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上回投稿居然已经三个月了,上吊……
本章时间是花五爷死后立即出书院,田知甚因为替受内伤的 npc疗伤落后一阵,至于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看郑曦柯行之那边的直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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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称谓混乱的问题,在个人设定里,郎君娘子都是临安的斯文人称呼,公子姑娘就比较江湖了……当然这是魔改,但也代表了一点点角色情绪的改变,如果平坑后还有力气,打算从头修改一下这个BUG。
数线合并,私设喷涌,耐心看到这里的人……感动……
有疑问直接问就好啦,这样是不是可以少填些(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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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雨中,两道暗影如飞鸟投林。
直到眼前有了灯火,吴勾才长舒一口气。
“虽然脱身,东西却没到手,姓田的行事不依常理,对羡娘子更是万分留意,难道早有恩怨?”
阿羡的眉眼弯起微妙的弧度,适时缓下脚步。
“这几日吴大哥辛苦了,可惜…别人如何想,我也不能尽知。俞柏秋留下的朱泥观音是重要线索,总不能就此失落,只好另想办法。”
“什么办法?难道硬抢?”吴勾回想起田知甚的身手,若硬抢也是麻烦一桩。
那双眼睛带了笑意微微斜来,褪去易容的阿羡与刘狸并无相似之处,嗓音也渐渐柔和起来,虽仍是那身少年衣裳,却分明是女子。吴勾突然有些尴尬,在书院里称兄道弟了好几天,倒快拿阿羡假扮的刘狸当真了。
街头小酒馆旁是脂粉店,来这喝酒的客人若有河东狮在堂,往往会聪明的买上两件脂粉保家安宅,但无人知晓,这两家的本钱同属一家,后院也有暗道相连。
今夜本该有不少人在此,如今灯火仍亮着,屋内却无一人。
“人呢?一个都不在?”吴勾将院外查看后万分不解。
“灯芯快要烧尽,看样子狸狸他们已走了许久,能让这里的掌柜也离开,恐怕只有……”
阿羡的目光扫过屋内各处,靠墙的桌上立着一架铜镜,一张薄纸大方的卡在镜架前,纸上涂抹了连串动物或花草的潦草图画,正是潜渊会画影密文,若非会中之人,实难辩认这鬼画符般的东西。
吴勾扯下细读,片刻间眉头紧拧,“会主令!怎么可能?信上说昨日“鱼沼”发出会主令,命各堂口三日内回城待命。东方老会主失踪已过十年,哪来的会主令!城中必有变故,我得尽快回先生身边。”他一跺脚转身欲走,又有些迟疑:“那这里……”
“朱泥观音总要拿回的,不是吗?”
吴勾匆匆走了,灯芯越燃越暗,阿羡袖口轻抬,火焰一晃即高,照亮了袖角微小而清晰的几滴血渍,她翻手看着掌心,张开的五指纤细干净,不染半点血腥,就如她映在镜中的低语模样——
“别人要你的命,你却偏让他好死……阿曦,你真让人为难。”
她若无其事的在镜前坐下,将发带解散又慢慢梳拢,铜镜折射中的烛火扭曲成一把乱焰,从中翻涌出数不尽的怪异波澜,像琴弦崩断前竭力划出的乱曲,种种血肉飞溅的场面和心中的残影不断重合,记忆如平湖投石疾风掠草,潮水般涨满心胸。
三年前,打开灭罪池机关后……
许多细节像被风沙磨砺的碑石,褪去了深深刻痕,然而碑石就是碑石,再过百年千年依旧留伫故地,不灭不休。
屋外细雨如雾,掩在其中的脚步声,透着坚定不移的杀气。
阿羡缓缓踏出门外,反手带上门,自从以唐门的鬼门针解穴后,功力再无桎梏,感官自然敏锐,但来的人却非意料之中。
窗棂间漏出的光影,映着对方浓眉下凶狠的眼。
“朱渔,你来做什么?”
“废话!”来人一身红衣背缚布匣,森然一指,“既然没死,亮兵器!”
“那…拔刀吧。”阿羡只是笑了笑。
一道金光剖开夜色——
阿羡仰起脸,所见的是缱绻耀眼的日落之色,正如那年,画桥金波,烟柳倦客。
咚——
东西砸入湖水,柳烟中有人叹了一声。
“好好的水波,可惜,可惜。”
垂柳如幕,始作俑者慢慢道:“波由风起时时不断, 哪里分好坏,又有什么可惜?”
“万物时刻都在变,方才是这般,此刻又是不同,错过哪种不可惜?罢了,画兴已失,不如归去。”
书生摇头感慨,将画具收好正欲离开,有一物极快的划开粼粼波光,于湖面旋出十数圈晶亮好看的水花,书生观那物件长如画笔形如竹叶,可惜还未看清,就已沉入西湖。
“既然烟波百种,失了一种,便再添一种吧。”
书生惊奇的睁大眼睛,看看水面,又看看绿烟里走出的少女,“你真有趣!”
少女脚步微停,目光从书生的笑脸移向他头上的簪花,她自以为孤身到临安,谁料这么快就遇到熟脸。
“怎么是你?”
“小娘子认识在下?”
“在飞镜山……”
“噢!小娘子来西湖游玩,现在是要回城?”
两人恰好同路,书生优哉前行,少女落后两步,她识人认物之能绝佳,断不会记错,这人显然早忘了问路的事,偏还假装记得,却又无意攀谈,反倒对花对草时而吟咏,兴致盎然不似作假……
像是突然兴起,书生转头笑道:“美景果子皆不可负,这个时节映柳轩的玉露糕妙极,在下正要前往,要不要同去啊?”
刀已挥至额前——
一人从屋顶跃下,双手空扬,虚接一刀!
朱渔一凛,飞溅的火星随着极刺耳的刮削声在眼前炸开,他刀旋如轮荡开银光,“你是谁!”
来人对朱渔视若无睹,朝阿羡怒道:“不管你们怎样争赃,先将玉砚还来!”
阿羡面露诧异之色,她不意外田知甚的出现,也不意外对方会拿朱泥观音开出条件,可提到的东西却让她很意外,“……莫非你……是为了那天的白玉砚台?我为何要拿它?”
田知甚染血的布衣已被雨水浸成淡淡的红色,“拿?取而不告谓之偷,何况你今夜所做作为,我看的清楚……”
“还有帮手,好!”朱渔怒笑,刀光如虎豹争出,咔啦一声门窗破裂,碎木激飞,田知甚瞳孔微敛,刚才那一刀的功力惊人,“你们果非善类……”
阿羡翩然滑退数丈,她猜到来龙去脉,心中已有计较。“空口白话,田公子怎好赖人?”
“空口白话?郑大夫一心救人,几度身陷险境,你却借刀杀人,几乎陷柯兄于不义,吴大用贪生怕死失手做恶,而你,更为可恶。”田知甚想起突逢惨变的刹那,惊退的人群中,“刘狸”那一丝笑意也无的眼神,里头甚至带点意犹未尽的遗憾,像穿透布囊的针尖,悄然划破虚象。
“惜命贪生人之常情,他是失手,怎见得旁人便是故意?”阿羡对朱渔的刀法颇熟,闪避时身法翩跹如蝶,“多说也无益,不如将东西还来,我便告诉你玉砚的下落,这样可好?”
