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告:辣炒食人蛤蜊与番茄虫汤
辣炒食人蛤蜊 食谱:
用料:
食人蛤蜊 一只
魔鬼椒表皮 少许
湖水提取的矿盐 少许
Tips:
1.捕捉食人蛤蜊时,可用目标明显、较有活力的大型生物作为诱饵。
2.如果蛤蜊将诱饵夹入蚌壳内,一定要猛刺其胃部才能将诱饵吐出。
3.食人蛤蜊的胃部巨特么不好找。
番茄虫汤 食谱
用料:
番茄虫 6-10个
食人蛤蜊肉 少许
矿盐 少许
Tips:
番茄虫的“蒂部”是其生殖器官。不要直接食用番茄虫。
(过几天上正文(喷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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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死亡的感觉并不如此难捱,阖目前最后一念,罗夏想及母亲。她玻璃石般的绿眼,在多年前一个浓烟密布的午后里闪烁如一个错觉。按沙谷习俗,人们将死者放在松木和干草堆叠的木架之上,以最后一支歌为其送别。他们于繁星之下设宴,分享食物与情爱。对他们而言,死亡不过是分娩前的阵痛,血肉腐朽方能迎来新生。
祖父死去那晚,罗夏不过成年三月,他在无花果树后拥抱一个女孩。他已经忘了她的名字,然而那头柔软秀发的香味仍停留在他脑海深处。
从沙谷来到地下城的马车上,罗夏晕晕沉沉的想起这些事情,他不习惯坐车,此时觉得头昏脑涨,好像他们的巫医卡诗婆婆将艾草放在他脑袋里熏。马蹄踩入泥土的声音在他耳中格外清晰。空气里有一种新鲜的、他所不熟悉的气味。他靠着一袋燕麦,听见前头车夫说:“好像快下雨了,该死的天气。”
罗夏不明所以地抬头。沙谷从不下雨,此前,他只从母亲那里听说雨的情状。天上落水,那似乎是不祥之兆。罗夏被教导最纯净的水来自于几百米之下的岩层,谷中唯一一条溪流只用来饮马,或是盥洗衣物。
他觉得难受,不想多说,但那车夫似乎不依不饶似的,接着说:“你要到地下城去吧?”
“是啊,”罗夏听见自己的声音,“去那儿的人多吗?”
“成百上千呢,谁不想去黄金之国呀,”对方象征性地甩了甩鞭子,马儿叫唤了一声,“两只脚进去,四只脚出来,如果你明白我什么意思。”他说着自己低低笑起来,感觉有些刺耳。罗夏恹恹地梳理了一下尾巴上的毛。
“你也要去寻找宝藏吗?”车夫回头问道。罗夏犹豫了一下,耸耸肩膀:“我也没别的地方可去了。”
马车在城外停下了。天空仍是枯死树木般的棕灰色。罗夏随着人群入城,各式各样的气味涌上他的鼻尖,像是争相涌来讨钱的小孩瘦骨伶仃的手掌。烧火的浓烟、乳油木果香水和马粪的刺鼻臭气混在一处,过多的信息令他有些反应不及。一不留意,肩膀撞上迎面而来的行人。那人扭过头来淡漠的看了他一眼,罗夏只来得及看到一束银白的发尾。
抛开这些不谈,罗夏其实喜爱市集。人群与热力像是丛丛跳动的篝火,商贩以浓重的口音叫卖龙晶与烟叶,临时架起的木梁上悬挂着一串串大蒜、无花果干和辣椒;女孩子们围在首饰摊边,叽叽咯咯地笑着试戴漂亮的绿松石项链;烤肉的腥膻香气如影随形,滚烫的油脂和羊奶酪在舌尖融化;吉普赛巫师的占卜帐篷里时不时喷出一条条紫色的烟雾和轻快的笑声。在其中走动令人感到轻松,似乎毫不费力便成为了这市镇的一份子。
他走到一处食物摊旁,买了些热气腾腾刚出炉的馅饼。面皮中和了牛油,炸得酥脆金黄,里头填着甜椒屑、鸡肉、土豆块和洋葱混合的馅料。罗夏吃得太急烫到舌头,眼泪差点出来。卖馅饼的婆婆边扇炉内的火边同旁边的老者谈天,依稀说起那地下城入口又抬出几具尸体,如此年轻,实在不值。随后话锋一转,又聊到那城中有几多宝藏,恶龙盘踞着万亩黄金,人骨兽身都封存在琥珀之中。罗夏听得并不上心。在对方歇气的时候,插嘴问了一句:“婆婆,地下城的入口在什么地方?”
