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開學手還受傷了對自己的幸運值真的……(醞釀)如果有不合適的地方就當是我在瞎扯吧……還沒寫完只寫了一半,感覺自己不會寫文.jpg
和凱莉的劇情有點出入之後會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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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69字,前半二章,後半三章】
距離卡玲·馬賽變回人類,已經足有幾個星期了。她落了一天的課,錯過了一門魔咒課的小測驗,草藥課少了一整頁重要的筆記,科爾溫教授還偏偏在那天講了NEWTS魔藥學的幾個考點,好像所有老師都知道她那天沒去上課,然後會心一笑地把門一關說道“我們今天講重點。”
這還不是全部,社團活動也開始了,走廊上早貼滿了不同社團的小廣告,還有好幾份校園報紙進行著良性競爭——惡性競爭——或者隨便什麼競爭。她還從別人那兒聽說那幾個魁地奇隊早已開始訓練,這也難怪時不時能從霍格沃茨城堡的窗戶旁看到飛行的小黑點。
當然,最重要的是,學生們可以開始申請社團了。
所以當卡玲·馬賽坐在校長辦公室裡時,她不自覺地長出了一口氣。那份被卡玲揉的有點皺巴巴的羊皮紙在懷特校長手裡,後者讀完之後從那張申請書上抬起頭來。
“你前幾年也成立了這個社團。”懷特說道,她放下那張有點可憐的羊皮紙,臉上微笑不減,校長辦公桌上的銀質小物件在談話間規則地擺動,讓卡玲的注意力變得有些散亂。
“是的,懷特小姐,我今年也打算成立——就像前幾年一樣。雖然我不知道今年還有沒有人參加,去年也沒有。”話從口出,卡玲有些後悔自己這個決策了,這不就是在向校長說明自己的社團可有可無嘛,為什麼自己會這麼傻。
懷特校長聽到這個說法後笑了笑,她將那張申請書平攤開來,用纖長手指點了點紙上的一個詞:“你在這裡寫到‘偵探社的目的是為了解決些日常的謎團’,這目的也和之前一樣。只是在這張申請書上添加了報酬。”
“您還記得!我自己都有點忘了,還是找到了去年的申請書上寫的。”卡玲有那麼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報酬是因為之前的——嗯,有人跟我說過如果只是完成其他人的委託,說不定會有人過來拜託我把書包幫他們提過去,所以設置一個報酬的們來……門欄比較像模像樣些。”她因為有些緊張而卡殼了,但又重複了一次這個詞,“但我盡量不讓它牽扯到金錢交易吧。”
“比如說呢?”這是個溫和的詢問,懷特校長蜂蜜色的眼睛在引導卡玲繼續說下去,可問題是,卡玲想不出還能有什麼。
“……我想不出來,”卡玲洩氣了,“或許我該讓委託成功的人跳康康舞?或者原地蹦跶著做幾個鬼臉,講一個笑話什麼的。”她開始有點後悔自己在這時候坐進校長辦公室了,她怎麼不在來之前準備一個演講稿呢?
她貧弱的幽默感再一次被校長的善意化解:“為什麼是康康舞、笑話、鬼臉呢?卡玲,或許你已經有個主意,只是很難將他們歸納起來。”
“因為很好笑吧……我希望委託結束時,他們的問題得到解決,已經是可以笑出來的心情,因為當人有著能夠笑出來的心情時——說明他們已經走出那個需要求助的心境了。”卡玲說著,隨後又皺了皺眉頭,“不,不對……有時候得知真相不一定是件開心事,儘管那都是些天天發生的小謎團,但一些事情或許還是不知道的好。”
“但你想讓他們笑起來,不是嗎?”懷特笑道,她有種奇怪的魔力,好像總能將卡玲心裡一些難以總結的想法歸納出來。卡玲點了點頭,她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做了個決定。
“讓他們做一件能讓自己,也讓別人能笑起來的事情吧,這就是我的報酬。”
她看到校長坐在那張辦公桌後,讚許地懇首。這就是正解。卡玲想。
卡玲·馬賽拿著那張申請書走出校長辦公室時,她不忍有些飄飄然了。她有那麼點想去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旁邊的廚房和小精靈要那麼一兩個小蛋糕作為慶祝,不過,她想到艾維爾達可能在那兒,又決定灰溜溜地回寢室為佳。
自從上次那件事之後,她們倆似乎都在有意識地躲對方。其原因顯然只有一個,那就是上次那件事實在太尷尬了,致使她看到艾維爾達是都會有些發憷,不知道對方是否還在想那件事——萬一艾維爾達還在介意呢?
這個想法就像一只時不時出現的蒼蠅,在她耳邊胡亂飛舞擾動,偏偏當她揚起手來想要正面問題時,那個煩人的小東西又會消失不見。
她帶著點苦惱進了自己的臥室,艾維爾達還不一定知道自己的名字呢,如果她不知道那就好了。可就在這麼想的時候,一個背道而馳的小意見冒了出來。
卡玲·馬賽決心甩開那意見。
她找了幾張羊皮紙,用紅墨水畫了個海報——但願這張奇怪的小告示能在今年吸引到什麼人。至於其他的,她也不坐過多期待,既然她已經做了三年的光桿司令,又為什麼不能在七年級忍受一個人的社團呢?
抱著這種矛盾的想法,她把那幾張海報貼上了離餐廳最近的那條走廊的告示板——在那兒大家都能看到。這就完成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至少,在她心裡有件事能放下了。她收拾好那些膠水,聞到晚餐的香味從禮堂的四張長桌上飄了過來。
冉冉點起的燭光將四周照得亮堂,看不見那個隱形的點燭人,窗邊,幾欲下沉的太陽久久不肯落入地平線,唯獨天鵝絨般的夜幕早就壓在天花板上了,而星星點綴其間。今天一定是個會讓教天文學課的阿斯塔教授高興起來的好天氣。
她心滿意足地走向赫奇帕奇的長桌上去,遠遠便看到艾維爾達那顏色淺淡的影子在幾個同年齡的學生旁低頭吃著一盤烤肉,顯得格格不入。或許注意到卡玲的視線,艾維爾達抬起頭來匆匆掃視了一眼,接著又低下頭去應付那盤食物。
卡玲·馬賽人生頭一次破天荒坐在了赫奇帕奇長桌的邊緣。
等晚餐結束之後還有好幾篇以newts考點為基礎的論文在等她,所以她極為反常地沒在吃飯上花費太多時間。圖書館裡塞滿了拉文克勞,她不大想一個人去那兒,但她又不太想回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於是只好在餐桌附近來回晃悠,草草寫那麼幾個要點。
在大綱完成之後,她就半點都不想動了。她已經能預見到這張羊皮紙上被人寫上一個大大的A。梅林的褲衩啊,每個英文單詞她都能看懂,可為什麼組合在一起就顯得像天書。她要怎樣才能理解為什麼小火熬煮青蛙粘液會有三種優點?又怎麼能明白迷情劑的原料和他的成品有什麼關係?每個問題都像個要將人炸飛的地雷,而卡玲很不巧是個笨手笨腳的士兵。
她奮筆疾書,寫完那篇論文時,管理人小姐也提著燈讓大家回宿舍了,理所當然地,卡玲並沒有在餐廳停留太久。她檢查了一次儲物櫃,確認今天沒有人投參加社團的申請後,帶著點幾乎放棄了的心情回了宿舍。低年級學生們早就回了房間,剩下一些年齡大些的圍坐在赫奇帕奇的火爐旁,不知道是在看魔咒學的原理還是魔藥清單。
“卡玲!”其中一個女孩從那本書裡抬起頭來,“我看到你的社團海報了。”
卡玲試圖去辨認那女孩的臉,她長得很美,就是好看到沒什麼特征,挑不出什麼特別的毛病,好像所有五官都恰好在“剛剛好”那個標準線上,除了頭髮顏色怪異了點——而且那頭髮似乎還在不停變色。
“安!”她嚇了一跳,“你變成這樣我都認不出來了。”
“哈哈,怎麼樣,我適合藍色頭髮嗎?”安斯蒂斯笑著問她,她捲起自己長髮,把它們變成波浪狀,又變成雷鬼頭,接著是八十年代流行的捲髮,這就有點滑稽了,“開玩笑的,我想問問你,卡玲——你們現在接受委託嗎?”
“當然。你介意的話我們去人少點的地方說?”她問,避開那幾個高年級生好奇的視線,安斯蒂斯似乎並不在意這件事。但她們還是停在這個點沒有人會經過的樓梯口。
卡玲整了整自己的衣領,希望這能提高點對方的印象,雖然這已經是七年來的無數次無用功的其中一個。
“那麼你想提出的委託是?”
安斯蒂斯來回踱步,好像在跳舞,她變成少年模樣,再變回來,紅停了下來,用那雙貓一樣晶亮的眼睛看著卡玲:“我喜歡上一個人。”
這句話讓空氣沉寂了一會兒,卡玲為了不讓自己太過尷尬而繼續問了一個令她有點想殺了自己的問題。
“額,然後?”
“卡玲學姐,我想請你幫我跟蹤他!我想知道他喜歡什麼!我想為了他做點什麼!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在合適的時候向他告白——”
“等一下,從頭開始講,首先,他是誰?你又是怎麼認識他的呢?”卡玲打斷了這個急性子的主顧,她有點跟不上對方的邏輯和思維的速度,“慢慢來,不要著急。”
少女眨了眨那雙晶亮的貓眼,她微側腦袋,儼然一副少女思慕心上人的模樣:“我和他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裡相遇了,他那麼溫柔,看到我也沒有覺得奇怪。”她說著,又變成男孩,“他完全接受了我,承認了我的想法,還在我痛苦的時候開導我……我第一次,第一次感覺到有一個喜歡的人。但我不知道……額,如果他不能接受我作為他的伴侶呢,一個時不時變換性別的人或許——作為伴侶對他來說有些惡心?”
