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的CP
参与元素学院一期/元素学院二期
一个无口。
中二冷漠,谜之电波,想啥做啥,任性直球。
右眼因伤失明,没有立体觉,生活依赖人力和能力。
被雾礼stk很久了。
能力设定:
【域】以自身向外展开方形领域,以棋盘式按格划分坐标,可定位任何处于领域内的人和物。
通过坐标,能使处于领域内任何一格的人或物移动到另一格上。
使用能力的条件为必须出声念出坐标,一般为默念。
一格体积为0.5*0.5*3m³,接触一格的物体整体大于一格的体积则无法移动。
能力详细设定和限制见角色设定第2P。
一期能力划分也见角色设定第2P。
二期能力设定承接一期结束时的A级。
年龄:19/18
身高:178/174
参与元素学院一期/元素学院二期
一个无口。
中二冷漠,谜之电波,想啥做啥,任性直球。
右眼因伤失明,没有立体觉,生活依赖人力和能力。
被雾礼stk很久了。
能力设定:
【域】以自身向外展开方形领域,以棋盘式按格划分坐标,可定位任何处于领域内的人和物。
通过坐标,能使处于领域内任何一格的人或物移动到另一格上。
使用能力的条件为必须出声念出坐标,一般为默念。
一格体积为0.5*0.5*3m³,接触一格的物体整体大于一格的体积则无法移动。
能力详细设定和限制见角色设定第2P。
一期能力划分也见角色设定第2P。
二期能力设定承接一期结束时的A级。
年龄:19/18
身高:178/174
有正脸的都响应了,洛基只有个背面就不响应了OTZ
其实想画和小森林檎的互动,但是进度条需要充值而且至今没想到怎么说话,只好赶场顺带整理下内心活动
很赶所以也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
去赶比特【。
哥哥的事见一期http://elfartworld.com/works/5793/
我真的不会写记叙文……轻拍
下面正文
==========================================================================================
对穆欣来说,被保护是一件让她很不舒服的事。
因为这意味着她还不够强,
也意味着保护她的人将面临危险,
还意味着她会想起一年多以前,
那个在电话的另一端为了不让敌人拿到她的资料而自爆的智能机器人哥哥。
然而如今,洛基•菲克修恩,
这个在研究所里淋漓尽致地展现着自己墙头草技能之纯熟的【魔】元素使倒在了自己面前,而原因则是自己在和鹰组那名时而机智时而蠢的眼镜男战斗之后太过松懈而没有发现另一名鹰组成员射来的三颗子弹。
简单地说,穆欣被洛基保护了,以挡子弹的方式。
“洛基!”
穆欣几乎不加思索地立即蹲下来检查洛基的伤势,似乎刚刚被振动刃造成的伤害不存在一般,
“喂!洛基!能听到我说话吗?”
洛基似乎已经晕过去了,
而血还在不断流出,丝毫没有减缓的迹象,大概是伤到大血管了吧。
用腰包里的一些棉花按住洛基的伤口,然后她终于有余力想起要看下四周的情况了:
鹰组那方,没有子弹再射过来,那个拿着长枪的少女…是叫布伦?正气势汹汹地向开枪的红发少年刺去,而这边的眼镜男,似乎并没有力气造成反击,另外的一个,可视范围中并没有他的身影。
而白组同伴们,刚刚还躺着的时域已经站了起来望向这边,似乎打算发动能力,身体周围出现了一层白光,
穆欣对上了时域的视线,然后低下头再次确认洛基的状况,按住的胸腔还在起伏,
“还活着!”
但是任由血这样流着最终他也逃不过一个死字。
现在只有撤了,而眼下正是机会。
穆欣将洛基抱起来,用腰包里的绷带迅速卷了下伤口,发动了能力。
“共振。"
不远处的一列集装箱塌了下来,联动着周围的集装箱一起开始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坍塌,顺利地造成了可以掩护逃离的混乱。
一秒过后,包括艾琳娜在内的白组四人已经消失在原处,只有那一滩血迹证明这里曾有人存在过。
几乎是同时的,抱着洛基的穆欣和时域还有艾琳娜在离码头不远的地方汇合了,接着又同时消失出现在了一公里外,
“?” 穆欣突然觉得有些部分正在超出她的认知,她望向了时域,外层的深蓝色头发正在慢慢发白,
“……你觉醒了?”
