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呢……
浅羽望看着混乱的一地狼藉和戴着狗头头套的罪犯,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一切都要从一个平凡的下午说起。
躺在后排的由井半睡半醒地跟浅羽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闲聊,主要指他聊,浅羽听着。当然这都不重要,出外勤回来的今城和佐久间好奇地往车里探头望了一眼,然后两分钟后,后备箱里多了一辆锃光瓦亮的自行车,车里多了又一个话唠的前辈和沉默的后辈。
转折是在今城和由井勾肩搭背准备去喝酒的到时候发生的,后视镜一个黑点愈来愈大,愈来愈清晰,终于露出真容。
不用说他显眼的狗头头套几乎把“我做了坏事我图谋不轨”写在脑门上,慌张的跑步姿势踉跄得都让人怀疑他是怎么跑到这里没被人抓的。
“喂——别跑……”佐久间从副驾驶探出头去,话音未落,就被一叠厚厚的钱正中面部,如果不是绑好安全带的好习惯救了他,下一面浅羽怀里大概就要多一个人和一沓钱了。
“很好!这混蛋袭警了!”
“撞他撞他!”
今城和由井在后座激动地拍着椅子背,倾情演绎看热闹不嫌事大。
“……”
浅羽望推了推眼镜,看了一眼落在副驾上那沓钱的厚度。
很好。
还抢得挺多。
警笛拉响,打破寂静的空气,油门轰鸣,划出金属质感的弧线。
而这一转眼的功夫,狗头罪犯已经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辆面包车,车尾灯晃过众人的眼。
这激起了浅羽望难得的好胜心,离合,换挡,油门。在警笛的呼啸声中,警车死死咬着面包车飞驰而出。
急转,飞刹车,变道。
街边的纸片在面包车带起的风里四散凌乱,震怒的声音从车后响起。
似乎有点耳熟。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另一阵警笛声也从旁边响起。
“前面的面包车听着!你已经被——”
蜂木山吹很快从另一条巷道拐了出来。
“喂,你们也在追前面那个家伙?”
“啊。小破面包车,开的还挺快的。”浅羽望面无表情地猛打方向盘变到另一道。
“我们去前面别住他!”
“注意安全——”佐久间握紧了手里的扶手,声音在风里略显不稳。
这句话显然是白费了。蜂木猛然左拐然后加速,很快就与面包车持平,而浅羽也从另一侧追上去形成包夹之势。
“你已经被包围了!”如此有气势的话,在由井、今城、佐久间和浅羽四个人口中说出了四种不同的味道。
然而罪犯显然不打算束手就擒,他猛打方向盘朝着蜂木的车猛撞过去,惯性下竟真的把他们撞了个人仰马翻,自己则跳下面包车打算拐入小巷。
浅羽望看了一眼副驾驶的那沓钱,回忆了一下前辈今城和由井兴奋的那声“撞他”,淡淡地补充:“撞死了我就说是你们指使的。”
“哎?啥?”
嘭。
猛转向的车头击中了罪犯C的后背,罪犯C,再起不能。
而这时,两辆冰淇淋车响着儿童歌曲欢快地从身后一超而过。
于是由井跳下车,没管晕的七荤八素的今城和佐久间,踹了一脚趴在地上撅着屁股的罪犯C,也无视了挽起袖子上去帮忙扶车的浅羽,大喊着‘冰激凌!两个球!’,朝着并排疾驶的两辆冰淇淋车跑去……
+展开桌上的手机一闪一闪快速跳动着信息,浅羽调整了一下角度,让自己的脸出现在摄像头里,视讯群里一条一条跳着现场照片和线索证据。
佐贺法医扒着椅子靠背咬棒棒棒,手机屏幕的光映着眼镜上反出虹光:“大家辛苦了!现在手里的线索都是碎片化的,我们开个小会尝试把它们拼起来推理看看吧!”
