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并没有卖
企图用现代风格表现的童话故事,安定的纸片小人风
莲香&姞三:小红帽
白莲&Nagi:农夫与蛇
五帝钱:花衣魔笛手
季远林:神仙教母
朱杏:人鱼姬
仇止命&百琅:美女与野兽
阿芷&仓木决:睡美人
【虽然没时间跑主线但是感情线还是要跑的】
【想不到吧我还有后面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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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木决有些忐忑地站在桃花树下。他本是一个性格安稳的人,言行举止不会有太过夸张的起伏,紧闭的双眼则似乎能将一切秘密都关在黑暗之中。
而如今,要守护一个秘密却有些困难。他的手心沁出薄薄的汗水,风吹草动都足够让他心焦。他要小心地,滴水不漏地维护好这个秘密,不要让她察觉。然后再带着这个秘密离开,让还未开放的蓓蕾彻底烂在泥土里。
他知道自己很快就要离开这里。那个姑娘只是半途中让人留恋的风景,就算再有不舍,他也得按照自己命运的方向前行。但至少在剩余的时间里,他还能见见她。于是他主动约了她下一次的会面,用的理由却再俗套不过:
“我这件衣服破了,能不能请阿芷姑娘帮个忙。”
善心的姑娘莞尔一笑,毫不犹豫地接过了他的袄子。他有些心虚地望着她检查衣物,祈祷她不要发现所谓的破洞其实是他故意剪坏的,因为这样他就能多见她一面。但内心的慌张很快被喜爱之情所淹没,只顾一味盯着姑娘瞧了。他庆幸自己可以闭着眼睛,这样她才不会发现他眼神中那满溢出来的秘密之情。
“啊,这个口子还不小呢。”姑娘说道。
“嗯……被勾到的……大概是被树枝勾到的吧。”他略带结巴地回答,连汉话都险些说不利索了。
对方倒是丝毫没有起疑心,只是皱了皱眉头有些担忧地道:“先生你没有哪里摔伤吧?”
“没有没有,只是勾到了。”
姑娘露出安心的微笑:“原来如此,那我现在就去拿针线来吧……”
“不急的!不急。我过几天再来拿便是。”
“行,那先生几时要?”
“明天。”答案刚说出口他就悔得不行。
对方的回答倒也是不假思索:“明天也行。哪天都行。”
他回到家中已是黄昏,却觉明日都太晚。
但当衣服完完整整地交还到手里的时候,他却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原先破洞的地方。
“嘻嘻,”她笑盈盈地走上前来翻开衣物,朝肩膀连接衣袖的部位一指,满脸得意:“喏,是这儿。怎么样,我手艺不错吧。”
少年扬眉,三分惊讶七分喜悦,但当他抬头见她冲着他笑,剩下的三分也全化为了欢喜:“这就是汉人说的天衣无缝吧,阿芷姑娘真是一个心灵手巧的人。”
得到赞扬的少女眼睛发亮,旋即羞涩地捂住脸蛋,激动地开始自顾自絮絮叨叨起来:
“哎呀,说我手巧我挺高兴的,但是心灵什么的我哪儿配得上这个词呀。人家姑娘有着七窍玲珑心,我只有一个木头做的脑袋。说不出委婉言辞,也不懂人间规矩。想什么就做什么,做了什么就说什么。开心就笑,难过就哭,不高兴了就说出来,喜欢先生了就天天来见你。我这样直来直去的都被店长说了好几次了……啊对不起对不起,先生夸我我太开心了。一开心我就又犯话唠了,先生一定觉得无趣了吧。”
仓木决木人似的摇了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脸上虽没有什么表情,但染得通红的耳朵倒是愈来愈烫。脚下像是踩了棉花,站也站不稳。听到那个词的瞬间,连呼吸都差点接不上了。
真是再糟糕不过了,他亲耳听见了暗恋着的她说喜欢。
可是,知道这段恋情注定不会有结果的又何止是他一人。
这也是她一开始就明白的事。
她心里清楚,如果这个异族少年当真同她有缘份,他也定会像曾经那些客人一样,向她提出结缘的请求。如果是他的话,她甚至愿意放下内心的固执与骄傲跟他走。
然而他并没有。他只是一个误打误撞进了徒然堂的陌生人。徒然堂四季如春,对于画师来说,没有比这儿更适合画画的地方了。他和所有人一样,是她生命中的过客。
她没有询问过他的名字,只是单纯地叫他“先生”。她知道名字若不再被呼唤,就会被遗忘,更何况她又是可以拥有漫长岁月的灵魂。她已经忘了待她如母的夫人的名字,她无法承受第二次遗忘。她只要知道自己曾经喜欢过一个常来店里画画的年轻人就好,这样就足够安全。
于是她仗着对方天生的温柔,每日每日地去见他,同他说说话,为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仅此而已,仅此足矣。也许是因为她依旧未褪去非人之物的脾性,总是遵照自身本能行事。哪怕是人类口中所谓的告白,对她而言也只是如呼吸一般自然。只要他不嫌弃她,她就还能任性下去。
“若是他也喜欢我呢?”
这个念头也曾在脑海中闪现,却被她断然否决。她不敢,也不想奢求更多。只要她能傻傻地喜欢着他就好,这样临别的日子到来时她就有勇气道别。
“心爱的人啊,请不要告诉我你的答案,否则对我来说恐怕是一场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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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芷默默跟在仓木决的身后,满心欢喜。只是踩着对方踩过的鹅卵石小路,她就没来由地窃笑个不停。
她本来是准备去桃林里做刺绣的,结果刚出了园子没几步,就同来徒然堂写生的藏族少年同打了个照面。
对方自然不是第一次来,她却依然笑眯眯地,稍微有些厚脸皮地迎上去说“我带你去找店长”,然后一个转身躲进他身后的阴影里,催促他快走。
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只要他来了,空气里的花香就会更浓些,林子里的鸟鸣也比往日要欢快许多。天是蓝的,桃花是粉的,他身后的衣缝是一折一折的。虽然那不是什么罕物,但她却想伸出手去——不,只要伸出一根手指就好,仔仔细细地沿着拼接他衣袍后背的粗线摩挲一遍,从脖颈到腰际。
“啊,请您还不要误会,这不是什么不礼貌的行为。这是汉族……不,这只是我个人的问题。您看,我善于丝织刺绣,对于异族的缝纫手艺有兴趣也是必然的事。”
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连借口都替自己寻好,在内心演了一遍又一遍。
螺钿漆器的少女依旧傻笑着跟在少年的身后,脚下像是踏了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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