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想划水的。
然后就真的划水了。
第一周内容到此结束,接下来是第二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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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香的味道~”
“是啊……”
“嗯。”
“厨房里面连人影都看不到。”
“那就正好让我们饱餐一顿啊!”
“啊!”四人被突然从背后冒出来的声音吓得正着,回头望去,却是库勒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他们的背后。发现不是陌生人之后,他们开始忙不迭地捶墙,扶额,叹气,指着库勒翻白眼。
“你长辈没教过你不要忽然在别人的背后冒出来吓人吗?”对此,雪伦好像非常地不满。
“……好像没教过。”库勒搓着下巴,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当然这也引来了其他人的又一次白眼,“不过,我们还是先进去吧,我老早就闻到这味了,待在外面好像有点傻。”
“你以为是因为谁在开门的时候突然跑出来吓人啊!”
女子三人组异口同声。好像有什么不对。
现在,库勒、雪伦、唐、Zyme和Yves所在的地方是大厅的东部走廊。尝试了所有的门之后,发现唯独只有厨房的门是能打得开的。
走进厨房,大厅与走廊上的那种奢华的装饰也没有丝毫减轻,明明空间宽敞极了,却不是让人感觉很空泛。房间里面应该空着的桌上,一盘盘精心烹饪的美食发散着浓郁的香气,却无人问津。
轻触碟沿,Zyme被烫得缩回了小手,拿到嘴边吹吹:“呜,好烫喵……”
唐看见猫妖精一副难受样,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用刚刚顺来的刀叉拨拉两下,他完全找不到这些菜的问题,每盘都是完成度高,做工细致,无比诱人的高级料理。
“这些玩意到底从哪冒出来的……”雪伦举起锅来拍了个响,又把它伸进灶炉里面挥两下,最后只好无奈地把东西放回原处,“锅底没有焦痕,炉子里没有灰,是用什么做的饭菜?”
“不过还蛮好吃的嘛。”穷鬼那吊儿郎当的声音似乎试图将话题支开。
旅行装少女顿时来气,故意回应道:“好吃!好吃你就多吃……什么!你吃了?”
侧首怒视一旁偷吃的库勒,雪伦满脸愕然,此时竟无语凝噎。不过对面的Yves倒是结巴着问起来:“你、吃、毒、没有?”
这个手指上还蘸着红色酱汁的战士瞬间领会,向巡林客比了个拇指,同时还不忘把手庄重而缓慢地伸向第二盘刚被游荡者检查过的菜肴,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抓住的东西放进嘴,大肆咀嚼几口,一脸满足。
“这道红酒炖牛肉采用了上佳的牛肉,松软的口感简直要舌头也融化其中,这鲜嫩多汁的培根也是绝佳,再配上……”在料理那绝佳的味道中苏醒的库勒,发现周围的队友都离他离得远远的,谨慎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自己,“呃,你们怎么了?”
“从现在开始的五分钟以内,还请与我保持三米以上的距离。”
脸色古怪的雪伦语气斩钉截铁,容不得库勒反驳。
“噢,好啊,你们先去其他地方吧,等我试吃完这些料理后,我就跟上去。”
——但很明显的是这种怪异对一个笨蛋来说毫无影响。
从库勒身边尽量远的地方绕出厨房后,雪伦他们回到了廖无一人的大厅,依然静得像死水般的空气教人发慌。长桌上,少女留下的纸条未曾有移动的痕迹,检查了这一点的诸人互视彼此,心照不宣。
踏上阶梯,他们来到的二楼是一个巨大的环形回廊。除却四人步来的两座楼梯,细数之下共有十四扇门。唐•吉诃德习惯性地往天花板望去,而那里除了垂吊的灯座,甚至连蛛网都寻觅不到。
“太干净了,反而让人觉得异常啊……”他扶着凭轩,漫步在这原型的回廊上。游荡者独特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的装饰,却一无所获。Yves随手轻拉身边的门把手,很轻易就发现了门后上行的阶梯。
“这里、楼梯。”精灵招呼着同伴,而相反侧的雪伦也发现了一致的事物。
“有什么新的发现吗?”楼下的库勒朝楼上大喊着,看来他还没被那些食物毒死。还没等他们回话,这个神经大条的家伙转眼就到了二楼的楼梯口,撑着膝盖气喘吁吁。
“有两处楼梯。”少女检查着对面的房间,一边回应着。“也不知道通向哪里……不过我觉得应该是我们在外面看到的那两座……”
正打算随便试过最后的门就离开回廊的雪伦,猛地拉下把手一拱,却是推开了这扇木门。旋转着撞上石墙的门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这是一间休息室,几座看上去挺沉重的书架摆在里面,显眼得很;几盘花栽摆放得并不兀余,顺着看过去,小型的酒吧典雅高贵。窗台上的黑帘幕像是鹅绒的布料,金流苏的坠子将它束起。
但这一切都不是雪伦关注的重点,她直视着窗台下的那位女仆小姐——在这段时间里第一次见到的活人。她似乎是在读书,手上捧着一本厚厚的典籍,但她此时的目光却不在纸页上,而是瞥向无意中推开房门的雪伦。
被女仆盯着的旅人有点紧张,她连忙鞠躬致歉:“非常抱歉,我们无意闯入了这座城堡。”
“欢迎来到阿尔卡扎城堡。”女仆漫不经心地回应让她安了些心:“你们可以——”
“嘿!”不知什么时候,库勒来到了门外,标志性的大嗓门向房间里的女仆打着招呼,完全无视了还有人还在说话,“终于见到活人啦!你好!”