田知甚气极反笑,“鬼话连篇,地牢里你装作遗落佩件,其实隐在另一通道暗听选择,只等吴勾提议分头行动,好一同脱身取走地下的东西,可惜不巧被我捷足先登,我这也有两个选择——交出玉砚,或是见官!”
两人说话间左避右闪,惹的朱渔更为恼火,那把金刀本就极长,他单手持刀毫不费力,突然双手握刀吐气,周身细雨似被蒸发,刀身涌起的一层雾气——
阿羡眼色微变,宽袖一拂,数道疾风急打刀身,刹那间刀在空中划点成圆,幻出数道残影,暗器刚触及金刀,竟爆裂成几十块锋锐碎片,朱渔借势反手,突朝田知甚挥去!
田知甚实在想不到两人毫无交流下突然联手,今夜他身心俱疲,又兼救人耗损了内力,虽能避过暗器,却不宜缠斗。
退!
他向后急掠直至院门,就在此时,半开的门后忽的一声娇叱,“小贼看剑!”
喊声为的就是让人警觉,倒是光明正大,田知甚半空中轻松一折,恰好落在门前三步之内,正要见招拆招,却未见剑影袭来,反倒忽觉目眩神昏,只听门后的人拍手笑道:“一,二,三,倒——”
朱渔刀鞘掷出,嘭的一声击中田知甚背后,又屏息上来连点十来处穴道。
门后走出的人手拿吹管啐道,“三步醉就够了,谁要你多事了呀?”
朱渔爱理不理,“我教训谁,关你江泷泷什么事?”
江泷泷吐出舌头做了个嫌弃的鬼脸,“猪脑子!”
阿羡站的极远,安静的看着一切,今夜的雨下的如泣如诉,可江泷泷飞扑过来时,像只穿过雨帘的燕儿,“阿羡阿羡!”她连喊两声,又觉得不过瘾似的喊了一连串,绕着阿羡转了几圈咯咯直笑,“太好了!”
“……泷泷。”阿羡不自觉微笑起来,过了这么久,怎么有人还是半点没变?
“听说阿羡在这,我可坐不住,幸好我来了,不然……哼!”
雨渐渐停了,朱渔抱刀靠墙,“废话说完没有?”
“对呀,我们回去再说!”江泷泷拉起阿羡就要走,“不过,地上这个人怎么处置?”
绍兴十三年 四月初三
临安城外.某客栈
江泷泷聊兴正浓,忙忙的喝了口茶润润嗓子,“还想给下马威呢,谁知我们早就到了,直等前几天才出现,把他们吓了一跳。”
“原来你们早进了临安城,难怪派出相迎的人扑了空,会主令之事,也是你们所为?”阿羡偶尔也插两句话,大部分时间都是听她说。
“谁那么闲呀,我们在附近兜圈呢,那日在栖霞山,少林和尚好大的威风,可惜金人狡诈成性,藏宝图还是没着落。”江泷泷面上的遗憾稍纵即逝,随即涌起兴奋之色,“金人侵我宋土,最是该死,如今又在武林兴风作浪,杀了也是便宜他们。只不过临安这帮人胆小如鼠,成日只说老会主如何如何,堂主心胸气度,武功见识,哪一样做不得会主?既如此,我们就拿老会主所传武学和他们比试了三场,让他们输的心服口服。”
阿羡听到比试结果,并不讶异,“临安分会以何先生马首是瞻,恐怕不会轻易让步呢。”
江泷泷连连点头:“何道岐好生狡猾,非说祖师爷丁渊妙手无双慧眼识珍,到东方老会主时才兴武道,既尊老会主就不能忘本,定要按老规矩以寻宝为题再比一回,无论方法时限,先得手就算赢。”
“世间宝物成千上百,要如何比试?若是有主之物,主人又怎会割爱?真选些极难寻的东西,拖个三年五载也非难事。”
“当时我也想呀,这不是明摆着耍赖?可何道岐说,三件宝物我们定,只要符合三个要求。第一,既不是神兵利器,也不是武功秘籍。第二,需是百年内武林出现过,有迹可循的。第三,要将东西带回临安,在会众面前验明真假。他还说若是想不出,就叫堂主亲来临安慢慢想,真是可气!”
阿羡面露笑意:“这三个条件…不愧是何先生。不过堂主既谴人来,定是早有打算,何先生此计虽妙,堂主却必不会来。”
江泷泷看了阿羡一眼,“阿羡还是这么聪明,那是当然,堂主事务繁忙岂会亲临,不过他早料到何道岐有此一招,临行前以锦囊授予樵哥,说若要比寻宝,就以翠舌珠,千里梦,天山玉为题,这三样既不是神兵秘籍,又是武林传说中的奇珍,百年内都曾出现,何道岐就是鸡蛋里挑骨头也无话可说,只能乖乖召回会众宣布此事。”
翠舌珠,千里梦,天山玉?
翠舌珠相传来自海上,非但是种罕见珠宝,传说还有使容貌平庸者变美,姣好者变绝代佳人的奇效,是女子梦寐以求的珍品。
千里梦乃蝴蝶异种,出自西南大理国苍山古崖之阴,形如冰雪不畏严寒,所在之处即使酷暑亦清凉生风,前朝权相蔡京大兴花石纲,边陲官吏曾暗中派人捕尽苍山千里梦进献,时值金国举兵南下,正值押送途中的千里梦也随战乱灭绝。
天山玉号称无不可解之毒,以昆仑之巅的百年雪莲炼制,世间只有十颗,原为大内独有,靖康之难后传为金国宗室所得。
阿羡将所知细细过滤,得出结论,“这几样的传说虽多,却好比镜花水月,别说得到,普通人终其一生也未必能见上一见,堂主思虑深远,非我等所及。”
“管那么多干嘛,为堂主为大业这些算什么。还以为你会不知道呢,看来这几年过的不错,不然不会有闲记这些。”江泷泷双手托腮,高兴与惆怅纠杂在眼里,融合成奇异的光。“当年你练六藏经急于求成,被玉面伥音惑术蛊惑私开灭罪池机关,好在堂主及时察觉,诛杀玉面伥及其同伙,玉面伥死前说已将你杀了,堂主却不准任何人去寻……”
阿羡默然良久,“泷泷怪我吗?”
“我气极啦!可这回见了面光顾着高兴,又都忘了。堂主既没有追究,也不管你的生死,那时我很不明白,到现在也未必全明白,”江泷泷小心的眨了眨眼,满怀期待,“阿羡你呢…到底明不明白?”
阿羡多变的眼神微微一颤,一个月前就放入“勿攒眉”小楼的那封信……
鸿雁到江南,长慕吴山好,天涯自古同,归去应须早。
雁是有情有信之鸟,即便南飞,终有北返之时。
两人犹如小时候一般,你看我我看你,半晌忍不住都笑了。
又过了一阵,江泷泷把这几年的趣事说的七七八八,终是没了耐心。
“阿羡,那三步醉是从劫道小贼身上弄的,又没有解药,他要是再不醒,你让客栈伙计将水烧滚了泼他两盆,就是猪也得醒吧?我先回城了!”
