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生的瓦尔基里】
以人为本的嗜血铁匠,能铸造出所有东西,真的,没骗你,哎呀这哪儿是我抢的这是我铸的。
在红河镇里经营着一家“铁匠铺”,靠着出售赃物为生,在宰客和“宰客”方面颇有见解。对自己的同类也不会手下留情,毕竟这些灵装可是她最得意的一系列作品……
立绘是捏人做的(哭)
原链接:https://picrew.me/en/image_maker/2279652
【复生的瓦尔基里】
以人为本的嗜血铁匠,能铸造出所有东西,真的,没骗你,哎呀这哪儿是我抢的这是我铸的。
在红河镇里经营着一家“铁匠铺”,靠着出售赃物为生,在宰客和“宰客”方面颇有见解。对自己的同类也不会手下留情,毕竟这些灵装可是她最得意的一系列作品……
立绘是捏人做的(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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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三角铁的声音在街道上回响,无论是活人还是死棘都在这清脆的鸣声中愣了神。希弗跨过地上血淋淋的尸体,哼着歌走到骑士团的小姑娘背后,一锤了结了她,又顺便一脚踹翻了她本打算砍向的狩骨,然后给地上被死棘感染的路人补了一锤。她把这群人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揣进兜,又把所有铁制品扒走,然后抱着溜达回了铁匠铺。
“真是好东西,凯莱布手里的灵装果然不一样……“希弗看了看手上那个三角铁,“估计这种好东西也不是能被我一锤子敲死的菜鸟会有的东西,可恶啊。”希弗望向赌场的方向,眼中满是羡慕与不舍,曾经辉煌的赌场,随着裂隙的扩张,如今也成为了一片废墟,裂隙中散发出幽幽紫光,倒是颇有之前那霓虹灯的感觉。。
“真希望凯莱布没把她的收藏放在赌场里,不然我可真要开车进去抢救宝贝了,实在是……心痛啊!”希弗叹了口气,开始把那些带血的盔甲摆上货架。她还没干什么活,大地就开始震颤,货架上所有的东西都在发出混乱的的叮当声。“啧,真是一刻不得安生。“她拎起锤子,准备迎接新一波的狩骨和在混乱中逃难和打斗的人群,但料想中的混乱并未如约而至。希弗带着恐惧与崇敬望向赌场的方向,望向从那裂隙中缓缓爬出的巨人。
巨人将漆黑枯槁的手高高举起,又重重落下,本就残破的赌场变得更加破烂,它将自己撑出裂隙,用憎恨的目光盯着脚下的蝼蚁,又用愤恨的鼻息将被囚禁的怒火喷出。它胸前的紫火燃烧的炽热,浅色的头发如同秋日的树叶一般飘荡。死棘将她环绕,将她托举而出,它那畸变的骨骼踩在地面上,连希弗的脚下都在震颤。希弗紧紧盯着这扭曲的怪物,虽然它的目光并未在她身上停留,希弗却感受到了被注视一般的惊悚。
“塞拉斯……”
巨人低吟。
“塞拉斯……!”
巨人颤抖。
“塞拉斯——!!!“
巨人怒吼。希弗捂住耳朵,仍能感到怒吼直刺心脏,扼住喉咙。她喘着气,抬眼看向巨人,巨人开始向前迈步,毫无顾虑,踏平赌场,踏平楼房。
“塞拉斯·维萨留斯——卑鄙的背誓者!我要亲手——将你摧毁!!“巨人伸足怒踏,巨人挥舞双臂,巨人眼中似乎没有敌与友,只有毁灭。希弗连忙逃进店里,找到自己那台二手车,后悔当时怎么没带着凯莱布的货逃走,要是那巨人找上门来,她的小店可就尸骨无存了。她把灵装一件件丢进后备箱,手机却在兜里震了一下。“我靠,谁会在这种时候发信息……凯莱布?”凯莱布发了好几条六十秒的长语音,她思索再三,还是一条条听了起来。
