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珍惜自己所有的人是受祝福的,因为他们将得饱饫。”
——“哀恸的人是受祝福的,因为他们将受到安慰。”
——“良善的人是受祝福的,因为他们要获得家园”
——“纯洁的人是受祝福的,因为他们能看见天主。”
赫西亚记得礼拜日唱诗班所吟诵的歌曲,似乎从这岛上的机构建立开始,唱诗班在重要场合总会唱这首歌。
教堂内部的空间十分广大,要完全仰起头,才能把那些让人眩晕的高耸立柱、立柱之间弧形的肋架拱顶,以及圆形穹窿上的天顶画尽收眼底。那些精巧的纹饰,生动而富于表情的壁画人物,以及彩色的教堂玻璃无一不呈现出一种宏伟、崇高、美丽而又哀婉的气氛,尤其是当夜幕降临,柱子与拱顶投下深重的黑影,布道坛前面一排一排的长椅像是跪坐在十字架下的人形,整个空间沐浴在模糊的橙色烛光中时,那种感觉如同有人伸出手臂,紧紧拥抱着自己一样。
而唱诗班的歌声,就像是从心底传出,直接与神灵进行对话一般,高亢、纯洁、悠扬、饱含情感。即使并非信徒,在这种场合也会受到深深的震撼,那声音时而凄切悲伤如同求告,时而像号角一样强烈而富有力量,时而又轻柔空灵,像是经历了许多苦难,最终到达了应许之地,从遥远云端传来的安抚。
请宽恕我,请祝福我,请帮助我。人们会不由自主地产生这种愿望,就算平时对教廷充满鄙视和唾弃,或是仅仅只敷衍了事地遵循岛上习惯的人,在这一时刻心中的抗拒也会产生一丝缓和。
因为家庭的原因,赫西亚很小的时候就在附近的教堂里领过洗,长久以来他从信仰中得到力量、得到慰藉,但从未想过为自己祈求得到什么。
请让家人过上平静富足的日子,请让恶人受到惩罚,请保护弱者,请让心灵破碎的人找到寄托,请填补那些缺憾和不足,请让那些满溢出来的怒火和恶意平息,并非祈求这些事情的发生或降临,而是在亲手去抓住结果的时候,明确地传达自己的意志。
——我将会按照您的指引去做,但倘若一切无法顺遂人愿,那我将把它当做磨难与试炼坦然接受。
他从窗外看着装饰着彩带和槲寄生树枝,悬挂着闪亮的各色彩球的礼拜堂,那里一如既往闪烁着温暖的烛火。唱诗班的孩子们穿着白色的长袍,为了配合节日气氛围着红色围巾,他们的眉毛和睫毛都被光线染成金色,脸颊微微发红,正把乐谱翻到后面,准备开始唱节日晚餐前的歌。
2、
大厅里回响起了轻微的响声,那是桌椅碰撞和衣衫摩擦的声音,坐在大厅中间长桌周围的人站起来,打开面前的乐谱,随着飘过上空的唱诗班的歌声一同唱了起来。
如果唱诗班的声音是划过高天的飞鸟,那么岛上住民的合唱经过房间的共鸣,听起来就像远方的沉雷一样,许许多多不同年龄、有着不同经历的“牧羊人”、“牧羊犬”和“羊”,以不同的音调,从嘴里吐出相同的词句。
——“为义而流血的人是受祝福的,因为天国是属于他们的。”
不,现在那扇门再也不会开启了,罪孽不会被宽恕,也不会消除,自己将被留在黑暗之中。
即使如此,“牧羊犬”第一次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我可以祈求一件事情吗?
汇聚在一起的声音的洪流一直旋转、上升着,最后消失在夜空之中。随着呼吸,“牧羊犬”的鼻子和嘴巴附近产生了薄薄的雾气。他靠在墙壁上,仰望晴朗夜空中闪烁着清冽光芒的星星,轻轻地和准备开始节日晚餐的人们一起唱完了最后一个音节。
3、
弥撒结束了,礼拜堂就像开始午间休息的教室,突然变得喧闹起来。食物的香气从房间里散逸出来,似乎让墙壁外面的温度都升高了几度。
“前辈,换班了。”
卢卡斯推搡着不情不愿的柯特从礼拜堂里出来,后者还捧着一大盘锡纸包裹的肋排。金也一言不发地跟在后面。
“啊,不用这么快的,你们可以在里面多待一会儿。”
赫西亚和他们打了招呼。
“里面很快就要闹过头了,如果有‘黑羊”突然暴走的话,还要拜托前辈咯。”
卢卡斯笑着回答。
“那你们两个姑且在这里站一会儿吧,我带柯特去接待处。”
“唔……”
柯特一副想溜走被戳穿了的表情,只好跟着赫西亚绕着外面的通道走到教堂正面。
因为进入教堂的人需要做简单检查,至少是让维稳科的成员辨认一下面孔,正门不远处支起了帐篷作为临时接待站,除了维持秩序和登记,这里还兼做失物认领和分发一些小礼物的工作。
上一班在这里值勤的是道格拉斯和玛尔斯。换班的拉尔夫也已经站在一边等着了。赫西亚把柯特按在椅子上,朝他们开玩笑。
“为什么没打扮成圣诞老人呢?”