“此计很好,我会考虑试试。”阿羡含笑目送江泷泷离开,看了看时辰又唤来伙计,吩咐他立刻进城去请千金堂的郑大夫出诊,若是郑大夫不在也不需别人,问明原由改日再请就是。
田知甚从床上惊起时已是午后,看周围的装饰竟像个客栈,客房临街,有外廊可观望街景,外廊桌边的人闻声笑道:“田公子醒了?这一日一夜,睡的可好?”
田知甚冷哂,“不必作态,你想怎样?”
阿羡举袖邀坐,“朗朗乾坤,天子脚下,自然要讲道理。正如前夜说的,玉砚的下落,需得一物交换,我虽没有玉砚,但它的下落却略知几分,田公子换是不换呢?”
“你们已经得手,何必多此一举。”眼前的女子刁滑善辩,不知又打什么主意,田知甚干脆坐下倒了杯茶,他何曾着过迷烟的道?醒来只觉得口渴难耐,好在壶中茶水是满的,喝下后烦闷感略略消散。
“那就更是个误会了,”阿羡莞尔,“前几天田公子光临敝店,出示的白玉砚台无论雕工玉质都是上上之品。不过若以为玉砚只给我看过,旁人无从觊觎,那就大错特错了。”她目光在田知甚身上一旋,“我见田公子喜好朴素,却身佩美玉,这是为何?”
田知甚看了一眼腰侧的白玉连环佩,“家师所赠,从不离身。”
“要是没看错,这件白玉连环和砚台乃是同一块玉料,由同一人所制,如此名家名作,总是令人难忘,那日我曾作提醒,可惜田公子并未在意。”
“你何时提醒过什么?”
“我曾问及公子下榻之处,可有此事?”
田知甚回想道,“没错,你还说那一带流风聚水,那又如何?”
阿羡徐徐道,“看来田公子虽身在江湖,却少在临安走动,那我只好暗话明说,那一带由黑街所辖,往来鱼龙混杂,多藏剪绺之辈,田公子此举犹如孩童怀金于闹市,焉能不被觊觎?”
田知甚思及那几日的诸多细节,若这是真相,那对方轻功之高世所罕见。
“能偷走玉砚,何不连同玉连环一起偷走?这个说法,未免有些牵强。”
阿羡笑了笑,“理由也简单,只因对方不仅手段高明,眼界更是极高,看不上有瑕之物。白玉连环佩虽然精巧,却有缺损,不是吗?”
“你——是如何知道?”田知甚一怔,师父从前提过,白玉连环佩是他年少时的信物,曾不慎磕坏一角,被陶悠师叔妙手修复,只留下极不明显的修改痕迹,他拿在手里尚要费力辨认,阿羡怎会察觉?
阿羡极轻的叹了口气,“若这点眼力也没有,如何在临安安身?好东西在眼前晃,偷儿总要看的巨细无遗才好下手,田公子说是也不是?”
田知甚被噎了一下,想起阿羡在花家假扮刘狸时,相隔甚远便知无头尸乃是花平,或许真有人对细枝末节的地方拥有超常的观察力,莫非自己错怪了人,而她其实是以德报怨的好人?但回想起花家的事,实难将她归于此列。
一宗归一宗,田知甚正色道,“观音像就在我行囊之内,不过此物不详,恐与星罗宫有关,若没有合适的理由,恕我不能轻易交还。”
“田公子拿着它,又能做些什么?”
“虽不能参透其中奥妙,但可以交给轩辕会处置,轩辕会声名在外,能做的总比我多。”
阿羡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语气越发柔和,“那么,田公子现在就可以拿去交给轩辕会,朱泥观音的主人连同其余十几人,外加费丹死不瞑目,都算你的。”
田知甚不料有人可以用这种语气的说出这等偏激之语,难以言喻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而第一次,是去年阿羡在千金堂横袖拦他时说的那句,我不愿见朋友求死,所以不能让他顺心遂意。
阿羡也不在乎田知甚的反应,仿佛哪个字都不带半点棱角,继续说了下去,“费家已成废墟,唯剩一幅画尚能替主人说话,田公子有缘得到朱泥观音,却想交与不知内情的轩辕会,让画中秘密尽数湮没,令失踪之人希望灭绝,你可还敢上孤山,见他一见?”
田知甚双眉一压,“你说什么——”
咫尺之间,如浸霜雪,直到门外传来为难的声音——
“客官可在?客官要小的往千金堂走一遭,小的不敢怠慢,只是太不凑巧……”
伙计进来后,阿羡神色如常,将赏钱放下,“是如何不凑巧?”
伙计喜滋滋的收了,靠近道,“小的才到御街,就瞧见千金堂正在谢客,打听了才知晓,他们少东家昨夜急病暴毙,这些人正要奔丧去,东家都治不好,这样的医馆哪成啊!客官要想求医,还是另请高明吧,客官说要哪家,小的再请去?”
眼见两人相视讶然,伙计忙搓着手推荐近处医馆,话未说完,只觉面上劲风一拂,桌边的田知甚已没了踪影,他张大嘴呆滞的转向门口,却不知阿羡何时也在门外,指尖隔空点了点桌面,一笑而去。
“见鬼,见鬼……”伙计哆哆嗦嗦的将桌上的房钱揣进怀里,左窥右看后噔噔噔的狂奔下楼,“掌柜的不好了!有人赖账——”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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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提到的三件宝物干啥用的?
剧情道具,天山玉的设定出自朱翊的投稿,目前东西在月白小王爷手里,还给朱翊解过花粉之毒呢。同一个武林同一个梦想嘛,擅自借用如有不妥一定改,感激合掌。
2.阿羡往西湖里扔啥了?
她的兵器。
3.费丹的行为很迷啊?
艺术家的心理活动如下:啊好烦谁这么不懂欣赏破坏水波—这妹子真有创意—呃我们认识吗—不记得了但为了礼貌还是假装认识—天气真好心情不错适合吃果子,顺便问她去不去吧。
到这里为止,阿羡和费丹相遇死别全部写完,为什么我使劲填别人的坑……呆滞
4.阿羡为什么突然一改态度和田知甚大谈费丹?
因为不说清楚理由田知甚会一直碍手碍脚。
5.田田是怎么到城外客栈的?
田知甚被阴后,朱渔很不情愿的把他扔进客栈就回城了,阿羡和江泷泷全程闲聊吃瓜,没有什么美人恩,没有……
+展开
上接自己:http://elfartworld.com/works/107669/
包含超级破坏形象的手残涂鸦………
看完就忘记吧!!!发完飞速逃窜!!
有错字或者称呼精分请温柔的用滤镜忽略……改太多次风中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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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破坏角色形象之封面……剧情向涂鸦
P2—P3文
P4大量解释的Q&A;
P5-P6剧情向涂鸦,看起来好像很正常的13岁和掉SAN的19岁,19岁那张发生在本章故事开始之前。掉SAN掉习惯之后整个人都平和了呢!(对比第一张)
柯云前辈被我写的好欠揍的样子先跪为敬!!
