓜界还是在巫师的社交界里都是小有名气的,从美妙清脆的钢琴曲到千旋百转的交际舞、她永远是那么的美丽夺目且完美无缺,福克斯被她带去参加过许多社交舞会,不论是麻瓜的还是巫师的母子二人的喜好永远是那样的显而易见——安德里亚·福克斯是夺目的人,她总是彬彬有礼的笑着、让那及腰的如雪长发自然散开,落在自己或是舞伴的肩上,而那双金调的双瞳中的爱意也几乎要溢出来似的永远注视着眼前的人——她总是来者不拒的、旋转直至天明,而福克斯则是她所饰演的绚丽的舞台剧下沉默的观众,他只会小心的端着一杯色调鲜艳的果汁坐在角落里然后微笑着看着舞池中心旋转的母亲——他总是很享受这种欣赏的时刻而非他自己万众瞩目的时刻,这习惯可能就是从那个时候培养起来的。
回忆一旦被挑起就无法收拾,福克斯这样想着停住了手、于是羽毛笔也便不再流畅的于羊皮纸上书写与高级变形术有关的论文内容了,他又愣愣的、像是看陌生人似的盯着自己写下的花体英文看了好久,最后还是哀叹了一声选择彻底放下笔、解放了自己——福克斯不再熬夜准备论文、就像是格兰芬多的休息室不再于夜晚沉静一样,自从校长在温暖的四月刚开始的那一天、在早餐时间宣布了有关复活节舞会的事情后每一天休息室里都无时无刻的不充斥着这个话题与因为讨论激动发颤的声音……不过实际毫不夸张的来说、现在整个霍格沃茨现在都应该处于一个高度兴奋的状态(而这种状态至少也要持续到舞会当天),因此福克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感谢梅林创造了隔音咒——他看向宿舍那扇被浅蓝调、如丝绸般的魔法痕迹束缚起来的门,忍不住露出一个真诚的微笑、为了那开出来的花。
福克斯无心再次投入学习中于是翻身下床,同时摸出了自己的怀表看了看时间、上面清楚的显示着现在是凌晨一点整,他赤脚踩在格兰芬多宿舍里那毛茸茸的大地毯上、被奇怪的瘙痒感弄得忍不住缩了缩脚趾,随后福克斯走到了窗户前并且打开了它、凉凉的夜风吹的他舒服到了极点,那一刻他忍不住觉得觉得这才是生活,有欢声笑语、有亲朋好友,这就像是人生的希望一般璀璨夺目、什么事情都会越变越好——他撑着下巴仰望着霍格沃茨上空浩瀚的星海,他觉得那色调跟安德里安的发色极为相像,他那刚刚退学不久的、斯莱特林二年级的弟弟为了成为一名真正的艺术家义无反顾的抛弃了自己巫师的身份,而福克斯也觉得也只有几次他在庄园里偶尔路过对方的房间,被那上面施展的、极为强大的隔音咒弄得微微吃了一惊时,他才会想起家里每一个人都是巫师这样的事实——多可惜的事。
那一夜福克斯想了很多的事情,关于他自己的、关于霍格沃茨的、关于福克斯庄园的……他觉得这可能就是所谓的‘成人的痛苦’(在三月份的时候他就已经满十八岁了)、毕竟在很多年以前他听到舞会的时候也会跟别人一样满脑子都是舞伴礼服跟派对之类的,但是现在他只能延伸想到无数的压力、他甚至以为自己真的会因此一夜无眠,结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一如平常一般蜷缩在床上,他扯了扯昨晚没有脱下的长袍、让自己又往床铺的深处缩了缩,然后忍不住露出了满足的微笑——他这样安心的睡去、因为他知道这是霍格沃茨她能给予他的最大的温柔,尽管为此他付出了极大的代价,那就是险些迟到了上午的N.E.W.Ts古代魔文提高课,不过综合衡量一下、他觉得还是值得的。
四月的到来同时意味着距离O.W.Ls考试还有两个月、同样这也意味着离福克斯即将参加的N.E.W.TS考试也还有两个月,尽管舞会的甜蜜让人头昏目眩、但是没过一星期在各科教授的百般提醒以及各位同学的心知肚明下,霍格沃茨的教学又开始恢复了往常一样的平静,而对此福克斯只能说是喜忧参半——当他听着凯蒂丝在午饭时间恶狠狠地向他抱怨这次的霍格沃茨义务劳动她居然被罚去医疗翼看着镇定剂,而且出人意料的居然有三个疯子真的来偷的时候他忍不住吞了口口水,随便胡说了两句后才勉强算是绕过了这个话题,毕竟他也不打算让对方知道自己早就藏了好几瓶通过不明途径得到的镇定魔药、这感觉实在是太糟糕。
福克斯曾经一直觉得自己不可能因为考试而产生那么大的压力、即使是当年的O.W.Ls考试他也算是相比之下较为镇定的挺过去了,而看着自己雪白的中长发缓缓地脱落时他终于选择面对了事实——完美的古代魔文、一如既往的魔咒学、爱不释手的魔药学、被恶补了一通的变形学以及相比之下目前最为薄弱的黑魔法防御学,福克斯接下来该怎么办简直就是显而易见的——他把北塔楼①作为了自己最引以为傲的自习教室,不仅仅是因为那里少有人去、也是因为曾经他与斯莱特林六年级的优娜·柯姆在这里与黑魔法打过一阵子的交道,不过可笑的是虽然福克斯极为感谢柯姆曾在他最苦恼的时候证明了他存在的价值、但是他没再见过她反而是要在他们曾经的秘密教室里在一次狠狠的研究黑魔法——的防御课程。
“塞尔瑞弥·多洛茜小姐,离我们上一次见面真的是过了很久,”一如既往的抱着一大堆参考书、心里默默地怨声载道的福克斯今日的步伐停在了进入北塔楼前,他看着那位先他一步踏入了那个地方且算得上是他单方面的熟人、拉文克劳四年级的赛尔瑞弥·多洛茜,微笑且友好的对她打招呼道:“这可不是个容易找到的地方,那恕我直言、您是来找我的?”
“是的…确实是这样,”塞尔瑞弥犹豫了一下后颇为用力的点了点头,她手里什么书都没拿、福克斯可以肯定她不是来跟他一起钻研理论知识了,这让他更为的对对方的目的感兴趣了,于是福克斯走近了她几步:“实际上我是因为您的那张便签来的。”她说。
“便签?”他猛地停下脚步,有些迷茫的眨着眼,似乎在搜寻自己记忆的每一个角落一样,而后他终于在遥远的二月、那场由他解说的低年级组魁地奇比赛后找到了:“哈哈哈亲爱的,原来你是为了那个邀请而来,那是什么让你非得立马找到我不可?要知道如果你不急的话在格兰芬多休息室也可以拦下我的,快告诉我你为了什么吧,毕竟凯蒂丝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福克斯语气颇为愉快的说道,显然一副处事不惊且极其孩子气的好奇样。
“我最开始其实找的是找的莎珐,但是…(她犹豫了一下)罗德小姐也跟她在一起,所以我们的对话被她听见了,她建议我马上到北塔楼来找您……”在听到‘凯蒂丝’的名字的时候塞尔瑞弥的表情明显一愣、而后她下意识的抿了抿嘴,福克斯只好摇了摇头安抚似的摸了摸对方头——他早就料到会这样,凯蒂丝一如既往的不友善发挥的淋漓尽致:“是这样的,在看了您的留言条以后我有一段时间忘了所以没来得及说……但是我想现在也不晚…实际上我舞会已经有舞伴了,所以第一件事情就是…抱歉我可能没法跟您跳第一支舞。”
“哦亲爱的亲爱的,你没必要这样,抬起头来吧、别低下你美丽的头颅,实际上那句话连我自己都没有当真,”他调皮的眨了眨眼,对上了对方充满了疑惑的双瞳,福克斯下意识的觉得他们的对话会很长于是他在地上施了两个清洁咒、两个人随后肩并肩的坐了下来——原先他本想将自己的参考书变成坐垫一类的东西,但是被塞尔瑞弥阻止了、毕竟至少现在不是所有人都跟他一样对黑魔法防御学恨之入骨:“如果你有认识的格兰芬多的小姐的话应该能知道,我几乎年年都是没有舞伴的,所以那句话你也不用当真——其实说真的那张便条的事情我自己都忘了,因为比赛一结束我就被米勒教授抓走去写比赛的文字版记录稿了,梅林、你肯定想象不到那有多痛苦,我几乎绞尽了脑汁才能在文字中重现你当时的英姿我亲爱的。”
“我倒是没听过莎珐说过,但是罗德小姐当时的表情似乎很怜悯……”塞尔瑞弥被福克斯的话逗乐了,她忍不住了轻笑了几声、而后语气也渐渐的柔和了下来:“为什么您每年都没有舞伴?我不觉得您的人缘有那么糟糕、而且听说您的华尔兹也…”她忍不住提问道,但是最后似乎暴露了自己的目的于是马上闭上了嘴,这点小心思让福克斯忍不住笑了起来。
“凯蒂丝一直都是那样,你别见怪,她愿意帮你就说明她不讨厌你,而你要知道在她的世界里只有不讨厌跟讨厌的,就像我的舞会里只有甜点和饮料一样,”福克斯没有正面回答塞尔瑞弥的问题,他很聪明的绕了个弯子、而这他相信能让对方好好的思考上一段时间:“好啦,我们可不应该将这种大好时光浪费在这里!来吧多洛茜小姐!”福克斯突然站起身,吓了塞尔瑞弥一跳,对方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福克斯脱下了身上那乌黑的袍子、笑着对她伸出了手同时好心的解释道:“因为没有真正参加过舞会,所以知道我会华尔兹的人可不多……除了凯蒂丝还能有谁呢?而她如果对你说了,那一定是你需要的,来吧亲爱的、我乐意效劳。”
“谢谢,您叫我塞玛就好,”塞尔瑞弥恍然大悟的站起了身,而后微笑着对福克斯伸出了手、这是个友好的开始,福克斯很享受这段新的友情:“正如您所说的那样,我确实问了莎珐她会不会跳舞(福克斯因为她可爱的用词忍不住笑意又加深了一些)这件事…结果罗德小姐向我推荐了您所以我就拿之前便签作为敲门砖来找您了,不过还有一件事就是……”她顿了顿,舔了舔嘴唇,最终下定决心了似的才说道:“我想学男步。”
“那这个意思就是你的舞伴也是位美丽的小姐吗?”福克斯似乎毫不惊讶,他保持着微笑慢悠悠的问道,但是塞尔瑞弥却能看出来他的准备动作发生了改变——原本打算揽着她腰的手似乎预备扣住她的肩膀,身子也微微向外侧了侧。
“是的。”塞尔瑞弥点了点头,她看到福克斯摆了摆手、于是上前配合着对方做好了预备的姿势(这她还是会的,或者说每个人都会)——因为身高的原因塞尔瑞弥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揽住福克斯的腰(还是在对方已经脱掉了极为碍事的大袍子的情况下),福克斯的手轻轻地搭在对方的肩上,两个人伸直了手臂十指相扣,但是就单单一个站位两个人就折腾了不下十分钟:“也许我们要花上点时间在这上面。”最后塞尔瑞弥几乎有些无奈的感叹道。
“按目前这个进度来看的话,其实还好,我们可以考虑点别的——维也纳华尔兹还是慢华尔兹?哦舞会上我可不觉得会有人享受慢华尔兹……显而易见…”福克斯觉得还是给予对方一些希望比较好,他努力地把两个人的位置弄到一个合适的角度里,现在他们要不是离得太近要不然就是离得太远,而后在两个人几乎是同时第十次踩到对方脚的时候,福克斯终于忍无可忍的面对了现实:“我们会花上很多时间。”他咬牙切齿的说。
虽然最开始的时候很艰难,但是一旦步入正轨福克斯就发现塞尔瑞弥比他想象的有天赋的多得多,虽然因为各种原因他只能教对方跳一些基本的前进步与男步走位、但是塞尔瑞弥依旧很感谢福克斯,因为她自己也知道像是拦腰抱起或者是大跳变位②这样的动作她一辈子都做不到——如果对象的福克斯的话——他们约定在每周的双数日两个人在北塔楼上练舞,而剩下的日子福克斯照例还是要刻苦研读,但是很明显的有了塞尔瑞弥为他带来的这一点枯燥学习中的小插曲,福克斯好过多了、至少他最近没有喝过镇定剂。
“放松点亲爱的,你又反了,”福克斯扣着塞尔瑞弥的手,两个人慢悠悠的在高高的北塔楼上摇晃着,偶尔有微凉的夜风吹过来、会弄得福克斯忍不住的打个喷嚏,随后塞尔瑞弥就会发出一阵轻笑的声音——多悠闲的日子,福克斯眯了眯眼睛,感觉惬意的不得了:“男步进左时女步退右,如果你跳男步的话确实应该养成这个自觉——与你的舞伴相反。”
“我很抱歉…我会再试一次……”塞尔瑞弥又点不好意思,她小心地缩了缩脖子、而福克斯则善意的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微笑,塞尔瑞弥顿时轻松了不少:“左右左右…这真是……”
“这真是完美,亲爱的!”福克斯忍不住大笑道,他们的舞步渐渐加快、很快就步入了正轨中,福克斯随着塞尔瑞弥的舞步轻轻地打着转,时不时的他会变成男步教塞尔瑞弥一些跳跃的动作,虽然她不能跟他多几次实际练习、但是福克斯觉得留个印象也能帮上她。
“这简直是……太神奇了!”在第四次体验大跳带来的眩晕以及悬空感时,塞尔瑞弥忍不住笑着对福克斯感叹着,后者对他报以微笑表示赞同,而后福克斯熟练的恢复了自己原先的女步,扣着塞尔瑞弥的肩膀大步向前走去:“现在我知道为什么罗德小姐在我提到跳舞的时候首先提起您了,这简直让人信服……如果要是告诉我对于每一种舞蹈您都能做到这种地步的话那我现在也不会惊讶——当然不说出来的话,激动还是会有的。”
“哈哈哈,很高兴能得到您的赞美我亲爱的塞玛!”福克斯忍不住大笑着,然后被对方牵着在原地打个了圈、急速的跟着自己的舞伴开始向后退步——他有些惬意的闭上了眼睛,夕阳时分柔和的暖光就那样懒散的打在他的身上,福克斯敢打包票、如果不是因为还处于快步与冷风(英格兰的天气总是这样)之中,他肯定能现在就睡倒在这里:“不过可能让你失望了,虽然我可能很熟悉华尔兹,不过……实际上我只会这一种舞蹈我亲爱的!”
“这还真是不可思议,我还以为你会是一位舞蹈大师。”
“不,真可惜我并不——”福克斯又点昏昏沉沉、就像是下意识的回答道,但是在下一次转身的时候他却被塞尔瑞弥猛然停顿的动作吓了一跳,于是他就像是如梦初醒般的睁大了眼睛、跟塞尔瑞弥两个保持着舞蹈中的某个姿势僵硬在不速之客的面前——弗朗西·佩尔艾斯站在北塔楼的入口处,微笑着看着他们,她手里拿着几本深棕色封皮的书,福克斯认出来那似乎是与草药学有关:“哦,嗨,弗朗西,下午好。”
“现在其实应该算是晚上了。”弗朗西挑了挑眉、毫不留情的说道,她的眼神在福克斯跟塞尔瑞弥之间来回了几次,而后摊了摊手一脸无辜的对福克斯(他甚至都觉得弗朗西没有丝毫看塞玛的意思,即使是眼神也仅仅是在她身上飘过去了罢了)问道:“我打扰你们了吗?”
“…不,当然没有。”福克斯送了塞尔瑞弥的手,然后低下头看了看她——对方的脸上为他流露出一丝担忧和迷惑,而他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牵起她的手在手背上留下了一个安抚与温柔并存的吻:“实际上,我们的舞蹈课刚刚结束,顺便一提弗朗西、你吓到你的学妹了。”
“如果我说看到你跳女步吓到我了可以吗。”弗朗西嗤笑了一声,毫不留情地反击道。
塞尔瑞弥·多洛茜离开北塔楼的速度非常快,福克斯觉得几乎是一眨眼之间她就消失,但是如果浪漫一点的来说没准是因为他的注意力全放在弗朗西·佩尔艾斯身上,正所谓与美人相处一个小时就像是一秒一般,所以导致他刚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如今这个尴尬的场面了——格兰芬多七年级的戴纳·福克斯和斯莱特林六年级的弗朗西·佩尔艾斯对视的站在北塔楼上,如果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的话可能还会以为是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的又一场私下的巫师决斗,但福克斯可不觉得应该在这样的好时机里干这样无趣且无聊的事情——他眨了眨眼睛,然后对着对方微微弯下了腰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弗朗西微微的偏了偏头,但是没过多久她就发出了一声细不可闻的叹息声,然后走上前接受了对方的邀请。
“男步还是女步?”就像是挑衅一样的,她对福克斯问道,而后者似乎并不在意、但依旧温柔的揽住了对方的腰——弗朗西的手自然的放在福克斯的肩上,这让他忍不住想起自己的母亲安德里亚女士第一次与自己共舞时候的场景。
“虽然我不介意,但是既然你已经看了我的女步、所以我觉得我有必要展示一下自己的男步。”福克斯狡猾的眨了眨眼睛,然后轻轻的挥舞了一下魔杖——不知何时被放在一边的老式唱片机忽然转动了起来,轻柔的音乐也如同融化的巧克力一样融化在了二人的耳边。
“在满洲的山岗上,真意外。”弗朗西小声的嘀咕道,紧贴着她的福克斯因为她这种孩子气的行为轻笑了起来,音乐响起、他们同时迈开了舞步——福克斯惊讶于他们之间的默契,就像是惊讶于第一次真正与人共舞时安德里亚女士那绝妙的舞技带动他极为自然地旋转一样,那即是舞者间的一种难以描述的东西、也是与个人的舞蹈水平相挂钩的。
“所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哦不……你应该知道的,”福克斯在弗朗西的耳边小声的嘀咕道,但是他很快的否定了自己的第一个问题,那实在是太蠢了,他分明知道答案的:“好吧换一个问法,你来找我干什么、邀请我做你的舞会舞伴吗?”