“嗯。”一个字回答了现在所有穆欣想问的问题。
这个状况就算穆欣跌跌撞撞地扛着这个60公斤重的成年男子用气爆加速冲到登陆地点的潜水艇急救室也不如瞬移来得及时,而且现在的她也没有余力来控制路线,就算用身体护着也很可能会让洛基伤上加伤……
所以这的确是当下最优的选择。
“我们现在还需要一个人。”时域这么说着,眼前的景色再一次变化,而前面出现了一个身影,旁边似乎还飘着两朵粉色的小花。
是雾礼。
“哇,天啊时域就这样出现在我眼前了好幸福好幸福噢噢噢!咦好像发色变浅了呢不过变浅了也好可爱好可爱啊啊啊!!”
听到雾礼这神烦的痴汉语气,穆欣终于有了一点自己脱离战场的实感。
但眼下并不是还能继续日常的境地,时域一言不发地上前握住了雾礼的手,【知】元素使立刻了解到了情况安静了下来,
“先去潜水艇吧。”
人只要一正经起来还是很不一样的。
瞬移很有效率,但看着洛基胸口那一点一点变红的绷带穆欣还是没法放松紧绷的神经来想些什么,直到他被推入了潜水艇的急救室,很多东西才如同潮水一般地一下涌了上来。
她还是无法做到什么,
就像当时在电话的另一端,只能竖着耳朵听穆华说完最后一句话一般,
如今的她只能眼睁睁地在外面等待着结果。
“哈哈……到头来,我还是要靠着别人的牺牲才能换得自己的安全呢……究竟是为什么……我会那么弱小而又无力呢……”
靠着墙壁自嘲般的说完了这一句,她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
-tbc?-
+展开
……
……
……
……欸?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原本我还在享用的那个男人,突然间倒在了远处。
刚刚还在我胯下的洛基•菲克修恩,现在正一动不动地倒在血泊之中。
他的胸口处多出了三个洞。
那并不是我造成的伤口。
是别人,是别人造成的。
是别人在我的洛基身上开了三个洞。
“啧,竟然被挡下来了……”
那个“别人”现在却一脸嫌麻烦的样子。
“松茸……”
那个“别人”重新给手上的手枪装上了新的弹夹。
“松茸……!”
那个“别人”再次朝着洛基的方向举起了枪。
“松茸!!!”
那个“别人”完全不理会我的呼喊,扣下了扳机。
砰!
枪声响起。
接着——
铛!
“?!”
——我飞奔过去,用枪身挡飞了子弹,并站在他跟洛基之间。
“艾斯帕德?”
“……”
“你在做什么?”
“……”
“什么情况啊你……”
松茸绕过我,走到我身后,再次朝着同样的方向举起枪。
“谁准你动手的?”
“?”
我转身搭住松茸的肩膀,他也因为暂时没有扣下扳机,回过头来,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谁允许你对他动手的?”
“你在说什么?我听——??!??!?!?!?!?!??!?!?!?”
不等他说完,他的胸口就被刺穿了。
被我的冈格尼尔。
“你……发疯了吗……艾斯帕德……噗啊……”
“我没有发疯。”
我还有理智。
因为我还很清楚,虽然是刺穿了胸口,但我所刺的并非致命之处,这部分被刺穿的话顶多也只会让半个肺废掉而已。
“唔啊…………”
我单手举起长枪,把那家伙整个身体挑在半空中。
血肉焦糊的味道跟大团大团的血滴从那家伙被冈格尼尔的高压电枪刃刺穿的伤口中涌出。
如果是平时的话我一定会很享受这份美味,但是现在——
“那个男人是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
我用另一只手抓住了冈格尼尔的枪身。
只要握着枪身的双手同时朝着不同方向转动,枪内所装填的飞行爆炸箭就会从枪头射出。
虽然那上面装载了对元素使的追踪系统,但在这么近的距离之下那种系统根本不会有任何作用。
也就是说,只要飞箭射出,马上就会打中松茸的身体——
“——那你就去死吧!!!”
