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全世界上最讨厌麻烦事的人类,那么瑞贝利安绝对会认为自己是最合适的人选。虽然经常将自己卷入各种麻烦,但实际上瑞贝利安意外的讨厌麻烦。 在得不到乐趣的前提下,一切使他必须活动的事物都算是“麻烦”
连寻找食物这种维持生命必须的活动也算在麻烦的范畴之内。
所以现在瑞贝利安正在为每天都要处理的麻烦事奔波。若是在遗都,那么他也许会花上几个金币随便买些东西来填饱肚子,可在这个空城里并没有那么方便的设施。瑞贝利安一边在心理咒骂着把他传送到这种鬼地方的家伙一边跑向城外试图捕猎些可以吃的小动物
城外离这里并没有多远,这两天渐渐开始熟悉无名之城地形的瑞贝利安对于道路的把控也轻车熟路起来。只是今天这条路的氛围似乎有些不太一样。瑞贝利安惊讶发现,从城外竟然缓缓走来两个人,一高一矮,一大一小,一男一女。明显是雄性生物的那只皮肤呈健康小麦色的矮子不出意外应该是侏儒,而他身边的女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不容侵犯的高贵与优雅,很显然是瑞贝利安最讨厌的种族之一——高等精灵
至于为什么讨厌高等精灵嘛.....理由很简单,瑞贝利安厌恶“会装逼的家伙”。眼前这位女性很显然充斥着瑞贝利安所认为的“装逼”气息——虽然这样的形容与现实有着严重的偏差,只是没什么脑子的战士只管把逻辑推到自己最熟悉的地方而懒得管其它——综上所诉,一向对女性死皮赖脸的瑞贝利安破天荒地没有主动靠上去招惹与自己八字不合的精灵
如果不是侏儒脸上挂着悲痛的表情的话,瑞贝利安也许就走开了
仔细一看,那个高等精灵也泛着隐隐的伤感
如果他们是冒险者,那么他们会露出这种表情的理由便也能猜到大半,多半是自己的同伴遭遇不测了吧。瑞贝利安并无法体会这种心情,从小他就没有任何的同伴意识。屈指可数的集体行动也只是与一大群居心叵测的家伙明争暗斗罢了。即便是将他从地狱中拉出来的那个佣兵团,也只是工具一般地利用和培养着他。从未体会过所谓“队友之间的情谊”的瑞贝利安,可以轻易地出卖和背叛曾经并肩战斗过的伙伴,同时也轻描淡写地认为互相扶持没有必要。
瑞贝利安没有同伴,也从来不需要同伴
所以对于这个看起来失去同伴的两人,无法体会那种悲伤与痛苦的他的想法只有一个:看起来——很有趣!
就算二人中的一人是只高等精灵,但那又何妨?对方可是女孩子诶,欧派的大小看起来也正合适,脸蛋也是精致到另大部分男性为之倾倒,而这样一个漂亮的女人,就算性格糟糕点又怎么样?发怒的样子一定更有趣吧?
再说那个小小的矮子,一眼望去就知道这家伙是把队友看得比命还重要的类型,那么无论如何在他面前刻意诋毁他死去的队友一定会引发一场暴风雨。今天不像之前面对蓝不拉叽的时候,瑞贝利安的手里可握着他最擅长的武器不是吗,即便无法击败二人,也可以在捉弄之后大笑着逃离现场吧?
越想越愉快的瑞贝利安,大大咧咧地跑到道路的中央,看着迎面走来的侏儒和高等精灵,摆出了一脸关切的样子一个有些浮夸的闪身走上前去
“噢,二位——在这没人的城里迷路了吗?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
拙劣的演技,不出瑞贝利安所料地,精灵厌恶地用看地面上的虫子 一样的眼神瞅着瑞贝利安,而侏儒则闷闷地没有说话
——就是那种眼神
瑞贝利安瞟了一眼一边的精灵,暗暗地握紧了拳头。
从小到大,他无数次被这种眼神的主人踩在脚下,明明饱受屈辱却还要满脸堆笑地请求对方网开一面,而后在更加轻蔑与自认为高人一等的眼神中饱尝鲜血与泥土的味道。
这是成长的一环,瑞贝利安从未有过任何怨言。每次他摆着傻里傻气的笑容对着向自己施暴的家伙求饶的时候,心里往往默默记下对方的长相,然后用十倍甚至百倍的手段去全数奉还。
瑞贝利安很笨,奉还的手段除了恶作剧,那便是用更强的实力去打回去,仅此而已。
今天这位高等精灵,同样在瑞贝利安千疮百孔的心中划下了一道崭新的刻痕
若是用拳头,用剑,狠狠地撞在那曼妙的躯体上,该是多愉快的一件事啊!