“所有人听好了!操,你妈的怪物……“随后是什么东西被劈成两半的声音,”用你们全部的本事,给我把这骨头架子引到橡林镇!去和那个邪教头子狗咬狗!滚你妈的……“似乎凯莱布踹翻了一个人,不,倒不如说这条语音除了这两句话,剩下的都是各种嘈杂的环境音。震颤声,惨叫声,刀剑拼杀,大楼倒塌……凯莱布想必是在那个巨人脚底下周旋。希弗点开了第二条语音。
“喂老大,这送命的活会有人干吗……”有人在背景音里隐隐说了一句,“别打断老子!老子没说完呢!这件事,谁办成了!城里任选一座城!归你!”这条的情况比上一条也没好到哪儿去。希弗看了看自己寒酸的店铺,扬了扬眉毛,给凯莱布发了条消息:
“办成了可以继承你的灵装收藏吗:)”
过了两三分钟,凯莱布发语音过来了:
“你妈的小铁匠,老子没死,继承,继承你妈!能不能念我点好!可以!没问题!只要你干成了喜欢啥随你挑!“
“不错,我就知道跟着血注混总没错。“希弗关掉了出城的导航,准备开着车去和那个巨人硬碰硬,但是在她打了三次火都没打着后,她又萌生了跑路的念头。
“靠,真他妈服了,怎么偏偏这时候出问题……”希弗在车上重重踹了一脚,这台老家伙这才突突突的震动起来。希弗望了一下那只正在无差别攻击的巨人,心里有些发怵,假如就这么直接过去,她怕不是还没到巨人脚底下就要被死棘围殴至死了。
“麻烦,怎么办呢,这车又不是灵装……嗯?”希弗望向了后备箱。
铁匠这个职业虽然过时了,但铁匠用的工具却永远那么靠谱。锤子,焊枪,或者是简单的胶水和麻绳,都是能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的好伙计。一个优秀的铁匠并不需要什么太高端的工具,也不需要太稀有的原料,像希弗这样以人为本的铁匠,总能从那些一般人看不上眼的二流货里找到好东西……
比如她新改造的这辆她没啥心思起名的车。
她把那些毫无新意的匕首和短剑都焊在绑在黏在了保险杠上,又在车周围点缀了一些尖利的灵装,虽然现在整辆车看起来就像一个榴莲切片,还是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带壳切的切片,但希弗还是对此非常满意,她又把三角铁和铁棒一同挂在了后视镜上,稍微拨弄了一下,听它发出清脆的响声,脸上露出了更加得意的笑容。她坐上驾驶席,系上安全带,给凯莱布发了条消息:“告诉伙计们把耳朵堵好。”然后把手机往后座一扔,一脚油门直接冲了出去。
引擎和三角铁合奏着,让希弗的心情大好,她把油门踩死,急速向着巨人冲去,所有人都为她这匠心独具的设计惊叹驻足——不过他们也可能是吓到了,或者干脆就是因为这个三角铁一直在响导致他们脑子完全停摆,无论如何,他们脸上的表情都很让希弗愉悦。她避开其他人,把狩骨撞得粉碎,倒不是因为她善,而是因为尸体卡在车头会很麻烦。漆黑的骨头渣子在车头灯的照耀下爆发四散,希弗毫无阻碍(就算有也被撞飞了)地到达了巨人脚下。
巨人正在盲目地毁灭着身边的一切。无论是瓦尔基里还是死棘,骑士团还是血注,都在她的践踏下化为乌有。希弗透过车窗向外望去,周围已然没有了先前的灯红酒绿,只余一片漆黑荆棘肆意生长的可怖废墟。她继续向内深入,看到狩骨化的人和失去生命体征的瓦尔基里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趴在断墙上,甚至是被插入了楼体。鲜血与烟尘的味道涌入希弗的鼻腔,她抬头看了眼巨人,把锤子掏出来摆在副驾驶,然后屏住呼吸,向着巨人的脚冲了过去。
车头撞上巨人的腿,保险杠上的灵装嵌入其中。巨人受到冲击,又被灵装刺入,吃痛踉跄了几步,然后就盯上了希弗和她的小破车。希弗伏在方向盘上,感觉天旋地转,好像周围的一切都在震,她强忍不适,把车匆忙调成倒挡,然后把油门直接踩到底。希弗转身盯着后面,努力忽视着巨人的怒吼和迫近的践踏。“再快点啊,操,他妈的,要追上来了啊……!“她的呼吸逐渐开始颤抖,余光中的漆黑巨影越来越近,车速却已经到了极限。希弗感觉有什么粘稠的液体从鼻腔流出,双眼有些模糊,手也有点麻木,身后的残垣断壁似乎无边无际,叮铃作响的三角铁也没起到半点作用,声音根本传不到巨人的耳朵里,在希弗听来,这反而更像某种丧钟。黑影逐渐将希弗笼罩,她有些后悔当时没有选择跑路。她把头转回来,看到巨人向她伸出了锐利的骨爪,准备把她连同车一同捏碎……
