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生文笔,垫底预定作。
·以下没有神展开,没有超逆转,只有一颗萌萌哒的少女心,温情治愈HE向:D
---------------------
不可名状的异物来回移动,密密麻麻地攀附在瞳孔上,像是沉甸甸的尖锐,钉子一般扎在深层,只需稍稍移动眼球,便会传来连泪水也无法消化的疼痛。
毫无疑问,你的眼睛出现了难以挽回的事态。
这是一种类似于远视的症状。
你无法看清近距离的东西,所有近在身旁的像,成在了你无法触及的地方,它就在你附近,可伸手去抓住它们的时候,却又无端地转身离去,顿时焦躁与不安侵袭进你的肉体,然后疯狂地席卷起一股浪潮,重量挤压着你的喉咙,迫使你发出一阵不成形的尖叫,但周围仍寂静到诡异。
我捂住了你的嘴。
沉重的洪流开始倒逆回你的心脏,它被迫剧烈颤动,收紧束缚你的血管,飞越过你眼底里的深渊,这种窒息般的痛苦像是一遍又一遍地敲打着,在仅有隔墙的距离中撼动着你的意识,蒙上了一层死一般凝滞的浑浊。
浑浊中浮现了深处的故事。
你尝试去接受故事的内容。
事实只是浅显地漂浮在你的脑海表面,你几乎是凭借着本能催使身体的活动,那意识来自你的内心,但又同时背叛着你,在维度的另一侧像旁观者一样凝视着你繁复的纠缠,若是再向深处,透过一层灰雾窥视你从未觉察过的绝望,它焦躁,颤抖,犹犹豫豫,蒸腾起莫名的温度,将你表面摇曳脆弱的理性向内部逐渐吞噬。
你时常觉得,只要一点,一个词,一句话,或者是一个短暂的暗示,马上就会有下文,这种形而上的思考,习惯了一定绝非难事。
但说谎是文字的本能,这是对你来说最大的阻碍,你搞不明白它是在逃避还是在张扬,总之它非要把事情微妙地扭曲或者只展现出一部分不完整的感情,才能绘制出一些段落来描述情景,但正因如此,你从无数次删删改改中,才慢慢填补一些断层与空白,不断向过去追寻到了一点点朦胧不清的轮廓,这样你才能挖掘出关于我的更多细节,以及我们在那个牢笼中沉眠的理由。
他叫阿初,是你的朋友,应该说曾经是。
我忆起阿初是一个长相平庸,说话无聊的男孩子,不过就客观来说,他平易近人且友善,我对他印象还不错。
阿初家境不是特别好,早餐永远吃着五毛一个的廉价馒头,在每一次放学后见义勇为的打斗行为中撕破了校服也没见他买过新的,因为第二天在他蹩脚的缝缝补补下穿得和没事人一模一样,让人忍不住多看他几眼,双休日别人都在课外补习中奋力刷题的时候,他就在家里听听音乐,出门和朋友打打球,照样将名字写在段里成绩排名的前十位。
你觉得是一个写作天才,你的天赋被许许多多的人肯定。
你的天赋就像是容器,精致但有限。
你的潜意识。这句话由我来说可能有点奇怪,你可以不用多做努力就写出流畅的文章或者独特吸引人的世界观,除我之外,这些脆弱不堪的东西构成了你的一切,你将自己的所有东西倾注到了虚幻的事物上。
教室窗棂的斑驳投下了你们二人间不明期待的疏离感。
阿初说了一句话。
“是吗,”你回答,“你的水平早就超过我了。”
“我会再写东西给你的。”阿初看着你,“为了让你受到大家的肯定。”
短暂的沉默混杂着什么东西崩裂的嘶鸣,那句话的下文与你轻轻与你关上教室的门声重合。
你一定还记得阿初的那场葬礼。
阿初很早就和你谈过,他的父亲早亡,母亲独自一人维持着家庭的生计,长期的疲累使她的精神变得脆弱而神经质,她那呆滞无助的目光刺痛着你的双眼,迫使你直面自己的丑陋。
葬仪场的风扇切割着日光灯的苍白,悠扬的哀乐伴随清晨下着蒙蒙细雨,这样的雨水没有什么温度却又能够醉人,你迷恋着这种的气息,不真实侵入神经,飘渺的虚幻感麻痹着你大脑的认知,然后它们肆意地濡湿你绝望的边缘,你触碰到那张放在你身旁的死亡鉴定书,闭上眼睛感受它的重量,它轻薄地就像阿初的命运。
自杀。你看了一眼上面写着的死因。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份伪造死亡证明,你还想瞒多久?甚至就连我也不太清楚。
你无法承担这些,因为它无意识地割伤着你自私的内心,流泻出污秽的色彩,接着弄脏了阿初灵前的那朵白百合。
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呢,或许是他憧憬你那异常优秀的才华开始吧,你这样无谓地思考着。
变质的部分是由什么为开端,又是往何处宣告感情未满的终结?