——然后把他炸成碎片。
把洛基的杀害权夺走的这家伙,我才没有兴趣去玩弄,直接弄死就好。
“还活着!”
?!
我听到了一个少女的声音。
循声望去,就在刚刚洛基倒下的地方,那个少女正抱着一动不动的洛基的身体,如此说着。
不,并非一动不动。虽然微弱,但还是能看得出来,洛基的胸口正在起伏——他还有呼吸,还有心跳。
洛基……还活着?!
这么说来,那个少女……好像就是刚刚站在那里的那个。
洛基就是帮她挡下了枪击才倒下的。
所以说该死的不是松茸,而是那个少女才对——
咚!
……?
我的后脑勺……突然遭受了一股重击……
这一击……把我的意识……瞬间都击溃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所处的空间已经从码头那种空旷的地方转换成了更加密闭的场所。
“哟,睡了一觉之后有没有稍微冷静一点?”
身上缠着绷带的猫山坐在我旁边,看到我醒来之后就朝我打了声招呼。
我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应该已经被人从头到脚清洗过一遍了,在原本有伤的地方同样也缠上了绷带。
其他人——松茸跟真二也在这里。真二肚子上缠了绷带,正躺在病床上睡觉,而松茸则直接被泡在水疗机的巨大玻璃容器内。
“我们现在在哪?”
我问猫山。
“那个【振】元素使好像是拼尽了最后的力气引发了码头上大规模的集装箱坍塌,他们四个人——【魔】、【域】、【振】、【氧】——就趁着那阵乱逃走了。”
猫山一边从放在那边的松茸的外套里找出一盒牛奶,一边向我解释道。
顺带一提,猫山喝牛奶并不是用吸管,而是在包装上撕开一个洞口,直接用舌头把里面的牛奶舔进口中。
“现在正在组里增援部队的运载直升机上。”
所以说,现在我们正在空中吗?
怪不得从我醒来之后就一直觉得这整个空间都在以一种固定的频率振动着,原来是直升机旋翼的高速运动带来的。
这里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别人在,他们应该就是猫山所指的组里的增援部队
其中之一就是松茸的妹妹——泉井芥川,她正站在那里操作浸泡着松茸的水疗机。
“……”
我看着在容器里紧闭双眼的松茸。
他身上到处都是看上去很严重的伤口,不断地有暗红色的液体从那些伤口内流出,扩散在容器内充满的溶解了药液的水体中——那是机器在利用水流排除伤口内的淤血和其它异物。
“松茸他……没事吧?”
我问道。
芥川看了看机器上的仪表盘,回答道:
“性命是保住了,不过现在的情况是暂时性失聪、多处内脏损伤、三处骨折——”
这些伤应该是在和元素使对战时造成的。
“——另外还有右部胸腔被贯穿导致的肺部受损。”
“……”
这个伤就是我造成的了。
“真是不得了啊,艾斯帕德。”
猫山把身子挪了过来,手上拿着从松茸外套里取出的另一盒牛奶递给我,我挥挥手表示现在不想喝。
“要不是我趁机把你打昏了带上来,现在松茸应该已经变成松茸碎片了吧?”
“……”
“虽然有听说你对【魔】元素使有相当强烈的执念,但没想到你会因此攻击同伴。”
芥川瞟了我一眼,如此说道。
“失态了……”
当时的我,在醒来之后(话说我竟然连续昏过去两次,真是奇耻大辱)看到了洛基的身影,竟一下子不能自已,还一时冲动做出了这种事。
“我愧对吾王……”
我的使命应该是消灭元素使,而鹰组的各位应该是我达成这一使命不可缺少的同伴才对,怎么可以因为那家伙而忘了这种事?
