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标题欺诈,完全没有恋爱环节哦!感谢澹台相生小姐答应客串!
——
心情很差。
桃之岛鹿月自认为是个擅长伪装的人,至少在工作方面,她总是能伪装出温柔的笑容,友善地应对客人,只在下班时暴露出懒散的本质。但现在,哪怕是工作期间,躲在神社后的巫女小姐脸上也没什么笑容,而是回想起前不久从客人那里听来的消息。
“听说来了一群混混,在商店街打砸呢……”
“松美小姐被打伤了……”
“诶,好可怕——”
“会不会跟那个有关?”
“诶,什么什么?”
……想着这些杂乱的对话,以及自己看到商店街的惨状,还有那个特意寄来神社、让大家都面色不佳的政府文件与附赠其中的百货大楼传单,桃之岛鹿月微微直起身,又叹了口气。
虽然从这个地方根本看不到商店街,但她还是忍不住将视线投向商店街的方向。
在商店街附近也住了那么久,说没有感情肯定是假的,闹出乱子实在是让人高兴不起来,也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受伤……那些来找她解签的客人们还好吗?
她有点想抽烟了。
“——桃之岛!可以来帮忙吗?”
巫女回过神来,在同伴的呼唤下挂上营业的微笑,继续自己的工作。但显然,她的内心仍然牵挂着这个并不愉快的话题,甚至在清扫神社时也依旧想着:那个叫做十手驹的高中生应该没事吧?
十手驹算是她新认识的朋友,至少她自己这么认为,对方年纪不大,目前在粗点心店帮工,身上贴了许多备忘录。一开始他们是因为七夕的解签活动认识,对方抽到好签后兴高采烈的样子实在很可爱,颇有些桃之岛少年时也没有的青春活力,让早已是可悲的成年人的桃之岛鹿月微笑的同时,不免记住了对方。
但进一步熟悉的原因,其实和十手驹本身关系不大,只是因为少年打工的那家店做的粗点心味道很好,桃之岛鹿月下班之后经常光顾,买点给自己和乌鸦小巧当零食吃。她家乌鸦相当贪嘴。
一开始因为她面无表情、和工作时反差极大的模样,十手驹还以为她心情不好,于是按照店长教导的待客方式、有些担心地询问了几句,试图让她振作精神。后来才发现,这其实是巫女小姐的本性,工作和私下反差大是成年人的心酸。
不对,他甚至是过了段时间才意识到,这个满脸冷漠而穿着黑色长裙、素颜的客人,是那个妆容精致且态度温柔的巫女小姐。
高中生显然受到了一点震撼。
这个不大不小的乌龙成为了契机,桃之岛鹿月偶尔会和作为店员的十手驹聊起天,说些无关痛痒的闲谈。
慢慢的,巫女小姐便了解起这个少年:十手驹是高中生,闲暇时间会来粗点心店里打工、因为容易肚子饿,会把商品吃掉,所以没攒下什么钱、脾气有些直率甚至是冲动,但依旧是个待(客)人友好的少年……说到底,对方性格实在是太单纯了,简单套一两句便轻松得知这些,倒让桃之岛鹿月有了些自己在欺负小孩的感觉。
鉴于他确实容易饿,桃之岛鹿月偶尔会给他带些神社快过期的点心让他填饱肚子。一开始并不算熟悉的时候,十手驹会拒绝这些东西,表示不能收客人的东西,但光顾的次数多了后,本来就不是太擅长委婉拒绝的少年还是收了下来,毕竟桃之岛鹿月已经再三表示“反正我自己也吃不完”,不管这说辞是真是假,他肚子是真的容易饿。
可能是点心攻势效果太好,两人的关系比起客人,慢慢倒像是朋友了。
如果正赶上十手驹放学以及桃之岛鹿月下班的时候,两人恰巧偶遇,无所事事的巫女便会邀请对方一起散散步,拒绝也没关系。也不会聊什么深刻的话题,更多是闲谈,关于自己养的乌鸦小巧、神社的野鹿。出于对青少年的保护,这时候的桃之岛鹿月会默默把香烟放进包里,只是咬着粗点心向河边走去。
十手驹不太明白为什么要散步,但他还是跟着对方的脚步,一起向河边走去。明明都是些没什么意义的话题,少年却在听到养乌鸦这件事时反应很大,立刻露出了敬佩的表情:“诶,乌鸦居然可以养吗?好厉害。”
“可以的,而且乌鸦其实很聪明,不难养哦。下次带上街给你看吧。”
“还可以带上街吗?!”
“不会跑的,而且就算飞走了,晚上也会回家的。”
十手驹顿时露出惊叹的神色,有些犹豫地询问:“……难道你真的会通灵?”
