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拨弄着额前几丝翘起的碎发,独自坐在寂静的荒园中。残破的砖石堪堪圈起四方的天地,西沉的落日触及低矮的墙头。
不大的荒园长满了高高的杂草,没有树木,没有花丛,只是一方被圈起的荒草地,连鸟雀都不屑来光顾停留。
我欲起身离开这个太过寂静的园子,发丝却被什么狠狠扯住,惊呼一声又跌回原处,仍被拉扯住的发丝迫使我不得不躺在草丛间。
是什么东西?
向上摸索触碰到一只冰凉却柔软的手,我怔住了。
“想要离开的孩子。”极尽温柔的嗓音,似是一个温婉的姑娘,可因仍旧被扯住的发丝使我听到这句话时冷汗直流。
“你为什么要离开?”她轻声询问,又似是喃喃自语。
发丝被松开,我缓缓起身向声源处看去,银白发丝却面容年轻的女子,穿着大红色的齐胸儒裙,怀抱着一堆白骨躺在草丛间。她左眼紧闭,右眼却生着一支含苞待放的粉色月季。
“你待花开了,再走,那时黎明已至,你的路铺满阳光......好不好?待花开了再走,再走....”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沉默。我没有应她,抬头望见火红的西天,没有犹豫,离开了荒园。
这四方的园子,囚一人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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