卡玲有些不太清楚對方為什麼要對自己說這些,或許她對安斯蒂斯是個值得信賴的長輩?又或者因為他們不那麼熟……所以她才肯對自己傾訴?
“如果可以的話,你能告訴我那個人是誰嗎?實際上,我覺得如果對方足夠好,你不需要去擔心這點。”卡玲發表了自己的觀點。
“是斯萊特林七年級的馬多克斯!”
“……不不,七年級沒有這個人。”卡玲說,如果真的有那麼個人,她肯定和對方上過課,雖然她健忘,但不至於忘掉一起上課七年的人的名字。
“那他或許是六年級吧。”
“你有機會能和他說上話嗎?”卡玲又問,老實說她對這種委託有些抵觸,畢竟她父親的偵探社偶爾也會接些這種委託。
如果她在學校裡做的事情和在外面做的一樣,那就沒意義了。
“嗯,有機會。”安斯蒂斯眨了眨眼,終於略有了些自信,她提起來這件事,好像這段戀情已經成了一半。
“與其讓我在學校裡跟蹤他,你要不要試試看向他告白呢?當然啦,不是現在……在和對方釀造出來戀愛的氣氛之後一鼓作氣地向對方說明,這樣或許比我跟蹤他來得好?”
“我想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安說,她的臉漲得通紅,不知是出於她天賦的能力還是情緒,又或者兩者都有。
“我了解了。但請讓我說一些我的建議——在我看來,你可以在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慢慢了解他在想什麼啊。”卡玲開導道,“這樣自然的過程不是更好些麼?成功的幾率也更大。”
安斯蒂斯顯然在盤算這個提議。她應當有這麼個方法,卡玲想,只是需要什麼人推她一步,她繼續試著推動這個局面。
“如果你需要我幫你營造氣氛,或是提供點什麼戀愛的主意,我樂意之至。”卡玲繼續解釋道。
“真的?”
“當然了。”
安斯蒂斯這姑娘天生不懂得如何掩蓋自己的情緒,她在樓梯口蹦蹦跳跳,就快要跑起來,似乎已經完全接受了這個提議:“謝謝你,卡玲學姐。”她舉起雙手,高呼萬歲,再一次變成男生擁抱了卡玲。(“嗷拜託,別啊!”卡玲尖叫道。)
這個小小的委託結束之後,卡玲意識到她渾身上下再沒有什麼多餘的能量去在意論文和社團,於是便拖著疲倦的身體回了宿舍。等她的頭沾上床板,夢便拽著她掉進一個讓人安心的懷抱裡了。
她做了一個自己也記不清內容的美夢,似乎與甜甜圈有關,所以當她從床上起來時,嘴裡還念叨著如何保證霜糖酥脆的秘方,這時已經快到當天的第一節占卜課上課的時間了。她匆匆套上衣服,洗了把臉,在這個有點倉促的早晨跑了出去。城堡內,萬聖節裝飾都掛起來了,四處被橙色和紫色給包圍,讓她有點後悔沒給海報變個色。現在看來,那張海報幾乎要和墻融為一體,沒有半點出挑的地方。
至於占卜課,就像往常那樣在她自己半知半解的胡編亂造裡頭過去了,她甚至有點忘記了自己為什麼到了七年級還沒有取消這節課。好在下節課是黑魔法防禦,這讓她振作了點。她在走廊上和幾個赫奇帕奇女生道了聲早安,向著黑魔法防禦課的教室走去。
黑魔法防禦課這學期的新教授列夫站在講台後,現在正在將學生分成兩人一組好進行實戰。他一頭金髮梳理得當,因其長度在腦袋後面扎了一個馬尾,衣著打扮看起來像麻瓜雜誌上的男模特,因為這學期的新決策,相當得學生喜歡。
畢竟能在實戰課上互相射咒語真的是很酷。
“那麼請小組內的成員互相敬禮。”列夫教授從名冊上抬起頭來,一一掃視兩兩一組的學生,桌椅早早被擺排在教室的角落裡。列夫教授似乎還曾提過他打算用課桌製作路障,但似乎在之後不了了之。
卡玲的對手麥斯威爾是個斯萊特林七年級的男生,紅髮,個子挺大,蒼白的臉上長滿了紅斑。在簡短地互相行過禮後,兩人各拿起自己的魔杖,如同拿起一把劍,他們都在等著列夫教授一聲令下。
卡玲沒怎麼和這個來自斯萊特林的對手說過話,她曾聽說過這個男孩在斯萊特林也因為紅髮不大受歡迎,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的家族多半都是格蘭芬多。她盤算著如何能打對方一個出其不意。
“數到三。一,二,三——”
“盔甲護盾!”
“除你武器!”
兩道咒語在半空中相撞,但麥斯威爾的那道要來得更快些。那是個施用得漂亮的鐵甲咒,甚至險些將卡玲彈開。她調整步伐,想貼得更近些那道咒語來得相當穩固,不叫她通過。這樣下去她要被麥斯威爾挨著打。
解決的方法不是沒有。
卡玲跳了起來。
“飛鳥群群!”麥斯威爾又一次叫到,為數眾多的飛鳥從他的杖間噴湧而出。卡玲則在一個飛行咒的作用下騰空而起,她揚起雙腿,跨過那道屏障。鳥群在半空中與她交匯,被她作為助力以手支撐。
“統統石化!”這是麥斯威爾的最後一道咒語,下一秒,卡玲因咒語而變得如同石頭般堅硬的腿掃上對方的前額。
“盔甲護身。”
一道堅實的魔法屏障在兩人間彈開。卡玲向後退了幾步,她抬起頭,看到阿諾德·列夫教授站在幾英呎外的地方鼓掌,臉上一臉笑容。
“很不錯的鐵甲咒,麥斯威爾先生。你的思路也很有趣,馬賽小姐。”
“趁其不備才能出奇制勝。”卡玲笑道,向列夫教授鞠了一躬,“謝謝您。”
“那可是盜匪的做法,馬賽小姐。某種意義以上放棄用魔杖攻擊不是最好的方法,但在某些情形下合理運用也是好事。”
“是硬漢派偵探。”卡玲小聲更正道,不過這是個好兆頭,“感謝指正。”
他們握了一次手,列夫教授的手強而有力,能感覺到西裝覆蓋下的鋼鐵纖維。過了一會兒,所有組別都進行完了實戰,在一聲下課鈴中,學生們魚貫而出,已經是早休的時間了。
而卡玲馬賽拖著那條因為咒語半瘸的腿,一邊罵著自己蠢一邊拐向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她很確定破解肉體硬化咒的咒語不是平道滑滑,也不是咒立停,但願校醫能找到點辦法。
下次得知道怎麼解開硬化咒再用,這次太急了。她忿忿不平地想到,向大桶敲了敲赫爾加·赫奇帕奇的節奏。
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裡現在正熱鬧著,不少小赫奇帕奇擠在沒有點燃的火爐邊上,小鳥那樣嘰嘰喳喳,似乎是在討論即將到來的萬聖舞會。房間的角落里也擺了些鏤空南瓜,從其過於相似的輪廓來看,絕非手工產物,估計是變形學教授做的。天氣不錯,就連地下也帶著點陽光的味道,從房間四壁能聞到泥草的芳香。
卡玲一瘸一拐地走向宿舍,她看到赫奇帕奇的院長辛哈教授正坐在一個柔軟的沙發上,給他的女兒看一本小圖畫書。小傢伙肉呼呼的手指指著那本認識神奇生物的小繪本,將上頭的單詞一個個念出來,做父親的不多插嘴,只是用輕柔的聲音附和著。赫奇帕奇的學生們早就習慣了這個小情景,甚至經常為辛哈教授照顧他的孩子們。
“辛哈教授,早上好。”卡玲打了個招呼,“迦娜,早上好。”
“早上好,迦娜,你也說早上好,”小姑娘用綿軟的聲音道了句早後,辛哈教授滿意地從女兒身上抬起頭來,“卡玲,你怎麼一瘸一拐的。”他很快察覺了那點異常,語氣裡帶了點擔憂。辛哈教授的長相帶著濃重的異國風情,看起來頗為神秘,臉上的表情似乎也不多變化,可他一張嘴卡玲就知道那是溫柔的父親才有的聲音。
“額……”卡玲想了想決定隱瞞自己愚蠢的錯誤,“在黑魔法防禦課上的出了點小問題,但沒什麼大礙。”她拍了拍胸脯,好向對方證明自己的理論。
好在辛哈教授接受了這個說法。“去醫務室吧,卡玲,卡爾先生可以在十秒內治好你的骨折。”
“謝謝您,我馬上就去。”她笑了笑,然後向小傢伙道了再見,但這回卻被辛哈教授叫住了。
“對了,卡玲,如果可以的話你能幫我個忙嗎?
依辛哈教授所說,神奇生物保護課丟了一籠蒲絨絨,有八個左右。(這麼說是因為它們一旦找到合適的環境之後有可能進行繁衍)那本來是要給五年級的學生上課用的,卻不知道為什麼在他放進辦公室裡之後不見了。辛哈教授一向對學生們沒什麼戒心,(當然啦,也不需要戒心)加上正好有點急事,(卡玲猜測和他的三個孩子有點關係)因此在當時沒關上辦公室的門。
等辛哈教授忙完之後,回過頭來卻發現裝著蒲絨絨的籠子已經不見了。
“您在那之前做過什麼嗎?”卡玲問。
“我想想……我從一節課上剛回來,五年級學生的。”
“講蒲絨絨的?”
