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色简介:
……种族:精灵
信仰:瑞图宁 和珂宁
职业:瑞图宁的牧师
起始城市:克林菲尔
简介
爱好:艺术、音乐、阅读、给逝去的暗恋对象写信
深褐色长发;翠绿色眼睛;皮肤白皙;身材高挑,给人一种温柔且不食人间烟火的印象。
年幼时本来想要成为珂宁的牧师,但从别人口中了解到瑞图宁的教义之后深受感动,最终选择成为瑞图宁的牧师。由于瑞图宁不禁止信徒信奉其他神祇,所以并未放弃对珂宁的信仰。
像其他的精灵一样热爱艺术和音乐,好奇心比别的族人要稍微强一些、因为思维方式跟其他人有所不同,有时候会做出一些缺乏常识或者令人生气的事情。年幼时一直跟族人们生活在一起,长大后前往克林菲尔的瑞图宁神殿担任牧师——从小到大身边的人脾气都很好,于是她就不知不觉长歪了。
两年前从菲薇艾诺通过门前往克林菲尔。
字数:3858
我不想过多描述发生在这首船上的战斗。诚然,我这次的战斗伙伴——无论是我们队伍的成员,还是身为永恒火护卫的泽塔雅法师——都是一些实力强大,并且愿意为了信仰与正义而战的战士。我敢说我们任何一个人在战舰上所做的一切都出于善良的目的,而我们每一个人所做的这一切都值得大力的夸奖,但我仍然不想透露更多有关于这段经历的细节。
虽然我书写这些游记的目的仅是想和阿尔芒分享我的生活,但我不能确定能够阅读到这些笔记的到底会有些什么人。如果我的这些文字不幸地落入到了复苏者或是恐惧之主的信徒手里,或是落入到了一些还没有满一百二十岁——思想尚未成熟的孩子手里,而他们在阅读到有关于战争的描写时,被那种血腥的场面所吸引,而仿效我们的行为,伤害了一些无辜的人,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在烧毁了夹板上的木箱之后,我们离开了那首战舰,回到,了我们的小船上。
在烧毁了主战舰之后,其实我们已经可以回去复命了。但我们在简单地商量了一下之后,我们还是决定为了天炎城的人多做一些。
当手持火把的我们逼近敌方的粮草船时,曾有军官试图集合舰上的士兵抓住我们,但士兵们的实力本来就不如我们,加上他们正陷入了恐慌之中,人虽然多死了几个士兵,却并未成功抓住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
战舰上的士兵注意到他们主战舰正被火焰无情地吞噬着,而他们的指挥官目前生死不明。惯于按照上级命令行事的兵士在忽然失去能向他们下达有效指令的人之后,顿时陷入了混乱之中。
在粮草船都变成了巨大的火把之后,我们将目标转向了那些运载着大量士兵的战舰。在破坏了这些船只的行动能力之后,就返回到了岸上。
在回到岸上之后,我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延烧着的战舰。我注意到冯笛特所在的主战舰正在慢慢沉没。事后,我们曾试图在冲上岸的尸体中寻找过他的尸体和遗物,但我们并未在那些死去的士兵当中看见他。
留守在天炎城内的人们离开了城市,开始向胆敢破坏这座城市的安宁的帝国士兵发动了进攻。帝国军队可能已经目击了战舰的沉没,因而士气大减。他们在抵抗了一阵后,就慌乱地撤回了那些幸存下来的战舰上。
"快过来吧!你是叫雅丽蒂亚吗?我听见其他人都这么叫。"穿着红色上衣的兀烈卡卡女牧师对我招了招手,我抱着一盒城市居民赠送的干果走到了她和先前提及的那位瑞图宁牧师跟前,放下了带来的东西,坐到了藤编的矮凳上。
"是啊,雅丽蒂亚·白鼬。"我拿起酒囊给自己的杯子斟满了浓香的酒,细细地喝了一口,然后也问了她们二人的名字。
在简单寒暄过后,话题不可避免地拐到了那场目前还困扰着天炎城的战争,我将我和队友们一同偷袭第三舰队的过程巨细靡遗地讲述了一遍,说着说着我取下了背在背上的琴,开始边弹边唱了起来。
"那个指挥官应该是挂了吧?"兀烈卡卡牧师问。
"看样子应该已经死了。"我耸了耸肩道:"但在故事里坏人怎么可能死得那么容易呢?在某个居住在菲薇艾诺的珂宁牧师讲的故事里,那个邪恶的宵银牧师总会在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以不可思议的方式成功从正义的伙伴的围追堵截中逃脱,再在太阳和月亮都照耀不到的地方策划新的阴谋。"
"你确认在不同诗篇里出现的宵银牧师是同一个人吗?在某些人眼里,同一位神祇的侍奉者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瑞图宁牧师无奈地笑笑,"上次有小偷拿走了我的钱包,我追着他在这座城内跑了三个来回,并且在追到之后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他那时候跟我说:你这样实在太不符合宽恕者教会的作风了,这样很不好。"
"是的。"我握住了瑞图宁牧师的手,"很多人对我们都产生了误解。他们以为我们看见有人犯错的时候,只懂得温和地告诉他们:女神将会给他们一个改过的机会。但我们了解到不是每个人都能透过口头警告就能深切地明白到自己到底犯了什么罪,既然是这样他们就不会认为自己有悔过的必要。在这种时候,我们就要用身体上的疼痛告诉他们,他们的行为是错误的,然后才能用他们认为符合瑞图宁教会的行事作风--温和地向犯错的人讲道理,劝告他们改过自新。"
"没错。"瑞图宁牧师回握了我的手,双眼闪闪发光地说:"我也想要当温和的瑞图宁牧师,但也得分场合和对象。而且我在让那些罪人用身体铭记自己所犯的错误时,并没有过度使用暴力,至少他们的肉体并没有遭受到永久性的伤害不是吗?"
"但在危急时刻,即使要提前将一些罪恶之人送到循环的下一个阶段也是没办法的事。"我说:"你们想听听我在艾纳因世界的怀宁特小镇的故事吗?"
"等我去拿点下酒菜回来再说。雅丽蒂亚,你不是很爱吃烤串的吗?"兀烈卡卡牧师眨了眨眼,坏笑着说:"我姐今天买了好多食材回来呢,要不是我家距离城墙有点远的话,我一定会建议她直接在城墙附近烤肉的,馋死那群饥饿的梵的子弟。"
"嗯?"我沉吟了半响之后说:"有趣的主意。我想如果你把这个想法告诉城墙附近的人,他们应该不会反对我们这么做的。"
于是我和瑞图宁牧师就一起把酒和食物都收了起来,三个人一起去找了兀烈卡卡牧师的姐姐,要了一点肉类和蔬菜之后,就一起走到了城墙附近开始烧烤。
当我把来自某种禽类的翅膀用铁叉串起来时,瑞图宁牧师礼貌而委婉地问:"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们讲你的经历呢?",我将铁叉递给她,拿出手帕擦了擦有点痕痒的脸颊,再从她手里拿回那只目前还是血淋淋的翅膀,在朋友们期待的眼神下,开始讲述上一趟旅行的所见所闻。
当我谈及那个世界的海军舰队时,一个带着头盔的人类脑袋突然出现在了城墙上。
这两天一直有帝国士兵为了抢夺城内的水和食物而从各种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试图闯入这座城市,我不认为在我们故意制造出烤肉香气的时候,这些饥肠辘辘的士兵们不会循着寻找食物的本能跑到这里来。我和瑞图宁牧师二话不说就把铁叉塞进了唯一一个缺乏不懂得如何使用远程武器的人手里,拿起摆在身旁的弓箭--正当我们准备射箭时,那个士兵已经眼神惊恐地自己摔了下去。
"这种人是怎么进入军队的?"我疑惑地问身旁的朋友们。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敢肯定他是看见了你的尖耳朵才吓得掉下去的。"兀烈卡卡牧师耸了耸肩,然后把铁叉又塞回到了我们手里。
我歪了歪头说道:"绝大部分的人在看见春之女神的精灵女牧师时,难道不应该有种如春天般的温暖的感觉吗?"
瑞图宁牧师点了点头:"这当然。我想我们每一个人的处事方式可能都有所不同,但我们在某些地方都是一样的。我认为在我们穿上牧师长袍的那刻起,心灵都会变得温柔起来。"
"是的。"我说:"我们遵从女神的教导,向水学习。即使是最污秽肮脏的场所也会有水的存在,水不会选择性地掠过邪恶者的居所拒绝滋养他们的土地,"
我和瑞图宁牧师注视着彼此,我们都对对方露出了一个代表相互理解和相互鼓励的微笑。
在我吃掉了第三条血肠的时候,兀烈卡卡牧师不经不觉已经一个人喝掉了五瓶马奶酒,她大着舌头问:"如果--我是说如果,雅丽蒂亚你抓住那个指挥官的话,你会怎么做?"