如是想着的瑞贝利安,表面却不动声色地与二人继续攀谈着
”是在冒险中遇到什么事了吗——如果是的话,我深表遗~憾~“
明显不怀好意的语气像电流一样击中了侏儒的身体,一向以温和与乐观著称的侏儒顿下身形,随后以阴狠的眼光看向瑞贝利安:“对不起,没事的话请离开这里”
饱含着悲伤与怒火的语气,对瑞贝利安来说却是再美味不过的糖果。对于如此隐忍的侏儒,战士愈发兴奋地上前,毫不留情地用言语继续攻击着对方:“队友出什么意外了吗?哎呀,那真是不幸中的不幸——也许是他们太弱了吧?还是您太过无能无法保护他们呢?不论如何,希望已经逝去的人安——息——吧——”
落下的悠扬尾音换来的是矮个子侏儒充满悲愤的眼神,眼神中的火舌像是即将要喷射出来一般将瑞贝利安焚烧殆尽。只是这样的灼烧反而加剧了瑞贝利安兴奋的心跳,他带着些许扭曲的笑容直直地面向侏儒摊开了双手。
那是明显的挑衅,战意的宣言。下一秒就算是侏儒和精灵一同冲上来将他殴打在地上他也不会感到丝毫的意外。昨天无法调戏那只半卓尔的遗憾在今天尽数消散,现在的瑞贝利安主动想要与面前的二人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以满足他那常人完全无法理解的欲望
精灵似乎同样兴奋了起来,她的手已经按在刀柄上,像只干燥的火药桶,一小点火星便能引爆那银色的流星。
侏儒也上前一步,他抬起手——
来了!
拦住了充满战意的精灵
——什么?
面对充满着意外的瑞贝利安,侏儒咬住压根,带着被拦下的精灵转身离去,临走还不忘抛下他的宣告
“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面对着离去两人的背影,瑞贝利安呆愣地歪歪脑袋,似乎在试图理解发生了什么 一般,随后他勾起嘴角,笑声无法抑制地从口中漏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趣!真是有趣至极啊矮子!你识破了我的挑衅吗?你认为若是打起来就会正中我下怀所以要息事宁人吗?
聪明!睿智!冷静!多么完美的领导风范!多么——可爱的娱乐对象啊!
瑞贝利安伸出手去,冲着侏儒和精灵的背影,笑着握紧了拳头
“若是你不想再见到我——我偏要天天出现在你面前!”
瑞贝利安拔腿朝着二人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只留下空荡的街道,似乎方才的冲突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是独狼与他所属的小队——瓦尔哈拉的第一次相遇。
+展开
----1742字----
一
“我们离开那座塔了吗?”白光消散,再次出现在瓦尔哈拉小队众人眼前的是熟悉而又陌生的黑色天空、静默旋转的星子、砖石房屋、铺石板的街道和两行沉默不语的行道树。他们回到了无名之城。
Suzette小声抛出问句的同时踩了踩坚实的地面,以这个动作获得的踏实感来抗衡传送的不适。美丽的高等精灵的头发有些凌乱,右手仍然按在剑上。她就像每一个经受训练的暮刃一样精干、善战、顽强,但是那种百战百胜的锐气不再外露。她身上精灵布料制成的衣服,比丝绸更柔软轻薄,比钢铁更柔韧坚强,此时软趴趴地贴在身上或是没精神地流泻下来,好像受了潮一样,不再跟随微风摆动。这样看起来很不舒服。
“只是‘我们’。”阿伦德尔把帽檐拉低。他发现帽子上还残留着泉水的潮湿感觉时,就像触电一样突然松开手指。那座该死的法师塔让触感都强烈起来,它们黏留手指上和骨髓里,使阿伦德尔在狠命握紧了拳头都挣脱不开。
平时聊天相当活跃的奥列格队长没有接话,蓝也照例保持沉默,阿伦德尔不指望谁接他的话。一直保持温文尔雅吟游诗人形象的阿伦德尔此时话里带着隐忍的尖刺,但是没有人反击没有人辩驳,队友们也放任他一句话越过喉头消散在无名之城毫无生气的空气里。
毕竟他们从法师塔里出来了,不用面对不知名的敌人,难预料的危机和残酷的战斗,接下来一周的休息时间是属于他们的。
毕竟,只有他们出来了。
此时毫发无损地站在无名之城里的,是奥列格·尤里·谢尔盖、阿伦德尔、suzette和蓝,而iris和伊利亚斯还留在法师塔里,永远留在法师塔里。瓦尔哈拉其余队员和卡利亚甚至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他们只听到两名少女撕心裂肺的尖叫,随后是一块块重物落地的声音,这之后法师塔重回平静。
这种事情不应该发生的,阿伦德尔怎么都想不通这两位少女遇害的原因。他们为了安全,已经让suzette打头阵,蓝和卡利亚断后,iris和伊利亚斯应该待在最安全的中心,就在自己眼前才对。没错,奥列格已经冲到了最前面,他还稍微拦了一下好奇的iris,两位少女就一直在阿伦德尔的视线之内,这样才对。受到攻击的人,更有可能是排头和队尾,不管怎么样都不该是队伍中间的她们……