“是的,孩子們都很熱情,因為蒲絨絨比起其他神奇生物要來得可愛得多,還有幾個女孩問我如果要養蒲絨絨該怎麼好好照顧他們。”辛哈教授似乎想起點什麼,從唇間漏出一聲輕輕的笑,但那笑很快又被些微擔憂給取代了。
“原來如此,那節課的學生是哪個學院的?”卡玲又問道。
“是斯萊特林的學生們。”
她去看了眼“案發現場”,當然,那裡已經沒有什麼痕跡在了,因為來去的學生和老師太多,縱使有鞋印也看不出個所以然。辛哈教授蓋在籠子上的布也被一同帶走,大概是為了遮蓋籠子本身。
籠子不小,如果有人曾經抱著它走出教室,應當是個惹眼的目標,問題只在於有沒有人見到過。
當然,目擊證人也不一定需要是人。
所以當卡玲穿過條條走廊,她問起了路上的肖像畫和幽靈們有沒有見過一個斯萊特林、五年級的學生拿著一個巨大的被灰布覆蓋的箱子,或者籠子。肖像畫們有自己的社交圈,並不那麼介入學生的生活,如果你在一個城堡里和一群人玩了幾百年,你也偶爾會去注意一下路上經過的小孩子。
“請問你們又看到過一個拿著被布遮蓋的箱子的斯萊特林孩子嗎?看起來大概十四五歲左右。”她問一夥顯然厭倦了紙牌的十八世紀鄉紳們,“那東西被灰布遮著,大概這麼大。”她張開手比劃了一下。
“你說得太過模棱兩可了,這樣的學生有的是,每天都有。”
“噓,喬凡尼,看看這個女孩,就是昨天把那張海報貼在告示板上的人。”其中一個戴著帽子的男人說道,他拍了拍他們,這群鄉紳於是小聲地交頭接耳起來。過了會兒,他們中一個一直手持著一串紙牌的人抬起頭。
“去問問一樓走廊上那張總是盯著人看的肖像畫,她不喜歡四處走動,唯一的樂趣是看你們這些小孩每天在走廊做些什麼,然後再去向教授們打點小報告。依我看,問問總是沒什麼壞處。至於那孩子,我們會幫你留意的,再看到還能告訴你。”
“聰明,臭皮匠約翰。可惜你打牌的功夫總比不過人。”
“瞎胡說,看我下一把出個讓你嚇一跳的東西來。”
這群油畫中的男人於是再度沉浸在紙牌的世界裡,在卡玲的道謝聲中重新整裝待發,滿頭熱血地開始下一盤牌局。卡玲不好再打擾他們,只是照他們所說的去尋找那個在走廊上盯著學生的肖像。她確實對那副畫有點印象,但忘了畫中的主人公究竟叫什麼,不過,一聲“小姐”總是萬無一失。
還有就是有下次機會她一定要對那些傷了一條腿的人們表達敬意。
她一瘸一拐地下了樓梯,但願沒人看到自己這幅蠢樣。實際上,經過了好幾節課,早就已經在高年級中人盡皆知,迫使她有些難以在麥斯威爾面前抬起頭。
偏偏她還在此時撞到了最不想見到的人之一——布萊茲·路易斯站在樓梯口那兒,有點好奇地看向她那條石頭似的腿。
卡玲決定在進行視線接觸前溜掉,她加快腳步——
“早,卡玲,你的腿怎麼了。”
“……我自己施了個硬化咒,現在不知道怎麼變回來了。”
布萊茲沉默了一陣子,卡玲靜靜等待對方笑出聲來,在這個瞬間唯一流動的東西就是寂靜。“需要我幫你治好嗎?你放心的話?”布萊茲終於開口問道,卡玲應聲點了點頭。她不太想去校醫務室,而他又恰好能給她想要的東西,何樂而不為呢。
布萊茲抽出那根白楊木魔杖,在卡玲那條僵硬的腿上敲打了一會兒,就像在檢查哪個部位有沒有損壞零件的修理工。卡玲還沒想過有一天自己的腿能在魔杖碰到的時候發出石頭似的悶響,她歎了口氣,等布萊茲做出一個診斷。
“只是一下,不會痛的。”
那根魔杖隨即點上她的膝蓋,卡玲瞇著眼,她感到一股詭異、但說不上壞的熱流流竄上她的皮膚,在她的神經上敲敲打打,最終停了下來。隨後,她意識到自己的關節已經可以活動,只是略有些僵硬,這感覺就像她的頭被強行安裝在一個關節人偶的身上;它無疑在變好。
“謝謝你,布萊茲,好棒的魔咒。”
“是變形咒,下次請不要再對自己用這個咒語了。能問一句你是為什麼要給自己施咒的嗎?”布萊茲收起魔杖,又恢復到那副有點拘禁的樣子,卡玲猜測布萊茲他其實沒那麼好奇,只是為了再一次提醒自己而已。
“嗷,我在列夫教授的實戰課上給自己用了個咒語,為了用我的腳踢人。”
“給自己施用魔咒嗎,再用拳腳?”他停頓了一會兒說道,“蠻有趣的思路。”
“可行不通,布萊茲,你看看這條腿之前的樣子。”卡玲說。
“你可以用一些別的咒語,或者只硬化鞋底。”布萊茲建議道,“比方說在比賽前先施展水火侵,然後在開始後給自己的拳頭上加點火——額,還有像是把手腳變大也不錯啊,只要質量和體積在那兒,攻擊力就都還在。”
“聰明!謝謝你!”
這句話讓布萊茲的臉上漲起一陣說不清的神采,似乎不是代表害羞的紅暈,也難說是自卑。他含糊地點了點頭,又說自己還有節課在後頭,於是卡玲笑著和對方揮別,小跑向一樓的肖像。
那個盯著大堂看的肖像畫就在那兒,卡玲經過其無數次,這才發現這畫中人頭上戴著一頂幾世紀前的女帽,上頭還插著一根羽毛,有種老派的美感。除了這頂有點奇怪的帽子,油畫神態輕蔑,眼睛直直盯著走廊,好像要看穿卡玲和她對面的墻壁。
“小姐,不知道您有沒有看到過一個五年級、斯萊特林的孩子?”卡玲頓了頓,在他和她之間選擇了一個更模糊些的,“那個人手上拿著一個巨大的箱子,或者籠子,上頭蓋著一塊灰色的布。”
油畫中的女人似乎沒想到會有個學生向她搭訕,可她也不打算理會卡玲·馬賽,這位小姐百無聊賴地舉起前景中一個精緻的茶杯,緩緩啜飲起來,一副十九世紀的貴婦派頭。過了會兒,她放下那個杯子,好像已經進行完一場不得了的儀式。
“我沒有理由告訴你,除非你是為了——”
“我被老師委託,要尋回被人偷走的一籠蒲絨絨,”卡玲打斷了油畫小姐的擺架子,但她語氣輕柔,沒有半點要爭個高下的意思,“如果我不將它們取回來,老師也不好上課,更何況那個孩子如果用學校的公共資產做些不太好的事情呢?”她循序善誘,又提高了點音量,“您這樣一位為了學校著想的小姐,想必願意花費一點時間,告訴我有沒有曾經看過那樣一個孩子?”