“上一次我到这里来的时候跟着一次没有什么不一样,只是少了一位先生炫耀般的守护神罢了,”弗朗西轻描淡写的话让福克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而后他一把抱起了弗朗西、在旋转中两个人四目相对:“我有约了,真可惜。”在最后他听到弗朗西这样回答了他。
“真可惜,那我们换个话题比较好,毕竟我很伤心。”福克斯吐了吐舌头,将话题进行了下去——舞步进行到了横步,他们目光直视前方在北塔楼的阳台上大步行走着,气势汹汹、正如同歌中所唱的那样:“哭吧,哭吧!年轻的爱人!③为了这美丽的一夜!”
“那一夜还没有到来,福克斯,正如同你还要凄惨的抱着黑魔法防御学的考试参考书苦读一样,”弗朗西掩饰不住的嘴角弯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这样福克斯赶紧糟糕透了:“我来找你只是为了把书给你,如果你还记得你的嗅幻草种子的话——你需要的页码我依旧标出来了。”
“这还真是让我感动弗朗西,你总是那么体贴对我。”福克斯忍不住的在下一次抱起弗朗西大跳的时候直视着她的双眼,他的热情几乎溢了出来,而弗朗西漠然的表情确使他更为确信自己的心情传达给了对方(既是被拒收了):“说真的,你觉得我跳的怎么样?”
“正如你所知道的那样,很好。”弗朗西点了点头,就像是认同了似的——福克斯绕到她身后的时候弗朗西正好刚刚插住腰,他将手覆在对方的手上,然后二人缓步的向前前进,福克斯在弗朗西身后、他能望间远处地平线上最后的一点余晖被黑夜吞噬了。
“如果我还有机会送你生日礼物,那我一定要跟你跳一支舞。”他像吹气似的在弗朗西耳边说道,而后被对方狠狠的踩了一脚,于是他们分开了——福克斯被那一下弄得可怜巴巴的坐在地上,一脸无辜的看着对方,而弗朗西只是伸了个懒腰,音乐还在继续、但是没人再跳了。
“如果有机会再说吧,别这样看着我,已经晚上了福克斯,你不去吃晚饭我还要去呢。”她挥了挥魔杖,正演奏至高潮部分的音乐戛然而止,弗朗西把带给福克斯的书压在了对方的袍子上,然后冲着塔楼出口的方向去了:“有的东西你要是再等等没准会更美好,比如舞会的时候——没人规定全程只能跟一个舞伴共度吧?”
福克斯赞同的在她身后点了点头,然后又坐在原地待了一会儿,直到夜空中的星河也泛了出来的时候他才起身,福克斯把弗朗西给他的书和自己的考试参考书整理好后安置在了腋下、把厚重的袍子搭在手上,随后他离开了北塔楼尽管走的很慢,福克斯的步伐悠闲且一点都不着急,在离开前他还回头看了看已经空无一人的平台、在夜空的映衬下那实在是美得让人惊叹不已,他还忍不住为此笑了笑——福克斯现在满脑子都是如何在舞会上打扮好自己,也许有这银色刺绣的巫师礼袍是个很不错的选择,不过不论如何他都对今年的舞会抱有了极大的期望与希望了、因为这次他终于有机会在众人的瞩目下翩然起舞,正如多少年前那样。
02.
复活节舞会真正到来的那一天很快,就像是舞会的消息来的一样快,而也正如同任何一场舞会一样、它在晚上进行,因此福克斯在下了N.E.W.Ts魔药提高班后就急匆匆的抱着厚重的参考书回到了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他几乎算得上是被硬塞了进去,因为休息室里几乎都是穿着着她们各自最钟爱的礼服的女生们,她们亦或者三五成群的彼此间兴奋激烈的议论着什么、亦或给对方的装扮加以点缀着什么,福克斯只能狼狈的挤在她们之间小心翼翼的试图回到自己的宿舍去,他可不想让自己撞翻某个佳人的香水瓶或者踩到某个小姐的长裙,这种事情的后果可是谁都不敢设想的,福克斯在心里暗自嘀咕道、然后不轻不重的打了个寒战,他忍不住加快了前进的步伐,感觉像是福克斯现在正在穿越雷区似的、简直让人提心吊胆。
他花了差不多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才走进了宿舍,合上门的那一刻福克斯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从钻心咒或者夺魂咒下刚刚解放了似的,他忍不住苦笑着发出一声叹息的音调,然后他将手里那堆书(它们弄得福克斯的手臂酸疼、而福克斯对它们也表现出了很明显的不耐烦)摔在了床边的地毯上、连同着身上因为初春较为寒冷的温度依旧厚实如冬的袍子以及脚上那因为步履匆忙而蹭满了灰尘的鞋,做完这一切后福克斯把自己整个人摔进了软乎乎的那张格兰芬多宿舍的大床里——他蜷缩在酒红调的被子里、虽然刻板的内衬依旧弄得他不是很舒服,但是即使是这样福克斯也很满足了——现在离舞会开始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而就在今天早上的时候他刚刚约了他那可爱的格兰芬多三年级的卡瑞娜·贾斯蒂斯小姐成为他的舞伴,尽管理由更多的因为福克斯觉得是女孩子没有舞伴很明显比男孩子要难堪一点,但是在估摸与遐想了再过几年后成熟的卡瑞娜的形象后、他觉得受益的应该还是自己——没准就在两三年以后的某天、他坐在魔法部的某个办公室里批改公文的时候,突然就会有人跟他说‘嘿福克斯你知不知道格兰芬多毕业生、那个叫卡瑞娜·贾斯蒂斯的小姐,梅林!她实在是太有魅力了!你们要是认识的话你一定要给我引见一下!’呢,这样的话他就可以假装毫不在意的炫耀道‘哦是吗,那你找对人了,我不但认识她、还跟她在复活节舞会上跳过舞呢!’梅林,光是想想他就觉得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诱人了。
福克斯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想了一大堆,然后他昏昏沉沉的睡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在他原本上好弦的金怀表正打算尽职尽责的尖叫前福克斯掐断了它并且同时把它破例似的放进了内衬的贴近心脏的那个口袋处,他在放进去以后又轻轻地摁了摁、在确认不会太突兀或者太让他难受后福克斯终于穿上了他的巫师礼袍——他在那天与弗朗西分别后就马上赶回了宿舍给远在高锥克山谷福克斯庄园的安德里亚女士写了封信,而作为自己的母亲安德里亚女士也是相当的尽职尽责,她将这件她分明是两年前作为圣诞礼物送给福克斯的巫师礼袍用了两只金雕送到了霍格沃茨,同时在福克斯时隔多年再一次穿上它的时候惊喜的发现安德里亚女士也为他的礼袍焕发一新了——漆黑的天鹅绒袍面手感极佳、在边缘处绣的藤蔓状银色刺绣简介又夺目,而袍子的下摆处上的也是福克斯最喜欢的魔法阵刺绣此时不但散发着温柔的金调光芒、同时还在慢悠悠的旋转着,就像是年轮一样。
福克斯对于这件比想象中更为完美的礼物惊喜不已,他简直现在就想要冲回庄园然后抱起自己的母亲、带着她在原地大笑着转上几圈才能发泄自己心里的激动之情,这种想法一直在他脑中挥着不去、甚至在他对着用黑色的发带束住自己半长的白发时他都能看到镜中那个笑的傻乎乎的自己,但是他却丝毫不在意——在距离他与卡瑞娜约定见面的时间、也就是舞会开始的时间还有十分钟的时候他拎着礼袍的两个角就像是午夜十二点逃离舞会现场的灰姑娘似的疯狂的跑下变换的叫人烦躁不堪的大理石楼梯,他甚至感觉自己都能听到她(霍格沃茨、显而易见的)在嘲笑自己的时间概念与脑子里自带的一忘皆空咒,但不论如何他最后还是赶上了,尽管卡瑞娜那双红色的瞳中映出的自己相当的狼狈。
“哦,福克斯,你可真让你的舞伴失望。”卡瑞娜相当不满的撇了撇嘴,优雅的对福克斯说道,而福克斯不做任何的反驳只是礼貌的伸出手臂等待她挽住自己——就像是所有的女生一样,卡瑞娜今天也脱下来霍格沃茨的校服、换上了她最喜欢的小礼服,福克斯真的觉着这件藏青色的薄纱礼服裙很适合她、尤其是那条金黄色的腰带简直就是点睛之笔:“我还以为会迟到的人是我,而你扮演的是一个早早出现在约定地点的绅士角色呢。”
“如今看起来似乎我们的角色已经反过来了,这还真的抱歉我亲爱的卡瑞娜小姐,”福克斯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然后温柔的牵起卡瑞娜的手、将自己的歉意也印在了上面,而后他直视着对方微红的脸继续神情的说道:“还希望您能原谅我这个第一次跟舞伴共同出席舞会的、不合格的英格兰绅士,而鉴于今晚我表演的是维也纳华尔兹④、所以我觉得没准从某种意义上我还可以被原谅——当然这一切都是您说了算。”
“你说的是‘第一次跟舞伴共同出席’吗?”卡瑞娜挑了挑眉,就像是抓住了福克斯的小尾巴、或者说是小语病似的用着质疑的语气重复反问道:“鉴于你的谎言,福克斯,我可不打算原谅你——第一次这个词用的太蠢了,你知道我不喜欢用谎言来博其他人欢心的人的。”
“如果您不信尽管去问问我的同级生就好,或者是平时与我较好的那几位小姐,比如凯蒂丝、我觉得在不吵起来或者不打起来的前提下你从她嘴里获得这件事情的真相的几率还是很大的——毕竟她不讨厌你。”福克斯随意的说道,而卡瑞娜只是沉默了一会儿后冲对方翻了个白眼——福克斯是认真的,这一点卡瑞娜是知道的,他说的是实话而这意味的就是福克斯在她之前都没有过舞伴而这也就意味着她是第一个……就像是圆圈套圆圈一样的卡瑞娜猛地想到了这个连锁答案,而后瞬间脸红涨的不得了,她泄愤似的狠狠踩了福克斯一脚:“嘿!卡瑞娜!这实在是太痛了你干嘛这样做!”福克斯毫无防备的大叫道。
“闭嘴!福克斯,你话太多了!”卡瑞娜又点恼羞成怒的对对方低吼到,而福克斯只能可怜巴巴的忍气吞声,他只能把‘卡瑞娜穿着礼服生气的样子就像是一只雌雄狮子’的这份最大的恶意藏在心里并且带进坟墓里。
“说真的你是不是因为这样才一直没有舞伴的,可怜的贾斯蒂斯小姐。”在走进大厅前福克斯用着最小的声音抱怨道,然而依旧没什么用的、恶狠狠地吃了一个源于卡瑞娜·贾斯蒂斯小姐的眼刀,而他也心知肚明若这是往年在舞会结束后他可能为了如何跟卡瑞娜和好纠结上两三个月都不止——不过现在他要毕业了所以也不用且没有时间了,所以福克斯只能默默在心里祈祷在毕业典礼那天卡瑞娜还会送自己东西、因为他还是很想要的。
“我认为,”但是意料之外的卡瑞娜没有就他那句话以后便开始与福克斯冷战,相反的她也抓紧在音乐响起前对对方说了话——尽管那个时候卡瑞娜都没看福克斯,不过这也让后者知道了她还在气头上:“万能的戴纳福克斯先生有必要上一堂名为‘离开了您别人也可以照样过得很开心’的课了。”
实际上福克斯在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理解那句话真正的含义,他站在原地茫然的看了卡瑞娜半天,后来在长时间对方没有与自己说话的意思后终于放弃了,于是福克斯决定转身去拿几块儿小蛋糕和几杯南瓜汁来安慰自己的小舞伴、而就在这一个转身结束后他就明白了卡瑞娜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格兰芬多七年级的戴纳·福克斯在他参加的最后一场由霍格沃茨举办的复活节舞会上一如既往的只身一人没有舞伴、只能与美味的甜食和香槟果汁为伴,而原因正是因为那还在气头上的贾斯蒂斯小姐急于在他面前展示自己的魅力,不过福克斯并不介意因为一来他也本身不想跳舞(他真正的舞伴还没有出现哩)二来他也想看看卡瑞娜的魅力有多大,这样日后他遐想的时候还有个‘实际论证’之类的东西在。
“恕我直言,福克斯,虽然你说的这些理由头头是道、也确确实实的把自己跟麻烦撇清了关系,但是现在看起来还是你比较可怜一点。”克莉丝站在他身边一边轻轻地摇晃着高脚杯里的橙汁一边对福克斯说道,而被攻击的对象也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羞愧的表情——每一个女生都会挑出她们最美的礼服,他忍不住在心中重复这句话,然后深深的吸了口燥热的空气,同时因为站在经历了精心打扮过的克里斯旁边、福克斯感觉自己异常的黯淡。
“随便怎么说吧,我亲爱的克莉丝,有没有人今天向你求婚?”福克斯放下了自己的高脚杯(里面也是橙汁,他不明白为什么果汁也要被装在高脚杯里、但是直觉告诉他不论如何都不要在克莉丝面前喝酒就对了,鉴于他是有前科的人)然后牵起了克莉丝的手,他微微的弯下腰、礼节性的吻了上去,而等福克斯再抬头的时候正如他所预料那样对方只是挑了挑眉,什么也没说、什么表情也没有,冷静的不像话。
至于福克斯可能就没有那么的冷静了,他看着眼前穿着着绣着星星的鱼尾裙、全身色调以星空般的蓝黄为主的,被精心打理过的头发上别着一个小小的皇冠的克莉丝,几乎是搜肠刮肚的想要用上几句愚笨但与意境极为相符的麻瓜诗句来赞美她——只有诗句能用来歌唱她了!福克斯甚至都有点绝望的想,他的脑子里滑过了几个麻瓜的名字,但是就如同流星一样瞬间就不见了,到最后他实在无话可说甚至有点无名的火气,因为克莉丝现在的打扮实在就像是下一秒就要捧着捧花走进教堂了!而他可不觉得哪个人(尤其还是男性)的能够格!
“好吧,那我们换点别的说吧。”最终在对方安抚且写满了‘放松点福克斯,我的眼光还是很高的’的眼神下,他终于泄气般的耷拉下了脑袋,福克斯自暴自弃的挥了挥手跳过了上一个问题,而后很快的开启了他们之间的下一个问题:“你喜欢我给你的圣诞礼物吗?那个八音盒也勉强算是我亲手做的,希望你喜欢上面的关联魔法。”
“不得不说,还不赖,我很喜欢它只是不明白上面的关联魔法的意义何在。”克莉丝拿起了一小块儿锅型蛋糕,一边拿着配套的小勺子慢悠悠的挖着上面松脆的教堂层、一边回忆着说道:“如果你不告诉我答案我只能理解为某些魔咒大师在炫耀了。”最后她补充道。
“可别这么早就下定结论我亲爱的,其实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真的不喜欢那个、我这里还为你准备了第二件礼物,我觉得你肯定会喜欢它的——但是可能正是因为没有关联魔法的原因这个礼物非常的……短暂。”福克斯神神秘秘的说道,在克莉丝好奇的眼神下从袖子中摸出了一个小小的培养瓶(或者它有别的名字,但是福克斯不想去纠结),里面底部有一小撮泥土、而摇摇晃晃在其中生根发芽的,克莉丝再熟悉不过。
“嗅幻草!你成功了?”克莉丝低低的叫了一声、而后从对方手中接过了那支脆弱的培养瓶,里面一小根嗅幻草的嫩芽正在可怜巴巴的晃着:“你不会真的用了福灵剂吧。”
“我可不打算把福灵剂浪费在这里,毕竟……我亲爱的小拉文克劳都没有成功的话,我这个老格兰芬多失败也没什么,不过我倒是用了点独有的勇气。”福克斯坦言道——与一个斯莱特林做这种危险的交易他觉得就是极大的勇气了,但是直到最后弗朗西还是没有要走他的嫩芽(不过他给了她种子),至于原因福克斯觉得对方还是认同了他,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勇气偷溜进温室偷泥土或者采集奇奇怪怪的养料什么的——福克斯也为自己的努力自豪:“但是我还要说一下,因为这位小姐实在是太苛刻了所以我也只能将它培养到发芽的地步了,她可能会消失的很快…也许你可以试试再拯救她一次、不过三两天后把她埋了也不错。”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会努力的,谢谢你福克斯,这个礼物出乎我的意料。”克莉丝微笑着说道,然后举杯向福克斯表达了自己的敬意、后者极为愉快的接受了:“现在草药大师炫耀完了的话不如再回到魔咒领域,我觉得你应该不介意给我解释一下关联魔法对吧?”
“你这话可伤了我的心了亲爱的,我从不炫耀、就像我从不介意一样,因为你永远知道我有多闪耀不是吗?”福克斯微笑着眨了眨眼睛,满意的听到了克莉丝轻笑了一声——有的时候他们真的就像是一对兄妹,彼此之间默许的小动作不必透露对方却已经知晓:“实际上关联魔法最简单的来解释就是只要我还活着八音盒就会一直响下去,你不觉得这样很浪漫吗?”