没想到的问题,桃之岛鹿月愣了一下后忍不住笑了出来:“嗯嗯,对,毕竟我是巫女呢。”
……
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下班后的桃之岛鹿月直奔粗点心店。在看到外出宣传新品的十手驹依旧是原本那个样子,看起来没有受伤,她稍微松了口气,倒是没有打扰仍在卖力工作的高中生,而是回家了一趟。
不算一件好事,桃之岛鹿月有乱花钱的毛病,还比较严重。她会经常买回用不上的东西,连生活用品方面也是,但一个人实在用不完,一来二去倒是意外囤积了不少药品,这次正好给认识的店员们,顺便也去千两一趟,将借来的书还回去。
紫苑书斋是她常去的地方,这座散发着花香、有各种紫色装饰的店铺显然有些年头,远远望去便散发着典雅的气息,同时又因为店主的交接,古典的氛围中可以轻易发现许多更加现代化的设计,显示新任店主的风格和想法。桃之岛鹿月喜欢这里的氛围,所以总是会来借书,偶尔买几本实在喜欢的——她家容量毕竟有限,实在放不下那么多书,怎么看都是借更划算。
撩开浅紫色的门帘,一眼便能看到年轻的店主小姐坐在前台翻看书籍,显得泰然自若。这位店主名为澹台相生,不仅售卖各样书籍,还会举办讲座,为他人讲解书籍,或者为进店的客人推荐合适的书籍,甚至给予一些小建议。
听到有人进入,澹台相生站起身,对客人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桃之岛小姐……欢迎你,今天有什么想看的?”
“我是来还书的。对了,”桃之岛鹿月把书放在前台上,等待对方记录,“听说最近商店街很多店铺被砸了,你还好吗?”
“咦?啊、我们这里没什么事。”
“那就好……”
将手中的药品放下,桃之岛鹿月叹了口气:“不介意请收下,以防万一。”
显然,和服的店主小姐有些惊讶,但最终还是收了下来,并表达了感谢。桃之岛鹿月微微摇头,表示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该离开了。
“实在不知道要看什么好,下次再来叨扰。”
“没有想好要看什么书……嗯!对了,我觉得桃之岛小姐看起来很适合谈恋爱呢,”澹台相生拿起自己手边的书,“要不要看看——本人撰写的恋爱秘籍?讲座还有优惠哦!”
“巫女可和恋爱无缘呀,”桃之岛鹿月忍不住笑了,“谢谢你的好意,澹台小姐。”
比起谈恋爱,她还是更喜欢喂神社后面的野鹿。
完成这一切之后,桃之岛鹿月才重新回去捕捉十手驹。运气还不错,对方正好也发完传单准备回店里,就这么被抓了个正着。
“咦?桃之岛小姐,有什么事吗?”少年有些疑惑地看过来。
“我听说有人骚扰商店街,你们没事吧?”
提及这个,少年肉眼可见生气起来:“那些家伙……再让我碰见,我一定揍他们!”
“你没事就好。”
“我们店没关系,还出了新品……对了,桃之岛小姐要不要尝……呃,进来看看?”
桃之岛鹿月松了口气,难得露出一丝笑容:“下次吧,我来找你其实是有事拜托。”
看着少年脸上明晃晃的疑惑,她郁结于心的不悦终于褪去些许。八月末送来的政府文件直白写着要拆除商店街,她可不想失去这份工作,也不想搬离这个热闹的地方。
“十手君,我们去约会吧?”
桃之岛鹿月挥了挥手里的传单,上面清晰写着UFO百货几个字,是她向宫司借来的,微笑道。
“不仅是商店街,那群家伙好像连神社也要砸掉……还要让大家入驻百货大楼,我实在想看看这个UFO百货大楼是什么样子呀。”
“陪、陪你去吗?”十手驹露出有些惊讶的神色,但很快就变成了坚定,“好,我也想跟店长报告情况……”
虽然说得豪情壮志,但在亲眼目睹高大的百货大楼时,十手驹显然还是露出了些许紧张的神色。四条这种繁华街道显然和平静安宁的商店街不同,到处都是购物逛街的行人,尤其是百货大楼,简直挤满了客人,显得很是热闹。
与他相比,桃之岛鹿月就冷静很多。她以前没少来这种大商场购物,买些衣服、首饰用以适配“桃之岛家”千金的身份,但显然对于一个叛逆母家的女人来说,这样的繁荣华贵反而是一种拘束,所以她更喜欢商店街的安宁。即使没有那么繁华便捷,却有一种温暖的关怀。
看了看身边的十手驹,她关切道:“还好吗,你是不是有点紧张?”
“那倒没有,只是人实在太多了……”
“进去人更多哦。十手君没有来过百货大楼吗?”