在希弗来得及发出死前的痛骂前,从一旁的小巷里飞出来一辆越野车,上面同样带着各种灵装。它直接撞上了巨人,让它失去了平衡。随后,第二辆车从另一边冲出来,瞄准巨人的另一条腿,径直撞了上去。巨人发出怒吼,摔倒在地。越野车的副驾驶门被踢开,凯莱布对着希弗大喊:“小铁匠!上车!”希弗愣了一下,一把抓起锤子,扯下三角铁,冲到了凯莱布的副驾驶上。凯莱布没等希弗关上门就一脚油冲了出去,她游刃有余地向着城外开着,速度保持在一个足以让巨人恼羞成怒的水平。她点上一根烟,透过后视镜看了看她身后的血注车队和追着她们的巨人,露出了嘲弄的笑容。
“哈,看来死棘把她的脑子给搅烂了,还是你靠谱啊,小铁匠!”凯莱布把烟盒递给希弗,希弗摆了摆手,探出身子回头望向巨人,又看了看她们前进的方向,然后瘫在座位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吓到了吧,哎,辛苦。你还真挺聪明,就是苦了你那辆二手车了。欸,那车还是在咱手底下的店买的吧,等这档子事整完了我再送你一辆。“
“哈……啊,多谢……多谢老大……骑士团的人呢?好像没看到她们……”
“她们啊,要么去搭救平民,要么就被咱撞飞了。她们还想把这鬼东西拦下来,怎么拦得住,不如让她去和那个邪教碰一碰,我倒是很好奇她跟那个邪教头子有啥仇。“
“哈,挺好,挺好,我还敲死不少,真不错……话说老大,那个塞拉斯到底是谁,有这么号人吗?“
“我靠,你脑子是不是刚刚撞车撞傻了,就是橡林镇那个什么圣逾会的头啊,那个希尔维亚。算了,反正你也算半个功臣,不跟你计较了。“
希弗还是不知道那是谁,她一直在红河城待着,对橡林镇知之甚少,但再说下去怕不是要被凯莱布踢下去,所以她识趣地闭上了嘴。凯莱布悠闲地开着车,甚至还有闲心放一首酷炫的乡村音乐给旅途增添色彩。假如忽略她们身后有一只被怒火驱使的怪物的话,这还挺像血注集体出门旅游的。
可惜希弗并没有旅游的闲心,她偷偷瞟了凯莱布两眼,然后弱弱的问道:“那个,老大,我还有件事……”
“是你之前说的灵装吧,我懂,你这么拼命不就为了这个?”
“啊,嘿嘿,是,还是老大懂我。”
“先说好,像你手里这三角铁这样的,我可不给你。那都是我私人收藏,能给你一件算我对你一直以来工作的嘉奖,也是对你打比赛的奖励,懂吗?你要是愿意要的话,那些被淘汰下来的便宜灵装都能给你,看你以后还能整出什么活,也算是给你一点补偿。然后你还可以挑件不错的东西把你手里那把旧锤子换了,如何?”
“唔,那还是算了,我把那些便宜货收了得了。”希弗握住了自己的锤子,看向窗外,凯莱布笑了笑:“那以后有啥便宜东西就都往你那儿送了,竞技场上再给你留个租赁摊位,好吧。”
“这行,多谢老大。”希弗回头笑了笑,看到前方逐渐有了人的痕迹。
橡林镇就在眼前了。
+展开“吸——溜。“
卡托抿了一口啤酒,若无其事地朝旁边瞟了一眼。台上的兔女郎被观众围着,在欢呼声中跳起腼腆的舞蹈。
真是美景啊,她如此想到,又抿了一口。看台上那小姑娘的样,大概是骑士团的人,这辈子穿衣服没这么暴露过。卡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差点没绷住把酒喷出来。
“哎呀,真舒心啊,还有漂亮妹妹可以看,嘿。“她晃了晃手里的易拉罐,面前却突然出现一堵墙,墙上遍布伤疤,还有结实的肌肉,而且作为一堵墙,它最完美的品质是……
“哇,好平啊。”
卡托抬头看了看,对上凯莱布那青筋暴起的笑容。凯莱布“咚”地在她的头上来了一拳,砸的卡托差点从椅子上翻过去。她被呛了一口,费力挤出笑容:“哎呀老大,怎么是你……找我有事吗?“
“没啥大事,活都干完了?”
