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煎炸煮炒(?)
一、十分钟吐司烤制短打
*第二人称,主视角为一足鸟,不存在的鬼新娘前日谈(?)
痛、非常痛、绝对无法忍受的痛感。
你在这份过分激烈的起床礼物中醒来了。
醒来了……吗?你的眼前依旧是无法被光穿透的厚重黑暗,你尝试着睁开眼睛,但只有仿佛从后背钻入脑髓的痛意让你想要张嘴尖叫。
你或许叫出声了,但是你没有听到你自己的声音,只有像是被扯下肢体的野兽发出的粗粝嘶鸣,仿佛是为了配合那声音一样,你的手脚也开始脱离了你的控制,许久没有活动的手脚胡乱地在狭小的空间里蹬动着,僵硬得可怕的手指无法弯曲,只是直直地向上竖起,抠挖着不知什么硬物的表面。
你的耳边很快被蜂鸣般的耳鸣声填满,其间穿插着模糊不清的、属于许多陌生人的耳语。
“异国男人”“好像醒了”“要不要”“缝起来”
原本应该无法理解的异国语言,此刻你却毫无障碍地理解了,但这并没减轻你的压力,反而让你对即将降临在你身上的厄运有了更清晰的绝望预感。
你所处的狭小空间被打开了,但并没有阳光或者其他环境光照射在身上的感觉,只有阴冷的潮湿味道涌入感官,如丧尸般挥舞的僵硬四肢也被冰冷的棍状物摁回了它们该放置的位置。
“不高兴吗”“要嫁给”“那位大人”
明明应该是连起来的语句,却是分别由不同的声音说出,以不连贯的、生涩的口气强行灌入你的耳中。
你想要思考,想要活动,想要理解眼前的现状,但是所有的想要都被对方的下一个行动阻断了。
冰冷的物体贯穿了你的手心,对方甚至还有闲心搅动着你手心的血肉来为你的手选定一个合适的位置,尖锐到磨损大脑的痛感让你的全部思绪都戛然而止。
你的意识再次远去了,你的大脑保护了你,让你在痛感彻底磨损全部的意识之前远离你即将无法接受的一切后续步骤。
……虽然,也只是暂时的。
二、十分钟入戏模式油锅炸油条(?)短打
*著献所开幕剧情扩写,不存在的记忆增加了!
…………
安森.格雷解下围裙,把一盘炸鸡块和薯条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吃吧,之前答应给你做的垃圾食品。”
他面前的黑发青年保持着感动不已的表情夹起一块鸡块放入口中,沉浸在幸福中的青年在咽下食物之后下意识说出了他此刻的肺腑之言:
“好吃、好吃……唉但如果能有美少女给我做饭吃我就更感动了……”
“哈?”安森被对方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说得愣了片刻,等回过神来就立刻伸手去端眼前的盘子,“这么不想吃男人做的饭那我就拿走了。”
“等等等!!我绝对没有嫌弃兄弟给我做饭的意思!!”修眼疾手快地握住了盘子的另一端,宅男的手劲在抢炸鸡块时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力,“我是说——我最近刚打通了一款新的g○lgame,游戏里的女孩子带着笑容把刚做好的食物端给我的CG真的太可爱了,刚才就是有感而发……再说安森你就不觉得,有美少女给你做饭是件很浪漫的事吗?那可是美少女啊!”
“我还没有要谈恋爱的打算。”安森挑了挑眉,语气不善地补充了一句,“再说如果修.安格尔先生这么喜欢美少女,以你家的财力,明天就变成安格尔小姐应该也不困难吧?”
“啊啊啊啊,你完全不懂啊!安森!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美少女的好的——”
…………
“姐姐?”
耳边隐约传来虫鸣,菲尼从花田中坐起,眼前是已经垂下深蓝夜幕的天空。她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草木碎屑,转头看向站在身旁的弟弟。
“我刚才睡着了吗……看来待的太久了,咱们现在走吧?”
她说着俯下身,去试着拉住弟弟的手,男孩的手心冰凉,像是感觉到了弟弟的不安,菲尼抬手去摸了摸男孩的头发。
夜间的露水挂在他毛绒绒的浅蓝色发丝上,摸起来的触感有一点湿润。
“姐姐,咱们什么时候去找爸爸妈妈?”