随着话语,他们一起进入百货大楼,琳琅满目的商品与干净整洁的环境确实很吸引人,在人群中能看到不少穿着华贵的男女正在挑选商品,店员则都维持着恰当的笑容,迎接他们的到来。
十手驹诚实道:“看到过,但是没进来过。”
“为什么呀?”桃之岛鹿月四处张望,最后搭乘电梯上楼,拉着十手驹走向卖衣服的区块。这里摆有各样风格的服饰,无论是和服还是洋装,又或者简单的日常衣裙,相当吸引人。
对于这个问题,十手驹一如既往直白:“我一个人来逛不是很奇怪吗?说起来,桃之岛小姐为什么来这里?我们应该去食品区才对吧?”
黑发的女人扭过头,红色的眼眸眨了一下:“嗯?我打算给你买件衣服。”
她感觉少年似乎只有工作服和校服两身衣服,再加上他又承认自己没什么钱……那不如让她送一件好了。
“诶?不不不,非常感谢但是不必!”
百货大楼的衣服可不是什么便宜东西,十手驹随便撇了一眼价格,就让他毫不犹豫地摇头拒绝,表示抗拒,再说了他又不缺衣服穿!桃之岛鹿月完全拉不动他,就好像面对一只倔强应对牵引绳的柴犬,最终只能无奈地放弃了:“那就去商品区吧,你想吃什么?”
“桃之岛小姐……买敌人的东西是不是有点奇怪。”
“别在意那么多,战斗的前提是先吃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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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只是逗小孩,警察大人别把我抓走啊,没有对未成年图谋不轨.jpg
狗狗:陪你?好的!(完全没有往其他方面想呢)
【哈。。。哈。。。哈。。。】
阴暗的森林中,一个满头大汗神情紧张的男人依靠着一棵树剧烈的喘着粗气,额头上不断有鲜血涌出顺着眼眸滴落。
*嗖——
突然间一声物体撕裂空气的声音极速传来,直直的朝着男人飞去,男人惊慌的叫出了声拼命的朝一侧闪去,几乎在一瞬间,他重重的摔倒在地,撕心裂肺的疼痛从肩膀传来,他侧头一看,肩膀上插着一把明晃晃雕花的飞刀。
紧接着树丛中传来阵阵木头扭曲摩擦的声音,一个长得像训练假人的木头人嘎吱嘎吱的朝着男人走了过来,木头人每走一步都发出巨大的嘎吱声,而着声音每次都会让倒在地上的男人颤抖一下。木头人在接近男人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手中闪射着寒光的长剑顺手被插入土中,寒光直射在男人的脸上,男人哆嗦着说不出一个字,强烈的恐惧让他脖颈犹如蟒蛇缠绕一般几近窒息。
森林深处突然传来一阵骇人的惨叫声,森林好似沸腾的水一般,群鸟四散,像森林在移动一样,树枝疯狂的摆动摇曳,树叶摩擦的沙沙声汇聚在了一起,如同浪潮一般咆哮着轰鸣着扑向了倒在地上的家伙,可又好像在一瞬间,一切又安静下来,好像幻觉一般什么也没有发生;男人的裤子在他自己都没注意到时候慢慢湿润了,他一只手撑着地僵硬的支撑将上半身悬在地面上,一动不敢动,生怕发出一丝细微的声音就会有幽魂冲出来将他撕的粉碎。
*沙沙 *沙沙 *沙沙
突然间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阴影处,一位手持着匕首的人影逐渐显现,鲜红的血液从匕首尖上滴落。当她几乎走到阳光下时,男人才发现,在森林深处追着他们屠戮的鬼魅原来是一个白发的女孩子,然而此时她的头发部分已经染上了污血,失去了原有的洁白,而她那双如同幽深绿潭一样无光的双眼正处在阴影下冷冷的盯着自己。如同在审视一头受伤无路可逃的牲畜。女孩轻轻抹了一下脸上的血迹,朝着那边一动不动的木头人轻轻侧摆了一下头,使了个眼色。那木头人瞬间拔出长剑,拖着剑朝着男人走去,长剑摩擦地面发出一连串渗人的声音。
【等。。。等等。。。!】
*鲜血飞溅
男人发出一阵呜咽后如同烂布一样堆在地上失去了生息。
那名女孩子走上前,鄙夷的在尸体上翻出了一只装满金币的口袋,里面还有一张像是全家福的画,她小心的收好那张画,把口袋装进腰包,然后在尸体衣服上撕了一块还算干净的布下来,仔细将自己携带的匕首和飞刀擦干净收好,将那块脏布随手丢到了那张面目狰狞充满恐惧的脸上。头也不回的走了。
*几十分钟后