年龄算的好头疼!反正绍兴九年不是18就是19(喂)!已经算晕了…………
PS:一般荔枝习惯性混用的魔改规律是,娘子是比较文雅的叫法,姑娘是比较江湖的称呼,所以,习惯就好。
狂赶进度,然而只前进了十来天(冷漠)
封印解除,写的很凌乱,差点想就此结局拉倒(吐魂)
少东家和柯叔只稍微提了一下,还是不要脸的响应了捂脸(不要报警??)
上接自己:http://elfartworld.com/works/1072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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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几日间连绵不断的雪,终是停住了。
金枝有些气闷的端着汤药从厨房出来,厨房的月娘越发没规矩,饭菜懒得做,药更是不熬,偏生费丹也不闻不问,他只能早早起来先将庭院打扫干净,再盯着小炉子熬药,中途少不得和月娘拌嘴一番,才能见她不耐烦的开始干活。
小童嘟囔着走上青石小路,手里稳稳的端着汤药,近午的阳光让冰冷的空气有了几丝暖意,他深吸了一口气再睁眼,纯澈的眼瞳被照出琥珀一般的色泽。
离除夕没剩几日了,总算有个好天气,等郎君病好了,辞了月娘才痛快呢。
金枝走近书房轻轻叩门:“郎君,药放下了,趁热喝了才好。”
虽早已习惯不会得到回应,但他依旧认真叮嘱了一句,见一早端来的早饭毫无被动过的痕迹,金枝习以为常的收好:“过会金枝再送午饭来。”
费丹好洁,园中的一切事物看着随性却很干净,这些都需要有人细心的打理,所以他很忙。
先回厨房放了东西,再到锵然堂开始一寸寸的擦拭桌椅书架,接着将每一本书上细微的浮尘细心扫去,给费丹送完午饭后,再去“映心湖”换了水,等一切都变得纤尘不染无事可做后,金枝坐在堂前发呆,看着阳光一点点从柔黄变作橘红,最后黯淡的淹没在夜色之中。
他照往日的时辰端了晚饭过来,却不见书房的灯火,低头一看,门前的汤药和午饭依旧原封不动,金枝唤了几声,又轻轻的敲了几下门,黑漆漆的房中依旧没传出熟悉的声音,他顿时慌慌张张的用力推门,岂料门内并未上闩,一下便开了,夜风灌入房内,吹的满地白宣哗哗作响。
2.
“娘子?娘子……”
朦胧的呼唤声愈发清晰,将思绪拉回现实。
阿羡眨了眨眼:“金枝呢?还是不肯来吗?”
“金枝说要留下看守园子,不肯过来。”小桂低声回答,小心翼翼的,尽管同样的话她方才已回过一遍了。
阿羡目不转睛的看着园门,这回她们不用翻墙就能出入园子,像从前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失去主人的园子于暮色中萧瑟无光,如同院门上的灯笼和白纱,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这样的结局她并不太意外,费丹本就是个痴人,最后的日子里他日以继夜的绘制了自己在万贤山庄的所见所闻,甚至还留书指明了埋骨之地,死的何其肆意。
郑曦收到消息时虽冷着脸撂下一句求仁得仁便拂袖而去,但送殡时还是来了,山风凛冽,郑曦生性畏寒,回去后就有些受凉,但这两日却和柯行之一起来过数次,虽然他们并没多说什么,但她明白其中的好意。
费丹的几位友人停留几日后也纷纷辞行,他们本是来去随心的不羁狂客,即便对月长哭,也可洒然离去。
回到羡归飞后,阿羡让累了几日的小藕小桂也去歇歇,面色如常的上了自己的“勿攒眉”小楼。
明日再给金枝送点炭火和食物过去吧,还有几日,就是除夕了……
她一边想着一边在窗旁的桌边坐下,眼神平静的看着自己的手,她的手背纤白柔润,指间却有些薄茧,不似闺阁女子的手那么柔滑。
其实她也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脑海里似有许多影子在无声的流窜,心底涌动着难以言喻的热气,神思渐渐有些恍惚。
费丹他求仁得仁,死的不算太遗憾。
为他伤心的人很多,但他好像并不在乎。
那个雪夜的对话,她是不是错了?
因为自己又一次什么都没做,任由好友死了?
……又一次?
仅存的意识坠入无边的黑暗,极渊的最深处,是灼热的鲜红——————
“没办法的时候,逃就是最好的办法。”
混沌中,有个极好听的声音不断重复着。
阿羡如遭蛇咬般猛然睁眼,原本带着些微暖意的夕阳只余下炭火燃尽后的黯淡橘红,看来袭击方才是无意中睡着了,她定了定神,起身凭窗,本想将仅剩的余晖纳入眼帘,却在不经意间望见远处升腾的黑烟。
那个方向少有人家,更无大户,燃不起如此大的炊烟,何况黑烟直上云霄,可见火势之大。
那是费丹园子的方向————
阿羡霍然发力,桌上的小物件被扫了一地,青色的鞋尖于桌面一踏即起,翩翩然往后院落去,于消散的余晖中,像只双翼渐燃的蝶。
从羡归飞施展轻功奔过来不过片刻之间,阿羡急急的吐了一口气,觉得很荒唐,这条路她三年间走过无数次,从未使过轻功,西湖美景,烟柳画桥,有什么理由来去匆匆?但从地宫一事起,一切都开始变得不受控制,由不得她优哉游哉了。
青衣擦破夜色,转瞬间掠上墙头。
满眼都是呛人的浓烟,以锵然堂为中心的大火一路蔓延,冬日的干燥让漫天火光在梁上急速扩张,灼人的热浪带着飘飞的黑灰扑面而来,阿羡以袖掩口从廊下奔出,发肤在弹指间变的滚烫,任谁看一眼都知道,这里完了。
她在这一瞬间心念百转,却无一种办法可解眼前惨况,费丹的书画几乎都在锵然堂,如果现在冲进去……也许还能带出一些……
此念一起便在脑中不断盘桓,瞳孔中吞吐的火舌与梦中的鲜红重叠在一起,她下意识的连退两步,心脏在胸腔中剧烈跳动,脸色变的惨白。
有个声音哀哀的唤着,带着愤恨的哭腔,在烧的劈啪作响的火海中格外微弱。
一个伶仃身影手脚并用的爬了过来,他额前渗血,混着眼泪和尘土,在脸上花做一团,但那只小手牢牢牵住阿羡的裙角,如溺水之人抓住仅有的一截枯枝,在裙摆上抓出五个鲜红的指印:“……月娘偷画…她抢走了书房里的画!求你救救郎君的画吧……求你了!”
他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阿羡,但无论是谁都好,只要有人能救救那些书画,他都愿意诚心祈求。
阿羡蹲身将金枝半抱入怀,看着他哀求的模样,露出一个似哭似笑的神情:“月娘家……在哪?”