“——随意参观。你好。”待到不懂礼仪的蠢货说完,女仆那拖长的语尾才接上后面的话句,也不因为被打断而生气,依然漫不经心。
其他的队友也陆续聚集到门前。也不好一群人都挤在外面,女仆随便地许可了雪伦进入休息室的请求,只是除了某个战士外,大家的脚步看起来有点慎重,但房间里的人好像并不在意。
女仆将视线移回书上,然后漫长的寂静开始了。
“请问我们能……”
雪伦决定打破着诡异的沉默。
“随意参观。”女仆轻轻地一句将她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让旅客们不知所措。
书本被抽离的沙沙声格外响亮。“那我看看这些书没问题吧?”库勒丝毫没有感受到身边的气氛,直接从身边的架子上拿了一本,“……这什么鬼东西?看不懂。”
Zyme借Yves的肩膀跃起,轻飘飘地落在库勒的肩上,这只妖精瞄几眼羊皮纸上的文字后,也像库勒般摸不着头脑。精灵扫视四周,瞥到了花盆中的种物,那是一种叫做月霜花的植株,有着洁白并点缀着乳白色斑点的花瓣。
“请问还有其他人在这里吗?”这个具有建设性的问题出自唐•吉诃德之口。
女仆皱了皱眉——看来是直击了重点——才回答道:“……有一个满嘴胡话的骗子。”
就像抓到了什么关键点似的,不知什么时候跳下地面的猫妖精突然灵机一动,提出了第二个疑问:“这里的主人在哪里呢?我们参观了好多好多地方,可是都没有找到他。”
“不知道。”女仆回答得轻描淡写。
巡林客结结巴巴的声音让人替他有点着急:“这里……有其他的、女仆、或者是……帮忙的人……”
“那这里有钥匙吗!”还没等女仆回答,某个不懂时宜的家伙便见缝插针地发言了。
“没有,你们自己去找。”她这次倒没了之前的心情,语气听着有些愠怒和不耐烦,“具体的请去问主人。你们吵到我看书了。”
自识冒犯的冒险者们见此,安静地离开了休息室。
“看来她是不可能给我们什么多余的情报了。接下来我们先去……库勒呢?”雪伦这时才注意到库勒不在走廊上,只见他过了大概三、四秒的样子才从房间里出来,一边关着门,一边挥手喊着:“那我们就不打扰啦!”
“你在里面干什么?”
“啊,你听我说,里面那个小型的酒吧根本没酒,都是些果汁啊什么的,根本就是欺骗……”库勒满脸沮丧地数落起休息室的发现,看上去似乎要扯好久。
然后雪伦随口问道:“于是你喝了?”
“哈,怎么可能,那味我闻都闻得出来,不信你自己去拿一瓶。”
“我们还是讨论接下来该走那边的阶梯吧。”
“右。”库勒的回答不假思索。
“左。”“左。”“左。”
可惜没一个和他有相同意愿的队友。
“喂!你们怎么能这样!”
“好,那就去左边的阶梯吧。”唐首先迈开了脚步。
“无视我啊!”
在毫无萌点的男穷鬼绝望战士的抱怨下,诸人顺着左边的楼梯进入了左侧的尖塔。依然是与城堡中无异的奢华装饰,上行的螺旋把他们引到了一处小房间,在那其中,优雅风流的年轻的人类男子垂首抚琴,指尖在七弦中流转,所奏出的乐声优美动人。
“嘿!”不禁让雪伦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大脑地,库勒完全没有理会男子还在演奏的事实,直接粗暴的大嗓门干扰了美妙的演奏,“你是这里的主人吗?”
琴音戛然而止,男子举首望向闯入阁楼的旅客们——尤其是库勒——眼神里夹杂着一丝不悦,却依然风度翩翩地回应:“并不是,这位先生,我也只是一名旅行者而已。”
游荡者适时地回应着:“我们也是……那么你知道这里的主人去了哪儿吗?”
“噢,当然,她在中央塔的塔顶,只要各位见到她,那么一切就都会解决。”他好像起了兴趣,音量稍微有些上升。
听见吟游诗人的言论,双剑使微微皱眉,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好像没想到什么。
“我们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唐思考一阵,试图从歌者的唇齿间寻觅到更多的信息。
“你们有时间担心我的话,还不如赶紧去找庄园的主人吧?”他微笑回答,似乎洞悉了唐的想法,“还是说,各位有兴趣听我的表演呢?”
唐楞了一下,不知如何是好。但是男人并没有给他们选择的余地,自顾自地弹奏起来,吟唱来自悠远世界的歌谣,根本没有在意眼前还有几位旅行者。
“……优泽之泪,珂宁舞悲,山石火雷,领罚以谓……”
游荡者暗骂几句,和雪伦他们一起走到楼梯口准备离开,回过头却发现库勒还静静候在原地,身躯随着节奏轻轻摇晃,看上去挺陶醉的。
“不一起走?”他轻拍库勒的肩膀。如梦初醒的战士看向他,轻轻摇头,双眼中的神采就像是找到了新玩具的孩子。
“你发现了什么?”