“当然,该送的货送的一点没差,该死的人也死的一声没吱。”
“干得漂亮,就知道能指望你。“凯莱布在卡托背上拍了两下,然后把她剩的一口酒一饮而尽。
“这不是老大慧眼识人吗。“
“小嘴还挺会说。“凯莱布咂咂嘴,看了看台上的舞蹈,”决斗的事你准备好了吧。“
“哎,那还用说,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得好好玩玩。“
“那就行,你今天上场,别忘了。下手轻点,别玩的太过火,骑士团最近盯得紧。“说罢,凯莱布把空罐子放回桌上,转身离开。
卡托盯着易拉罐,在想要不要把它收藏起来当成凯莱布周边去卖。但比起这玩意究竟有没有人买,她更好奇她会碰上哪个倒霉蛋。
“啧,要是个漂亮妹妹就好了。老大这个兔女郎的主意可真不错……呀!”她遗憾地看着台上那个兔女郎退到后场,注意力飘到门口的希弗身上,“希弗啊!这边!”
希弗看到了卡托,微笑着走过来,坐到她旁边:“好巧啊,你今天没有工作吗?“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那么劳模啊,你又打铁去了吧,脸上还有血,擦一下。“
希弗用手摸了两把:“啊,还真是,不过没必要擦了。有人跟我说今天轮到我来打竞技场,我把产品丢家里就匆匆赶过来了。”
“你也是今天吗?呀,咱俩不会碰上面吧,要是真这样的话可有好戏看喽,嘿嘿。“卡托用手肘戳了两下希弗,希弗笑了一声,站起身来。
“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啊,毕竟我真的很想要新灵装,再说了,给你加点衣服也不错。我去熟悉熟悉场地,拜啦。“
“欸,喂,我衣服怎么了,多好看!你,嘁,小铁匠脑子跟个大铁块一样……“
希弗告别了卡托,径直走入了竞技场。在八角笼上,两个瓦尔基里正咬紧牙关向彼此挥舞着武器。希弗走到一旁,看着她们撕扯彼此的衣服,直击对方的面门,发出如同困兽一般的嘶吼。“为了不穿兔女郎还挺拼命的啊,不错。”她饶有兴致地看着台上的战斗,直到有一方应击倒地,她才继续挪步,走向候场区。
候场区里弥漫着血与汗的气味,希弗绕过一脸凶狠的老打手和泪流不止的新人,径直走向武器租赁区。租赁区的小丫头热情地向希弗打了个招呼,希弗点点头,开始在箱子里翻找。
“姐,你看看,打算租点啥?“
“都是好东西啊……这批灵装是凯莱布供给你的吧?也就她有把这种贵重的灵装拿出来租的胆识了。我就看看,还是我这锤子用得顺手。“希弗嘴上说着,手上却拿起了一把漂亮至极的锤子,她把自己的和那一把摆在一起,看了又看。
听到不租,工作人员的脸瞬间拉了下来:“姐,那就不要瞎碰了行吗,碰坏了凯莱布要找我算账的。“
“又不是当年你来找我要货的时候了。“希弗恋恋不舍地把手里那把精致的锤子放回去,听到了竞技场上的钟声,”额……我好像是该上场了,先走了。“
“慢走啊,姐,加油啊!“
希弗把锤子在手里转了两圈,自在地走进了候场区。她听着远处传来的阵阵欢呼声,跟路过她身边的凯莱布打了声招呼。凯莱布拿着麦克风,在她的面前停了下来:“呦,小铁匠,我还真没想到你会来报名。“
“为了灵装嘛,好东西总是不嫌多的。 “
“哈哈,不错,就喜欢你这种态度!对了,你可别在台上用你的铸造法,千万别把对面敲死,懂吗?”