……等等,不对,有什么事情不对,有什么东西被记忆模糊掉了。
阿伦德尔惊恐地发现自己并没有“看见iris和伊利亚斯在队伍中间”的记忆,甚至连之前想起来的“奥列格挡了iris一下”这种印象都像早晨的梦一样,现在再想起来觉得格外不真切。他开始寻找记忆中进入法师塔之后的每一步每一句话,但是画面只停留在iris和伊利亚斯一边微笑一边说着什么那一处。阿伦德尔不甘心,他反复回想着他们进入塔里、打败飞来的蝙蝠、听见诡异的笑声,最后走上二楼的话语动作,但是两名少女娇美的容颜最后也消耗殆尽,难以追忆。阿伦按了按太阳穴,头疼非但没有消失,反而增强到另一个量级。他感觉眼压增加,身体冰凉沉重,好像是发烧的症状。阿伦德尔蹲下来,几乎没什么意识,身体就自动蹲了下来,双手抱住头,想要抵抗那种一跳一跳的难受。
“要走了哦!”有点耳熟的少女声音突兀地出现,声音带有回音,不像是在空旷的遗都,更像是在密闭的空间里。
阿伦德尔几乎立刻就想起了那座法师塔,但是他已经因为休息周逃离这座塔了才对。他神经质地环顾四周,视线所及的地方本来应该是普通的房子和街道,现在都像热奶酪一样融化,露出底下黑漆漆的砖石。他开始觉得自己是在做噩梦。他心想着“醒来吧醒来吧”,但是那些砖石和击打在砖石上回荡的少女声音好像在说:
“阿伦德尔,你无法醒来,也无法逃离。”
二
奥列格·尤里·谢尔盖伸出手朝旁边床上躺着的阿伦德尔晃晃,但是对方并没有回应,看起来还在睡。蓝从半夜就消失不见了,大概是不习惯合宿生活。现在房间里就只有奥列格一个人醒着,他开始觉得自己之前是幻听幻视。
但是之前两个人对话的声音和影子是真真切切地被他听见看见了嘛!奥列格有点嗔怒地想着,认为自己的眼睛耳朵不该被怪罪。
——不过……
他这么想着。
——尖细的声音、墙上影子柔软的腰肢脖颈,显然是属于女孩子的啊……
奥列格觉得冷风袭来,他离开床铺穿好衣服。
旁边阿伦德尔仍然在睡,奥列格觉得有些奇怪。毕竟他们的起床时间差不多,就算这阵子大家心力憔悴状态糟糕,在他之前穿衣服的那阵子,阿伦无论如何都该醒来了才对。
他走近对方的床铺,喊了一声半精灵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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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有一处诡异的地方w
故意设置出来的,如果有让你吓到/觉得不祥就好了
司磷
+展开*第二章推线剧情补完
*作者正在考虑是否应该把自己上交给国家
*FF14大法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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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ond lalust lawo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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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塔的身躯美得令众人几乎窒息,它仿佛没有实体的阳炎一般摇晃着,令人怀疑它是否只是这漫漫大沼地里的一处海市蜃楼,是本不存在于这世界上的东西。
至于依瑞斯小脸憋笑憋得通红,从地下召唤出泉水给阿伦德尔清洗了帽子等等不提,瓦尔哈拉一行人思考之后还是决定去这塔里调查一番。然而还未等他们迈出步子,身后一声嗤笑伴随着强烈的敌意便汹涌而至。
几乎是同一时间的身体反应,蓝和叙泽特一起挡在了四个战斗力较弱的同伴身前,一个张弓搭箭一个寒光出鞘,诗人们拿起了乐器准备支援,依瑞斯也举起了短杖,属于瑞图宁的新绿色圣光在杖端的水晶上凝聚,卡利亚则是伏下身子,好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呵,果然共和国也看准了这点呢。”他们身后是几个穿着王国军制服的军人,为首的男子正是脸上带着几分不屑的菲尔扎·裘德,虽然从外表而言他也算是个英俊伟岸的人,然而那双眼睛中的光芒却让瓦尔哈拉的几人非常的不爽。
——那里满含着彻头彻尾的轻蔑与恶意。
“嘁,共和国的走狗。”略薄的嘴唇向上勾出刻薄的角度,方才还是仅仅留存于目光中的嘲讽现在已经清清楚楚地写在了他的脸上。
“看准了哪点?”阿伦德尔的声音里也带着明显的不快,显然有点针锋相对的意思,依瑞斯无声地拽了拽他的衣角。
“还在装,我都替你们累。”菲尔扎冷笑,指着他们身后美轮美奂的建筑物,“看准了哪点,你们不是为了那座塔而来的还能是为了什么?”