“年轻人就是勇气十足啊,”婆婆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但这地方……我们都在它的上面,喏,那山丘的顶端。”
此时罗夏已经吃完,于是舔了舔手指上的肉汁,又询问了公会通常招募的地点,便背着包前去了。远远山丘之上阴云压境,透不出一丝日光。这样的环境令罗夏有些压抑。一个小孩扑到他跟前,眨巴着眼睛盯着他瞧,他一开始想把他推开,但对方小声地问:“你头上的是真的耳朵吗?”
他不知所措地动了动耳朵。不知道为什么,小孩咯咯笑了起来,对他伸开双臂。罗夏将他抱了起来,随即感到温暖的手指抚了抚他的耳尖:“真可爱。”
“唔。”罗夏仍然不知所措,正将小孩放回地上,后面突然传来一声痛呼。他回过头,看到一个人手里拿着什么,另只手拽着一个年龄大些的孩子的胳膊:“别因为当好人把自己家当都丢了。”他将手里的东西递回,是罗夏装钱用的布囊。
罗夏惊讶地回头看那男孩,对方见同伴落网,一脸泫然欲泣,跑过去拽住男人的手想掰开。男人猛的一甩,两个孩子都跌在地上,惊恐地看着他俩,马上爬起来挤进人群里。
罗夏觉得有些愤怒,但又想到那孩子说他的耳朵可爱,一时间哭笑不得。他向那男人道了谢,对方未作回应,只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笑了笑,然后离开了。罗夏不知道他是否在嘲笑自己,但也不大在意,很快把这事抛诸脑后。
他是最后一个加入公会的人。多数人看上去还是新手,与熟识者聚集闲谈。会长是个一脸络腮胡、刮寸头的人类,肌肉看上去比罗夏的还要强健。他和罗夏简单聊过之后,因其高大身形将他留作殿后。罗夏没有任何武器,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他是相信自己的牙齿和爪子能胜过一切刀枪棍棒的。
当天傍晚,众人上山进入迷宫。一路上他们没有碰到其他公会,只有零散的几个人在半山腰的草坪上闲逛。有同行人告诉罗夏那些是尸体回收商,能够复活在地下城中死去的冒险者。罗夏听着,觉得不可思议。那人便一脸见怪不怪地说:“在地下城里死人是常事,不死个两三回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冒险者啦。”看罗夏不说话,他又说:“不过最好离那些人远一点啊,总是和死人打交道,据说是不祥呢。”
罗夏想要反驳他,死亡并非不祥,只是新生前一次破土。但他本无从经历,只能把话硬生生咽下去。这时,会长在前大叫,他们遇到了第一只魔物。
罗夏记得,祖父死时安详,并未说什么话,也并未听见他们的呼唤。在他小时,老人尚能让他骑在肩膀,摘取树上喧闹的鸣虫,他们二人的笑声回荡在谷底。因此在他死去以后,罗夏望着那躯体,心想,那不是我的祖父,那不是我所一直深爱的亲人,他不该如此衰败、安静、冰凉。
母亲的手为他拭去泪水,那时他已长的太高,她只能靠在他肩头,水滴从她眼中不断滑落,她喃喃他的名字。屋内草药的香气和白烟变成层层屏障,他一时间觉得自己与母亲、与祖父隔了千里之远。这就是死亡吗?他想道。这一切都太过平静,太过不真实了。
那晚,他们围在篝火旁,群星灿烂如同熄灭之前的火种,在天空的余烬里不断闪烁。母亲缓缓唱起祖父最爱的歌谣,一个又一个声音加入,罗夏跟着哼唱,感到自己似乎坐在一场风暴的中心。又或者,祖父才是这场风暴的中心,而他只是和众人一起看着他被狂风卷走。