听到男孩这么说,她俯身抱起弟弟,放缓了语气安抚着他,“昇也很累了吧,现在睡一觉就好,等醒来的时候就到家了哦。”
菲尼抬眼望向远处村落中亮起的点点灯火,她知道其中会有属于他们的家的一盏。
我是他的姐姐,他是我的弟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就像爸爸妈妈爱着我们一样,我们也同样爱着他们。
我们是幸福的一家。
……本该如此的,本来是这样的才对吧。
随着她的脚步离那座熟悉的建筑越来越近,她怀中的弟弟也变得越来越小,逐渐变成了婴孩的姿态。
她下意识地轻柔、缓慢地抚摸着弟弟的头部,走向了那间房间。
深红、猩红、暗红。
炽热、闷热、腥热。
……她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像是从一个过于美好的幻梦中醒来一般,蒸腾的热气、火光冲破了虚幻的避障,耳边的警笛声渐响,烫热的火星飞溅,油脂的味道充斥感官。
如果、如果妈妈“不小心”制造的伤口不致命就好了。
如果、如果我怀里抱着的并不是人,而是羊的孩子就好了。
也不对。
“羊和人有什么分别?”
耳边响起另一个少女的轻笑声。
……确实,这不是根本没有区别嘛。
“你看……昇,要到家了哦。”
这样想着,少女的身影离油锅的距离越来越近,她口中喃喃细语着,准备讲婴儿向着油锅的方向递去——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响起,菲尼克斯感觉到脸上泛起清晰的疼痛感。
“醒醒啊菲尼克斯!!!!!”
“你在干什么呢?!!”
属于成年男人的声音在耳边震响,菲尼克斯连退了几步,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到底想要做什么。
在意识到了现状的瞬间,冷汗就已经打湿了衣服,大脑一片混乱,下意识地低头看去。
明明还是原本的样子……穿着洋裙抱着孩子在田间漫步的时刻应该并不真实存在吧?!
*把昇哥加入响应角色时感觉到了一种愧疚感(草
赛马郎完结纪念(?)
*无论喜怒哀乐,全部爱着吧
*菲尼克斯的恐惧来源+著献所支线内容,大量心理描写/过去描写/个人解读注意,基本算是把菲尼克斯过去的心结完全写完了,赛马郎堂堂完结!以后就是正儿八经家人侠侦探了!(?)
*作者完全不懂医学所以剧情里的疾病相关内容百分之99都是扯淡,问就是半架空,半架空(草)
*推荐搭配→wolpis/Sou-キドアイラク(喜怒哀乐)食用
一、
风声涌来了。
醒来的时候,苏醒过来的感官首先感觉到的就是不止从何处裹挟着阴冷的气息穿过地牢的风。
眼前的场景像是某个适合于出现在西方幻想故事里的地牢,而与之相配的是自己身上确实换上了一身同样是西方骑士风格的骑士铠甲。
菲尼克斯有点困扰地活动了一下身体,与他向来注重轻快的风格相比,这身略有点重量的铠甲让他感觉有些不习惯,而正在他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同样处于地牢里的法师少女也跟着开口,她身上的是同样属于西方幻想风格RPG的法师袍。
虽然白头顶上的小皇冠和手上的那个奇怪的玩偶让人有点出戏,但现在的情况还是让他想起了小时候跟着母亲在淘来的二手游戏机上一起玩过的老式RPG游戏。
离开房间、解开谜题、邂逅队友、使用技能、打倒怪物、获取奖励、升级装备。
是老套但是对于菲尼克斯而言非常有趣而怀念的游戏内容,虽然实际在著献所制造的这个剧本中出现了非常多的不符合游戏常规的内容——差一点就开局卡关的地牢房间;特殊技能召唤出来的是曾经杀死过自己的诡异山羊;由鬼新娘、充当吟游诗人的道士和无论怎么看都很像某个功夫明星组成的全新风格队友;出现的怪物并不是传统的龙、史莱姆或者软泥怪,而是触碰间就会让人变老的老者。
但比起之前在著献所的另一场遭遇,在这样的环境中,菲尼克斯的心情始终是温和轻松的,即便是想起自己也有可能会遭遇自己恐惧的事物这一点,也并没改变他的心情。
“我害怕的东西,感觉很难形容,不如说我也不太懂到底会怎样具象化。”
我早就放弃了那条道路,对于那件事我也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所以,我不会——
洁白的盾牌与漆黑扭曲的怪物擦过,仅仅只是感受到它掠过耳边带起的风声就有侵蚀着神经的恶寒传遍全身。
不知不觉间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冷汗逐渐浸透全身、世界突然再次浸泡进让人无法呼吸的液体之中。
就像那个时候一样。
就像那一天一样。
二、
有时候安森.格雷会思考一件事。
——如果他那时候没有答应跟着母亲去做那次检查,是不是他就不必接受那个他并不想知道的结果了?
