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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at happened to the revolution?

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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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写文,是憋字(葛优躺)  

  

    

  

    

  

  

  “日子过得真快。”蕾切尔夫人看着他说。  

  

  像是从繁忙的工作事务和杂七杂八的社交活动中突然抽出身来,猛然发现从前那个在被自己训斥时只会躲到雪莉背后的男孩子仿佛雨后新笋,忽的拔高了身量,从以前的仰望变成现在,偶尔需要矮下半个头来与自己平视。尽管他脸上羞怯的笑容还如往常一样,蕾切尔却知道,岁月寄予了她的孩子宽容与爱,塞仑斯先生确实长大了,不管以何种方式。  

  

  “妈妈,”诺曼在床底巡视的眼睛转到了站在门口早已整装待发的母亲身上,“我的书好像不见了。”  

  

  他不知所措地挠挠脑袋,无辜地四下找寻,“您可能得再等一会……”  

  

  “先生,那本《揭秘麻瓜的日常生活》在琴房里,梅林在上……我以为你绝不会把它带到学校去。”门口的女士侧过身子,发出埋怨声。在细节方面,她的儿子从来没有长大过,十岁二十岁,哪怕有一天她不在了,他仍然只是个连东西都收拾不好的小傻瓜。  

  

  “是上周末……我记起来了……”他苍白的脸上泛红,暗自责备自己,匆匆忙忙迈开脚步直奔琴房。  

  

  一个好端端的早晨啊!蕾切尔望着诺曼的背影,舒开眉头。  

  

  当生活失去了天真与窘迫……不,看来还没到那个时候。  

  

    

  

  他和蕾切尔一道出门,并不意味着蕾切尔会陪着他到对角巷去。她得去工作,只是顺道一起出门。上一次蕾切尔与诺曼同去对角巷是在他刚入学的时候,尽管私下里他已经偷偷去过很多回了。  

  

  经过破釜酒吧,久违地听到里面闹哄哄的笑声议论声,他伫立在酒吧门前,行人如水,从他身旁流经。他小时候去过破釜酒吧旁边的书店买麻瓜书籍,也去过另一边的唱片店取自己订购的古典乐专辑。光影交替,他无数次向这个肮脏而狭小的酒吧投去好奇的目光,不过他心里知道,蕾切尔是不会乐意得知他去破釜酒吧尝尝什么新奇饮料的。她不只一次警告过,破釜酒吧的客人很复杂。直到——  

  

  “我想我们可以进去瞧瞧!”  

  

  玛芬兴致盎然地抬手指向破釜酒吧的那一刻,弗恩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那是去年夏天,他15岁的时候,离成年还有一段时间。  

  

  你可以想象玛芬有多么兴奋,她像停不下来的麻雀一样几乎对他们讲了一个暑假关于破釜酒吧的奇闻(都是从她亲爱的学长那里听来的),这家肮脏的酒吧简直像她心中的一片圣地,她说里面的人一定比外面的人有趣得多,就因为那日夜不休的吵嚷声。  

  

  她毫不介意干些“不成体统”的事情,恰恰好,诺曼双手双脚赞成,弗恩无话。  

  

  在干这些正常巫师觉得不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总使他心里有一些紧张,他甚至想搞不好酒吧里面有蕾切尔的客户,万一,万一有人向蕾切尔举报了自己——  

  

  亲爱的梅林,冒险让人心神不安啊!他忐忑地想。殊不知他脑袋里这些事情根本无关紧要,被玛芬知道了也许换来的是一整天的“哈哈哈”。  

  

  “哇呜!”刚进门,诺曼便被他身旁一位抽着长烟袋的老头呼出的烟气呛了个正着,而玛芬则指着对面吧台上老妇人抓着的酒杯,回身对弗恩和诺曼叫道,“快看!雪利酒!”  

  

  酒吧里的客人朝他们行了个彻底的注目礼,玛芬对这些目光毫无知觉,嘴里喋喋不休地讲着,“我在书上看到过,雪利酒被誉为‘装在瓶子里的西班牙阳光’!可真有趣!也许我该点上一杯……”  

  

  “我和你只能倒下一个,”弗恩终于适时打断了拉文克劳浪漫主义色彩浓厚的玛芬小姐的话,“既然你不能倒下,那就只有我能喝酒了。”  

  

  可怕的独裁。  

  

  诺曼从玛芬的口型中读出了一句可爱的抱怨。  

  

  后来他便点了他的第一杯酒,说实话,在喝酒前他做了好一通心理准备,在玛芬面前醉倒可就有些丢人了,身上的酒味要如何才能瞒过蕾切尔的鼻子,他会不会过敏,酒心巧克力是不是假的……他的思索范围委实有些大,常常搞得自己都晕乎乎的,像飘荡在宇宙的太空人似的。  

  

  “小伙子,你太紧张啦。”吧台侍者有些好笑地看着诺曼不停地搓着自己的手指,“你的雪利酒。”  

  