我思考了一会后回答说:"首先,我会用适当的暴力手段教会他什么是尊重和礼貌。我注意到他称呼我们为老鼠的时候,是将这种小动物视为一种负面或者说有害的生物,但动物并没有高贵和卑贱之分,他们都是自然的一部分,我们不应该对它们带有任何的偏见。",我注意到酒友们表情中的不赞同,于是便说到了下一个观点:"即使面对的是敌人,我们也该心存敬意,而他的所作所为已经不需要我多说了。"
"不打紧,我想他掉进大海的时候就什么都明白啦!"兀烈卡卡牧师大力地拍着我的肩,我差一点点就要毫不优雅地将胃里的酒和食物都吐出来了。"如果你们队伍里有战士、野蛮人或者武僧的话,说不定早就把人抓住了。你们之后不是还要到别的世界冒险吗?是时候该物色一两个靠谱的新伙伴了。"
"没错。"瑞图宁牧师轻拍着我的另外一边胳膊提议道:"我们一起向女神祈祷吧!祈求她给你们队伍送来一位战士、野蛮人或者武僧,她会为你们安排好一切的。"
我们两一起为这个善良而有益的目的向瑞图宁祈祷。
在结束了简单的祷告之后,兀烈卡卡牧师提出了一个很有趣的假设,我们都禁不住会心一笑,然后热烈地讨论了起来。
当困倦快要淹没我的时候,我就站起身来向两位友人道别,独自回到了旅馆休息。
在等待种子打开的时候,我一直待在瑞图宁神殿,为当地的教会服务。但这个地方绝大部分人都是夏神的信徒,很少会有人前来我们的神殿寻求协助。
在简单的烤肉聚会结束后的第一天,我拿出了月见草给我的一些可以使皮肤染上颜色的植物颜料,在自己的脖子还有双手上绘制了一些叶子和流水的花纹。当我正安静地坐在那儿冥想,顺便等待颜料彻底干透时,瑞图宁牧师从外面走了进来。她很惊讶地问我手上那些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我就和她解释了一下情况。等到颜料彻底干透之后,我就用水把它们冲洗掉,我的皮肤上就出现了一些漂亮的水色花纹。
第二天同样颜色的花纹出现在了瑞图宁牧师的手上。兀烈卡卡带着烤肉来找我们聊天的时候,问我有没有红色或者名黄色的颜料,并且表示也希望以这种方式表达对烈雷的敬意。于是我就拿出了红色的颜料,以火焰和闪电的花纹装饰了她的手臂。
接下来有一些人也表示很喜欢那样的装饰,希望我也能给他们画些图案在手臂上。但这不属于牧师的服务范围,而且他们也不算是我的朋友,因此我的绘画服务都是要收费的。
几天之后,种子终于可以正常打开了。我依依不舍地和那两位牧师朋友道了别,答应过一定会给她们两写信之后,就和队友们一起回到了暗月城。
返回暗月城之后,我们从别人口中得知了永恒火回归之日事件的一些后续情况。那位在战鼓打响前神秘失踪的守卫并没有通敌,也并没有被长老处理掉。他一个人悄悄地离开了天炎城,以天炎城使节的身份拜访了正与帝国交战中的两个国家——兰瑞亚和尼瓦的统治者,他们很快达成了同盟,趁着第三舰队的大部队在外征战时,对他们的驻港发动了偷袭。
+展开
字数:4216
最终大家都选择了留下来。
"你们有什么打算呢?"
"我想我们得先搞清楚对手是什么样的人。"
"长老,您对那支舰队有所认识吗?"
长老简单地给我们这几个来自其他世界的冒险者提供了一些情报:帝国第三舰队司令冯笛特是个十分傲慢的人,他的部队一直都是不带后援的,他的舰队一向以骁勇闻名,但补给向来很成问题。
以太在听完了长老的叙述之后评价道:"这么说…对方是个相当自信的家伙呢。"
"也许帝国已经没有钱提供足够的补给了吧。"在说话的同时,我不自觉地摸向了自己的钱包。
"也就是说不会有更多人来了吧……"兰蒂尼亚显然松了一口气,然后说出了对这次战斗的看法:"而且也许我们有一个办法可以至少暂时击退这群梵的子弟了?"
"哦?"长老挑眉。
"对方不带后援,肯定是有足够的把握赢下这场战争。"当Su开口的时候,我认为我在她的眼睛里看见了兴奋的光芒,她继续说道:"战神的信徒…不会弱"
"说起来你有一个守卫好像从刚才起就不见了哦…?"以太以满不在乎的语气询问道。
长老的回复是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那就好?。"以太语调欢快地回答说。
"跟那些人正面交战没有任何胜算吧?我觉得去破坏他们的攻城器具和粮食也许就可以阻止他们进攻了--只要逼退这次进攻,我们就可以从暗月城请来更多的帮手,之后的战斗就会轻松许多了。"兰蒂尼亚补充道:"特别是别的世界的夏之主的信徒,一定不会容许有人破坏祂的神迹吧。"
长老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兰蒂尼亚的看法,他说::"我们正有此意,冯笛特向来不带后援,只要破坏了他们的粮草,他们也不会好办。"
"如果我们能够效劳的话还请不要客气。"兰蒂尼亚说。
"我刚才已经确认过:所有的游客和不想留下来的居民都已经顺利撤走。"长老简单地向我们说明他接下来将会使用的战略方案。,他说:"
我们准备依靠天炎城的城墙抵抗从舰上下来的登陆部队,等到晚上,再派遣小队悄悄出城,潜入船队中,烧掉他们的补给舰。"
长老将打算冒着生命危险前去突袭舰队的勇士们--包括我们在内的十几个人分成了三队,分别由三位永恒火护卫带领,出城去给那些不知道烈雷的怒火能有多次热的帝国士兵一些颜色看看。
在我结束了上次的冒险返回暗月城之后,我遇见了一个精灵。
这位精灵友好地对我伸出了手:"您好,瑞图宁牧师。我是菲薇艾诺的月见草,精灵造物主的侍奉者。"。他告诉我他有个姊妹离家出走了,幸好得到了瑞图宁教会的收留才没有误入歧途。他的姊妹后来去了沙漠湖都,没多久之后又离开了那儿前往了暗月城。他想知道一些关于她的消息,而我刚好是瑞图宁女神的牧师,同样亦是一位精灵,他认为我可能会知道他妹妹的消息。
他知道我已经放弃了以前的身份:我虽然仍然使用白鼬这个姓氏,但我已经不再是他的妹妹了。在春之女神的恩典下,我拥有了一个新的名字--雅丽蒂亚,还拥有了一个新的职业--宽恕者牧师。
当年我恳求女神像对那些曾经犯错的牧师一样,给予我一次"新生"的机会。女神同意了我的祈求,并且给与了我雅丽蒂亚这个名字。
其实我可以像月见草一样,直接把雅丽蒂亚这个名字意译为木槿花。木槿花·白鼬牧师,这听起来也挺不错的,不是吗?
木槿花早上开放,晚上凋谢,就有如人类的生命般短暂。但一株木槿会有许许多多的花骨朵,一朵花盛开后凋谢,隔天又会有一朵木槿花再次盛开--正如一个生命死去之后,很快就会孕育出另外一个新生命,这就是生命的循环。
同时,雅丽蒂亚还有另外一层意义:治愈者。我想女神在给予我这个名字的时候,除了希望我能善用她给予的力量协助他人治愈伤痛的牧师之外,同时亦能治愈自己内心的那个空洞吧。
在那个时候,我想起了女神的教诲,于是变回握住了月见草的牧师。曾经气愤于他对阿尔芒的死好不伤心的那个我已经不在了,现在的我会和他好好相处……
在这么决定好了之后,我忍不住落下了眼泪。我看见我以前常用的那把琴,眼泪更是止也止不住。他安抚好了我的情绪之后,问了一些我最近的情况,得知我遇到了那么多邪恶的宵银信徒之后,为了能让我可以在冒险中活下去,并且帮助到更多人,他决定教我如何使用吟游诗人的技巧。
我已经不可能演奏春之恋歌、夏之狂想、秋之赞颂和冬之轮回了,但月见草也会一些吟游诗人很多都会的曲子,而他把他所能想到的都毫不保留地教给了我。
对此,我真的很感动。但我不会接受原本属于月见草妹妹的那把琴。那把琴实在太容易让我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了,每次把手放在它的琴弦上,我的内心都无法平静。
休息周结束之后,我答应月见草一定会在旅行期间寻找一把真正合适我的琴,,然后就和队友们一起踏上了新的旅途。
然而到了天炎城之后,我才发现我是那么的天真。一把足够好的琴并不便宜,就算我自私一点--将替他人售卖工艺品的金钱都用光了,我也不可能买得起我看中的任何一把琴。
只能再想办法了。
"抱歉,又要麻烦你了。"我注意到那位热心的女牧师也在这些人之中,于是便走上前去询问道:"其实我除了是春之女神的牧师以外,同时亦是一位吟游诗人。请问我可以在那儿借到一把琴呢?"