“也许吧,但是如果有一天我从仓库里翻出来音乐盒(嘿为什么是仓库!福克斯不满的声音被忽视了)却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发现他停了的话……我可不喜欢。”克莉丝遗憾的摇了摇头,福克斯觉得他都分不清对方是为了自己的死讯遗憾还是单纯为了音乐盒。
“其实你也不用担心,因为这个魔咒——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我可不是个魔咒大师所以如果哪天它停了也不真的代表我死了,没准只是魔咒失灵了,”福克斯默认了前面那个更为亲切的答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如果那个时候我们正面对面的在你家的小花园里跟伦敦难得晴朗的天空下喝茶的话,我乐意为你修好它——当然这次我就不用关联魔法了,那实在是……哦天啊,现在想想真是个蠢主意。”
“别放在心上福克斯,你知道下一次不用这个魔咒我就已经很高兴了,这说明你还是有进步的,而且……老实说你的蠢主意实在太多了,所以这一两个不用在意。”克莉丝毫不留情的对福克斯说道,就像是她毫不留情的又解决了一块蛋糕一样,福克斯赶紧现在情况只有越来越糟而不是越变越好,在他听到对方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忍不住沉默了片刻。
“……如果医疗翼那件事情也算在其中的话…我希望你能接受我的道歉。”福克斯再一次开口了,他选择了直视自己的错误、因为他觉得那是,而克莉丝也不会包庇自己——他看着对方那只鲜少露出的金瞳喃喃着:“别担心我亲爱的……既是我死了也一定会让你知道的…”他的手(带着点长年累月蹭着魔杖而生的薄茧,福克斯希望这不会让克莉丝感觉痛或者是别的什么)蹭过那只眼的下方,福克斯那一刻觉得自己是在对着无论如何都要守护的东西说话——而毋庸置疑的,事实也是如此。
“福克斯,放轻松点,”克莉丝只是轻轻地握住了福克斯的手,那凉凉的感觉就像是温柔的溪水漫过一样、让人无法自拔,福克斯愣愣的看着对方,样子像个孩子:“有的时候其实你应该学会训斥别人,相信我,如果你以后打算要孩子的话现在练练也没什么。”
“哦克莉丝!你果然还是这个样子!”福克斯眨了两下眼,然后忍不住的大笑道,那声音甚至吓到了从他身边经过的服务员、一托盘的香槟差点就都留在了他的袍子上:“不过…真该死,你说的有点道理,虽然我还压根连女朋友都没有……天啊…”
“没有?”克莉丝露出了有点惊讶的表情,而她嘴角的含笑却让福克斯无法忽视。
“当然了,”他忍住想要再次大笑的欲望、轻轻的与克莉丝碰杯道:“但是没准马上就有了。”
舞会的最后一支舞也是福克斯的第一支舞,他忍不住这么客观的想着、愉悦的穿梭在人群之中,他寻找着一个人的身影、而后他很快就找到了,因为那实在是太显眼,就像是过去的几年里一样,今年的格兰芬多四年级的凯蒂丝·格里德·罗德依旧身着这一身麻瓜西服、带着银色的怪盗面具站在香槟塔的旁边,见福克斯过来了,她微笑着举杯向他示意——福克斯觉得凯蒂丝扮演异性角色方面有着很强的天赋,至少比她平日里更能吸引同性,没有人会拒绝一位金发的男士共舞的邀请(虽然与其他男性而言她相比之下有点矮)、更何况对方手中还拿着一大束火红的玫瑰。
“一如既往的完美,”福克斯靠近了他,从对方手里接过了那一大束玫瑰花——那只是普普通通的红玫瑰、但那怒放却有带着些孤傲的姿态却让人感觉又有些异样,福克斯打量着手里的这束花,然后对凯蒂丝挑了挑眉:“路易十四玫瑰⑤?我还以为你是个德国人。”
“我是德国人,但是玫瑰还是法国的比较好,我还以为你没那么古板。”凯蒂丝轻轻一哼,她依旧骄傲的仰着头、似乎没有丝毫被挫败了的意思:“把她们变成你要的红色还费了我很大的力气,不要把别人变形学上的成就看作是理所应当的福克斯先生。”
“您总是对的,”福克斯毫不介意的眨了眨眼睛、似乎很乐意接受对方训斥,他讲手中的玫瑰转了个圈,然后拍了拍凯蒂丝的肩:“我永远不会忘记的你。(I will never forget you.)”
“你应该这样做,”对方很自然的接受了福克斯的真诚,她喝了口香槟、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继续说道:“福灵剂你也带上了,难道就这么没信心吗?”
“当然不是,这只是我们的信物,我觉得弗朗西会喜欢的。”福克斯从兜里摸出那一小瓶珍贵的福灵剂,在昏黄的灯光下、被切割精美的玻璃瓶看上去五光十色的,充满了希望的味道的同时也让福克斯的心情无法平静:“时间快到了,我要走了,在最后一支舞曲奏响的时候我会回来——当然带着完美的结局,亲爱的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有的时候你真的很无情福克斯,你那落魄的小舞伴在那里站了半天了,她怎么办?”凯蒂丝冷笑的问道,然后为福克斯指出了一条道路——他顺着看过去,卡瑞娜此时正手足无措的站在一张甜品桌旁、那样子看上去很寂寞,似乎没能找到属于她自己舞伴。
“我认为……”福克斯耸了耸肩,握着那一大束玫瑰向凯蒂丝展示着自己‘毫无空闲’的现状道:“你也想跳舞了不是吗?我亲爱的凯蒂丝,来吧、 你们会相处得很好的。”
“只要我不摘下面具的话应该会如此,顺便一提你做出了很明智的决定、所以我也决定回报你一下——福克斯今晚你相当的有魅力,所以去吧、别让我失望!”
福克斯与凯蒂丝胡乱的笑着彼此,而后一同向着卡瑞娜的方向前进,最先抵达的是福克斯本人,他从后面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然后在他可爱的前舞伴的面颊上留下了一个充满了歉意的吻——福克斯头也不回的大步流星离开了大厅,他肆然的笑着、仿佛在奔向光明一样,身后脸红透了的卡瑞娜正在不知所措间接受了来自一位陌生的金发男子共舞的邀请,而在他面前的、在福克斯奔走着的方向的是姗姗来迟、白雪皑皑的霍格沃茨。
03.
福克斯在一开始得知了降雪这件事情的时候也是异常的惊讶,虽然英格兰的四月丝毫不温暖(甚至寒冷、看看他的袍子就知道了)但是不论如何也没得到会下雪的地步,而关于这件事还是凯蒂丝(他的好朋友,她帮了福克斯太多太多了)告诉他的——“复活节彩蛋里有好几个教授为了营造圣诞舞会的氛围(很明显很多人还为此有着执念)施的小型降雪魔法,本来是只会在打开的人的头顶上形成一小片,结果在运送彩蛋的时候那一车都翻了——多么戏剧化的一幕,再加上魔法的持续时间是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所以在学校后面…也就是温室那边,不是禁林你别去错了!你们可以有幸欣赏到局部雪区了,相信我、还挺厚的一层。”
而现在看来凯蒂丝说的真是一点都没有错,福克斯从舞会中跑出来后绕过了差不多五六对儿在暗处悄声低语或者是激情拥吻的情侣后总算是跑出了霍格沃茨的主楼,当他接触到外面寒冷且新鲜的空气时忍不住因为欣喜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实际上这跟心情应该没什么关系,但是他不觉得自己今天穿的很薄)——白雪布满了整个学院后部,福克斯觉得这肯定是之后又有人在上面用了扩大咒的缘故,不过这确实是个好主意,今年复活节的主题没准是白雪复活。
福克斯走下了台阶,他将那束花努力的藏在自己宽大的袍袖下、在一片寂静中他几乎是屏息的踩在那厚实的雪堆上,鞋底发出难听的‘嘎吱嘎吱’声只徒增了他的紧张感,他在寻找着弗朗西、他们约定过在这里见面——“在白雪降落的地方,我会去接你的、我亲爱的二号舞伴小姐。”他当时是这样跟对方说的,虽然那话听起来有点不切实际、不过介于对方在当时点头同意以及他也做了许多后续准备(比如自己给自己一个降雪魔法什么的、这是下下策了),所以在信任这一项上的话福克斯觉得自己应该能拿个E以上的成绩。
哦,弗朗西、弗朗西,弗朗西·佩尔艾斯,他开始在心里默念起他寻找的那个人的名字,然后就如同很多在心中默念自己心上人的名字的人一样,他开始回忆起来——还很多很多年以前,一九九五年的那个夏天里他们就在这个地方撞见了,一个人往楼里走、一个人往外面跑,然后他们就彻彻底底的‘撞’在了一起,这实在是不可思议——福克斯直到现在还是坚持自己的那句话,他跟弗朗西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情感、他不会在她的宿舍外面唱情歌每天都写情书给她或者是向她早上例行公事般的索要一个吻什么的,但是如果可以的话他乐意吻她,原因很简单、就像他想要得到她的原因一样——那感觉很舒服、跟她在一起的话。
格兰芬多七年级的戴纳·福克斯找到斯莱特林六年级的弗朗西·佩尔艾斯的时候他的脑中里正在向弗朗西·福克斯好听不好听这件事(虽然这跟他的名誉有关,但是实际上我不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还是佩尔艾斯适合弗朗西),他漫无目的的走着,直到眼前了一小片树林的时候才停了下来、因为福克斯要花点时间确认这不是禁林以保证他没有走错方向——然后他就见到了弗朗西,她那头墨绿色的长发实在是在雪地里太显眼了、就像是她面前的那个拉文克劳(海登·佩尔艾斯)的眼睛一样。
他没走过去,只是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在别人家中进行着家庭内部的对话时他一个外人不论如何是都不能插足其中的,于是福克斯就那样安安静静的站在一个拐角处望着他们,他的手贴着石墙感觉分外的冰冷、他不知道那个拉文克劳的手贴着弗朗西的脸的时候会不会也觉得冰冷——弗朗西跟对方说着什么,她背对着他、所以福克斯看不见她的脸,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直到海登·佩尔艾斯微微的弯下腰、借助弗朗西的背影隐没了表情的时候福克斯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是时候他该离开了,于是他就这么做了。
没有人会在一对儿爱人接吻的时候去打扰他们、包括他们的感情,这是每个人都应该坚守的品德,就算福克斯是弗朗西的父亲也一样,是适合他该离开了、于是他就离开了,弗朗西没有推开海登·佩尔艾斯,而福克斯也没打算花时间去了解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跟家庭内部的琐事,他只要知道弗朗西原意就可以了——福克斯慢慢地在雪地里跺着步、因为他已经没有什么要急着赶着去做的事情了——因为他累了、所以他想独自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走一走,因为他累了、所以他松开了手一大束火红不改的玫瑰便毫不怜惜的砸在了雪地上,她们尖叫着迸发出几瓣像是血滴一样的圆润饱满的花瓣、然后软软的摊在了地上。
福克斯还在走。
他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直到他终于觉得有点冷了累了的时候他才停下了脚步回过了身,而那个时候他还能看到被他弄丢了的玫瑰花在身后望着他,于是他想要说点什么、可是喉咙就像是干涸了多年的井一样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于是他放弃了,福克斯从口袋里将福灵剂拿了出来,那棱角分明的玻璃瓶在他手上划出了几道血痕,但是他不在意。
福克斯摸出了自己的魔杖:十二又四分之一英寸、冬青木,内芯是独角兽的毛和龙的神经,他握着魔杖、就像是溺水的人握住他身边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他紧紧地握着它、直到他的伙伴给予了他一定的回应后福克斯才开始挥动它——荧光闪烁(Lumos)。他干裂的嘴唇几乎是接近无声的吐出这个单词,而后魔杖尖端也如同他那小的可怜的声音一样冒出了一小点亮光,福克斯将它轻轻地点落在福灵剂的玻璃瓶上,于是那魔药便闪烁起了希望的光。
福克斯收好了魔杖,然后看着那闪着光的瓶子,随后他用了极为虚弱的力气将它扔了出去——福克斯觉得自己仍不了多远,但是他分明的看见那一点光芒在夜空中滑出了一道浅浅的、遥远的、漫长的轨迹,而后就像是希望一样消失了、不见了,一点余晖都没有留下,被永恒的黑夜吞噬了——所有的一切尘埃落定。
最后的画面定格在一只在霍格沃茨的屋顶上歇脚的乌鸦眼中——漫天大雪与鲜红一簇的,它也看不清的东西拼凑在一起、是略微有些罗曼蒂且空洞的场景⑥。
END
后记:
①北塔楼(North Tower) 顶楼是占卜学教室,真的有没有人或者说是会不会有列奥教授发现我们这件事其实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就是随便挑了个地方…还望宽宏大量(我一直觉得有个地方有个大阳台啥的,但是实在想不起来了……估计是臆想的。)
②大跳变位,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么叫,我也不会形容……一个没有跳过舞的人只会瞎写……但是舞蹈参考可以走这段→【http://www.bilibili.com/video/av2937584/】
③在满洲的山岗上,曲作者И.Шатров沙特洛夫,词作者玛西斯托夫,写于1905年←百度百科,本句为其中一段歌词,虽然跳舞的时候是纯音乐,但是又点歌词情调也是极好的…
④维也纳华尔兹,即快华尔兹,在保守的英国,华尔兹甚至被不少人恨之入骨,惧之如虎,具体关于其的报道节选【我们痛心地看到,在上星期一的英国宫廷舞会上,那种叫作华尔兹的法国下流被第一次介绍进来了……看到这种四肢纠缠、身体紧靠的色情舞,看到英国妇女与众不同的庄重、含蓄的优良传统遭到如此严重的歪曲,真叫人够受了……】←以上源于百度百科,所以福克斯说自己不算是合格的英国绅士
⑤路易十四玫瑰寓意:我只钟情你一个,以“太阳王”路易十四的名字命名,象征尊贵与权威,即是福克斯对弗朗西的感情。
⑥“五年来他看到过太多东西了,夜骐形状的茶叶渣、水晶球中颠倒的鹰身鱼头怪,以及他见过最多的漫天大雪与鲜红色一簇他也看不清的东西拼凑在一起、略微有些罗曼蒂且空洞的场景——海因里希教授当时只是静静地瞥了一眼,为还是孩子的福克斯这种浮夸的思维冷冷的哼了一声,态度相当不屑。”前文【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3872/】
⑦企划内主线的最后一篇,打上END的时候真的是,END了。
正如标题所属的那样,最后一篇献给戴纳·福克斯的最终、谎言以及生平,不过实际上本章写的主要是他的最终,谎言与生平如果愿意可以期待与预热一样的……后续番外
正所谓福克斯的最终,这个结局是很早以前就定好的,没有什么可说的了,自此以后福克斯生命的转折也不言而喻…如果有要问为什么福克斯不选择在努力一次,我自认为已经在前文的各种纠结成长中展现了福克斯是怎样的一个人——正所谓第一次走出房子的人只要失败了便没有第二次
关于福克斯的谎言有一下三点:每个人都应有的希望、永远不会放手的、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也称之为本文最大三个FLAG,而正如他扔出福灵剂一样第一个谎言已经暴露了,前文中不断提及“他们理应期待希望、希望从不会弃他们而去。 ”【正文: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3231/】的人抛弃了自己的希望,将它留给了别人,而实际上那个人也成为了他们之中最幸福的那个(笑)
总之感谢你看到这里,感谢各位同学愿意和我进行最后的互动,很可惜格雷戈同学那段剧情的腰斩…如果有机会我会补上…
由于这对儿的感情线还没有结束!没有结束!还没有彻底崩盘ry所以为了曾经的霍格沃茨与朋友们,谢谢梅林准许我跟你们在一起度过这段时光。
用这首Million Years Ago作为最后的话与第一首BGM吧【http://music.163.com/#/song?id=36871368】
I miss the air, I miss my friends
我是多么怀念故人至交和往昔那份清新
I miss my mother; I miss it when
怀念久别的妈妈 怀念那时我
Life was a party to be thrown
傻傻地觉得人生不过是一场不散的筵席
But that was a million years ago
蓦然回首 却已是万年
【PS:感谢号儿安利给我这把好刀,爱你❤】
BGM:Only Love (Acoustic)【http://music.163.com/#/song?id=28475345&autoplay;=true】
“戴纳·福克斯先生?”作为接待员的女巫有些疑惑的抬起头,满眼都是犀利且充满了戒备意思的目光,弄得科林恨不得直接举起双手投降给对方看,而后在这种尴尬的对峙下他也忍不住的打量起对方来——除了一头相比一般人更略微黯淡些的金色卷发还有欧洲人特有的大鼻子(也许优雅一点的来说应该叫鹰钩鼻),其余的科林真的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而且困扰着他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几乎年龄相仿、甚至他比她大也有可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为什么她这么刻薄呢?他突然对自己问到,然后吓到了他自己。
“是的,就是他。”科林轻轻的点了点头,用着于动作极为不符、异常肯定的语气说到,毕竟就他们的关系(虽然回忆的前半段有些许的不愉快与尴尬甚至是痛苦、但是之后的科林觉得还算是美好——如果作为一份学生生涯的回忆而言,那绝对是无与伦比的)而言他值得这样做,于是他继续道:“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他应该是傲罗指挥部的。”他觉得自己应该没记错,但是鉴于福克斯毕业以后就再也没有跟他联系过,科林决定还是谨慎行事为好。
“好吧,那请您回答我几个问题。”在对方将信将疑的目光下煎熬了将近两分钟后,女巫终于松口了,她拿出了平日里用的访客登记本让科林看了一眼、就像是在告诉对方‘不要后悔’一样,在羽毛笔的笔尖发出了刺耳的声响的同时开始了公事公办的提问:“首先,您的名字。”
“科林,科林·麦克唐纳。”科林漫不经心的回答道——他正忙着盯着自己的手指、而后者正在毫无节奏感可言的敲击着深褐色的实木桌面,科林没去管他们、因为他也对这种魔法部极为公式化的盘问非常不耐烦,他的脑内开始更快一步的飞速旋转了起来:见到了福克斯第一句话说什么才好,是‘嘿,老伙计好久不见?’庸俗到傻气的问候语好、还是更加直截了当的说一句‘为什么你这几年都没有联系过霍格沃茨的同学们?’更胜一筹?他还在纠结。
“…哦,麦克唐纳先生,”在听到对方的名字后咄咄逼人的女巫与她手中在纸上暴躁的划动的羽毛笔一并停了下来,在两个人共同的沉默开始没多久(科林起初不想抬头看对方,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纠结)科林就感觉到了对方探索的目光、最终出于礼节他也抬起头来,与对方四目相望:“麦克唐纳先生,如果我没记错您现在应该忙于申请加入国际魔法合作司。”
“哦?看起来这件事情已经在魔法部里传开了,我真是受宠若惊。”科林有些惊讶(他真的有一点、甚至还睁大了一些眼睛,但是事后想想可能还是因为当时他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而脑子有些没转过来弯吧)的感叹道,随后他选择了直接坦言自己的目的——这样绕弯子的见面并不是他所期待的,梅林、别让他的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充满了政客气息,就算是作为新晋的家主(或者说正是因为作为新晋的家主)他也是需要点悠闲的、属于霍格沃茨的回忆时间的:“好吧小姐,如果不介意请让我直接告诉您——在十分钟以前我刚刚递交完了申请书跟国际魔法合作司的司长握完手结束了一次愉快的谈话,而后我就坐电梯从地下五层上到了地下二层来到了魔法法律执行司,而实际上一开始的时候我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但是看到傲罗指挥部的那一刻我就懂了——我的同学,霍格沃茨一九九九年那届的格兰芬多毕业生戴纳·福克斯现在应该是在这里工作,而作为他的老同学我想见见他,哦顺便为了以防万一说一句、我比他小一岁是今年的斯莱特林毕业生,所以您能帮我这个忙吗?”