在一个林间小路的路口,一位看起来年纪五六十岁的老人,焦急的朝着森林深处张望着,他时不时来回踱步,嘴里念念叨叨的不知道在自言自语什么。
这时一阵脚步声从树林中传来,老人顿时停下动作慌张的朝着声音来源望去,一个女孩子的身影逐渐从树林中显现。
【雪莉?我的好孩子啊!你受伤了吗?】
老人见雪莉头上全是血迹,心提到了嗓子眼,颤颤巍巍的慌忙朝着雪莉赶去。
雪莉见状快速向前走了几步托住了老人,原本阴郁的面容一扫而光,取而代之换上像小孩一样可爱的样子,绿宝石般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惹得老人又心疼又自责。
【没关系爷爷,我没事,这不是我的血】
雪莉柔和略带安慰的说着,而老人的手不断摸索着雪莉的脸颊,晃来晃去的仔细端详着,生怕看到一丝细微的伤口。雪莉轻轻拦下了老人的手,笑着说
【东西我找回来啦,很完整没有一点损坏】
雪莉从腰间掏出那副画递给了老人,老人激动的接过来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
【对!对!就是这个,这是我的全家福,是我仅剩的念想了,真的谢谢你孩子】
雪莉笑着又把腰包里那袋子金币递给了老人,笑了笑
【这个是强盗身上找到的,爷爷你拿去吧,当做他们作恶这么久的补偿】
老人听完连连摆手
【这我怎么能要呢,你帮我找回来这幅画我已经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 怎么能。。。】
【没关系爷爷,我在这住了几个月没少添麻烦,就当我交房租了吧】
雪莉打断了老人说话,调皮的眨了眨眼,然后把钱袋一下塞到了老人怀里。
【啊。。。那至少回家去洗干净,吃完饭再走吧!】
老人把雪莉揽入怀里,稍微用力的抱住
【这次不行啦爷爷,我收到家里来信知道希维娅在哪里了,我得快才行,不然又要错过了】
雪莉轻轻挣拖出来,稍稍往后挪了两部
【这次我一定要追上她好好问个明白】
【你要找的那个人?哎呀,这个人得坏成什么样才能让这么小的孩子在外面奔波啊】
老人自言自语的感叹道
【她确实挺坏的,但不是那种坏哦】
雪莉朝着老人笑了笑,摆了摆手
【有机会我会回来看你的爷爷,照顾好自己】
说罢便转身离开了,老人手里紧紧攥着那副画,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钱袋子,深深叹了口气,目送着雪莉瘦小的身影消失在了地平线。
……
不知过了多久,在一个岔路口,雪莉拿着地图转来转去的研究着。
【是这吧,怎么感觉不太像呢,过了河。。。再往南穿过树林就是了吧】
突然间路边一支箭朝着雪莉射出,狠狠射中了雪莉的胸口。
【啊!】
雪莉发出一声惨叫,她痛苦的看着箭射出来的方向,又是一群强盗。
【你们这些混蛋永远都杀不干净!】
雪莉愤怒的咒骂道,换来的只有一阵猛烈的大笑。
【小东西长得挺漂亮啊!啊哈哈哈!把你卖给那些流着肥油的贵族老东西能卖不少钱!】
为首的强盗大笑着快速朝着雪莉逼近。雪莉眉头一皱,忍着痛将箭从贴近箭头的位置折断。
又是一声惨叫,晶莹的汗珠从雪莉白皙的脸颊滑过滴落。强盗见状几乎是立刻朝着雪莉飞奔而来
【他要跑!快抓住她!别让。。。咕——】
话没说完,就被雪莉从身后摸出的一支飞刀刺穿了喉咙,然后雪莉飞快的转身就朝着米拉克方向钻进了树林冲去。
而强盗一部分留下来试图抢救那个躺在地上疯狂挣扎的家伙,其他人则跟着钻入了树林。
【箭头有毒她跑不了多远的】
……
树林中,雪莉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动作也越来越迟缓,她变成雪貂的样子躲过了尾随的强盗,但是不知道是失血的原因还是,毒药药效发作,她虚弱到了极点,随时都感觉会摔倒在地,再也起不来了。
可突然雪莉看到了她的亲生父母,他们一边招着手,一边轻生呼唤着雪莉的小名。
【妈妈……?爸爸……?】
雪莉踉跄着朝着她的亲生父母赶过去,可就在她要接近时,她的父母身后燃起了猛烈的大火,几乎一瞬间就将他们吞没了。
【不。。。不要。。。!】
雪莉大喊着朝着大火扑去,可是她好像被什么扯住了一样根本无法过去,一转身,她的母亲满脸是血,面露疲态但依旧以慈祥的目光注视着雪莉,她轻轻笑了笑便拉着雪莉就朝另外一个方向跑去,身后突然传来阵阵骂声!