“我甘愿受罚。”
“这次就算作和敌人战斗时受的伤吧。”
芥川说道,
“既然只是你的一时冲动那我们也不再计较了,不过等哥哥醒来后你必须向他诚恳地道歉。”
“那是当然。”
我会以任何可能的方式补偿我所做的一切。
“话说回来,洛基……【魔】元素使还活着吗?”
我记得我在昏过去之前,看到了他的身体还有生命迹象存在。
果然……我还是放不下他。
“就如之前猫山所说,【魔】被他们带走了,而且——”
芥川在携带式终端的触屏上摆弄了一阵,又接着说:
“——根据海底研究所所遗留下来的资料,学院方有着拥有起死回生能力的【生】元素使。”
“所以就是说……他还活着?”
“至少不可能就这样死掉。”
猫山舔完了盒子里最后一滴牛奶,
“太好了,艾斯帕德,那家伙的人头还是你的。”
“……感激不尽。”
洛基……你的性命还在我手上。
“……呵呵……”
“咦?你在笑吗?”
“因为想到了一些事。”
“什么事?因为还可以去捕杀‘黑魔兽’吗?”
“除此之外还有——”
那个少女。
那个在那时候蹲下来抱着洛基,并大喊他还没死的少女,她好像就是猫山所说的引发集装箱倒塌掩护他们撤离的【振】元素使。
洛基是为了替她阻挡攻击而倒下的,而她也拼尽了全力把他救了出去。
“——我觉得我想拿的人头,又多了一个。”
+展开人们说,阿姆斯特丹的同心运河好像地狱之圈——前世纪资产阶级的地狱,自然是纠缠着噩梦。现在截然不同的噩梦延伸,圈圈环绕着充盈不速之客的废弃码头。当形形色色的人类和非人类们从外圈开始,一圈深似一圈,慢慢汇集起来,那些披上“拯救”之名的罪恶,变得越来越浓厚,越来越阴暗。
不论是人非人,大家只不过是披着同样外表、拥有共性思考模式的同类罢了。谁都认为自己一方是正义的,谁都认为他者应当退出世界的舞台——现在问题来了。
不过一千平方米的弹丸之地,三足鼎立,罪恶开始碰撞升温。已经无谓那一方先打响了第一枪充满火药味的萨拉热窝,总之,罪恶的总和,混战,已经开始了。
比如,陆续登陆码头,携带“亲眷”的复仇者们——那些记录在案的棘手家伙;比如,打扮得奇奇怪怪暂时认不出原形的元素学院学生;再比如,突然窜出来把我们四个分开的元素使——根本不用等到交手, 单凭气势就能判断,他们三个绝非等闲之辈。
没有措施的正确判断在战火硝烟面前也只不过是一场空谈。现在,他们将目前战斗力最强的松茸弄成半个聋子,他们把猫山逼得无法接近,他们安然无恙,躲过我平日必杀的攻击。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布伦暂时还安全昏迷着。其一,这场渐渐演变为一对一的战斗使所有人都无法顾及她;其二,附近有很多集装箱可以用来遮蔽,不必担心布伦被其他敌人发现;其三,有个非常棘手的家伙在,布伦醒来的话事态恐怕会往不可挽回的方向发展。
此时,松茸已经把集装箱和他自己都搞得面目全非,不过还好,他及时避开元素使致命的攻击——松茸极速的反应力一直以来让我很是佩服——随后刻不容缓,直接去找让他脑子里现在还奏着金属Disco的罪魁祸首讨个说法。不,我还是收回前言吧,这家伙冲动要死这一点也成了金黄的烤面包上一片黑乎乎的糊斑,让人看着左右为难。
而先前推波助澜,免费放送金属乐的那位,也瞄准了时机——现在松茸不顾一切只想报复眼罩男,正是他从背后做文章的好机会。他调整好那件看上去另有蹊跷的刀子,准备给敌人来个好不仗义的两肋插刀。