“是的,请您等一下。”面对科林详细且彻底的解释,女巫终于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了,科林很满意的看到对方收回了那极为让人难受的、试探性的目光,然后转身走进了傲罗指挥部那扇厚重的褐色大门后——他忍不住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代表了自己的如释重负。
虽然自己的目的即将实现了,但是科林反而更加担忧了起来,因为他到现在还没想好要怎么跟福克斯说,虽然相比其他人(他指的是同性)而言福克斯对自己算得上是友好、但是一年未见他不知道对方还会不会变,毕竟魔法部可是一个……神奇的地方——科林烦躁的对着空气挥了挥手,开始整理纷杂的思路:首先他决定傻里傻气一点说‘嘿,福克斯,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吗?’而对方如果在这一年里没有被游走球砸到过脑子的话肯定会直接了当的回答他、于是他就可以同样的对对方问道‘我们一年没见了,为什么你不和我、还有霍格沃茨的人联系?’而想到这里、他忽然就觉得有一件事必须让对方知道、虽然可能已经晚了‘你知道吗有一天晚上你的妹妹,格兰芬多二年级…当然现在是三年级的艾米·福克斯跑到斯莱特林休息室来找我了——你们兄妹真像是吗?要是就好了,在她哭着求我问我能不能联系上你的时候我真觉得还是你当年抢我的床睡觉的这个事情比较好解决,你懂我的意思吗?’
科林在很认真的思考、而正因如此他就发现他越需要福克斯站出来做一个解释,一个自从他毕业以后就再也没跟任何人联系过的解释,而这其中不仅包括福克斯在拉文克劳的那个旧友还有一些后辈,也得算上他那可怜的、不知道多少个夜晚于格兰芬多的宿舍里低声为那不知去向的哥哥祈祷的妹妹,甚至连斯莱特林一些对他有些许印象的女士们都算上……于是在这庞大的人物关系网中,科林·麦克唐纳最终决定下来了他跟一年未见的戴纳·福克斯的谈话的结束语——‘你真是个混蛋,戴纳·福克斯。’他觉得对方应该被这样说。
“麦克唐纳先生?”女巫的呼唤声让科林从自己的世界里挣脱了出来,可能是因为想好了如何面对对方的缘故、现在的他看上去比几分钟前的和蔼可亲了不止一星半点,甚至带着点家族家主的循规蹈矩在里面:“按照您的要求我清点了傲罗指挥部的人员,很遗憾的是在其中我们没有找到一位叫戴纳·福克斯的员工。”
“……哦,那真是太遗憾了,也许他在别的部门?”科林眨了眨眼睛,表现的明显依旧很镇定——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当女巫毫无感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的时这是他脑子里闪过的第一句话,他把这归罪为福克斯的善变(他当年说预想的绝对是傲罗指挥部、科林发誓)。
“实际上在此之前我已经为您查过了,今年魔法部并没有一位叫戴纳·福克斯的员工、不论是哪个部门,但是员工记录上曾记载他于去年在傲罗指挥部实习了半年,而后辞职了。”女巫面无表情的对科林说道,手里的记录上将一切写的清清楚楚。
紧接着科林与对方有的没的又说了几句后终于离开了魔法部,那一刻他的心里非常的遗憾、但是更多的也是好奇,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他想多了或者说是别的什么缘故、他总觉得福克斯在有意无意的躲避着他们,躲避着曾经他于霍格沃茨交往过的那些人,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科林想不明白,而后他也决定不再去想,如果主动找不到对方的踪迹倒不如直接等他出现好,最终他在心里这样决定到、而后转身离去——从此他们再也不曾见面。
正如科林不知道福克斯为什么在魔法部辞职了一样,他也不会知道、那是最后一次‘戴纳·福克斯’这个名字在魔法部被人提起。
“你觉得这支怎么样?”荣格打开手里那支表面有着精美花纹的盒子,福克斯微微的凑近一点就能看到里面——在纯白调的天鹅绒的呵护下,一支浅褐色、表面光滑的魔杖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十三英尺,依旧是冬青木,内芯是独角兽的毛。”荣格·格里德·罗德说道。
“跟我的那根很像,不是吗?”福克斯低声的说道,然后慢慢地伸出手、就像是摸索似的小心翼翼的握住了那根魔杖,他的动作在接触到它的时候停滞了差不多得有十秒左右、在确认没有很明显的魔杖躁动后福克斯把它从盒子里拿了出来:“…真像。”他不满的嘀咕道。
“别再不满了,不论如何没人会同意一个用着那根曾经断过、现在有着两个内芯的魔杖的人去做保护他们的傲罗的,德意志如此、英格兰也一样。”荣格捧着盒子向他眨了眨眼,他等着福克斯把曾经的那根魔杖(现在称之为破魔杖都可以了)主动交出来然后放在盒子里,这样他就可以永远的锁上他把这份永恒的礼物寄回福克斯庄园了——现在寄的话圣诞节那天到的可能性会很大,他想不出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把您的盒子放下吧,罗德先生,当我想放下他的时候自然会放下。”福克斯盯着魔杖(十三英寸的那根)、即使是对前辈十分尊敬的他如今语气也有点强硬的这样说道,而荣格只是一味的沉默着——因为他知道‘放下’这一步对于福克斯来说就是一切、所以他才如此的固执想要帮助他完成:“就像是您是一位不愿意学习英语的德国人一样,我也是一位不愿意轻易放手的巫师。”福克斯说着,然后举起了新魔杖指向了对方。
“我们都会迎来那一天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荣格轻轻的笑了一声、然后将盒子打开着放在了福克斯的身边,他已经读懂了对方话中的意思、于是他选择让福克斯一个人走过这一步,只是到最后他却还是忍不住问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如此执着了福克斯?你分明知道这根本不适合你。”而后换来了一大段时间内的沉默。
正如福克斯所说的那样、荣格·格里德·罗德是个德国人,但同样也是个傲罗,他从未介意过于英格兰的傲罗合作(甚至有的时候他觉得这是必要的,随着时代发展,虽然他还是没学英语),但是他却从来没想到过这种可能性,也便是跟戴纳·福克斯以同一个职业公事的可能性——他知道他,他的妹妹、凯蒂丝·格里德·罗德在不顾一切的转学去了遥远的霍格沃茨后他就听她提起过福克斯这个人,他承认他一直认为福克斯应该是烂死在英国魔法部的办公室里的料而不是现在这样,每天踩在岌岌可危的钢丝线上、还要大力挥舞着魔杖保卫自己身后的人……而且从家庭环境来考虑荣格也不觉得他适合这个职业:他还可以被很多的兄弟姐妹所替代,而福克斯他的父母只有他一个长子,剩下的妹妹跟弟弟至今还不知该何去何从,他不能背负更沉重的了、毕竟正如引导之灵所言——他们,可能不为众人皆知①。
荣格虽然有很多的话想说或者是奉告,但最终他还是很快的离开了,而后福克斯的房间里只剩下了他的主人、即是戴纳·福克斯本人——他坐在床沿上、在荣格关上他的屋门那一刻就像是手中刚刚捧了个灼手的山芋似的,直接将那根新魔杖扔回了曾经装着它的华盒中,而后他的时间暂停了几分钟、在他真正准备好摸出自己的老魔杖后再一次的流动了——福克斯微微的抖着手将他的老伙计从袖子中摸了出来,而后他向后仰去倒在了床上、双手祈祷似的抚摸着它,从被磨损的微微有些溃烂的杖尖到几分钟前还被他手握着热乎乎的杖柄,福克斯轻轻地、抖着手摸着它,而最可笑的是在他第一次将魔咒打进一个用大量活麻瓜做恶魔的召唤阵的黑巫师的胸口中、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在自己面前炸出了血的烟花时,他都不曾如此慌乱。
“在我第一次决定修好它的时候、罗德先生,我就注定了为它执着。”福克斯睁开眼、猛地坐起身,他自言自语的拿出了那根新魔杖然后在手里打了个圈、在挽出了一个漂亮的杖花后将其放进了自己的袖子里,随后福克斯便放开了手、将旧魔杖放进了盒子里:“但是,”他像做梦似的喃喃到,而后用力扣上了盒子:“我又能怎么办?(What can I do?)”
两千零四年的秋日午后,福克斯把自己的老魔杖终于放进了回忆的盒子里,而在他盖上盖子的那一刻锁上的保密咒便开始生效,他把开启盒子的密码改成了他的养母安德里亚·福克斯的全名后拜托自己的同僚荣格·格里德·罗德对自己的这段记忆施了一个一忘皆空,他对盒子的最后一个举动是将自己的眼泪混着一个痛苦的吻印在了那蜿蜒曲折的花纹上,随后第二天东西就被傲罗部专属的金雕送回了福克斯庄园——而后他再也没见过那个盒子。
正如荣格·格里德·罗德永远不知道福克斯对他的老魔杖多么的执着一样,那时二十三岁的新任傲罗戴纳·福克斯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那根真正‘选择了他②’的魔杖。
“他会来吗?”坐在克莉丝·伍德身边的人(她有点心烦意乱,所以并没有去在意、也不打算去在意)小声的对她问道,但是最终得到的回应只剩下了沉默与等待:“已经这么多年都过去啦,克莉丝……”而后那人又如此叹息、或者说是带着点怜悯的意思,慢悠悠的说道,但是克莉丝一点都不觉得不耐烦,因为她能听出来那个人的语气,既不是在催促她放弃、也不是可怜她那毫无根据的执着——她只是在陈述事实罢了。
“伍德女士,时间已经到了。”又过了一段时间,克莉丝又听到了有人在叫她,而她只是微微的扬起了一点头、依旧没有说话——克莉丝闭着眼坐在教堂里,她不需要睁开那能望见光明的窗就知道一切的布局:牧师和洗礼人员此时正站在最前面、卡尔抱着他们的孩子(他们给他起名叫雅各布)坐在她的左手边,她的右手边站在一位修女此时正弯着腰小声的提醒着她,今天的阳光很温暖、透过教堂上的玫瑰窗③能够直接烤在克里斯的身上、让她感觉舒服极了——一切都是一如既往的模样,她觉得还是没有光照进来,即使那玫瑰图案的窗子又大又漂亮,但是克莉丝知道、教堂的世界还是一片昏暗。
“哦,克莉丝……事情还会变的越来越好吗?”紧接着在克莉丝彻底陷入自己那回忆的海洋前,那个不知名的女声再度响起了,这让克莉丝有了点兴趣——这不是哪个修女的声音,那略微沙哑且尖锐的腔调真像是一个女巫,克莉丝微微的笑了笑,一片黑暗的眼前忽然出现了多年前的光景:满头飞舞的猫头鹰的绒毛、还有多年来她写给福克斯的信,她看着它们一封一封的被寄出去,但到最后留给她的、真的只是一地的羽毛。
“是的,当然如此,是的,理应如此!”克莉丝这样说道、但是更仔细的讲应该是她想这样说道,但是话最终被抢了先——克莉丝听到了教堂大门轰然开启的声音、粘人的暖风瞬间席卷了整个教堂的内部,说话的那个人的声音克莉丝觉得很熟悉、却比她熟悉的那个多了点沙哑,于是转过头想要再听他说一句话,却在片刻被过分明亮的光(即使是闭着眼)弄得双眼止不住的发痛流泪,于是她睁开了眼、三十岁的戴纳·福克斯逆光站在教堂的大门口冲她笑着、除了那一身整洁的西服和仅到耳根利落的不可思议的短发,其余的克莉丝觉得,跟很久很久她甚至连年份都记不住的、她第一次遇到他时候的样子,真的是一点都没变。
而后不论过了多久、不论是为了谁,克莉丝·伍德都一直记得在两千零一十一年的那场婴儿的洗礼仪式,包括其中的细节、只要是她想她全都能记起来——福克斯(消失了十一年的那个)异常温柔的抱着还是个小婴儿的雅各布,他那句‘我奉圣父、圣子、圣灵之命为你施洗④’轻柔的回荡在空荡的教堂里、却又那么让人无法忽视,让克莉丝忍不住想起将魔药慢慢倒入盛满了清水的坩埚时的样子,而她也记得整个仪式结束的很快、到最后她看到站在角落里的福克斯轻轻地摇晃着他怀里的那个孩子——克莉丝觉得他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教父,虽然他的迟到有些过于的漫长、但雅各布应该很享受他教父唱起的那动听的异乡小调。
“他的眼睛真好看,就跟你的一样,但是又有点不一样。”福克斯小声的对着身边的克莉丝这样说道,而此时雅各布已经沉沉的在他怀里睡去,福克斯感慨万千的看着那孩子的脸、然后又看了看身边的克莉丝:“你真是变了不少。”他语无伦次的赞美着对方。
“我很高兴听到你说我变了,不然我还要再说一句‘按照你的话来讲,那应该是我变了而不是雅各布变了’呢。”克莉丝胡乱的回答道,而后接过了雅各布、让他在自己的怀里继续沉睡下去——她的脑子现在有点乱,她想问的东西现在有点多,是努力一搏的问问‘福克斯要不要跟我们出去吃个午饭?’为自己赢得更多的机会好,还是直截了当的问‘这么多年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不给我写信?’好?克莉丝自己也不知道。
“哦我亲爱的,你对我的态度倒是一如既往的没变,”福克斯轻轻地笑了起来,但是克莉丝不喜欢那笑声,那极其空虚的笑声:“是的,你变了,我亲爱的……你的眼神中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那种气馁了不是吗?你还记得吗、或者说我还记得呢,在一九九八年的那个九月里、和各种猫头鹰先生小姐的羽毛纷杂之下…”福克斯慢慢的说着,他弯下了腰、然后直视着克莉丝,但克莉丝知道他那双依旧红色的眼看着的并不是现在的她、而是九八年的那个,位于恒久不变的福克斯回忆里最为真实的那个她了:“你已经不再模糊了⑤,我亲爱的克莉丝。”他颤抖的声线像一个老人,他的手伸出想要摸上她的脸、但升到了一半就无力的垂下了。
“别再害怕什么,福克斯,”克莉丝猛地抓住了福克斯几乎已经攥成拳头的手,在对方呆愣的目光下轻轻地把那一根根的手指掰开——她把他的手轻轻地敷在了自己面颊上,就如同九九年那场舞会上他们最后一次交谈时那样,但不同的是他手上的薄茧已经彻底成了茧子,蹭在她的面颊上无法避免的有些微微作痛——尽管她已经不在乎:“任何事都会变的越来越好的。(Everything is going to be alright.)”她这样说道、即使是最后一次。
直到福克斯离开克莉丝都没有去问那些‘要不要吃个饭?’‘你这么多年你去哪儿了?’‘你现在在做什么?’‘我还能再见到你吗?’的她希望拥有回答但是最终还是收不到回答的问题,所以克莉丝选择了沉默,那一天她目送着福克斯离开了教堂、看着他的身影堙没在门外的光芒之中——从此他们的生命中再也没出现第二次如同今天这样可贵的交谈了。
虽然当时二十八岁的克莉丝·伍德并不知道她想要知道的所有答案,但是在两千零一十一年已经三十岁了的戴纳·福克斯却心知肚明、这是他最后一次与他那挚友的生命出现交集。
“其实有的时候我想推荐你学学英文。”福克斯操着一口熟练的德语(荣格忍不住感慨时间的流逝,很多年以前他记得福克斯还是个只会得得囔囔着‘Nana’欲罢还休的人,而他则是个也没好到哪儿去极为依赖翻译魔咒的人)对他说到,而后荣格·格里德·罗德便看到福克斯迎着让人昏昏欲睡的夜风张开了手臂,他身上那身银白调无镶边、各种方面都极为朴素的袍子被吹了起来,这让福克斯看上去像一只即将展翅而飞的雪雕、以及他那单薄的身体下更加宏伟的抱负与志向:“你可以从中发现很多的乐趣,真的。”
“比如?”荣格挑了挑眉,小小的抿了一口手中还泛着乳白色气泡的金黄调香槟,那看上去美丽且诱人、就像这一夜一般——他无所事事的这样想到,就像是早已铁定不会被对方说动一样:“我一直不去学习别的语言的原因不知道蒂丝有没有告诉过你。”
“无聊且繁琐,我知道。”福克斯微笑着看着他,然后转过了头遥望着远处依旧昏昏沉沉的地平线沉默了一段时间、最终如同自言自语似的又说到:“我喜欢英语的原因是因为这真的很美妙,你可以试一试,如果你要我举个例子、我就举第一个例子。”他轻快的如同孩子般的语气差点让荣格没读懂那个双关:“…比如就我个人而言,我非常喜欢‘A’这个字母以及它衍生出来的一切,它非常伟大、不仅是因为它是第一个,你看——回答(Answer)、全部(All)、永远(Always),它永远在演绎着简短的伟大……仅仅是几个字母、在他的引导下。”福克斯眯了眯眼睛,有一瞬间荣格甚至都产生了一种他在盯着什么看的错觉、但这对于福克斯这个人而言是很平常的事情了——他总在看别人看不到的事情:“简单又让人安心,是不是?”