他心里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无视一个不定时的炸弹或是一座休眠的火山并不能让它爆炸与喷发的可能性消失,只是时至今日,他的心中或许依旧存在着挣扎着不愿意接受事实的部分。
在检查结果冷酷地摆在桌面上之前,无论是教练、队友、家人,甚至是带着他来检查的母亲和安森自己都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毕竟安森感觉到的只是一种隐约的痛感,队友和教练们也都用开玩笑的口气说着,长跑的运动员哪有不受伤的呢?检查结果除了轻微的扭伤之外,其余千分之一乃至万分之一才会出现的那些可能性绝对不会存在。
“安森.格雷先生,虽然这个事实对您来说可能很残酷,但我必须正式地告诉您……”戴着眼镜的老医生慢条斯理地扶着眼镜,像是鱼眼一样浑浊的眼珠中模糊不清地倒映着脸色苍白的青年的影子。
“就像诊断书上写的那样,以后不要再继续跑步了。”
【空气突然变得稀薄,带着潮腥气的海水倒灌入了房间,手心中只能感觉到冰冷的湿意。】
“等等、不可能,这个检查……”
医生打断了青年语无伦次的辩驳,重复了一遍纸上的内容。
“您患有先天性的腿部疾病,”医生说着在这句话之后说出了一个他从未听过的医学名词,“这种情况很难被检查出来,如果不是您的母亲要求您来专门检查这个部位,可能这种情况要等到病发时才能发现。”
他向来都是笑脸迎人的母亲此刻也同样脸色苍白,声音中带着小心翼翼的颤音,“那病发之后的情况是……?”
【水面继续上涨,没过了胸口,接着灌入耳中,把一切声音都隔离得虚幻而遥远。】
“……根据过往的病例来看,大部分患者在发病后都需要依靠轮椅行动,落下终生残疾的概率很高……”
“……减少运动频率,可能降低发病概率……”
“……但并不能完全排除病发的可能性。”
【水压上升了,连最后一丝稀薄的氧气都消散在气泡中】
为什么?
用极端的情况去想,哪怕是手断掉了、哪怕是失去了眼睛、甚至哪怕是失去更多的感官,为什么偏偏是腿……?
为什么偏偏是跟自己最擅长、最喜欢也是赖以生存的运动挂钩?
为什么我非得放弃不可?
“喂喂,安森,你在听吗?”
安森从恍惚的自我发问中被唤醒,眼前是自己所在的长跑队内的队友们。
“你的事我们都听说了,我们都很抱歉听到这样的消息。”
“但你那是天生的疾病,靠复健应该也没办法恢复的吧?”
“安森,如果以后你不再跑步的话,不如早点宣布退役把现在的位置让出来,我们也是为了你好……”
他能感觉到队友们拍着他的肩膀,大部分传入耳中的声音依旧像是隔着一层深水,粘稠、模糊而带着气泡的声音把说话人所有的情绪都隔绝在外,唯有某句听起来像是口无遮拦的玩笑的话语听起来格外清晰。
“……毕竟安森你肯定不想坐一辈子轮椅吧?”
三、
水波散去了。
看着那个黑色无足的粘稠怪物转身离去,菲尼克斯深深呼出一口气,不知为何,看着怪物逃走,他的心中并非是如释重负或是对失去了奖励的惋惜,脑中只有暂时不需要再跟它正面冲突的庆幸。
毕竟只要目睹那个存在就能明白,说什么“放下了”“不在意”根本只是自欺欺人的谎言,不如说几年来刻意的回避只是让那些那些怨恨跟不甘进一步肆意滋长,变成了更加不能见人的样子。
“刚刚的话也是对叔说的,那是叔害怕的东西吧?”