“一個男孩,實際上,就在剛才。”油畫小姐退回她的座位,油畫不會面色發紅,不過她多少有些接受了卡玲的溜須拍馬,“淺金色頭髮,戴著眼鏡,劉海不知道為什麼蓋住一邊眼睛。不知道為什麼往城堡外頭走。”
“嗷——我想我大概知道他叫什麼了。”卡玲說,“謝謝你!”她鞠了一躬,接著飛快地跑向城堡外。沿途風景極速化成身後的遺地,她回憶起曾經看到那份報紙上頭的彩色照片,一個看起來有些內斂、拒絕了鏡頭的男孩快步走出照片的邊框,淺色的劉海遮蓋住了其中一隻眼睛。
他叫菲林·斯內克。
如果他只是為了養些寵物,大可把那籠子放在宿舍里,與其他學生交易亦是如此。可他選擇了拿起那個箱子走出學校?他會去哪兒?現在可不是霍格莫德開放的日子。
卡玲停在一片片捲心菜田的泥壩上,她看到遠方的禁林在風聲中呼嘯著,驅逐一切文明的來客。現在可沒什麼人在外頭,可他還是選擇要在這時間出去,並且,他好像不打算把那群蒲絨絨給放回來。如果菲林·斯內克不是為了自己的私慾偷了那籠蒲絨絨,那答案就只有一個。
他可別是為了放生而把蒲絨絨帶到禁林去。卡玲焦躁地抓了把頭髮,想盡力排除這個可能性。一個十五歲的男孩一個人拿著一籠蒲絨絨進禁林,在以前或許是件聽起來很酷的事,可她現在作為一個十八歲的人頭一次為這樣的舉措感到危險和難過。
原來成人社會的責任感已經悄悄在她心上駐扎了。
希望他還沒進禁林太深的地方。卡玲想,她加快腳步,禁林的邊緣已經盡在眼前。錯綜複雜的小路劈開灌木叢和藤蔓,稍稍顯露出人類尚還涉足的痕跡。她在那巨大的樹木迷宮旁小跑了一圈,直到看到一抹有別於樹木與草綠的綠色。那個男孩被一棵樹的影子所覆蓋,此刻正低著頭查看一個籠子,他手忙腳亂,四處張望,好像丟失了什麼重要的東西。而那個籠子裡的蒲絨絨此刻少了半數,另一半跳半滾地彈向更遠的地方。
卡玲·馬賽跑了過去,她抓起一隻地上的蒲絨絨,然後用飛來咒抓回來剩下幾隻。“蒲絨絨飛來!”她高叫著,把那幾隻小東西都給關進籠子裡去,隨後轉過身去看一旁的菲林。
菲林顯然沒有料到這個意外中的援兵,他的肩膀僵硬了。
她思考著要向對方說點什麼——她倒是不覺得對方的動機難以理解,只是有些偏頗罷了,加之一個男孩獨自來禁林,道理上來說有些不大合適(而且她也因為了找他而破壞了校規)。嗷,對了,除了她、辛哈教授、還有菲林·斯內克外,沒有人知道菲林就是蒲絨絨大盜,如果用這點優勢,說不定能讓菲林坦誠些。
“……謝……謝……”一聲吞吞吐吐的道謝從菲林的嘴巴裡落了出來,他顯然有些緊張,卻在卡玲面前故作鎮靜。斯萊特林男孩比同齡人要來得瘦小些,十五歲,這個年齡男生應當要竄個子了,但菲林卻還是副孩子模樣。
“不用謝,下次要小心點。”卡玲把裝好盡數八隻蒲絨絨的籠子遞給菲林。這男孩比照片上來得要更普通些,或許是因為小報內容的關係,插圖上的臉色不大好,但現在卻僅僅是蒙上一層膽怯,“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名字是卡玲,來自赫奇帕奇七年級。先出禁林吧,雖然在外圍,但偶爾也會有野獸跑出來的。”她帶著他往外走了幾步,到一個稍能放下心來的平地旁。男孩跟在她身後,小心地應和著,仿佛在對待一個易碎品。
“您好……我叫菲林·斯內克,斯萊特林五年級的學生。”
“你一個人帶著這些蒲絨絨難道不會覺得有些太沉嗎?雖然蒲絨絨本身不大重,但籠子卻不是什麼小東西呢。”看他的身板,要一人持續搬動那麼一塊東西恐怕還有些難度,卡玲於是這麼問道。
“嗯,因為辛哈教授借我這一籠蒲絨絨,讓我好好地觀察他們。”
“這樣啊,你介意我在旁邊看你看看嘛?我也沒課,雖然教神情生物的辛哈老師是赫奇帕奇的,但我偶爾也想在公共休息室以外的地方看看神奇生物。”
菲林停下來了,他顯然在思考要如何圓這個無傷大雅的小謊。另一方面,卡玲步步緊逼,幾乎已經將自己的意圖告訴了對方,只是沒有明說罷了。她等待著菲林的回應,這男孩應該是個好孩子,他自己會把一切說出來的。
“那我在這兒畫下去好嗎?”最終他說道,卡玲默許了這個建議。菲林摸出來紙筆,小心翼翼地畫了起來,他畫得相當不錯,完全就是一副蒲絨絨的樣子,只是因為緊張線條有些毛毛躁躁,畫不出什麼漂亮的曲直。他畫得很慢,好像要用這種方式來浪費時間,但卡玲比他更有耐心點,儘管她幾度把香煙盒拿出來,卻在每次默念校規時又塞了回去。
這場無聊又浪費時間的角力正式揭開帷幕,誰都沒喊開始,也沒人喊停。菲林不停添加些細節,比如蒲絨絨身上的絨毛啦,籠子裡頭脫落的小東西啦,甚至到最後畫到了背景;另一方面,卡玲站在他身後,盡量放空心思,好快點消磨時間。她又想起來那節黑魔法防禦課,或許她應該像布萊茲說的那樣試試別的咒語——還有很多呢,這種戰鬥方式似乎有一定優勢,因為據她觀察,巫師們的反應力似乎沒有那麼快,身體也多半並不強壯,這種方法能為她爭取到更多時間,還可以因為意外性打對手個措手不及,只是就像列夫教授說的那樣,並不是所有情況都適用,如果決鬥者之間的距離過長,這樣的打法就沒什麼優勢了。
但只要他們離得夠勁,她學會的那點格鬥術可以封鎖對方的魔咒
另一方面則是那兩個案子,她上次和父親的通信已經是暑假了,馬賽偵探社的社長到現在為止都還沒來一次信。這讓她有點擔心對方的安全,假如她父親死了,至少她會從預言家日報或者其他什麼報紙上看到的;作為一個偵探,他也沒那麼容易死。
維蘭塔的案子恐怕要等到聖誕節假期才能去調查了,另外一個則讓她摸不著頭腦,她父親沒有提供什麼有用的線索,甚至還扔給她更多的謎團。兩者都不是什麼尋常案子,但維蘭塔的起碼要好些,至少她還知道委託人到底是誰。
她一面想著,一面攆著腳下的樹葉,沒留意到東邊的天空已經黑了一半。太陽浮在森林上方,像一隻橙黃色的眼球,她因寒冷而打了個顫。而菲林有些遺憾地放下筆,卡玲被那聲音喚回現實。
“怎麼了?已經能畫完了嗎?”她問。
他看向她,好像在說“你贏了”,他只是低下頭去:“沒事,只是覺得有些遺憾。學姐,天色不早了,我們把蒲絨絨給送回去吧。”
“好啊,那我們一起送它們回去吧。”卡玲笑了起來,她與菲林一同走回城堡,太陽落得更下去了些,天色太好,天邊的雲彩被燒得火紅。他們倆穿過被南瓜和紫色骷髏裝飾的小禮堂,身旁,一隊低年級的孩子正穿行而過。
“一大堆蒲絨絨待在一個這麼小的籠子裡很可憐吧?”卡玲在越過其中一道門檻時問菲林道,她想知道更多些對方的想法。
“……嗯,我覺得是神奇動物被關起來都挺可憐的。”
他們走向辛哈教授的辦公室,走道瀰漫一股赫奇帕奇休息室才有的奶香味,讓卡玲感到異常舒適,她繼續說道。
“對其中一些特別如此吧,蒲絨絨是一種非常溫順的動物,它們習慣了吃人類提供給他們的剩菜剩飯,偶爾也吃巫師的鼻屎當點心,並不是什麼有戒心的傢伙。這樣的小動物,或許讓他們在野外生存并不是什麼好選擇。”他們停在辛哈教授的門口,卡玲看向菲林手中的籠子,後者緊緊抓著那籠子的手柄,好像小男孩對待他寶貴的禮物,“你要跟我進去嗎?”卡玲問。
“嗯,進去吧。”菲林·斯內克的聲音略硬朗了些,好像終於鼓足了勇氣。卡玲推開那扇辦公室的門,他們重新走進辛哈教授被佈置得有點像家的辦公室,後者坐在那張辦公桌後,抱著一個嬰兒,有些驚訝地看向了他們兩個。一杯東方風味的奶茶擺在他面前,香料味讓整個屋子暖和了起來。
菲林歎了口氣:“那個……辛哈教授,請讓道歉。我未經您允許偷走了您的蒲絨絨籠子。”他舉起來手中的籠子,裡頭的蒲絨絨不多不少,正好八個,此刻哼哼唧唧地互相舔著對方的絨毛,“我非常抱歉。”
“斯內克先生,為什麼這麼做?”辛哈教授輕輕搖晃著他懷裡的嬰兒,好像在哄孩子入眠,他懷裡的孩子已經不多發出聲音,好像快睡著了。
“因為……看到蒲絨絨關在那麼小的籠子裡,感覺很可憐,所以想把他們放回禁林裡。”菲林雖有些結巴,但語氣堅定,似乎已經決定好了要全盤托出,“但是,我違反了校規,也讓我和辛哈教授間的信任關係消失了。”他微垂下頭,不再作聲。
“斯內克先生,”辛哈教授兩根劍眉微微皺起,“作為你這次偷竊蒲絨絨籠子的處罰,斯萊特林要扣三十分。偷竊是不好的。”
菲林沒有再搭話,臉上卻悄悄露出來了些許悔罪的神情,他點了點頭,在沉默中接受了辛哈教授的這種說法。辛哈教授歎了口氣,臉色稍稍緩和了些。
“但你的保護神奇生物意識很好,斯內克先生,斯萊特林加十分,而且,”辛哈教授頓了頓,又說到,“你的理由而非常有愛心,斯萊特林加十五分。”
菲林·斯內克臉上的鬱結解開了,他的臉色比之前稍好了些,連忙弱聲道謝。正當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卡玲想起來了點什麼。
“對了,辛哈教授,作為我委託的報酬,您可以指導我們做個蒲絨絨的新籠子嗎?”卡玲問道,被她提起的辛哈教授略有些驚訝,但他很快明白過來了她的意思。
“當然,如果你們想要為蒲絨絨做新籠子的話。”
“我以前經常和我父親出去旅行,就會用到一款魔法帳篷鞥,那些帳篷裡面的空間總比真正的要大,我在想,蒲絨絨的籠子裡能不能做這件事呢?還可以放些蒲絨絨喜歡的小景觀之類的。”卡玲說,她笑了笑,“這樣的話,蒲絨絨的問題也能解決了。”
辛哈教授少有的露出笑容,他又說了一次:“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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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絨絨大盜案
時間:1999年10月25日
案件進程狀態:結束
委託人:辛哈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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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玲滿意地看著這張羊皮紙,將其放入自己的文件夾裡。在她旁邊,維蘭塔·柯羅拉斯正用攪拌勺紅茶,兩個小赫奇帕奇從一摞刑偵書上抬起頭來。男孩叫狄倫,女孩叫丹妮,都是低年級生,他們倆在卡玲剛貼了海報時就來了。兩個孩子都很可愛,狄倫像個小男子漢,讓卡玲頗為中意,丹妮則是個容易害羞的女孩,稍稍有些敏感。
她頭一次感覺到這個社團有點夢想中的樣子,儘管她已經是七年級生,但在霍格沃茨的最後一年應該留下點與newts和魔藥學無甚關係的回憶。
“前幾個月的整理完了?明明曾經說過偵探社是玩樂,馬賽小姐倒是整理得有板有眼。”維蘭塔啜飲一口紅茶,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這個斯萊特林的六年生已經成了偵探社的常客。他倒是沒加入社團,似乎是為了寫小說取材。
在此之前她還真沒料到柯羅拉斯家的少爺原來有這麼個愛好。
“玩樂嘛,玩樂也要認認真真,不然就沒有玩樂的價值了。”卡玲偏過頭去看了丹妮和狄倫,然後問他們到,“你們想要什麼聖誕禮物嗎?”