——眼罩男是【域】,那边的红眼是【魔】,这家伙……
我眯起眼睛,凝神在脑海里搜索一番,但没有找到关于他的记录。我对自己的记忆力是绝对自信的,要么这家伙另有来头,要么……
烦躁。没由来的烦躁。自从来到这个岛上就没有好事发生,自己拼死博弈抓了爆,之后为了追一个珊瑚竟然重伤猫山,昏了布伦,现在好不容易能喘口气,元素学院的一帮KY混蛋又不知从哪冒出来——烦躁加剧。现在能好好动碳的也就只有我和松茸,猫山不知道还能撑多久,所以看着松茸被砍对我没有任何好处,甚至会让形势变得更糟;但若去阻止那个元素使,这又是一场博弈,一场把握不了结局的赌博。烦躁透顶。
我讨厌预测不到胜利的战斗,非常讨厌。
但我是被逼的,被这岛上烦躁透顶的激情,还有所谓的守护信念。不情愿归不情愿,我得去阻止他。我最后一次安慰自己,松茸,之后你要是赢不了就给我等着点!
——“不会让你得逞的,”我从集装箱的荫蔽中跳出来,拦住他的去路,“帅气的小哥喔?”
他停下来,稍稍为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放慢动作,然后他笑了,笑得让我更加烦躁——他在蔑视我,那笑容仿佛智者嘲讽愚人一般,让人极其火大。
被强烈的情绪萦绕,胸口一阵闷沉。仿佛时光漫长的重刑压抑终于结束,我有些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泄。“方便的话,报个名字呗。连自己杀了谁都不知道的话,会被听我忏悔的神父笑话的。”
“人类都是这么狂妄的家伙。”他不屑于回答我胜利宣言般的询问,立即转换目标。“振动刃。”这似乎是发动能力的预告,他后撤一步摆好架势,示意不愿再多听赘言。
“啧,给个要开打的信号也够友好的。怎么,你是那学校里人见人爱的帅哥角色吗?这里没你的粉丝,不装得这么优雅也无所谓吧。”尽管松茸已经开启反元素力场,为了以防万一,我按下兜割上打开力场的按钮。
“愚蠢。”既然身高不占优势,他也便没有抬头和我对视的意思。孤高蔑世地骂一句的工夫,他已经冲到我的面前。
我立刻举起兜割挡住他的武器。正当我打算抵开反击的时候,兜割尖端开始振动。刹那间,振动越来越强烈,并开始向手指、手臂,甚至向整个身体扩散——
“咚——”脚下传来木材和钝金属同时冲击地面的闷响,右手已经空无一物,却丝毫没有重量减轻的实感——比血压计带来的麻木要强几千几万倍,它使得整个右臂屏蔽掉了神经冲动的传导,已经完全失去知觉。
我才意识到自己在这种心境下犯了不止一个平日看来荒唐至极的错误:明知他的武器绝不简单,却连想都不想地冲上去正面对抗——现在想再多也是马后炮,它只会把我拉扯得距理智越来越远。
该死!我发誓拼尽全力也要把这个把人当狗看的混蛋大卸八块……
无法控制地越陷越深,我俯身躲过他迎面砍来的刀刃,顺势用还能活动的左手拾起兜割,攀登阶梯状堆放的集装箱。单靠一只手攀爬并不容易,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一心只想给那个混蛋一点颜色看看。如果能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从高处攻击的话……
集装箱下方微微振动了一下,那家伙似乎把刀子插入集装箱中——
——等等……我在做什么?!