  现在想来,他那时紧张得连弗恩点了什么都忘了,却仍记得咽下第一口酒时,口腔中清新、甘甜的味道。  

  

  破釜酒吧里不乏面相凶恶却十足有趣的人,他们的经历串联起来兴许比一个传奇巫师的人生历程更有吸引力得多,他们很喜欢叫诺曼三人为小鬼并且“恐吓”他们,唯独弗恩不被吓着,有人甚至戏称他为“破釜大哥”……  

  

  “大哥。”他低声念着,忽的想起和弗恩约好在车站一起搭火车,赶忙提上行李,融入人群之中。  

  

    

  

  往上数三块,再往横里数两块。  

  

  鹅卵石铺就的街道蜿蜒向前。  

  

  这回,鼻尖贴在橱窗上的男孩子们是这么喊的,“看哪!新型的光轮2016——”  

  

  诺曼小跑着从他们身旁经过。在他一年级的时候,他也是这些英勇夸张的男孩中的一个。四年级时他的火种爆光荣退役,他才迎来了人生的第一个光轮系列,当然不是最新款,但总好过没有!在飞行上没有半点天赋的他依旧热衷于研究一把新型飞天扫帚的奇妙用途。魁地奇的魅力让一个怯懦的小伙子甘愿冒险。  

  

  路过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时,他想着是否去订做一件新长袍,然而当他望见对面街角冰激凌店铺的时候,被瞬间打败了。  

  

  他有两个月没碰甜食了。因为在霍格沃茨时,他吃胖了,并且,被蕾切尔知道了。  

  

  看了一眼人满为患的长袍店,塞仑斯心想,希望一根甜筒不会要了他的命。  

  

  他的身高在一群期待新款冰激凌的小巫师中显得尤其突兀,简直让他羞得耳根泛红,然而柜台里被取出的甜筒却在顷刻间让他的羞耻感见了梅林。  

  

  等待过程枯燥、漫长而难熬,他高耸如山峰的身高如同崩塌的雪山一样一寸寸矮下去,直到受到注目,他又猛然直起腰,并转身对不远处的男孩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叶夫根尼。他细细在回忆里搜索有关学弟的事情,才记起有一阵听学妹说起叶夫经常在魔药课上打喷嚏的传闻。其余关乎叶夫的信息少之又少,两个拉文克劳身处不同年级,并不十分相熟。使他深深记住叶夫的原因是——叶夫是个俄罗斯人,并且和弗恩有着相同的发色。于是他心里莫名的敬意油然而生,甚至忽略了自己比对方大两届的事实。  

  

  玛芬一定要说,瞧瞧那个俄罗斯人,神秘!太神秘了!  

  

  “好小伙,你的甜筒。欢迎下次光临!”  

  

  好在他的幻想被打断了……他接过甜筒,并付了钱。转身却见叶夫仍站在原地不动,诺曼跳下台阶,冲叶夫打了个招呼,并从叶夫礼节性的微笑里又读出莫名的神秘感……  

  

  甜筒虽没有使他一夜增重好几磅,却耽误了时间。他懊恼地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来回踱步而没等来弗恩,只好暗自叹气,先行上了火车。  

  

  两人的错过使他倍感愧疚,塞仑斯独自一人坐进车厢里,茫然无措地思索着一些什么,不,或者并没有,他思索着一团浆糊。  

  

  人群熙攘,交谈声大笑声,行李过道时磕磕绊绊的响声,各种宠物的叫声,一切使他的大脑逐渐从混乱的情绪中慢慢镇静下来,并想起雪莉和她的特制甜饼,他稍微得到些许慰藉,从行李箱里取出费劲气力找到的《揭秘麻瓜的日常生活》,蜷缩着身体挤在靠窗的地方读了起来。  

  

  时间被分秒镌刻,滴答滴答在他心里不断溅起涟漪。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将书上的内容串联成句,却没什么也没有思考。  

  

  塞仑斯以为这是一次他自己只身一人的旅途,也许一本书的全部文字便足以充塞,但当车厢门被猛地扯开,冰冷的白桦林的气味灌入狭小的空间,冲淡了车厢里的金属味,他才意识到,时间只有在那时才算开始流动。  

  

  “你,可以让我进来坐吗,外面……”俄罗斯人的目光没有放在他身上,显得很不自在。  

  

  “没,没问题,你过来坐吧!”他听见自己有些慌乱的声音回荡在车厢里,下一秒又被隔壁格兰芬多们的欢呼声冲得支离破碎。  

  

  火车开动了,汽笛的声音飘散在旷野,如果你看见了那列火车,不必说,一定瞧见了其中一个堆满甜点的车厢,和其中畅谈甜点的两个貌似一点不搭的孩子。  

  

  他们因为偶然而相遇,有幸在一个车厢里聊起彼此的共同爱好,眼睛被花花绿绿的蛋糕和巧克力豆占据了所有位置。  

  

  如果生活失去了天真和窘迫……  

  

  似乎还早得很。  

  

  去往伦敦,去往霍格沃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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