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http://elfartworld.com/works/56787/,紀之篇結束。
快完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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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说。
古时爱染有凶神,弒山主盗名而据,饮血啖肉,荼害生灵。时有道反禅师,天生神力,除魔无数。禅师自入爱染山中,与凶神缠斗三日三夜,终于功成,禅师亦圆寂而去。帝感服于禅师功德,奉禅师御灵为新山主,兴建大社,承山主之名御津坊,此是爱染山主一神二名之所以。
“就是这么回事,我解释得够清楚了吧?”
“……恕我愚钝,您解释了什么?”
难得自己认真解释了,面前的青年——青年外形的以津真天反问时的表情却也是一脸认真。也是啊,如果真的记得的话就算再怎么不知死活也不会一个人跑进御津坊的神域里面来。一个不祥的猜想掠过心头,天狗看着以津真天的眼神不知何时带上了些许怜悯。
“啊啊,是灵灾的余波吧,你是那个吗,失忆……”
“怎么可能啊。我说,津先生,我记得我在刚显形不久的时候受过您的照顾,也听明白您不想杀我了是因为想看我接下来的发展,但您为什么要杀我我是真的不明白啊,说到底那个所谓的旧账也……那个时候我可是突然就被整座山追杀了,我做什么了吗?”
以津真天的语速不知为何有些加快,说不定是以为御津坊一个心血来潮又会出尔反尔重新开始攻击他。断片一般的画面随着以津真天的声音浮出记忆的水面,满身是血的幼童沿着崎岖的山道跌跌撞撞地急奔而下,仿佛拥有自我意识一般不断袭向幼童的树枝与藤蔓与山中野兽,飞沙走砾的背景是昏暗的天空。御津坊有些困扰地看着面前的妖异,他看上去已经不若数百年前那般软弱无力,却还残留着些旧时的面影。封存已久的怒火缓慢地沸腾而上,天狗的脑中却还在意外冷静地分析以津真天的说辞。直到这时御津坊才终于意识到,自己似乎误会了一个致命的事实。
“……那个禅师,没有跟我同归于尽。”
“?还是禅师的话题吗?这是当然的吧,毕竟在我诞生之前您就是爱染山的山主了。”
虽然一副没搞懂话题脉络的样子,但以津真天还是姑且附和了下去。
“我没有杀他啊。拿走了他的名字,放他下山,想看他之后会生出怎样的故事——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
以津真天没有再搭腔,应该是终于想到了些什么吧。御津坊没有搭理他,一字一句地说了下去。
“被吃掉了啊,那个禅师,在下山的途中,被另一个妖异。”
记忆中——拼命想要逃离灵山的,幼童外形的妖异。刚刚显形不久,正在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饥肠辘辘的妖异,被鲜血染红的不仅是粗麻的外衣还有双手和嘴角。感知到禅师的灵气突然断在半山腰的时候御津坊看到的第一个画面是趴在一堆鲜血淋漓的肉块旁边狼吞虎咽的幼童,他身下的是——他 身下 的是——
“结果你跟我说这只是个误会吗?只是那家伙的运气不好?我想看的故事以这种形式草草收尾,就只是个巧合而已吗?”
天狗胡乱撩起碍事的前髪,大颗大颗的泪水不断滴落到地面造出小小的染痕,而以津真天只是盯着他皱紧了眉头。
“——好无聊啊……”
像是勉强被压榨出来一般的嘶哑声音。不知何时灵山之上的天色已经变得墨黑,黄昏的骤雨不断落到地上又被干燥的沙地吸收穷尽,那一点小小的染痕很快就混入斑驳的水痕之中,再也无法辨别。
“真的是,好无聊啊……”
天狗充满悲哀的声音即使在巨大的雨声之中也依然清晰可闻,隔着雨幕看见的漆黑双眼却是闪烁着近乎狂气的光芒,找不到一丝悲伤的影子。虽然从来没听说过会因为无聊而暴走杀人的妖异,但是直觉一直在诉说即将迫近的危机,而且这类直觉通常都很准。纪之强行压下想要马上转身逃离的冲动开始高速思考,必须要想出点什么才行,能争取到哪怕一点点逃走所需的空隙的事情,能转移大天狗的注意力的事情——
“……师……”
“……?”
