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再也不同时参两个企了(血书)
※写完删
当我们在谈论“约会”时,总会与“浪漫”二字迅速联系到一起。烛光晚宴,二人电影,倘若出国也是极好的,身处异国他乡,感受伴侣的温度,在所有陌生的风景里,唯有身边人是最熟悉的陪伴。
珮洛菈·司切尔以为自己考虑到了所有可能性:她筹备了一身与平时迥然不同的新衣服,用上了自己最昂贵服帖的化妆品,甚至亲自走进哈罗德百货公司,挑选了一套最有情趣的内衣。当然,她大可不必准备这么多,但是好容易与肖恩·沃森这个工作狂出一次国,怎么能不“假公济私”一次,尽情享受风景与热恋呢?
珮洛菈深以为自己准备周全,还在飞机上兴致勃勃地搜索柏林有哪些约会圣地——那样古板的地方,要找个她与他都喜欢的地方可能有些难,不过她珮洛菈是什么人?她最擅长的就是把“不可能”化为“可能”,不然她身边这个一脸认真地滑动平板的男人是怎么来的?瞧瞧,他看得多认真,蝇头小楷一行行消失在屏幕上方。耳发长长了,耷拉在眼角处,他也不自觉。珮洛菈伸手把他的头发别至耳后,阅读灯照在他转过头直视她的目光里,这一刻,她感到内心无限柔软,便顺势轻吻他一下,随即得到他的回答:
“不多睡会儿吗?下飞机放好行李了就直接去开会。”
开会?开什么会?珮洛菈保持着脸上的笑容,眨了眨眼。
“姬怜·普伦凯斯特和薇妮·萝尔蒂两位女士已经先行抵达柏林,在那边展开了一些调查。结合迪迈奥部长发来的情报,或许此行真能有‘收获’。”
什么调查,什么情报,什么收获?他在说什么?
“我们不是去柏林约会吗,亲爱的?”
肖恩·沃森却微微皱眉,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她的手机,说:“这次出差的首要任务是调查邪教。约会……可以有时间再说。”
突如其来的气流把飞机撞得颠簸,就如珮洛菈此刻扎进冰窟窿里的心,她看见他拿纸巾擦去嘴角的口红印,仿佛一同擦去了她原本灿烂无比的好心情。珮洛菈·司切尔默默倒回头等舱松软的座位里,心被伦敦冬天的冰雨拍了一遍又一遍。
工作……
工作?
工作!!!
九月,炎夏渐退。受山火一次次折磨的欧洲国家总算能够小歇一口气,稍微逃离太阳的魔掌。柏林的建筑以白墙为主,鳞次栉比的房屋远远看去与伦敦大同小异。两名灾害司的成员与两名执行司的成员在宾馆附近的一家餐厅汇合,薇妮·萝尔蒂确认好附近无监听设备后,便示意姬怜·普伦凯斯特进入工作流程。
一,交换情报。灾害司与执行司的大体情报均由情报司提供,没有什么不同之处。这支起源于德国的邪教名为“挪得之地”,似乎是刻意引用希伯来圣经的典故,但“挪得”一词在希伯来语里并非一个地名,而是当动词讲,意思是“彷徨、徘徊”。邪教的骨干成员会对特定人群使用精神魔法,以达到其传教的目的。而被迷惑的这类人或多或少都受到过战争影响。
姬怜又顺便分发了一份自己汇总的调查报告,说近期柏林发生了几起失踪案。除了“都是在晚上走丢”这一点外,失踪案本身并无太大关联。肖恩浏览了几页,道:“刚开始都是宠物,接下来走丢的是小孩?”
“是的,”姬怜点点头,这位年长的棕发女性谈吐文雅,着装干练,颇有坐办公室的白领风,“所以我建议继续联系柏林警方,让各区的警察局持续提供新消息。”
二,制定计划。青年建议重点蹲守报案次数最多的维尔莫斯多夫区与施泰格利茨区,同时加强对周边几个区的防控。束着粉色马尾、看起来更开朗的薇妮·萝尔蒂则适时补充道:“精神类魔法易防不易解,姬怜那里有几个护身符,是瓦莱里克·迪迈奥部长给的,可在一定程度上抵御精神伤害。独自出行的时候请一定要随身携带。”
轮到珮洛菈发言了。全场三双眼睛都落在她没什么表情的脸上,而珮洛菈自己呢,则还在脑子里一遍遍循环肖恩的那句“约会可以有时间再说”。什么叫“有时间再说”?都出差了还不叫有时间吗?十天时间还不够吗?一天到晚就知道忙工作,那工作有什么好忙的,调查走访这种活儿不该推给地方警局吗?这太平盛世的哪儿来那么多失踪和邪教?要她来看有些人就是吃太饱了,***!