你明明什么都知道才是,知道阿初为什么以这样的方式死去,以及你对他来说到底是什么。
你认为人们喜欢的是你闪耀的才能,而不是你存在的本身。
你撕掉了那个寂静黄昏中你写下的文字,接着不顾家人的劝阻,你毁掉了一篇又一篇:获得过作家新人奖的原稿,一本刊登着关于你的新闻采访,大肆吹嘘你才华的宣传报,还有许多奇妙的文字设想,都曾经是在你眼里充满魅力的东西,那些碎片上的重要文字,我还替你保管在你心中落满灰尘的回忆里,其中存有你一直幼稚逃避以来的真相。
我记得那些原稿的作者应该是阿初才对。
你为什么要盗用他的作品呢,将阿初的名字涂改后写上你自己,而阿初知道真相后居然还心甘情愿,因为你通过不正当手段投稿赚来的钱能够补贴阿初的家用,你觉得你做了件好事,阿初没有你的那些钞票确实活不下去,阿初成了你的附属品,你看不起阿初这样卑贱的姿态,接着刻意忽略掉自己的过错,你心里那些阴暗的东西开始腐烂,你欺骗自己,阿初是一个随时可以榨取的资源,即便那些荣誉的一切都不属于你。
你顺利成章地卷入了一场由我造成的病痛,我给予你生理层面上的病痛,我认为这样可以让你得到欢愉。
你在葬礼上哭泣,眼球的不适感使你能够装得很像,泪痕不久便被风干,你很想哭,想找个安静的暗处将阻滞在你心底里的阴暗从细胞内一滴一滴挤出来,那不过是早早地埋藏在你心中不祥的种子,完美地履行由你我构筑出的那段预言罢了,可是每当眼眶泛起潮湿时,又被这异常的痛苦折磨,撕裂吞没着仅剩的理性,眼球弥漫着血丝,喉咙的干渴,想要呕吐,想哭出来,可是不行,不行,为什么不行,因为你,因为我,我是你的一部分,无论他人的排挤或者否定,无论阿初的死,都不可以让你感到快乐,但是请不要惧怕,这便是你的渴望,它兴奋地跳动着,它催使我在你早已干枯的念想中沉溺。
你想起了你并不是天才,你是个废物,将自己的梦想寄托到了自己唯一的朋友阿初身上。
你想起了小时候医生和家长的谈话,你在思考他们在说你的病情的时候提到的“臆想症”究竟是什么。
你想起了你在那天晚上,杀了阿初,接着修改了死亡鉴定书的事情。
你想起了阿初在那天教室里对你说的那句话:
“我喜欢你。”
你开始哭泣,它不再是虚伪的,而是来源于你的内心深处,一种你从来没有知晓过的内容在不断地被释放,可一点泪水也没有溢出,你回头看了一下阿初的白百合,上面确实有你留下的痕迹,但你的面颊确确实实是干燥的。
因为你也已经死了。
你被葬在了阿初的身旁,那些远视症状都是虚构出来的,我想生理上的痛苦,大概是蛆虫啃食你的眼球所致吧,因为就连我也是你编造出来的,我是你的潜意识,是你心中还没有崩坏的地方。
你杀掉阿初后,也自杀了,这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现在你知道你的杀人动机了吗,因为你把阿初看做了你的朋友,但阿初喜欢上了你,你背负了罪恶感,因为你利用阿初那么多次,他却毫不在意地原谅了这些,包容了你的一切,为了逃离这些折磨,你动手杀了他,篡改死亡证明和医学鉴定之后成功掩盖真相,可是不行,因为你骗不过自己,最该死的其实是你才对,扼杀了阿初他对世界的美好希冀,仅仅因为你的一点私心。