女牧师在抛下了一句:"等我一下。"之后,就以闪电般的速度跑出了神殿。一段时间后,她抱着一把崭新的琴出现在我的面前:"这是我姐姐的新作,正打算在傻多速特别多的这段期间迈出去呢,现在就送给你了。"
"赶紧出发吧。"Su催促道。
虽然我很好奇傻多速是什么意思,但时间已经不允许我多问。我只是简单地对女牧师道了声谢,然后就和队友一起跟随着泽塔雅法师离开了这座城市。
舰队的登陆部队虽然已经到了岸上,但还没有展开攻击,你们得意顺利地离开城市,进入岛屿的荒野中。
虽然舰队已经顺利登录了这座岛,但却并没有马上进攻天炎城。帝国军队和天炎城守军之间人数十分悬殊,第三舰队根本没有必要冒着因黑暗造成失误增加的风险选择在夜间进行偷袭,他们大可以等到白天视野较好时用绝对的武力攻下这座城市,
不过当我离开了天炎城之后,就不这么认为了。因为有先前提及的那些火柱的存在,即使我们并未手持火把,依然能够清楚地视物。
如果我们跟敌人距离太近的话,我们双方肯定都能看清对方的脸。那时候,敌人可以呼叫支援,而我恐怕只能呼喊瑞图宁的神名,然后和大家一起被大量敌人包围,并努力试图突围了。
走了一会之后,我已经能够看到登陆部队的士兵,他们的营地还有岗哨。
"这里的炎泉都是间歇性的,只要黑暗的时间够长,我们应该会有机会。"泽塔雅低声对我们说道。
"炎泉的喷发有规律吗?"兰蒂尼亚问。
"有的,不过每个泉眼都有自己的规律。"泽塔雅回答说。
我想泽塔雅法师对这些炎泉的喷发规律应该非常了解,我想我们只要跟着她走,应该就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
军舰停在距离岸边有一定距离的海上。如果我们每个人都像以太一样拥有翅膀,就能在炎泉喷发之前飞到那些军舰上去。
"黑暗的时候泽塔雅小姐准备怎么做呢?"兰蒂尼亚进一步询问道。
"先把那些岗哨干掉呗。"泽塔雅耸耸肩,"他们的营地里肯定有准备船。"
“我想我们应该再靠近些,不然即使是我也没办法做到一箭毙命。”我说道。
"交给我。"Su本能地兴奋起来了。
"那我低调地飞过去。"以太提议道。
兰蒂尼亚嘱咐道:"小心点。",然后拜托了自己的渡鸦伙伴与以太同行。
"请小心。"我解下了祷告得来的泉水递给了以太。
“那么——这位小姐我就带走了 你们要小心哦。”以太说道。
“有危险就赶紧撤退,记得弯月联系。”兰蒂尼亚再次叮嘱。
然后以太带着Sinme离开了队伍。
在以太离开后,泽塔雅法师示意我们原地等待,四周的炎泉渐渐都暗了下来。我们在收到泽塔雅法师可以进攻的示意之后,就突然袭击了营地,那几名守在门外的岗哨就这么无声无色地进入了循环的下一个阶段。
站在简易木栅栏的外面往里面观看,能够看见一些还没展开的攻城器械,以及一些供士兵们休息的帐篷。有少部分的士兵正尽职尽责地在营地内巡逻,但绝大部分人都在地休息。
我在简短地祈祷之后,就蹲下来查看起了尸体。我在他们身上找到了一些简易装备,但无论是从美观的角度还是实用的角度去考量,那些东西都没有什么的价值。
不过为了进入到营地内部,我们还是得脱下尸体的衣服,并将他们套到自己的身上。
Su不情愿地套上了衣服…
这不是Su的错。这些衣服完全不符合精灵的审美,等日后控制了这个国家之后,除了要把瑞图宁的教导灌输给他们之外,还要提升他们的品味。
泽塔雅法师在套上了死去士兵的衣服之后,用头巾把她那有如火焰般的头发绑了起来。
在我们所有人都穿戴完毕之后,就偷偷进入了营地,并且顺利地找到了能带我们前往目的地的小船。
当我们到达船边,渡鸦就马上扑腾了下来。兰蒂尼亚利落地接住了自己的动物伙伴,渡鸦拍了拍翅膀,着急地拉住你的衣服。
“以太被抓了?”兰蒂尼亚问。
虽然我听不懂鸟类的语言,但看样子情况并不乐观。
兰蒂尼亚请她的朋友为我们找出绳梯,渡鸦很快就找到了绳梯,并在队长的指引下把绳梯放了下来。兰蒂尼亚请动物伙伴为我们望风,然后就带着我们一起登上了夹板。
我本来以为我们如果想要找到以太的话,需要经过一段相对漫长的过程,但不远处传来的刀剑双击声却为我们指明了方向。
“以太被打了?”Su幸灾乐祸地说。
当我们看见以太的时候,他正和六七个士兵交战着。我注意到当时他已经受了不少的伤,牧师的本能让我马上来到了队友的身旁,开始为他祈祷。瑞图宁女神很快就给予了回应,以太的伤口正以可见的速度复原了起来。
以太用轻快的语气故作无所谓地说:“只是敌人的血哦~”
“这种时候就别逞强了!”同样前来助战的兰蒂尼亚说道。
“当我们傻啊!”Su没好气地说,然后开始跳起了杀人的舞蹈。
“哼,果然有老鼠趁这时候上船来。”这时候,一个不属于我们之中任何一个人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可以杀了他吗?”Su询问队长的意见。
“尽量留活口吧。”兰蒂尼亚补充道:“不过活着就行。”
“好说。”Su两眼放光地说,利落地解决了一个敌人之后,就转向了这个新出现的对手。
“冯笛特先生吗?”即使是面对敌人,兰蒂尼亚依旧保证了最基本的礼貌。
我想这位舰队指挥官的实力不会太差,但无论是他背着的巨剑还是其他的装备,和我们手里拿着的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看起来正如我说的一样,帝国真的没钱了。冯笛特的舰队之所以没有后援,并不是因为他们不想,而是因为国家给不起。这真的是太可怜了,而我们将会使他们的处境变得更加可怜。
身为中立阵营的牧师,我在面对这么可怜的一支军队时,绝对不可能没有任何触动。但为了帮助他们脱离悲剧的结局,我必须把同情的大门用力地关起来。如果任由他们继续胡来下去,那他们所要面对的将不是我们,而是愤怒的兀烈卡卡了。
那些我们仍未来得及帮助的可怜人看见冯笛特之后,就马上往后退了几步,等待上级的进一步指示。
※※※※※※作者的话※※※※※※
还差一篇就圆满了,今天连偶像生日都没给他写贺文。
等我回来再校对什么的吧OTL
看见手癌告诉我,这边不能看图求复制
+展开字数:2036
没多久之前被阿尔芒关得严严实实的窗户不断震动着,撞击声一下又一下地撞入他的脑海,他瑟缩在被子里,大气都不敢喘。
月见草牧师用他那低沉而磁性的声音讲述的睡前故事强硬地占据着阿尔芒的整个大脑:“寡妇欧利雅迷迷糊糊地跟随着那散发着蓝色与红色光芒的鬼火走进了一栋废气的庄园。她感觉到一双滑腻腻、粘乎乎、湿淋淋的手正从她的脚踝处往上抚摸。这时候,那美丽得不可思议,又会让人联想到杀戮的鬼火已经消失无踪。她注意到在不远处有个散发着莹莹绿光的窗户,在哪个方向隐隐约约地传来了凄惨的哀嚎。她弯下腰试图把那只手拿开,但她实在不希望直接用手去碰那么恶心的东西,当她抬脚的时候……”
阿尔芒一直在心里跟自己说:“不要怕,不要怕,我们有牧师呢。一会儿他就会上来检查,看看我和萝莉还在不在。”,但他还是觉得很害怕。窗外的那个声音变得更加急速了,似乎在催促着屋内的人为它开门。阿尔芒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但他并不担心那会是墓之主的化身,他关上窗户了不是吗?他关上了窗户,所以没有东西可以在他不同意的情况下,走进这个房间,引诱他去一些危险的地方探险。
阿尔芒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了什么幻觉,他似乎听见了一声嘹亮的应明。有只柔软冰冷的小手用力地推了推他,他被吓得根本忘记了呼吸。另外一只同样冰冷、同样柔软也同样细小的手放到了他的腰上,十个手指头不断地挠着他的痒痒肉。他虽然害怕,但他还是禁不住“哈哈哈哈哈哈——”地狂笑了起来。
“快去开窗。”那只手的主人命令道,那是月见草牧师最年幼的妹妹的声音。
“可是……”阿尔芒吞吞吐吐地说。
“你怎么把窗户给关了?尼斯洛克会进不来的。”年幼的女精灵用力地把她的人类玩伴拨到一旁,动作利落地打开了木窗。和星星还有月亮的光芒一同进来的,还有一只小鹰。
小鹰惩罚性地啄了阿尔芒的小手一下,却并没有使他受伤。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小鹰的脑袋,但小鹰在下一秒就被女精灵抢了过去。女精灵严肃地告诫道:“那是我的哥哥。他的年纪比你的爷爷都要大,你不应该这样对他。”。
小鹰飞了起来,落到了地板上,然后化成了一位深褐色长发的俊美青年。青年用轻快的语气说道:“我的小卷心菜,对你的朋友温柔点。”,然后又转回来对阿尔芒说:“欢迎。月见草告诉我你会来,我特意让吱吱带了一些礼物给你。”
