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21
身高:165cm
爱好:吃饭,睡觉,打游戏(普通的neet生活)
职业:前职业杀手,现neet
角色简介:
幼小的时候就一直被称为“父亲”的人训练,但是究竟是不是真正的父亲没有人知道。
16岁暗杀陈铭修的朋友,第一次与陈铭修见面。
20岁与陈铭修正式相遇,定下“命令绝对遵从”的契约。从此开始表面一直自称“妹妹”,实质保镖的生活。
因为某次保护陈铭修腿受伤,从此被陈铭修关在家里休养(事实上只是做一个普通的neet),体力活就已经开始不行了。
吃的很多,但是这家伙为什么吃这么多,据说是为了维持体力行动时间。(当然她自己也认为吃是一种乐趣。)意外的喜欢喝酒,酒量很好。
狙击手,色诱技术超级烂,因为受伤问题,跑步速度一旦加快就会脚麻(她很少会感到疼痛)很快会行动不便。
脱掉夹子会“看见什么”。换个简单的说法也就是“夹子就是本体”吧。
ky。某种意义上的无口,非常容易暴躁。但是内心是个自来熟。有些莫名其妙的人。
“杀了人也就是断掉了他们的连续性,大家就能得到幸福”。但是经过陈铭修的教育已经不怎么杀人了。“人都是一样的”,开始转换为这样的想法。
和陈铭修究竟是不是亲兄妹?似乎真的是亲兄妹。
年龄:21
身高:165cm
爱好:吃饭,睡觉,打游戏(普通的neet生活)
职业:前职业杀手,现neet
角色简介:
幼小的时候就一直被称为“父亲”的人训练,但是究竟是不是真正的父亲没有人知道。
16岁暗杀陈铭修的朋友,第一次与陈铭修见面。
20岁与陈铭修正式相遇,定下“命令绝对遵从”的契约。从此开始表面一直自称“妹妹”,实质保镖的生活。
因为某次保护陈铭修腿受伤,从此被陈铭修关在家里休养(事实上只是做一个普通的neet),体力活就已经开始不行了。
吃的很多,但是这家伙为什么吃这么多,据说是为了维持体力行动时间。(当然她自己也认为吃是一种乐趣。)意外的喜欢喝酒,酒量很好。
狙击手,色诱技术超级烂,因为受伤问题,跑步速度一旦加快就会脚麻(她很少会感到疼痛)很快会行动不便。
脱掉夹子会“看见什么”。换个简单的说法也就是“夹子就是本体”吧。
ky。某种意义上的无口,非常容易暴躁。但是内心是个自来熟。有些莫名其妙的人。
“杀了人也就是断掉了他们的连续性,大家就能得到幸福”。但是经过陈铭修的教育已经不怎么杀人了。“人都是一样的”,开始转换为这样的想法。
和陈铭修究竟是不是亲兄妹?似乎真的是亲兄妹。
枪的味道。
她半跪着趴在枪上,盯着还在对面楼,悠闲地走着的对象。
“扣。”
“扣下去,陈怿纯!”
眼前的刘海有些碍事,她轻轻将它们撩到耳后,眯着眼睛,看着视线中的十字红点,手指弯了下去。
“我在听,父亲,别催我。”
十字中准确地炸开一朵鲜艳美丽的花。
她抬起头,将手中的枪竖起来,收回包中。看着楼下开始混合着女人的惨叫和人群的惊呼,越来越密集的人群开始聚集在窗边。果然还是得趁着他们还没注意到这边还是得赶紧走了。
“嗤。”
她指指头,满意地笑了。
“头啊头啊,是在这里嘛。”
※
床轻微地震动着,我被惊醒了。
“……呜。早上了。”
卫生间传来了水的声音,大概是罗尔夫又在洗澡。他就是喜欢洗澡。我蹭蹭枕头,有点想睡回笼觉的意思。
“呜呜……刘海……要掉下来了掉下来了——。哎呀。”
夹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来了,我眨着眼睛,往四周都望了一圈,没有人,没有可疑的人。我伸出手把它夹起来,确定不会在掉下来后开始穿衣服。
手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摘下来了,大概是罗尔夫弄下来的……就是喜欢多管闲事,哼……不过西泽尔……
西泽尔那件事是个小小的错误,我完全不知道直到现在还有这样的效果,也就是一个陈怿纯和另一个陈怿纯……叠加覆盖,以主版面为准的意识……不明白也是无所谓的。
“哈啊。”
大脑渐渐开始清楚了。
我摇摇头,把剩余的想法给甩出去。她已经走了,那么接下来又是我。眼皮又开始重了,还是很乖地听从了安排闭上眼睛。
※
“给你。”
他把刘海挽到耳后,冰冷的触感触碰着额头,然后他插着腰满意地笑了。
“嘛,果然还是有了夹子更像一点女孩子嘛……我再去买个发圈给你绑起来好了。”
“女孩子就是应该可爱一些,因为是女孩子嘛……”
我眨眨眼,把额前的发丝拾起,搓了搓。
啊。不见了。
※
“你啊……”
结果是被罗尔夫拎起来拖了好一段路我还清醒了,没办法,睡觉就是太有诱惑力了,我根本无法抵抗他,不对,谁能抵抗睡眠啊!