“太广袤了。”库勒立刻抛出一个唐无法理解的断论,“广袤的沙漠,爆发的火山……这不可能是这个谜样的世界。”
似乎是被这个看上去相当不靠谱的家伙发出的言论震撼了,唐•吉诃德直直盯着他的眼睛,然后点点头,转身快步跟上了离去的伙伴们。
乐声渐落,吟游诗人环视仅余下两者的房间,正欲开口。
“他们去其他地方看看啦!我有些问题想问一下。”库勒毫不留情的堵塞了对面的说辞,“能告诉我这里是哪里吗?”
“正如先前我之所言,只要各位见到庄园的主人,自然一切都会解决。”
“可是你明明知道却为什么要推三阻四的呢?哎,算了,你有钥匙吗?”
“呵呵,这个嘛,钥匙总是隐藏在迷雾之下,这不就是史诗惯用的套路吗?”男人轻笑几声,手指拨拉七弦琴发出清响。
“可我不是史诗人物呀!”库勒看上去挺惊讶的,“我只是史诗的听众。”
“你们就在缔造史诗的路上。”
“可我依然不是史诗。”整个空间都是库勒理直气壮的宣言。
“没有史诗人物在成为史诗人物之前能知道自己即将成为史诗。”吟游诗人幽幽低吟。
“嗯……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但是你为什么认为我是史诗呢?这好像并无道理可言。”
“你们正在做的事情,不就是通向史诗的旅程吗?那正是你们的路程。好了,你可以走了。”丢下这句话之后,无论库勒怎么问,他都是闭着眼睛,一言不发。没有办法,库勒只好走下左塔,登上右塔。
“真是个奇怪的人。”他一边走,一边嘀咕着。
右塔的布置和左塔基本一致,互为镜像,除了那位古怪的吟游诗人。可是在这里,并没有预期中会重逢的队友。他环顾一周,也没发现什么东西,拍拍行囊,出来的时候好像还没准备好食品之类的玩意,正好面前有盘点心,他随手抓了一块塞到包里。
等到他回到楼下,空荡荡的大厅总给他某种不祥的预感。库勒缓缓行到雪伦当初留下字迹的地方,而在长桌上,赫然放着两张纸条。
他拿起看上去比较长的一张,然后像是发了疯地跑去大门处。
“吱呀。”这扇厚重的门发出哀鸣,被蛮力迅速拉开了一条能够单人通行的缝隙。库勒对着一片迷蒙的光雾极目远眺,白色已然散去,但是其他的颜色填充进来,反而让他更难见到远处的事物了。
“该死啊!我怎么又被抛下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个可怜的战士怒吼着,声音就连躲在古堡里面的女仆和吟游诗人都能隐约听闻。
+展开
01-02 盲晴不分季节(3)
·2060字,这周肯定写不完,我划个水
·手癌求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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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突如其来的战斗搅得惊魂不定的众人一番商量过后决定往回走,还没进城堡,就看到库勒百无聊赖地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看到他们回来兴奋地挥舞双手。
“哎呀你们可算回来了,我一个人在城堡里逛了好久。”他特别夸张地叹口气,双手抱胸吊儿郎当地站起身,“那位女仆小姐超级狠心,我在门外站了一个多钟头嘴巴都说干了也没有套出什么有用的情报,那个在塔顶的吟游诗人可就更过分了,我追着他问啊问啊问啊,问了半天他就和我绕圈子,什么乱七八糟神神叨叨的玩意儿真是半个字都听不懂,还不如干脆不搭理我的那个女仆呢blabalblabla……”
唐吉诃德被吵得头都快爆炸,简直想一棍子抡死这个叽叽喳喳的战士。他想起在遗都拼酒时听人说起过什么“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的形容,真心觉得创造这句话的人应该和库勒认识一下——双方对比,在库勒面前五百只吵闹鸭子在人心里都能像五百只冷艳高贵的天鹅。
天……鹅……
听到zyme开始和库勒搭话,唐吉诃德绝望地捂住了耳朵,在这一刻深切体会什么叫来自世界的恶意。
zyme还是小女孩。他安慰被自己分分钟打脸绝望的心——人家还只是个小女孩。
他看了眼yves,脸上的表情归结一下大概是:你快想办法让那个熊孩子闭嘴。
遗憾的是yves接受信息后满脸茫然,表示自己解读不能。
在无意识中唐吉诃德抿着唇勾起嘴角,让一旁不小心捕捉到这个表情的雪伦没由来抖了个哆嗦。
在库勒和zyme的唠叨大合唱下一行人心累地赶到了粉红色区域,凑近后才能看到从花骨朵与地面中凭空钻出来的粉红色泡泡,一眼扫过去还挺规整,每一个都差不多有猫妖精的爪子那么大,粉红粉红的场景和猫妖精甜美明媚的发色相得益彰。
Zyme马上被它们吸引了视线,转眼把库勒丢到了脑后面。她伸出爪子想要触碰那些泡泡,结果被yves眼疾手快地阻止了。半透明泡泡倒映出zyme的脸,在耀眼的阳光下自个儿“噼啪”一声碎裂了。猫妖精打了个喷嚏,后知后觉地发现并没有水滴溅到自己鼻子上。
对于zyme一连串的举动,其他人有些无奈又带着纵容。雪伦和唐吉诃德环视着周围,正好站在库勒两边,而库勒抽出他的剑——姑且称作那块锈迹斑斑的废铁叫剑吧——戳破了一个泡泡。
视线一花,他便在朦胧中看到了一位正在歌唱的男人,他与左塔的那个吟游诗人看起来非常相似,而看不见面容的金发的女性走过去与他拥抱,如果是其他人看到这景象,大概凭着这个背影也能认出,她正是之前在湖边莫名其妙发狂的女人。
“库勒?”