【找到她了!王八蛋!她在这里!】
雪莉听到声音害怕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盲目的跟着她亲生母亲逃跑,很快她便跑到了悬崖一样的地方,悬崖下是万丈深渊什么也看不见。这时她的母亲在雪莉耳边低语。
【我的女儿,你是被祝福的孩子,坚持住,活下去。。。】
说完她轻轻推了雪莉一下,将雪莉推下悬崖。
【诶?妈。。妈妈?】
雪莉甚至没有力气尖叫,她望着她亲生母亲慈祥的面容,一点一点远去,一点一点模糊,直到完全陷入黑暗。。。。
在米拉克哨塔附近。
【快点!带她去广场找治疗师,她的状态很不好!】
一位刚刚赶走追来的强盗的米拉克守卫,抱起满身是血昏倒在路上的雪莉大声呼喊着。。。。
七夕佳节,整个人吉商业街都萦绕在节庆的氛围中,看起来热闹而繁华。许多客人涌入商业街,在店铺们推出的活动中流连忘返,最后带着大包小包满足而归,等待七夕当晚的烟花活动。
然而作为商业街居民的一员,就职于鹿田内神社的桃之岛鹿月却对七夕活动实在不感兴趣。
一来是她不怎么喜欢太热闹的地方,纵使工作时会表现出一副温柔体贴的样子,内里仍然是不爱和人打交道的孤僻,大部分时候都想一个人待着,抽烟或者纯粹发呆。二来——也是因为她这种略带古怪的癖好,自然不太能找到合适的朋友一起参加,多少失去些乐趣……思来想去,干脆就延续日常生活到底,只在购买店铺因为节日打折时会露出一点微笑。
然而桃之岛鹿月女士是这样和节日不适配,桃之岛巫女小姐却不得不融入节日活动中,作为神社的一份子活跃着。
这位黑发的女士对于工作有着最起码的职业素养,只会在有机会的时候躲懒偷闲,眼看神社的大家都因为活动忙碌起来,或者替客人解签,或者推销周边,还有宫司与缘梦、天羽良经常凑在一起设计周边……说是忙得团团转也不为过。所以桃之岛鹿月也不再躲在神社后偷摸野鹿,跟着强打精神,每天露出职业微笑以应对自己的工作。
没持续多久。
不得不说,有些人天生适合工作,更多人永远疲于工作,桃之岛鹿月觉得自己就是这不爱工作的普罗大众一员。比过去更高强度的工作不光劳累身体,更大大消耗了她的社交能量,最终让本来坚定的职业道德跟着动摇起来。于是在一段忙碌之后,巫女的表情从如沐春风的柔和变回面无表情,趁着同事不注意偷偷摸到了无人的神社后院,坐在阴影中开始发呆。单纯坐着也实在无聊,她的手指在无意中揪下几根草叶,像是要拼凑形状一般来回折叠,但其实不过是单纯揉动乱扯罢了,根本没办法编织成什么物品。
而桃之岛鹿月的思绪也如草叶一般支离破碎,无法构成一个完整的逻辑:好累啊……天好黑,像小巧的羽毛,对了……我这么晚没回去,那家伙应该不会饿死吧?应该吧,工作前已经给它添过食水了,那就没问题,作为乌鸦要是饿死才丢人吧……
“不好意思打扰了,有人吗——?”
突然的声响使得桃之岛鹿月回过神,下意识啧了一声。在短暂的思绪交战之后,她还是认命地爬起来,向着前方走去。
门口站着的是一位穿着店员打扮的少年,看起来岁数不大,眼下一道疤痕。周围的同事都在忙于工作,一时半会难以抽身,总不能放着客人不管……思绪交错之间,桃之岛鹿月已经露出微笑,迎接这位少年。
“您好,欢迎来到鹿田内神社,您有什么需要吗?”
或许因为她脚步太轻,少年显然被突然出现的巫女吓了一跳,猛地后退一步。随即他反应过来,掩饰性地移开视线,向着递来一张纸条:“这是店长给我的。”
果然如此。这段时间神社内都在为七夕御神的抽签活动忙碌,不仅要推销商品,更要为带来数字的客人抽取对应的签文递交。经过这段时间的工作,桃之岛鹿月对此也算是驾轻就熟,接过纸条,维持着工作时的微笑:“请跟我来。”
她向着存放签文的地方走去,内心却想着商业街的活动,下班后就去买些零食回来吧?吃什么好呢,粗点心、刨冰,还是……啊,说起来。女人将对应的签文取出,像是恍然大悟般重新打量了一番少年,直到对方明显感到不解,又不知道该不该开口阻止,这才将对应的签文送上。
“这是您的签文,恭喜,是喵吉……冒昧,您是不是紫阳花那边的粗点心店店员?”
少年倒是远比外表更加礼貌,客气地说着感谢的话语,接过签文。而听到桃之岛鹿月的询问,他猛地一愣,好半晌才点头表示肯定:“没错。”
那家的粗点心很好吃呢,所以她对店员印象蛮深,很快就认出了这位偶尔会穿着高中生制服去店里的店员,是叫十手吗?不太记得了,毕竟他们没有更多的来往。桃之岛鹿月保持着微笑:“您家粗点心很好吃,所以我有些印象。那么,我们神社最近还推出了七夕限定的御守和手链,您有兴趣吗?”