“谢谢你。”阿尔芒说。
在三人交谈期间,一只毛茸茸的生物跳到了阿尔芒的背上,一双温热的小手用力地抱住了他的脖子。卒不及防下,阿尔芒被吓得大声尖叫了起来,趴在他脖子上的那东西也被吓了一跳,尖锐的指甲在他的脖子上划了八道长长的爪印。
月见草牧师拿着油灯走了进来,尼斯洛克将一只呆头呆脑的小猴子抱到了自己怀里,他们还十分年幼的姐妹用绿色的眼睛关切地注视着伤口正在冒血的玩伴。眼泪在女精灵的眼睛里打转,看起来十分可怜。住在隔壁的大哥哥说女性都是一些时刻需要男人保护的纤细生物,精灵女孩看起来似乎要比其他种族的女孩都要柔弱。阿尔芒看见她快要哭出来了的样子,心里就只想着该怎么安慰她,甚至感觉不到疼痛。
月见草牧师拿着油灯来到了阿尔芒的身旁,温和地对他说:“别害怕,我来给你治疗伤口。”,然后他就把手放在伤口上方,开始低声地向医神祈祷。阿尔芒很快就不觉得痛了,并不是因为女精灵的眼泪真的有止痛的功效,而是因为他的伤口已经愈合了。
女精灵把手放在伤口曾经存在的地方,仔仔细细地摸了一遍,确认自己的朋友已经完全被治好了才重新破涕为笑。月见草打趣她说:“我的小女孩,你是不相信我们的造物主,还是不相信我作为牧师的能力?。
女精灵瞪了阿尔芒一眼,嘴硬地说:“像阿尔芒这种进森林都要别人抱着的家伙,受了点轻伤可能就会死掉。不像我,之前从很高很高的树上摔了下来,隔天就能去游泳了。”
“你指的是一个人跑到湖里游泳差点淹死的那一次吗?”尼斯洛克笑着说。
“那次是有一只冰冷滑腻的手抓住我的脚用力往下拉,所以我才没办法浮上来。你们都看到的,好大一个紫黑色的手掌印呢”女精灵坚持说:“我的确在树上摔下来的隔天就有能力去游泳了不是吗?阿尔芒他就一定不行,真是太弱了。”
阿尔芒在听见什么爪印的时候,忽然感觉背后一凉,下意识地往在场唯一的牧师身旁靠了靠。
在森林里忙了一天的尼斯洛克安抚好了仍然在“吱吱吱”地抱怨——就算不是抱怨也应该是在说阿尔芒坏话的猴子之后,站起身来说了声:“我先去冥想一会,明天还有得忙哪。”,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月见草从窗台上拿回了两个大包裹。在剥开外层的树叶和藤蔓之后,露出来的是几个红彤彤的果实,这应该都是尼斯洛克让他的猴子朋友到树上采摘下来的。
辛辛苦苦地给人类幼崽采了那么多好吃的,自己连一颗都没吃上,那个小崽子竟然还给它造成了那么大的惊吓——吱吱(也就是那只猴子)会生气也是理所应当的。
“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需要我给你们再讲个什么故事吗?”月见草牧师问。
阿尔芒吓得马上远离了这位会把恐怖传说当成睡前故事讲给孩子听的家长,抱起从家里带来的枕头,头也不回地冲向了德鲁伊的房间。
人类虽然同样会认为一个有门不走,偏爱从窗户进屋的精灵很古怪;但他已经进屋了不是吗?
+展开
正文字数:8614字
天炎城一如既往地在永恒火回归之日举行了盛大的狂欢节,以及庄严肃穆的祭祀活动。在仪式快要结束时,忽然传来莫雅帝特帝国的舰队快要攻打这座岛上之城的消息。
长老简单地结束仪式之后,就与四名守卫一同进入神殿深处进行商讨。不久后,长老当众宣誓兀烈卡卡的信徒绝不会与梵的子弟为伍。并郑重地宣布:天炎城不会投降,他同时表示:他会让外地的游客与不愿意战斗的人先行离开岛屿
莫雅帝特帝国正对别的国家发动侵略战争。在此期间,象征和平和强盛的圣火将不会传递到正在交战的国家。
我们从可靠的消息来源处得知,战争为莫雅帝特帝国国内经济造成了颇大的压力,当地政府希望透过独占圣火,以重新巩固国民的信心。
特约记者——雅丽蒂亚·白鼬
距离黄昏还有一个多小时,我们在商议后决定暂时解散,然后在仪式快要开始时再在解散的地方重新汇合。我注意到以太走到兀烈卡卡的神像前祈祷,而我则决定去寻找这儿的瑞图宁神殿。
当我站在兀烈卡卡神殿门外犹豫时,我再次遇到刚才那位热情而美丽的女牧师,她主动走到我的面前询问道:“咦,你的朋友呢?”
“现在是自由活动时间。”我笑道。
我不知道这座城市到底有多大,我又不像以太一样长有双翅,能够随心所欲地飞到空中往下俯瞰,我该怎么找到天炎城的瑞图宁神殿呢?
我把我的疑问告诉了女牧师,她热心地把我带到了瑞图宁神殿前。
“这儿就是了。”女牧师说。
位于天炎城的这一间瑞图宁神殿,无论是面积还是建筑的精致程度都比不上我之前去过的任何一间。有个身着水色牧师长袍的人类女性从神殿内走了出来,跟兀烈卡卡的女牧师打了声招呼,两人友好地低声交谈了几句之后,那位瑞图宁牧师把目光转向我:“日安。”
“日安。”我回答说。
“我已经安全地把牧师小姐送到这里来了,那我现在先回去神殿帮忙,晚点请你们喝酒哦。”兀烈卡卡的牧师对我们挥了挥手,说了声:“拜拜。”之后,就像一阵风一样跑走了。
“夏之神的牧师总是充满了活力。”我评价道。
“是呀!”那位瑞图宁牧师点了点头,“请进吧,有什么是我可以幫到你的吗?”
我向这位姊妹请教了一些在穿着牧师长袍时使自己感觉凉快一点的方法,然后在神殿内向女神祈求一份可以治愈伤痛的水,约定好晚上见面的时间之后就回到跟队友们约好的地方与他们汇合。
在等待其他队友的时候,我开始仔细地观察着这座神殿。这里到处都是火焰模样的装饰,神殿的两边有围墙将永恒火为了起来,只有通过神殿才能进到那个地方。
我站在这儿等了没多久,其他人很快也都回来了。我注意到在神殿深处,有个火元素裔老翁正站在那里,正和四个守卫说着话。老翁的头发和胡子经已完全花白,他的头发看起来就像是正在延烧着的灰白色火焰一样,带有一种神秘的感觉。虽然兀烈卡卡牧师的打扮多变,但老者此时却穿着一身名黄色的牧师长袍,根据他衣服上的花纹和身上的装饰看来,他似乎是这座神殿的长老。
我很好奇这位长老正在和那几名护卫说些什么,我最初打算拜托洛丽玛丝将魔宠派去打探情况,但是我的儿时回忆又再次从我的内心深处冒了出来。
在阿尔芒刚成为法师的时候,曾经发生了这么一件事。
某天我到阿尔芒家里探访时,看见他正拿着梳子温柔地给他的黑猫梳毛。他竟然对别的生物露出了那样的表情,我随手把新鲜的桑葚放在桌上,跟他的母亲说了声再见就回家去了。当时我还没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要走,直到回家之后我才反应了过来。我明明才是阿尔芒最重要的朋友,我认识他的时候那只小奶猫都还没出生,但他从来都没有拿着梳子像这样温柔地给我梳头发,为什么那只黑猫就能享受到那样的服务?
后来怎么样了呢?
我想起自己似乎也没有为阿尔芒服务过,于是隔天他和那只讨厌的黑猫一起前来珂宁神殿时,我就拿出木制的梳子给他梳了头发。他莫名其妙地望着我,我不开心地瞪了黑猫一眼,然后就收起画架跑进神殿找月见草去了。月见草对我说了些类似于:魔宠与法师之间有着巨大的心灵链接之类的话,最终他还警告我说:“我就不在这里重复珂宁的教导了,我想我们必须尊重生命的理由,你恐怕比我更加清楚。我要提醒你的是:万一魔宠死去,将会为法师带来巨大的痛苦,我希望你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都先考虑一下我今天对你说的这番话。”
我看了看小白猫,又看了看洛丽玛丝。魔宠对一个法师来说太重要了,万一它遇到了不测该怎么办呢?于是便主动担起了探听情报的任务。
虽然水能把火扑灭,火又能把水烧干,两者看似无法共存,但受到信仰的影响,兀烈卡卡的牧师一向对瑞图宁的牧师十分尊重。也许我的行为会引起他们的不快,但我的意图当中并未带有任何恶意,即使他们真的愤怒到对我施展了干雷,我也不会受到任何伤害。我也不认为他们会对我使用天炎,我不觉得只是“不小心”听见了谈话的只言片语就要被这么残忍地杀害。
除了瑞图宁牧师的这个身份,我还有另外一项优势。
精灵崇尚自由的性格会被人类认为过于轻浮,精灵纤细敏感的天性会令矮人认为我们难以触摸,谁在面对一个比自己优秀强大的美丽种族时,能够不因为自己浅薄的知识和粗鲁的举止而产生一种既羡又妒的复杂情感呢?类似这样的偏见已经维持了好多年了,我大胆地推测这样的偏见将会一直维持下去,直到永远。
我不知道火元素裔对我们抱持着一种什么样的偏见,但我想他们的想法跟其他的种族差距应该也不会太大。阿尔芒的妻子娘家的人曾说:无论一位高等精灵打算做些什么缺乏常识的事,他都不会感到奇怪,于是我就如他所愿悄悄地将他手边的糖罐换成了装着辣椒粉的罐子。那个女人虽然将一切尽收眼底,但却选择了沉默,也许使恶作剧成真也属于人类口中所谓常识的一部分了?