金枝低低的说了个地名,又絮絮的重复着一定要追回来之类的话语,阿羡举袖按住他头上的创口,那是受钝器重击所致,深可见骨,血不断的渗出,浸湿了袖角。
“郎君会不会生金枝的气…庭院还没扫…”金枝瞳中的神采渐失,神智不清的喃喃道。
阿羡轻轻抚了抚童子的头,染血的衣袖垂了下来。
“今日扫不完便明日再扫,明日不完还有后日,慢点……才好。”
梦呓般的低语在越演越烈的火势中戛然而止,怀中的人已什么都听不见了。
3.
从清波门出来向东数十里,有村名“栽霞”,多年前是个以种花闻名的小村落,当年常有风雅之士前来吟诗饮酒,留下不少佳作。但自从五年前有富商来此以高价收购名花,并在当地开设了酒楼和地下赌庄后,村民们就渐渐不再以培育新花为业,反倒游手好闲起来,吃酒赌钱便成了家常便饭,更有嗜赌者输尽身家,阖家老小卖作奴仆。几年间村民四散流离,富商也将酒楼等撤走,如今此处只是个破败荒村,余下的人家夜晚连灯都舍不得多点一盏。
月娘正在灶台上忙活,可惜破灶被塞的太满,她用火钳狠狠的往里按,恨不得再添一把柴好烧的更旺些。
真是晦气透顶。
她恨恨的拨着火,啐了一口。
眼见就是年关,主家却死了,她今日不过想拿几幅画卖几个钱,却被金枝那小娃儿狠命的阻拦,还要一个劲的嚷着要报官。情急之下她下了狠手,又仗着气头放了把火,反正费家也没了人,只要躲上一阵,说不定就算了事。
月娘从灶旁的竹筐里摸出一卷画轴,她大字不识更不懂画,接连看了几幅,都是大片的空白和随意涂抹的墨渍,月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家都说主家画的好,可这些破玩意怎能卖钱?难道自己拿错了,这都是金枝涂的不成?
她心道早知该看清了再拿,懊恼的随手将这不值钱的玩意掷进火里,又不死心的去看另一幅。
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她有些不耐烦,又不知是哪个催债鬼!
“欠下的钱过阵子就还!老娘现如今没钱!”她不耐烦的嚷道,专心琢磨着手里的画。
门外并未响起意料中的骂骂咧咧,敲门声停了一阵,又响了起来。
月娘心里突然有点发毛,不知怎么的,想起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这句老话。
但厉鬼也怕恶人,她捞起灶下的柴刀,大步走过去,一把将门拉开!
夜风挟裹着浓重的寒意掠面而过,月娘不禁打了个激灵,待她定睛看清敲门的人,顿时松了一口气,没好气的冷哼:“哟,羡娘子,你怎么来了?黑灯瞎火闷不吭声的是想吓死谁啊?”
敲门的人正是阿羡,只见她脸色极白,两手空空也没提灯,不知她怎能在黑漆漆的夜里摸到这荒村野地里来,月娘长的面白体壮,比阿羡高了足有一个头,虽然诧异,却毫无惧色。
门外的人无视那冷言冷语,平心静气的往月娘脸上瞧了一眼:“画呢?”
月娘闻言脖子一昂:“什么画?我哪知道什么画!”
她心知偷画杀人之事已被知晓,暗暗将握刀的手背到了身后。
阿羡声音放低了一些,轻轻的,似乎很温柔:“还我罢,话还好说。”
月娘心里发憷,面上却像烈火浇油般突然大骂起来:“你是什么东西!倒敢来问我要画,难怪三天两头往我家郎君这儿跑,老娘不揭穿你们就算了,凭地不要脸,也没见着这等狗————”
陡然一道乌光照面打来,那叫骂声随即被惨嚎替代,月娘尖叫着向后跌倒,脸颊上的鲜血如泉涌般顺流而下,阿羡振袖欺身,两指一下按在那支细长的乌棱镖之上:“若是费丹,说不定要用弹弓打你的嘴,我就不同了……”
月娘吓得魂飞魄散,只觉脸上的东西要被按穿颊骨刺入喉中,顿时一迭声嚎起来:“别,别呀!好娘子饶了我!画在厨房!”
见那袭青衣头也不回的掠身而去,月娘忍痛将脸上的乌棱镖拔出,忍不住又哎哟了几声,眼里露出恨极的神色。
阿羡自是无暇听那哀嚎,触目所见的情景让她彻底怔住,一股恶寒从脚底窜上背脊。
那些原本被主人珍之重之的画卷随意的摊在柴堆上,还有些在火中静静的燃烧着,就像最普通的一根柴或是一把杂草,悄无声息的化作飞灰。
她一路追来想过很多结果,最坏的不过是寻而未果流落山野,但从未想过,竟可以毁坏的如此轻易和彻底。
她陡然扑向灶台探手入火,猛地将那些残片抓了出来,袖风扬起的火星和飞灰落在衣上发上,灼烧出丝丝焦味。
残存发黄的宣纸在用力抓握后碎作一团团的灰烬,随着摊开的掌心缓缓飘扬而下,她用力喘了几口气后扶住灶台,胸口的窒息感更盛,灼伤至红肿的手指握的泛白。
月娘小心翼翼的靠近,她本要趁机逃走,又咽不下这口气,何况厨房里的人已僵在原地许久,极不对劲。这是个机会!她握紧柴刀,杀心顿起。
阿羡对此浑然不觉,她的目光从掌心移至火中,又滑到身旁的柴堆,那里尚有几件完好的卷轴,她拾起离得最近的一卷,握在手里感受它的质感,紧握了一阵才发觉这卷轴比其他的要小巧许多,不似费丹素日的喜好。
许是想确认它果真完好的事实,她匆匆的展开了卷轴。
三步之外有影子贴了上来,看画的人却似耳目俱失般毫无察觉。
阿羡目不转睛的凝视着画面,她已经感觉不到也不想去感觉任何了。
那是一幅本不可能出现的人物小像,有别于作画之人一贯豪迈潇洒的写意山水,小像笔意纤柔勾描细腻,画的是春日景致,画中女子立在庭中的玉兰树下垂首含笑,风拂青衣,娉娉袅袅。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好似在哭——
“你不是……从不画人吗? ”
身后寒光乍起,当头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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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说明(含吐槽):
1. 费丹扑街的时间是十二月二十一,下葬是十二月二十五,月娘杀人放火是十二月二十七。
2. 费丹是伤势未愈+过度耗损猝死的,(注:因为右手不可复原的损伤导致无法再画写意山水,若要活下去也只能以给人画造园林的图纸为生,此生追求已失又不免落入庸俗之中,所以懒得活了)在此之前已悄咪咪留下遗书,交代了一些事并说找个能看到西湖美景的山头随便埋埋就成。
3. 费丹一生只画山水,最后出现的这副画是他唯一的人像作品,既无题字也无落款,不知何时所画,也从没有向谁提起过。