“明白,你不用担心。”
“最近工作干得不错,在台上别让我失望。“凯莱布拍了拍希弗的肩膀,向着台上走去。
希弗侧耳听着凯莱布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她每说一句,观众的呼声就如潮水般淹没过道。“希弗女士,该上场了。”两名工作人员出现在了希弗的背后,吓了她一跳。
她一步步走向那聚光灯照耀下的台阶,一级级登上那被目光覆盖的竞技场,在她的眼睛被聚光灯晃到发晕时,她听到了震天动地的欢呼。希弗揉了揉太阳穴,走到凯莱布身边向观众致意。
“在我的这一边,同样是我们血注的利刃!让我们欢迎——卡托!“
希弗脑子一震,她探出身子,看到卡托正在欢呼声中一步步登台,泰然自若地向观众挥手,飞吻,抛媚眼,希弗顺着她的眼神看去,好奇有如此姿色的瓦尔基里怎么也会来看人决斗,现在她要成为卡托鉴赏的对象了。“怎么样,希弗,你也觉得那人长得不错吧?“
“谁跟你似的,像个变态暴露狂一样。先说好,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希弗推开了凑到她身边一起鉴赏看台观众的卡托。
“明明是你裹得太严实了好吧。不过咱俩能碰到一起还真巧合,我老早就想试试你的锤子了。“卡托把手锯杵在地上,紧紧盯着希弗。希弗握紧了手里的锤子,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两虎相斗,观众们!为你支持的选手下注吧!让我们看看最终的胜利将会花落谁家!
“那么!三……”卡托双手握住锯柄,弓起身子。
“二……”希弗调整脚步,手心冒汗。
“一……”观众们都摒住了呼吸。
“开始!”钟声鸣响,卡托如离弦飞箭一般窜了出来,向希弗挥舞起锯子。希弗本想使用能力,却没料到卡托如此迅速,想挡下攻击,又反应不及,结结实实吃了一刀,外套的袖子被划开,其下的皮肉留下了血淋淋的一道裂口。
“啊,这就是为什么你裹得这么严实,对不对?“卡托笑着把锯子抗在肩上,一步步向希弗逼近。希弗绕着场地边缘步步后撤,她抓住卡托眨眼的功夫,隐匿气息,准备绕后。她大跨步从卡托身侧钻过去,站定,又把锤子朝卡托的后脑挥过去,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倒吸一口冷气,急忙把目标从后脑转到后腰。卡托猛地转身,举起锯子护住面门,却被希弗突然改变路径的锤子砸到了腰。她被震得后撤两步,又迈开大步朝希弗冲了过来。虽然她难以准确判断希弗的准确位置,但这依旧不妨碍她肆意切割她感知到的希弗。希弗只能被动的举起锤子,挡下一次又一次挥砍,力度之大甚至让她的手感到了久违的麻痹。她抓住空挡,用那只伤手奋力击打卡托的腹部,又顶着卡托的挥砍向她的膝盖砸去。卡托在希弗的背上留下又一道血痕,随后急忙躲避,但希弗还是几乎要打断了她的小腿,她半跪在地上,也向希弗挥出重拳。本打算上前补刀的希弗躲闪不及,被命中小腹,翻倒在地。风声传来,她下意识举起锤子,挡下卡托挥向她喉咙的一锯。锐利的锯刃仿佛要嵌入她的锤柄。希弗急迫地呼吸着,一脚踹向刚刚她命中的那条腿,把她击飞,然后晃悠着站起身来,向她的方向丢出锤子。锤子在空中旋转,落在卡托的头旁,发出沉重的闷响。卡托的心跳乱了一拍,然后释怀地大笑起来。钟声响起,第一局落下帷幕。
二人被工作人员搀扶到了休息室,专门的医护人员赶上来为她们疗伤。卡托轻轻推了希弗一把:“挺有种啊,希弗。没看出来你这么能打。”
“你也不赖啊,我就是运气好一点。”
“你运气确实好,要是你丢歪一点我可就被你砸死了。”
“砸不死,我被砸过脸,那个高度和力度砸不死咱们。”
“……噗,噗哈哈哈哈!欸,欸这你下次可得给我讲讲!你怎么砸到自己脸的,我可太好奇了!”卡托笑到几乎要从椅子上翻下去,她想起身使劲拍拍希弗的肩膀,却被工作人员摁了下去:“别乱动!再动你腿就真骨折了!”卡托这才一脸郁闷地安静下来。
钟声再次敲响,两人互相笑了一下,然后走上了擂台。
看台上的呼声依旧高涨,希弗甩了甩胳膊,卡托踢了踢腿,二人都把武器紧紧握在手里。等到钟声敲响,希弗率先冲了上去,虽然速度不及卡托,但靠着她那飘渺不定的气息,她还是挥出了让卡托都几乎难以招架的一击。卡托借着冲击力在地上翻滚半圈,伸出腿去绊希弗。希弗身子一歪,锤子随之脱手,卡托趁机压在她身上,准备把锯子横在她脖子上,她也没有坐以待毙,一个鲤鱼打挺把卡托掀翻,连带着让她的锯子也一起滑到了场边。
“肉搏战吗?哈,好啊,情况有趣起来了!“卡托摆出拳击架势,灵活地腾跃到希弗面前,接连不断的拳头如同雨点般向希弗打去。希弗在力量与速度上都不及卡托,只能趁着她出拳的空挡打出几下鱼死网破式的攻击。卡托打的不甚尽兴,于是朝希弗飞扑过去,把她擒在地上。就在她还想继续打的时候,钟声响了。凯莱布扒在栏杆上对她们大喊:“喂,你们俩!这儿打的是死斗,不是摔跤!这把算你俩打平了,下一把最好拿出点杀人的觉悟!“
两人从地上爬起来,颇显郁闷地下了台。
“喂,希弗,没事吧?”