当我走近时,长老和那几名护卫马上停止了交谈,五个人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用警惕的目光注视着我。
“抱歉,你们是在讨论很重要的事情吗?”我假装从沉思当中回过神来询问道。过去每当年长者要教我什么东西,而我又没有心情学的时候,我都会摆出一副正在沉思……或者说顿悟的表情。他们认为我正在进行深入的思考,短时间内就不会打扰我。他们会保持安静地离开房间,直到该用餐时才会重新折返回来。
“不,只是在商量黄昏时仪式的事宜而已。”长老在说话的同时,对护卫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散开,“你是?”
这几名护卫的装备很有特色,我甚至注意到他们每一个人身上都带着兀烈卡卡的圣徽,跟外面那些随处可见的城市守卫很不一样。也许这是服务于这座神殿的人才能穿着的吧?
“我是复活者的使者。”我按照礼节向长老行了一礼:“我并不想要打扰你们的交谈,只是这儿的建筑实在是太宏伟了,一不小心就走到了这儿,希望不会为您造成困扰。”
精灵的造物主珂宁恰好就是艺术之神。不论我们所赞美的是哪一个种族的建筑和艺术品,只要我们对这些东西表示欣赏,除非这些人本身缺乏情感,不然很难不会感觉到荣幸甚至是受宠若惊。
“哦。”长老了然了,“难得有像您这样的人到这里,请好好参观。”
“请问有什么是我们可以帮忙的吗?”我礼貌地询问道:“我们的神祇关系非常的亲密,作为瑞图宁的牧师,我也希望能为诸位做点什么。”
“呵呵,不用,这个仪式我们是从古时传承下来的。”长老的表情稍微柔和了下来,他说话的语气让我想起了故乡一位年老的精灵吟游诗人。“圣火会受到妥善的保管,只是……”。诗人总会慷概地把自己旅游时的见闻娓娓道来,但长老只是说了个开头,就不愿意再说下去了。
我目光转向了还在不远处密切注意着这边的兰蒂尼亚,她在察觉到我的视线之后,就和其他人一起走了过来。她说道:“抱歉,我的队友给您造成麻烦了吗?”
“没有。”他摇了摇头,“热情的访客几乎年年都有。”
“感谢您的宽容。”兰蒂尼亚微一欠身。
“可您在顾虑什么吗?”以太直接问道。
“只是最近有些不好的传闻。”长老说道。
看起来长老并不是不想把“故事”告知我们,他只是需要听者给他一些回应作为鼓励而已。
“什么样的传闻呢?”我适度地表现出了对事情的关注。
长老摸了摸自己的长胡子,回答说:“听闻莫雅帝特帝国对这次的圣火有意,想要独占圣火。”
“瑞图宁在上。”我虽然还是搞不清状况,但身为牧师的好处是:当有人告诉了我一个坏消息,而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的时候,可以像这样呼唤瑞图宁的神名。
“独占……这样的事不会引来别的国家的不满吗?”以太惊讶地问。
长老解释道:“莫雅帝特帝国目前正与其它国家交战中。”
“即使是战争状态的国家也要去传递圣火吗?那听起来相当危险。”兰蒂尼亚说。
我点了点头,表示对这个看法的认同。
以太疑惑地问:“获得圣火难道会对战势造成什么影响吗?”
“不,我们并没有计划给那些国家传递圣火。”长老摇了摇头,“莫雅帝特帝国似乎打算以抢夺圣火的方式宣示帝国的力量。”
“这思路可真野蛮……”兰蒂尼亚看向了我,“雅丽蒂亚似乎很想帮助诸位,作为她的朋友我们自也应当献上绵薄之力,那么有什么我们能帮忙的吗?”
“是的,我不容许有人做出这种不敬的行为。”我双手环抱在胸前,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我虽然并非兀烈卡卡的信仰者,但我们瑞图宁教会和兀烈卡卡的教会一直维持着良好的关系,我认为在这件事情上,我必须出一份力。”
“呒…那么您认为他们今天可能会采取怎样的行动呢?”以太问道。
“我并不清楚他们打算采取怎样的行动,不过,采集圣火的仪式向来都是在火焰回归之日的黄昏时举行的。”长老坚定地说道:“唯今之计,就只有尽力加强神殿的守卫了。”
兰蒂尼亚认真地说:“那么还请允许我们帮一把手。”
“哦?”长老看起来十分吃惊,“几位冒险者愿意帮手吗?”
“是的,我想那些人并不了解事情的严重性。”我皱眉道:“我们必须在他们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之前阻止他们。这一方面是出于对兀烈卡卡的尊重,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那些莫雅帝特帝国的子民们——我不想看见人们因为愚昧而付出生命的代价。对于那些犯错的人,我们必须把他们控制起来,向他们灌输一些正确的观念,然后给予他们一次重生的机会。”
“会竭尽所能的?”以太作出了承诺。
“其实我们也有一事相求——并不是强人所难,只是想跟这里的主事人见个面。就算不行我们也还是会帮忙的。”兰蒂尼亚公瑾地说。
“我是这座神殿的主事者。”长老摸了摸他浓密的长胡子,“如果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直接跟我讲。”
兰蒂尼亚请求道:“如果长老您现在不忙的话,可以占用一点时间吗?这件事稍微有些长,可能要花一点时间。”
“可以。”长老点点头答应道,然后对着另外一边说道:“泽塔雅,你去查看一下守备的事宜。”,四名守卫中的其中一个说了声:“好。”就离开了。
“十分感谢。不知您是否有听过新的连通之神呢?”兰蒂尼亚郑重地说道:“我们来此正是因为祂的旨意。”
兀烈卡卡神殿的人把我们安排到神殿周边巡视,我注意到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一些冒险者也被招募而来,在仪式举行期间临时充当这座神殿的护卫。
一位年轻的人类武僧抱着两大个纸袋往我们的方向走来。空气中纵然已经充斥着各式各样的香气,但我依旧在第一时间注意到那种面包和肉类的气味。我的视线一个不小心就和那位武僧撞在了一起,他对我露出了一个露出八颗牙齿的灿烂笑容,我也对他微微一笑,然后走上前去跟他说道:“午安。”
“午安。”武僧说:“你也是来担任临时护卫的吗?”
我点了点头,眼神不自禁地飘向了武僧臂弯里的纸袋,下意识摸向了仍旧鼓鼓囊囊的钱包。
不知道整个仪式到底会维持多久?会错过晚餐时间吗?算了,七百年的漫长人生总会遇到几次没空吃晚餐,或者没钱吃晚餐,又或者有钱但不能用来购买晚餐的状态,就当是一次生活体验好了。
“哎,莫雅帝特帝国的皇帝野心越来越膨胀了,就像个无底洞一样,这次竟然还试图抢夺圣火……”那个武僧主动为这次的闲聊起了个头。
“真是太疯狂了,疯狂而不自量力。”我连忙接话道:“我一向只在神殿中为信仰服务,我对外界的纷争并不关心。但这次涉及到烈雷神殿,我认为是拿起武器的时候了。但我并不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你可以详细地给我讲讲吗?”
“那位皇帝陛下在两年前就开始了入侵其他国家的行动,这个你应该听说了吧?”武僧虽然用了陛下来称呼那位君主,但他说到这个词时语气中所包含的敬意却并没有多少。
“这是当然的。”我同意道。即使我是今天才刚听说的,但这又有什么关系?
“他们的战线推进得是很快没错,不过你懂的:战争需要军队,军队里有那么多张嘴需要吃饭,侵略所得的利益又没那么快能到手,那怎么办呢?”武僧喝了口水继续道:“当然是向民众收税,并且给他们画个大饼,承诺他们这场战争将会为他们提供一个美好的将来。但将来是将来,现在是现在,现在都快吃不上饭了,还谈什么将来啊?”
“所以呢?”我追问。
武僧简单地做下了总结:“所以那位聪明睿智的皇帝陛下就想出了一个妙计,打算夺取圣火,以此彰显自己的能耐,将钱包们的心再次拉回来。”
“我不太懂圣火能怎么夺取…”以太主动加入了谈话:“它不是从地底喷出来的吗,还是指要直接攻下这座城就可以……?”