“好——”伴随着几声不约而同的响应,各种梳理过和没有梳理过的证据照片出现在对话框里。
这个时候,天国尚树捏着薄薄的两页白纸语出惊人:“有重大进展,证人源辉松口了。”
一瞬间,视讯里所有人都抬起了头。
他接着说:“源辉表示,花子当时跟人约好了见面,主动前往了仓库,因为久等未归,源辉前往查看。结果看到一个全身包裹在橙色防护服内,脸蒙在护目镜和口罩下手持刀具的人。那个人反握刀具,解剖花子,揭开口罩生吃了花子身上阁下的肉,通过那一瞬间,他看到杀害花子的人左嘴角有一颗唇钉。”
从北海道赶回来又马不停蹄去调查其他地方的今城芳行还在开车,车载摄像头有些摇晃:“咦?”
浅羽望皱了皱眉,扭头看向面前贴着人物照片的展板,与他同时出声:“唇钉??等下……”
视讯里同在办公室的其他几个人异口同声地说:“只有我发现宇摩午马左嘴角有一颗痣吗?”
“?!”
“?!!”
短暂的沉默后,视讯语音突然爆炸出各种讨论声,大家有的跟自己的搭档吐槽,有的想跟群里分享,大家似乎都感觉到自己触及到了什么可怕的事实。
“停,停停停,等下,喂——”浅羽望弱小的声音淹没在声浪的洪流里,砸不出一个小水花,等到这波爆炸的讨论过去,浅羽望才揉了揉额头,“我从一开始就问,为什么能把午马的案子定性为汉尼拔连环案中的一个啊……走在大街上被砸了这种事,为什么不是普通的抢劫杀人呢?”
“啊,关于这个,”抛出重磅炸弹的天国尚树没有参与刚刚热切的讨论,慢悠悠地说,“我问过上头了,会被算进连环杀人案的原因是,救起她的巡警证言,她在逃跑过程中曾尖声呼喊汉尼拔的名字……”
“……谢谢前辈,学到了。”浅羽望叹了口气,“那这……虽然抓人不靠直觉,但直觉来说,她贼喊捉贼的可能性也太大了……哪有人袭击你的时候会说,‘我是汉尼拔,青山区连环杀人案凶手,现在我要用砖头敲击你的额头,你可以喊了,最好喊汉尼拔,喊其他别人听不懂’……不然她怎么能知道是汉尼拔袭击自己呢?在被吃掉内脏以前,汉尼拔和普通抢劫没区别啊……”
“噗嗤。”
“浅羽君不要面无表情地卖萌啊……”天国尚树捂了下额头,“不过,只是被砸头就认定是汉尼拔,这个真的很怪。”
“哦对了,案发现场的塑料碎屑和她兼职的烤肉店的手套材质是一样的。”雨宫清比对了一一下鉴证的报告和烤肉店的检查结果。
今城一面看前面的路一面说:“越来越可疑了啊,除了烤肉店以外,医院的手套应该也是相同材质的吧,不觉得秋田医生也有点问题吗?”