首领说出了如此具有挑衅性的话,他身后的几个卫兵却依然静如止水,流露出的只有强烈的敌意与些微杀气。蓝侧眼看到叙泽特纤细优美的眉毛拧了起来。
“啊……”奥列格带着有一点点怀疑的目光看了看卡利亚,后者无辜地轻轻耸肩,看来是真的对这座塔一无所知。于是他清了清嗓子,用侏儒特有的清亮声音高声向卡利亚询问:“这难道不是一座普通的塔吗?”
卡利亚刚刚张开嘴,菲尔扎阴沉沉的笑声就打断了青年:“别装蒜了。你们一定知道开门的方法,所以才不惜来到这荒无人烟危险混乱的大沼地,不是么?”他粗壮的手按住了佩剑,剑柄上红色的宝石在苍白的太阳下闪着血样的光。
奥列格的声音猛地拔高:“只有我们中的某个人才知道这座塔的开启方法,请您不要轻举妄动!”
菲尔扎的表情似乎有一瞬间的停滞,然而立刻又成了凉薄的冷笑:“我就知道。”他眼中闪动着些许可以称为贪婪的光:“说吧,说出来——”红色宝石镶嵌的剑伴随着冷冷的鸣响出鞘,“——我就饶你们一命,让你们能继续苟延残喘着做共和国忠心耿耿的狗。”
“光说不管用,得做。我们演示给你们看才可以啊。”奥列格小心翼翼地,看着男人微微点头默许了的神情,才拉了下叙泽特的裙摆示意她去开塔。
一行人慢慢移动着接近白色的高塔。
然而叙泽特并没有接触到那座塔,塔门却在隆隆作响中自动打开了。
“冲啊——”奥列格高声叫着被阿伦德尔拎了起来。
“请谨慎行事,不要轻举妄动。”少年一脸无奈,依瑞斯则是牢牢扯住他的后脖领。
菲尔扎一行人已经毫不犹豫地冲进了塔内,好像海盗看到了堆积了数万年的财宝一样。
瓦尔哈拉的几人这才进入。
塔的内部一如其外部,雪白的墙壁没有一丝污痕,塔底大厅有着天穹一样的穹顶,发光的文字浮现于众人头顶:
“Bond lalust lawole.”
——欲望束缚一切。
美丽的高等精灵红色的眼瞳出现了一瞬间的迷蒙。
叙泽特从未听到过这样的声音,那种声音如同万年的古钟,庄严沉重地由远古的远古传来,仿佛穿越了几百万个世纪,回荡在白色的大厅内,回荡在她的的耳鼓与脑海中。
然而那神圣的余音尚在她大脑里盘绕,便被惊呼与惨叫打破了。
“那是,那是什么——?!”
二楼传来的声音充满了惊怒与恐惧,那其中还掺杂些许生物在垂死之时的哭泣与哀求。
石门伴随着巨响猛然落下,白色的尘土纷纷扬扬飘落,像是下了一场小雪。
5.