“你干嘛帮我穿衣服!我又不是小孩!”刚醒的我挥舞手臂,这家伙力气好大!俄国人就是这样——我讨厌!
罗尔夫奇怪地瞥了我两眼:“我叫了你快十五分钟了,而且反正你都穿了一半了。我们还要出门呢。你是穿到一半睡着了?”
我沉默了。赖床的的确是我,无法狡辩。
“不过给别人换衣服还挺有趣的……”
“吼——”
“好的好的,”罗尔夫耸耸肩,“时间不多了,小姐。赶紧找到人离开这条船吧,嗯?”他松开我的衣领,我才跳下来。
我拍拍衣服:“给我枪。”
“啊,当然,没问题。”他很轻松地从口袋里拿出一支小枪,就是用来杀医生的那个。我拆开往弹膛瞄了瞄,嘀咕几句“真是浪费”,他望着我动作笑眯眯地:“你是狙击手啊?”
“啊——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视力很好,果然嘛。那我们赶紧走吧。”
他心情看上去很好。
“我觉得应该先去吃东西。他们可能也去吃……”虽然明显是底气不足。
但是他没理我,又开始哼着歌了。
“你要怎么找人?”决定转移话题,我翻了翻口袋里的地图,还好它还没弄丢。
“嗯——一个一个找?”他在我前面大步大步地走,好像要去春游一样。
“你听了广播没?”地图上有标住的人的名字,不过我从来不看……毕竟没什么必要倒是了。
他很愉悦地回答:“当然了,还剩4个人——还剩4个人呢——我们很快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哦,不,我们之间——”
我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他:“第一轮死掉了谁?”
他才稍微回过头,顺便看到了我手上的地图。“啊,你还有这种好东西。给我看看……”
他拿过地图,顺便在走廊旁的尸体上割了一刀,随便用手指沾上一些,望着地图开始沉思。
“这个……这个……这个……啊,这个是我杀的,这个也是……”
我在一旁想着“这家伙好脏”一边望着他画地图。反正也无所谓,地图本来就只有那么几个用处而已。我突然看到一个眼熟的名字:“古伊?”
“嗯?”他很愉悦地回复道。
“那个蓝头发的?”
“你认识?”他略有兴趣地歪过头看看我。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邹眉头了:“之前杀的人的朋友。”
“哦——”他又丧失了兴趣,继续将视线转移到地图上,接来下是流畅地杠掉名字,很快地图上布满了血液涂成的叉。他满意地点点头:“就是这两个了。”
除了我们两的房间外还有剩下两个空着的房间。
※
罗尔夫兴致冲冲地跑到了离我们最近的存活着的人的房间,然后直接开始“咚咚”地砸门。“嗨,先生——开开门好吗?”
门很快就开了,出来了一个明显就不是很高兴的脸。哦,是在尸体前看了很久的蓬蓬金毛男:“什么?”他看上去非常不高兴,如果是我睡到半被这样打扰我也会想杀人的,我很理解,“你们搞什么?”
“我们来杀打招呼,先生——”罗尔夫用欢快的语调说着,“现在船上还活着四个人,还有另一个是谁,您知道吗?”
蓬蓬金毛男歪歪头刚好看到在罗尔夫后面无表情想“啊这个家伙真是直接砍死就好了”的我,我也吓了一跳。
“哦……当然了。”
他身后突然走出一个红色头发的……是男人吗?头发好长,不碍事吗?
“……”
现在船上仅剩的四个人都在这里。我们都互相沉默着。
突然红毛男好像对蓬蓬金毛男说了什么,金毛男回过头也轻声回应他了。
罗尔夫突然轻声说:“注意后退,小姐。”
我绷着身体,警惕地看着他们。
我还没注意到发生了什么,先看到银色的光。“啧!”我扯着罗尔夫的衣服往后,但他明显也发现有什么,已经后退了。这个时候我才看清楚那是什么。
线。
“我,金,你,红。”我对罗尔夫说,然后掏出手枪往金毛男腿开了一枪,命中了。金毛有些惊讶地转过头,然后和红毛说了几句,按照计划地往我这边追了。我算了算角度,跑到楼梯口往下滑去。
“哦——”我听到金毛男笑了。
打了个滚,我往餐厅跑去,路上拆掉了项圈,绑在小网上。
“我还以为你是因为藏起来才活那么久的呢!”
金毛兴奋地说道,然后不知道扔出了什么,划过我的大腿,有些凉凉的。
我有些惊愕地回过头,然后又被射中了额头。
夹子掉了。
※
“听……听着……”
他撑在我身体上方,喘着气。
“你……我不知道你怎么做到的,你他妈到底看到了什么?!”