“一般情况下永恒火是无法带走的。”武僧告诉我们:“得把火焰保存下来,才会成为圣火。”
“你们通常是如何保存的呢?”以太问道。
武僧详细地解释道:“一般来说是没办法做到的,只有长老手里那块石头才能保存永恒火。”
“那些人会不会打算抢夺那块石头呢?”我不无担心地问。
“那不是…挺危险的吗?”以太说。
武僧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有可能……不过通常来说,永恒火的守卫会跟它一起上路。”
“守护者?”我歪着头问。
武僧将烘烤得香喷喷的香肠面包递到了我的面前。
“是给我吃的吗?”我喜出望外地问。
武僧豪爽地说:“吃吧。”
我拿了一个之后,又看向了身旁的以太。
那个好心人直接把一整个纸袋都递给了我,我再次对他道谢,然后拿出了一个给了自己的同伴。
“你还没有给我讲守护者的事情呢。”我问道。
武僧回答说:“通常作为守护者的有四个人,法师泽塔雅-、战士艾菲特,他们都是火元素裔。另外还有人类野蛮人古拉尼以及矮人战士卡莉。”
“泽塔雅法师……”我沉思了半响之后说:“刚才我们在神殿内已经见到过他们了,能够成为守护者真是一种无上的荣耀。”
“可不是。”武僧附和道。
然而守护者当中竟然没有精灵的存在,我不满地啃掉了面包的一角,然后就马上被那份美味完全征服了。
这个面包外皮酥脆、内里柔软,主要以菜蔬熬制而成的酱汁跟鲜美的肉肠碰撞在一起,使整体的鲜美程度上了一级台阶。
我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包自制的果脯交给了武僧,说道:“这个送给你。我逛了那么多摊位都没有看见有人出售这种六芒星形状的水果。既然你好心地将面包分给了我和我的同伴,那我也和你分享这个……虽然现在可能已经有点少了,但你还是可以尝尝鲜。”
武僧好奇地打开了纸包,马上露出了陶醉的神情,赞美道:“真的好香啊!”
注意到自己一不小心又把话题引向了美食,我奥努地大口咬了一下手里的面包,再次吞下嘴里的食物之后说道:“如果他们有擅长偷窃的人该怎么办呢?也许等到神殿发现石头不见了的时候,那块石头早已经成为了莫雅帝特皇帝手里把玩的一件工艺品。”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了起来,无一例外地用食物堵住了自己的嘴。
我给了兰蒂尼亚一个面包,然后将刚才探听到的情报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兰蒂尼亚说:“辛苦了。”
“队长有什么看法吗?”我拿出水囊喝了一口。
兰蒂尼亚告诫我们道:“既然种子现在没法种下,那么莫雅帝特的人应该已经在这座城市里了吧……可能是一场苦战,要小心。”
我低头检查了一下装着涌泉的水囊,发现它还好端端的待在应该待的地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如果一个不小心把它喝了,急用的时候该怎么办呢?当然,我从不认为自己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我这么做不过是出于谨慎罢了。
日落时分,人们不约而同地来到了神殿前。
“这么多人,莫雅帝特的人到底要怎么动手……”即使兰蒂尼亚的声音不大,但精灵的尖耳朵还是让我听清楚了她的呢喃。
直到仪式开始,莫雅帝特都并未透过实际行动来解答兰蒂尼亚的疑问。
神殿长老拿出了一块表面凹凸不平的火山岩,它的风格就跟这座城一样看起来普普通通,但却能用奇妙的力量把自己和其他外表平平无奇的同类区别开来。我在看见它的时候,似乎能从它的身上感受到一种特殊的感应。我闭上眼睛仔细体会,似乎有种神秘的力量曾经停留在这块火山岩之上。
在这种肃穆的仪式当中,谬然开口实在有失体统。在上一次的冒险里,洛丽玛丝为了不要吓到孤儿院内的孩子们,于是就利用了笔谈的方式把自己的发现告诉我们。我认为这个方法正适合我们目前身处的这个场合,于是便从包里拿出了纸和笔,把自己的发现写了下来传给身旁的伙伴。
“现在上面的奇妙力量不复存在了?”兰蒂尼亚在纸上写道。
“是。”我快速地写下了这个单词,眼睛就重新放到了长老和他的四名护卫身上。
这个仪式的步骤繁复,每一个人的衣着,以及他们所站的位置,还有他们的每一个行动似乎都有着特定的象征意义。
我打从出生起几乎一年到晚都在参加各种仪式,还有人打趣说:“白鼬家最年幼的孩子几乎一场不落地参加了在菲薇艾诺举行的所有祭典,仅是幸运地错过了复苏者那场邪恶的献祭。”,事实当然并没有那么夸张,但也相差无几。虽然我不是第一次在旁围观兀烈卡卡的祭祀活动,但天炎城和我所生活过的两座城市有着巨大的文化差异。如果有人请我在旁进行解说的话,我恐怕也没办法说出个一二三来——幸好伙伴们的注意力都被仪式本身所吸引,根本没有多余的注意力可以分给任何故事。
神殿长老走向永恒火的脚步十分谨慎,每走一步仿佛都经过深思熟虑。同样身为侍神者,我理解他的心情。每当我祈求瑞图宁女神的垂爱,祈求她赐给我能够治愈伤病的泉水时,我都会力求做到事事完美——无论是说话时的语速语调,还是我当时的姿势和举止,都得是优雅而恰到好处的。也许只有女神和我的同族能够看出我的这份用心,但这已经足够了。
长老手中的石头缓缓地漂浮到半空之中,我似乎能在这块外表平平无奇的火山岩内,看见闪烁的雷光。我眯起眼睛试图看清楚一些,在这个时候,一部分的永恒火就像闻到蜜香的工蜂一样围绕在整块石头的周围。永恒火一点点地注入石头当中,整块石头就在那一瞬间忽然被点亮了!
当这块石头重新落回长老手上时,全场忽然爆出了巨大的掌声。
“真是神奇……这是神力的影响吗。”兰蒂尼亚小声赞叹着。
最开始被我认为已经消失不见的那种神秘力量又回来了。要不是它的存在,根本就不可能出现这样一个奇迹。
我将我的发现写在纸上,悄悄塞进了队长的手里。
兰蒂尼亚看完后交给了Su,Su看完后传给了洛丽玛丝,洛丽玛丝看完后又交给了以太,最终那张只又原路返回到了我的手里。
我低头一看,兰蒂尼亚在纸上写道:“那么现在石头里有之前你觉得消失了的神秘力量吗?”
我点了点头。
正如人们会在雨季时把水储存起来,留待雨水较少的日子饮用一样。天炎城的永恒火回归之日,正正就是人们将那股力量存入石头之中的时刻。在一开始,我之所以会觉得那颗石头已经失去了它的力量,那是因为在那个时候蕴藏在它里面的力量已经消耗一空,直到石头被永恒火所点亮,于是作为容器的石头又被力量灌满了。
理论上来说,仪式到了这里就差不多该画上句号了。看来莫雅帝特帝国的人并没有我所以为的那么愚蠢,他们终于了解到破坏一场祭祀的严重性,并在惹怒兀烈卡卡之前放弃了这个计划。
忽然有一个穿着军服的人快步跑到了这里,气喘吁吁地通报到:“莫雅帝特帝国的舰队攻过来了!”
“瑞图宁在上!”我和另外一个同样佩戴着春芽圣徽的人类男性在同一时间说出了同一句话,我们甚至像照镜子似的于同一时间把手放在了胸口上。他推开了身边的人走到了我的身旁,似乎是想透过这种方式寻求一丝安慰。他看起来十分年轻,也许连二十岁都不够吧?我在他那个年纪正在做些什么呢?因为阿尔芒结婚了,陪伴我的时间减少了,而嚷嚷着以后都不要李他了?总之肯定不是待在一个快要开战的城市里,无助地瑟瑟发抖就是了。
“不会吧?”
“他们怎么敢……”
“原来传言是真的啊!”
人们不安地窃窃私语着。
相反,长老听说了这个坏消息之后,并没有显露出任何一丝慌张的情绪。他有条不紊地结束了整个仪式之后,就和四个守卫一起进到神殿深处进行商议。
当长老再次出现在大众面前时,那个名为艾菲特的守卫已经不在他的身边了。我对他消失的理由非常好奇,他到底是奉长老的命令前去执行秘密任务了呢?还是由于内鬼的身份暴露而被控制起来了呢?
长老站到刚才举行仪式的地方,双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他用坚定的语气发出声明:“我仅此宣誓:兀烈卡卡的信徒绝不会与梵的子弟为伍。”,周围的兀烈卡卡信徒都举起了战锤?,发出足以震动整座城市的咆哮,用实际行动告诉这座神殿的长老:他们将为了保护怒火之主的神迹而战斗到底。
我的血液正在沸腾着,我在内心的呼唤下从腰间拔出了短剑,加入到了这道洪流当中。
“烈雷的信徒们啊,我已经看见了你们的决心。”长老再次示意众人安静,“在这个神圣的日子,有不少人从遥远的地方赶来,就为了参与这场庄严的仪式与热闹的狂欢;也有一些人,他们虽然希望能为保护神迹尽一份力,但他们并不具备战斗力;还有一些人,他们因为个人原因而不愿意加入战斗,那就请在战鼓响起前离开这座岛屿吧!”