太丑陋了。
因为怀抱着这样的想法,所以没法好好回答白的问题,只能努力尝试岔开话题。
“……总觉得刚刚跟白说完那些话自己就表现得这么难看还挺丢人的。”
无论心情变成了怎样,眼前的游戏也并不会就此停止。
在被欧泊和白拉着从铁处女中爬出来时,菲尼克斯突然回忆起了自己曾经有过的想法。
“为什么不能用其他部分替代”
他咳出了喉咙里含着的那口血,在浑身的剧痛中莫名地生出了想笑的感觉。
果然全身都痛也很可怕啊……一足鸟先生的恐惧真的很可怕。
但或许恐惧最根源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害怕疼痛,而是——
菲尼克斯的思绪很快被纷至沓来的事件打散,无论是被迫跟数不清的女性接触还是突然袭来的海啸,加上之前遇到的铁处女,每一个看起来都比“恐惧着明天会站不起来”要可怕。
既然如此,为什么出现在眼前的那个怪物看起来还是如此可怖?
菲尼克斯尝试着躲闪那个怪物,但无论如此,他的脚步都会稍慢一步。
每次落后于对方的动作,每次看到对方让队友们的双腿消失,菲尼克斯能感觉到自己心中的焦灼感就会越加强烈。
“没有!我没有那么想过!我从没想过要其他人也变成这样!”
下意识地把心中一直以来的想法脱口而出,但注视着那个怪物菲尼克斯却仿佛看到怪物那漆黑无形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个夸张到扭曲的笑容来,它的唇缝间有什么字音漏了出来。
“……你……真的……没想过……吗?”
四、
咔嚓。
相机的光线相当刺眼。
“请问格雷先生,您退役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我并不想退役。】
“这点还要看后续的安排,但我已经确定不会再从事运动相关的职业了。”
“听说您所患的疾病让您不能从事需要体力劳动或者频繁活动的职业,真的是这样吗?”
【不要再问了。】
“这个我也无法确定,关于我的病情,或许还要进一步等待医生的诊断。”
“听说您是为了队友主动决定退役的,您对此的看法呢?”
【为什么是我?】
“……”
想要张口说出准备好的台词,却被如鲠在喉的某种东西哽咽地说不出话来,身旁的队友误以为他是主动谦让,立刻开始借机向自己的身上镀金。
【为什么遇到这种事的不是他们?】
…………
咔哒。
咔哒、咔哒、咔哒。
从拿到诊断书的那天起,每一次跑动、跳跃的瞬间,脑海中仿佛都会响起决定自己命运的投掷声。
你今天很幸运,你明天也很幸运……你的幸运能持续到哪一天?
恶心、烦躁、无可奈何。
怨恨、不甘、自我厌恶。
——负面情绪堆叠到了顶峰,无法确定日期的厄运让人恐惧得发狂。
“我记得今天是你的生日吧?退役纪念跟生日一起过也挺有趣,以后有什么——”
“闭嘴。”
“啊?”
修.安格尔像往常一样拍上棕发青年的肩膀,这次却体验了一把被人揪着领子推到墙边的感觉,注意到对方的表情,知晓友人个性的青年立刻意识到自己大概是说错话了。
“诶诶啊啊啊啊啊等一下、别打脸!这下兄弟你退役当天就要上新闻了啊!!”