他正在睁大眼睛瞪着我。
“你、如果被遮住视线的话,会看到什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他愤怒的视线太过炽热,但我却是完全无法明白的。
“那个时候你的口气和平时的完全不一样,不对……”他摇着头,“她更灵活,经验比你更丰富……你们两个的性格完全不同……”
我眨眨眼,不敢说话,过了好几秒我才皱起眉头。
“……那是另一个。”我小声地告诉他了。“那是她重合我的时候,但是她是我……我不知道……这个更像有意识的,……我不知道。”
“我没有那些……她才是活着的……因为会回想到父亲、父亲他……”
“他教会我这样做。”
※
“天啊——”她惨叫起来,蹲下来抓着手枪毫不犹豫地射了一枪。
“嗨,嗨——你想知道心脏在哪里吗?”
“什么莫名其妙的?”金毛有些疑惑,“我当然知道——”
“心脏是这个!”
她高笑着往他胸膛开枪,金毛被冲力震得后退了几步,衣服很快开始溢出红色。
“哎呀!歪了歪了!我来告诉你,大脑在哪里——”
※
那个时候她到底看到了什么?
一群人围住,望着父亲无措地握紧刀。
“……心脏。”
“是的!心脏在这里!”
“这个是大脑!这个是大动脉!嗨,你还有8秒时间作为遗言——”
“——滋啦滋啦滋啦滋啦滋啦滋啦。”
※
哈……哈……哈啊。
我望着他的尸体,喘着气,
“……又是你啊……真不爽。”
我动了动,身体有些僵硬,四肢很多地方都凉凉的,看来那个金毛也并不是什么轻松……的家伙。
楼梯口传来了脚步声。
“哦!小姐!”罗尔夫一边擦着脸上的血迹,一边微笑着,“看来还算成功啊!”
我有气无力地回答道:“……你也是啊……”
现在,就剩我们两个了。
这条船就剩我们两个了。
+展开
我向着他的房间走去,最后还是停在门口了。大脑因为刚刚的血色而清醒了不少,所以我站在门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来回走动。最后我还是决定暂时不要进去。
他应该也有一段时间没有移动了,大概是在等待C的强制处刑。
我决定先回房间去整理东西。
这是我过了这么多年以后的第一次单独狩猎。……不,不如说是第一次由自己给他人幸福吧……
幸福?
不不不,和幸福有什么关系?
……所以我并不想现在杀死他。因为我的精神有点重合了。我不知道是什么病,大概是陈怿纯和陈怿纯重合起来了……所以脑子里出现很多奇怪的想法。
现在还没有进一步恶化之前能杀掉他是很好的,可在这样精神不稳的情况下杀掉他也是让我感到很不愿的。
我走进我的房间。
“日记……”
对了。我还得活下去。
那个时候给罗尔夫的只不过是写了一点小东西而已,那个是备份。不过现在我也已经回收回来了。
我需要记录自己才能找回自己。
重回历史是糟糕的事情啊,但是不看历史,人是无法察觉到自己到底在做什么的啊。
我坐回书桌前,翻开了日记本。
※
月 日 星期 天气 ?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也不记得了。应该是第三天的……下午吗?还是已经到第四天的早上了?
这条船可能快要沉了。
但是我一定要回去。
我和一个叫罗尔夫的俄国人一起杀了一个穿着很像医生的人,然后找到小网了。
罗尔夫他是一个很……自由又傲慢的人。我并不喜欢他,但是我非常羡慕他。
对于这种自由地前进却又不会忘记自己的人,我感到非常的羡慕,因为我无法成为这样的人。
现在船上剩下的人已经不多了,相信很快就会结束了。
我现在要去杀掉我的同类。
我要去杀了西泽尔。
西泽尔是笨蛋,我要杀了他让他觉悟。
※
我咬着手套下端往下拉。
当时带来的时候也是为了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找手感,倒是没想到还会再戴上这家伙。
我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了,但是之前吃了饭,现在还并不累。
我活动了一会手指,很满意。蹦哒着到包旁边开了一包pocky,放进口袋拿了一支叼在嘴上卡巴卡巴地嚼起来。
“那么——”
我安好放在腿上的小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我去了。”
对着除了我谁也没有的空荡荡的房间这样说道,随后轻轻关上门。
“咔。”
※
“咚咚咚。”
我站在他的门前敲了三下,毫无疑问的,他并没有回复我。我也并没有进去,大概过了有15秒后,我才伸出手扭开门。10秒后是精神恢复放松的时间。我并不知道对他是否有用,但至少我认为这是我应该有的礼仪——不管他是否还正常,我都应该把他当做一个普通的目标来杀死。
“西泽尔先生。”我轻声对着房间里的人说着。
他没有开灯,失落人总是喜欢藏在黑暗里,这种奇怪的心里安慰感,大概是因为人本来就生活在黑暗中——我们在黑暗中做梦,当黑暗包裹自己,便会有产生自己很温暖的错觉,非常拙劣的安慰方式。当然了,当自己处于黑暗中就会有自己睡着了的感觉,至少静悄悄,谁都不在,让自己清醒、或是继续沉睡,谁都不能控制自己到底是醒着还是在梦中的。
“嗨,我来找你了。”
我慢慢靠近他,没有开灯,我怕会破坏掉他过于轻柔的梦。
他认为的梦。
“今天应该是最后一天,西泽尔。”我很快适应了黑暗,眯起眼睛看到了他。
他靠在墙边,垂着头,用着仅剩下的一只手握住他空荡荡的另一只衣袖,膝盖弯曲着。
“你能活到最后一天,说明你也并不是什么差劲的人。”
我踏步往他走去,尽量地轻声。
“你能活到最后一天,也说明了你的手必定触摸过鲜血。”
我停在他脚前。
“你也一定被许多人、被你杀掉的人,说过很多话。也许你其实并不想杀掉他们,他们也许在最后还会对你十分的温柔,但是这里不用武器取代他人,没有足够的经验,你一定是不会在这个时候见到我的。”
我停顿了一会,还是决定往他腿间走去。
“我们来说说吧,被你杀死的人会对你说什么。比如——‘请你活下去。’”
他像是受到惊吓般地颤动起来。
“那么——”
我蹲下来,歪着头想去看他的脸。
“你为什么不活下去呢?”