在这一百多年里,我一直都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因为年长者总会无条件地支持我的每一个决定。有时候我做对了,获得了一个理想的结果;有时候我做错了,但在最后一刻都总会有人在我身后为我收拾残局。
但现在情况似乎有点不同了。我看了看属于未名处这个团体的伙伴们。对天炎城的人来说,一个从别的世界前来旅游的瑞图宁牧师可能只是微不足道的一滴水珠,我所能起到的作用也许只要被太阳一晒;被火一烧就被蒸干了,但我却是这个队伍中唯一的疗愈者。
我将短剑插回剑鞘里,用眼神询问大家的意见。也许我没办法为天炎城中热情而善良的人们做些什么了,但我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论我的伙伴最终有什么样的打算,我都会尊重并遵从他们的决定。
+展开
6335字
阿尔芒和那个女人结婚之后,经常会找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作为举办花园派对的理由,而我和我的哥哥们总会成为他们的座上宾。那个女人擅长烤肉,我虽然因为她长得丑而很不喜欢她,但我又不得不承认——她的烤肉水平是和她的美貌程度成反比的。每当她把食物放在烤架上时,我都会不争气地开始大量分泌唾液为接下来的大量进食做好准备。
每当我和阿尔芒打算帮忙的时候,那个女人都会一边挥舞着扇子一边对她的丈夫说:“这儿实在是太热了,你还不快点将我们的小公主抱走?再这么下去,这儿就会出现一位烤熟的精灵了啊!你忍心吗?”。人类法师阿尔芒当然不可能眼看着我变成烤精灵而无动于衷,但身为神祇的第五季却眼也不眨地将我和我的伙伴们送到了这个活像是巨型烤架一样的地方,即使是我也禁不住对这位神祇产生了一到两个不太尊敬的念头。
我虽然在克林菲尔居住了两年,但我忍受高温的能力始终比不上世代居住在沙漠的那些表亲们,不过我想就算是沙漠精灵,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被丢到这么个酷热的地方都会禁不住在内心抱怨几句的。
天空万里无云,按照太阳的方位估算,目前的时间介乎于正午与黄昏之间。兰蒂尼亚在注意到目前的时间之后,不禁发出了一句感叹:“又是午后啊……希望这次的状况没那么糟糕。”。我看了看周围,感觉不太乐观,但想了想我们上次的经历,我想没有任何事情比被一群急需帮助的宵银信徒包围更糟糕的了。
我闻到清新的海洋气息,回头一看,我们的身后就是广阔的大海,然而从海上吹来的风并未为我带来一丝凉意,也许我在期待的那个东西已经被次热的阳光给完全抵消了吧。我唯一能肯定的是这儿的气候不适合我的生存,纵然穿着鞋子脚上依旧传来一阵灼烧感。我的眼睛不自觉地瞄向了冒险小队李的另外一位精灵同胞。
su光着脚站在这样的地面上不会难受吗?我从包袱里拿出了一双鞋子站到她的旁边比划了一下,我不知道穿着一双不合脚的鞋子难受一点,还是直接裸足站在温度偏高的地面上难受一点。
Su注意到我的动作之后,摇了摇头说:“我忍一下就好。”
“也许我们可以找找看附近有没有城市,我想只要我们的运气不要太差的话,应该是能够给你买到一双合脚的鞋子的。”我安慰她道,然后将我的鞋子重新放回了包袱当中。
我终于在我的包袱中找到我需要用的东西了。
一些被人整齐地捆在一起的丝带。这些丝带是暗月城瑞图宁神殿的一位牧师交给我的,她希望我在旅途期间能够帮助她卖掉一些手工制品,这些丝带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我想她并不关心购买这些物品的人到底是谁,即使被敌对神祇的信徒用去了一两根她说不定也毫不在乎。不过作为她的朋友,我认为我不应该辜负她对我的信任,待会儿我会寻找一些等价物来交换这些可爱的小东西的。
我一向认为我的这头长发柔软浓密就像瀑布一样美丽,就算它们被太阳晒得热乎乎的还全部紧贴在我的脖子上,我也依然这么认为。但如果有条件的话,我自然会想办法使自己感觉舒服一些。我从那捆丝带中抽出了一根水蓝色的,把我的头发绑成了一个漂亮的发髻。然后我拿着它们转向我的同伴,询问道:“有人需要丝带吗?”
“给我一根,谢啦。”兰蒂尼亚说。
我为兰蒂尼亚挑了一根银色的,然后告诉她:“我认为这很适合你那漂亮的蓝头发。”
兰蒂尼亚在思考了一会之后,绑了一个低马尾。
过去尼斯洛克每次前去参加巴塞隆纳家庭的花园聚会的时候都会采摘一些精灵爱吃的菌菇,一部分作为我们当天的食物,一部分作为赠送给这个家庭的礼物。那个女人会用一块两个成年人类手掌那么大的叶子将涂抹上秘制酱汁的菌菇包裹起来,然后放在烤架上烤。这个时候,我的眼睛都会一眨不眨地看着它们,无论什么事情都没办法把我的注意力从它们身上移开。
当年我所扮演的角色是坐在阴凉处等待品尝美食的小孩,现在我所扮演的角色则变成了被包裹在新绿色的牧师长袍里已经被烤得半熟的精灵,这难道也是循环的一部分吗?
我发现自己开始怀念气候宜人的菲薇艾诺了。但让我有点无法接受的是:我竟然有点思念拿着扇子把我驱赶到树下的雅迪亚。即使她很丑又很烦人,但如果她和她的扇子出现在这里的话,我一定会真心诚意地对她表示欢迎的。如果她能找到一个足够凉快的地方,并且把我和我的伙伴赶到那儿去的话,那就真是太感谢了。
当我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在红色的土地上忽然冒出了一道火光。
“呜哇——”兰蒂尼亚吓得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又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走近了那道忽然出现的火焰。但在她过去看的时候,那道火焰又忽然消失无踪,只留下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渡鸦拍打着翅膀远离了那个会突然喷火的讨厌地方,我犹豫着来到了兰蒂尼亚的身旁,从上往下看,即使珂宁赋予了我们一双比其他种族更加敏锐的眼睛,但我的这双眼睛除了告诉我地面上有个洞口,洞口通往一个黑暗的深渊之外,就再也没有为我带来更多的信息了。
我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听过的一首歌谣: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同样在凝视着你。我想那应该只是一个比喻,深渊又怎么可能长眼睛呢?不过在满足了好奇心之后,我还是退回到了一个比较安全的位置,继续翻找着我的包袱,试图寻找出有助于我们改善目前状况的物件。
兰蒂尼亚捡起一颗石子,把它扔到了那个深渊中。但直到火焰再次从洞口喷出,我始终都没有听见石子撞击到地面的声响。我们稍微交换了一下意见。我最初认为也许是地洞太深,石子太小,它所造成的回升并未大到足以传入我们的耳朵。不过当火焰再次从洞口喷出的时候,我们终于达成了共识,石子应该是在下坠的过程中就被火焰的高温溶解了。
当我们以为只有这么一个“火洞”的时候,在另外一个地方也冒出了一道十几米高的火柱。当火柱接二连三地从不同地方喷出之后,我们也就不再大惊小怪了。每个世界都有独属于它们本身的自然现象,我猜这些火柱就是这个世界的特色吧。
“还真是奇妙的现象……是自然景象吗?不知道能不能打听些什么……Sinme?”兰蒂尼亚低声地对她的渡鸦伙伴说着话。
远处忽然又有一道火焰开始从地面上的洞口中喷涌而出,我本来以为它除了粗大一点之外跟其他的火柱不会有太大差别。它不断地往上攀升,就好像有谁要向我们演示什么是一飞冲天似的,我眼看着它的尖端触摸到了天顶,然后化成了几道闪电在高空中散开。我眼也不眨地注视着天空,然后我听见了队友们的声音。
“火变成了闪电?”兰蒂尼亚惊讶地说。
“莫名其妙的地方啊…种子指向哪里呢”这个带着疑问的声音属于唯一的男性。
我把视线转到兰蒂尼亚手中的种子上,种子指示的方向正正就是那道粗大火柱的所在。那道火柱并未像它的兄弟姐妹一样短暂地存在、快速地消亡,那个地方到底有些什么呢?
以太利用身为翼族的优势,飞到火焰烧不到的高空,俯瞰着周围的环境。他告诉我们,他看见了一座围绕着那道巨大火焰的圆形城市。
“看来没别的选择了……去那里看看吧?”兰蒂尼亚提议道。
“辅以。”我说道。对于队长的提议,我一向都是支持的。如果让一个人担任领袖的角色,又事事都要和她唱反调的话,这看起来不是太可笑了吗?即使我们即将前往的地方按照常理来说只会比这儿更热,但也没有办法了。
我们开始瞧着巨大火柱迈步前进,很快,我们就看见了以太所说的那座城市。在看见它的那一瞬间,自我心底深处浮现出来的感觉就是失望。我不认为它有任何值得我特意用文字记录下来的地方,我曾经试图用比较有趣的方式描述过它的外观,但后来觉得实在没有必要,于是就全部删掉了。
城门处站着几个士兵。我兴致缺缺地跟在队友们身后走了过去,为首的那名士兵问了我们几个简单的问题之后,就把我们放进去了。
穿过城门之后,叫卖声、嬉闹声、音乐声和食物的香气一同向我们扑来,整个城市都被一种狂欢节一样的氛围所笼罩着。这儿的气温就像城内人们的情绪一样次热如火,但令我意外的是:我竟然在这里看见了一些绿色植物。人们把一些热带植物栽种在一个个凉亭里,仔细看的话还有一种特别的意趣。如果我有空的话,我一定会拿出我的绘画工具将它们画下来的,,不过自从离开了菲薇艾诺之后,我似乎就少有空闲的时候了。
在城内不仅有多变轻浮的人类和环顾得像石头一样的矮人,还有我从未见过的类人形态的智慧种族。他们头上长着角,头发就像是火焰一样,皮肤都是红色的,看起来十分的特别。我禁不住把注意力都放到了他们身上,但又记得有人跟我说过:像这样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人很有可能会冒犯到对方,继而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我在观察的时候便加倍的注意,每次换气的时候都更换一个观察对象,到目前为止似乎仍未有被观察者前来找我的麻烦。
我注意到他们身上有不少人都佩戴着闪电圣徽。
我早该想到的——从地底喷出的火焰,最终于空中化为闪电,这不是正正糅合了怒火之主的两种神职吗?