当然,以上心路均没有出口,珮洛菈只是淡淡回了一句“没有补充,你们决定好了就开始吧”。
于是,在姬怜和薇妮的对视,以及肖恩的叹气声中,本次柏林之旅正式拉开了不怎么美好的帷幕。
+展开
咱们主打一个就是说,认清自己,及时止损
阅读顺序从右往左
本来安排有14p的后面分镜做完了但画面我连草稿画起来都费劲orz
想表达的就是,因为薇妮其实在味二最后一章没打卡爆了,所以隐秘这个基本上算au,想表达就是说曾经经历的战争创伤好像真实经历过又好像只是一个噩梦,然后这个邪教会对有战争经历的人有影响就刚好对得上,我还想着,好妙啊,这也太好操作了,但我眼高手低了orzzzzz
后面的剧情就是薇妮被影响了姬怜发现了她不太对劲,然后想画一个很帅的姬怜上来保护薇妮的大满页!!【画不出来】最后大家一起把事情搞定然后无辜群众交给警察善后
第一次画也是最后一次画了,下章还是老老实实单图卡吧不然尝试一下qq人漫画或许也可以【草】
※三千字写了三个星期,好恨加班,但我还是要建设一下肖珮
※再次谢谢约书亚
※因为剧情实在是安排不上所以就只能提一句伊森和甘农啊啊啊我给你们跪下道歉…………
肖恩·沃森本来是去白立方画廊看展的。
今天是周末,没有加班,更没有紧急召唤,他便临时决定趁展览还未结束时去逛一逛。自旺兹沃思镇 (Wandsworth Town) 登车,北上的铁路线摇摇晃晃地载人出行。可说不清是何原因,青年并没有在克拉珀姆站下车,而是又坐了两站,把自己送到了沃克斯霍尔。
既然已经到这里了,何不继续换乘呢?于是他又登上维多利亚线,在牛津圆环 (Oxford Circus) 下车。风景并没有多大变化,总归是在市区内,阴沉的天配上阴沉的脸,伦敦惯常的风景线。再走几步路,就可搭乘88路,在切斯特大门 (Chester Gate) 下车。
左折右拐一番,把什么实验室什么咖啡厅都甩在身后,直到横跨一条长街,再踏进一片绿荫,目的地总算近在眼前,并以一片鸟语花香迎接这个笔直走来的年轻人。
“玛丽皇后玫瑰园”。
八月,酷暑依旧,就连往日争奇斗艳的玫瑰花,此刻看起来也有些蔫答答的。据说这座伦敦最大的玫瑰园里种了足有三万株玫瑰,不同的品种还有不一样的浪漫名字。环形小径两旁花草繁茂,喷泉立于正中,正不断抛洒出难得的清凉——然而这一切都与肖恩·沃森无关,他来,只为证实一些猜想,而这猜想在明晰之前,忽被眼前的景象分散作一团雾。
地球上的生物皆有其纲目属,异种也不例外。虽说比不上“科学分类法”那样明确,大抵上也有个划分。
比如此时此刻,他的面前就有一朵与众不同的玫瑰花——扭着细茎,摆着绿叶,以普通植物无法做到的姿势“胡乱舞动”。这就是“卓德”,即树精花精一类的统称。这朵玫瑰花似乎无法变形,只能一边努力摆动,一边把沉甸甸的花朵往旁边倾斜,看似想“分享”,又苦于说不出人类的语言。肖恩顺着方向转头,映入眼帘的是足有一人高的尖形“草柱”,显然在这玫瑰园里是一类景观装饰,除此之外便只剩稀稀拉拉的人声……等等,人声里混杂了一阵极有规律的闷响:刷,刷,刷,哗啦,刷,刷……
他凝神细看,随即了然于胸,叹了口气。
冠以皇后之名的玫瑰园本就是易受窃之地,更何况这里还生长着无数卓德,他们的本体可是极佳的附魔材料,在黑市上向来都是抢手货。
解开纽扣,捋起袖口,确保证件随时能掏出来,然后,青年悄无声息地走上去。他盯准了那个躲在“草柱”后,挖土挖得头也不抬的“小偷”,脑内迅速规划出了一套方案。
“你——”
“先生你好,我怀疑你正在盗窃玫瑰园里的玫瑰花,请你立刻放下工具,随我走一趟。”
人还未走近,台词却被抢了个正着。
肖恩·沃森止步,看着从另一个方向走来的灰发青年熟练地掏出证件,“AIGIS”一词连同下面的姓名一齐闪过视线。这名青年——约书亚·阿莱斯特·休斯,样貌秀气,头发稍乱,不知为何风尘仆仆,一手拿着眼熟的证件,另一手拎着一件外套,见肖恩愕然,更是眯眼一笑。