在他沉迷在幻境的同时,唐吉诃德眼疾手快扶住了歪倒的库勒·耶索德,几秒后对方迷迷糊糊清醒过来。
“我猜我看到了记忆……那些粉红气泡是谁的记忆。”他推开唐吉诃德站直身子,“我看见了左塔的那个男人,还有一个金发的女人。”
说着他在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再次弄碎了眼前的一个泡泡。唐吉诃德顿了顿,只来得及又一次伸出手,领着库勒的后衣领,没让他摔下去。
这一次库勒看清了金发女性的脸,她头歪靠着吟游诗人的肩膀熟睡,后者轻轻拨弄他手里的七弦琴,嘴角含笑目光柔和地注视蹭着他肩窝的恋人,两个人在音乐中就那般靠在一起,宛如天作之合。
库勒睁开眼觉得脑袋有些发胀,把自己所看到的东西和其他人说了一遍,一边说视线一遍漂移,最后几个字还没讲完,手就已经触碰到了一个粉色泡泡。这次其他人倒是有所预料,但唐吉诃德笑呵呵地拦住了雪伦已经抬起的手,注视着对方扑通一下躺在地上。
库勒看到金发少女在图书馆阅读书籍,她用手轻点着自己的额头,一个符文从她的额头浮现了出来。接着,女人侧过身,目光笔直地注视到——她本应该根本感觉不到的库勒·耶索德。下一秒,库勒就像被轰出来一般抽离记忆之中。
马上,比之之前加倍的疼痛席卷而来。库勒反射性抱着头喘息着,眼睛都还没睁开,却还坚持开口唠叨,“那个女人,我推测她是塔主……那么,女仆小姐的称呼就能肯定了。吟游诗人是骗子,爱情的骗子……”
Yves面色古怪且不忍,因为库勒闭着眼所以并不知道,他所说的那个存在于记忆中的女性,此刻正半透明飘在半空中,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看着之前在湖边暴走又消失的女子,其他人都快速抽出了自己的武器戒备,雪伦手里拿着唐吉诃德从湖边离开后递给她的银质刀具,而唐吉诃德手中拿着的是最后一把。Zyme的拳刃和利爪一起弹出来,yves的弓同一时刻稳稳瞄准了对方。
只有刚清醒的库勒还迷茫着没有反应,左右看了看。结果女人对瞄准她的武器视若无物,光盯着库勒·耶索德瞧,那态度真和城堡休息室里看书的女仆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你们看到了啊……”
“哈?”
没有任何攻击,话音刚落,女人的身影消散了。
“她到底是搞什么鬼?”唐吉诃德没忍住抱怨了一句。
“就是鬼啊。”雪伦回应了他。
“……”
…………
“噗……不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气氛莫名沉默半分钟后,唐吉诃德痛苦地捂住肚子发出一阵狂笑,笑得还咳嗽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说不定比正在头疼地库勒还要痛苦。
如果是陆仁萨米尔他们在这的话,八成要为这人十年如一日的谜之笑点怜悯摇头。而现在,其他人只是被吓到一般看着唐吉诃德抹眼泪,要不是猫妖精眼尖,恐怕其他人也不会去注意——女子身影消失之时粉色的泡泡也全部破碎,此刻地面只留下一块从天而降的心形钥匙状碎片。
+展开
当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是孤独一人。
雪伦从未见过这样的星空。所有的黑暗都在下沉、下沉、下沉,唯独银色的光点在那里燃烧,如同虚空中升起的磷火。她躺在稍微清理过的草地上,望着那片星海——有那么一瞬间,雪伦觉得不是自己在仰望天空,而是天空在仰望着自己……苍穹在缓缓旋转,而自己随时会向着那里坠落下去。
“……呼。”
她用手支撑起身子,然后把手伸进口袋摸索着发环。为了能够好好看看那片星空,原先的马尾被雪伦散开,白色的头发懒散地垂到背上,让少女显得比平时柔和的多。雪伦心不在焉地把马尾重新束好,看着远处走动着的零星的几个人。
——这是,在意外之中被卷入的事件。
所谓“拯救世界”。
那是在之前,由巡游在天空的神明委托给被公告栏所带来的,所有冒险者们的任务。名为“漆黑之月”的基石意外破碎,如果不将其碎片寻回并修复,世界将会毁灭——就是这样的事态。
这对于之前还在菲薇艾诺中,过着接接委托,最多也就是和凶暴的盗伐者交手的生活的雪伦而言,实在有些难以想象,不如说没有丝毫真实感。再加上这座被称作“无名之城”的无人城市,有着让人不禁沉浸在其中的静谧氛围——不知不觉中,身边的其他冒险者基本都已经找到了自己的队友,只有自己还是单独一人。
“……”
有点头疼地拍了拍自己。尽管很想好好看看这座无名之城,但是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自己就不得不一个人行动了——雪伦最后还是站起身,拍掉了身上的草丝。