不是她说,神社推出的御守和手链都相当可爱,是作为巫女的自己都想要买点回去的程度。虽然桃之岛鹿月也必须承认自己本来就有乱花钱的毛病,家里堆满了各种没有用途的物品。
少年对于推销显然没什么兴趣,闻言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哦哦,那就不必了,谢谢。”
运气好的高中生啊……算了。并没有强求,推销失败的巫女沉默几秒,冲着少年说出早已准备好的祝福话语,将对方送出神社后,恢复了面无表情。
……真想吃粗点心啊,下班后去买吧,顺便给其他人也带一些。
“喂!你们去哪?!”
南丁冲着渐行渐远的众人们呐喊,朝向他们所向往那小巷,那方才竟离奇地泛上一层沉厚诡雾的小巷。没有敌袭,没有幻像,但大家却好似被雾中的某物摄去了魂魄。如此急不可耐,竟陡然脱列,纷纷朝那巷中颤颤巍巍地行去。南丁伸手抓住伊丽希安的肩膀,却被她无情地甩。于是她转而大声呼喊,却得不到队友们的一声应答。他们是失心疯?还是幻觉?还是更糟……歇斯底里的症候群?她尽可能不让自己多想,于是她举起弓弩威吓似地开始瞄准他们的大腿,
“回来!喂!再不回来我就要射击了!“
却被看穿了没有扣下扳机的勇气么?众人渐行渐远……
“喂!你们在哪?!”
犹豫片刻,她便尽失三人的踪影。他们在雾中是看到了什么?竟能压倒他们对于窘迫现状的判断?危机四伏,似乎每一块街区间都在传来先遣队员同癫狂者的叫喊声,奔跑踢踏压倒砖块瓦砾,魔法同箭矢横飞,谁人的惨叫与刀枪剑戟并作铿锵?三十分钟前,这般声响还同与高悬的金色巨蛾和可怖的黑色太阳相映衬,将这荣誉之城渲染得好似几十年前的人间地狱。但在这巷中,竟能如此安静?只剩下阴冷冰湿的墙壁在做戏谑的模仿游戏,将南丁的质询重复一遍又一遍,于是传得更远更远……
我 ~在 ~这~!
弓弩循声而动,在一片无尽的迷雾之中直指声那头的远方。南丁小心地好似一只狩猎的猫,她右脚斜跨出四十五度,又屏住呼吸,在这雾中做好了完全的隐蔽。食指不再搭在护圈,而是扣上了扳机。但在内心挣扎片刻后,南丁还是将微颤的食指从扳机上撤回,又搭在了护圈边。
“洛克斯?是你吗?”
她轻声呼唤队员的名字,不顾暴露的风险,却殊不知早已超脱于巷内。
我 ~在 ~这~!
索墨努斯?南丁猛地调转弩口朝向声音来的另一头,
我 ~在 ~这~!
伊丽希安?异样的声音又从不知何处的彼岸传来,南丁的方向感被这团团迷雾挤压,惟知身旁那些沾着碎纸同苔藓的巷墙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一团又一团迷蒙的诡雾飘荡……想象一个时钟,想象一个时钟,南丁,就像师傅教的那样。
南丁合上眼睛,将四周想象成滴答运转的时钟,机器。即使是在长久的昏暗之中,人们也需要钟表来分清阴暗中的白昼同夜晚,这并不是一种多么高尚的信念,而只是人们大多无法想象一个超跃时光恒久的永夜,只是习惯的力量……但早也扭曲了时空,毕竟没人说过钟摆一下便是半响。大家只是如此相信着,好似能苟且到宇宙灭亡的规律,还是宇宙中真切地存在这样的规则,即便是先知都无可撼动?
来自过去的惯性滑翔到了名为现在的当下,但还要继续这样滑向未来么?
真是亵渎!原谅我的僭越,麦缇亚。
无论如何,南丁很快就凭借和师傅的过去判断出了大概的方向标,洛克斯的声音来自一,索墨努斯的声音来自十一,伊丽希安的声音似是在三到六之间漂流。显而易见,这绝对是幻术。
但问题是为何?施法者又在何处?
在十二,正前方隐约浮现出一道似是人影的轮廓。明明这湿寒的雾气中是如此寒冷,但那一轮人影四周却好似滚动的是一团又一团热浪?在滚动的空气之中逐渐清晰,聚合,食指搭上扳机,却逐渐靠近。
“后退!表明身份……”
话尚未能说完,南丁就被耳畔间那熟悉的铁靴叮当声惊得塞住了嘴。目光透过迷茫的雾海,一道绚丽的火红打乱了南丁的心房同心防。迷雾中浮现的那闪烁绿光的瞳目,当她朝南丁挤出熟悉的笑容时,你又怎能责备她的意志薄弱?
师傅?
是我哦。
师傅!