这里果然不适合我的生存。身为高等精灵的我拥有着一个那么聪明的大脑,但在外面的时候竟然什么都没想起来,唯一的解释就是它已经因为太过炎热而变成了一滩浆糊。
兰蒂尼亚悄声告诉我们:“那是火元素裔。”,我点了点头表示了解,然后就把注意力暂时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我们观察了一下种子的指向,它指示的方向仍旧是那根巨大的火柱,而街上的人们都不约而同地往那个方向移动。
“看起来……也许是什么庆典呢?也许过去看看比较好?”兰蒂尼亚提议。
我兴致勃勃地看着周围的人,愉快地投下了赞成票::“好啊!我想那应该很有趣。”
人们有的拿着酒杯跟几个朋友一起愉快畅饮,有的直接拿起酒瓶豪迈地往嘴里灌。有不少人直接站在路边的摊位旁,吃着刚买来的食物,跟身旁的人大声地谈着话,时不时哄堂大笑。
“烤蜥蜴!烤蜈蚣!烤蜘蛛!好好吃啊!快来买吧!”
“来喝一杯吧!羊奶酒!羊奶酒!羊奶酒!可香了,来喝一杯吧!”
我对这些东西都没什么兴趣,直到听见一个售卖蛋糕和小甜饼的摊位。当我的视线和售卖蛋糕的妇女不期而遇时,她热情地对我招着手说:“马奶蛋糕!牛奶蛋糕!小姑娘最喜欢吃了。”
不能用外表来判别一位精灵的年纪,为什么人类总是学不会这个道理呢?我早就已经脱离了能被称为小姑娘的那个年纪了。
我转过头去,不再理会那位愚蠢的人类,看向其他的摊位。
我注意到一个售卖工艺品的铺子,跟伙伴们交代了一句之后,就直直地走了过去。我从背包里拿出了五条丝带、六条手绳和三件手帕放在桌上,“我想卖一些工艺品,你看如何?”
工艺品店主拿起桌上的货品仔细端详起来,然后问:“你带了多少?”,我给他比了一个手势,他给我报了一个价。我注意到他脸上似乎出现了一个:“哦,我捡到宝了!”的表情,于是便和他周旋了起来。
我想人类的耐性很难比得上一位高等精灵。如果这位高等精灵还是瑞图宁的牧师,那人类一方只能选择接受她的条件或者干脆不与她进行交易。
我心满意足地把钱币放进自己的钱包里,离开了工艺品店去与我的伙伴们汇合。
小贩们的叫卖声和食物的香味似乎想把我从一个可靠的牧师,变成一个不顾一切地沉沦在狂欢气氛当中的游客。
我摸了摸刚变得鼓鼓的钱袋子,向队长询问道::“我可以去购买一点食物吗?”
“一起去吧?正好也许可以打听点消息。”兰蒂尼亚回答说。
我站到一个有在售卖烤蘑菇的摊位前,指了指我一直心心念念着的那些菌菇,“请每样都给我来一些。”
“好叻。”老板是个人类,他的外表年龄跟阿尔芒一家长到四五十岁时的样子差不多,但他的声音告诉我他也许并没有我以为的那么成熟。
“老板,城里这么热闹,是有什么庆典吗?”兰蒂尼亚打听道。
我注意到以太已经不在我们身旁了。我倒是不会为了他的安全而担忧,我对这位同伴的战斗力还是有信心的。可是如果他本人不在的话,我怎么知道他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呢?真是头疼。
“你们不知道吗?今天是永恒火回归之日啊。”老板把我要的菌菇用叶子包了起来递给了我。
这些菌菇都是刚烤好的,上面还冒着烟,有点烫手。
在我把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菌菇上面时,有另外一种甜蜜的香气一直引诱着我,我注意到那是从隔壁小摊哪处传来的。一个人类顾客手里拿着一种米黄色的卷饼,看起来似乎不错。我注意到这个小摊也摆放着同样的烹饪用具和材料,便指了指那个示意老板给我也来一份,于是他变马上做了起来。
“我们是旅行者。”兰蒂尼亚有些抱歉地摸了摸头,多给了老板一些铜币,“劳驾,能给我们讲讲永恒火是什么吗?”
“就是那个啦。”老板指了指那个巨大的火柱。
我真心诚意地评价道:“很壮观。”
“这里就是围绕着永恒火建起来的吗?”兰蒂尼亚问。
“是啊,这个世界到处都能看到永恒火。”老板给卷饼翻了个身,吃惊地问:“你们是从哪来的?”
“我们是从海的那边过来的。”兰蒂尼亚回答说。
我不由得担心了起来,万一这是这个世界唯一的大陆怎么办?或者,如果这个地方的人对来自海上的人都充满了敌意怎么办?
老板看起来惊讶极了, “我听说永恒火整个世界都能看到,原来不是吗?”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才不会太过奇怪,所以就拿起了一个卷饼塞进了嘴里,暂时退出了谈话。这种卷饼有着介乎于玉米和麦芽之间的甜香,但又不会太过腻歪,原料到底是什么呢?
即使在心里琢磨着这种对冒险毫无帮助的事情,我依然没有放弃对兰蒂尼亚和老板之间的这段谈话的关注。在遇到这种不好回答的问题时,队长会怎么回应呢?
兰蒂尼亚解释道:“我们那里比较闭塞,虽然能看到这伟大的火焰,但是不知道它在这里被称为永恒火——我们正是因为好奇才出海来寻找的。”,我吃了一口甜番薯,又听见她询问道:“您刚才说永恒火回归……是指它的定期出现吗?”
“是的,它一年会熄灭七天,今天终于又出现了。”老板暂时停止了将青瓜切成细丝的动作,眼神崇敬地看向城市中央的火焰。
我咬掉签子上串着的最后一块红果,把食物咽下肚子之后问:“有什么相关的传说吗?”,,我指着正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烤蘑菇说道:“我多要一个那个。”
“好的,谢谢惠顾——”老板动作利落地用叶子把烤蘑菇包了起来,双手递到我的面前,“传说永恒火是兀烈卡卡留在这里的火焰,所以它才能一直不断地喷发。”
“嗯?”我把蘑菇接了过来,陶醉地闻了闻上面的香气,然后把钱给了老板。
我来之前应该制造几件工艺品的。我摸了摸钱包,虽然里面还有不少钱,但那些钱都得带回暗月城,交给拜托我帮忙卖货的那位牧师。我遗憾地看着小摊上的西兰花,叉起了一个烤蘑菇吃了起来。
“为了不让他的神迹被破坏,一直以来,这座天炎城就在守护着它。”老板说道。
“谢谢你。”我对老板点了点头。
在老板那儿打听到了足够多的信息之后,我们一行人就继续往种子指向的地方进发。
在路的尽头是一座神殿,我们快步走了进去。这儿有不少人,我的眼睛下意识地看向了那些身穿牧师袍的身影。
记得在上一次的冒险当中,当我发现我们六个人需要面对十倍于我们的宵银信徒时,我曾希望有兀烈卡卡的牧师能前来与我等协同作战。而在这些穿着长袍的人们当中,几乎绝大部分都是惩罚者的侍奉者,某种程度上来说我的愿望也算是实现了吧。
虽然这儿看起来不像会有我们必须拯救的迷途之人——应该说没有他们更好,但愿我们都能好好地享受这场狂欢。
我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位红头发、绿眼睛、笑起来十分爽朗的女牧师。我想我会一眼就看见她,是因为她是众人当中最为好看的一个,而且她的笑容使我不期然地想起了在故乡曾给我烤蘑菇的那位女性……
任何人只要成为了回忆的一部分,都会比她还在这里时讨人喜欢千倍万倍,我想她在生的时候,我从来不曾那么想念过她……
我猜我可能是又想吃烧烤了。
我走到了那位女牧师的面前,亮出了我的圣徽,对她行了一个礼。“日安”
“下午好。”那位红头发的女牧师向我行了一礼
“您好-”以太笑着打了声招呼。
“我和我的同伴第一次参与庆典。”我用手势示意了一下,“请问我们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火焰回归之日吗?这里并没有什么规矩,不用拘谨。”女牧师冲我露出了一个爽朗的微笑,“到了傍晚会采集圣火,这个可不能错过。”,
我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于是女牧师又补充道: “圣火会在各个大陆传递,是和平和强盛的象征。”
“那确实不能错过,多谢您的提醒。”兰蒂尼亚说。
我对那位好心的兀烈卡卡牧师点了点头:“谢谢你。”
兰蒂尼亚检查了一下种子的状况。种子此时正因为力量不够而闪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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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又名#烧烤之城的一天#。本来跟机油商量后真的打算这么叫的,然而在群里跟队友商量时,Ether提出了一个能完美满足本人强迫症的标题,于是就这样子了。
然后想说每次Althea去一个新地方冒险的时候,都回忆起小时候吃过的美食好了。啊,她本来真的不是吃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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