这些错误的认知,就是你为什么你的肉身早已经死去,但是你的精神还一直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的原因,我是你还活着的部分,讲了这么多过去的事情,就是为了让已经死去的你知道事实。
好吧,你只是想要一个理由,一个生存的理由,一个死亡的理由,你要自杀,并不是为了梦想,并不是为了阿初的死,而只是单纯地,没有任何理由的死,这很可笑,只是一个念头,一个与生俱来的预言,阿初和梦想、才能只是活着的借口,你没有办法解释自己无端想死这个异常,只好找一些东西来替代自己活着,当这些东西消失的时候,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实现自己死去的愿望。
不是你变得丑陋了,而是你本来就如此。
腐坏部分存在于每个人的心上,阿初只是一个恰如其分的契机,将你的颓败蔓延至死去,变质成单纯的愿望罢了。
你想除去心中因患病而异常的部分,你想杀掉过去那个软弱无能的自己,然后重新建立全新的自我。
这是无稽之谈,所有人都无法改变自己的本性,负面的东西会跟随你一起成长,你不应该逃避,而是面对它们,接受它们,包容它们,与痛苦的回忆,与卑微的呐喊,与一切的一切一起活下去,我就是你,我暂时清醒,所以你也未亡。
睡意的侵袭使我们感到疲倦。
恶心的尸蛆并不是唯一病因,更多的是你心中那令人作呕的部分阻塞了认知,现在我将这种隔阂消灭,这种像兴奋剂一样的药物的效果就渐渐消退了。
你不会就这样死去,因为像我们这样不完整的生命是没有死亡可言的。
从来都不存在纯粹的东西,纯粹的恶也好,完美的善也好,都是制造出来的假象。
并不是所有的一切都迷失在了绝望的浪潮中,依然有一些难以消释的东西,残存在无望的未来。
永久的沉眠造访于我们。
我又在夜晚听见了声音。
啪嗒啪嗒的……水声。
和钟表的咔擦声一起的……声音。
我住的这个地方,是某个老建筑。
虽然已经有一二十年了,面积也并不大,但是价格很便宜,还有一个阁楼可以用。
我的东西很多,多一个阁楼可以多放很多东西。也是为了省钱,我租下了这个房子。
阁楼很普通,有一个小小的窗户,可以从里面推出去,也可以锁住。在黄昏看出去,可以看到染成一片红色的天空,夜里可以看到蓝紫色的天空和一颗孤零零的淡黄色星星。
我曾经因为那窗户在这里睡过一晚。但是并不舒服。
阁楼太小了,我睡在这里得蜷起身子。而且这里的木地板很薄,不是外面买的那种需要打蜡的木地板,是实实在在的木头板子,还有植物纤维和木刺。我睡在上面时,甚至怀疑会不会因为自己把地板睡出一个洞,然后从上面掉下去摔死。
我也就睡过那一次,然后再也没有睡过了,将这里拿来放一些书和衣物。
白天我去阁楼看了看。
没有什么奇怪的,衣物和书籍享受着阳光,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我默默的从楼梯上爬了下去。
是怎么回事?