“好主意,那么你先装成驯鹿如何?”
“请看好这小子。”
“没问题,会给他戴上脚镣拴在树上的。”
几个从宿舍方向走来的“羔羊”在附近探头探脑,显然是想避开弥撒直接参加晚宴,发现维稳科的成员看到自己以后,露出有点不知所措的表情。
“嗯,这个时候主菜大概已经上齐了吧。”
拉尔夫弯下腰把四位少年的名字写在登记簿上,又在他们每人手里塞了一支薄荷硬糖。
少年们很开心地跑走了,随后,更多的人陆陆续续涌向教堂,其中也包括不少并非能力者的普通居民。
4、
三位维稳科成员走进礼拜堂,餐桌上一开始的秩序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大家一边说笑,一边从桌上取着食物,有些人的脸上已经开始泛起红潮。一些年纪较小的“羊”和“牧羊犬”甚至开始用点心相互投掷,不过很快就被神父们制止了。
赫西亚用目光搜索着长桌两侧坐着的人,但没有什么收获。这时,他看到赫拉斯神父正站在墙角装饰的彩带和气球下面,和别人聊着什么。
“赫拉斯神父,您好。”
“啊,是您,圣诞快乐。”
几天前,岛屿上一年一度互赠圣诞礼物的活动刚刚结束,想要参加的人把自己的礼物包装好,放在教堂前面的圣诞树下面,之后由教会的工作人员根据登记的名字和编号为大家抽取。
当赫西亚拿到那个重得吓人的纸包时,稍稍有些吃惊。礼物是用显得干净朴素,又不失色彩的包装纸包着的,手法相当专业。
打开包装纸,里面是本装帧精美的字典。致以祝贺的小纸片上并没有署名。
大概是为了岛上的学生准备的吧,尽管自己已经不属于这个范围,这仍然是一份值得珍惜的圣诞礼物。
但是,赫西亚把它插进书架上的缝隙里时,感到纸页之间夹着什么东西。
他打开字典,惊讶地发现那里面是一枚金色的书签。
书签是十字架的形状,下面印着弗罗恩教会的缩写,显然不是字典的附赠品,这本字典上面没有指印也没有折痕,完好得像新的一样,难道曾经是谁的所有物吗?
仔细回忆了自己认识的每个人的日常习惯和随身物品,赫西亚还是想不起谁会是所有者,在他几乎打算要把这东西拿到科室做个指纹鉴定的时候,突然回忆起了以前某个礼拜日,在布道坛上看到的,摊开的圣经。
“我觉得这不是字典的一部分,这是您的个人物品吗?”
“哎呀,真没想到,居然会忘了这个……这样不署名不就没意义了吗。”
年轻神父的脸上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其实你可以把它留下的,不过,还是谢谢。”
“虽然也想过您会这么说,可万一是非常重要的物品,会造成不便……能收到您的礼物,我觉得非常幸运。”
赫西亚把那枚书签放在神父手里。
赫拉斯嘴角露出了温和的微笑。
“可是还不够幸运,你想要的不是这种不署名的礼物,而是写着寄件人和收件人的那种吧。”
“牧羊犬”的肩膀轻轻地抖了一下。
“这里是不是太热了,连您都在开这种玩笑。”
“啊啊,我偶尔也想要轻松一下,也感谢你一直以来的努力……”
神父的话突然被要把耳膜震破一般的大喊大叫打断了。
“圣诞夜的话!在槲寄生下碰到对方要接吻!”