无名之城的“中央广场”,就在城北这座小山的底下。喷泉如同雪伦刚来到这里一般运转着,冒险者们三三两两地聚集在各个地方,讨论着无名之城和有关它的一切事情。只是看到这样的场景,雪伦就知道队伍组成基本已经确定,现在恐怕有些晚了。
虽然被那位神所“拜托”去拯救世界,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自由离开的权利……不如说是半强迫性质。
只要“有拯救世界的愿望”,并且触碰到了那个公告栏,那么就不得不“去拯救世界”——完完全全是诡计。更何况对于很多人而言,去拯救世界也就是心血来潮、一时兴起,一旦遇到了真正的危险,意识到这件事并非玩笑的时候,就会感到恐惧和退缩了。
会遇到很危险的事吧……
少女苦恼地叹了口气,试图让自己振作起来。在这样的情况下,连思维都变得有些悲观了。
她知道那样子不对。
只是观察在场的人,就能注意到绝大部分的家伙并非只是轻浮的冒险者而已——神明大约也考虑到了这一点吧。如果人们是真心被赋予职责与希望的话。
不知不觉,少女沿着无人的中央街道向前走了很久。无名之城的建筑崭新而沉寂,没有一丝人类活动的气息。靴子和地面轻声撞击,在空气之中回响。
就在那样的环境中,雪伦听见了另一个人的脚步声。脚步声节制而小心,像是生活在危险地带的人一般——少女常常在偶尔到达菲薇艾诺的冒险者那里注意到这样的脚步声。她下意识地偏头,看见一道纤细的人影也在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想着什么。
是普通的人类。如同深海一般的蓝色短发相当清爽,鬓发却柔软的垂到锁骨处。对于女孩子来说,身高算是高挑的类型。
衣服稍显破旧,但是缝制的似乎很用心。雪伦一边观察着,一边慢慢走近对方。既然已经到了没有队友的绝境,那么还是自己主动出手为好?
“嗯……”
她刚出声,似乎早就注意到她的少女就转过头来——稍微有些尴尬,雪伦只能笑了两声,向对方伸出手。
“你好,我是雪伦•阿卡夏……如果还没有队友的话,能不能组队呢?”
她注意到对方的视线一直在自己的头发上游移,一下子就浑身都不自在了起来——尽管已经放弃隐藏它,不过果然还是很别扭吧?
所幸对方眨了眨眼,伸出手和她对握。
“荣幸之至。”
此刻,雪伦才意识到了某个很重要的事实——
生活在菲薇艾诺的少女,每天都能遇到许多精灵。而精灵这种种族,不管是男性还是女性,都有着柔和而优雅的外貌,在没有交流之前,无法确定性别是很正常的事情。除此之外,雪伦在冒险者和居民中遇见的人类则不是如此,往往一眼就能判断……因为这种思维惯性,听见了对方的清秀声音的雪伦,才真正仔细的观察起了对方。
之后,两人像其他的队员那样并肩而行,寻找更多的协力者。但雪伦却忍不住在心底抱着脑袋翻滚——
我居然把男孩子认成女生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于是,这就是这只队伍的最初两人,唐吉诃德和雪伦的初见。
总算有了可以组队的队友——话虽如此,至少也要三人才能称得上是一只“队伍”。更何况在大部分人都已经不知不觉地完成队伍组成的时候,一人反倒比两人更容易找到容身之处。
只是,两人看上去都不愿意对一群热烈地讨论着的陌生人说“可以让我加入队伍吗”。
终于有些泄气,雪伦的脚步慢了下来。名为唐吉诃德的少年顺势停下,似乎宁愿在原地等着像他们两个一样没有队伍的落单冒险者。在这种比默契差了一些,微妙的夹杂着一点尴尬的气氛之中,两人一起靠在了某座房子的墙边。
星海在无人的城市之上散发着银白的光。这里的星空和自己的家乡完全不同,总算让雪伦认清了一些自己已经离开了菲薇艾诺的事实——她也知道,星空可以用来确认自己所在的世界。
无名之城的建筑还非常新。但是在这片比任何地方都要明亮的星海之下,没有一丝人的气息。从两位冒险者的角度看去,其他人所聚集的中央广场不在视线之内——更何况这座称得上是大型的城市,除了这些冒险者们以外就空无一人。
寂静、寂静的城市。星光如同细线一般连接暗夜和大地。雪伦一直很喜欢夜晚的菲薇艾诺,因为那时候街道上只有零星路过的几人,长明灯的光静静地悬浮,像是有诗人闭着双眼,说着没人听得懂的物语。
她知道自己喜欢上了无名之城。
很难以言说,没法以语言,甚至没法以思维来叙述出自己现在的感情。自己不像诗人那样会创作,只能闭着眼睛,用不存在的感官去看这样的世界,把眼中的磷火遮挡在眼睑之下。
“……那个,唐。”
她问道。少年偏过头。
“你为什么想拯救世界?”