只能夜晚看了吗……
我在那天夜晚,去看了阁楼。
我点了一个小小的风灯,在阁楼看书。
在十二点——钟声十二点的时候——
通过风灯,我看见了“我”。
全身是血,脑袋撞缺了一块的我。
她穿着和我一样的休闲衬衫和长裤。
……除了这幅像是出了什么事的惨状,和我一模一样的鬼。
头上的缺口滴答滴答的掉着血滴。
指甲兹拉兹拉的刮过薄薄的地板。
她向我,目光呆滞的走来——更准确的说,是爬。
她的目标是我。
……救命。
我提着小小的风灯,试图用楼梯逃下去时,她抓住了我的脚。
我和她,一起,从木地板上滚了下去。
第二天,有新闻说,有独住的女性,不小心从阁楼楼梯上掉了下去,呼吁大家要小心。
——
这·可·能·吗?
说这个的我,死了不是吗?
你觉得,这可能吗?
当·然·不·可·能。
那天,其实我将风灯,冷静的丢在了“我”的身上。
“我”挣扎着,发出不成声的哀嚎,想要逃脱火焰。
我面无表情的将少女烧成灰色的一团血肉,然后推开了窗户散发空气。顺便拿起几本书,用风灯烧了起来。
第二天,房东来找我了。
他询问我关于昨晚窗户冒烟的事。
我笑着回答了他。
“昨晚准备挑灯夜战,但是不小心睡着了,烧了几本书。不过还好,地板没有被烧着呢。”
“你也要小心一点啊,不要太拼命了。”
“好的!”
“我”的剩下部分在垃圾桶里,连袋子都没套上的明目张胆的放着。
不过没关系,除了我,“没人能看到”。
我关上了门,转过身背对着门,坐了下去。
“哈啊……”叹了口气。然后又笑了起来,“不过还好,又避免一个‘灾祸’的发生了呢。”
-00-
「你有梦想吗?」
「没有,但是……」
-01-
那是我十来岁时的事。
具体年龄记不太清了,不过应该是高中。
也不是高三,就是高一高二那段时间的吧。
学习繁重,精神压力大。
有一种说法,人在精神压力大,或者有某种需求的时候,会做梦。
那段时间我经常做梦。
有一次,我梦见一个女孩子。
和我差不多大的样子,披散着星星颜色的长发,有着夜空颜色的双瞳,身着夜空颜色的连衣裙。
非常可爱,也非常奇怪的女孩子。
我站在一边,她站在一边。我看见她想要过去的时候,却发现像是被什么拦截住了一般。
嗯……就像是玻璃吧。如果玻璃可以被擦到这般透明的话。
「喂,快想起我吧,我是……」
少女有些急切的说着。她的声音非常好听,像是精致的风铃,碰撞发出清脆又明亮的声音。
但是她说到一半我不得不捂住耳朵。
因为她接下来的声音变成了杂音。
……对,就像是电台电波被干扰一样,发出滋啦滋啦的杂音一般。
这反差太大了!我立即伸手捂住耳朵。
声音越变越大,最后已经是几乎要让我感到精神崩溃耳膜毁坏的程度。
然后,我醒来了。
-02-
……是个噩梦。不是吗?
想跟我说什么的少女,发出的声音变成杂音,还越变越大。
最后我被吵醒。
……没记错的话,她好像说是……要我想起她?
……我不记得我认识这样的女孩子啊。
我身边应该没有人有着这样像是星星颜色的非常浅的淡黄头发的。
也没有人有着夜空颜色的双眼……除非她戴了美瞳。
……啊,这么说头发也能说通……不过那件连衣裙也很奇怪?
……最重要的是,那张脸,标准得像是被雕刻出来的完全没有瑕疵的脸,我完全没见过!
谁啊那是?