兩個孩子快速地交換了下視線,然後各自又沉默了會兒。卡玲猜他們在權衡該要些什麼好。
“賀卡可以嗎?”丹妮小聲問道。
“我想要書,但是社長不必為我們準備聖誕禮物啦。”
“做個參考而已,不過謝謝!”卡玲低下頭去將那個文件夾收好,“柯羅拉斯先生,你呢?”
“一個詢問總會顯得喪失心意,不是嗎?心意需要與驚喜相對,”維蘭塔挑了挑眉毛,他放下那杯紅茶,取了點小精靈幫著卡玲烤的檸檬小餅乾,這些餅乾味道極佳,恰好抵消了原本過重的奶油味,“那我要案子的結果。”
“那你要付的就不算是心意,而是金加隆了——嗷,這就提到一個老問題。不知道你在這兒取材取得還開心麼?”卡玲也抓了一把餅乾,泡在紅茶裡慢慢吃。
“生活題材探案還算勉強精彩,只是人情味過量。”
“可不是嘛,但作為社團馬馬虎虎吧。麻瓜偵探也是分好幾種的嘛,有調查婚外情的,有偵破商業機密的,還有協助警方探案的。”
茶杯在桌子上轉動著,維蘭塔笑了起來,他停下來看了眼卡玲——這是一種觀察者的目光:“這麼說來我有些好奇,馬賽偵探社算那一類?”
“我們什麼都做,唯一的條件就是和巫師扯上關係。因為全英國的巫師就那麼點人,你懂的。”卡玲大口嚼著餅乾,拍了拍自己腮幫子上的碎屑,“什麼魔法界、魔法社會,說得好像很厲害,加起來的人還不如一家麻瓜食品工廠的工人來得多呢。圈子就這麼大,有點什麼大家都不會太陌生。”
“你是這麼看的?這可讓我有點意外了,馬賽小姐。”
“嗷,柯羅拉斯先生,你們這些純血大家族的孩子應當最清楚了,每年能見到的都是同樣的公子哥和小姐們。”卡玲舔了舔手指,“當然啦,這也不是什麼好事或者壞事啦,遺憾的就是圈子小,要是有什麼愛恨情仇就受不了了。”
“比如說?”維蘭塔笑了笑,他品紅茶的標準得像BBC電視劇裡的貴族,但眼神卻像個鏡頭,這點讓卡玲一隻不大舒服。
“過幾天就家長會了,到時候你就會發現一對好朋友的父母是傲羅和黑魔法師了——之類的。當然,我誇大了。讓我們打個賭,”
當然,卡玲·馬賽在家長會裡有想見的人。所以那天早上她起得比以往要更早點。
她吃過早飯,腳步輕快地穿過赫奇帕奇的走廊時,看到早有那個一貫身著風衣的男人站在赫奇帕奇的休息室前頭。他摸著下巴,看著那兩面大桶,眉頭皺得好像有人把一大桶生活垃圾湊到他鼻子底下。
“怎麼了,你該不會是在期待你那糟糕的記性還記得赫爾加·赫奇帕奇的節奏吧?”
馬賽偵探社的社長回過頭來,他身著黑色風衣,戴著頂黑色的巴拿馬帽,手上戴了雙皮手套,魁梧的身材在此刻略有些駝背。他比以往都來得更蒼老,卡玲不記得在暑假時他的額上有那麼多溝壑,也不記得他像沙皮一樣的蒼白肌膚。他看來沒睡好,疲倦得過分。
“哦,閨女。”他倉促地笑了一聲,“我很想你。”
“四個月——我給你寄了二十多封信詢問你的狀況,沒有一封回函。”卡玲舉起一隻手指,想對這個老男人強調這件事的重要性,可她卻發現自己沒什麼力氣,她不會哭的,她不會哭的,可就在她這麼想著的時候,眼眶卻不自覺地濕潤了,“我怕你死了。”她打了自己一巴掌,好讓這丟人的感情離開,但沒什麼用。
她父親看了看表:“讓我們到別處說去吧。”
他們很有默契的出了城堡,在一顆樹旁停了下來。現在還沒什麼人,家長也沒全到。大可討論些重要的事情,卡玲在那棵樹底下停了下來,她看到她父親在擦著額頭上的汗。
他真的在她沒注意的時候快死了。
“你走起路來有點蹣跚,而且還戴著手套。”她說,幾乎是句質問,“你除了去現場的時候從來不戴的……到底發生了什麼?”
做父親的歎了口氣,或許是因為他頭一次發現女兒已經不再能隱瞞,又或許他在尋找一個隱瞞的機會,卡玲瞪著他的臉,想從那張中年男人的臉上讀出一點他真實的意圖。
“卡玲,你看到可別笑。”馬賽社長脫下那手套,給她看紅通通、仿佛正被火焰炙烤的乾枯手臂,那隻手散發出一股尸體的惡臭,又有點像未處理過的冰箱,她看著那東西上頭隆起的血管,意識到其已經失去了力氣和生命,逐漸從過去壯碩的模樣變成乾柴。他只那麼晃了一下,隨後又套了回去,就好像這事情從沒發生過,“我太心急了,我以為就快要真相大白——我以為我能為你媽媽報仇。”
“可你把自己給搭進去了。”她說,他沒回話。只是看了眼遠方的院子。
“這裡可真是一直沒變。”
她沉默了一會兒,終於再度有了說話的力氣。
“老爸,我一直覺得犧牲是件很蠢的事情,如果你好好地、好好地待在所愛的人身邊,不用想那麼多事,不用想復仇,隨便吃吃喝喝,抽抽煙斗,日子隨便過過,欣賞自己吐出來的煙是狗屎還是冰淇淋形狀,不就可以獲得幸福了嗎。”
他父親笑了笑,像往常那樣用帶了點煙味的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把她原本就糟亂的髮型揉得更亂,只是這一次,是隔著手套做的。
“是啊,卡玲,但我做不到。”
他們在緘默中看著那個庭院。
冬季最後一片葉子也落了。
+展开
教授我很钟情这篇(???),虽然我觉得阿诺德的那段,有种我自己儿子被夸了的不好意思感(…………)
几个故事串联在一起却感觉很流畅舒服,虽然涉及角色很多但是又可以了解到一些性格层面上的东西感觉w
—
以下是个人见解:
其实说实话最感触的应该是最后和父亲的片段,如果说前面还是校园琐事的话感觉后面的就提升到了另一个层面,感觉更了解角色了(X)
感觉父女对生活的追求和对幸福的定义有微妙的差别这点很棒,但是又因为是父女所以某种层面上又算是一个互相理解的关系这点也很值得回味(X)
—
但是我觉得卡卡(不要取昵称),其实各种意义上在和自己老爸靠近(…………)玄妙的感觉(个人感受)等着看之后的剧情吧(XXX)
上接【http://elfartworld.com/works/181246/】
【本回搞笑回,百合傾向,9034字】
一隻橘棕色的小毛球潛伏在黑暗裡,等待著一隊低年級的學生慢悠悠地從這條走廊中經過,它毛絨絨的頭顱悄悄伸出盆栽的陰影,就像個偵查情況的小哨兵。掛畫上的巨怪今天看起來格外兇狠,讓這個小生物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從建築的角落裡緩慢地行動,它機敏地抖動著耳朵,仔細地分辨是否還有其他人要經過這裡。
在這個格外空曠的地方,它聽到遠處的腳步隨著上課時間逐漸逼近而慢慢停歇下來。很好!它想,於是趁著這個機會竄進了走廊,繞過龐大如山峰的儲物櫃和盆栽,仔細地辨別去路的方向。再往右一點就是樓梯口了,只要從那兒下去,或許就能去醫務室。一想到這兒,這隻小動物忍不住又想象了更多——赫奇帕奇的火爐,烤得香噴噴的薄餅,還有奶茶。
只要去了醫務室就能吃到了!它如此鼓勵自己道。
小兔子挪動自己圓滾滾的屁股,向著樓梯的方向慢悠悠地爬了過去,顯然,它不怎麼習慣這個動作,當它磕磕絆絆地爬到樓梯口時,它愣住了。
多蠢啊,一隻試圖爬樓梯的兔子,而且每節樓梯和它自己差不多大。
而這隻兔子正是我們的七年級赫奇帕奇,卡玲·馬賽。
卡玲兔就像在試探一壺燒開的熱水似的試圖伸出一隻腳,但顯然沒夠樓梯,行吧,卡玲想,於是她試圖把自己縮成一團,想看看這樣能不能滾下去。啊,拜託,這樣滾下去她或許會沒了小命。
於是卡玲兔選擇窩在一旁靜觀其變——個鬼,要是拖太長時間她絕對會變成真的兔子,於是她鼓起勇氣,胡亂扒拉著前爪向下跳了起下去。
這個嘗試太過有勇無謀,幾乎是在跳下去的同時,她就開始後悔了。樓梯和引力果然不負所望,成功讓這隻小兔子在樓梯上滾了個運通轉向,她在一陣失重感中意識到自己的頭碰到了冰冷的石階和鐵欄杆。好啊,要是讓我的聰明腦袋變笨了,等我回來就把你給變成滑梯。她惡狠狠想,可惜的是樓梯似乎沒有聽到她的心聲,她還在持續往下滾。一切只好在樓梯沒像平時那樣在半空轉動。
她最後停在一個平台上,除了覺得前爪(或者應該說是手?)有點疼外,居然意外地沒什麼大礙,看可能是因為……
等等,她沒停在平台上——她意識到自己待的地方暖呼呼的,有那麼點軟,還帶著有點奶味的肥皂香。於是卡玲兔不可置信地用自己那雙難以聚焦的兔眼愣愣看了看她眼前的小山。
梅林的褲衩喲,她掉到女孩子的手掌上了。或者說,她被女孩子給撿起來啦!