“那个……禅师,被我吃掉的时候,完全没有抵抗!”
虽然记忆已经模糊,但名扬一国的禅师想要对付一个刚刚降生不久的弱小妖异应该不是难事。就算考虑到禅师与山主战斗过之后体力不支,浓浓的违和感也还是挥之不去。虽然不知道这违和感有着怎样的意义,不过总之转移御津坊注意力的目的似乎是达到了。濒临发狂的天狗有些狐疑地示意他说下去,纪之也只能拼命捡拾所剩无多的昔日记忆。记得被灾厄之气缠身,看起来美味无比的那个人类,看见自己的时候确实是……
“他……对我笑了……”
连说话的人本身都有些愕然。记忆的轮廓像是沉在水底的卵石一样模糊不清,同样模糊不清的那个人类的脸庞上却的的确确是挂着沉静的笑容。微笑的人类放下锡杖,盘坐在地上,对自己说——
“……他说,因为约定已经完成了。”
如果这一副身躯在最后还能救得一条性命,也算是法外之功。笑着这么说的禅师,散发出一股美味得无法抵抗的气息,所以……然后……
纪之不由得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一度同时想起太多信息让他的头脑有些混乱。大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而对面天狗的脸色看起来并没有比他更好。
“他并没有战胜您吧?为什么会说约定已经完成了?说起来用名字换取平安下山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吧,不觉得次序搞反了吗?会不会是您记错了,其实是他许了别的愿望……”
“……不知道。那么久之前的事情,早就忘记了。”
话一出口,天狗自己也露出了猛然惊醒的表情。一直记着那个未完故事的妖异,会忘记故事本身的内容吗?不断膨胀的好奇心几乎让纪之忘了原本的目的,也许是因为活得太久了吧,寻根问底说不定是妖异的通病。
“津先生,禅师说的约定到底是……”
“滚。”
纪之不需要他说第二次。身为妖异的好奇心再强,终究强不过身为以津真天的求生欲。
空空荡荡的山主大社里,只剩御津坊盘坐在石级之端。
御是源于敬畏之念的呼称,坊是山中修验僧的俗名。认识得久一些的妖异,都会叫自己津先生,因为那才是能够界定自己存在的,绝无仅有的真名。
自身所信之物,就是全部的真实了吗?
约定。愿望。身缠法衣的年轻男人,是从来没有见过的脸,却有着熟悉的气息。道反之名的古字表记是——黄泉返。
那个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类,根本就没有许下过什么愿望。
「抱歉啊,让你等了这么久。」
记忆中的陌生人,不知为何苦笑着对自己这么说。
「不过这次的名字,你一定也会喜欢。」
+展开
看封面就知道一开始我想画煽情的故事....但是果然做不到啊....想不出梗啊......所以就放弃了
在响应角色的时候才发现忘记画星月夜了...原谅我!!!第四章把你放封面!!!
五日居然失踪了....就不响应了= =
喵喵真是操碎了心.....
接http://elfartworld.com/works/54434/,神隱篇結束。
我覺得我不能輸,我也要打戀愛TAG。
哦,不是我的戀愛。
我鋪了兩章就為了寫一次這個,謝謝千尋獻身,我無以為報,只能助一個攻……只能幫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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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一定好好做人,一定。信我。(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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か み か く し
“老爷爷原来住在山里啊?生活不会很不方便吗?”
“还好吧。”
“啊,是神社!这座山里原来有这么大的神社啊,不知是在祭祀怎样的神明大人?”