咔哒一声阻铁回滚,昭示了弓弩的噤声。奔跑,几近丢盔弃甲似地将弓弩舍弃在背后的背带上摇晃,没有任何犹豫便回归于她的怀抱之中,如此温暖,如此熟悉的拥抱啊。绝非平日中的幻觉,更非那地窖中令人沮丧的失能,而是真实的温热,真实的触觉同那发丝一起。师傅……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做师傅的,还不能来看看自己的徒弟了?
放弃思考,还是沉溺于这份突如其来的幸福吧。南丁紧紧搂住师傅的腰际,不厌其烦地同她诉说十六年来的日夜思念,斗转星移。但她好似全然知晓,只是安抚似地拍了拍她的脊梁。
没事的,嘘,没事的。
如此温顺,好似壁画上演绎的演义,有关垂死的羔羊同仁慈的先知。南丁又哭上一会,总算是鼓起勇气二度向她询问。那么现在我可以同您一起走了么?
嗯……为何不可呢?我想他们也都去追逐各自的幸福了,为何我的好徒弟不可呢?来吧,一起来吧,我们要去一个没有黑暗的地方!那里大家都在,其乐融融,再也没有刀剑,再也没有善恶丑美。
那里会是天国么?南丁笑了,如此久违同陌生的感觉,一个没有黑暗的地方,我已经在黑暗之中苦战太久了,没有善恶丑美,没有非我族类的世界。人们终于可以舍弃刀剑,第一次如此团结,向彼此敞开的心扉,那会是如此完美。
让我们享受这份潮涌的湿热,融为一体吧,师傅……不重要了。
归一是一种回归,来吧,来吧,我的孩子。总归是要走的。
你好像很聪明,嗯,我问问你,回归又该走向何方呢?
师傅!南丁恐惧地骤然睁开眼睛,拖着血淋淋残肢与塞不下的脏器,脸上布满血污同早已黯淡无光的眼。越过那拥抱着的师傅肩头,是罗伦萨,作为战死者们的幽灵二度重现。
没有善恶丑美的人并不能算作人,为什么?既然命定的苦难无法夺去更无法逃避,而死亡是如此真切与迅疾地否定,那么抗争的过程又可能有意义?日复一日,惯性的力量泛起时空的涟漪,千百人机械式地出生,再各千百人机械式地战死,不如归一呢?错,大错特错!我们为何去战斗?开创一个更美好的世界不是么?那是我所期望你去做到的,那孤独的战斗并不是为个人独享的,即使死亡,但你所缔造的世界并不会死亡,被那自由而满载的世界所接纳,随着世界的永垂不朽,你也将永存。你会将你的意识回归到宇宙背后的绝对精神,你也将真正地回到【归一】中,将所有的悔恨抛予逃避,没有尊严地去拥抱他人给予的模型,去成为他人而非自我。这未免太卑鄙了一点。
对吧……不对……对?
泥泽似地拥抱同师傅的残肢一同矗立于名为过往的迷雾之中,面前拥抱着南丁的师傅却骤然化作了一滩黏稠的面糊,正欲将她生吞活剥,南丁尖叫几声,尔后挣扎地用小腿踹开那好似面糊一般的意识体,看着她又从一团团面糊中又扭曲浮现成师傅的模样,只是脸上的表情露出了它险恶的獠牙,那轻蔑的微笑。南丁抽出匕首,似是下定决心。
嗯……翅膀硬了啊,来啊,杀死我吧。杀死师傅,你之前不也那么对我了么,在战场上什么都做不了的小屁孩,多少人为了关心你而在战场上分神,然后死去?
她向前靠近,但却不觉南丁曾后退过。
归一有何不可呢?战斗,你那是如何拙劣的战斗,仅靠妄想同一厢情愿便可以开创一个更美好的世界?你的战斗,你的生活全部建立在对过去的妄想中,离开了这过去的惯性,你剩下的只有幻觉,精神错乱,你甚至记不清太阳何时就落下了。如此幼稚……你真的认为我喜欢你么?你不过幼稚的小屁孩炫耀着自己为数不多的高尚,希望从谁哪里讨来糖果吃么?离开了过去的幻影,失去了过去的幻痛,你连维持对现实的认知都做不到,为何不去投身我给予你愿景下的现实呢,来吧。
“师傅”终于行至南丁的胸前,同南丁平视的目光里好像又恢复了往日里的慈祥与平静。
归一,然后我会无条件地爱你,我会如你所想的那般爱你,我会如幻觉那般爱你。因为我会与你【一体】。
刀刃捅入人体的噗嗤一声宣告了南丁的答案,师傅瞳孔收缩,后退半步,露出一个惨然的微笑。
失算了啊……我没想到你真能对过去的幻影下手。
“如果在这之前对我如此,我想我会投奔您的怀抱。“
南丁如此回答,
“您也曾教导我过荣耀同人密不可分,你也曾教导我舍弃,很感谢这段时间来您的栽培。但我现在还有事要做,再见了,我很快会来陪您的。“
礼貌地从那师傅的幻影的身体里抽出刀刃,却不见鲜血流出,而是融化,好似炙烤下逐渐蜷缩的废纸。它拖着软趴趴的身躯走向了远处的那具尸体,朝尸体上的那人讨要着烟草。
你确实教出了一个好徒弟,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啊?