這幅外貌卡玲很眼熟。對方淺藍色短髮,戴著副對三年級小女孩的臉來說有點大的眼鏡,在頭頂扎了個簡便的小髻。她的名字就在卡玲的舌尖上,連同那天下午的奶茶,對九月來說有點太熱的火爐,還有赫奇帕奇柔軟的沙發一同混雜在一起。
卡玲試圖搜尋她那點可憐的記性,她一定在那兒見過她……對,這個女孩一定曾經在哪兒和她說過話,又或者是卡玲看過她字跡工整的筆記本。艾薇……維爾……
對了,那個女孩的名字是艾維爾達。
卡玲急聲叫出那個名字。
——發出了兔子噗的聲音。
或許是因為這聲音太過奇怪,又或者兔子一般不那麼叫,艾維爾達低下頭來看了看卡玲兔。拜託了,快點發現我有點奇怪吧,卡玲想,這絕對會是個好機會,她或許能讓艾維爾達帶她去醫務室,可她該怎麼告訴艾維爾達這隻嗚嗚叫的小兔子是個七年級的學姐啊!卡玲兔苦惱地扒住了艾維爾達。不管怎麼說,這個機會絕對不能放過,如果能成功抓住,說不定她就能快點變回來啦。
正在卡玲這麼想的檔口,艾維爾達已經抱著她慢慢下了樓梯。或許失重能給人靈感,在卡玲兔精神開始恍惚時,她那小腦袋裡的灰色細胞又開始轉了。對啦,說話不行,手語總可以吧!卡玲想著,於是她直起那條有點受了傷的兔腿。
我是卡玲。
橘棕色的小兔子試圖在艾維爾達的手上站起來,但因為中心不穩,只起來了一半。
是赫奇帕奇的學生。
這隻小兔子竭盡全力抬起前爪,用那隻有點短的兔爪搭上了艾維爾達胸前的赫奇帕奇徽章。
救我!
小兔子艱難地在半空中揮動起兩隻小圓麵包似的手,做出自以為與海灘遇難者別無二致的求助動作。
“……”
一人一兔間的氣氛變得凝重了起來,卡玲不知道對方明白了多少,但看起來或許有那麼些希望。過了會兒,對方開口了。
“安分點,會掉下去的。”
卡玲·馬賽,作為一隻兔子被抱得更緊了些。
她要把我抱到醫務室去了嗎?卡玲迷迷糊糊地想,但她猜錯了,他們穿過走廊(普普通通),經過魔藥教室(似乎又有人炸了鍋,就連走廊上都佈滿了難以消除的粉色泡沫),還看了一會兒在黑湖湖面上揚起一隻觸手的章魚(雖說當天的陽光很舒服),但就是沒有去醫務室。在逛完所有那些地方之後,艾維爾達抱著她進了那條永遠散發著食物香氣的隧道,一起擠進了柔軟地好像千層煎餅一樣的沙發(卡玲兔實際坐在艾維爾達的大腿上),研究起變形兔。
當然,只是艾維爾達一個人在研究。
赫奇帕奇三年生若有所思地用手指戳了戳那隻雪白色的兔子,隨著一聲和小爆竹相差不大的聲響,這隻白兔子變成了一頂小禮帽,隨後又在主人的戳弄下變了回去。
艾維爾達確認了什麼一樣悄悄地移回目光,再度看向了卡玲兔,她戳了戳卡玲,理所當然地,卡玲兔並沒有爆炸也沒有變成帽子,只是充滿期待地試圖用她的前爪的抓住艾維爾達的手指,後者看到此舉之後露出了一副貓崽看到劣質貓糧的表情。
被嫌棄了!卡玲兔欲哭無淚地想。她被艾維爾達放在膝頭上,後者慢悠悠地抱著她,少女沒什麼老繭的手指穿過橘棕色的皮毛,貼上兔子最柔軟的腹部,這讓卡玲有點不大舒服,但她還是沒找到機會——如果艾維爾達不能明白她的意思,那就只好和別人說了。
“我在干什麼呢。”她戳了戳卡玲的肚子,如果兔子有笑穴,卡玲或許已經被撓得喘不過來氣了,“兔子也不會說話。”
你眼前的兔子會。卡玲兔想。
“為什麼世界上要有兔子呢?先有雞,先有蛋,先有兔子,後有小兔子,兔子生兔子生兔子生兔子生兔子……”
你的想法很危險呀,艾維爾達。
“兔子吃草,那誰又吃兔子呢……”艾維爾達停下那隻不停撫摸她的手,卡玲感覺到她的呼吸慢慢逼近了,淡青色的柔軟短髮滑了下來,掉到兔子束起的耳朵上。她一定在俯視變成兔子的我,卡玲想,不過又開始覺得被艾維爾達的頭髮碰到的地方有點過分癢了,“我不吃兔子,吃變形兔會吃到禮帽還是吃到兔子呢?神奇動物真奇妙?”
這孩子想太多啦!哪個同年級的女生帶她出去玩玩啦。卡玲兔氣鼓鼓地想,隨即她又想起艾維爾達一個人坐在火爐旁喝茶的模樣——那時候艾維爾達身旁也沒有女伴,只是一個人坐在那裡。這個年齡的孩子一旦成為朋友,總是形影不離,就像連體雙胞胎一樣做什麼事情都要在一起。但她待在艾維爾達快一個小下午,身旁卻還沒出現過一個同齡的女孩子呢。
明明在茶壺旁好好地放上了兩個茶杯。
卡玲兔用她那糟糕的兔記性回憶著,不知不覺軟化了下來,她抬起脖子,艾維爾達的手停頓了片刻,接著輕輕撥弄起卡玲兔的脖圈。後者在學妹輕柔的手指攻擊下乖乖就範。卡玲兔躺在艾維爾達的膝蓋上,緩緩閉上了眼。
再見了,我身為人類的尊嚴。
“你在哭嗎——?”
卡玲兔搖了搖頭,隨後,她意識到艾維爾達緩緩地用橘紅色的雙眼盯著她看,並且前路不知是喜是憂。顯然,卡玲·馬賽作為一隻兔子太過聰明,不知這個現象會讓艾維爾達把她扔到醫務室,還是把她關在籠子裡頭。她希望是前者。
“你好像比AS要聰明一些呢。”
那可不是聰明得一點半點啊。卡玲兔猛地點頭,決定為自己的智商正名,她試圖把自己給撐起來,好好向艾維爾達解釋一下前情後果,隨後,她在那種四腳朝天的姿勢中不停地蹬動四肢,開始思考人類和兔子關節的決定性的不同。別說,人類和兔子可能真的是近親呢。
證據就是人類似乎也沒聰明到哪裡去,連如何利用兔爪爬起來都不知道。
“嗯,果然是錯覺啊。”艾維爾達用手撓了撓卡玲兔地小圍脖,“有點餓了呢,想吃丹麥酥,兔子想吃丹麥酥嗎?沒人會拒絕丹麥酥的。走吧,丹麥酥?”她說著戳了戳卡玲兔的肚子,像是捧起一個小布娃娃那樣把卡玲捧上肩頭,然後是那隻白色的變形兔。艾維爾達用圍巾將他們裹住,一人二兔仿佛神秘旅途的行者般悄悄摸出了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
好吧也沒那麼神秘,他們只是進了廚房。艾維爾達在那裡做了些糕點(卡玲似乎被欽定了丹麥酥這個名字),等到上課時間到了時,她才戀戀不捨地放下烘焙,在那之後,艾維爾達又悄悄帶著這兩隻小兔子去上草藥課(大概是因為AS會不會咬斷曼德拉草的頭髮並不是那麼要緊),還有另外那麼幾節課,到了魔法史課上,小姑娘似乎累了,剛剛沾上桌沿便睡了過去。
於是這就成為卡玲·馬賽大施拳腳的好機會。
這一天,艾維爾達魔法史上的后桌約蘭達·加爾文恰好看到了這麼神奇的一幕:
在前座艾維爾達寬大的袍子裡,一個形狀奇怪的小球在她的袖中蠕動著。這隻小球幾度想要衝出艾維爾達的袍子,卻在每一次就要爬出邊緣時又緩緩地退回來,似乎是在躊躇於是否應該就這樣暴露自己。過了一會兒,這個鼓起來的小包似乎終於有了勇氣,它循序漸進,一點點地爬了出來,最後警惕地束起兩隻耳朵,像是偵查敵情那樣來回看了眼四周。
在確認沒有任何問題之後,這隻小毛球像一隻標準的兔子那樣站了起來,它還像一隻標準的兔子那樣來回張望,但最後,它用它的前爪勉勉強強從艾維爾達的文具袋裡拿起來一隻羽毛筆,這就沒那麼像隻標準的兔子了。
這隻兔子居然在用羽毛筆寫字,無論哪個人來看,這肯定都不是什麼正常的事情。
但它畢竟是一隻巫師的兔子,於是約蘭達在一陣震驚中選擇了緘默。
說不定哪家寵物店繼變形兔之後又推出了一款會寫字的兔子呢?