他突然开始急促地呼吸起来。
哎呀……“放轻松放轻松。”我用手拍拍他的脸,“好,深呼吸,西泽尔,深呼吸。”
他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渐渐地平静下来。
“可以告诉我吗?西泽尔?为什么你现在还在这里?”
我模仿着幼儿园老师般轻松的语调,想努力让他进入以前的状态。他现在很不稳定,我要让他产生错觉。因为我不想就这样让他死掉,我想了解他。
“……院长……”他开始小声地啜泣起来,身体不停地颤抖,像一个无助的小孩子。
我面无表情地抱住他的头,来回摸着。
……头发好软。
他现在已经把我看做不是我的,能够进入他的人物了。
“是的,西泽尔,你怎么了?”
“他、他死了……”他哽咽着。
“怎么了?谁死掉了?”
“我、认识了很多的人……我的朋友……死掉了,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我还杀了人……我……一点也不想、去杀掉她们……”
我大致了解了。
他的朋友被人杀了吧?
我记得第一次碰见他的时候……嗯……好像是在和一个带着护目镜的蓝色头发的男人……这样说他应该是死了?那那个时候,他一直跑来跑去是在找他吗?按照时间经过,也就是我回到房间的时候他找到了他朋友的尸体?不,应该不仅仅是朋友的程度吧,不然应该没到那个临界点……应该是他为数不多的重要的朋友,听起来不像是情人。
护目镜是被谁杀掉了?
“没关系。”我安慰他道,“没关系的,他们会原谅你的。你的朋友也会原谅你的。”
“她们让我活下去……可是……我、我连我的朋友也保护不了……我根本、就毫无用处……”
他抱着头哭起来。
“我遇见古伊的时候……我还以为他睡着了……我叫他他不理我,我推了他……”他回忆起场景,突然又开始冷静下来,“他身上都是血,我的手上也全是血……他非常的冷,一动不动……我只有一只手,根本抱不起他……他就这样躺在那里,在走廊上被人看着……都是因为我只有一只手……”
“不。”
我顺了顺他头发。
“你只有一只手真是太好了,因为如果你两只手都碰到鲜血的话,一定会哭泣起来的。”
“不能哭哦,西泽尔。”
西泽尔无力地垂下头,一言不发。
3,2,1——
我呼出一口气,半跪下来,用一只手拍拍他的脸。
“醒一醒,西泽尔先生。”
他没有反应。
“西泽尔先生,你知道刺猬的故事吗?”我把两只手搭在他肩膀上,认真地看着他,“世界上,只有刺猬是孤独的。”
“无论待在哪里都只会伤害他人,世界上的唯一一只刺猬。”
他的睫毛动了动。
“直到有一天,刺猬遇到了能够忍受他的穿山甲。”
“穿山甲一直陪伴在他身边。”
他稍微抬起头,露出一双悲伤的眼睛。
“刺猬以为自己并不是孤独的,但其实他仍然还是只有着自己。”
“只有自己……”他喃喃自语道。
“我找到了……刺猬。”
我看着他的眼睛。
“我找到……第二只刺猬了……!”
他不为所动,好像仍然被“只有自己的刺猬”约束在那一个圈子里。
“为什么要丢掉自己呢?”
“为什么要丢掉自己?西泽尔?”