“我不否认。”他轻轻的震荡了几下手中的高脚杯,让最后一点泡沫也融化在了酒精荣华富贵的梦里:“它确实是这样,那你又是怎么想的?”
“我认为,”他顿了顿,然后转过身来——戴纳·福克斯和荣格·格里德·罗德就在背后那华丽的舞会以及水晶碎坠折射下的古黄调的亮下对面而视:“我希望为任何人(Anyone)、在任何地方(Anywhere)、对于任何事(Anything)我都能做到点什么——不论用什么方法(Anyway)。”
荣格·格里德·罗德望着福克斯的脸、他忽然的就意识到了一件事,那便是关于他们都已然老去的那件事,他看着对方张已经爬上了皱纹的脸,干笑了几声——福克斯也笑了,牵动着他之前一直没露出来的、攀在右侧面颊上的那一道从眉毛直到下颌的新月状的伤疤一起的笑,那意气风发的样子、如同他多年前穿着格兰芬多的袍子匆然走过霍格沃茨的某条走廊一样年轻又美丽的不可一世,尽管那几天前他刚被穷途末路的黑巫师一个恶咒险些烧掉半张脸,即使及时的救了回来却也无法挽回福克斯那曾经好看的样子,但荣格却自己也奇怪的觉着现在的福克斯更加的引人注目(在褒义的方面),于是他怀着尊敬的心情举起已经空了的酒杯向对方致敬,而在他们二人相望然后同时开始开怀大笑的时候远处的天边、魔法烟花刚好炸开。
两千零一十六年、当时三十五岁的戴纳·福克斯总于从傲罗部里的‘小王子’变成了一位真正的傲罗,他不确定是不是因为自己被毁容的缘故、但是他觉得就算是也不可能是最直接的那个,他开始习惯上一切、习惯起跟过去的一切一刀两断,他开始习惯了说混着点德语调的英语和英格兰味道的德语,他也开始习惯了没日没夜的在深山老林、或者是不毛之地用着追踪魔法追寻那些疯子(他的搭档安杰拉这么称呼他们),而当他彻底的习惯这一切以后就再也不为毫无颜色与轨迹⑥的生命而惋惜了,他开始习惯一切美丽的生活都如同那一夜绽放的魔法烟花一样、终将消失——就如同他与荣格依靠死亡打造的命运也在那天变成了最后。
第二天就被国际魔法合作司唤走并且被德国魔法部紧急召回的荣格·格里德·罗德即使预料到了却不知何时他们能再见面,但他却也不知道那是福克斯最后一次如此悠闲的跟人攀谈。
“钻心剜骨(crucio)!”
福克斯坐在地上,看着一道绿色的光划破了他混沌的视野,于是他疯狂的站起身摸出了魔杖,他让自己冷静了下来、让混乱与镇定几乎同时出现,然后一如既往的为自己施加了安全的幻身咒,现在是雨季、在这样偏僻的山间加上连夜不停的暴雨,他很艰难且不得不小心的移动着——脚下的泥巴就跟沼泽一样的纠缠着他的脚,但福克斯现在没时间管这个,他们是秘密潜伏在这里的一小支队伍,如果刚刚的那些黑巫师(福克斯现在也忍不住想骂他们疯子,虽然这一点都不镇定)打中的是他们中其中一个话,那福克斯现在就是孤立无援了。
“是傲罗!是傲罗!”他终于绕到了一边的灌木丛里,从缝隙间偷偷的往外看——外面至少有五个黑巫师,一个人正拿着魔杖指着痛苦的倒在地上的安杰拉(他那可怜的姑娘此刻正在雨水和泥沼中踌躇、很明显他们被偷袭了),另外四个人则是包围着他俩看着四周:“只有一个?不可能只有一个!你的同伴在哪儿?!他们那群懦夫躲到哪儿去了?!”
福克斯痛苦的闭上眼,耳边满是安杰拉痛苦的尖叫和依旧嘲笑对方的无能所爆发出的笑声,尖锐的声音就像是炸弹一样、甚至连黑巫师一遍又一遍嘶吼着恶咒的声音都盖过去了,福克斯痛苦着、然后他做了决定,他在对方最终即将恼羞成怒的吼出死咒企图终结了他最忠诚也是最优秀的搭档安杰拉·亨利那美丽的生命之前一秒从灌木丛中冲了出来——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就如同而后便炸裂开来的魔法大战一样,没有人有目的、没有人有意识,只是在疯狂的争取自己活着的或者是自由的权利,仅此而已。
对于这样的大混战福克斯一向都是很喜欢的,前提是他有百分之一百的信心保证这场大战不会让他失去任何的东西,他曾把自己的想法跟别人说了、他们都笑他老了,福克斯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后来安杰拉跟他解释说因为只有越老的人越害怕失去些什么,他觉得这是因人而异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反驳——除此以外他最喜欢的就是单纯的战争,他曾经跟别人说过他非常享受跟那些黑巫师们‘共舞’的时间、因为那个时候他们都会路出最本真的对于生命的渴望,安杰拉第一次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差点给他一个缴械咒然后把他送到阿兹卡班去,但福克斯却肯定自己是这么想的——什么事情都在改变,只是方向不同了。
作为傲罗、作为戴纳·福克斯的最后一场战役,这并没有多么的功成名就或者说是铭记史册,虽然他处于一种超常发挥的情况下解决了三个黑巫师、但是却付出了极大的名为‘血液’的代价,他觉得现在黑巫师跟一些麻瓜一样,都太喜欢给别人身上开洞了,为什么就不能直接给他个痛快呢?他转过身,安杰拉还在跟一个巫师纠缠不休、而另一很明显已经放弃了自己这个生死只在一瞬的人跑去偷袭那个健全的了——你怎么能这么做呢?你有什么勇气这么做呢?福克斯张狂的大笑着,然后不顾一切的扑向了那个黑巫师。
“阿瓦达索命(Avada Kedavra)!”
“阿瓦达索命(Avada Kedavra)!”
两个疯狂到嘶哑的声音叠在一起,就像是两个破破烂烂的人叠在一起一样,只可惜巫师没法像麻瓜一样表演从悬崖上叠下去的同归于尽的戏码,他们只能被不可饶恕困扰着、然后一同下到地狱里去——福克斯的死咒打到了对方身上、就像是黑巫师的死咒打到了他的身上,福克斯的咒语更快一点所以他有幸看到了对方倒下的样子,在这种最后的满足中冲着他来的死咒终于到了他身边,正如同死神扶住了他的肩、给了他最后一个吻一样——福克斯的心脏在最后亢奋的鼓动了一次后就再也没了声响、就像是他的生命一样再也没有第二次。
他在很久以前就跟荣格探讨过这个问题,既然是不可饶恕咒、就理应是不可饶恕的,但是作为傲罗而言他们在一起定的情况下却拥有使用它的权利,那不就意味着他们也步入了不可饶恕的深渊了吗?而对此荣格只是很坦然的点了点头——是的,福克斯,他说,从一开始我们选择了这条道路后、就已经是在向着地狱前进了。
于是戴纳·福克斯终于坦然了,他坦然的让死神拿走了他的灵魂、于是他就死了,但是即便如此他顶着福克斯的姓氏依旧在最终创造了一个奇迹——福克斯感觉他身下的泥沼和身上噼里啪啦落下来的雨滴都在飞速的消失,而后有温暖的、毛茸茸的东西蹭着他的脸,不可思议的、福克斯睁开眼,他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霍格沃茨的校服、格兰芬多的红金色围巾此刻正系在他的脖子上,而后他眼前的、正是斯莱特林三年级的弗朗西·佩尔艾斯。
他开始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但是他又不得不相信,现在终于轮到他来提问了——‘为什么他没有死?’‘为什么弗朗西会在这里?’‘为什么他们都是三年级时候的样子?’‘为什么他会在这里?’福克斯跟弗朗西、就像是首尾呼应的扣子⑦一样躺在草坪上,暖暖的春风吹着他们,弗朗西在他面前安安静静的躺着睡着、而他正好能看到她那好看的嘴唇。
福克斯觉得自己想去吻她、但是最后他还是沉默着闭上了眼——因为他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他只希望所有的时间都可以停顿在这一刻,只要在这个时候就好、福克斯不再去奢求更多的了,因为他也已经没有什么可奢求的了,即使是答案他也不再奢求了。
正如同福克斯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会再一次的看到弗朗西一样,他也不会知道在弗朗西·佩尔艾斯面前他这样的沉默,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
两千零五十八年,七十七岁的戴纳·福克斯逝世,他的尸体未被找到、唯一的墓碑于两千零六十一时被驻在高锥克山谷的福克斯庄园内,墓碑下埋着未被他的养母安德里亚·福克斯女士打开的那个装着他的老魔杖的盒子,墓志铭是由他的妹妹艾米·福克斯著、同时也代表了不仅仅是福克斯家族的希望,也是所以认识戴纳·福克斯的傲罗部成员的希望。
‘Finally please come back.’
END
后记:
①他们,可能不为众人皆知,选自傲罗的引导之灵【他们,可能不为众人皆知。他们,是另一群游走在黑暗中,与黑暗斗争的人。他们,无谓死亡,坚定内心的理想。】即为福克斯最终不被人知晓的死亡,此段剧情来年由凯蒂丝·格里德·罗德的角色剧情补充上…如果有来年…
②魔杖选择了对它最有吸引力的巫师。显而易见的奥利凡德,在经历了前文【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5118/】后福克斯便醒悟了既然自己当初不顾一切的代价去修复了魔杖就理应不再放开他,此处印证的即为前文戴纳福克斯的谎言中的之二:永远不会放手的
③玫瑰窗,中世纪教堂正门上方的大圆形窗,内呈放射状,镶嵌着美丽的彩绘玻璃,因为玫瑰花形而得名破【百度百科】虽然很好看但是感觉是异常昏暗的一种窗子,即与克莉丝的世界(挚友的初遇/剧情待补)相吻合
④我奉圣父、圣子、圣灵之命为你施洗,实在不知道咋洗礼就找到了段洗礼词……好像教父还要给孩子起一个教名……这我就不班门弄斧留给LULU你们自由发挥吧……!!!
⑤你已经不再模糊了,前文【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8979/】中评论的期望,满足亲妈的愿望以及……I will never forget you.
⑥毫无颜色与轨迹,前文【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3872/】后记中的②‘勾勒出的花’——在离开了了霍格沃茨,失去了一切的美好,他有什么权利看到魔法的花?享受魔法的美好?
⑦首尾呼应的扣子——真的不知道怎么形容意会一下其实就像是太极图案一样的姿势,但是我打死都不想在这种背景的文里看到太极两个字真的所以就瞎他妈扯淡了一个……
⑧十万(102630)字长征啊,终于彻底完结了(哭哭.GIF)需要补番的朋友们请移步角色目录~【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3878/】
其实某种意义上来说,福克斯最后一个谎言‘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也不算是谎言,而之所以将其归类其中肯定是因为如果福克斯最开始跟弗朗西在一起的话他永远不会选择去做一个傲罗
命运这个事情就是这么神奇,你永远没法揣测,只能走下去。
I was lost and out of place
我失去了自我 不知所以
You're the only love I found
你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挚爱
and I'm hoping that you'll stay
所以我期望你能留下来
对于福克斯而言他在留不住弗朗西以后就走上了另一条路线,正所谓背井离乡……先是和科林为首的同学切断了一切联系,而后又和自己最爱的挚友挥手告别,至于家庭方面给大家安利黑幕章【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6810/】
写科林的时候可能写的可爱了一点,我要给自己(极为毫无说服力的)辩解一下那就是…因为科林算是代表了福克斯全部的甜美的学生生涯,所以还是希望能有一点孩子的可爱在里面(算了还是给井井以头抢地吧)…
福克斯毁容感谢初子:)严谨的她提醒了我傲罗简直就是破相的高危职业后……我决定尊重设定(?)不过个人感觉对福克斯而言无所谓,这只是他选择的路成长的一部分,在此感谢初子~
最后自由心证的HE,正如同老糖曾经问我的那样“福总应该想想弗朗西啊”,是的正如同她说的那样,福克斯正是因为想着弗朗西才能在最后的最后两个人再一次相遇,而我们是霍格沃茨并不是真正的玄幻世界,究竟是真是假也已经无从下手,不如自由心证,等着弗朗西给我们画球看(?)
最后还是没有完!!!高亮!!!除了墓碑那段是来年的剧情(如果来年有)还有一部分剧情在老糖手里!!!让我们一起等她!
作为完结感言……作为最后一个狠肝的企划……作为一个无所谓的人我还是想说…这段时间玩HP真的很开心!第一次跟鹿鹿还有初子还要很多人比如卡瑞娜亲妈和格雷戈亲妈互动,真的非常开心!这个角色的故事虽然结束了,但是希望有机会的话还可以一起玩!最后疯狂表白南南,我最爱你没有之一,你懂得!大力感谢我亲爱的糖糖为我充了好多剧情!来年我们继续搞大新闻,还有井井!第一次跟井井互动!太开心了!虽然我是OOC大户我也要这么说!还有推歌大户号儿,谢谢你的刀~
YAB被隔壁拿去用了所以我这边就用OL来作为完结语吧!
I saw you, yeah you,
我看见你了 是你
you're breaking down
逐渐崩溃的你
I hope you, yeah you,
我希望你 是你
you come around
回到我身边的你
Thanks for your watching!
那是五年级开学之后不久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傍晚,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里像往常一样环绕着穿校服各式各样便装的学生、温暖干燥的空气跟哔剥的,小小火焰舔舐松木的声音。然而在没什么人注意的一角,暗红天鹅绒帷幔的阴影里面坐下了两个神神秘秘的身影。乍一看上去他们就像其他的学生一样随意地坐在矮桌旁边的椅子里面,暖红的火光映出两人的侧脸,两头红发仿佛也染上了火焰的颜色。
“一手交钱,一手交杖。”
不过这话听起来可有点儿不太普通。
面对面坐着的两个人看起来非常严肃——至少看起来是。其中一个掏出了一个抽绳封口的小袋子,另一个则拿出了细长的丝绒面长条盒。然后袋子被放在小桌上推过去,盒子则被稳稳当当地交到了对方手里。
“奥提斯·帕西诺!你怎么刚一开学就找我大保健——呃保养魔杖?一个假期没有用魔法之后应该状态很好才对。”
年轻的杖匠一把抓过钱袋往袍子口袋里塞,一边特意忿忿儿又低声地地把这句话丢在面前的桌子上,直等它自己反弹到对面人翘起的耳朵里去。
“下次——要是两个月之内还有下次!就算你给我双倍的价钱,我也不干了!”
“……噢。”
顺便提醒一下,对面那位头上翘着的是头发,不是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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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提斯这个人一直让安杰洛非常头疼,这还要追溯到他们第一次相遇,也就是奥提斯一年级前到店里来买魔杖的时候。当时的场面简直是一团糟——两个红毛小子滚在地上扭打成一团,一会儿是奥提斯咬住了安杰洛的领带,一会儿是奥提斯咬住了安杰洛的袍子。
几秒钟后魔杖店的店主莱斯利·所罗门放下手上的魔杖走过来,把两个人一只手提一个领子地分开了。他看着奥提斯笑笑,看着他不情愿地松开了嘴里的衣襟,把那只好不容易被攥在了安杰洛手里的魔杖抠出来重新交到他的手里,然后被奥提斯咬住了袖子。安杰洛则被罚站思过五分钟。
“来吧,挥一下——对,挥——不是咬。”
安杰洛听见了莱斯利轻微的叹气声。
唯一一点还称得上幸运的是,那只被咬过的魔杖真的选择了奥提斯。紫杉木跟龙的心弦,十三英寸,跟自己的魔杖一般长——安杰洛到现在还清楚地记得那个组合。他在思过的五分钟里不断想着这只魔杖为什么被咬了还会选这样的家伙做主人,然后在第三分钟过去三分之一的时候脑子里蹦出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这个词——虽然他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毕竟,紫杉也是特立独行的木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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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杰洛听到分院帽把奥提斯分进格兰芬多的时候,整个人差不多是崩溃的,更不要说一年级的时候两人的宿舍离得很近这件事。虽然他那头跟自己颜色相仿的头发确实有一些格兰芬多热情洋溢的样子。
教授及时在他要咬住帽子尖之前让他下了台。
他在那一年里亲眼目睹了奥提斯铁齿铜牙的威力——那口牙齿几乎咬过他能想到的一切东西:领带、袍子、魔杖……
魔杖?!