心之森,泪之空,惧之花,血之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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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方才还在菲尔扎身后持剑待发的士兵跌跌撞撞地想要跑下楼梯,他的手扶在墙上,血红的掌印令人心里一紧。
“救……救命啊啊啊啊啊——”
那是个看来只有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看到这群本是敌人的人后竟然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求援。他那只手本应是拿剑的右手,然而如今只剩下光秃秃的手掌和一根拇指,原本有力的手指被齐根砍断,红白的骨茬齐刷刷的暴露在外,鲜红的血顺着原本是虎口的地方不停流下,染红了法师塔白色的台阶。
还未等几人行动,就有什么东西把年轻人拖了回去,只留下不成人声的惨呼。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法师塔难道这么危险吗?”阿伦德尔看着叙泽特,女性精灵摇头表示她未曾见过这样的法师塔。
而奥列格考虑了一下后踏着那年轻人的血上了台阶:“走吧。”
台阶呈螺旋状,卡利亚本想在一楼守住楼梯,也被说服一起走了上去。七人呈单纵阵在楼梯上行进,气氛压抑得令人想要大叫。
二楼传来金属碰撞的异响,战力们瞬间作出反应,而响动的来源也出现在一行人目之所及之处。
那是一具盔甲。
仅仅是盔甲,没有任何人穿戴,却能够鬼魂附体一样做出战斗反应。它关节的护甲处碰撞出当啷作响的暗沉声音。闪亮的金属上有用秘法蚀刻出的魔法花纹,在叙泽特看来这些花纹都是流动的魔力,显然这种秘蚀手法构建了它的气脉或是类似的东西,让它能够自主行动。
而这种魔法气脉是无法控制的。
对形势十分清楚的她做出了最明智的判断,拔刀,破魔,分解,全部在一瞬间。
蓝默默地收起了弓,论战斗,他和这个堪称嗜血的女子还是差了一截。
散落一地的钢铁碎片在奥列格的眼里似乎是无上之宝,他一双大眼闪闪发亮,拾起几块装入了斗篷。
踏上二楼时,他们再次听到了人的呼号。
那是恐惧、疼痛、不甘、愤怒等等混合到一起的声音,只有在生命结束的一刻才会发出的声音。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依瑞斯声音颤抖,一片深红色的粘稠腥臭的液体从一间房间的门下缓缓流出。
“……有人吗?打扰了……”伊利亚斯壮着胆子把问话声提高了点。
“要不要去看一下这个房间……?”叙泽特两道秀眉拧成一团,蓝把弓箭紧紧攥在手中,而奥列格已经开始用轻缓温柔的调子吟唱安魂曲。
卡利亚双手抱胸:“我不怎么赞成。”
准备开门的两人停下了手的动作。
“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查看这群人是死是活,而是去找菲尔扎·裘德。”他表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那个男人,不是这么容易就被杀死的人。”
奥列格本想低头看看弦月,却意识到那弦月被塔“吞”了。他只好转而看着阿伦的帽子,那上面的深蓝宝石光芒飘忽,暧昧不定。
“那么,一个人到楼下守住门?”伊利亚斯出主意,“也许裘德没被杀也没逃出去。”
奥列格停止了安魂曲:“但是更大的可能是他已经死了。”
其余几人也轻轻点头,这种阵势看起来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活下来的。如果菲尔扎已经死了,留一个人守门也只是多此一举。
“总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咱们把这搜刮搜刮看看吧。”奥列格又看了一眼漫出门外的血液打了个寒战,“先去看起来比较和平的房间吧……。”
二楼整体呈一个略扁的圆形,有六间房子,除了那间被血洗的以外还有一间厨房和四间客房。这些房间显然都很久没有人住了,客房里没有人的气息,厨房里也没有食材,但在魔法的效果下它们依然保持着整洁有序,只有一些兵器散落在客房的地面。
“……这制式,应该是菲尔扎·裘德的手下。”阿伦德尔拾起一柄做工精良的匕首,看起来像是防身用的器具,但从卡利亚的脸色看来,这应该是杀人的武器。
众人收拾了能用的武器随身携带暂且不提,最终他们还是来到了那鲜血淋漓的房间面前。奥列格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展现在眼前的是全部被染成红色的房间。
漫遍了白色地砖的是黑红的血,仿佛地下开了一个口子,血做的喷泉从那里喷涌而出。大大小小的块状物散落一地,恰似喷泉旁有意装饰的石块。
然而呛人的铁锈味和腥臭却告诉他们,这些是他们——那些惨叫的来源,王国军卫兵们的尸块。
依瑞斯小脸煞白,摇晃一下差点摔倒,伊利亚斯两眼圆睁瞳孔缩小,奥列格好像下巴脱臼一样嘴张的老大,阿伦德尔钉在原地不愿动弹,蓝手中的铁箭当啷一声摔落地面,只有叙泽特还保持的相当的镇静。
“……这是屠杀。”半晌,她这样说。
+展开欢迎蓝加入队伍!
