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同时演奏十种乐器的独奏家,能够用乐曲调动听者的情绪。
他四处巡回演出,且不吝于在演奏中使用魔法。
悲伤的人听了他的演出能走出悲伤,痛苦的人听了他的演出能忘却痛苦,无法安眠的人听了他的演出能睡上一个安稳的好觉,伊萨卡璐被称为治愈心灵的乐师,一度活跃在人们的话题中。
这种频繁使用魔法的演出没有持续多久,几年后,伊萨卡璐因为魔法使用过度,出现了感染者的症状。
他停止了演出,前往冷风之谷治疗。
伊萨卡璐不再在演奏中使用魔法,但他仍是个乐师,会编点小曲,教人吹笛子弹琴,制作乐器形状的法杖。
因为家里挂满了乐器,人们都以为他家是乐器行,上门来购买乐器的人也多了起来。
他不讨厌喜欢音乐的人,于是真的在自家门口挂上了乐器行的招牌。
*伊萨卡璐不希望人们将注意力集中在他的外貌上而忽视了音乐,所以用魔法淡化了自己的外形,只留下了存在感,现在可能连他自己都忘记了自己的样子。
(图为小时候还不会熟练使用魔法的伊萨卡璐,他演奏三角铁的样子被同龄的朋友画了下来)
能够同时演奏十种乐器的独奏家,能够用乐曲调动听者的情绪。
他四处巡回演出,且不吝于在演奏中使用魔法。
悲伤的人听了他的演出能走出悲伤,痛苦的人听了他的演出能忘却痛苦,无法安眠的人听了他的演出能睡上一个安稳的好觉,伊萨卡璐被称为治愈心灵的乐师,一度活跃在人们的话题中。
这种频繁使用魔法的演出没有持续多久,几年后,伊萨卡璐因为魔法使用过度,出现了感染者的症状。
他停止了演出,前往冷风之谷治疗。
伊萨卡璐不再在演奏中使用魔法,但他仍是个乐师,会编点小曲,教人吹笛子弹琴,制作乐器形状的法杖。
因为家里挂满了乐器,人们都以为他家是乐器行,上门来购买乐器的人也多了起来。
他不讨厌喜欢音乐的人,于是真的在自家门口挂上了乐器行的招牌。
*伊萨卡璐不希望人们将注意力集中在他的外貌上而忽视了音乐,所以用魔法淡化了自己的外形,只留下了存在感,现在可能连他自己都忘记了自己的样子。
(图为小时候还不会熟练使用魔法的伊萨卡璐,他演奏三角铁的样子被同龄的朋友画了下来)
冷风之谷入冬后,伊萨卡璐换上了真棉花做的冬装。柔软的棉絮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需要用魔法隐藏的真实面目也只剩下了脸和手的那一小块。
伊萨卡璐喜欢冬天。
因为不怎么需要使用魔法,医生会夸奖他听话,药剂的用量减少之后,他也乐于用闲钱买一些木材和鬃线,以补充店里的乐器存量。
他将剔好的琴弦依次绑在琴架上。旋紧木钉,撩拨了两下。
音色正好。
一拨,又一拨,未上漆的半成品乐器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起初以为只是试音,但细细一听确是一首曲子。
“是上次黑帽子姐姐弹的曲子!”
“是黑猫姐姐弹的曲子!”
几个孩子听到曲声,跑进了乐器店里,围着伊萨卡璐摇头晃脑。
划上最后一个音符,伊萨卡璐才发现身边多了一群小棉花团子,他们在乐器店耳濡目染,也对把自己装扮成一朵棉花充满了热情。
“你这里都快变成棉花店了。”
柏诗可人群中唯一没有变成棉花球的。她护士的围裙里布裙变成了棉衣,但为了方便行动,她的棉衣很修身。
“哦,是柏诗可啊,来了就说一声啊,还有很多病人等着你,不要在我这里偷懒啊。”
说着伊萨卡璐把手里的琴放到一边,起身给棉花球们端来了一碗玉米花。
“棉花球吃玉米花……也就你这里可以让人喘口气了……”柏诗可无力地坐下,从包里拿出了一小罐药,“没有其他病人,至少我这里,乖乖吃药的就剩你了。”
“哦……看来现在的时局很糟糕啊……”伊萨卡璐打开药罐嘬了一口,“可惜,我就算上了战场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而且……”伊萨卡璐顿了顿,“我还给‘敌军’贡献了一把武器。”
“不是武器,是乐器,那时候谁都不知道圣艾尔弗里德会和我们决裂。”
“我觉得她是一个善良的人,但别人可不这么认为,她是宫廷魔法师协会的人,不是吟游诗人也不是巡回音乐家,是为帝国还有女帝效力的人。宫廷魔法师协会是做什么的,大家都知道。”
“但你不是抱着背叛冷风之谷的念头给她乐器的吧。”
“只要是喜欢音乐的人,不管是哪里来的,我都会给她乐器。”
“所以你才没有给敌军贡献武器,也没有叛国,你就是做了一个乐器行该做的事,仅此而已。”
“别安慰我了,我只希望你们别把我卖给她琴的事告诉其他人——我不认为所有人都能像你们这样原谅我。”
一阵沉默,柏诗可起身倒了两杯茶,拿起其中一杯,一饮而尽。
“你知道为什么没人吃我的药了吗?”