安杰洛非常非常心疼那些魔杖。
要知道手工制作者对作品的热爱是出人意料的疯狂,这跟是谁做的并没有关系,在安杰洛眼里,前辈们制作的魔杖和他自己那只德国匠人做的白桦木魔杖都是值得呵护的珍宝,正是出于这种职业精神带来的爱,他似乎会不由自主地想要为所有魔杖负责,不时地强行宣传魔杖日常保养贴士和所罗门魔杖布就是最好的例子。
不过还好的是奥提斯基本上只啃自己的魔杖——基本上,而其他人的其他东西却是经常遭受这种“毒口”。据说赫奇帕奇的马修学长——今年是马修教授了——曾经给自己的领带施过防御咒语,当时刚回来就任的林凯一教授也换过不知道多少次发带,还有好多人向自己抱怨辫子或者别的什么东西险遭毒口的事情。
那段时间魔杖驱虫贴纸好像卖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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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上的霍格沃茨·美味的尽头》
霍格沃茨的厨房里传来了迷人的香气,那是家养小精灵们在勤勤恳恳地工作,每一天出现在长桌的各种食物里充满了食物和魔法的精髓。每个人都可以自由地享受美食对精神和身体的抚慰。但只有少数人懂得,真正的美味,在食物的末端。
可能不止食物。
椰奶布丁颤巍巍端出来时用勺子挖到的第一口,法国长条面包边缘上那一圈焦脆的弧角,还有弗洛林变色冰淇淋圆筒上面的那个锋利无比的尖尖,无一不是顶尖吃货们追求的绝世美味——当然,这美味通常伴随着争抢和各种各样的时效性因素,而且,有些美味自己是不愿意被吃的。
奥提斯·帕西诺就深谙此道,他总是能找到那个美味的末端将它们塞进嘴里,不管是在自己面前的桌上,还是手里,甚至是在其他人的身上,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把它们咬住。
上午的魔咒课结束了,奥提斯·帕西诺要等到同学们都走了之后才离开教室,因为这里会出现闪光的食材——林凯一的发带。没错,这就是奇迹的美味末端。想要吃到这一口,需要精准的时间判断,在林凯一教授转身出门时路过自己身旁的那一刻跳起来,才能咬到最新鲜的一口尖尖。
等等——这个是话筒线不可以咬的!呜啊啊啊先关掉先关掉————
(然后这一集就没有然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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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级开始之前安杰洛照例在所罗门魔杖店里帮忙,此时他已经颇为熟练,也可以自由使用魔法卷尺了。虽然他还是比较喜欢亲自用手来量取数据,这一点和他的父亲诺文颇为相似,不过在业务繁忙的时候,魔法卷尺确实能够给杖匠们省去不少时间。
放好几个盒子从木梯上爬下来的时候,安杰洛看到了一张非常熟悉的脸。
“奥提斯?你怎么来了?”安杰洛跳下最后几个阶梯站在这个终于被自己赶上身高的少年面前,看着他有些下垂的眼角,一丝不怎么好的感觉从心里升起来。
“我的魔杖,不能用了。”
少年的手心里是他那只魔杖,紫杉木跟龙的心弦,十三英寸,尾巴上已经被啃得不堪入目,甚至杖芯都露了出来。安杰洛倒抽了一口冷气,一把夺过少年受伤的魔杖捧在手里,又抽出自己的魔杖来进行检查。魔杖点在伤处,金光一闪而没。奥提斯很少见到安杰洛这副神态——好像跟每次给自己检查魔杖的时候有些相似,蹙起的眉头,屏住的呼吸,但是这一次在任何方面都加倍地严重,面前的少年好像紧绷着全身的肌肉,手指都有了些轻微的颤抖。
“……你把杖芯咬坏了。”
像是医生告诉病人家属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候一样,安杰洛深深地叹了口气,垂下眼睑摇了摇头,这绝对是自然反应而非刻意为之。“杖芯是魔法输出的直接媒介,损坏的话会阻断整根魔杖的魔法通路。”他好像随着这一声叹气卸掉了身上所有多余的力气似的,手臂也垂了下去,像抽去了骨头一般耷拉在身体侧面。“而且外面也都被啃成那样了,可不是更换杖芯能够解决的——而且更换杖芯很不容易。”
安杰洛不是没见过废了的魔杖,但他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边,就好像眼睁睁看着伙伴的生命渐渐流失,自己的挽回却是杯水车薪一样。他有些生气,但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或是要对谁生气,他不想对奥提斯生气,即使他的脑子里有一瞬间掠过了打他一拳的想法,但那只是个一闪而逝的念头罢了。他想起曾经有位老杖匠调笑说“生出来的孩子泼出去的水,魔杖卖出去之后就是别人的魔杖了——即使它们是出自你的手。你不能指望所有人都像你一样爱他们,毕竟在大多数人眼里魔杖只是一件物品。”他知道大多数巫师都是爱惜魔杖的,也觉得奥提斯并没有故意毁坏魔杖的意思,可是手里这只魔杖已经真切地失去了它原本的波动,那么自己所能做的也就只有再给家里增加一支魔杖的销量了。
“非常遗憾,你得重新被魔杖选择了。”安杰洛最后还是把那只魔杖交还到了奥提斯手里,并且没有把“枉我给你保养魔杖那么多次”说出口。
我卖的是魔杖,可不是狗咬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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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看看——紫杉木…紫杉木——紫杉木跟龙的心弦,十三英寸,你来试试这个。”
在又一次魔杖选择巫师的过程中,安杰洛发现了一件奇特的事情,确切的说是他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奥提斯已经尝试过了四只不同的魔杖,而结果都惊人地相似:它们半点反应也没有,即使奥提斯再怎么用力或是划出魔法手势都不行。
于是一切回到了原点,紫杉木跟龙的心弦,十三英寸。这是他咨询莱斯利之后得出的结论。或许之前那些魔杖真的不适合奥提斯,他甚至都没有把它们放进嘴里的冲动——或者是它们不干活是出于对于奥提斯会把魔杖塞进嘴里这件事产生的恐惧。
果然是在预料之中地,这只紫杉木的新魔杖被奥提斯下意识地塞进嘴里,还好安杰洛眼疾手快地拍掉了他的胳膊没让他咬下去,奥提斯再次抬起手的时候魔杖在空中划出一条明亮的红色路径来。
“就是它了!”安杰洛突然兴奋地喊出声,差点把奥提斯吓得扔了魔杖。
于是付了十一个加隆的奥提斯拿到了一支跟之前的配置一样的魔杖——不过就算长度跟材料搭配都一样,它也是一支新的魔杖,跟之前那只并没有联系了。奥提斯从丝绒盒子里拿出那只魔杖端详了一会儿,觉得新魔杖好像是比自己之前的那支要漂亮些,接着就被安杰洛提醒说你看手柄那里雕刻的那么精致你就别啃了我以后每次见到你都要检查你的魔杖哦记住了吗快保证说记住了……
“嗯。”
“那……给你一块魔杖布吧,记得要时常擦一擦魔杖哦。”
“嗯。”
对面的红色少年矮下身子叼住了魔杖布垂下来的角角。
“——奥提斯·帕西诺!!!!”
果然,这两个人大概是没办法消停的。
END
*院宠也变成长脸了怎么办在线等!!!(x)
01.
对于福克斯而言今年的冬季似乎过去的特别的快,尽管霍格沃兹也依旧如同曾经的每一个冬日一样、在学生们醒来后拉开窗帘欣赏崭新的她时披上了一件银白调到有些刺眼的袍子,但是福克斯还是觉得心里或者是梦里总是有哪块地方缺少了什么原本应该在那里的东西——圣诞老人携带着他祝福而生的节来了、于是学生们便欢声笑语的大多回归到他们的父母身边去了,担福克斯依旧坐在略显空荡的大厅里心不在焉的切着盘子里的火鸡,他还在想给克莉丝的圣诞礼物究竟是用银底金星的包装纸好还是蓝底金星的好(那些星星还会在纸上蹦哒呢,他忽然想到了这点然后笑了出来),最终他在喝下最后一口南瓜汁、用干净的餐布擦了擦嘴而后站起了身的时候他决定了用蓝底银星的,因为他觉得那样更符合拉文克劳的气质。
手工方面一向并非擅长的戴纳·福克斯先生最终还是赶在了克莉丝的生日(平安夜那一晚)与圣诞节交汇的那一刻、也就是所谓的凌晨十二时,把礼物安安稳稳的放置在了理应幸福的拉文克劳那充满了聪明才智的床头,但他本人却在那一夜失眠了——还有三个月就满十八岁的戴纳·福克斯无言的盯着那棕红调(其实晚上看的时候已经是一片漆黑了,但他乐意想象)的床顶板,他脑子里划过一些魔药学和变形学的重要知识点,但那就像流星一样仅仅是划过、而后彻彻底底的消失不见了。
福克斯不是经常失眠的人,也不是那种很容易就神经紧张或者兴奋起来的人,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但是他的的确确是相信一件事情的,那就是万物皆有因,因此在黎明破晓的那一刻他站在被他打开的宿舍窗前眺望着远处地平线上那宛如生命诞生般的美景、而后任凭一只疲惫不堪的猫头鹰撞在了自己的身上。
福克斯落选了学生会主席的竞选与成为今年格兰芬多七年级级长的这两个消息几乎是同时抵达了他的身边,当一只健康兴奋、甚至还扑腾着翅膀(掉下来的羽毛几乎铺满了他赤裸的脚面、弄得福克斯痒痒的)的雪鸮停在他的肩头看着他取下通知的时候,他那一刻真的觉得还是他怀里那只累的几乎掉光了毛(梅林啊!福克斯苦笑着想,它这是迷路了多久!),嘴里却还尽职尽责的咬着那镶着‘P’字母的徽章的老猫头鹰比较的惹他关心,尽管他一向不是很喜欢老旧的东西——那些古老陈旧到脆弱的不堪一击的东西,以及上面堆积下来的灰尘,福克斯在清扫他们的时候总是不知是该为历史而叹息亦或者为重生而欢笑。
“所以这就是你的答案?”弗朗西从装有芒果布丁的小碟子里抬起头,看着坐在她对面的福克斯以及他胸前那闪烁着微不可见的银光的徽章这样问道:“也许我应该恭喜你。”
“是的,你可以这样试试,毕竟今天是圣诞节、你可以尝试对我温和一些。”福克斯裂开嘴笑了笑,继续用叉子摧残起他盘子里的蔬菜沙拉起来——他也并非不喜欢圣诞节,但是他更喜欢更热闹一些的哪种,而不是现在这样,福克斯想到这里抬起头、环顾着比昨天更为冷清的大厅,这里每一个人刀叉相撞的声音都会被听到:“今年圣诞节没什么活动,但是我决定把这项加进我的日记里——与斯莱特林共进午餐。”
“也许你可以试试,鉴于特殊情况下。”弗朗西难得的没有反驳福克斯,但这一点也让人高兴不起来、至少福克斯高兴不起来,他还是喜欢哪种热热闹闹的场面而不是现在这样,放眼望去、坐在斯莱特林的长桌旁边的人三三两两加起来大概两只手就数的过来吧:“不过也不能仅凭借来吃午餐的人来计算数字,就我所知在圣诞节那天因为心情郁闷或者是别的什么、总之是因为私事而把自己关在宿舍里的人也大有人在。”弗朗西擦了擦嘴(她似乎已经吃完了,并且做出了打算离开的举动)补充道。
“那样也很好,至少让霍格沃茨在人数上更热闹了一些,虽然实际上还是没什么用。”福克斯苦笑着放下刀叉(他终于厌倦了绿色蔬菜与紫色蔬菜的混战),然后坐直了身子将双手撑在桌子上、突然一脸严肃的看着弗朗西说道:“好了,总之先把这些麻烦的事情放在一边,然后来说说关于我们的事情吧。”
“什么事?”弗朗西似乎被福克斯的举动吓了一跳,她放下了手里的餐巾、然后如同平时那样坐在福克斯对面、巴黎阴韵的眼中满是迷惑与不解,福克斯看着她、总觉得她在听他说话的时候微微的歪了歪头,但是那幅度实在是太小了、以至于他辨别不出来。
“总之就是…”福克斯闭上了眼、停顿了一下,然后清了清嗓子、睁开眼,直视着对方用着极其认真的语气说道:“圣诞快乐。”当然如果能够无视他声线中那星星点点的、明显带着些忍笑意味的颤音的话,大概这句话更有说服力或者震撼力一点。
“…是的,圣诞快乐,所以我现在可以回休息室去写草药课作业了吗,还是说你给我的圣诞礼物就是帮我写完那一英尺半长的论文?”弗朗西沉默了一会儿、而后很明显的皮笑肉不笑的对福克斯说道,她甚至都已经站起了身子似乎下一秒就要离开的样子,但是福克斯对于她后半句的发言摇了摇头的这个举动让她又忍不住多留下了一会儿、仅仅是一小会儿。
“亲爱的亲爱的,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我确实给你准备圣诞礼物了,但是不是帮你写那一英尺半长的论文——实际上我觉得草药学难不倒你。”福克斯的语气又恢复成了平日里那种轻快无虑的调调,他摆了摆手示意让弗朗西先坐下,然后侧着身子似乎在长椅下摸索着什么,弗朗西觉着那东西不论是什么但是一定很难拿,因为即使是不会唇语的她也因为能看到福克斯的嘴型而读出了不少抱怨的词汇:“就是这样,圣诞快乐、我亲爱的佩尔艾斯小姐。”
“至少从包装上来看,你的创意值得让我收下它。”弗朗西接过那一大束红艳艳的圣诞花感慨道,握着那真正的礼物、同时也是花束的束带难得带着点满意的语气评价道:“不得不说,圣诞节必然是圣诞花,但是自少从点缀方面你想表达的意思我认为我已经了解了,就如同你送的礼物一样,不是吗?真是热情似火。”
“我的心正在燃烧①,为什么不这样做呢?”福克斯像个孩子一样的眨了眨眼睛,然后按耐不住笑意的看着弗朗西,两个人就那样沉默且微笑着对视了许久,然后福克斯终于按耐不住的深叹了一口气——当然了,他还是那样笑着的、他最擅长这个:“哦拜托!既然你喜欢它干嘛不试试呢!圣诞节本来就应该热情一点我亲爱的佩尔艾斯小姐,不然多冷啊!”