我想着,立起身子准备看一眼手机时间。
……凌晨五点五十。离我要起床的六点只差十分钟。
起床吧,这么想着的我,打开了床头柜上的灯。
「……哇啊!?」
我非常失态的,大叫起来。
因为我看见,我刚才梦见的少女,就站在一边,用夜空颜色的双眼看着我。
她不是我的梦吗!?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怎么会在我的房间站在我床边?
-03-
「……哈。」
少女歪着头看着我,突然微笑起来。
「你记得我吗?我……」
声音依然和梦中一样,在半途就变成了杂音。
我立即捂住耳朵,然后摇头。
「……不记得我了吗?」少女有些失望的看着我。
「不知道……不过你说着话,为什么突然变成杂音了?」我试着向她提出这个疑问。
「……杂音!?」少女明显也很惊讶,「我明明……正常说了啊……我也不会发出杂音……」
「但是我很确定我听到了杂音,」我肯定的说,「就像是电台电波被干扰的那种。」
「是那样吗?」少女居然听懂了……不对,为什么我会觉得她听不懂?因为她看起来很奇怪?
「说起来你在这里,我就是在做梦吧?」我说着,狠狠往脸上揪了一把。
疼!
我疼得呲牙咧嘴的看着她。她盯着我,又突然笑了起来。
所以,这是现实?
-04-
「这是现实啦。」少女收起笑容正色,「别人看不见我,所以在外面看来你就像是神经病一样自言自语吧?」
「请不要把我形容成神经病!?」我忍不住狠狠吐槽,「再说了,你不是我梦里的吗?为什么会在现实出现?」
少女一瞬间委屈起来。
「我也是存在过的啊!我是……」
又是杂音!我捂住耳朵,然后做出一个安静的手势。
我应该庆幸别人看不见她。我这样想着,如果看得见她,那我睡在隔壁房的父母肯定被吵醒了吧。
「我得起床去学校了,」我说着,拿起床头柜上的衣服,「麻烦你回避一下。顺便,你能不能安安静静的待在我家里?」
「要我在家看门吗!?好过分!」少女果然大呼小叫起来,「我跟你一起去学校不行吗!」
「但是我突然自言自语会被当做神经病的。」我努力反驳她。
「那……!到时候我说话你写字就好了!」少女也努力反驳我。
-05-
最后少女还是跟着我来学校了,虽然她看起来有点难过。
该难过的是我才对吧!带着一个别人看不见的女孩子,和她交流都会被当做神经病!
不过我在现实带着梦中的少女……已经算是妄想症了吧。
……最后还是有了神经病!
然后,我发现带一个人太麻烦了。
男孩子还好,但是她是女孩子。
我上趟厕所都得让她在门外等着……
我也问过能不能在哪里等着我,但是她说「不能离你太远,否则我会死的!」
「所以你就不能离开吗!!」
在一天的纠缠(?)后,我忍不住倒在床上,这样吐槽了。
「可以啊。」
少女毫不犹豫的回答了。
「只要你想起我是谁,我就离开这里了。」
-06-
我也很想知道你是谁啊!!
我根本不认识你好吗!!
在这样一番交涉无果后,少女还是继续跟着我。
上课的时候在旁边盯着黑板,吃饭的时候在旁边看着餐盘流口水,去厕所的时候在门外等着。
毫无怨言,虽然还是会说带杂音的话,而且频率越来越高。
后来这个学期结束了,开始暑假。
八月的时候,她提出一个要求。
「我想去看看流星雨。我们去看吧。」
「……哈?」
这个要求可以说是非常突然,突然到我很惊讶。
我家附近某座不太知名的山确实是看这次流星雨的好地方,流星雨也是不常见。
我惊讶的是为什么她突然要去看流星。
虽然她的头发颜色像是星星,眼睛和衣服颜色像是夜空,但是跟流星雨也没有关系吧?