“肉搏战,又伤不到,瓦尔基里就是这么方便。“
“嘿,那就行,老大也真是,肉搏多好看啊。“卡托双手抱在脑后,悠闲惬意地在希弗旁边走着。
“……话说啊,我一直想问,你怎么一直这么惬意啊?“希弗指了指卡托那笑嘻嘻的脸。
“因为很有趣啊,能痛痛快快打一架,是赢是输都无所谓,反正我怎么说都没有损失的啦。“
希弗撇了撇眼,撅着嘴,不再说话。
等到钟声再次敲响时,卡托站在台上,随意甩着手里的锯子:“欸,希弗,你说咱俩要不要再认真一点……希弗?”
希弗从她的视线里消失了。
卡托顿感不妙,场上没有任何希弗的踪迹,脚步声,喘息声,心跳声,没有。她下意识地想要转身,正好对上了希弗那猩红的眼睛。然后——咚,她趴在了地上。
希弗检查了一下锤柄,又看了看卡托的后脑,确定没事后,她在观众的欢呼声中轻佻的说:“啊啦,真抱歉,一不小心,好像有点太认真了?需要补刀吗?“
卡托趴在地上摆手,用闷在地板里的声音说:“不用!”然后兴奋地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哎呀——输了呢,真没办法,这下不得不穿兔女郎了!“
希弗很肯定看台上的所有观众都跟她一样,心里在想这个粉毛绝对是为了穿兔女郎才报名的。她上前去,把卡托拉起来,卡托大笑着拍了拍身上的灰:“哈哈,不错,有意思,果然这样才是适合你的战斗方式!“她把丢在一旁的灵装捡起来,向希弗飞了个吻,倒着走下台去:“我先走啦,小铁匠,你有时间记得来捧场!”
希弗没想到她能这么自在地走下竞技场,现在轮到使阴招的她心里不自在了,但是,嘛,希弗摩挲着手里光滑的锤柄,毕竟卡托说得也没错,这就是最适合她的战斗方式。希弗笑了,也下了台。
+展开
下还没画...画的太慢了...(序章到现在也没画完你在干什么.jpg)
先把存稿发发
结合食用口感更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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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质...不要在意
食用顺序见文章
“全……全押!我全都押上去!”
“喂,你这该死的怪物是不是出千了!”
“老板~再来一把嘛,今晚手气这么好,嗯?”