“不然多冷啊,当然了、真是直截了当的解释,也许今年你刚刚一年级。”弗朗西笑着重复起福克斯的话,至少看上去她的心情相当的好了、因此福克斯也不在意起对方嘲笑自己那幼稚的用语的行为,只是懒散的坐在长凳上等着对方带上自己的礼物:“我觉得你知道我要说什么,不论如何直接用围巾——还是被当做礼物送给别人的那种,直接用来捆花束这种行为还是太鲁莽了,也许我该叫你戴纳·福克斯·格兰芬多?我觉得你不讨厌这个名字。”
“哦拜托!虽然我不介意回到我一年级的时候,但是我可比你想象的聪明多了弗朗西!我在他们中间施加了保护型清洁咒的,就为这个我翻了不少的魔咒书——虽然我承认有的是因为必要因素而翻看的。”福克斯耸了耸肩、一脸无辜且怒极反笑的说道,弗朗西冲他挑了挑眉、而后将花束放在了桌子上,福克斯看到她抽出了自己的魔杖,但是他一点也不担心——在那束花上的组合魔咒他觉得是他迄今为止最成功的一个了,他有这个自信。
“…是的,正如你所说的,这很完美。”一段时间后弗朗西收回了自己的魔杖,她点了点头、然后就像是终于放下了心似的拆下了那条围巾,被捆成一束的圣诞花马上的散落开来、大红色的花瓣一瞬间铺满了弗朗西的视野,与她手中的那条围巾正好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刺激——那是一条纯白底儿的围巾、上面绣着错落分布的圣诞花以及它那大片落下的花瓣,弗朗西盯着它看了一会儿、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试着去带上它:“实际上我还是想表明一下我并非对你过分刻薄的态度,但是恕我直言,纯白色的东西总是很容易脏掉的、我认为这是常识性问题,在忽略了这花纹十分的独具圣诞气息后,这是我的评价。”
“哦弗朗西,你真的可以直接把你手边的南瓜汁泼上去试试,我也想检验一下我的关联魔咒②能做到怎么样的一种地步,你知道的、只要我没死或者是变成麻瓜什么的,它是永远不会脏掉的。”福克斯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甚至吐了吐舌头相当得意的说道,就像是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自豪一样——但是至少从弗朗西的角度以及魔咒学的角度来考虑,他也许值得这样的自傲:“如果你实在是害羞的话也可以不用带了,时间差不多了,我觉得我们应该回去了。”他站起身、弗朗西也站起身,他们冲着大门慢悠悠的走过去、隔着那长长的木质餐桌彼此沉默着,火红的圣诞花被遗留在桌子上、像是谁对于这个厅堂的祝福一样。
“这条围巾回事你自己织的吗?”终于在走到门前、两个人在一起有了交集的时刻,弗朗西再一次的开口问道,福克斯微微的低下头去看她以及她怀里那条围巾,他不知道怎么告诉她其实只要弗朗西能收下这个东西他就已经很开心了。
“对于巫师来说我觉得只有魔咒和魔药能说成是自己‘亲手’做的,毕竟家政魔法如今还是很普及的,如果挥舞着魔杖说成是自己织的话,听上去似乎可以但也似乎有点名不副实,不过我觉得这大概是不重要的。”福克斯捏着下巴认真的思考着道,他抬起头、目光正好与冬日惨淡的日光相撞,他们在霍格沃茨那简单却让人难忘的老玻璃窗上相遇、惨白的光芒照进福克斯的眼睛里,他却觉得是恰到适中的亮度。
“这么看你确实很擅长家政魔法,就像是你擅长草药学和魔药学一样,你可以为此而自豪了。”弗朗西肯定的点了点头,然后展开了那条围巾,随后她用魔杖在上面轻轻的点了几下、长长的围巾马上严丝合缝的自动叠成了一块类似于大方巾一样的布料,弗朗西将它小心的收进袍子里,然后沉默了一会儿用着有些遗憾的语气继续说道:“不过很可惜,我没为你准备圣诞礼物什么的,也许你这份精致的情谊得不到回报了。”
“哦,这没什么,我也只为你和克莉丝准备了,你知道的我只给不回家的人准备礼物,就连艾米的我都没准备,”福克斯坦然的说道,然后用手拢了拢白色的长发——不知不觉他的头发已经长长的越过了肩胛骨,福克斯正在考虑剪短一些:“有你这句话那我的确可以自豪一下,不过我更在意一点,虽然你不打算现在戴上这条围巾但是…你觉得怎么样?”福克斯吞了吞口水,他不知道自己这种临摹两可的语气对方是否能理解。
“我很喜欢它,就是这样。”弗朗西微微一笑,然后转身离开了,但是福克斯却还站在原地、手还保持着拢发的姿势,直到手臂发出了酸痛的反抗态度的尖叫他才放下了手——那个时候他只是觉得人生中有一些一刻很难得、一种如果你现在错过了的话就可能遇不到第二次的那种难得,那种只要你经历了一次后就永远忘不了的那种难得,而对于戴纳·福克斯而言,他觉得果然还是弗朗西·佩尔艾斯冲他真挚一笑的那一刻将会是他生命中最难得的那一刻。
一刻之所以是被称之为‘一刻’正是因为它时间短暂到触不可及——在此以后圣诞老人就急匆匆的驱使着麋鹿们拉着神奇的、装满了礼物的雪橇离开了霍格沃茨,离开了每一个人,因此霍格沃茨的冷清真正意义上也没有持续太久,就像今年的冬天一样,福克斯有的时候觉得也许他真的只是做了一个短暂的梦,但是醒来后他再一次的拉开窗帘、外面就已然是一幅春回大地的模样:草地上开始冒出嫩绿色的新芽,浅浅的一层,他望着他们发呆,不知道那究竟是魔法还是现实、亦或者像他如今所经历的一样是魔法般的现实。
不知不觉间时间步入了二月,而这也就意味着N.E.W.Ts考试的脚步越来越濒临与他,福克斯开始安静了下来、试图把一些琐屑的事情原理与他,他开始把大把的时间放置在魔药、魔咒、古代魔文、变形以及黑魔法防御的理论知识上,当他每一次抱着高高摞起的参考书一次又一次熟练地穿梭在霍格沃茨的各个角落的时候,他甚至都觉得不需要停下脚步休息半刻、欣赏春光明媚的景色他也能非常的愉快——春天里温暖的阳光追着他、烤着他的袍子,他只是一味宠溺的笑着,福克斯知道这是霍格沃茨想对他说的、最后的告白:她一直跟他在一起。
“嘿福克斯!你不打算参加魁地奇比赛吗?”当格兰芬多一年级的多拉·璜风风火火的闯进(也许应该说是踏进,因为格兰芬多的休息室是属于每一个人的,正如他的名字一样、公共休息室)格兰芬多休息室的时候福克斯正坐在舒适的沙发上看着一本变形咒考试参考书,他握着魔杖、旁边放了很多的杯子,多拉停下脚步看了一会儿、然后肯定了对方鼻梁上架着着的那副金丝边眼镜是变形咒下的试验品后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没放杯子的那一侧:“为什么不去试试呢?这没准是你最后一次打魁地奇了!”
“哦亲爱的、亲爱的,你要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擅长的东西的。”福克斯有些无奈的扶了扶眼镜(说实话他挺喜欢这个的,他甚至不打算把它变回去),然后收起了魔咒同时合上了书,摆出了一幅慵懒的样子和对方肆意的攀谈了起来:“对于我而言大概最不擅长的就是魁地奇,你要知道的亲爱的,在我第一次打魁地奇然后在上场不久后就被迷路的游走球撞下扫帚后我就发誓再也不打——尽管之后还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但是结果相同。”
“哇哦,没准你有吸引游走球的能力!在魁地奇比赛里这还挺重要的!”听到这里这位金发的少女似乎更加兴奋了,这让福克斯有点隐隐的头疼起来,不仅仅是因为对方像熔浆一样灼手的态度、更是因为他每每回想起魁地奇就会牵连而生的痛苦的回忆。
“我知道这很重要,但是亲爱的……”福克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就像是下定决心一样的拿起了手里的参考书——他只能用这个方法了,不然的话实在是太考验他了,尽管他的观点一直是‘活动远重要于学业’的人,但是他最终还是觉得必要的违心与撒谎会帮助他:“你看,人生短暂、但却麻烦却接连不断对吧。”
“哦——”多拉很快的就理解了福克斯的意思,这样罪魁祸首非常的欣慰,他看到对方马上就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的瘫倒在了沙发上,语气里满满的失望都快要福克斯淹没了——哦、哦,这样可不行,福克斯在心中警铃大作,他觉得这样做实在是让人无比的愧疚,他总要找个机会赎罪,不论是用冰淇淋还是几英尺长的作业论文。
福克斯沉默着拍了拍多拉的肩膀,然后温柔的揉了揉她那头金色的长发、他实在是爱死那颜色了,尽管这种色调实际上离他太近了,他回想起来高锥克山谷中自家的那坐小庄园、想起自己的养父,他的头发就是这种颜色的、但是远没有多拉·璜的夺目,那个人的金色带着点稀薄的凄惨感、也许是因为那日渐稀疏的发量所导致的吧。
“嘿等等,我忽然又想到了一个!!!”在福克斯还沉浸在回忆中的时候,多拉忽然又跳了起来,她那再一次兴奋起来的尽头着实吓了福克斯一跳、甚至让他险些把手里的参考书扔出去,当然实际上他没有这样做——他只是有些惊讶的看着对方因为兴奋而闪着光的那双紫晶般的眸子,他觉得那称得上是惊心动魄:“为何不试试魁地奇解说员呢?我们需要这个!”
“解说员?嗯哼,这是个好建议…不过据我所知解说员最终似乎还要整理出来一份记录稿上交给教授存档,这大概有的是几英尺长的跟论文似的东西了……”福克斯轻轻地拍着脸、就像是陷入了回忆一样思考着,而多拉似乎已经看到最终福克斯的决定——她很失望、有点失望的不得了的样子,福克斯觉得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但是还是有些许差别在里面的,于是他忍着笑敷上了多拉的手、直到对方与他对视才终于把最后的半句话从喉咙里挤了出来:“但如果这是你的请求,我乐意效劳。”
戴纳·福克斯截至今日都不知道当年答应多拉·璜去做解说员这件事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实际上就那么一遭后他确实对魁地奇有了更多的心理阴影,这一点也体现在了他之后写的报告上、他曾因为一度将队员受伤的形容的过于真实被教授勒令(确实是勒令)修改,但总的而言整场解说还是很成功的、他觉得没准自己有方面的天赋,毕竟那英格兰二月的某个干冷的晴天永远的将成为一场美好的梦境留在他心里,尽管他觉得自己不是真的高兴(比如因为最后为了修改那两英尺半长的报告他真的是无比的、彻心的痛苦)但不论如何他都告诉自己他没法(至少在当时)拒绝多拉·璜的请求,于是他学会了等待,等待他发现他所做的这一切真正的价值的时候——因为这是希望、每个人都理应坚持的东西。
02.
(压在最上面的第一封信,看上去被雨淋湿过,不过幸于寄信人对于英格兰那惹人恼火、潮湿阴雨的天气过分的熟悉以及在施展保护魔咒方面绝妙的技巧使得信件上的字迹完好无损,但焦黄色的边缘还是因为天气原因变成了可怜巴巴的土黄色)
西库恩斯·米勒教授③ 亲启:
在前几日刚刚结束的、相信每一个人都觉得异常难忘与激烈的魁地奇比赛后,我独自一人思索了很久,就像是自己给自己关了禁闭一样(当然这并非源于不满或是惩罚),最终我还是决定在向您提交这份《1999年2月魁地奇比赛(低年级组)解说文字详稿》前附上这样一封可有可无的信——这样一封表达谢意的信。
正如您所知道的那样,我已经七年级了,最开始是同院的(应该算是我的学妹)推荐我来的,我无法拒绝她的请求、但尽管如此也提不起兴趣,甚至过有‘如果被刷下来的话,感谢梅林对我的眷顾’这样的想法,但不论如何这一切都早已成为往事不值一提,而我如今要在这里感谢的是您——感谢您给我这次机会参与到这场让我永生难忘中的比赛里来,对如今的我而言这才是梅林对我的眷顾。
为记录本次详稿,我要特别感谢格兰芬多四年级的凯蒂丝·格里德·罗德同学,是她一直挥舞着魔杖、操纵着羽毛笔,让其自动的、紧跟着我记录下那些激情昂扬的话语的,在此我希望最终稿可以将她的名字也附上,我认为这是我这位好友应得的尊重。
最后因为整理(当比赛刚结束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惊讶的发现用掉的牛皮纸就像是N.E.W.Ts魔法史考试参考书那么厚了,所以不得不进行大量的删减)与再度抄写(很明显我们的操纵魔咒还未尽如人意,有的地方的字迹过于潦草,而有的地方甚至没有写上)耽搁了一些日子,在此请允许我表达我的歉意,同时也希望您理解。
您的学生戴纳·福克斯 敬上
(紧压在或者说是跟在这封类似于感谢信下的是一张单独的信纸,没有用同色调的信封与保护魔咒精致的包裹起来、仅仅是孤零零的一张,看上去似乎更像是便签一样的存在,与前一封信不同的是这一张的保存完好程度远大于第一张,很明显当时天气不错——至少没有下雨,但是因为纸面过大且没有保护、边缘部分的撕裂还是相当清楚夺目的)
西库恩思·米勒教授 亲启:
感谢您之前在百忙之中阅读了我那封文笔拙劣且幼稚的信件,希望这没有给您带来困扰以及事务上的耽搁,您所寄来的修改稿以及信笺我已全部收到,此处我认为理应也感谢您的猫头鹰莉莉小姐——这位小姐金色的双瞳惹人怜爱,而它的奔波同样也是必不可少且重要的。
关于您信中说的‘纪实稿件中个人情感过多的问题’我承认确有其事,也在此向您致歉,希望我的情感没有影响或者大量耽误(虽然很可能已经有了)您的时间,这次拿到稿件后我会进行二次修改,希望能得出一个让我们彼此都满意的答案。
还希望您能理解我作为一个即将从深爱的霍格沃茨毕业的学生那灼手的感情与想将其一并发泄出来的心情,愿梅林祝福我们每一个人。
您的学生戴纳·福克斯 敬上
(下一张是真正的便签纸,上部很明显有着因为粗暴的手撕而留下的、极为丑陋的毛边,似乎是因为写信人过于匆忙所造成的,笔迹也算的上是潦草、纸的边缘与空白区有着写信人因为甩笔等原因剐蹭上去的黑色墨迹,看上去十分狼狈,但是保存依旧较完好)
西库恩斯·米勒教授 亲启:
关于您对于本次修改后稿件的评价,请允许我提出一些异议与抗词,因为在我看来我已经将所有不负责任的主观情感删除一空了,而剩下的正如您所知道的那样,我坚持他们拥有自己存在的价值,我并非对您的意见(此处原文似乎使用了一连串的排比词汇,但是因为字迹不清后来无法读出具体内容)……相反我乐意于‘做些什么',您知道的、为了霍格沃茨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极其乐意于去‘做点什么’的,因此我希望您可以采纳部分我的意见。
根据以上原因,恕我无礼将您寄给的修改稿原封不动的再次寄回,而后恕我直言如果您还有什么地方觉得不妥若自行修改我也毫无意义——希望您可以谅解我这份年少轻狂的傲慢与极其幼稚的固执,向您与莉莉小姐献上我作为学生最真挚的祝福。
您的学生戴纳·福克斯 敬上
(以下是《1999年2月魁地奇比赛(低年级组)解说文字详稿》的二次修稿后的原件,即写信人曾原封不动退还给西库恩斯·米勒教授的那一份,薄薄的一沓被用牛皮纸袋仔细地封好,纯白色的捆线因为多次拆卸的原因开始摇摇欲断、不堪一击了起来,文件正面有几行深蓝色的笔迹,写着‘魁地奇比赛文字最终稿’‘执笔人格兰芬多七年级戴纳·福克斯&格兰芬多四年凯蒂丝·格里德·罗德’‘指导教授西库恩斯·米勒’这样的短语)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新的一年中的第一场魁地奇比赛!是的是的我亲爱的小姐们,我已经听到兴奋的来自不论是格兰芬多、亦或者是赫奇帕奇,连同着拉文克劳以及斯莱特林学院的同学们共同的高呼声了!一九九九年的第一场霍格沃茨年级组魁地奇比赛即将开始!本次比赛分为一至四年级的低年级组以及五至七年级的高年级组两场比赛,而今天、在这个英格兰二月难得出现的晴天里我们将迎来第一场低年级组的比赛——法尔坎游隼队对阵哈恩佐德蜂鸟队!不分学院的混合组队方式,请各位为自己喜爱的球员们高声欢呼吧!
现在法尔坎游隼队与哈恩佐德蜂鸟队的两队队员已经全部进入场地!……哦,谢谢您的致敬!在比赛开始前这闲暇的几分钟里请让我把我的祝福暂时的赠送给法尔坎游隼队中的击球手、格兰芬多一年级的多拉·璜同学,感谢她对于我这位默默无闻而且只会大声嚷嚷(场内爆发出笑声)的、而且还是第一次上台的解说员献上最真挚的致敬,感谢您!希望与梅林与您同在!同时也请允许我对于她的天真与纯真献上同样真挚的祝福——就像她那扭扭歪歪到有些可笑的马尾辫一样,与您同在!(最后一句被用红色的删除线覆盖,只能辨别大意)
莱昂教授已经开箱发球,我们熟悉黄金飞贼已经展开翅膀…然后消失在我们的视野里!一如既往!(笑声)紧随其后的是我们更为熟悉的二位游走球(场内各个角落都响起了多多少少的叹息声与哀叹声),哦看起来这二位也一如既往的没有黄金飞贼先生更招人喜欢,接下来……莱昂教授吹响比赛哨声,鬼飞球已经被抛出!十四把扫帚同时升空是的就是这一刻,女士们先生们魁地奇比赛正式开始!我们可以很快的看到两队都有着各自的战术,非常严谨的在互相合作……出手了!首先进行第一轮进球的是法尔坎游隼队的菲奥斯·菲德尔先生,这位格兰芬多的一年级正如他所属的学院一样率先展示了他的勇气,他的动作非常的灵活!我们可以看到他与空中穿梭的身影——梅林!赞美这一刻吧同学们!在今天我们所有人见到了凤凰,我们应该为此献上我们的敬意,金色的火焰跳跃着!菲奥斯选手抢到了鬼飞球……不,可惜还有距离!鬼飞球从菲奥斯选手的身侧划过、多么遗憾的轨迹!
现在场上的局势难舍难分,我们无法判断出高低上下,所有选手都在试图抢占先机、这仅仅是比赛的开始但是却已经吸引了我们所有人的目光!无需多言现在我们每一个人都将目不转睛于这场比赛上……僵局被打破!法尔坎游隼队的曼迪·阿玛蒂同学抢到了鬼飞球!这位拉文克劳三年级的小姐在魁地奇的赛场上充分展现了自己聪明才智,正如她那条黑白相间的发带一样仿佛在质询我们每一个人——是或者否只是一念之间!感受这种伟大吧!现在曼迪小姐敏捷的躲避着各处前来抢球的哈恩佐德蜂鸟队的选手,她与菲奥斯选手的合作真是让人称奇……进攻了!曼迪选手冲破了哈恩佐德蜂鸟队中奥利弗·怀特选手与多尔芬·加菲尔德选手的防线将鬼飞球投入了圆环中!漂亮、精彩,动人心弦的一球!格兰芬多与拉文克劳伟大的融合!智慧与勇气!法尔坎游隼队率先拿到十分占得先机!