“……谁知道呢。”
“……那个,老爷爷……”
皮鞋踏在草中发出干燥的响声,奇妙的沉默流淌在突然停下的两人之间。
就算是不知世事的半妖小姑娘,也终于发觉不对劲了吗?
他充满期待地等着小姑娘开口,背后传来的声音如他预想的一样充满迟疑,内容却完全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这座山上真的有金鱼摊子吗……?”
“……”
是试探虚实的演技呢,还是真的到了这种时候都还在相信素不相识的老人呢。他没有继续往下思考,而是摆出温厚的笑容转过身朝小姑娘伸出了手。
“来,手给我。”
明明困惑异常却还是老实地将右手交到了自己手中的半妖,简直愚蠢得让人发笑。
——有趣得不可救药。
你问为什么要在秋天的山上找捞金鱼的摊子吗?
没有特别的理由。
“小妹妹,你知道吗?这座山到了秋天就会变成赏枫叶的名胜。”
“啊……是,是的!刚才来的路上也有看到很多枫树呢,等到叶子全部变红一定很漂亮吧!”
“嗯,好孩子。但是呢,夏日祭也好,红叶狩也好,都是因为人类一生之中只能经历个几十次,才会被赋予意义的。”
夏日祭的金鱼摊也好,秋日的红叶也好,永远一成不变的东西,没有任何意义。
这么说着的老人的声音似乎逐渐变得模糊,眼前的景色不知为何像是隔了一层水膜一样氤氲不清。
——不知从哪里传来的,水滴的声音。
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奇妙感觉,仿佛一脚踩空般的失重感。水面被打破的瞬间,两人脚下的立足之地突然消失无踪。
“……!!!”
刚刚还矗立在眼前的雄伟鸟居和道旁的树木悉数不复存在,而代替了漫天枫叶的是无数悠然游弋在两人身边的红色金鱼。眼前是粼粼的波光,裸露的皮肤浸在微温的液体之中,舒适得让人想要就此睡去。
——啊啊,是水。
半妖似乎迟了一拍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水中,急忙四处张望却找不到水面,只有不知从何而来的光源一重一重随着水波摇曳不停。虽然是常人穷尽一生也无缘得见的奇景,不过半妖恐怕没有精力去欣赏什么金鱼了。无天无地的巨大水槽之中,摸索周围也找不到哪怕一个支撑点的浮游感与近似于呕吐感的恐惧让幼小的半妖不得不死死抓住身边老人的手,明明应该把老人弄疼了,身边的人却只是笑了一声。
“怎么了,不喜欢吗?”
亲切而低沉的,然而是年轻男子的声音。
“……!?”
千寻惊恐地看向旁边,被自己紧紧握住手的那个人被水波扭曲了面容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是将自己带到这里来的老人。
“……,……!!……!?”
——要被这么美丽的景色压溃了——
满脸恐惧地张开嘴巴的半妖应该是想要大喊些什么吧,只可惜话语还未出口就被大量的水硬生生押回喉咙。水流似乎比看上去更加湍急,高压的水流冲进喉咙灌进肺部,结果最后那张嘴里吐出来的只有一串大大小小的泡泡。
“你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你没事吧?”
难得我特地准备了这么大的舞台……男人弯下腰看着她吓得发青的脸关心地这样问道,语气温柔又悲伤,眼底眉间却是遮掩不住的笑意。这个弱小的生物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呢,一定很想放声尖叫吧?快要被即将窒息而死的恐惧感逼疯了吧?如果可以的话,是想要现在马上逃离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永远不接近这里第二次的吧?……又或者,即使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她还是会选择相信他人的善意?
“……”
御津坊饶有兴趣地后退一步,脸色青白的半妖却突然握紧了两人还拉在一起的手。求生意志真是完全无关理性的滑稽玩意儿不是吗?半妖的求生意志和反应都不属于他能轻易看透的范围,而轻易看不透的东西——不如养起来吧。
“我说……你想不想解脱?”