“啊,说到这个,会不会有多重人格或者共犯的可能性啊。”眯眯眼的鸟取端着一杯蔬菜汁抿了一口。
“多重人格……有个事情你们可能会想知道,”优也拿着调查记录补充道,“我们不是去北海道调宇摩午马的病例了吗?她父辈是屠夫,祖辈是猎户,5年前曾被猎枪擦伤头颅,头骨骨折,病例显示是伤到了前额叶皮质。她的祖母也在她受伤不久后在森林中被动物杀害过世……”
“前额叶可是很脆弱的地方啊,管理大脑情感的部分受损,变成什么样的人都不奇怪。”法医先生一本正经嘬了一口棒棒糖。
“说回秋田医生,左利手的秋田医生和午马一起犯罪的可能性,总觉得还是很高的。”鸟取摇晃着蔬菜汁让它更均匀一些。
“我有个假设,会不会秋田医生跟其中的一起或者两起有关,”浅羽推了推眼镜,“午马先做下了前面的案子,而某一起是秋田医生的模仿作案,这也能解释,与其他被害人都关系甚微的女职员爱子为何那么突兀……”
“他俩都有解刨经验吗?”开车的今城没法翻看记录,提问道。
“嗯,午马父辈是屠夫,自己在烧烤店也负责食品处理。而秋田医生,作为天才手术刀,会解剖也不奇怪。”鸟取拿着手机和旁边的记录一边比对一边回答,“我之前也猜汉尼拔应该有解剖或者屠宰的经验,没想到这两个要素同时出现了。稍等,我记得……”
“啊,秋田医生也有经常出入青山高中的经历。”鸟取找出一份资料冲视讯晃了晃,“我觉得有可能是,第一起案件是秋田医生犯下的,午马出于迷恋这样的手法杀害了那个公司ol。然后午马希望能够见到汉尼拔本尊,于是伪装受到袭击,然后成为幸存者就可以等待汉尼拔来接触自己了。”
“哇哦,犯人间的罗曼蒂克?”有栖川吹了个口哨,“问题是,花子那第一起案子正好是源辉目击到‘唇钉’的,秋田医生难道花了三年去修复了唇钉?”
“好家伙,三年整了个容啊?有点离谱吧。而且整容记录应该不难查。”雨宫清在笔记上记了一笔,大概是之后打算去查一查。
“还有个佐证是,花子作为女高中生,被当时25岁的成年男性约到仓库的概率有多大?而午马作为17岁的女性,是否约到花子的概率更高呢?”浅羽望摘掉了眼睛,敲打着桌子。
“的确,这么看来花子案女性作案的可能性大幅上涨了。”雨宫清认同地点点头,“那午马额头的那一下是谁打的?”
“我打个比方,我拿手套去拿砖头,留下痕迹,然后把手套处理掉,拿着带痕迹的砖头打自己,然后边跑边喊……”浅羽望比划着用笔记本敲了一下自己的头。
“不太对,那砖头会留下指纹。”雨宫清紧接着反驳。
“或者秋田医生会不会意识到她就是汉尼拔,帮忙处理了?”优也灵机一动,“毕竟是秋田医生跟着救护车去的,混在医疗器械里一起扔了看不出来。急诊的医生跟着救护车跑出来本来就有点奇怪吧?”
“倒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天国尚树突然想到了什么,“说起来,女职员被袭击会不会是因为监控或者周围的下水道……剩下的肢体可能就藏在下水道之类的?”
“剩下的肢体线索太少了……下水道的话出现场的人很容易找到的吧,我还是倾向于肢体被拿回家了。”有栖川思考了片刻。
“是吃了吧,或者摆在医院当标本。”鸟取清泉判断道。
“标本需要报备登记的,应该是吃了。”今城否定了标本的想法,“虽然但是,有没有可能宇摩午马把剩下四肢混进烧烤店的肉里……”
“????”
“???????”
“可能挺高的……”鸟取一脸同情地看着去烤肉店调查过的几个人。
“这就是表演型人格嘛,”小智嘎嘣咬碎了棒棒糖,“请各位节哀,还没有实锤是混进烧烤里了……而且最近没出过案子,你们吃的应该没事……嗯,应该……”
“咳咳,那个,说起来源辉家不能进也很让人在意啊……”雨宫清岔开了话题。
“其实我在想有没有可能午马被袭击并不是自导自演……”九重户户夏也冒出头来。
“那袭击午马的只有可能是源辉……”浅羽笃定地敲了敲关系板上的照片,“源辉可能终于意识到,自己看到的不是唇钉,而是痣……”
雨宫实摇了摇头:“但是源辉家会不会周围还有记者什么的?这样的话他出的来吗?还是说为了躲过这群人的耳目所以安装了那样的摄像头?”
有栖川也紧接着说:“是啊,他家边上的设施是不是太全了啊……不过不让进的话会不会这个人是可以自己操控这些摄像头的……这样篡改就很方便了。”
“等会儿!这人学什么的?我没记错的话……”浅羽开始迅速在文件里翻找。
“计算机!”几个人异口同声。
“我X那不是指向他有能力篡改和控制监控?!”浅羽瞪大了眼睛。
“我觉得可能性有点大啊!要不要也去查一查?”