4. 恭喜费丹达成了本企第一个撕卡PC的成就!!也恭喜自己达成了手撕挚友卡的成就!!(痛哭流涕)这都是交友不慎的后果,前车之鉴后车之师再想上我的车没门没窗缝也没有……(省略一万字吐槽),阿羡从这章开始彻底解锁,不知道还有没有人会想看这个画风变异的女子……总之,真的很谢谢看到这!!(合掌)
+展开
(涕泗横流)谢谢唐少这回没有笼统的兴奋了一下???全家死绝的费丹真是一个大写的BE,不过他地宫相关的画还没被烧哦,因为月娘觉得画的精细的房屋园子一定能卖钱,(也因为阿羡及时赶到)相反,写意的画作就被烧了,于是他还是有几幅作品留下来。(然而他擅长的其实是写意山水)费家的藏书在逃难的时候几乎全部失散,费丹后来重新整理回一部分(人设卡资料),然并卵,得来复失去。看着好友的心血被毁的阿羡表示崩溃…… 其实算不上互相倾慕,是都没想那么多的互相欣赏,(迷之艺术家友情)费丹有可能是觉得时日很长何必多想,然而世事无常。世间强烈的感情未必只有爱情……无解之题也很好吃呀~
暗搓搓的来更新一下……打破月更BUFF……
这回画风剧变走的是神叨叨路线,主要是因为有个神叨叨的挚友(X)
从这一章开始终于慢慢解锁阿羡的个人线了!(筋疲力尽的摊成一团)
上接自己:http://elfartworld.com/works/105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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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十五,西湖之畔。
冬夜飞雪寂寂,洋洋洒洒的将黑夜的寂寥渐渐掩盖,费丹的园子临近西湖,入冬后更是风寒水冷,阿羡拢了拢身上的兔毛斗篷,看了一眼不算太高的院墙,墙根下的雪已积了一层,月色下白茸茸的,很是松软的模样。
小桂提起灯笼照了照,有些嘟囔:“就这里了吧?费郎君伤的莫非是脑袋,好好的大门不让进害得我们……”
“有你啰嗦的功夫,早就进来了。”
不知何时已经坐在墙头的小藕打断了小桂的絮叨,伸出手来,阿羡搭上手,歪着头笑眯眯道:“小藕就是干脆。”
“也就这种小事能为娘子效劳,哪里敢当呢。”小藕平日里举止娴静,此时却干脆利落,手劲也出人意料的大,她轻松将阿羡拉上墙头,两人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园内,锵然堂。
今夜的金枝依旧睡的不太安稳,他揉了揉眼睛,在好不容易热起来的被窝里挣扎了一会儿,咬牙爬起来穿好衣服,摇摇晃晃的端着油灯走了出去。
他本有自己的房间,不用将就在冰冷透风的锵然堂,然而金枝心内的担忧却不允许自己回到离书房略远的下人房酣睡。
自从费丹从千金堂回来,便呆在书房甚少露面,金枝也曾从门缝里偷看过,只见满地废纸上尽是些繁复凌乱的线条,既不像山水也不似园林,与费丹平日所画大不相同。
但费丹不许他进去他便不敢进去,只能定时将饭菜与汤药放在门外,再痴痴的盼着郎君能吩咐些什么,可费丹却很少说话,送去的饭菜与汤药常常是热了又热,有需要便写了字条压在门下,似乎这世间的一切都已与他无关。
想必今夜书房的烛火依旧亮着,而自己依旧只能默默看着窗棂上映出的熟悉剪影,但即便如此,也足够金枝回到凉透的被窝中安心入睡。
堂前数盏灯笼被风吹的直晃,明亮与阴影在摇动中的交错不定。
金枝被晃得眯了眯眼睛,稚气的小脸上满是困惑。
“羡,羡娘子,你怎会在这里……”他本想问你怎么进来的,但困意还尚未散去的脑中一片混沌,只能呆呆盯着堂内站着的人。
阿羡正对着眼前高大的书架出神,这里满墙的书卷都坠着竹签,用小字仔细做了注释,看得出主人十分珍爱。她从前来时也曾翻看过几本,书里的字迹端秀,似是女子所抄。
寒风从半开的门外灌入,竹签互相敲出细碎的清响。
“听说你家郎君吩咐不许任何人进门探访,所以我从墙上进来的。”
雪夜的风确实有些冷,阿羡合拢双手呵了口热气,大大方方的解释。
这理所当然的答案让金枝更加困惑:“不,不是的,郎君的意思是……”
“好啦金枝,进都进来了,一起去看看你家郎君可好?”阿羡揉了揉冰凉的指尖,对此似乎有些不满,她细心的将手捂在斗篷里,熟门熟路的往书房走去。
金枝急忙跟上,连连摇头:“诶!羡娘子,郎君说过不见客的!”
从锵然堂到书房不算太远,以青石碎瓦铺成的小道于花草间蜿蜒,园中虽种了不少花树,却唯独不栽柳树,阿羡也曾笑问,这园子曾叫柳园,却偏偏不栽柳树,是让客人留下好还是不留的好?
那时的费丹是在观花还是在赏石?阿羡边走边想,也记不太清了,只记得他说:“什么柳园,也不知是哪一任主人取的,我的园子,没有名字才好,无柳自是不留了。”
这般有一搭没一搭的回想着,便到了书房,房内灯火烨烨,里头的人自然也未睡下。
金枝远远立住脚,屏息看着窗户上映着的人影,他不敢靠太近,生怕打搅了书房里的人。
阿羡走到门前,她步子很轻,在风雪声中几不可闻。
那剪影正自挥毫,只是惯用的右手的改成了左手,运笔间尤为滞涩,不复往日的行云流水。
然而挥毫之人专注如昔,就算只看影子,她也能想象到费丹那副风云变色也事不关己的表情。
那日——
“我倒是想去看看。据闻万贤山庄背山临水,高低有致。佳苑难得,官府一封,开启便不知何年了。”
听了女子兴致勃勃的描述,专注于笔下的书生眼神微动,难得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
“不就在眼下?你要是真想去,喏,钱塘湖门外大理寺贴着募集告示呢。”
女子半开玩笑的一指,拍拍手将掌中的点心碎屑尽数喂了雀儿。
一句玩笑,竟至如斯。
阿羡叹了一声,她甚少叹气,只因叹气太多的人据说运气不会太好,所以她一叹即止,伸手往门上推去————
费丹的声音也是这时恰到好处的响起————
“阿羡?”费丹声音有些低哑,颇显倦意:“别进来。”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阿羡不由笑了起来,手扶住门板:“也许是金枝也说不定。”
“金枝才不会在我窗外叹气,何况不听主人言,半夜三更进园子这种事,别人做不出来。”房内费丹好像也笑了。
“费郎君当真知我也,”阿羡微微一笑:“那么,我可以进来吗?”
屋内沉默了半晌,见费丹未表可否,阿羡索性在门前石阶坐下,将斗篷能灌进风的地方一一掖好:“王子猷雪夜放舟访友,幸好是刚至门前就兴尽而归,否则吃了闭门羹,岂不是佳话变笑话?”
“从未见有人敢自比王子猷,丹更不敢与戴安道相提并论。”
阿羡笑眯眯托腮:“若他不服,便来找我,你怕什么?”