“……!?”
“解脱。离开这里到别的什么地方去……不会莫名其妙地被淹死,也可以自由说话的地方。”
“……!!”
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的眼神。不,现在的情况是真真正正的溺水人抓到救命稻草吧,至少对半妖来说是。抓住自己左手的力道猛然变强,看来半妖也是很拼命的啊。
咕噜。
因为太拼命了,所以没有察觉到自己突然往下沉了一截,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怎么样,要不要试试看拜托我?”
“……!!”
咕噜,咕噜,咕噜。
拼命点头的半妖看起来简直催人泪下,只可惜并没有什么人类能看到这一幕。御津坊瞇起眼睛摸了摸小姑娘的头,慢条斯理地说出最后的咒文。
“那么,许愿吧——”
“你在干什么啊!!!”
像是装满了水的薄橡胶球,被一口气戳破了外皮一样。
刚刚还在漫天游弋的红色金鱼在一瞬之间全部枯朽消失,视野在数次晃动之后对上了焦,面前是依然雄伟的鸟居,与鸟居之外杀气腾腾的年轻半妖。
“……?你才是在干什么呢,隆之。明明就差一点点了,你连等一等的耐心都没有吗?”
“就是因为只差一点了才不能等吧!你这混账,果然是你……呜呃!?”
“……啊啊,这里的灵气对你来说太浓了是吧,稍等一下……”
御津坊懒洋洋地收起鸟居四周过量的灵气,毫无准备地使用大规模幻术让他的思考变得有些迟钝。比如说正面无人色地跪在地上却还在死死瞪着自己的这个年轻半妖,虽然他性格是很火爆又一直都讨厌自己,但是自己最近应该没做什么值得他这么杀气四溢的事情啊……?
“对父母有意见却憋着不肯说出来是十几岁的小孩才会做的事情吧,隆之,这么大个人了,不要跟爹闹脾气。”
“我也不想有你这样的爹啊!你也是,还呆站在那里干什么,赶紧给我过来!!”
隆之——自己的亲生儿子近乎崩溃地冲着这边咆哮的理由,果然还是无法理解。
“你是叛逆期来很迟的类型吗……?算了,你说这个啊,普通半妖从幻术里醒来是需要一点时间的啦,不要冲人家发脾气。”
“……!!!”
不知为何没有陷入幻术的儿子也发出了好像被水灌到肺部一样的声音,无法理解。
神域的灵气完全恢复正常浓度的时候,小姑娘的眼睛也终于找回了生气。虽然看上去还是迷迷糊糊没睡醒的样子,不过这样隆之应该也没话可说了吧。
“唔……这里是……?咦?请问您是?”
被小姑娘一脸惊讶地这样一问,御津坊才想起来自己忘记变回老人的模样。
“哈哈哈,是我啊,刚才带你来山上的爷爷。”
“爷爷……唔……?刚才我好像上了山,然后有很多金鱼……咦,我刚才好像是站在鸟居外面的啊……?”
“嗯,是我,是我。啊,忘记跟你说了?我其实是妖异来着。金鱼还喜欢吗?”
“原来爷爷是妖异啊……!金鱼真的好漂亮啊,谢谢爷爷!咦,但是这样子叫爷爷好像不太对……吶!?”
“你是在跟这种怪物和乐融融地聊什么啊!?知不知道自己刚才差点就被神隐了!?”
本想摸摸小姑娘脑袋的手僵在半空中,御津坊对隆之可以剜死人的怒视报以一笑,弯下腰亲切地继续朝刚刚被他一把拉到背后的小姑娘搭起了话。
“这个呢是我认识的人,他开万事屋的,说是要送你回家呢。别看他长得那么凶其实他人挺好的,就是爱讲点奇奇怪怪的笑话,神隐啦什么的……你给他个面子笑一笑好不好?”