所以我按着太阳穴。
「你要我怎么说你好呢……」
-07-
最后我还是答应去了。
我在下午家里没人的时候留下字条,然后带着手机钱包偷偷跑了出去。
少女跟着我,开心的哼着歌。
轻飘飘的,像是一吹就在风中飘散开来的蒲公英种子一般的歌。
我去买了一份盒饭,一大包零食,然后带着它们去了山上。
盒饭是晚餐,零食是夜宵。
「如果我们能快点的话,还可以看到夕阳落下的时候哦。」我爬着山,少女轻飘飘的飘在我旁边这么说了。
「是我在爬山不是你在爬山啊!你也用一下你的腿啊!」我背着一堆东西,气喘吁吁的吐槽。在家待久了就是这样,因为运动量少了,所以一运动就跪。
最后我们还是在太阳落下之前爬上了山顶。
夕阳落下的时候,整片天空都被烧成艳红。红色,红色,红色,全部是红色。像是双眼都要被烧起来一般,壮观又美丽。
在太阳落下之前,我吃掉盒饭,然后告诉她看完流星就叫我起来。
少女非常认真的告诉我,我也得看。
「为什么?算了……看就看吧,流星雨开始的时候叫我。」
少女认真的点头,于是我把外套当做被子,躺在了地上。
「……起来……!……该……起来……流星……开始……」
我模模糊糊的听见了少女的声音,于是睁开了眼睛,翻身起来。
夜晚的山顶空气非常好,就像以前我来的时候一样,干净又冰冷。
身后的树林因为风,树叶沙拉沙拉的发出轻响。
夜空已经变成了蓝紫色,带着微黄的流星,拖着尾巴划过夜幕。
还有星星就这样钉在夜幕上,怎样也不下来。
少女站在我身边,「你想起我是什么了吗?」她的声音从上方飘来。
我迷茫的摇了摇头。
「这样啊……」少女迈动脚步,站在我面前。
「……!?你要干什么?」我不太清楚这是什么情况,只是凭直觉感觉不太对劲,所以站了起来。
少女站在山的边缘,张开双臂像是拥抱一般。她背对夜幕,微笑起来。
「这样也想不起来吗……」她低头喃喃着,突然抬起头,流下眼泪,微笑起来。
她背对夜幕,星星颜色的发丝因为风微微摇摆,蓝紫色的裙摆突然有了一点一点的,星星颜色的光。
她夜空颜色的双眼盯着我,就像是要将我吸进什么一般。
突然,她眨眨眼睛,微笑着,唇瓣开合。
「如果你想不起来的话,我就让你想起来吧!」
她说完,从山崖边缘跳了下去,我甚至还没反应过来。
她星星颜色的长发如同流星划过夜幕。
……我想起什么了。
……就像是在黑暗里点燃一根蜡烛一般,我的脑海浮现出了什么。
-08-
我想起她是谁了。
我为什么会忘记她呢。
她是我——
——曾经的,梦想。
「我想去看看星星!」
「流星雨很漂亮很漂亮,我想近距离的看看星星,而不是这么一个发光的点!」
「哦哦,」老师笑着,她是我幼儿园老师,温柔亲切,「是想要成为宇航员吗?」
「不是!我只是想看看星星!」
班上的大家都笑了起来。
「我对着流星许愿了的,一定会实现的!」
笑声更大了。
虽然被笑了,虽然被笑了这么多次,但是每次问起愿望,我都是骄傲的挺起胸膛说我想去看看星星,我对流星许过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我是什么时候,忘了她呢。
我自己都不清楚了。
她一直在等我,等我找到她,等我想起她。
但是我一点也不记得了。
所以她就这样,哭着,笑着,背对流星,从悬崖边缘跳了下去。
我终于想起了她。
我想找到她,但是已经找不到了,找不回来了。
梦想损坏。
-09-
「……但是,我曾经有过梦想。」
「是什么梦想呢?」
「我曾经想过,要去看看星星。不是这么远距离的看,想站在星星上,想面对星星。」
「那为什么,放弃了?」
「……因为,群星陨落了。」
「所以,我的梦想也跟着星星们,陨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