“羡娘子还是这般像雀儿,成日里叽叽喳喳的。”
“那你也还是画个不停。费郎君博闻广知,阿羡有几个问题想请教,”阿羡眨眨眼,她甚少不待人回答便自顾自的说下去:“我有位好友,许是听了我的玩笑话去了险地而受伤,如今他伤未好全又闭门谢客,我想知道,他最近还好吗?在做些什么?可我却见不着人。”
“好与不好又有什么分别,我自然还是画个不休。”
费丹放下笔,他画不下去了:“其实这事与你无关,何况此番行来,也非毫无获益。”
阿羡轻轻应了一声,她所坐之处正好能瞧见窗下的“映心湖”,那是以整石凿刻而成的小小盆池,只能容下寻常铜镜大小的一汪清水,月夜推窗而望,水中皎月沁人心湖,是此园的妙趣之一。
此时石上已积了一层薄雪,所幸水面尚未结冰,那轮娇小的月儿倒映在她双眸之中,潋滟生辉。
费丹的声音也渐渐清晰起来:“从前我喜画写意,只道是意在笔间,观画之人也无非是文人雅士,心中自有丘壑。可人人心中之念皆有不同,观者观以本心,未必是画者所想,在此之前,我竟从未想到过。”
夜风似乎变小了些,细雪被屋檐悄然挡在了数丈之外,好似飘飞的珍珠绡帐。
“玉皇山一行,丹方觉身临其境之人尚不能将心境道出十分之一二,又何况寥寥数笔?写意写的不过是画者自身的意,岂能苛求观者解之。”
他似乎不在意门外之人是否在听,又或是知道门外之人一定在听:“如今我只希望无论观画者是谁,都能如我所观,虽不知有无人可解我画中之意,也不知我这番领悟是否为正道,但我此时此刻,只想将这幅画完成。”
“要很久吗?”阿羡叹了今夜的第二声气。
“尚未可知。”
“闻道岂争朝夕,你……无所谓吗?”阿羡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浮生有尽而道无尽,人固有穷,何惜朝夕。”费丹的尾音有些飘忽,似乎有些怅然,又满怀热忱。
阿羡听罢,又叹了口气,起身拂了拂斗篷:“既是这样,那我便回去了。”
她当真说完便走,款款离去。
金枝原本听的云里雾里,突然回过神来,瞧一眼阿羡的背影,又瞧一眼房里,左右为难的开口:“郎君,那金枝……”
“去吧,好生送送羡娘子。”
费丹温声说完,重新拾起了画笔。
归家时风雪渐停,小藕小桂在前执灯引路,月照白雪的光亮耀人眉目,阿羡被晃的眨了眨眼,忍不住抬头张望,今晚的月色盈盈滟滟,似乎格外空灵,又似与每年的每一个十五之月并无不同。
这时的阿羡尚未知晓,这已是今年的最后一抹明净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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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不够补充说明来凑,没啥用的说明随便看看
1.为什么阿羡三更半夜爬费丹家的墙费丹也没生气,因为他两是神经病之交……行为方式都有些特立独行,不那么看重男女之防。
2.阿羡的话中用了“王徽之(字子猷)乘兴访友戴逵(字安道)”的典故,出自《世说新语•任诞第二十三》——“王子猷居山阴。夜大雪。眠觉,开室,命酌酒,四望皎然。因起彷徨,咏左思《招隐诗》。忽忆戴安道,时戴在剡,即便夜乘小船就之。经宿方至,造门不前而返。人问其故,王曰:‘吾本乘兴而来,兴尽而返,何必见戴!”
3.“闻道岂争朝夕“这个出自《论语.里仁》——“朝闻道,夕死可矣”,阿羡只是拿它的表意反问费丹了,虽然费丹又用表意回答了。(只是剧情化用,就别辩证内在哲学问题了???)
4.费丹的行为难以理解也很正常,因为他就是个追求艺术的神经病(淡淡)。
5.费丹园子里的布置都是他自己的捣鼓的,阿羡从前看到有女子笔迹的书,是费丹唯一的姐姐(已夭折)所抄。
6.金枝,十岁,是费丹家的书童,这娃儿十分爱慕自家主子…所以费丹真是个害人不浅的家伙…(这种隐藏到地心的设定作为挚友就不客气的直说了) (隐藏在说明里的疯狂吐槽)
+展开
标题感谢玄学!
上接 http://elfartworld.com/works/105080/
下接 http://elfartworld.com/works/92019/
补坑1/2
拆开减负_(:_」∠)_
和费丹的小黑屋二人游结束啦!
丹丹的少数反应咨询过丹丹的亲娘,如有ooc,都是我的错(土下座)
错字和bug,请大家温柔地无视【比心~】
※※※※※※※※※※※※※※※※※※※※※※※※※
费丹扭头一看——两步外,一面容狰狞的瘦小汉子正握着匕首作势欲扑!
蓝影后发先制,一击敲断这人握刀之手,扼住他的咽喉掼向石壁。
“爷爷饶命!爷爷饶命!”
骨折之痛不及呼出,便被咽回肚里,只剩涕泪横流的哭号求饶。
“小、小的只是听命行事,并非有意为难!求爷爷放小的一条生路!”
曾平被击飞时,他本有机会逃跑,却在刹那的犹豫后,选择了“挟持粉衫书生”这条看上去生机更大的路,哪知这蓝袍青年动作竟快至如斯!
柯行之余怒未消,双眼冷得好似千年冰潭,铁钳般扣在这不知名汉子喉间的手微微加了几分力道:
“说清王大郎下落,就放了你。”
这人潜行功夫不错,但仍未躲过柯行之的感知,之所以留到最后收拾,只是为了验证曾平所说是否属实。
汉子被扼得呼吸困难,为求活命,仍艰难地答道:“我、我们进来约摸第五天,王大和另一个人中了机关,被、被铁箭一、一箭穿胸。眼见、眼见救不活了,曾、曾老大就叫人卷了他、他们的行囊走了。”
“这么说,王大有东西在曾平手上?”
“没、没有!王家早让那小子败得差不多了,这次下来就是为了发财,那小子最后就剩了点干粮还有用!”
柯行之似是不信,手上又一使力,憋得这人眼珠凸起,脸涨成了猪肝色,双脚悬空乱踢:
“我…说的……都…是…真的!小、小的命…还捏…在爷、爷爷手里…怎…怎敢胡…说!…”
“王大郎重伤后说过什么?”
“他…他说…‘不想死’…还、还有…‘对不起爹娘’……”
短暂沉默后,柯行之将那汉子甩到一旁,不再理会。
他折回费丹身旁,蹲下抓了把细沙,搓去手上的少量血水。再开口,声音已变得十分低沉:
“累先生受辱,抱歉。”
“不妨事,妄人妄语罢了。”
费丹虽是书生,却不迂腐。
说来也是这些人咎由自取,只是有些意外柯行之的身手和对敌的狠辣。
意图袭击费丹的瘦小汉子,此刻正抱着骨折的手腕痛得打滚。最早被拍飞的曾平处传来渐渐微弱的“嗬嗬”声,原本五大三粗的汉子蜷成一团,身下蜿延而出的血色濡湿了一片沙地。
人还没死,也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柯行之伸手扶起费丹,突听得曾平发出凄厉的嘶鸣,两人循声一看,大惊失色!
只见曾平身前被鲜血浸透的沙地,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小洞,一股由细小昆虫组成的黑色细流正从洞中奔涌而出,已经爬满了曾平的大半个脑袋!