希弗晃悠着手里的锤子,从拐角处探出头来,又瞄了一眼远处赌桌上的纸醉金迷。筹码哗啦啦,酒杯叮叮当,嬉笑,咒骂,无数沉溺于金钱中的赌客在此肆意歌唱着运气的女神,声音在希弗所在的走廊都清晰可闻。她缩了回去,继续在走廊里踱步。自从各路瓦尔基里集中涌入红河城以来,赌场里的人流只增不减,凯莱布一开始还挺开心的,把脚踩在桌子上,扬言要趁机大赚一笔。结果那不得好死的大裂隙就这么巧合地出现在了凯莱布的命根子上。她还记得凯莱布在会议桌上那副便秘一样的表情,还有那三辈子也整理不完的骂人话,哎呦,真是好风景。
如果忽略之后骑士团的人总是想方设法往赌场地下跑,导致凯莱布一连好几天都跟炸了毛一样紧张兮兮,一碰就爆,那这确实还挺有趣的。后来凯莱布好像找到了什么完美的方法一样,紧张的眉头一下舒展开来,还开始时不时往骑士团那边跑,好像一下子改邪归正了一样,前后态度转变之大真是令人始料不及。希弗乐着从装饰用盆栽后走了出来,盯住了前面蹑手蹑脚的骑士团成员,削弱了自己的气息,拎起了锤子。这么说来,那天那个自说自话的作家说的还真没错,血注既需要那种粉饰自己的大人物……
也需要她们这样杀人不眨眼的野兽。
叮,当。血迹斑斑的锤子精准落在后脑,一下,两下。咚,啪。清脆的声响被血肉的粘腻声音替代,一声,两声。像这样自己为是,不听指挥,认为自己单枪匹马能解决一切的年轻骑士,骑士团里大概是一抓一大把的,像这样的人往往会有一把还看得过去的灵装……希弗满意地收下了这把短剑……还会有一身漂亮的制式装备……希弗欢快地收下了这身盔甲,把头盔丢到一边……当然也会有一个不算很瘪的钱包,希弗一并揣到了兜里。她把自己的作品丢进角落里的黑色塑料袋里,又把尸体拖到小房间内等待专人处理。像这样的人正是希弗暂且搁置自己工作,前来赌场当保安的最大原因。
血注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人,但那样的人往往会被凯莱布撕开喉咙丢在桌上,然后这样的人在短期内就不会再有了。只不过像那样优质的原料,如果出现在血注内部,是轮不到希弗去锻打的,只有在当保安的时候,她才能好好磨练磨练自己的打铁技术。她盯着这一兜子的漂亮装备,心里简直比熔炉还热乎。至于那些尸体怎么办,血注内部自然有解决的方法,有人制造舆论,混淆视听,有人能把尸体埋得天衣无缝……但是没人能来帮她拖地,她还得拿把墩布自己干活。
她把血迹清理完后,来换班的人也赶到了,于是她索性决定拎着自己的产品到酒馆里,找个角落继续蹲守。她一进屋就听见凯莱布在嚷嚷:“……染红舞台!只要你们的表演足够精彩,让台下那群蠢货流连忘返,你们就配得上我的奖赏!“人群爆发出欢呼声,希弗瞄了一眼,在凯莱布身边看到不少熟人。她冷笑了一声,找了一个角落沉默地待着。等凯莱布的激情演说结束,她带着一群人走进了竞技场。希弗本以为没人会发现她,结果一个粉头发的小鬼却径直朝她走了过来。她眼睛怎么这么尖呢,希弗轻轻皱了皱眉。
“呦,这不希弗吗!老妹最近生意咋样?”卡托迈着一种悠闲的步伐靠了过来,搭上了希弗的肩膀。希弗看向别处,“还行吧,多谢关心。”
“呀,咋这么个态度呢,咱俩也算老熟人了是吧,“她使劲拍了拍希弗的肩膀,想把她往下压一压,方便说话,“听老大说你最近还当上赌场保安了?咋样啊干的。”
“还行,挺开心的,惹麻烦的人不少,有不少不错的原材料。”
“看出来了,不错。哦呦,这么一大兜子全是你的作品吧,真漂亮。”卡托轻轻踢了踢角落里的塑料袋,袋子发出令人愉悦的金属声。“里面有多少灵装啊?”