也许在那边的冒险者们,在特殊的气氛下,也会互相问出这样的话题吧——有人愿意回答,有人只是敷衍,有人编织谎言,有人则沉默不语。少年的嘴唇稍微张开了一下,随后闭上。
他有那么一刻,似乎要踌躇着说出什么。雪伦依然闭着眼睛,什么也没有看到——最后,少年只是无奈地笑了笑,随口回答。
“一时兴起而已。”他说。
终于,两人遇到了另外一对组合——一言不发的森精灵,和坐在他肩膀上的猫妖精。这次先打招呼的不是雪伦,而是对方。
“哟呼——”猫妖精开心地对着他们摇着手,“你们也是落单的吗?”
这孩子说话还真不客气!……雪伦一时间噎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她稍微想了一会儿,随后也像对唐吉诃德伸出手那样,对两位伸出手。
“我是雪伦•阿卡夏,这位是唐吉诃德……”雪伦看了一眼身后的少年,后者礼节性地笑笑,“能不能组队呢?”
“嗯~!”
森精灵看上去不善言辞,只是伸出给人可靠感觉的手和雪伦相握。而猫妖精笑嘻嘻地探出身体,把爪子放在少女的头发上。
森精灵Yves,和猫妖精Zyme——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四个人总算确定了队伍。即使生活在菲薇艾诺,雪伦也从未和森精灵好好的打过交道……Yves的寡言让她有些紧张,尽管那似乎是因为口吃的缘故。Zyme则和其他猫妖精一样活泼,总算让队伍的气氛上扬了起来。
在Zyme的声音和其他人偶尔的插嘴中,四人小队慢慢向着中央广场走了过去。就职业的组成而言,大家并没有什么优势……不过,现在也不是能够挑选的场合了。
“哟,三位美丽的女士,还有这位先生,下午好。”
四人同时定住脚步,看向说话的方向。
男人的语调稍微有一些别扭,总有种正在绞尽脑汁地寻找话题的错觉——比起这个,他的说话方式更像团体中那些私底下被当做笑料的人。要用一句话概括的话……
呜哇,好寒酸。
大概是这种感觉。
说话者对着我们行了个礼——这位走到我们面前的男人穿着破破烂烂的镶嵌皮甲,仿佛是从哪个回收站捡来的一般。他的剑别在腰间,由发暗的牛皮包裹着,总感觉也不是什么能够好好战斗的武器……
好不可靠!
“下午好。”犹豫了一下之后,雪伦说道,“怎么了?”
“下午好。”唐吉诃德带着淡淡的微笑,但是不知为何,突然让人感觉有些危险……“另外,我是男人。”
“哦,是男……你说什么?”
不管怎么说,自我介绍顺利的进行了——男人名叫库勒,是一名流浪的战士。尽管性格上似乎有些让人无话可说,但是依旧能看出是个有能力的人。总而言之,在大家的苦笑中被纳入了队伍中。
这之后,来到中央广场的五个人,再也没有看到落单的冒险者。那是在最后的最后,所有的冒险者们都围在广场中心,互相低声交谈着什么,或干脆仰头凝望着自称为“第五季”的神明。祂低着头,这么说——
“冒险者们,感谢你们回应我的呼唤。”
所有人都停下动作,向他看去。
“你们自身的命运引导你们来此,无论你们在寻求什么。因此,就也让命运引导你们将前往的方向吧。”
光斑从祂手中降下,落到人群之中。人们面面相觑,而雪伦一时间迷失在由星海、神明和落下的光斑组成的景色之中,没有意识到接下来要做些什么。不过,那只是短暂的失神。
她伸出手,碰触了和自己最近的那一片。
我相信未来。她想。
白色的光笼罩了一切,笼罩了静谧的无名之城,深远的无边星海。雪伦吸了一口气,把手按在剑柄上。
为什么,想要拯救世界?