這隻小兔子拿起那隻羽毛筆,以對一隻兔子來說相當快的速度開始戳動羊皮紙。過了會兒,它開始為羽毛筆不受控制地漏墨氣急敗壞,如果你是一隻兔子,你大概也會發現羽毛筆其實沒有那麼好用,而且會把墨水佔得到處都是。
但這隻兔子可不會輕易言敗,它用沾了點墨水的爪子摸了摸前額,然後繼續了下去。它再度拿起那隻羽毛筆,儘管羊皮紙已經四處沾上墨水,可它還是頑強地試圖用那支筆繼續書寫了下去。一隻兔子的手顯然不適合寫字,但當一個有點歪的I出現在羊皮紙上時,艾維爾達後座的學生看到這隻兔子高興地跳了起來。
接下來是“’”。它小心翼翼地丈量著紙張的長度,然而事與願違,這個符號在慣性的指引下畫的太長了些,直接腰斬了I。
這可怎麼辦,但已經到了緊要關頭,就算有那麼一兩個字母看起來不太正確,也只能繼續下去了。如果兔子有眉頭,人們就能看出它在皺眉了。然後是“M”。
這顯然是個太過寬大的M。但兔子相當滿意,它決定提起來筆往旁邊走走,隨後它意識到自己給自己留下來的位置真的不怎麼多。如果繼續用之前那種大小寫下去,HUMAN這個詞沒寫完就會出了羊皮紙。看來只能委曲求全,將HUMAN寫得小一點。
結果就是這個歪七歪八的HUMAN越來越小,越來越小,到了最後已經變成了個指甲蓋大小的字,還有那麼點要被藏在墨水裡的意思。不過,這大概不妨礙閱讀,正當兔子這麼得意地想著的時候,羽毛筆又一次調皮地漏墨了。
一大團墨水掉到了AN兩個字母上。
“……”
一個人類變成的兔子當然不會因生氣而有失風度地大叫,不是嗎?
這隻因受到打擊而變得疲軟的兔子一屁股坐了下來,思考著寫著“I’m Hum”的羊皮紙該如何收場。說實話,她有點放棄找個方法變回人類了,或許她應該在變形學課上好好聽講,這樣她就能想起來這個變形咒的解法,又或許她不需要人解咒也能隨著變形時間結束變回來呢?當然,這是個癡心妄想。
而且她的魔杖不知道落在哪兒了——她回憶起自己剛剛變成兔子時的景象,那時候她處在八樓的走廊上,面前是個醜陋的掛畫,卻完全想不起來自己為什麼要在那兒。她一定是因為某種原因在那兒的,在那之前她上的是什麼課?是魔藥?草藥……哦對了,是黑魔法防禦。
儘管她已經忘了自己在那節課下課後做了些什麼,但如果她從那節課的教室上出來,而下一節課還有那麼一點時間才開始,她會把書放在櫃子裡頭再出來走走……一定是在那時候發生了什麼事讓她決定去幾乎和自己沒什麼關係的八樓。可那會是什麼事?
突然間卡玲·馬賽兔子的身體僵直了。
等等,她為什麼會覺得那是個變形咒呢?
變成兔子的方法並不只是那麼一種,她想,這個結論肯定是來源於某種直覺,或者是遺忘的記憶。她並不是那麼感性的人,但直覺在萬不得已時是個好工具,因為那實際上並不是什麼由著性子來的東西,而是人在一瞬間用以往的知識快速得到的判斷。
偵探要學會分析自己的直覺。
真見鬼了,她會覺得自己變成兔子的原因是變形咒,是不是因為那和魔藥無關,也不是她自願的結果?她不記得自己是個阿尼馬格斯,對自己施咒還丟掉魔杖的蠢事就像踏入櫃子後完全關上櫃門——人總是要給自己留一線的,那不可能是她自己搞的吧?
可她在霍格沃茨絕對沒有什麼仇家,是了,人們總是閒言碎語說她的羅曼史,但她真招人討厭的時候是一次都沒有的;以往的戀人就算意見再大,也不會再出現在她面前,甚至不會在這個前女友面前施個惡咒。
她可能是在那時候和什麼人說了些什麼,結果被對方給變成了兔子。而且她還給全忘了——那總不會也是來源於她的健忘吧?
她想象不出來有什麼事情能讓她被變成兔子還被施個遺忘咒,除非這件事觸及了對方什麼問題的核心。正當她眺望遠方的黑板,思考起關於這次意外變形的事兒的時候,她感受到了身後一束視線。
隨著下課時間接近,艾維爾達醒來了。
“嗯……丹麥酥上沾了墨水,看起來不能吃了,如果澱粉裡也有墨水,那也不會變成芝麻粉,就像丹麥酥黑了,也只是變成烤焦的……”艾維爾達睡眼惺忪,小聲嘟囔著看向桌面上那張幾經風霜的羊皮紙。
這幅由墨水構成的亂七八糟的後現代抽象畫大概具有將人完全喚醒的效果,不過一瞬間便讓艾維爾達那雙橘紅色的雙眼刷地睜了開來。
“我是火腿(I’m ham)……?”艾維爾達眨了眨眼,將那張紙拿了起來,“……嗯?這是你做的嗎,丹麥酥?我沒想到你是只如此迫切地期待自己做成兔肉火腿的兔子。”她瞇起那雙有那麼點疲倦的眼睛,毫無疑問是在扣問一隻兔子。而卡玲兔呢,一半懊悔,一半決絕,在艾維爾達的質疑聲中點了點頭。她真沒想到會因為自己寫的字太爛而被對方讀成火腿。
“丹麥酥,你雖然是隻有志氣的兔子,但兔子是做不了火腿的,豬才可以。”
卡玲兔在顫顫巍巍中再度拿起那根可憐的羽毛筆,想要為自己進行一番辯護。
“哎,難道說你想告訴我你不叫丹麥酥,而是叫火腿嗎?”
這個誤會可大了。
卡玲兔猛地搖了搖頭,比起來丹麥酥,她更不想被叫成火腿。但艾維爾達似乎決定把她的搖頭作為問題的終結,她提起兩隻兔子的後頸,將他們放進背包裡,留出兩只兔腦袋在外頭看風景。
兩隻兔子無疑是惹眼的書包掛飾,在其他學生驚異火竊喜的眼神裡,卡玲兔難過地抬起頭,在兔子難以聚焦的雙眼深處,她看到走廊上的時鐘早已指向晚上六點。卡玲已經錯過了一頓人類的午飯,難道連晚飯也要失去嗎?
哦不……等等,如果艾維爾達要帶他們一起去吃午飯,那麼她或許有機會跑到老師們的桌子那兒。變形學教授絕對能解決這個麻煩,看在她在變形課上成績不錯的面子上,教授應當不介意幫她這個小忙。
可她該怎麼向教授說明這些呢?卡玲想。艾維爾達不能明白她的兔子手語,在餐桌上寫字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何況就算她寫了,教授們也不一定能看懂那張註定會滿是墨滴和寫壞的比劃的紙張。
但教授們或許能看出什麼端倪,他們經驗豐富,或許過去也曾遇到過哪個學生被變成商店裡常見的寵物,一隻過分活躍的兔子或許就像一隻帶懷錶的兔子能吸引麻瓜小女孩的注意力那樣吸引他們。
抱著這麼最後一點希望,卡玲·馬賽在艾維爾達放下書包的那剎那竄了出去。她向著教授們坐著的那張小長桌疾馳而去,竄過低年級學生們被襪套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腳踝。也是同時,她聽到身後的艾維爾達唸起一道熟悉的咒語:
“丹麥酥飛來!”