“那么,下一步重点就是秋田医生和宇摩午马的联系……还有分别跟被害人有没有接触过。最好能搜查一下两个人的家和烧烤店的后厨……源辉那边查一查监控相关的问题。嗯,咳。收获很大啊,大家辛苦了!”小智打起精神总结道。
“辛苦了~”
“辛苦啦~”
“辛苦辛苦……呕……”
“你别又提起来啊……呕……”
+展开阴沉的天空安静无风,周一的清晨总是在咖啡醇厚的香气里氤氲出一周开端的烦闷,对于就算是跟父母一起住也享受不到女强人母亲的爱心早餐,反而还要帮父母做便当的浅羽望来说,在家照顾长辈在外照顾前辈助长了这位24岁年轻人心底的沧桑感。
于是当他驾轻就熟端着摩卡拎着便当走进办公室,先确定房间里的烟雾缭绕只是前辈在吸烟而不是他烧炭自杀了,再熟稔地打开窗户通风,最后看看咬着烟昏昏欲睡的前辈晴彦没有抽烟猝死,做完这一系列日常之后,浅羽望叹了口气,真切地感受到,新的一周在这间烟雾缭绕的办公室里开始了。
“哟~浅羽,早啊。”耷拉着眼皮的由井晴彦听到门响变得精神了些,拿着E003的档案盒在手上滴溜溜打转,将手里的盒子朝上抛了个花弧然后稳稳接住,咧嘴眯眼露出熟悉的笑容。
“前辈早。”早已习惯了他浮夸不走心作风的望将便当放在桌子上,径直从空中截走档案盒,“这就是那个‘汉尼拔’案子的资料?”
上周因为姨夫过世的缘故,他去帮姨妈料理后事请了一周的假,这紧急派发下来的重要案件就在他们办公室足足压了半周,浅羽望有理由相信,如果这周自己不来上班,前辈大概能把这上头派下来据说“特别重要”的案件资料压到下周再查。
“上级指派的重要案件,我们不去其他组也会积极……哇——太敬业了吧~嗯好,很好!年轻人就是要这么有朝气!”由井晴彦晃了晃翘着的二郎腿,几乎要把“游手好闲”四个字写在脑门上。
浅羽望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三下五除二将档案盒里的资料在白板上摊开。
“咦?”仔细观察了片刻,浅羽困惑地出声,“这位……宇摩小姐,被砖块击打头部之后,还能反方向逃脱并且大声呼救,运气不错啊……不过是怎么确定她是‘汉尼拔’的幸存者的?”
“啊?不知道啊——”由井晴彦咬着烟放空看向天花板,“上头这么判断总是有理由的,去查就是了。”
“……前辈你看过档案盒了吧,究竟是怎么判断袭击她的是‘汉尼拔’而不是什么抢劫犯或者熟人的……算了,去问问看就知道了。唔,宇摩午马,现在在青山医院接受治疗和保护……”
“那么就先去青山医院问问吧。”由井晴彦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拿起旁边的公文包。
“……我已经不知道前辈你是试图假装自己才是拍板作决定的人,还是你早就决定了目的地在等我自己研究明白了。”浅羽望撑着额头快速滑动着手机查阅其他组共享的调查情报,一边面无表情地吐槽。
“啊?啊……都过去四五天了,其他人都快查个水落石出了。”由井晴彦答非所问地敷衍一句,笑眯眯地靠过去把车钥匙塞进浅羽望的手里,“你开车。”
宇摩午马的状态并不好,不,可以说是非常糟糕,绿色长发凌乱四散着,绷带包裹的头部洇出暗粉的血色显得有些可怖,即使是面对自己的主治医生秋田贵人,她的态度也不算配合。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离开了商店街,然后,记忆……黑暗中好像有听到谁的呼唤,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救护车上了,随后将,来到了医院……”
浅羽望皱着眉头,显然宇摩午马并不知道袭击自己的人是谁,之前的案子里也有头部受到重击的受害者,多半伴随着短时或长时性的失忆。
“我明白了,你不要紧张……”浅羽望克制地保持着距离,尽量避免激起宇摩午马的应激反应,“经过我们的调查,袭击你的人很有可能是我们一直追查的青山区连环杀人案犯人‘汉尼拔’,你最近在商店街工作的过程中,你听说过任何,呃,相关的传言吗?什么都行。”
“‘汉尼拔’?是很吓人的凶手吗?为什么会袭击我,我明明只是一个普通大学生,除了学校和打工之外不会去什么别的地方,也不会很晚回寝室,为什么会选择我呢?”