比赛继续,局势依旧变幻莫测,游走球和鬼飞球、红色与黑色的流星都拖着长长的尾巴,奔驰在赛场上!谁会进入哪一队的圆环,一切都是未知!就像流星一样你永远不知道带来的是希望还是绝望(场内响起感叹的声音)……但这一切都不重要,实际上、魁地奇就是这样简单粗暴的运动!(笑声)接下来我们将视线放回赛场上,在第一次得分被对方得走后哈恩佐德蜂鸟队也开始了自己的战术进攻,他们开始连续进球,而法尔坎游隼队也没有因此乱了阵脚,曼迪选手与菲奥斯选手之间完美的配合还在继续!两队比分中游隼队虽一直保持的领先状态但是比分依旧没有被彻底拉开……两队僵持不下,比赛进入暂时的僵局中……
意料之外的意外!法尔坎游隼队的多拉·璜小姐、这位格兰芬多的一年级似乎有些过于紧张了,这位击球手没有去击打她应该对准的游走球而是将目标变成了哈恩佐德蜂鸟队的守门员同时也是本队的队长尼古拉斯·惠普尔·奥布莱恩选手!真是难以预料的转变,在刚刚称赞了曼迪选手与菲奥斯选手的配合与他们代表的学院的融合是多么的美轮美奂后,这位格兰芬多一年级的小姐与拉文克劳四年级的先生的碰撞则是撞出了深紫调的……我相信如果听了神奇动物保护课的同学们都会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即使不知道也许想想魔药课上那些不太好的魔药的颜色也能感觉出来……这可不是个好事故,多亏同队的叶夫根尼·伊里奇·索科洛夫选手表现出了他作为拉文克劳非凡的反应度才使得尼古拉斯同学幸免于难,接下来因为多拉·璜选手的犯规行为,哈恩佐德蜂鸟队进行罚球!而这一球是否会成为现在分数僵局被彻底打破的一球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现在法尔坎游隼队所有的命运与重负都落在了守门员杰森·R·艾伦选手身上,这位代表者荣耀的格兰芬多二年级是否能为自己的队伍创造更进一步的优势呢?哈恩佐德蜂鸟队的队员开始传球,鬼飞球正在不断转移,而后抛出………擦指而过!鬼飞球擦过了杰森选手的指尖进入了蜂鸟队的圆环内!反超,多么美妙的词汇!每个人都应该去赞美它讴歌它想要得到它,它就像是语言学中的金色飞贼每个人都想要得到他尤其是在这种胶着不堪的比赛中显得更为可贵与重要了,如今哈恩佐德蜂鸟队的队员们抓住了它也就意味着的到了它、的到了改变一切的力量!局势再一次变得激动人心起来,谁也无法预言!
新的局面再度开启,在经历了刚刚带来反超效果的发球后,不知道法尔坎游隼队的队员们是否会因此士气低迷、而也不知道哈恩佐德蜂鸟队的队员们是否会借助这一球重获生机、宛如凤凰浴火重生一般斗志昂扬拿下这场比赛,比赛仍在继续!——很明显开局后哈恩佐德蜂鸟队的队员们正如我之前所说的那样,他们斗志昂扬、互相配合,非常完美的进球!现在蜂鸟队的状态非常的好,在反超后开始逐渐的拉大比分,而法尔坎游隼队的队员们似乎比起低迷更像是被对方昂扬的气势所困,他们无法进球、处于僵局,急需一个突破点!
现在场上的局势似乎出现了暂时性的一边倒,在这种僵局下似乎每一位同学都因为高度紧张的关注出现了疲惫,此时不如放松一下听一听格兰芬多四年级、前德姆斯特朗魁地奇比赛解说员凯蒂丝·格里德·罗德同学相对于我这种新人(全场大笑)更为专业的解说吧!(话筒转移,坐在一边的凯蒂丝·格里德·罗德看似微笑着接过了话筒,以下是她的解说词)
谢谢戴纳·福克斯学长能给我这次机会,众所周知的(冷哼声)我上一次位于寒冷的德姆斯特朗进行魁地奇解说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而如今没准还没有福克斯学长解说的更为精彩,因为不论是魁地奇还是解说都需要一种饱满的热情在其中,所以我们不妨把视线投回场上——其实我们在朦胧间可以看出如今哈恩佐德蜂鸟队使用的是鹰头进攻阵型,尽管现在体现出来的仍是个雏形但我想这已经足够激动人心,在受到这一队如此惊人的凝聚力已经合作力的影响后,我们应该为此赞美!而面对这种强有力的阵型法尔坎游隼队则完全找不到突破点,他们似乎没有自我冒险的意思在里面,而冒险究竟值不值得这也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毕竟普伦敦回抄术④只是项至死不渝的技术。(全场哄笑,凯蒂丝·格里德·罗德在解说席上微笑致敬,戴纳·福克斯表示感谢后拿回了话筒)
感谢罗德同学为我们带来了如此精彩的解说!想必大家都从中感受到了专业解说的魅力所在!(大笑)正如我们所知的的那样,现在法尔坎游隼队的僵局依旧没有被打破,哈恩佐德蜂鸟队持续进球、而分数差额巨大,我们都知道一场魁地奇比赛必须在一队抓到黄金飞则后才可以结束、而黄金飞贼的分值是骄傲的一百五十分!现在游隼队与蜂鸟队的分差却已经高达一百四十分这就意味着游隼队的局势已经非常紧急起来,如果这场比赛可以在各位同学的热情中结束的话我希望也是祝福两队的找球手——
梅林在上,也许我真的应该在毕业后去参与与预言有关的职业或者是真正的魁地奇解说员!就在前一秒法尔坎游隼队的塞尔瑞弥·多洛茜小姐与哈恩佐德蜂鸟队的佐伊·苏选手同时发现了黄金飞贼!现在局势逆转,成为了拉文克劳的战场!……哦尽情呼喊吧,拉文克劳,但是还是希望各位保持冷静不要因为过分的热情干扰到场上的选手…多洛茜选手似乎有不愿意因此承担被粗鲁的游走球蹭击的后果…但不论结果如何、胜利者永远属于拉文克劳!究竟是这位年轻小巧的三年级先生更为快速还是那位美丽夺目的四年级小姐更为经验丰富?我们拭目以待!同时塞尔瑞弥选手与佐伊选手很明显选择了他们最为沉默也是最为传统的方式开始竞争——竞速比赛一触即发!
意想不到的一幕再次出现,法尔坎游隼队最活跃的击球手、格兰芬多一年级的多拉·璜再一次挥动了她充满了勇气与决心的击球棒!如同双人联击一般⑤、让人惊叹不已的威力,游走球冲向哈恩佐德蜂鸟队的赵球手佐伊选手!这位拉文克劳是否能依靠他的天赋躲开这一凶猛到甚至威力不亚于一个恶咒、来势凶猛到无法阻拦的一击而同样的多洛茜选手是否能够借助对手在极为严肃的竞速比赛中几秒钟的分身占得先机抓住——她抓住了!游走球击中了蜂鸟队的佐伊选手、游隼队的多洛茜选手抓住了黄金飞贼!先生们女士们,请允许我这个无名之辈在这里隆重且正式的宣布法尔坎游隼队的塞尔瑞弥·多洛茜小姐抓住了胜利的黄金飞贼!比赛结束,法尔坎游隼队以十分、极为惊险的优势获胜!多么精彩紧迫的一场比赛,拉文克劳四年级的多洛茜小姐创造了最终的奇迹,而这一切离不开法尔坎游隼队中的每一位勇士、也便是每一位选手!梅我们理应向他们每一位致敬,梅林保佑你们的荣耀不灭!
(至此解说稿结束,但是如果翻过牛皮纸袋后可以发现背面夹着一张被撕成了小小的正方形信纸,上面的字迹明显与纸袋上的字迹相同,纸上只写着‘鉴于你的决心与基本上无人会来看这份精彩完美的记述稿的试试,我乐意保留 西库恩斯·米勒教授 敬上’这样短短的一句话,但是似乎未被寄出,保存完好如新、就像是昨天刚加上去的一样)
03.
“不论如何、不论如何克莉丝,我都觉得在竞速比赛时用扩音咒喊话不是什么好事,有的时候你真的应该克制一下自己,尽管我承认你这个年纪就是需要这样的激情……但是!”福克斯坐在塞尔瑞弥·多洛茜的床边(这位可怜的找球手正如她的前辈一样被游走球剐蹭的伤痕累累,但是纵观整个医疗翼以后福克斯觉得没准她还是伤的轻的)一边亲手用银制的小刀削着苹果,一边对着站在自己身边一脸无辜的克莉丝如同老妈子一样的说教到:“观众不能干扰选手比赛我相信这是任何赛事的顶头规则,你应该学会遵守而不是盲目追求……就算你们认识你们是朋友对方不会责怪你你们还是一个学院的也不成!”
“好了福克斯别这么着急上火,这只能让你的样子看上去太可怜了点,梳梳你的头发成不成、你现在的样子看上去就像是一头狮子,哦我对不起我忽然想起来了我不应该这么说因为你不介意对吧?毕竟你是个格兰芬多。”克莉丝坐在床边悠闲地晃着腿,但是说出来的话福克斯却不觉得跟她的动作一样有多可爱或者说是……轻飘飘的:“好了别找到一个可以教育我的机会就说个不停,解说的时候你说的已经够多的了,养养你的嗓子吧福克斯,虽然这个果篮(她带了一个精美的果篮来看望塞尔瑞弥,福克斯接了过来把它放在了床头)是给塞玛的但是我不介意你吃几个水果润润你的嗓子——我很关心你的。”
“如果我可以一定会把这句话重新还给你的,我亲爱的克莉丝,”福克斯叹了口气然后打了个响指、被削落的苹果皮在医疗翼的床头柜上拼出了一个花瓣状的底座,克莉丝看着福克斯在苹果上加了一个保鲜咒后看向了自己——再一次的:“总之就是这样,下次你要是真的这么激动也看看是不是竞速比赛吧,亲爱的,万一游走球砸到你怎么办?”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联想到那里去的,总之我要去上课了,回见吧福克斯,”克莉丝似乎厌倦了福克斯、她不想再多说什么,从床上跳下来后转身正打算离开,但是没走几步却又停了下来头也不回的对福克斯说道:“其实我喊的时候是在她刚发现飞贼的时候,福克斯,那个时候还没开始竞速呢——虽然现在说也没什么用了。”
福克斯又恢复了独自一人的姿态、他坐在座位上好久没出声,他一边用手心情复杂的玩着魔杖一边沉默思索着什么,许久后他向一边的医生借了张崭新的羊皮纸和一只羽毛笔,写了一封邀请塞尔瑞弥跳毕业舞会的第一支舞的比起是邀请更像是玩笑一样的信,而后福克斯将信件折好放在苹果旁边、呆坐了一会儿后最终还是选择在塞尔瑞弥醒来之前离开,既是因为自己无所事事、也是因为他早已陷入该如何向克莉丝道歉的困窘之中’——梅林在上,他宁愿在走下解说席前一秒被多拉·璜抽击的游走球击中然后一睡不醒,如果事情是这样发展也许他就不用经历这样尴尬的场面了,福克斯一刻不停的想着这样的事情,一遍又一遍的、克莉丝的背影在他的回忆中闪现,他忍无可忍的闭上了眼,然后又用手捂住了脸,手掌上薄薄的茧子蹭过面颊,那感觉比伦敦二月的冷风还让人痛苦不堪。
“……是的,你的表现…确实是很出色的……对,这一点毋庸置疑我亲爱的……”福克斯还在想着这件事、但却在不知道何时遇上了多拉·璜,正如他解说中所说的那样、这位格兰芬多一年级的表现实在是太让人难忘了,以至于他一直觉得自己应该跟对方谈一谈,虽然在刚刚以后他对于自己的教育能力产生了极大的怀疑——这是对的吗?亦或者说换成别人更合适呢?他苦恼了很久,最终选择了圆圈套圆圈的话将这件事糊弄过去,反正他也快要毕业了、就这样放任一次吧:“我还是希望你能控制一下自己,虽然魁地奇的赛场上鲜少出现这样的字眼……梅林保佑你,我亲爱的,我先有点事。”
福克斯的余光瞥见了一脸冷漠的站在医疗翼门口的凯蒂丝,他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叹息了一声,然后撩起了多拉·璜耳边的一缕金发、将自己充满了后悔与无奈的吻印了上去——他转身走向正站在满口、脸上写满了冷静与愤怒的人,福克斯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只希望对方不要再医疗翼跟自己大吵大闹起来,不过很明显凯蒂丝读懂了他的意思,对方在他即将走到门口前转身离开了医疗翼,这让福克斯松了一口气。
“我不介意你把我原来在德姆斯特朗做魁地奇解说员的事情就这么在全校的场合里抖出去,尽管我只做了一年而且我非常、非常讨厌做解说员,也无所谓在你毕业后的三年里我可能会被各种教授无数次推荐去做解说员,这些都没什么,你懂我的意思吗福克斯。”凯蒂丝靠着霍格沃茨的窗子,她的眼睛看着外面的魁地奇赛场、平淡的说着那些不论是哪项都能让平日里的凯蒂丝气急败坏的事情:“但是比起这些我只生气那个人,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我懂你的意思,也知道你说的是谁,但是凯蒂丝,她还是个孩子、她刚一年级而已。”福克斯马上懂了凯蒂丝的意思,他有些疲惫(或者说是头疼?)的低下了头,用手掐了掐紧皱的眉心,似乎这样就能让他舒服一点似的——当然实际上是假的。
“不,你不懂,福克斯,正因为她是一年级。”凯蒂丝依旧看着外面,就像是靠着窗户发呆一样,语气也没有平日里那样的尖锐、更像是一种经历了大风大浪后的淡然:“现在还为时不晚,如果你不去做,那就由我去。”她下了最后的通牒。
“……我会、我会找时间跟多拉谈谈的。”福克斯顿了顿,最终接受了她的建议,这时凯蒂丝才回过头来——那双深海一样的双眼直直的看着福克斯、就像是要将他的灵魂吸进去一样,福克斯觉得凯蒂丝现在一定气坏了、她甚至想用一个牢不可破魔咒验证他。
“随你便,反正你知道我会做什么。”凯蒂丝盯着福克斯看了很久,直到她都觉得累了才极为诡异(福克斯觉得那称之为恐怖也可以)的咧嘴一笑:“顺便一提,如果你现在回到解说台的话没准还能赶上。”
“赶上什么?”福克斯呼吸猛地急促起来,他睁大眼,而凯蒂丝只是一脸恶劣的看着他,他知道答案、福克斯当然知道答案,他简直都想跳起来了,但是凯蒂丝最终还是没有说话:“哦凯蒂丝、凯蒂丝,我亲爱的,你实在是太狡猾了,你还是个黑巫师……天啊…”福克斯一边说着一边倒退向楼梯的方向,最终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向着赛场奔跑而去:“这是我欠你的!”他拼命向后面大喊道,用着凯蒂丝肯定听得到的声音。
戴纳·福克斯兴奋极了,他扶着楼梯扶手一路向下奔跑跑出了霍格沃茨的教学楼——现在已经是夕阳时分、让人昏昏欲睡的光芒淹没了他、让他几乎窒息,但是却又因为喜悦无法停下脚步,他跑过草坪、跑过湖泊、跑过稀疏的人群,然后一路向上、一路向上——福克斯回到了解说台那里,那个几乎是顶峰的位置,那个能看到地平线上的太阳渐渐下沉的位置,他大笑着喘着气,然后向下看去,他看到了空荡荡的赛场、看到了空荡荡的观众席,他看到弗朗西·佩尔艾斯站在那空荡荡的地方向着出口慢悠悠的走去,他顿时觉得这个世界不再空荡。
“弗朗西!!!”他扶着栏杆高呼着对方的名字,甚至连群鸟被他的吼声惊飞一片都毫无悔意,他笑着大叫道,看着对方停下了脚步——弗朗西转过身、仰望着她,脸上的表情似乎就是让福克斯向她提问,而福克斯却觉得这狡猾极了,梅林、梅林,只有一次机会他根本没时间去想如何问一个巧妙的复合问题,所以他遵从了最初的愿望:“你觉得我的解说怎么样?”
当那一年还是格兰芬多一年级的多拉·璜还在医疗翼里为自己的成绩骄傲的不可一世的时候,她却被比她更为高涨的情绪、更为洒脱的笑声泼了一盆短暂的冷水,多拉打开医疗翼的窗户向外看去、朦胧间她能望见格兰芬多七年级的戴纳·福克斯站在魁地奇赛场上最高的那个位置张狂的笑着,一瞬间她觉得他像极了一位暴君之类的角色、可是在他那毫无掩饰的声音中不知道为什么,她却肯定对于戴纳·福克斯而言,那一瞬间他得到了整个世界。
END
后记:
①一品红是代表圣诞节的最佳花朵,但是在一些婚礼中,也可以看到红白两色圣诞红装饰著就是“我的心正在燃烧”←来自百度百科,因为福克斯织的围巾是白色的,所以弗朗西会这样说
②关联魔咒,自己瞎写的并没有什么考据,简单解释来说就是把一个人的魔力跟咒语连接起来,所谓人不死魔咒就在这样的,但是福克斯并没有多屌,所以维持的魔咒也只能是很简单的那种
③西库恩斯·米勒教授,自己瞎捏的一个教授,也许是所谓的学生部老师或者是文艺部老师?不知道,就一个NPC……如果有需要/投稿的也许可以用?不知道……(你知道啥)
④普伦敦回抄术,看起来漫不经心地调转方向抄起飞贼藏起来的战术,可以自行百度→罗德里·普伦敦在他那打破飞贼抓取记录的著名比赛中,使用的就是这种招术。尽管有一些批评家断言,普伦敦的这一招只是一种偶然巧合罢了,但是普伦敦直到死都在坚持说他是有意这么做的。←此处凯蒂丝的话的意思就是嘲讽游隼队停滞不前的状态(被打死)
⑤双人联击,为了增加游走球的撞击力,两个击球手同时击打一只游走球,使得游走球的攻击具有更大的杀伤力。→然而多拉的杀伤力我们已经看到了,此处是赞美她的杀伤力,一人顶两个
⑥不是说好这章不写吗结果还是做了个解说员参了个热闹……全文1w5然而没有多少是解说词……但是还是打扰一下写到的同学们,按照主要流程写的,详细还是请去看各位队员自己的投稿?用了信的格式来写,不知道效果如何……日常03崩溃系列……这章很日常,什么flag都没有哦,这次是真的可以让我们一起等待舞会了!!!(嘶吼)
响应人数较多,多次响应有望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