赫西亚扭头,看到杰罗姆正站在餐桌上,踢开装着鸡骨头和吃剩色拉的盘子,把盛满起泡酒的杯子高高举起,旁边几个神父正趴在桌子上,奋力向他伸出手,想把他从那里拉下来。
“先从自己做起的话,也会得到相应的回报,今天是平安夜,是宁静的夜晚,祝福的夜晚,放松一点,抽点时间做想做的事情,会有好运的。”
向一片混乱的中心奔去的时候,赫西亚看见青年神父眯着眼睛,用与年龄不符的深沉目光注视着远处的某一点。
他不确定是不是听清了对方的每一句话,不过,就先照这么理解好了。
5、
漫长的晚宴终于接近尾声,来访者陆续站起来,从杯盘狼藉的餐桌前离去,从一楼大厅一侧的休息室走出来的赫西亚,突然感到一旁有什么人在盯着自己。
他转过身,刚好看见那个一直在寻找的,金发的身影。
“文森特医生?”
披着长风衣的样子和平时不同,但走路的步伐一模一样,他显然是听到了,脚步却加快了不少。
“医生?!”
终于不能装作没听见了,金发青年顿了一下,慢慢转过身。
“你好,赫西亚……呃,不,格鲁内瓦尔德先生”
“称呼名字就可以了……今天的晚餐还满意吗?”
“唔,还好……”
文森特的脸颊有点发红,眼神不住躲闪。
“有点热……”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轻轻地在脸颊旁边扇着。
因为喝了酒精饮料?还是人群太拥挤了?这里真的那么热吗?“牧羊犬”疑惑地抬头看了看,接着把目光移回对方脸上。
“饼干……顺利送出去了么?”
“嗯……不知道哪个倒霉蛋拿到了……我自己都没勇气尝。”
“我有东西要给你,圣诞礼物。”
“……?!”
赫西亚小心翼翼地从大衣下面拿出一个大大的纸盒。确切地说,那是个纸板箱,上面还开着小洞,里面发出轻微的抓挠声。
文森特瞪大眼睛,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
“医生上次说没有养过宠物,这么做可能有点强人所难,如果觉得不方便的话,我会妥善处理的……”
纸箱盖子稍微打开了一点,一只白色的爪子从里面伸出来,又缩了回去。
接着,是小小的、粉红色的鼻尖,细细的胡须、毛茸茸的耳朵。奋力挣扎了几下以后,一张带着斑纹的面孔从纸箱的缝隙里整个挤出来,用绿色的圆眼睛打量着闪亮的圣诞彩灯,以及面前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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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篇:http://elfartworld.com/works/85334/
*强行借用神父,如有OOC请戳
*终于可以向月底发进……
+展开
夏天的飞鸟,飞到我的窗前唱歌,又飞去了。
秋天的黄叶,它们没有什么可唱,只叹息一声,飞落在那里。
——《飞鸟集》
将窗帘拉开的话,光线就会照亮房间中的一切,窗外阳光明媚,一只飞鸟自空中盘旋几圈,而后滑翔进入群山与青森的怀抱之中,维吉尔赤足踩在厚厚的羊毛地毯上,双手按在玻璃上,就连面颊也要贴上去似的紧盯着窗外的那只鸟儿。
它是否与他杀死的那只夜莺相像?是否拥有艳丽的羽毛呢?已经太久没有见到除了赫拉斯之外的活物,他在被天鹅绒窗帘隔起来的寂静中忽然有些渴望着见到其它东西了。
“我回来了……维吉尔。”
带着些许凉意的身体从身后笼罩,紧紧的将男孩拥在怀里,他的下巴磨蹭着维吉尔柔软蓬松的头发。“在做什么,我亲爱的?”
“我刚刚看到一只鸟,它的翅膀很美。”维吉尔轻轻的回答道,像是怕打扰到什么似的,然后又反过手按了按赫拉斯的胸膛,“你抱得太紧……我要喘不过气来了,神父。”
听到这话,赫拉斯立马松开了手,转而和他接吻,轻轻慢慢的将自己的气息渗透到维吉尔的口中去,直到男孩翡翠色的眼眸里蒙上一层迷蒙的雾气。
“我带回来了一样礼物,”神父蹲下来,握住男孩纤细的脚踝,将银色的镣铐扣上面,另一头握在他自己的手里,“你喜欢吗,维吉尔?”