“……你是不是当我不存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会呢,小姑娘就拜托你了,要好好送到家啊。”
“你别装好人……不对,等等,我还有事要问你,喂!”
最后一个字还残留在空气之中,两个半妖已经消失不见。
“虽说一般人都会以为鸟居境内才是山神的神域,不过其实这座山全体都跟我的一部分差不多啦。不过说真的,就算感觉不到,猜也能猜出来啊,隆之那家伙根本没遗传到多少妖力,单凭他怎么可能打得破鸟居的结界呢你说是吧。”
不久之前才恢复了正常的灵气再一次溢满全境,过不多久,近处的树丛里传来一声钝响。
“出来。”
过了一阵子才终于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戴着围巾的短发男人。阵阵发青的以津真天看起来就连站立都有些勉强,脸上却还是挂着无畏的笑容。爱染山的大天狗愣了一秒,瞇起眼睛同样笑了起来。
“我们好像有点旧账该算算了,你说是不是?”
+展开
對不起!我錯了!!!!!
但是電話線已經剪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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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別急著報警,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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かみうつし
既然难得捡到了宠物,那么似乎应该保证一下它最低限的衣食住行。猫又的半妖好像对温度比较敏感,如果让它一直只穿着那件军服上衣说不定会冻死的吧。
“老先生,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百货商店店员尽职尽责的问候声让御津坊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好了,这里有个问题,人类的衣装卖场是分男女的,那只猫……好像是……雌的?
啊啊,那就买裙子吧,就算记错了也无所谓,雄猫收到裙子的反应应该比雌猫收到男装的反应有趣多了。想到这里他摆出满面笑容回答“是的,麻烦您了,我想给孙女买几条裙子……”而店员同样露出温暖亲切的笑容点头道“好的,那么两位这边请。”
……两位?
他转过头才看见一个戴着帽子的洋装小姑娘就站在自己身后不远的地方,店员会认错也情有可原。比起这个,重要的是这小姑娘的脸好像有些眼熟,他搜寻记忆的时候小姑娘似乎先认出了他。
“啊,是祭典上的老爷爷!您好!”
……啊啊,原来是覆盆子巧克力蛋糕和焦糖玛奇朵啊。他在内心打了个响指,跟小姑娘攀谈起来。小姑娘说自己是一个人在逛街,话题自然变成了这栋百货大楼里有什么值得一去的甜品店——啊,等等。
“对了,能不能冒昧请千寻小姐帮我挑挑给孙女买的衣服?毕竟我已经这个岁数了,也不太懂现在小女孩喜欢的款式……”
“吶!?原来老……狩津先生是在给孙女买衣服啊?嗯……但是我没给别人挑过衣服,也不知道孙女小姐的身材和喜好……”
“啊啊,没关系,她没什么讨厌的,身材和你一样。”
总之高度似乎是一样的。
“这样啊……这样啊!孙女小姐是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啊!嗯,明白了,请务必让我试试看,我会努力的!”
虽然很想说只是给素未谋面的女性挑件衣服不需要这么卯足力气吧……不过看起来会变得很有趣所以算了。小姑娘看起来比他这个“祖父”更加有干劲,一脸认真地拉着他转了三四间洋服店才终于选定了最开始的那一条,果然就算一开始就做出了决定也还是要兜上几百个弯再回到原点才能安心是任何时代任何女性的通病。他随便确认了一下那条东西确实是连衣裙的外观就把它塞回袋子付了钱,接下来要不要去刚才说的白玉团子屋,好的好的我记得那里也出售特制的咖啡——好像就是在进行这样稀松平常的对话的时候,一个戴着围巾的短发男人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纪之,这边!快过来啊,你怎么了?”