“你明明就是应该更自由地活着——你为什么要丢掉自己?你为什么还要丢掉自己!明明和我一样啊明明和我一样在前进啊,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扔掉他们啊……你要活下去的吧……要活下去的吧……?他们都会对你说活下去的吧?你要活下去啊!你没有找到自己就死掉会后悔的啊!你没有自己你根本没有理由再去死吧、没有那个资格再去死吧?为什么你们这群混蛋明明一开始就有着自己、结果却把他扔掉了放置在墙角淡漠地看着踏步走近抬起脚要把他给踩碎啊……?你们这群笨蛋、白痴、蠢货!你们完全不明白……不明白啊……毫不犹豫地把自己扔的一干二净……这样算个屁啊……那我算什么啊……我不就像个白痴一样吗……”
我把握紧了的右手锤到他胸口。
仍然再平稳地跳动着,他还是一言不发的沉默着。
感觉眼睛好酸,舌头也溢出了一股奇异的苦味。
我拼命地保持呼吸。
“我一直以来……都在找我自己……我很羡慕你们这些……有着自己的人……。我……不管再怎么模仿再怎么努力我都……没有……”
我找不到我啊,我根本就不是人类啊。
我想要同样孤独的同伴,我不想再只有我一个,我想要两只刺猬,即使他们仍然只能互相伤害啊,我也想要找到同样寂寞的灵魂。
“你根本就不明白嘛……西泽尔……我……什么都没有……等到我找到你的时候,想要和你说说话的时候……你却成为我讨厌的人了……”
那又和我有什么区别呢。
“我一点也不想杀掉你……我想如果可以你一定会找到你自己的吧……你……会找到你自己的话一定会……”
我头昏目眩起来。
模模糊糊中,我看到他嘴唇微微动了,好像要说些什么。
咦?
“你不是要杀掉他吗,陈怿纯。”
她的声音冷淡地从某处传来。
什么?
“让我告诉你,心脏在哪里,西泽尔先生。”
她惟妙惟肖地嗤笑道,拉开了裙子下的刀。
※
猛然地睁开眼睛,发现我正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我瞪大了眼睛,感觉有什么从里头不停地滚动摇晃,然后滑了下来。
“……咦?”
西泽尔?
“谢谢你”,这样地说了,是什么意思?
是什么意思?
我松开了一直握在手上的刀,身体感到很害怕地抽搐着手指,我仍然不敢闭上眼睛地看着他胸前的刀。
“咦、咦?”
我僵硬在那里不敢动。
我、杀掉我的同类了?
一直孤独的刺猬,把另一只刺猬杀了?
我连忙拔出那把刀,然后又把拳头放在胸口上。
湿润的,粘稠的,已经冰冷已经不再跳动的——
“西泽尔先生?”
我颤抖着轻声说着。
另一个家伙、另一个陈怿纯、把他杀掉了?
我低下头望向自己的手。
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苦味。
在胃里翻腾,但是却是空虚的一无所有。
我捡起刀,再次注视着他的脸。
虚无。
我逃走了。
※
“发生了什么?”
我喘着气,说不出话,我甚至不敢抬头望他。
我们两个都没有说话。
他叹了一口气:“……那先进来吧。”
他拉着门,好像拍了拍我肩膀,我不知道。我现在思维很混乱,我也不知道现在我在做什么,是我在做什么还是她在做什么,我低着头根本不敢往上看。
“来喝点什么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推着我往房间里的唯一能坐的床去。我被一屁股坐在床上,软绵绵的触感让我清醒了不少。我摇摇头,结结巴巴地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他点点头转过身到书桌前去了。
我的手上还有血,我想洗手。
我摇摇晃晃地趁他不注意,跑到卫生间。手套也没脱就这样开水冲起来。鲜红的液体从手套里溢出来,我睁大眼睛不知所措地看着它们。
这是我的同类、这是西泽尔——
我关上水,又轻声走回床边。大脑一片空白,大概只有摇动着的船在暗示我我还在船上。
“……活在当下……”
“哒哒”的,然后是额头传来一阵一阵温暖的触感,我抬起头看到罗尔夫仍然是一副无可奈何的脸,伸手接过他手里的杯子。他像是松了一口气地也跟着坐在床边,床弹了几下。
……好甜。是牛奶。
安定了不少。
“……”
我稍微侧过头瞄了瞄罗尔夫,他悠闲地望着房间里唯一的窗口。
“……你想出去吗?”
你想离开这里吗?离开这个不合理的世界吗?
——“当然了。”
※
“想啊。”他摇晃着身体,“当然想了,太想了,这里黑黑的——哦哦,适合做一些适合黑黑的时候做的事——”
“……你想出去我可以踹门。”
他转过头又是那个表情:“拜托,你就不能有点情趣,这里虽然黑黑的不过他们发现不了我们好吧。”
“……和情趣有什么关系。”
他好像噎住了,沉默了3秒,“……没有。”
“但是啊,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离开,如果是世界的话,你没有变成我满意的样子之前别擅自离开啊。”
“我明白了。”我点点头。
“找到自己之前不能死,知道了吧。”
※
“我们最终一定会变成敌人……”
“在这里谁都会变成敌人的。”
我转过头:“可是……”
他也歪过头,“可是什么?”
我不想——
我心虚地转回去,把牛奶喝完。
我不想杀掉你。
如果我再这样说的话,她会不会出现再来杀掉他?