依旧是上次推线内容_(:з」∠)_
字数1707
(修文前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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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的光芒如同潮水一般席卷了他们全身,然后又渐渐地退去。
奥列格在落地的同时顺势下蹲减缓了冲力,然后开始兴奋地向蓝介绍了军营的状况。蓝是他们在无名之城找到的新队员,是一名半卓尔,不过奥列格不是很在乎这些,他觉得蓝的面具和人都很有意思,所以和队员们好说歹说把他拉进了队伍。
伊瑞丝竖起食指冲着奥列格比了一个“小声”的手势,奥列格才想起来按照不同世界的时间流逝,这里这会儿应该是半夜,连忙捂住了嘴。阿伦德尔有些忧心要怎么解释过了一晚上突然多出来一个人这样的事情,伊利亚斯主动揽下了这件事,表示明天一大早她去和卡利亚解释。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和卡利亚说的,第二天卡利亚来找小队一行人表示要出发了的时候,果然没有对凭空出现又戴着可疑面具的蓝表示出特别的困惑和怀疑。
“要去长官指示的的地方有好几条路可以走,不过大多都很绕,我现在领你们走的是最近的一条路线,缺点是要经过一片沼泽。”走出军营后卡利亚向他们解说道,“这片沼泽荒无人烟且难以通行,所以即使在双方剧烈冲突的今天也没有重兵把守在此,是一个较好的突破口。”
“沼泽的话可以用石头来探路吧!”奥列格说着用他的斗篷装了一堆路边的小石块。
伊利亚斯听到卡利亚的解说后却神情严肃,她小声地同阿伦德尔讨论沼泽的情况:“既然双方都不派兵驻扎在那里,说明沼泽本身的状况非常危险复杂,常人难以通过,恐怕要多加小心了。”
路上奥列格在斗篷里装满了沉甸甸的石块,走路变得有些摇摇晃晃起来。伊瑞丝在一旁有点好笑地看着他扛着几乎和本人体积相同的石块,询问是否需要帮忙。蓝也隔着面具关切地看过来。
“不用啦,我可以的!”奥列格吃力地说道。
“说起来,队长成年的话可以长到多高呢?”伊瑞丝好奇地询问。
奥列格眨眨眼睛:“……我已经成年啦。”
伊瑞丝露出了一脸“啥?你说啥?”的表情,虽然她知道侏儒种族本来就很矮,不过队长怎么看都是一个小孩子啊?怎么看都是?
阿伦德尔比较在意另一个方面:“……我记得侏儒的成年是40岁?”
“嗯嗯!我来到无名之城之前刚过完40岁生日!正好成年哦!”
这次大家——除了叙泽特——都一脸“你说啥?”的表情了。没想到队长居然比队伍里大部分人年龄都要大……虽然外表是小孩子,内心却是十七岁的名侦……不对串戏了。
说话间,他们已经逐渐靠近了那片黑黝黝的沼泽,脚下的泥土变得软而黏稠,不过还没有到会陷下去的程度,周围有不明来历的鬼火飘在空气里,使大白天硬生生被渲染出几分诡异的气氛。
卡利亚提醒他们要小心,这里周围会有不死生物出没,不过伊利亚斯问他是否曾经来过这里的时候他否认了这一点。
“听说的吗……”伊利亚斯低喃道。
就在奥列格投石问路,大家小心翼翼地前行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震耳欲聋的声响。
“呱——”
全队人动作一致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一条细长的舌头闪电般地袭来,卷走了阿伦德尔的曼陀林。当看清抢走乐器的是两只几乎和奥列格一样高的青蛙的时候,大家再次不约而同地露出了“这什么鬼”的表情。
顺便一提奥列格的身高是一米。
阿伦德尔悲伤地自问自答道:“……能帮我再买一个吗?好吧,我是开玩笑的。”
奥列格踮起脚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噢,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再做一个!正好之后如果有集市的话我打算去买些零件制作一个乐器!”