“没多少,都是不怎么稀罕的便宜货。”
“没事,我教你,“卡托拍拍自己的胸脯,指了指竞技场的方向,“你就在那边,把你那些便宜灵装该租的租该卖的卖,保你赚大钱!”卡托乐了起来,希弗想了一会,也开始笑。
“行了,干活去了——“卡托转身离开,又单足旋转了一下走回了希弗面前,她招呼了一下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门口等着的几个人,示意她们过来,“对了,把这个忘了,你瞅瞅这个。”
那几个人手里拿着大大小小的箱子,与当时凯莱布委托希弗送出去的箱子长得一样。她们对着希弗打开箱子,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灵装,无论是光泽,质感还是散发出的气息,希弗一眼就断定这里没有一件便宜货。她伸出手想拿起一件细细端详,却被卡托拍了一下手。
“欸,别动,老大要找我麻烦的。”卡托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瞬,她示意那群人把东西送到竞技场,然后又扶上了希弗的肩膀,“你想要也有办法,老大最近开心,你要是去打角斗场打赢了,说不定她会给你一件宝贝呢?“
“嘁,不去,我还要命呢。“
“你都活多久了,再活下去可就真没你这铁匠的地位了。“
“滚吧你。“希弗笑着把卡托推开。
“哎,错了。不过老大最近还挺好的,喏,“卡托指了指台上面红耳赤的瓦尔基里,她们穿着兔女郎套装,一脸扭捏的在观众的喝彩声下舞蹈,“你看,打输了也没啥,上台跳个舞而已,这不很有趣吗……喂!放开一点啊!遮遮掩掩的干什么!”卡托对着台上的人大喊,引发了观众的激烈反应。她指了指那个瓦尔基里,笑着看向希弗,希弗看了看卡托那比兔女郎装还暴露的衣服,也绷不住乐了起来。
“嘛,考虑考虑吧,你想打的话得抓紧喽,灵装发的挺快的。我得去跟老大交个差,先撤了,拜啦。”卡托挥了挥手,朝竞技场的方向走去。希弗也不再久留,准备离开酒馆。她考虑要不要找凯莱布报个名,却感到有什么尖利的东西顶住了她的后背。她把袋子丢到地上,举起双手。
“又见面了,希弗·史密斯。”维尔涅斯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酒馆里的喧嚣逐渐消失,希弗胸有成竹地转了个身,盯着维尔的眼睛。
“好久不见啊,你是那个……维尔涅斯,对吧。你那个神神叨叨的小伙伴呢,怎么没来?”
“托你的福,受了重伤,在医院里。”
“呀,真不走运,我都要心疼她了。”希弗放下手,叉腰盯着维尔的剑锋。
“你最好解释一下隐瞒规则这件事。”
“有什么好解释的呢,这可不是我的责任,难道骑士团没有警告过你们吗?呀,真对不起,我忘了你们的人都在忙着揭开我们的小秘密呢,”希弗踢了一脚袋子,露出袋子里满满的骑士团制式盔甲,“你怎么向我隐瞒了这个呢,真遗憾。”
“你……”维尔深吸一口气,双手握紧了剑柄,死死盯着希弗。希弗却不慌不忙地收起了自己的袋子,用手轻轻把她的剑挪到一边。“你看,你们骑士团的人都很冲动……这里可是我们的地盘,你当真要在这儿闹事?我倒是不介意把你这把漂亮的剑收入囊中。”
维尔回头瞄了一眼,对上了无数不怀好意的目光,无论是刚刚还在起哄的酒客,还是舞台上面红耳赤的兔女郎,此时此刻,她们都拿着武器,盯着维尔。希弗挥了挥手:“欸,伙计们,没啥事,朋友,都朋友。”在一阵桌椅的摩擦声中,酒馆这才恢复了喧闹。
维尔长出了一口气,把剑收了起来,直接走过希弗身边,离开了赌场。希弗笑着挥了挥手:“再来啊~常来玩啊~”
离开赌场后,维尔打车前往了医院,西奥多正躺在病床上,用一个全新的本子写写画画,一边写,一边还在跟病床旁的埃利亚斯聊着决斗时的感受。她看到维尔进门,用那根好胳膊挥了挥手:“维尔,我的朋友,你看,埃利亚斯给我带来了一个全新的本子。多么有意义,这或许是我文学旅途的新开始!“
“嗯,不错,谢谢您,负责人。“
“没关系,你们也辛苦了。”埃利亚斯笑着摆了摆手,“你调查出什么了吗,维尔涅斯。”
维尔遗憾地摇摇头:“我准备进入竞技场时又碰到了那个铁匠,如果我再在那里待下去,很可能遭到血注的围攻。”
“这样吗……看来血注确实在暗地里做着什么。辛苦了。“
“嗯……还有一件事,负责人。“
“说吧,维尔。“
“我在那个铁匠随身带的塑料袋里……看到了很多咱们骑士团的制式盔甲。“
埃利亚斯皱起了眉头,思考了一会。“我明白了,我会在下次会谈上质问凯莱布的。我还有工作,就先行告退了。”
“嗯,慢走。”维尔目送埃利亚斯走出了病房。
“欸,维尔,那头野兽大概杀了几个人?”
“从袋子里的东西来看,大概五六个吧。”
“哇,真是令人惊叹的战绩,想必她还会继续猎食,多么锋利的一把利刃……”
“快消停点吧,你又忘了是谁害的你了。“
“那不重要,你知道,很多时候,仇敌也能一转变成挚友……“
仇敌也能一转变成挚友,真的吗?维尔暗暗问自己,心里不太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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