“好吧,不论是谁,都会有什么也不想说的时候,能够真心去袒露自己故事的人,恐怕这个世界上也没几个,我也不知道我算不算其中之一。”
他把被子拉起来盖到我头上。
“……??”
我挣扎着想要掀开被子。
咦咦?!
我什么都看不见,我只感觉他好像凑过来继续跟我说道:“但是如果继续沉溺于它所带来的哀伤中,那么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您所希冀的礼物是不会到手的。”
我睁大眼睛望着他。
他好像没什么事一样地摸摸我的头,“别想太多。”
这是减压行为吗?
我有点生气,……但是喝了牛奶以后就困了,于是我只是眯着眼睛瞪着他。
“你别……太……”
想说的是什么来着,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他……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我说,我有点困了,有点。
我闭上眼睛。
+展开
唯有疼痛才能感受到自己。
若是说将疼痛的感觉忘记了呢?
“无法感受到自己的话,还不如死去呢。”
他亲吻着我的手指。
“只有捉到你自己,你才是真正的活着的。”
“我会让你活着的,别说什么不一会就忘记了的事情了。如果有一天你因为自己想、而死去的话,我也不会错怪你。”
只要我捉住了我自己。
※
最后我在房间门口碰到了他。
“西泽尔”。
想要这样叫他的名字,脑子里一片混乱。
他站在他房间门口,一句话没说,注意了我也是轻轻地歪过头,盯着我。
爆发出一种渴望和无助。
啊。
有谁死掉了。
因为有谁死掉了、所以把自己丢掉了。
正当我想着、“西泽尔”应该用怎样的语调啊,结果是这样的结局吗。“明明看上去就不是会丢掉自己的人”我也无法对他说出这样的话。我也只是看着他、我只能够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睛里那一片混乱。
“我……好失望啊。”
我浑身颤抖着,几乎要上去揍他。
“再见了,西泽尔。”
我转过身,只能哒哒地向前奔跑着。
※
不能因憎恨自己而憎恨爱着自己的人。
捉不到自己的话我根本不能算是活着,而我几乎也要将捉住自己的方法给遗忘,连自我都找不到。
如果人只有理性一定能更好的生存吧?
我把理性全部握在手中,却感到更为空虚的孤独。
非常羡慕能够找到自我的人。
不管是在哪里都能自由地行走,感受灵魂跳动着,没有迟疑地向前行走。
除了自我什么都遗忘的我却没有自我。
从灵魂深处感到自己,无论身为何处、在谁的身边,事实上都与他人不同的寂寞的人。
世界上唯一的一只刺猬,和少数能够忍受自己的穿山甲。穿山甲紧紧地抱住了刺猬,轻声说着“一点都不疼”。
但刺猬仍是孤独的。
刺猬是刺猬,这一点不会改变。
刺猬会为了不让穿山甲担心而努力装作普通,臆想自己也是一只穿山甲,然后融入他们的生活中。
——融入他们的生活中?
“怎么可能融入呢。”
我只能够摇摇晃晃地哭泣着。
因为奔跑脚稍微有些麻木。
不知不觉地到了那里。
惹哭了小姑娘的家伙门前。
只剩下这个了。
我瞪着门,静静地观察着。
只剩下这个、我需要对他进行最合理的计算。
※
意外的很顺利。
这种情况下只有对他使用这样的态度了。
“我需要武器。”
我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和紧握着他的手。
放松放松,这不是很常见吗……是的你一点都不害怕……别放开他的手,你需要他,你需要接触他,你不能放开他,即使他不能信任但你不能放开他!冷静下来,你以前做过——你做过。你要把你自己展示给他看——
我的呼吸渐渐平复下来。
很好,陈怿纯。
现在,放开他的手。
对面的外国人迅速地捡起眼镜。
他是个俄国人,说的英语带着一股俄罗斯味。
我也不是没学过俄罗斯语,但总是说不好就是了。
“那么你想要什么样的武器呢?”
“……”
枪。
给狙击手一把枪,那真是妙极了,不用一天我就能把这条船给除掉三分之二的人。我的身体因为缺陷问题不能轻松地活动,现在我需要枪。
我知道谁有枪。
但是现在不是时候,最好的话我想要我的小网,毕竟这条船上能狙击的地方太少了。
“……刀。”
我看见过他有一把刀。
但是我并不需要他的刀,我需要他的帮助。他不会轻易帮助我,我需要引诱他回答我。
“一,您直接从我这里抢过来,二,我们一起去抢一把。”
“我选二。”
很简单。
“这就行了,走吧,我现在就想到了一个不错的家伙。”
我也想到了一个好家伙。
“那么我们走吧,请。”
我插着腰看着他。
他有些好笑地回望我,然后哼着歌走了。
真是像某人。
※
脚步声出现了。
10米……6米……3,2,1。
是医生。
我眯起眼睛看着,跳过去尝试踹他。
“啧。”
有基本的反应,用刀挡住了,看来还是挺聪明的。果然也不是那么好杀的家伙呢,如果不是看在你还是杀的人太少——我才不想和你在一起!