花园噤声一秒,铲子落地时“咣当”一响,惊得玫瑰花们纷纷拿叶子遮住眼睛。小偷顿时慌不择路,抱着怀里的黑包袱就向旁奔逃。约书亚·休斯“哦”了一声,手朝背后伸去,但还未拿出自己想要的东西,肖恩便抢先一步,脚下使绊,抓住小偷胳膊向后一折,只听“嗷”的一声惨叫,小偷的包袱便滚落一边,露出里面的内容:几朵奄奄一息的玫瑰花卓德。
证据确凿。
“身手不错。”约书亚吹了声口哨,适时递来一副手铐,完美解决了肖恩“出门没看黄历”的燃眉之急。
咔!
“盗窃罪。你被捕了。”
肖恩·沃森亮出自己的证件,毫不留情地宣告道。
闻言,匍匐在地的小偷更是一通挣扎。
“放,放开我!这里那么多花,我只不过是挖几朵走,再种新的不就是了,有必要抓我吗?苏格兰场就是这么对待普通市民的?!”
迅速交换眼神,约书亚·休斯蹲下身,笑眯眯地指着地上的花说:
“既然是‘挖’花,那你为什么刚才要跑呢?行,先不提这个,先生,你知道你挖的都是什么品种吗?喏,这可是不列颠特有的……”
趁约书亚吸引住小偷的注意力,肖恩·沃森朝一旁化形为人的玫瑰花卓德使了个眼色,示意这位管家扮相的花精上前来。而这位管家卓德显然极度愤怒,看见小偷劈头便是指责:
“是他,就是他,偷花贼!这几只卓德都还小啊,被人挖出来就再也回不去土壤了,只能等着枯死……我这玫瑰园每隔十几年才会诞生一只卓德,他可倒好,一边偷还一边扬言要卖到黑市去,我,我势单力薄,又阻止不了……”
“谁说我要卖到黑市上了?!就这几只能卖几个钱啊,都不够我塞牙缝——啊……”
管家卓德话还没完,小偷就扯着嗓子大喊,面红耳赤地反驳到一半,才反应过来不对劲,嘴巴张张合合几次后,终究垂头丧气地不再说话了。
“行了,有什么话等到了地方再说吧。最好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了,不然咱们‘苏格兰场’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把小偷从地上提溜起来,约书亚·休斯和肖恩·沃森最后交换了证件。方才没看清,原来还是执行司的同事。对他表示感谢后,肖恩目送他抓着小偷离开了玫瑰园(沿途收获了一众围观视线),自己则转身,继续证实刚才的猜想。
“你是这里的管家?”他问。
这个化作人形的玫瑰卓德从外貌看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性,不知为何穿了一身低调的礼服,站姿也极为恭敬,给人第一眼的印象就是“管家”。他微微鞠躬,收起刚才那副着急忙慌的模样,语含感激地回答:
“正是。鄙人乃这座玫瑰园现存最年长的卓德,负责关照并培养‘后辈’。”
“原来如此。”尽管卓德之间并没有类似义务,不过肖恩·沃森没有强调这点,“那么,我可以咨询两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您和方才那位离去的先生帮了我一个大忙,我必定知无不言。”
“……好,”青年不适应地清了清嗓子,“我要问的问题,事关近期的一桩‘魔女’谋杀案。”
在常人的世界里,“女巫” (Witches) 一词仅漂浮于对女性的形容以及历史书中,只有少数人才知道,世界上真有“魔女”(Enchantress)。这支女性种族由始祖莉莉丝繁衍而来,长生不老,神秘强大。在不为常人所知的历史之中,埃癸斯亦曾与魔女敌对,后来签订和平条约,才因此慢慢定型,演变为现在的格局。
当然了,十九世纪的历史和肖恩·沃森这个二十一世纪的人并没有关系,不过从别人口中听说的“魔女谋杀案”——八月七日清晨,一具魔女尸体被人发现于白教堂区,且尸体被取走了部分器官——这才是最令他好奇的。