下意识护住头部的青年等着一会却没感觉到预想到的疼痛感,他悄悄地抬眼看了一眼对方,却看到了意想不到的的场景。
安森红着眼圈的脸庞在眼前一闪而过,下一刻对方低垂下来的头发就遮挡住了他的表情,修能感觉到对方攥着他的衣领的手逐渐缩紧,压抑到极致的声音从齿缝间被挤出,仿佛溺水者在意识模糊之际弥留的呓语:
“我不想退役……我想继续跑下去……为什么是我遇到这种事!!我不想……一辈子坐轮椅……”
“…………”
修原本紧绷的身体也逐渐放松下来,他缓慢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说出来不就好多了嘛……”
五、
火焰灼烧着朽烂的物体的味道弥散开来。
如果能够克服或许就不会如此痛苦,为此必须要击败对方。
下定了这样的决心,菲尼克斯再次抬手,那曾经给他留下了致命伤的山羊再次出现在了召唤阵之中,莹蓝色的护盾出现在欧泊与白的身前。
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能力还伴随着这样的部分的菲尼克斯愣了片刻,伴随着山羊的攻击,他重新竖起盾牌,向着自己恐惧之物的方向起跑。
菲尼克斯推着使用起来变得熟练了不少的盾牌加速向前,周一召唤出的火鸟灼烧对方留下的气味伴随着风声扑面而来,时隔多年再次全神贯注地向着某个方向不考虑后果地奔跑的感觉陌生而熟悉。
就好像只要速度够快,就能脱离地面,如同鸟儿般飞翔,就能甩开生活中的全部烦恼,这样地全力奔跑着。
……原来如此。
是滴水穿透顽石的瞬间,是封闭已久的房间在开窗的瞬间被涌入的清风清扫的时刻。
明明最开始就是这样想的,选择开始跑步与所谓的“职业”“擅长”“他人的称赞”“荣誉”无关——
只是因为享受着起跑那瞬间环绕着身体的风、享受着飞翔般的错觉才会起跑。
直到双腿折断、肌腱断裂、直到我不能起跑为止,只要享受我被风环绕着的每一个瞬间就足够了。
菲尼克斯原本总是慢对方一步的脚步徒然加快,他想过自己从多年的恐惧中解放时的反应,流泪亦或是大笑,但他并没有出现任何对应的表现。
他只是以自己最干净利落的动作不容躲闪地将盾牌狠狠地砸在了对方的头上。
即便那一天真的来临,我也不会再害怕了。
菲尼克斯第一次在心中得到了确定的答案,骰子声不会再响起,他的命运的决定权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手中。
伴随着白川奈奈的书写,菲尼克斯注视着漆黑扭曲的怪物消散在了风中,久违地笑着在心中对着缠绕自己多年的梦魇悄悄默念着。
“……一路顺风。”
【END】
*昇先生+菲尼克斯的交流回内容,依旧是剧情跳跃/心理描写/无厘头吐槽/大量私设/难以避免的OOC等等,凑合吃吃(
【再怎么努力也无法以心传心】
*因为写到一半才知道昇哥被抓了,请当做是休息日发生的事(草
意识从梦境中清醒、身体出现知觉、大脑开始活动。
新一天的清晨到来。
等下次跟修那家伙见面,一定得跟他要原定两倍、不对,起码三倍的报酬。
从被困在游戏的第一天开始就出现在脑海中的想法在这么多天的沉淀下越发清晰。
菲尼克斯推开宿舍的大门,边思索着之后要做什么边向着食堂的方向走去,因为一时的走神差点撞在迎面走来的人身上,在道歉的话出口之前,出现在菲尼克斯视线中的眼前人的脸色跟表情让他不自觉地皱起眉。
“哦……是菲尼克斯,我撞到你了吧,对不起啊。”
有着浅蓝色发色的青年好像才刚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样,脸上恢复了平日里的笑容,但眉眼间隐隐的疲惫感依旧没有完全褪去。
菲尼克斯摇了摇头,“不用道歉,是因为我在想事情所以才会撞到。”
没有看错。
在昇没有回过神前,出现在他脸上的表情,菲尼克斯非常熟悉。
因为在曾经的某段时间内,自己只要看向镜面,出现在镜中的那张脸上,同样也会出现这样的表情。
正是因为相像、正是因为感到熟悉,所以才不能置之不理。
况且之前在著献所中,如果不是昇唤醒了自己的意识,那时的情况到底会恶化成什么样子,谁也说不清楚。
既是为了感谢昇,也想要尽可能去尝试帮帮对方,菲尼克斯尝试着再次开口。
“昇先生有空来谈谈吗?”
…………
明知道是虚假的酒水,实际喝下去也没有带来任何醉意,但在想象力的加持下,端着酒杯这件事多少也会带来一点氛围感。
因为之前来过一次娱乐室,对这里多少留下了些印象,所以菲尼克斯最终把“随意聊聊”的地点选在了这里。
“这酒还真是一点味道也没有啊?”