“很遗憾,这点还有待调查,”浅羽望合上了笔记本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最后一个问题,我看你是北海道人,是为什么来的东京?”
“……啊?”像是这个问题出乎她的意料,宇摩午马眼神里有一瞬的茫然,“我考进了青山高中拿了全额奖学金……”
“非常感谢您的配合。”浅羽望摩挲了一下笔记本的书脊,朝一旁的主治医生秋田贵人打了个手势,起身走出病房看向靠在门外打呵欠的由井晴彦,“意外惊喜,宇摩午马也就读于青山高中。”
这时病房里响起了宇摩午马的尖叫声,门外的两人对视一眼,心头同时一紧,转身冲进房间,只看到她挥舞着手臂阻挡医生,抓挠着自己的头,不断呜咽着尖叫:“……好疼,究竟为什么会这样?血,血停不下来啊!!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这显然并不是两位警部能处理的情况,医生熟练地给宇摩午马打了一针镇定剂,然后擦了擦额头的汗,转身看向二人:“久等了。”
“秋田医生,”浅羽望点了点头,“我们是去您的办公室还是就在这里?”
“去我的办公室吧。”他带着二人转身到自己的办公室,一路走一路简单介绍了宇摩午马的情况,“您二位也看到了,她PTSD的缘故,如今对外界的刺激表现的过分敏感,以致于普通的治疗并不能起效,比起由于压力错乱了身体修复机能,我更倾向于她是神经衰弱于是抓挠伤口妨碍了修复。
“当然,我们已经安排了心理医生来对她进行相关治疗,希望在不久后能够使她恢复到可以交流的状态吧。”
“那就太好了,宇摩小姐案发时的回忆对我们来说十分重要,如果能够进一步交流那会对案件的侦破有极大的帮助。关于她的情况,您还有什么补充吗?”浅羽望后背挺直坐在沙发上,余光观察着周围墙上的宣传海报,[年轻有为]、[青山大学医学系优秀毕业生]、[天才手术刀]等宣传语被P在秋田医生潇洒的白大褂照片上,值得注意的是,照片中持刀的手是左手。浅羽本能地记下这一点,继续询问道。
“哦对了,在检查时我们发现,宇摩小姐并非第一次在额头上留下伤口,这可能加重了她对这次伤口的恐惧和执着程度……不过东京并没有相关内容的病例,我想可能要到北海道才能查清楚了。”
浅羽望回忆起早上群里似乎有人提到要去北海道出差,问报销流程怎么走,于是赞同地点了点头:“我们会去查查看的,感谢您提供的线索。”
“应该的。”
秋田与两人握手告别,然后坐回办公室后开始写病历,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浅羽望余光中瞥见他写字使用的也是左手。
从青山医院出来坐进车里,浅羽望没有急着发动汽车,他始终无法忽视自己心里那一丝微妙的违和感。
思前想后,他掏出手机开始查询秋田贵人的名字,果然查到了这位天才手术刀在青山大学医学系的履历,然而,他再往下滑动片刻,发现了一条今年的新闻——“优秀毕业生秋田贵人返回母校青山高中与学子亲切交谈”。
浅羽望握紧了手里的手机。
+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