我只是告诉她怎么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保持人的尊严罢了。
苦涩的蓝色烟雾在迷茫的灰白雾界中显得格外扎眼,她好似是专门知道南丁对那茄科碱的过敏,做最后的一份闹别扭似的抵抗,任由那烟管里的火焰加速自己的灭亡。融化……最后不成人形,坍塌,转为一只肉色的飞蛾,消逝在迷雾之间。
结束了……么,我感觉到了一份号召。我同你在一起的日子恐怕要结束了。
南丁看着远处合上双目的尸体,谁人真正的魂灵同鬼魂,浸没在一道银光的边界中。她握着匕首向前,最后也只敢伸手去抚摸她的额头,希望能缓去她的痛苦。还是没有勇气再去说再见么?
舍弃?但我是否真的做好了面对新世界的准备?
师傅,真的很对不起你。我们那时都还曾年轻,我并不能知晓你对我的那份感情,而我一人将如此沉重的感情让你独自承受,十六年……如此之久,那样孤独的战斗。南丁,对不起……
但这也是我所选择的道路,师傅。
有的时候我在想,如果不把你从那个小巷中带出来的话,会不会事情就不会那么糟糕?但我也舍弃了这份逃避的心,因为她已经发生了。更何况,你现在都长得和我一样高了啊,能看到这样的成果,本身就是鼓舞人心的……我的牺牲至少没有完全白费,你确实成为了我所想的那样……高尚的战士,我不行了,痛苦的阴影在这冰冷的世界中无时无刻不再灼伤我的脊梁。不过我很感谢你带我回来,我们失掉家乡太久了,南丁,我在前面看到了很多纷飞的高洁——那些银光,我想那里会是我的新去处。
对了,帮我一个忙吧,送我解脱。
同满天的血光一起,阴暗的灰云笼罩着天空,同被折断的旌旗一起来回激荡。万里青山,万里死尸。鲜血铺就的成人之路啊,好像又回到了那熟悉的沟堑之中,那与师傅的最后一刻。
请……帮我,解除最后的痛苦?好么?南丁……
一字一顿之间她与你的幻影重叠,你明白了,这份【幻痛】如此真切的原因。她从未曾离去,只是在等待对的时机,青山与风之间,她永在树梢之上用别开生面的疼痛,告知你早该舍弃感染的坏肢。
遗弃,然后生存?还是作为一个有尊严的人……
热泪滚下你的脸颊,她将你的头颅搂在胸前,任凭你怎么哭泣与挣扎也不曾停下安抚。口中又一次弥漫那陌生的小调,只是这一次你终于回想起了她的过去,回想起了这曲调的真正含义——生灵的循环,化作气,化作山和水,永远在这世界中,不曾同我们离去。
你该去找你的队友们了,这是你的使命,终于你也要变成别人的前辈,别人的师傅了么?对了,嘘……我还有对你的最后一句悄悄话。
她捧住南丁的脸,轻吻她的唇合,玫瑰的香气如此辛辣,好似腐烂的野花。
这是……大人的吻。欢迎来到大人的世界。
[插曲]:
迷雾消去,南丁发觉自己已经走出了这片迷雾之间。不过令人意外的是,她并非独自一人,而是在两只手腕间莫名多出一袭鸦羽披肩拧聚成的绳结,走在她身前的是伊丽希安,扭过头望去,洛克斯,索墨努斯,大家都在啊。彼此之间昭示身份的披风同披肩此时此刻变成系于每个【人】左右手的纽带,伊丽希安就是如此带着大家离开那片秘境幻雾的么?
“你……?”
南丁的语气中略有些诧异。
“嚯!醒了啊,喜欢做白日梦的骑士。等他们后面那对小情侣醒过来的时候,别说是我干的。”
“我只是好奇……为什么?”
“为什么……好问题,为什么呢?”
伊丽希安扭过头来,透过她的瞳眸,南丁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哀伤,承载彼此身份,先前能隔阂开众人的披肩与披风,好似一堵冰冷的高墙,却在如今承载起彼此间脆弱的纽带?倘若失掉了这一层定义,这一份我们自己的【身份】,便恐怕再也走不出来了吧?
她的心中又浮现了谁的身影与谁的理想?但南丁没有多问。
“问卡利古拉可能比问麦缇亚快。”
南丁原谅了这一次亵渎,然后第一次看到血族贵小姐的噗嗤一笑,在内心深叹一口气。
“嗯,我想之后我会去问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