伊萨卡璐没有回答。
“他们都在恢复魔力,想要为冷风之谷拼死一战。”
“因为大家都是从帝国出来的。”伊萨卡璐轻轻一笑,“人生的轨迹已经被破坏了一次,现在又要被赶尽杀绝,是人都不会乐意的吧。”
“他们是在燃烧生命!”柏诗可将另一杯茶也一口闷干,“可恶,本来这话应该是对你说的!怎么现在你才是最乖的那个!”
“因为我本来就很乖,我没有什么理想,也没有什么荣耀,不是军人,也不是宫廷魔法师。我只想过平静的日子,教大家弹琴,仅此而已。”
小棉花团吃完玉米花,乐呵呵地和老师挥手告别。伊萨卡璐收起盘子,也倒了两杯茶。
“伊莉丝,不要有事啊……”
伊萨卡璐小声地祈祷着。
+展开伊莉丝垫着脚在散着微光的荧光菇间前行着。
在圣艾尔弗里德的砖道上信步时,她从没想过宽大的衣裙和白色的袜子会对行动带来如此的不便。
厚重的裙摆擦过那些个高的蘑菇时,不但会沾上菌帽上的荧粉,还会把蘑菇撂得东倒西歪。她不得不让黑猫爬上肩膀,腾出左手将裙摆攒起。
洞穴里回荡着水滴落下的“啪啪”声,她将怀中断了弦的竖琴抱紧了一点,让它整个躲在帽檐下,不被水滴。
这把琴已经随伊莉丝很久了。它不但是一把乐器,更是一件法器。
为追求实用,魔法师的法器通常被制成棒状、球体、适合穿戴在身上的形状,或者干脆制作为刀剑一类的武器。就算是乐器形状的法器,也常常被制成笛子和铃的形状——毕竟魔法师的法器要跟着魔法师长途跋涉,坚固、便携、实用才是主流。
竖琴形状的法器不但在使用时容易损坏,平日里也要投入大量精力保养。就算是爱好音乐的贵族魔法师,竖琴形状的法器也只被用作室内的奢侈装饰品。
伊莉丝离家出走后,手头紧了很多。为了修理这把断了弦的竖琴法器,她找遍了圣艾尔弗里德的法器工匠,但没有一个工匠能开一个她承受得起的低价。
就在她考虑要不要把法器换成常见的形状时,几个处得好的同事和她说了伊萨卡璐的传闻。
伊萨卡璐曾经是这个国家最有名的音乐家。人们都说他的音乐中掺进了魔法,能消除人的疲惫、治愈人的心伤,而他也不藏着掖着,以“魔法音乐家”为卖点,成为了贵族争相邀请的对象。
当然,作为音乐和精神魔法的专家,伊莉丝对魔法的极限再了解不过。就伊莉丝所知,魔法是不能治愈心伤的,不要说心伤那种捉摸不透的东西,肉体的伤害也无法治愈。
她认为伊萨卡璐没有在音乐中掺杂魔法,人们会觉得心伤被治愈是因为音乐本身的美。
说来也巧,圣体祭典前后,这位一度销声匿迹的音乐家的小道消息突然传遍了大街小巷。
这些消息事无巨细,先是他现在住在冷风之谷的哪个洞穴,然后是他成为了“感染者”每天都在吃药,再然后是他不问出身贫贵免费教人乐器,还有是他在卖没有定价可以“看着随便给”的乐器。
虽然伊莉丝很早就听说过伊萨卡璐的名字,但最吸引她的是可以“看着随便给”的乐器——如果伊萨卡璐也是使用乐器法杖的魔法师的话,那她的竖琴就有救了。
伊莉丝又在昏暗的石洞里走了一段,穿过空谷的风声中出现了人的声音。道路越来越宽,石洞顶上还出现了蘑菇吊篮做的顶灯。数种乐器的合奏从洞窟深处传来,这种合奏的音色像极了她曾在圣体祭典听到过的魔法合奏。
可惜的是,冷风之谷的合奏不是伊萨卡璐作为招牌的一个乐团音乐会,这是一群以色莱尔人,他们由不同的人一人演奏一种乐器的普通乐团,他们的表演并不熟练,完全不会魔法的普通人也能演出这样的水平。
“请问,有人认识伊萨卡璐先生吗?我想买乐器。”
他们的演奏告一段落时,伊莉丝问其中一人。
听到伊莉丝要买乐器,原本说笑的人们一下静了下来,纷纷起身,把伊莉丝围了起来。
“跑那么远为一把乐器?帝国的还是王国的 ?”