“……没事。”
这样回答同伴呼唤的男人反而停下脚步站在了原地,身边的小姑娘也几乎同时小声叫着“什么……?”微微颤抖着抱住头蹲了下来。卖场的人类店员倒只是打了个寒颤就继续行动如常,不过这也难怪,狐狸的半妖本来就对灵力之类的比较敏感,纯种的妖异就更不必说了,他们受的影响会比较大也是理所当然的。
——毕竟毫不掩饰地释放出大量杀气的人是我自己嘛——
他转过头看向一动不动地站在自己背后一步之遥的以津真天,看起来像是二三十岁人类男性的俊秀脸庞有些发青。御津坊鸣响喉咙发出低沉的笑声,转过身上前一步亲昵地搭住了男人的肩膀。映在男人眼睛里的自己的笑容几乎已经可以用“狰狞”来形容,但男人却没有避开或是拍掉自己的手,大概是因为就算想动也完全动不了吧。即使如此男人似乎还在挣扎,映出老人身影的漆黑眼睛摇晃了一下,很快瞇成了一条线。
“……不……好意、思,您是不是、找我、有……事……?”
“哦,没事。”
老人话音未落,青年脸上勉强挤出的笑容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凈,取而代之的是近乎扭曲的痛苦表情。灰髪的老绅士关怀备至地扶住摇摇欲坠的青年,一边给他轻拍背部一边用轻松愉快地有些不合时宜的语气接着说,
“只是不知为什么很想杀了你罢了,我说,你知不知道是为什么?”
“……嘎,啊……”
虽然没有实际试过,不过被巨大的铁块慢慢压溃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是要就这样继续施加压力呢还是干脆扭断他的脖子算了呢,他看着男子痛苦不堪的表情难得地陷入了沉思。虽然还是想不起来理由,不过他一向没有抑制欲望的习惯,那么就直接扭断吧,男人痛苦挣扎的样子说实话也并没什么好看的,比起这个莫名其妙的倒霉妖异果然还是白玉团子屋几点关门更让人在意。他点着头正准备施加力道的时候,一个讶异的男声插了进来。
“纪之?你怎么了?呃……这位是?”
刚才叫他的同伴找过来了吗。御津坊一脸无趣地看向新出现的人类男子,随即有些困惑地偏了偏头。虽说既然跟妖异同行那么身上沾染一些妖异的灵气也是理所当然的,但这个男人身上的量……
“也就是说是这么回事?……还挺有趣的嘛。”
老人小声的嘟囔被以津真天摔倒在地的声音彻底盖了过去,似乎被吓了一大跳的人类男性交互望着地上的男人和老人,看起来彻底没了主意,于是他露出温厚的笑容拍了拍人类男性的肩膀。
“这是你的朋友吗?他刚才突然就不太舒服的样子,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旧病,不过等他醒了之后你可要转告他年轻人要好好注意身体啊。”
“啊,是……”
他把两人抛在身后转头回去扶起小姑娘,小姑娘两手紧紧抓着帽子,惊魂未定的样子让他有些担心,赶紧确认一下小姑娘手里的包裹没被压坏才终于吁出了一口气。
“千寻小姐,你怎么了,没事吧?”
“吶……没事!刚才好像有点冷而已……”
“是吗,就算是夏天也要注意身体啊……啊”
一个有趣的想法突然浮现在脑海之中。
“说到夏天,祭典的时候千寻小姐有去捞金鱼吗?”
不要掉进陷阱哦。
“这么说来没有呢,我一直都在看摊……”
“那么正好,上次麻烦你帮忙挑蛋糕这次又麻烦你帮忙挑选衣服,让我回个礼吧?”
“那个,不不不不,真的不用的!回礼什么的,我并没有帮上什么忙……”
有些慌张的小姑娘看起来很像在捕兽夹旁边东张西望的兔子。不要掉进来。他愉快地再次默念一遍,嘴上却说出了完全相反的台词。
“让我回个礼吧。就当是陪一下独居老人……怎么样?”
“这、这样的话……呃,嗯……好的!”
——咔嚓。
御津坊慢慢瞇细眼睛,终于还是不受控制地低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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