维吉尔没有回答,只是将头靠在神父的肩膀上,梦呓似的哼着歌。
男孩的面颊纯真的像是天使,纯粹而无瑕,他凑过去亲吻神父的脸颊,柔软的蔷薇色的嘴唇划过神父的脖颈,然后衔住他胸前的十字架,抬起眼含糊不清的说道,“……好凉。”
“我会让你热起来的,维吉尔……我亲爱的。”
神父将男孩的身体向后压去,啃咬他裸露出的雪白咽喉,又将头埋在他的胸前,舔舐男孩单薄的胸口,舌尖逗弄胸前粉红色的乳首,直到它们微微挺立起来。“维吉尔……我的天使。”赫拉斯低喃着将男孩放置在床铺上,亲吻他的双腿,将他白皙柔嫩的脚背贴在自己的面颊上磨蹭。
维吉尔低低的笑起来,用另一只脚够着去点赫拉斯的肩膀,锁链和镣铐叮叮当当的撞击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赫拉斯亲吻了那只脚,它柔软白嫩,指甲像贝壳似的泛着粉嫩的光泽,然后他咬在羔羊纤细的脚踝上,细碎的吻落在他绷紧的足弓上,男孩的面颊随着他的动作泛起了玫瑰般的蜜色。
床铺已经被他们的动作揉乱了,维吉尔敛去了笑容,转而替之的是一种被甜蜜的惩戒困扰着的神色,他轻轻喘息着,翡翠色的眼眸迷离的注视着将头埋在他双腿之间的赫拉斯,神父仔细的吻过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那副认真虔诚的模样像极了他祈祷时的样子。
“神父……我做错了什么吗?”
“为什么这样问,我亲爱的?”
“因为……”维吉尔搂着他的脖子,忧心忡忡的说,“当您亲吻我的时候,我感觉到欢喜极了,但这是正确的吗,我真的不会被原罪的火焰烧灼吗?”
“不会的,我将会带你上主那里去。”赫拉斯亲吻怀中的男孩,抚摸他粘着一层薄汗的额头。
他们的身体交叠在一起,赫拉斯将指尖探入男孩鲜少触碰的地方,温柔却坚决的向里面探索,柔软湿润的内壁夹着他的手指,维吉尔抓着神父的袖口,发出啜泣似的喘息声。
“啊、啊……赫拉斯……”男孩纤细的腰身微微弓起,嘴唇张合犹如要张口呼救,最终将双臂缠绕在神父的脖颈上,与他交换彼此的气息,在被窗帘格挡的犹如深夜的房间中将身体交融。
粘著着汗水的身体彼此渴求着,在对方的律动之中,维吉尔恍惚中见到他们交缠的腿如同一尾鱼一样,“我会带你去天堂……我亲爱的。”
他发出窒息般破碎的呻吟来,在一阵极致的颤栗中,他眼前闪现过一片纯白,似乎有飞鸟从眼前掠过,而他的体内,赫拉斯的体温清晰的留在里面。
“那阵白色的光,那就是天堂吗。”维吉尔喘息着,即便刚刚经历过情事,他的眼眸也依旧纯粹犹如天空。“我见到了飞鸟。”
“是的,我亲爱的……欲望,这是最纯洁的东西。”
维吉尔回拥着紧紧搂抱着他的神父,一缕发丝被汗水粘在脸颊上,他望着从窗帘的缝隙中透出的一丝光亮,露出一个被极致的爱意扭曲的笑容。
亲吻阳光的滋味固然美妙,但是他尝到了更美味的,那是连光明都可以舍弃的滋味。
镣铐的声音叮叮当当的响起,被囚禁的,究竟是猎人还是羔羊?
+展开
年龄操作,神父受
黑暗的洗礼堂中,唯有几丝光芒透过彩绘玫瑰窗投射在地面上,光影间可以见到漂浮在空气中的灰尘粒闪闪发光,除此之外的就只余下空旷却庄严华美的轮廓向内蔓延。
而越向内,却能听到宛如啜泣似的声音,夹杂着低沉的喘息,大概是某个人被什么所折磨着。
那是赫拉斯,他正躺在神坛上,努力的将脸颊埋到臂弯里去,阻止自己发出更羞耻的声音出来。
而他旁边站着个俊美的青年,正低声祈祷着,雪白蜡烛的光亮映照出他陶瓷般白皙的面孔,他微微转过头来,对着神坛上的男人微微笑了一下,那个笑容纯洁无暇,宛如天使一般,然而此刻赫拉斯心中却只有不解与微微的恐惧。
“神父,您打扰到我了。”
“维……吉尔……”
“打扰到虔诚的信徒祈祷,这不像是您的风格。”青年走过来,翠绿色的眼眸凝视着喘息着的、衣衫不整的神父,他伸出手抚摸神父的脸颊,感受到对方微微的颤抖,他再次笑了起来,“您何必恐惧,这是在主的面前坦白自己啊,我亲爱的。”
然而被情欲所折磨的神父抓紧了维吉尔的手臂,他喘息着开口,“拿出去……把那个……”
“您讨厌它吗?难道您忘记了,这是您不久前送给我的,主的雕塑不是吗?”维吉尔伸出舌舔舐神父眼角的泪水,轻声说道,“啊……您这幅样子真是让我沉醉,宛如陈年的美酒一样美妙芬芳,我亲爱的。”
维吉尔的手很漂亮,这无论是在年幼时还是在如今都是毋庸置疑的,年幼时的维吉尔用它拿着画笔涂抹色彩,而如今的维吉尔……他那双骨节分明、纤细修长的手,则探入了赫拉斯的身后,去取那沾上污秽之物的雕塑。
冷冰冰的菱角在内壁摩擦,维吉尔将它轻缓的向外抽,这样的折磨比起鞭笞和绝食痛苦不知多少,赫拉斯甚至忍不住开口呼唤那孩子的名字来哀求,“维吉尔……别……”
“您的呼唤真是悦耳。”维吉尔轻笑着将雕塑完全抽出,赫拉斯甚至听到了轻微的水声。在主的面前,在这圣洁的神坛上……他们将要行不洁之事。
“啊,我的主,”维吉尔温柔却坚决的将赫拉斯的双腿打开,在大腿间的嫩肉上亲吻吮咬,直到那里留下了紫红的印记,他才住了口,“既然我已经完成了祷告,那么主应该会允许我品尝圣地那儿的蜜与奶了吧,我亲爱的?”