那是很好笑,以至于说出去会被当成妄想家的话。但是雪伦却想起自己和自称为希兰的少女剑刃相交的那一天,那一天——
那夕阳,那些风,那些雨,那些花,那些雪,那些月光,那些城市。那片无边星海,那些在其中旋转漫游的世界,那些神明,以及一切的一切所化作的海洋。希兰说它们总有一天会消失,雪伦说正因为消失才会珍贵,正因为新的潮水还会不断涌起……所以,她才相信未来。
相信从未终结的,循环往复却不同的,一直维持着悲伤与痛苦,幸福与奇迹的世界,能够继续下去。
一直、一直。
至于手中的剑——
在离开无名之城的最后一刻,雪伦低声念着它们刚刚获得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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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31的样子……啊,我总是没写到整千w
结果到现在才交【
+展开我错了。
下笔无力拖稿严重的我感觉非常对不起队友。
如有不对,还请不吝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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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紧了手上的蓝色弦月石,库勒将它收入口袋,然后抬起头来,打量着这个初至的世界。
有种来到云海之间的感觉。白蒙蒙的光雾笼罩了一切能够目视的事物,就连天空也不放过,这种不安定的因素不由得让他生起警戒心。才把身体调整成可以随时可以拔出锈剑——好吧,它更像一条剑型的铁棍——的姿态,耳边却传来了小女孩的惊叹声。
库勒回头看去,那座宏伟的建筑便映入眼帘。这是一片美丽的庄园,草木林立其间,百花争奇斗艳,从这里望去,庄园的尽头没入雾中,宛如蜿蜒到了天际。但是除了这一望无际的庄园之外,静静地待在他们右手边的、一座宛如古堡般、有着蓝色外墙和黑色尖顶的建筑物更让人不安。
库勒看向发出惊叹声的小女孩,那是个小巧可爱的妖精,长了一对毛绒绒的猫耳,右手肉呼呼的爪子扶着身下精悍强壮的男精灵,左手指着古堡和庄园不停地晃动。
“Zyme,可以了。”肩膀承载着猫妖精的男精灵一脸苦色地劝告着。听到自己同伴的无奈,被叫做Zyme的女孩露于言行的惊讶和激动才收敛起来。
“感觉像是回到了家一样。”
向恍若无尽的庄园,边上单马尾的少女踮起脚尖,试想极目庄园的那端——结果早已注定,雾气隐蔽了一切。她环抱双手,一脸苦恼的神色:“什么也看不到……”
靴子踏进了几步,面目清秀的瘦弱少年望着右边那栋庄严的古堡。在深蓝色的头发下,他同色的眼睛若有所思,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哇塞!这个庄园好棒!我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庄园!不过我们还是找找哪里有碎片吧?毕竟我们现在又是在第五季的手下帮忙拯救世界,现在就开始工作……”
觉得气氛有点奇怪的库勒决定提醒一下大家来到这里的目的,理所当然地,也带上了废话的习惯,所以一行人都向他投去了看白痴般的目光。
面对这种情况,他也毫不在意,自顾自地讲了下去。无视掉了库勒毫无营养、又臭又长的常论,单马尾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我认为目前还是不要过早进入城堡为好……先在外围搜寻一下怎么样?唐•吉诃德,你认为呢?”
少年不作声,点了点头。
“Yves?Zyme?”
她转去问那精灵肩上的妖精和妖精身下的精灵。名字是Yves的壮硕精灵结巴地答了个“是”,他的头轻晃了一下,大抵是想要点头赞同。
“好的喵,雪伦!”而坐着的Zyme则显得兴高采烈。
得到了其他人的首肯,作为提出者的雪伦轻拍腰间双剑,沿着庄园行去。Yves沉默不语,跟上了她的脚步,Zyme在他的耳边哼着不知道是哪听来的小曲。唐虽然有点茫然,却也没有滞在后面。
“……蓝色、弧月状的宝石肯定能把我们带到……喂,等等我啊!”待到他们走了好些距离,陶醉在自己的世界中的库勒才意识到自己被遗忘了,竭力向他们跑去。
这就是库勒在那个城市所遇到的人们。
“哟,三位美丽的女士,还有这位先生,下午好,能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么?”库勒向眼前的四人献上礼节。在他眼前的是一身旅行装的单马尾白发少女,腰间别着两把长剑,看起来相当好说话,而另一个蓝发的少女衣衫略显破旧,淡淡的微笑不知为何让库勒有点无法放下心,金发的精灵着装朴素,不像是多话的人,粉发的妖精则蹦来跳去,企图让库勒注意到自己。
“非常抱歉,我也不知道,我不小心碰了一下布告板上的某个东西,就在这里了。”白发的少女先行作出了回答。
“同样。还有,我是男的。”微笑着,少女身边的他这样回答了库勒。
“嗯嗯!”妖精在旁边应和着。
“……哈?”
Zyme欢呼着在草地上疯跑,就像小孩子般,让人担忧她会不会一不小心摔倒在地。
雪伦看着几乎没有变化的景色,好像有点泄气。她随手折下了一朵自己比较熟识的花,走到一边仔细观察起来。而一路下来,Yves好像有点困惑,摆弄着这些花叶久久不言。
“有什么发现吗?”唐看见Yves那副表情,小心询问着。
“或、或许不算、什么、发现。”听到唐的疑问,Yves用他那不大娴熟的通用语结结巴巴地回应道,“这里的植物、不一样能、不长在一起。”
一旁闲得慌的库勒凑上来讨论。“也就是说,这里的植物不可能在一起生长,但是它们却在这里同时出现了么?”他看着Yves,而后者给他一个肯定的目光。
“这些花是真的。”雪伦从不远处传来,她捧着刚折下的鲜花,对望向她的他们做出了结论,“这里的花都是真的——与生在故乡的它的同类相比。”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我们绕了这里一圈也没什么进展,还是进古堡去看看吧。”雪伦将手中的折花收入怀中,正这么提议着,却发现唐早已开始走在前面。
其他队员犹豫了一会,也跟着先行者往城堡的方向走去。
前方的城堡渐渐明晰了起来,这座洛可可风的建筑刷着蓝外墙和黑屋顶,整体呈长方形,中间矗立着三座尖顶塔楼。或许是光雾的原因,这座深色调的城堡在色彩明艳的庄园中没有一丝违和感。
眼尖的Yves透过朦胧,隐约看见了那道门前伫立的身影。随着距离缩近,门前黑影显出了它的模样。它是一尊雕像,消瘦的男人脸上是自眼缝蔓延而下的凿痕,双唇紧抿,双目低垂,长袍若如在风中轻扬。
虽然没有刻出眼珠,但是总给人一种他在凝视什么的感觉。
“这不是拉玛吗?”库勒揉了揉眼睑,确认下这名神祗的身份,“盲眼血泪,长袍男子,这是预言之神,应该没错。”
“嗯嗯嗯。”Zyme点头肯定着库勒的推论,这时的她又回到了男精灵的肩膀上,悠闲地坐着。唐恢复了他一开始的复杂表情,也不说话,让人想不通他到底在思考什么。然后,他伸手去摸了摸雕像,好像对它很感兴趣。
“我要推咯!”