阿伦德尔悲伤地看了他一眼:“……我还是乖乖去杀青蛙。”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让队长来做的话会做出很奇怪的东西来,阿伦这样想道。
“然后我们可以就地吃一顿晚饭。”伊瑞丝认真地提议道。
阿伦德尔摩拳擦掌了一番,正色:“队长,申请半小时杀死青蛙!”
然后叙泽特干脆利落地举刀解决掉了那只青蛙。
“厉害————!”奥列格兴奋地冲她喊道。另一只青蛙似乎意识到叙泽特不好惹,因此向着其他人冲了过来,大家纷纷后退防御,站在队伍中央的奥列格借身低优势,在青蛙扑过来的时候向侧后方闪去,不小心被陷在泥土里的树枝绊了一下,整个人倒在了土里,不过也成功闪过了那只青蛙。
然而他伸手摸了摸脖子,发现弦月不见了。
奥列格气得半天才爬起来,瞪着那只青蛙,给大家加了提振士气buff,这次是蓝干脆利落地干掉了青蛙。
就在大家松了一口气打算休息一下的时候,一只“啊啊”叫着的乌鸦飞了过来,它先是在青蛙的尸体上停了一会,然后叼起奥列格还没来得及捡回来的弦月转头就飞。
“啊喂——我的弦月——!?!?”奥列格愤怒又哭笑不得地看着那只乌鸦在空中划出一条漆黑的线,向着远处飞去。
+展开
-----2617字-----
3
在停止演奏迷魂曲的同时,曲子产生的魅惑效果消失了,之前那只因为这种魅惑效果而停留在阿伦肩上的乌鸦愤怒地啄了他的帽子,并极不优雅地留下了排泄物。
“妈妈,为什么要给我这顶帽子?它很重。”
“您将作为一位吟游诗人四处漂泊,而在漂泊中帽子是有用的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和养母的对话,阿伦德尔觉得她老人家简直是未卜先知,这没看黄历的现世报至少被养母的未卜先知的魔力抵消了一部分。而另一部分则是由iris负责:善良的牧师召唤了泉水帮他清洁帽子……
眼前是一座法师塔,只为有魔法天赋的人开启,其中刻有魔法的铭文——契文。阿伦看了一眼Suzette,这座法师塔也许是为了她而开启的。
“好了。”iris把帽子递给阿伦德尔,阿伦则是接过帽子戴好。他们两人落后了几步,其他几位都要冲进塔里了。
“果然共和国也看准了这点啊。”一声轻笑从身后传来,像在水里投入石头。阿伦德尔扭腰转身同时脚下施力,向身后的法师塔退了两丈路。站稳身形后他才发现自己拉着iris的手臂,好在少女没有表现出不悦来。
面前突然出现的正是他们暗杀的对象,菲尔札·裘德,以及几名亲卫兵。人数大概持平,但菲尔札·裘德看起来并不在意人数的事情。他身后的士兵仍旧保持标准的站姿,没有像普通的老兵痞一样一排散开跟着主将呛词,但是手上握着武器的样子又不像新兵蛋子。他们保持适当的紧张,随时都可以展开战斗的样子。这些人肉眼可见的训练有素难以对付,阿伦德尔余光看见卡利亚身后的右手握住了匕首。
菲尔札已经把眼前的人打入了“小喽啰”的范畴,他不屑地赏下了一句:“哼,共和国的走狗们。”
“看准了哪点?”阿伦德尔调整呼吸,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别装了,你们难道不是为了这座塔而来的吗?”套话不失败也不算成功,不知道菲尔札这个人是如外表一样五大三粗,还是难以预料的心细如发。
“果然是塔……”奥列格沉吟数秒,抬头大声问卡利亚:“这难道不是一座普通的塔吗?”
卡利亚面色有点难看,他完全不知道这里有一座塔,而且还是法师塔。阿伦德尔觉得他们有点过分不信任和苛求这名领路人了。
菲尔札听见了这句话,只是阴冷地笑着说:“别装蒜了,你们一定知道开门的方法吧,嗯?”
这位将军似乎不是心细如发的类型,他一句话之内就暴露了两个要素:一,他们非进去不可,这个“非”已经重要到了将军级别。二,他们之中没有拥有魔法天赋的人,这位将军的准备显然不够充分。
“搞了半天他们知道这塔但是不会用啊?不过如果是法师塔的话,我们好像也没有法师呢……”奥列格小声吐槽到。
此时suzette嘴角轻微上扬。
她和蓝从之前就挡在众人面前,现在将左手背在身后打了几个手势。
奥列格精神一振,重新以自信的语气大声开口:“只有我们中的某个人才知道开门方法,请别轻举妄动。”
“请别轻举妄动?我就知道。”听到这样的威胁,菲尔札·裘德迟疑了一下,突然把一直按着的剑拔了出来,换上了自负的冷笑:“如果你们现在就把开门方法说出来的话,我就饶你们不死!”