接着,维吉尔不顾赫拉斯的阻拦,蒙住了他的双眼,在他的咽喉、胸膛、小腹上流连,维吉尔的唇如同花瓣那样柔软,赫拉斯能够想像得到它粉红的色泽和蜜似的滋味,直到那嘴唇也覆盖上他的嘴唇。
最开始是蜜一样甜美的,与他想象的一样,但是接下来的就是激烈的侵占,那味道似乎变成了微微的苦涩,最后,维吉尔咬破了他的嘴唇,口腔中就尽是腥甜的铁锈味了。
当他们的嘴唇分开时,赫拉斯听到了维吉尔低低的喘息,已经度过变声期的那喘息听起来就像是松香拂过大提琴的琴弦,轻缓美妙,“听说有年轻的女士为您的温柔与俊美倾倒,但是她们绝对不会想到……您这幅染着血与情欲的模样才是最美的。”
维吉尔亲吻着赫拉斯的胸膛,然后将他的衬裤完全褪下来,将自己的面颊贴上去,在白皙的小腿与脚踝啃咬,黑暗中赫拉斯所体验到的,就是酥麻与轻痛,他在脑海里勾勒着青年的模样,又忍不住想起他年幼时的模样——年幼的羔羊,那是真正纯真的天使。
然而仅仅一夜之间,长大的天使就化身为欲望的恶魔,第一个被吞噬的就是抚养那孩子的赫拉斯神父。
“您说句话吧。”维吉尔亲吻他的大腿内侧,又用指腹在那上面打着圈,“哪怕是辱骂我也好,不要咬伤自己的嘴唇,只有我可以在您身上留下印记,我亲爱的,哪怕是您自己也不行。”
“……这是罪……这样的行为……会被主惩戒……”赫拉斯侧过头,忍住即将发出的呻吟,哪怕他知道自己的性器已经完全被维吉尔的爱抚弄的勃起了,“这是罪孽深重的……”
“不要说这样的话,我亲爱的。”维吉尔耐心的将一根手指插入了赫拉斯的甬道,温柔的说,“您绝不是罪孽深重的,如果主要来惩戒的话就来惩戒我,如果那罪孽降临在您的身上……那么谁都无法阻拦我投身恶魔的。”
听到这话,赫拉斯的手臂忽然勾住了维吉尔的脖颈,他剧烈的喘息着,嘴唇开合几次,最终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叹息。
“您是我人间的神啊,赫拉斯。”
随着这句爱语,维吉尔的性器连根没入,赫拉斯高扬起头,发出无声的尖叫,紧接着,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如同海面上的浮舟般随着波澜起起伏伏,细微的水声与喘息、呻吟交织着,他不知道自己的腿何时放在青年腰间的,也不知那柄没入他体内、给予他甜美惩戒的矛何时停止,直到波澜将小舟吞没,他的大脑彻底放空——
蒙着他双眼的布条解开了,他瘫软在神坛上,主的大理石像大概正注视着他,他喘息着,感受到粘着着维吉尔体温的液体从他股间缓缓的流出。
他望向了维吉尔,青年舔了舔自己的手心,那大概是赫拉斯所留下的体液,维吉尔将身体前探,与他交换了一个腥麝味的吻。
“欲望是不会被惩罚的,相反,我们一同到了圣地,我亲爱的。”
+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