我躬下身子,弯膝从下往上挑。
“当——”
医生迅速地挡住了刀,我看见他的手震了一下。
就是这把。
但是我自己也因为运动过量,大腿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了。果然人不能勉强自己——我往下蹬地跳来,远离他。
“如果干掉你的话,我就能扔掉这个该死的刀了——”
妈的,我的小网!
稍微调整了位置,这个方向的话应该没问题,我没有时间计算角度——而且现在也不能很好的控制腿了,果然还是把他甩到楼梯口然后让另一个家伙干掉他吧。
决定好了以后,我俯下身子朝着他冲过去。稍微左边一些的话他的反应应该是——向下!没经验的家伙!
我伸手绕过刀抓住他的手腕,随后用另一只手环住他的关节处,踏步旋转身体,用背靠住他的腹部,猛地往前摔去。医生身体不受控制地弹了起来,反射性闭上了眼睛。看不见的这一刻,我狠狠地用脚后跟往下踩他的腹部偏左的位置。
“呜——”
哈、干得好!
我瞪着他,大口喘着气。
现在他的半个身体已经出了楼梯口了,我只要再等另一个家——
不知道他是什么反应过来的,抓住了我脚环处往后拖。我还未调整好,不由得抖了一会。他迅速地勾住了我的脚,我倒下了。
可恶——
我努力地盯着他。
那个家伙竟然还在慢悠悠!这个家伙!
“再见了。”
医生似乎有些得意,身体不由得放松了下来,伸出手想去拿刀——
火药味。
他有些错愕地睁大眼睛。
“碰!”
医生的一只手毫无疑问地被打中了,出现了诡异地扭曲,刀也因为这样而没拿住。
我回过神来,弯膝想要顶住他的肚子,但是他也还是很快地坚持着拿刀,尽全力地向着某个方向奔跑。
“……慢死了。”我望着楼梯口嘀咕道。
罗尔夫终于笑眯眯地走上来:“抱歉抱歉。”然后又抬手开了两枪。
“浪费子弹的家伙!打心脏!”
我好不容易撑起半个身体,望着前面的男人。
他好像没有听见一样,又往已经被子弹打穿大腿的医生的肩膀开了好几枪。
无聊的家伙。
我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表情,总之我很不满。我走到刀前弯腰捡起它。
医生挣扎着想要站起。
“Прощание.”
男人平静地,轻轻地吐出了自己国家的语言。医生努力地撑起身体,我站在一边,蹲下去捅了他一刀。
他的眼睛很漂亮。
罗尔夫突然带着愉悦的口吻说:“那么我们走吧。”
“哈啊?!”我转过头,“别因为你的恶趣味害了我!”我发誓我从来没那么生气过,这家伙的性格真是太糟糕了。
他耸耸肩。“我只是喜欢剧场。”他说,“我喜欢世界。”
“你真是……啧。真是傲慢!”
我站起来,转身走掉。
“嘿,小姐,你不一起看看么?”身后传来某人的呼声。
“没兴趣!不喜欢!我讨厌!”
我气呼呼地想下楼,顿了顿,回过头大喊:“帮我拿刀!”
“当然了。”他愉快地回答。
※
我蹲在一楼楼梯口等着。
罗尔夫终于下楼了。
我抬头看着他,他的双手空荡荡的。
刀呢?我用眼神询问他。
“他顶住门了……我很抱歉。”他含着笑意,用真诚的目光看着我。
我猛地站起来。
“你——”
“我真的很抱歉,陈怿纯小姐。”
我的大脑几乎是被气愤得一片空白。
“你这家伙——!”
“好的好的,冷静冷静。”他用轻松的语调说着。
我鼓着脸瞪他。
“你就不能踹门吗!打开它!”
“嘿……人都死了,就让他安息吧。”
无聊的道德感!怎么不见你杀人的时候这样!
“我们可以找一个新的目标。”他望着我。
“我把菜刀扔了,我讨厌那把刀。再说了,新的目标在哪呢?”我插着腰抬头瞪他,没事长那么高干什么!
“嗯……别急,我看见有一位小姑娘有一把军刀……”
军刀?
“捕鲸刀?”我尝试着问了问。
“唔。”他暧昧地应了声。
我差点跳起来:“那是我的小网!她在哪里!”
他笑了。
※
那女孩的尸体还在那里。我有些嫌弃地翻了会,终于在大腿处找到了小网。
“啊,亲爱的小网,你还是这么漂亮——”
我挥舞着手臂,转了一个圈。
稍微打起一些精神了。
哎呀,罗尔夫也不全是一个令人讨厌的人嘛。
“接下来要怎么做才好呢。”
要不要去杀他呢。
我眯起眼睛。
“……西泽尔。”
用考虑好的语调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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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赢了,果然是个很有利用价值的人。
这家伙,好像叫做西泽尔。
西泽尔。
是外国人吗?