望着祖父在火中化为灰烬的掠影,罗夏感到一部分的自己仿佛被撕成碎片,留下一个黑色的空洞。他开始明白死亡并不痛苦,痛苦的只有活着的人。
但又有谁能为了我而痛苦呢。他想。祖父,母亲,他爱的人总会先于他而离去,那么等到他死去之时,还能有谁哀悼他的死亡呢?歌声缠绕灰烟,向晚云飘去,星空低得似乎只要伸手就能触碰。沙谷的风渐渐停了下来。一双眼睛看了过来,他抬起头,对着那女孩微笑。
黑暗里,他感到温暖、昏沉,以及无边无际的孤独。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一双手放到他的脖颈上,试探着。
“成了。”一个声音说。一阵窸窣声过后,一个不同的声音道:“……款项付清了。谢谢。”
“交易愉快。”那个人说着离开了。只剩下一个人,一个声音,听上去十分熟悉……“好孩子,你打算什么时候睁开眼睛呢?”
罗夏睁开眼。
第一个念头是亮。非常亮。他的面前点着一丛篝火,火苗舔动着干裂的木柴,焰心像是一个小小的太阳一般。他的第二个念头是,该死的真疼。
“你伤到了侧腹,”旁边人陈述,“可能会留疤,但我想你大概也不会在意。”
罗夏扭过头去,看到一个精灵坐在他旁边的大石上:“是你……”
“举手之劳,不用客气。”对方看着他笑了笑,那个笑容也是他曾见过的,“米诺陶挺麻烦的,是吧?”
“谢谢你,”罗夏不假思索地说道,“我该怎么报答你呢。”
“你反应的可真快,别着急,小狗儿、”精灵笑嘻嘻地说道,用一根长树枝捅了捅火堆,“我平常不在新手身上浪费这么多时间,但是你看着挺有用,就把你带出来了。”
他低头看了看火,又抬起脸来。
“我有个公会,希望你加入。”
“我……”
“‘希望’只是个礼貌说法,我想这里的用词本该是‘命令’。”
“嘿。”罗夏皱起眉头。但那精灵随即轻声笑了。
“你总是这个样子吗?”
“什么样子?”
“像是下一秒就会躺在地上一命呜呼。”
他张口结舌,庆幸火光映照下对方看不见自己脸红。精灵停下了笑,端详他一会儿,说:“没什么可担心的,你仍然在这里,仍然活着,这还不够吗。”
当血渐渐流出他的身体的时候,他感到冰冷的水滴打落脸上,草根与泥土的气味和铁器般的锈味在水汽里弥漫开来,一瞬间,他念及母亲流泪的眼睛。喔,就像这场雨一样。他宽慰的想。至少有人能够哀悼我。
现在再度回想这个念头,罗夏只震惊于自己的自私。当他尝过失去至亲的痛楚,再令他人承受显得多么冷酷无情。他看着自己的双手、膝盖、沾着泥土的脚掌,从未像此刻一般庆幸自己仍然活着,仍在这里。母亲的泪水连同大雨一起逝去了,她并不是因为悲伤而哭泣,而终究是因为爱。
火焰似乎穿透空气,燃烧至他腐朽皮囊之深处,他几乎掉下眼泪,却又觉得心中生命蓬勃,被爱着,亟待去爱。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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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罗夏】已复活,恭喜阿卡迪亚公会二章全员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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