“光靠说是没用的,这种事情还是演示一下比较好……”Suzette故作平静地回应,然后突然向法师塔跑去。这座塔好像迎来了主人,suzette还没做什么,塔门就豁然打开。
奥列格喊着“冲啊冲啊”的,但是措不及防被阿伦德尔和iris捉住。这种场景好像有些熟悉,只是在这一冲一捉之间菲尔札·裘德已经带着他的士兵冲进了法师塔。
其实叫菲尔札·裘德一行人先跑进去也不会怎样。法师塔顾名思义的就是为拥有魔法天赋的开放的塔,对方连门都打不开,也就不期望他们之中有人能获得塔里的好处了。同时,让这群人先去趟浑水,也是不错的选择。不过现在塔里悄无声息,连士兵的脚步声都消失了,瓦尔哈拉的众人也紧跟着进了塔,免得对方找好据点伏击他们。
4
这是一座有着圆形大厅的塔,塔顶有一道柔和但不够明亮的光。粗略扫了一眼,这塔看起来有五层,看得比较清楚的是二楼的一道门,菲尔札·裘德和他的军队大概冲进去了。
Suzette原本是打头阵,但是踏进塔里的时候突然脚步一顿。担心有什么变故,众人也停住了脚步围在她身边。这时听见suzette吐出一口浊气,说:“Bond lalust lawole……”
她的声音不大,但是在这个有着圆顶的塔内格外清晰。高等精灵的声音碰撞在塔的墙壁上,但是周围还是寂静无声。二楼突然传来一声急促的“什么!!”随后一个士兵从二楼门内伸出了手,但只是挥舞几下后又消失在门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拉回去了。在少年少女的身后,一道沉重的石门落下。一声惊叫一声巨响,塔内重回寂静,菲尔札·裘德和他的士兵好像被这座塔吞噬一样凭空消失,而石门也像和空间生长在一起一样,无法移动更不能推开。
“好了,现在我们怎么办?”伊利亚斯耸耸肩,看了一眼suzette,“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欲望束缚一切’,这句话刚刚突然出现在我脑子里了。”suzette仍然用她清冷的声音回复,只是这一次没有之前那么空灵失真。
“一直待在原地也不会有进展,我想上去二楼看看,你们要一起吗?”奥列格举起手,挥了挥,“我猜这座法师塔会对拥有魔力的人比较友好,而且Su算是成为它的主人了吧?”
没有异议,仍旧是suzette打头,瓦尔哈拉再加一个卡利亚小心翼翼地朝二楼走。然而法师塔注定不会像普通的塔那么无害,二楼出现一个人影,伴随着“哐啷哐啷”的金属擦碰声,一个穿着盔甲的人,不,一具盔甲晃晃悠悠地拦在众人面前。
“小心,这具盔甲上有魔力波动!”suzette摆出战斗的姿势,挡住身后的奥列格。而盔甲也“咔咔”地摆出战斗姿势撞了过来。
没有用,这种程度的攻击在极度渴望战斗的su面前是没有用的。这位暮刃微笑着挥剑,几乎即刻就解决了这具盔甲。队伍后方的蓝默默收起了拉开的弓,他本来打算把这具盔甲钉在后面的墙壁上,但打断高等精灵享乐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做比较好。
盔甲散落一地,而毫无征兆地,二楼再度传来了惨叫,深色的液体从门内流出,suzette低头看了一眼,是血。这说明刚刚还有人活着的吧?让那些训练有素的军人乖乖保持安静,连喘气声都降到最低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之前的寂静是什么情况呢?带着这种疑惑,suzette捡起脚边一块盔甲碎片,把碎片递给奥列格。
“从装饰能看出塔的性格吗?”suzette问。
奥列格拿手指敲敲盔甲碎片,想看出是什么材质的。他看起来不能分辨这些材料——毕竟他不是矮人,但是奥列格又一次举起手挥一挥。这次他带着歉意和压抑的兴奋说:“我之前弄错了所以误导了大家!你们说,这会不会是一座有主人的法师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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