卡玲·馬賽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從地面上托了起來,直直甩向艾維爾達的方向。一同被那道咒語拋向半空中的,還有當晚赫奇帕奇長桌上作為點心的二十多個丹麥酥,從黃桃味到菠蘿味應有盡有。這些糕點在半空中形成一道優美的弧線,其線性的優美可與數學圖表上的弧線一較高下,當這些糕點和卡玲一同飛到還離艾維爾達有一英呎左右的地方時,他們全都在又一聲落地的咒語中掉下了地面。
卡玲兔被掩埋在丹麥酥形成的小山下,她艱難地伸出一隻兔爪,撥開那些覆蓋著果醬和新鮮果肉的酥皮甜點。好吧,她沒想到還有這招,而且艾維爾達才三年級居然就已經會了這樣的咒語,這讓她這個赫奇帕奇的七年生有點羞愧。
卡玲抬起來自己的兔眼,希望艾維爾達沒有太過生氣。她開始由衷地後悔了,其實她應該挑艾維爾達不在的時候再去。逃跑的機會那麼多,為什麼偏偏要挑在現在呢?在艾維爾達剛撿起來她的時候,她可以逃跑,在艾維爾達做糕點的時候,她也可以逃跑,在艾維爾達睡著的時候,她跑了甚至不會被發現。
為什麼自己傻到非要現在做這事情呢?這一點也不聰明,一點也不富有邏輯,更不像是個偵探該做的事。如果要是老爸看到她這幅樣子,一定會揉著她的腦袋說她傻。
變成兔子並不代表她就應該變成傻瓜呀。
“旋風掃盡。”艾維爾達用魔杖指了指地板,地上摞起的丹麥酥就這樣消失得一乾二淨。卡玲兔被艾維爾達拎了起來,後者小心翼翼地不讓自己的手指沾上果醬和烘焙品上的油脂。又是一個清掃咒,卡玲感到自己就像被好幾台吹風機包圍了,皮毛下的每個毛孔都被旋風所擊敗,她瑟縮著捲成一團,但這也不能阻止旋風掃盡將她的兔毛吹得全都豎起來。
當卡玲變成一隻完全蓬鬆的毛球時,艾維爾達放下了魔杖沉默地看著她。卡玲猜她的情緒介於生氣和疲倦之間,但艾維爾達什麼也沒說,只是從桌子中央舀了一勺代替土豆泥的紅薯羹,重重地扣在盤子上。
“還好只是一瞬間,沒有多少人注意到。”她說著戳了戳卡玲的圍脖,“丹麥酥,你是因為那裡有什麼好吃的才跑過去嗎?還是因為我們身後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呢?沒想到如果是個特有名詞,與之共享名字的東西也會跟著一起飛過來,如果只有你飛過來的話或許也不會那麼奇怪了。兔子飛來,兔子飛來,兔子飛來的話AS會不會也跟著一起飛過來呢?”艾維爾達偷偷瞄向她放在書包裡的另一隻兔子,噤聲吃起那盤紅薯,并往上灑了一點肉汁。
AS在書包中發出一聲應景的叫聲作為回答。
好吧,或許卡玲·馬賽永遠沒機會變回人類了。卡玲兔擠在那兩盤紅薯之間,不得不做出這樣悲觀的假設,她思索著自己今後的去路。如果她沒法變回人類,她父親可能會傷心,這不代表她作為一個兔子沒法跟他報個平安。另一方面,一隻兔子顯然不能再做偵探了,偵探社或許會後繼無人吧。
也就是說她那兩個案子估計要告吹,但一隻兔子也不用交違約金。她有那麼一點良心不安,但願那兩個主顧能另找到合適的人選,畢竟,額,她就算不是兔子也是個初出茅廬的偵探。卡玲洩氣地想,這個盤子間的小毛球肉眼可見地癟了下去。
或許這樣就好了,做個兔子也不錯,除了三餐只有草和胡蘿蔔之外。
艾維爾達將兩隻兔子塞回書包時,已經快八點了。當天最後一節天文課在閒適的氛圍裡度過,等她回去洗了澡並給兩隻兔子洗了毛,向它們說了最後一句晚安時,天色已經早早暗了下去。卡玲兔趴在艾維爾達為她搭建的小窩裡,思索著自己毛絨絨的問題和今後一切睡著了。
卡玲做了那麼一個很長的夢,在這個夢裡,她看到了她的母親正值清楚年華,身著帶有淺藍色兜帽的長袍,在她身旁,是比現在年輕快樂得多的父親,他身上穿著赫奇帕奇的校服,臉上總是帶有快活的色彩。
他們兩個穿過一片蔥鬱的森林,這地方很眼熟,直到過了一會兒之後她才意識到那就是霍格沃茨的禁林。他們在幹什麼?她有些狐疑地想,有那麼一刻,她忘了自己是他們倆的女兒,僅僅覺得對這對年輕的愛侶有些心煩,但她馬上意識到了自己應該採取的態度。
他們一棵樹前停了下來。
兩個人的笑容消失了,他們繞著那棵樹轉動,面如死灰,直到有一個巨大的影子從那棵樹的背後緩緩冒了出來……一切發生的很快,卡玲看到她母親的面容突然在半空中消散成無數的碎片。
你母親死於一個可怕的咒語,她幾乎被炸成了碎片。她無數次聽她父親提起那個故事,但不對,絕不是現在這樣……
卡玲·馬賽從噩夢中醒來,眼角噙著夢中的淚光,隨後她意識到事情有那麼點大條了。這情況分為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不管先說哪個都沒有區別,為了讓事情開心點,先說好消息為佳。
好消息,她變回人類了。
壞消息,她現在是裸體。
附加,她沒有魔杖。
附加的附加,好在現在艾維爾達的室友都不在,艾維爾達也沒有醒。
嗯,沒有醒?
她有點想為這個幻想留下感動的淚水,但現實是,當她起來的那刻,她聽到身後那張四柱床的床板也發出來一聲呻吟。她緩緩地回過頭去,希望不會出現自己想象的景象。
艾維爾達·溫瑟穿著睡衣,睡眼朦朧的臉逐漸變為了震驚的模樣。
空氣在這一刻凝固了。
卡玲的大腦與此同時飛速運作了起來。擅闖別人的宿舍,同時又是裸體,對方還是比自己小四五歲的女孩,如果這是外面的世界,她卡玲怕是要被麻瓜警察抓起來以猥褻罪所拘捕。哦,最糟糕的還是她現在沒有魔杖,連穿上衣服的機會也沒有。
“……”
“……”
艾維爾達從床上直起身來,她沉默地走向櫃子,挑選起自己的長袍,但這舉措顯然只是為了掩蓋內心的慌亂,因為她把袍子套在睡衣外頭了。
“……”
“……”
艾維爾達似乎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她走向一旁的落地鏡,開始研究起自己今天的髮型,但因為她的雙手抖得過於厲害,往常已成為標誌性的小髮髻也在半途失敗。
“……”
“……那個,能不能借我一下床單?”
“……床單飛來。”
卡玲·馬賽裹緊赫奇帕奇黃色的床單,灰溜溜地跑向了位於赫奇帕奇宿舍另一頭的房間。她快速進行了一次洗漱,隨後換上衣服,祈禱自己還能趕上今天的第一節課。但卡玲又想起來魔杖已經丟了,於是走向教室的速度就這麼慢了下來。
為什麼會這樣呢。卡玲有些崩潰地想。她應該在上課前去一次八樓看看,如果那時不幸碰上了管理人小姐,她就把實情說出來,畢竟沒有魔杖也上不了課,她確實不是在狡辯,那就是實際情況。
卡玲到了八樓的掛畫那兒,一遍又一遍地來回踱步,試圖從地板上找到那根消失不見的魔杖。可她看過了所有的盆栽底下也沒能找到她親愛的夥伴。拜託了,我得找回我的魔杖。她在心裡頭默唸著,從走廊深處傳來了某個教室上課時發出的聲音,她有些分辨不出來那是哪節課。
正當她快要放棄的時候,她聽到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
“布萊茲……!”她抬起頭來,看到對方的臉,不忍感到有些驚訝,“你怎麼在這兒。”
來人似乎同樣沒有料到她會出現在這裡,他停頓了一會兒,回答了卡玲的問題:“我只是恰巧在這兒……對了,既然你在這裡,我想問問,你是不是在找一根魔杖?”
“你撿到了?”卡玲有些不可置信地問。後者點了點頭,他從懷裡摸索著拿出一根十一英吋、略有些彎的魔杖,杖間因為主人不大小心而略有些磨損,但仍然能從其塗漆上看出主人對其的愛。
布萊茲將其雙手遞交給了卡玲,然後退了兩步:“我在這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撿到的,我覺得這似乎是你的東西,所以就把他收起來了。”
“太棒了布萊茲!幫大忙了!如果沒有魔杖我還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去上課”她笑著說道,決定將自己先前的推理丟到腦後。布萊茲並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腼腆地笑了笑,招著手離開了。
+展开
wodema卡玲好可爱啊!我高声赞美百合!毛茸茸软绵绵的手感一定很好吧!
不过其实看到卡玲突然变兔子的时候我还是反复确认了一下我是不是看漏了一个章节,结果居然没有吗(遗憾
然后我错了,我不该在大半夜去搜索什么是丹麦酥的。现在你硝烟悲惨地躺在床上,肚子咕咕叫。不过丹麦酥这个形容好适合卡玲兔哦!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那个兔子装死的表情包
“丹麥酥,你雖然是隻有志氣的兔子,但兔子是做不了火腿的,豬才可以。”←我不知道被这句话戳到了笑穴还是怎么样一直在爆笑(删除)兔子不可以做成火腿但是可以做成幸运兔脚啊(删除)
最后的坦诚相见也哈哈哈哈哈哈哈(疯狂拍桌
雪卡林你写起冷笑话来真的好好笑哦,尤其是卡玲,我觉得她的遣词用句有种少女身颓废中年大叔心在疯狂吐槽的感觉,这个……小确丧?小确颓?
总之女孩子真好啊,真好啊!
我来了!!我来了!!我来了!!!!
抽空把雪老师的课补完了 也太好看了吧!!!!!!哇怎么这么棒的期待到昏迷()超级想知道后续了——!!!!
虽然说一直在小窗吃粮但是哇看成文还是不一样啊!!!就是!!!我来来回回看了好多遍(ntm)卡玲兔实在是太可爱了大家都在吹我就少吹两句(靠)但是毛茸茸的感觉真是太毛绒绒了怎么能这么可爱的要命(昏迷)
然后就是雪老师真的好get我啊(?????)虽然说得都是一堆废话但是超乎预想地被表达出来了!!!!!尤其是看到最后完美的表达了“行家啊.jpg” 兔球躺在地上被深深地折服了(靠)
就是 无论是写字的部分还是后面逃跑的部分 哇这个剧情安排怎么这么可爱啊(惊爆)丹麦酥飞来那块被击中了(???)感觉雪老师写的vil比我本人能做到的帅多了(????)好喜欢啊好喜欢啊好喜欢啊捧起雪老师!!!!!!
补完前面的课之后现在觉得 嗯??? 为什么这章这么可爱啊!!!!跟之前的剧情完全不一样啊!!!不过雪老师真的是专业冷笑话这个感觉真的是太喜欢了(???)哎我好喜欢雪老师叙述的语气啊(???)帅气的时候超级帅然后冷的时候又这么冷(???)
学姐人生最后的脸皮薄那块儿来回看了无数遍真的笑死我了上下翻滚 可爱值要到极限了——!是虽然应该超尴尬(??)但是一点尴尬癌都没有反而觉得无比可爱!!!!可能这就是大叔学姐的魅力吧(不要)
好的 好的 我也要努力拎一拎进度追上厉害的雪老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