雪伦不知何时走到门前,手搭上的木板有点冰凉。
库勒见到力气活,在他人眼中略带炫耀地做起了热心的帮助者:“这么大一扇门你一个人能推得动吗?让我来帮你你一把吧!我以前在码头上帮工的时候老板可是……”
就在库勒的啰嗦中,雪伦面前的门轻响着“吱呀”,被这个少女吃力地推开。等到门缝变成能允许好几个人通过的通路后,雪伦才撤开双手。
“我怎么说,好歹也是个战士呢,给点信任我呗。”
她整理了一下旅行装,面带微笑的对库勒说。某个话唠的蠢货也不知道回应什么,只好无奈地摊手表示歉意。
“亮闪闪的,好棒!”
“嗯。真的。”
活泼的声音和沉稳的声音依此传入耳中,想都不用想都知道是谁。顺着他们的目光瞥了一眼,城堡内富丽堂皇的装饰有那么瞬间把他们的眼迷住了。
“这,不会在举行什么宴会吧?装饰成这样。”库勒情不自禁问道。
“谁知道呢……”接话的是雪伦压低的嗓音,她咽下口中的唾液,勉强是把情绪恢复正常了,“总之……不进去看的话,什么也弄不清楚。”
于是她把双剑从腰间抽出,刃尖斜指大地,一脚在前,一脚在后。在库勒的眼中,她的双手随时都能掀起由剑刃撕裂的风暴。
不需要任何言语,所有人都领会到了她的意思。锈迹斑斑的铁剑、隐蔽难见的短匕、结实的长弓、肉爪,紧张的气氛在五人之间凝结。一步一步,小心谨慎,他们进入了这个城堡。
正如之前窥见的,这里的装饰是如此的奢华,却又不会使置身其间的人感到庸俗,脚下地毯的触感并非瑕疵品,是高档货色这点毋庸置疑。大厅相当开阔,开上一场贵族们乐此不疲的舞会完全没有问题,两旁的长桌上花瓶与餐具静静等候着客人的到来。而通向二楼的楼梯和一楼旁侧的走廊,好似在邀请着他们前往。
剑刃摩擦铁鞘口,然后是剑格与后者碰撞的声响,双剑被雪伦重新归鞘。“看来这里并没有什么人呢。”她环视一周,沉默的大厅中没有任何生命存在的迹象。
“你好啊!有人吗?”
库勒的大嗓门回荡在大厅的每个角落,却没有一个人回应他的期待。他只好慢慢地踏着铺在地上的地毯,试图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突然,他冲到一块地毯的边缘,“哈”地一声将它掀起——但其实那里什么也没有。
“也是呢……”他叹了口气,把地毯放回。
“怎么了?”
“什么也没有!”
独自一人的唐•吉诃德用食指与中指的指肚轻抚着长桌的布料,触感相当柔顺。桌上的瓷盘做工看起来非常细致,置于其中的刀叉则是银质的奢侈品。
没有犹豫,他包起三对刀叉,塞入怀中。
“真的好吗?”身边突然冒出了库勒的声音。唐向那看去,只见他刚好放下地毯的边缘。
唐撇撇嘴,随意回答:“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
“两位,请问有带纸笔吗?”冷不防地,另一边传来雪伦的声音。
唐摸了摸口袋,掏出几张纸、一瓶墨与一盒笔递给雪伦。她接过手,熟练地做好准备,在纸张上写下了几段简短的讯息。唐凑过去瞧一眼,又摇头挪开了脑袋,草草地把自己的玩意收回囊中。
此时,库勒、Zyme还有Yves都不约而同汇聚在左侧的走廊中,一扇扇房门检查过后,只有洗手间是敞开的。
“这个东西好好玩!”Zyme用手去接从洗手间的水渠中流下的细流,有种痒痒的感觉。而精灵仔细观察起这条水渠,他敲敲打打,看着装置似乎想到了什么。
“外面、没、这些。”
“我记得外面没有接入这些水渠的外设。”
赶来的唐•吉诃德还有Yves几乎同时说出了意思一样的话。
“唉,不管怎么说……”库勒的脸色不知怎么的有点难看,“反正这里很诡异就对,好了,没什么能调查的了,你们还是出去吧……”
“嗯,走吧。”说着,大家就陆续地走出了洗手间。留在最后的Yves刚想把门关上,却看见库勒还不出来,倚着墙壁神情微妙。
“发生、了、什么?”
只见库勒那僵硬的脸露出一丝更像是哭的笑容,做了一个走的手势。而精灵也似乎领会到了什么,关上了门。
大概是两三分钟后,洗手间的门重新被打开,一脸舒坦的库勒整理几下衣装,重新追上他的队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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