西泽尔扶着墙大口呼吸了好一会,然后又开始到处奔跑,邹着眉头看上去很着急很可怜。
地上的尸体就放在地上吧,说不定有什么喜欢的人就拿走了。我看见过奇怪的蓬松金毛男就在尸体前站了很久,嘛,现在是特别时期,人就是这样。
我跨过尸体,打开了房间门。
按照道理说,C03这个房间的主人肯定和在门口打起来的两个人有一定的关系,不然也不会在如此巧合的地方打起来了,或者说不定其实就是他们两的房间。
“打扰了。”
摸了好一会墙壁,才摸到凸出来的开关,于是就按了下去,房间里终于看得清楚了很多。
“啊呀。”
房间里什么都没有,非常干净。地上有行李,还有武器什么的。不过拿别人的东西很没教养,我对这样的东西没兴趣。看来这家伙也是经历了不少战斗——至少他杀过人,想来想去在船上那么久还没打过一次,一直偷偷摸摸地去餐厅吃盒饭悠闲的大概也只有我吧。
我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迟疑了一会,没有进去。
走廊里的尸体也越来越多,还好餐厅也还是很干净的。如果没注意,踩过血迹的话就不好办了。
而且翻别人房间也很没礼貌嘛。
啊,我要不要给他个便签嘛。
内容应该是什么呢——
“亲爱的西泽尔先生,要不要跟我一起玩?”吗。
感觉好轻佻,果然还是算了。
我关上门,打算回房间。
……现在是第几次回到房间了?
我揉揉脑袋,先前的疼痛感早就消失了,但是让我越来做不安起来。
“回到原本的状态了吗……”
对关于自己的事情大部分都忘记了。
“……”
现在做这种事情非常的不理智,我是明白的。但是我非常地害怕我会进入这样的状态……忘记大多数事情,只剩下自己。
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只能抓着菜刀,绝望地看着我的手腕。
“陈怿纯……放轻松……你……已经走过去了。”我一边说着一边深呼吸,“放轻松……”
我将刀往下快速地划了一下。
先是一条线,然后开始有血球冒出来了。没砍到要害,出血肯定不多。
不管怎么说正常人被砍的话一定会很痛,然后哇哇哭的吧。
我眨着眼睛,就是冒不出眼泪。
“好痛啊。”
忍不住自我安慰道。
“好痛啊,好痛啊好痛啊。”
逐渐冰冷的手,血一直在流着,滴到了地板上。
“我还真的是喜欢往回走。”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冷静下来了。
真的,完全没有进步。
我的手腕毫无疼痛感。
——也就是说我已经忘记疼痛的感觉了。
“……不可能吧不可能吧不可能吧。”
啊对啊。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越来越冷静了。
再来一次。
我又往手上砍了几刀。
“没有用啊,没有用啊没有用啊没有用啊!?”
血越来越多的渗出来。
为什么会忘记“痛”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明明不会忘记的。
应该不会忘记才对。
为什么会忘记?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总有一天,会把所有的事情给忘记吧。
总有一天,我连你也会忘记吧。
两秒之后。
两秒之后?
“……”
我从行李中拿出纱布,简单的包扎了一会手腕。坐回书桌。
※
月 日 星期 天气 晚上
忘记做了什么了
找到了队友的候补对象
名字叫做西泽尔
砍了手,证明痛感已经消失了
还有是时候要换武器了
为什么我只能往后倒退呢
陈铭修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揍我的
我好害怕两秒之后就忘记他
我不想忘记任何事物
※
“现在是晚上了呢。”
我盖上日记本,不知道为什么地叹气了。
“睡觉。”
然后爬上床。
从哪里传来兵器击打的声音。
海浪撞击着船的声音。
在大脑中挥散不去的“滋啦滋啦”声。
很苦。
已经没有痛了。
※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不想看手机。
有时候什么都不知道可能会更好一点。
今天试试看和西泽尔打招呼吧。
“……不过应该都已经快第三天了呢。”
没有杀死所有人这个船就会沉没了吧。
“日记沉进大海的话,他就看不见了。”
我绝对不能让船沉没。
果然还是要先得到西泽尔的认可,接下来不管尊严什么的了,换一个武器把人全部杀掉,然后偷偷杀掉西泽尔吧。
“抱歉啦,西泽尔。”
虽然还不认识你。
现在还是要出门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但愿能碰到西泽尔,不用去找就快多了。
我关上门。
※
餐厅已经没什么人了。
大家都死掉了、躲起来了、没有起床的也有人在。现在暗杀真是太好不过了。
碰到了一个男人,但是没有理他,继续吃了。
因为现在只要找到西泽尔就够了,不想惹麻烦事。
这样想着,加快了吃饭的速度,8盒大概已经够了吧。
还好味觉还在。
但是已经吃不出那种好吃的感觉了。
吃完饭以后站了一会,那个男人还在,不过他也没有看我,无所谓。
我走向餐厅门。
去找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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