如梦初醒般,我终于意识到自己没有理智的行动带来了什么。
一切已经于事无补。
正当我跑到集装箱边缘准备跳下的时候,整块巨大的金属立方体开始剧烈晃动。
摇晃,
摇晃摇晃摇晃摇晃,
摇晃摇晃摇晃摇晃摇晃摇晃摇晃摇晃摇晃摇晃摇晃摇晃摇晃摇晃摇晃摇晃摇晃摇晃摇晃摇晃摇晃摇晃摇晃摇晃摇晃摇晃摇晃——
……
等自己勉强找回意识,双腿已经麻木得不能再支撑站立。迟钝地感受双膝落地的冲击疼痛,我耳边依然再嗡嗡作响,没有余力集中精神去观察周围的情况。身体仿佛被一阵电流击穿,又好像煮沸了全身的血液,筋肉不受控制地跳动跳动跳动跳动——
再也无法忍受,我抱着几欲昏厥的最后理智向后仰去。这竟成了码头战开始以来最不草率的决定。后脑撞击背后垣墙般的货物堆,新的疼痛渐渐将高频振动引发的抽触平息。我松开左手,才发现在握力和兜割斥力的作用下它已经变得通红。
“愚蠢。”自己被不知何时被人影笼罩,那家伙擎着武器伫立在我面前,脸上挂着胜利者的神情。“在地狱记得告诉引路人,是【振】元素使穆欣杀了你。”说罢,他……她扯下伪装,齐肩的长发立刻在风中飘散开来。
“第一认知就发生错误,你还有什么资格谈胜利。”冰冷的双瞳也在诉说讽刺,那也是最后的……
“振动刃,毁灭模式。”她正对着我的心脏,准备注入绝命的振动。
——临别赠言。
坐以待毙?别开玩笑了——我左手撑着地面,单膝跪地,把自己重心抬高,同时快速抽离左手去取口袋里玛利亚的手枪。
……没有?!
意想不到地扑了空,不用多想,我立刻锁定一个混蛋。
——猫山!!!!!!!!!!!!!!
原本在振攻击前先重创对方的计划泡汤,而振的振动刃已经向自己逼来。我在最后时刻扯着兜割的绳子,拽着它不顾一切地往前抛。
兜割撞在振的腿上,她预定的动作轨道被突如其来的冲击向下拽了十五度——与此同时,腹部肌肉被切开,伤口附近的细胞摩擦震动着。血液温度变得更高,一下一下冲撞血管的壁垒,混乱了神经,混乱了思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下意识地把她推开,用唯一能活动的左手狠狠揍了腹部。镇定,镇定!我随手一抹掌间被溅入的粘稠液体,紧紧攥着伤口,靠着能真实感受到的疼痛一点一点站起。
疼痛是冲击麻木和抽搐最好的办法,无视代价的话。
眩晕伴随撕心裂肺的神经传导嗡地涌入大脑,我像醉汉一般控制不住自己的步子,跌跌撞撞,吐了一口血和胃酸的混合物。
此时,振也卷土重来。终于认识到那把刀的威力,我尽力最大限度避开它——我本是那样想的。
原本右臂已经无法动弹,再加上肚子上还在冒血的那个窟窿,我笨拙地回避着,顺势攻击振本体。但那只是隔靴搔痒而已,就好像刚入警署的书记员小青年,第一次任务就对上饱经沙场的黑帮老大一样,被杀是注定的,是早是晚看对方心情。
振此时正以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态享受着。那双眼睛依然在嘲讽,看尽拙劣人类的人间百态,待到厌烦,或许就换做一副执行天罚的理所当然,送走自己最后一程,没有丝毫怜悯。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选项早已不是你死我活,从我失误的最开始,死亡早已变为命中注定,分支也只是同归于尽。
但我从未认同过上天的命中注定,换句话说,我从未相信过天意。人且斗志尚存,必有扭转之机。况且,一次次赌博从未输过的自己,此刻怎会屈服于区区一个女人?!