听着昇喝下一整杯“酒”后脱口而出的话,菲尼克斯也跟着尝了尝自己手中的这杯。
喝下去确实没有什么感觉,无论标签是怎样的名酒,喝起来都是一样。
“本来是想带着昇先生来借酒消愁的,但果然一点效果也没有。”
菲尼克斯对昇笑了笑,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着理所当然的话——如果不是这几年从事侦探这个职业让他习得了一部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技能,几年前刚退役时那个高中都没上完就去当运动员的菲尼克斯是说不出这样的话的。
“不是吧……”昇明显也听出了菲尼克斯话里的意思,挠着头发露出苦笑,“有那么明显吗?”
“其实没有那么明显。”菲尼克斯放下杯子,把吧台的转椅换了个方向,“因为刚才我遇到昇先生的时候,你给我的感觉让我觉得,如果我就这样放着不管的话,你很可能做出什么很糟糕的事来。”
“不过这也只是一种莫名其妙的预感,就当作是我多管闲事吧。”
“…………”
昇移开了眼神,他心里隐约能感觉到菲尼克斯说的话有可能是真的,心中的另一个声音却又轻浮地说着“我能有什么问题”“无非也不过是牺牲自己”这种好像事不关己的话语。
机械的心脏好像在咔哒作响,雷声阵阵、浊红的河水奔流,某个陌生又熟悉的人声在耳边喃喃低语,回过神来耳边却没有任何不存在于现实的声音存在。
菲尼克斯已经注意到了对方的恍惚,他没有立刻开口,或者说更像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我并不知道他曾经经历过什么,我不可能找到症结的根源。
“昇先生,其实我并不了解你、我知道我不可能对你的痛苦感同身受。我没有能引导着你说出所有感受的能力,也不是心理医生,我甚至也有自己的心结。”
但我还是不希望“那种表情”也在其他人的脸上出现。
菲尼克斯注视着对方的眼睛,他分辨不出对方眼神中的意味,只是想把自己要说的话说出来,“但昇先生,我希望你能顺利地从这种状态中脱离出来。”
我只是想帮他。
可能是因为对方一直没有回应,也是意识到自己好像突然说了听起来太过于一本正经的话,菲尼克斯咳嗽了一下,“……总之如果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地方,请尽管提出来。”
“呃、我是说那个、不对!”昇愣了好一会,接着好像才刚刚回过神来,下意识地举起双手在身前晃动,“很感谢菲尼克斯你能对我说这些话!但是……我的情况应该也没有那么严重!如果有事我肯定找你!”
过往在公司干活培养出来的习惯让他差点就要低头给对方鞠躬,真的意识清醒过来后才抓起身旁没滋没味的酒猛灌了两口,从两人相遇以来第一次放松地笑了笑。
“嘛,就是最近经历的事情太多了,这里也太超自然了吧……”
他把视线重新转回菲尼克斯身上,“下次要去电梯的哪部分,菲尼克斯有打算吗?”
“我应该还是去著献所。其实我想推荐昇先生再来一次著献所,这一次说不定能遇到放松心情的另一种经历?”
菲尼克斯像是想起了什么好事一样,脸上的表情也跟着放松起来,再次提起另一次在著献所的经历。
“这次应该不会有姐姐把弟弟下油锅了……应该?”
“其实我早就想说了,菲尼克斯你当时为什么觉得自己是妈妈啊!有哪个妈妈会把自己的孩子下油锅吗!”
“是因为刚进入书中意识模糊、意识模糊……”
“另一件事大概是,从以前我就觉得,我们说不定能聊得来。”
“我是觉得我不知道哪方面跟昇先生有点相像,具体的感觉是?”
“你看嘛,我这边经常带着两个中学生,菲尼克斯你也一直盯着昨日雨和白吧?那会我就觉得,原来这里还有人也在带小孩啊?”
“……好像还真是这样,之前在会议室也是,昇先生应该也在想那句话吧。”
“现在的学生/高中生真可怕!”
两人同时说出心里想的那句话,接着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昇用了几个酒瓶里的酒混合着把两个人的酒杯斟满,重新举起了酒杯。
“那就电梯里再见。”
在清脆的碰杯声中,好像并不醉人的酒水也多了一点滋味。
“著献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