但凡具备超自然方面的基础知识的人,都知道魔女体内的器官是稀有的附魔材料,虽没有用卓德附魔的成功率高,但贵在稀少,且可用于制作猎魔武器。
肖恩·沃森极少见到魔女。与埃癸斯达成合作的魔女统称为“夜目”,偶尔会现身于公司内部。即便如此,他依然很少亲眼看见。听说遇害魔女“伊丽莎白·桑德伦斯”生前喜爱音乐与艺术,他本打算去画廊看展的同时碰碰运气,但中途转念心想,或许玫瑰园里的卓德会更了解这方面的消息,所以才来到这里。
然而,在肖恩表明来意后,管家卓德摇了摇头道:“很抱歉,我们与这位魔女不熟。她的确时常会来这里看看花,但也仅限如此。”
不意外。肖恩心想,本来也只是兴趣使然才来,要真能打听出什么,那才是不正常。正当他想回复时,又听管家若有所思地说:
“不过,昨天有一位血族先生与一位幽灵先生也曾先后来打听过类似问题。”
肖恩微微皱眉。
目前知道这桩案子的人应该还不多,假设把范围缩小到埃癸斯内部,那么幽灵……埃癸斯里的幽灵可不少,血族……青年的脑内浮现出一张打过几次照面的同事的脸,听说那是位老血族。按下念头,他说:“说不定过会儿那位把小偷缉拿走的先生也会过来问你这个问题。”
管家“啊”了一声,歉疚道:“哎哟,这可真是。瞧瞧这不凑巧的,就像伦敦反常的天气,真让花难捱。”
花难不难捱不知道,反正人是挺难捱的。青年摇摇头示意没关系,正准备走,却被管家招呼到了一旁的阴凉地。
“您看,这里长的有普通玫瑰花还有卓德,虽说品种相同,但因为今年伦敦的天气实在是过于反常,这花开得倒不如往常好了……”
“然后呢?”
听见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女人好奇地侧头看他,问道。
“然后,”肖恩·沃森想了想,“然后他就‘伦敦天气对植物的影响’这个主题讲到六点,结果画展关门了,我就没过去了。”
她“扑哧”一声笑了:“他讲到六点你就听到六点吗?没看出来你这么老实呀,肖恩·沃森先生。”
“他讲的内容确实很有意思,天气因素不但影响普通玫瑰的发育,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了卓德的成长——”见她半惊讶半无奈,他清了清嗓子,说,“总而言之,这就是你告诉我的这起‘魔女谋杀案’的调查结果了,不知道这样你是否满意呢,珮洛菈·司切尔小姐?”
“当然满意了,能请到灾害司第一大忙人为我调查份外的谋杀案,我可不敢有怨言,”放下茶杯,手背支起下巴,珮洛菈·司切尔用那双青绿色的眼仁儿轻易捉住他,“不过,我猜你还没有忘记接下来该做什么,对不对?”
他喉头一紧。
“是……继续去画廊帮你再调查?”
不。她不生气,缓缓摇头道,当然不是了,亲爱的。
当然不是。她把这四个字咬在唇齿间,极轻极细,却叫他再也无法逃避。
谋杀、魔女、案件,一切尚未得解或将来也不会有解的谜团,其实都比不过眼前的她。
把一张票放进他手心,柔软的指腹刻意停留片刻。珮洛菈眨眨眼,“这,”并强调地一顿,“才是头等大事。”
那是一张仅限一晚的通行证,带他暂时摆脱整个非人类世界,尽情投向阿芙洛狄忒的怀抱。
肖恩·沃森想起了很多事。包括在管家卓德讲解的中途,那位来自执行司的约书亚·休斯折返到玫瑰园里,意欲寻求关于魔女的答案。包括在讲解完毕后,管家卓德欣然摘下一朵普通玫瑰,当做他听完这场长达三小时的“讲座”的谢礼。
而那朵玫瑰——此刻正静静站在这张两人对坐的桌面上。
珮洛菈起身。在离开救助中心前,她再一次瞥向桌上那个从未出现过的花瓶,以及瓶中那朵微垂的香槟色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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