——【振】,通过操纵某种介质的振动,引发共振现象摧毁事物。由于对方进行变装,我一开始并没有对号入座,便开始快速在脑内键入关键词搜索。
在反元素立场的作用下,她能使用的只有那把刀——名字似乎是振动刃——解决掉它的话,剩下一切都好说。但是,方法是个大问题……
“你也该挣扎得差不多了吧。”振把我逼到集装箱顶的边缘,“现在只是死法的问题了,你选择哪边?”
被彻彻底底补一刀死掉,或者从这五六米高的集装箱上跳下去。运气不好,脖子摔断死掉;运气好,再被补一刀死掉。振的言外之意只有这样两种选择。
“如果是问选择哪边交往该有多好……”我随口胡扯一句,身体微微前倾。
“我知道了。”振成功理解为前者。她手上的武器开始振动,一点一点逼近我的心口。
“当然是——”我找准时机,一把拽住她的衣领,后撤腾空。“和小姐一起自由落体咯。”
老地方,一毫米都不差,由于动作轨道再次被干扰,振动刃不偏不倚刺入刚才的伤口中。
我们正以九点八米每平方秒的速度下落,落地只需一秒有余。
但是谁也无法预料这一秒会发生什么。
比如,斜下方集装箱上的帷帐给了我们一个缓冲;再比如,我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振动刃拔出来——或许振根本没有料到我这样的行为从而没有反应;还有,落地的同时,振的右臂受到地面冲击,而那把刀子扎入她的左腹。
由于缓冲的作用,我似乎没有骨折,只是感到腹部血流的速度加剧了五成,同时疼痛也堵得自己几乎无法呼吸。把胃酸倾倒得差不过之后,我撑着身子,转换为单膝跪地的姿势,大喘气和振无声对峙着。
振已经失去再度攻击的能力——受到无差别振动伤害,她的情况也和我大同小异。以伤口为中心,肌肉抽搐麻痹,轻微都算不上的脑震荡,使得思维暂时混乱。但元素猎人的身体强度要远高出一般人,现在振的情况十有八九更糟糕。
总之我不用去死了。小小地为自己运气自豪一下,我连忙观察其他人的战况。
猫山的对手不知何时变成一身黑衣的女生,两人似乎也经历过一场激战,女子——我认出她是【氧】元素使——依靠身后的集装箱勉强站立。而看似没有大伤的猫山,痛失了他用得爱不释手的长枪。
魔的对手则变为布伦。布伦醒过来了,不如说……疯狂地觉醒了。那是她朝思暮想的魔,仿佛莺莺终于盼到中第归来的张珙,她兴奋,她用尽此生的热情冲向洛基,她为了这一战不顾一切。
我环顾四周,没有找到松茸的身影。待到目光再次落回振,视野中极小的松茸出现在她身后,枪口,瞄准穆欣。
此刻,我突然不再后悔替松茸挡下振,也不再后悔被那把又长又宽的刀捅了两次。松茸的射击水准是毋庸置疑的,他赢定了。
——“砰!砰!砰!”
松茸的枪声响了,但那些子弹最后击中的目标不是振,而是突然挡在子弹面前的某个物体——
魔倒在振的前面。胸口中了三枪,他对着衣服上的徽章说了些什么,接着便不省人事。震惊的振叫着魔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如果呼声能够挽回人命的话,想必鲁迅也不用如此怨恨害死他病重父亲的封建迷信了吧。
现在四个元素使全部失去战斗能力,现在只需要我们……
“松茸——!”愤恨的布伦立刻倒戈相向,矛头直指伤了她心上人的罪魁祸首松茸。
布伦挑起了同伴间的战争,而现在,除了松茸本身,谁也无力阻止布伦。
“咳啊……”尚未平静的血液再次簇拥胃液涌入口中,我的身体又是一阵翻江倒海。现在连自保都难,谁还有心去管别人……
我望向天空。远处传来直升机螺旋桨打转的声音,声音渐渐扩大,那架直升机也变得清晰可见。
它的出现起到了望梅止渴的作用。气力仿佛回到四肢——除了右臂——我站起来,捕捉到一丝希望。
——博士……
+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