柯行之当即道声“得罪”,单手拦腰抱起费丹,提气飞奔!
费丹不及反应,又听见昆虫的声音,嗡嗡响成一片。
接着又响起另一人的惨叫。
柯行之并未回头,只在越过地上火把的时候,迅速地自怀中掏出一青瓷小瓶,反手掷向渐弱的火焰。
小瓶击中火把的木芯,嘭地爆起一小朵火云。
一阵极致的冷冽辛香撞进费丹的鼻腔,激得他神思都清醒了几分。
他突然有了一个猜测。
早年游历时他也曾去过西域,虽未深入,但也听边镇中的异族老人讲过一些传说逸事。
其中有种“魔鬼蚁”,栖息于沙漠之中,通体黑红。每次出现都浩荡如军队集结,沙漠上的动物,无论沙蜥骆驼,凡被它们如海潮般卷挟过后,只会留下一堆被啃食干净的白骨。
柯行之明显一眼认了出来,这才二话不说夹着他就跑。
只不知那嗡嗡飞出的又是什么虫子。
但能被地宫主人与“魔鬼蚁”置于一处的,又怎会无害?
这种成群结队的小虫豸最令人头疼的便是它们的无孔不入与悍不畏死。
那股辛香或许能阻上一阻,但也仅止于此。
费丹没有料错。
他们身后的两波虫群似被这朵带着刺激香气的火云所扰,生生避开了火云周遭丈余半径的空间。
然而洞穴空旷,卷过黑街二人的虫群只是迟滞了刹那,便绕开香气较浓的区域,追向远处蓝光笼罩的两个鲜活生命。
柯行之抱着费丹,循着那六人的来路狂奔。
武艺再高,面对无孔不入又杀之不绝的细小食人虫,也是一筹莫展,逃命要紧。
曾平二人的惨叫不知何时已经消失,费丹听着身后渐近的嗡嗡声,心下十分忐忑。
两人很快来到另一侧石壁前,借着碎片的幽蓝光芒,隐约看见石壁上有一道细窄门洞,约摸有两丈高、一人多宽,其中似有石阶,是个通道。
柯行之踏上门前沙地,脚下突觉微微一沉,心中登时警铃大作,瞬时便向后急退数步!
一道火柱自门洞内顶端直射而下,将通道塞了个严实!
若非退得及时,此刻两人已被烧成火炬!
滚滚热浪燎得门前二人脸皮发烫,嘴唇发干。
这道火柱只燃烧了数息便突地一收,接着后方第二道火柱落下!又是数息之后熄灭,接着第三道火柱落下!
这通道一路缓坡向上,不过十余丈的路程,竟依次安置了九个喷火机关!
第九道火柱熄灭时,入口处第一道火柱复又落下!
前狼后虎,这可如何是好!
“柯兄!”
费丹心焦,不由喊了一声。
却见柯行之面色凝重,眼珠微动地盯着火柱依次燃灭。
第六道火柱再次熄灭时,他将费丹转至身前,双臂箍紧,低声嘱道:“抱紧!”
事急从权,费丹也不矫情,依言而为。
第九道火柱复落时,柯行之抱紧费丹,俯身冲入已被燎得灼热的通道!
此时虫群距他们不过寸余!
费丹终于看清那群飞虫的样子——竟是一群会飞的蚱蜢,通身殷红,乌泱泱的一大片,好似黑云压境!
“闭眼!”耳边传来柯行之的低喝。
费丹方依言闭目,便觉眼前一红,第一道火柱落下!
打头阵的“飞蜢”当即被烧成了灰烬。
地上的魔鬼蚁也好不到哪里去,刚涌上石阶,便被烫倒了一片。
这些费丹没有看到。
他只觉得耳畔热风呼啸,身后烈焰紧追不舍。
这段路似乎很短,又很长。
当耳畔拂过第一缕凉风时,费丹知道他们逃出了那条炎狱通道。
柯行之一出来就立刻将费丹放下,又折回出口边,按下门侧一处显眼的凸出石块。
机关响动,出口上方一块厚石板缓缓落下。
直至石板将出口挡得不留一丝缝隙,柯行之才长舒一口气,靠着石板与费丹相对而坐,露出一丝疲色。
一路抱着费丹狂奔,过通道时更是将内力与轻功推至极致,同时一面脚下不能踏实,一面要提防两人蹭上两边石壁,一面又要计算火柱落下的时机——即使他自恃内力深厚,此刻也不免有些心力交瘁。
费丹不明白其中关节。但他知道,被火燎过两次的石阶必然很烫;也知道,若非柯行之神勇,抓住了这一线渺茫的生机,此刻他只能在“虫噬”与“火烧”间二择其一了。
“柯兄可有受伤?”他关切地问。
“劳先生挂心,慎思并无大碍。”
柯行之的声音有些沙哑。他见费丹试图扶墙站起,似要行礼 ,忙倾身按住费丹肩头。
“你我一同进来,自当一同出去。先生此刻当好生休息,之后还要仰仗先生寻找出路。”
之前与田知甚、百里姐弟几人同行,一路遇到机关也是有惊无险。
如今失散,他们二人失了包袱又暂无补给,以地宫内复杂险恶的情况,若想与其他人汇合,也不知需要多大的机缘了。
※※※※※※※※※※※※※※※※※※※※※
请原谅我在地宫里整出了这么禁不起推敲的机关!(给企划疯狂磕头!)
Q&A;
Q:柯叔为什么会放了意图挟持费丹的人?
A:他说过“说实话就放”嘛~
其实主要原因是这个NPC当时在潜行,并没有参与曾平的作死嘲讽活动……
而且,一击就能解决的灰名怪,不用太在意……
Q:关于本篇的机关启动方式,能否解释一下?
A:“魔鬼蚁”和“吸血蜢”一般处于休眠阶段,私设的地宫其他地方的环境不利于这两种生物的生存繁衍,所以不用担心它们扩散……
曾平呕在沙地里的大量热血引出了沙地中下层的“魔鬼蚁”;柯叔两次把人往石壁上摔,震动了石壁内的机关,放出了“吸血蜢”。
【柯:……所以我是自作自受了?
荔枝:答对!出地宫后给你福利哟~】
喷火机关的开关有两个,台阶上一个(开关a)台阶下一个(开关b)。沿台阶从上往下走,先踩a的再踩b不会喷火;反之,先踩b会开启喷火机关,这种情况下再踩a,就能关闭喷火机关。
如果有人从上往下走到一半,踩过a,这时台阶下有人正好踩了b,也不会启动喷火机关。
这两波虫子嘛,最后没被烧的一部分,如果找不到食物会自相残杀。
Q:柯叔扔出去的青瓷小瓶里装的是什么?
A:千金堂特制的威力加强版“冰玉脑”【差不多就是超浓缩加强版风油精啦~一瓶顶十瓶】。因为是油性可燃,这里被柯叔当做了微型燃烧弹【……不自觉地暴露了当KB份子的潜质呢,柯叔】
ps.其实当初想把这玩意儿抹丹丹一脸的【丹丹表示“小子找死?!”】……出于各种原因最后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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