“你也是收藏家吗?还是商人?”
“你可不可以不要一口气买走全部乐器……”
“而且你们给的钱也太低了!在帝国的话一把乐器根本不可能那么便宜!萨老师不在乎钱不代表你们可以这样欺负人!”
在伊莉丝保证只买一根琴弦后,这些以色莱尔人将伊莉丝带到了一个挂着招牌的洞穴,招牌上写着“乐器店”。
“你们好像很不希望有人来买乐器?”
伊莉丝看着这些不太友好的以色莱尔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前段时间不知怎的,突然从帝国和王国来了很多人,他们抢萨老师的乐器,把这里搞得一团乱,还只给了点小钱!”
“那真的很过分,他们也许根本不喜欢音乐……”伊莉丝很清楚,会做这些事的,只有商人,“乐器应该只卖给喜欢音乐的人。”
“如果喜欢音乐的话,那你就是和我们一样的。但如果你骗我们的话,我们会揍你的。”
“别吧,本来就一根弦的事,如果你们要揍我的话,就是一把琴的事了。”伊莉丝叹了口气,在以色莱尔人的注目下走进了伊萨卡璐的乐器店。
过了一会,弦乐响起在昏暗的洞穴,清脆如繁星闪烁,流畅如流水潺潺。
伊萨卡璐不但同意送给伊莉丝一根琴弦,还附赠了维修和调音的服务。之前还龇牙咧嘴的以色莱尔人在听了伊莉丝的演奏之后争相腾出了自己的房间给伊莉丝落脚。
“要是魔物也能用音乐感化就好了。”看着这些因为一首曲子变得友好的人们,伊莉丝想。
当然,伊莉丝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她是音乐和精神魔法的专家。
但这不妨碍她做用音乐感化了所有魔物的梦,尤其是在圣体被魔族污染后。
+展开
萨老师的一些小日常。
柏诗可是萨老师音乐教室的学生,也冷风的一位下位治疗者,因为学的一手中医疗法,和主流的医学不同,所以一直不受其他治疗者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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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怀疑您缺乏求生欲。”
“有吗?”
“如果您真的想要治病的话,就应该让医生检查您的身体,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变成一团棉花。”
“棉花……在你看来我是一团棉花吗?”
“不只是看起来,摸起来也是,软绵绵的一坨,连骨头都摸不到。”
“你只是摸不出来,你的手指在按压我的手腕,这是千真万确的。”
“只有您感觉得到不行啊……”
说罢,柏诗可放下了软绵绵的伊萨卡璐,和之前的医生一样,在病历上写下了“不配合治疗,无法了解病情”。
“师父,我的确学习过一种不需要眼睛看就能检查身体的医术,但是这种医术仍需要触摸您的手腕,确切地说,我要摸到您手腕的血管,感受您血管的跳动,您现在这个棉花状态,就算是我师祖也检查不出任何结果。”
“抱歉,我不是想妨碍你们的工作,吃了那个药以后,我就很害怕光。”
“那个药根本没有那种效果啊……”
柏诗可叹了口气,放下了病历。她看不见伊萨卡璐的表情,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受到了某种未知的药物副作用。
“服药以后会降低魔法的精度,但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会怕光。”说着柏诗可用夹着木板的病历敲打了棉花的顶部,引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你这只是借口,你只是想妨碍我工作。”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一直很配合治疗,你们让我乖乖吃药,不要滥用魔法,我也照做了。”
“但在我看来,把自己变成棉花就是在滥用魔法。魔法的存在是为了让你们在这个魔物横行的世界里生存,而你却只是用它来烧命。”
“不,我怕光。暴露在光下我会死。”
柏诗可用尽了所有方法向伊萨卡璐解释,从来没有吃了药以后见不得光的先例。但不管怎么解释,伊萨卡璐都听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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