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不想攒图了最后还是决定先发了!是这几天给同事画的春晚图以及一些特别特别水的鱼 关联了那么多同事大概都是因为某个条漫……总之应该没有比我更不要脸的了吧!!
下过雨的天空,依旧阴雨昏昏沉沉的。站在灰色马路旁边的卓雅拿着她的小红伞。看向了转角处不知名的小店。
作为一名吸血鬼,她不需要去特别的补充食物。只是有时候她也会去设想那些食物的美妙滋味。
说有一位魔女伊丽莎白 桑德伦斯,被杀害了凶手并不知道是谁,但是听说在案件的现场遗留了一个紫色的水晶吊坠在上面用黑色的绳子穿着,据相关人士透露,这个吊坠有隔绝魔法的气息。
具有些懂魔法的同事来说,上面施加了隔绝魔法的魔法,导致没办法用占卜或者是其他的超自然手段探查追踪这个项链的相关信息。
对于魔法,她显得有些有些一窍不通,论工作能力的话她也是显得有些无法得心应手就像有人来询问过她
“罗洛特尔的后代怎么不见了?”
好吧对于同事她也是甚少留意,因为吸血鬼本身的特性上班的时候被排夜班的机会更多对于公司一些其他的员工,卓雅她也甚少留意。唯独,和她居住在一起的人鱼小姐威尼弗蕾德巴尔布斯,她知晓得多一点,只是自己迷迷糊糊的性格让两个人的生活增添了不少麻烦,上一次她从泳池边路过的时候一不小心连带着血包滑进了人鱼小姐的水池。
……先不想这些令人的难过的事情,卓雅已经现在踏上去往英国爱丁堡的路上,他接受邀请去当地表演舞蹈。如果不是已经应邀邀请,一定去参与调查,魔女小姐的死亡真的令人惋惜。
爱丁堡国际艺穗节,在8月2日到8月26日期间在此期间会有多场戏剧,舞蹈,歌舞表演,歌剧音乐和展览等。
卓雅她的表演是在第2天也就是3号,卓雅想赶紧完成他的表演,和同事去解决那令人可惜的问题。
演出很快就要开始了,周围小贩的叫卖声仍然让卓雅提不起精神,他满脑子都是那令人棘手的案件,只是当她站在那聚光灯下,她的身体便随着音乐的摆动而舞动,一曲终了,卓雅很快收拾了行李,回到公司继续加班。
+展开
是在意大利和格友们滴互动!还有一点抓其他同事来摸!封面很简单,内容画的很朴实,给不嫌弃我互动的友们磕头了!只露个小头也要被我响应(阴森
你滴小马,脾气大大滴坏。
你滴小狮子,家教hen暴力
你滴小梅尔,操碎太多心
只有米奥里前辈笑得出来的世界出现了!
下接猫的:(可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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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老师!帅气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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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条老师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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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一章格友们!
欢迎收看WIFI信号组逛森林
包含大量个人剧情
好像写太长了【心虚
字数:12300
陈知安从楼梯上噔噔噔地跑进满是灰尘的地下室,老式的昏暗吊灯被她这一步步踩得一闪一灭,显然那根老化已久的电线坚持不了下一个十年了。
小姑娘穿着一套连体工装裤手上带着一层颜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橡胶手套,正一沓一沓往楼上搬旧报纸和硬板纸张自己模糊的书信。她好奇地翻过几页,从被虫蛀过的地方勉强认出了几个字。
“至我亲爱的…兄长,格赛特?”
颜此时正坐在一张高脚凳上翻阅一本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童话书,那本硬皮书的页数并不多,但是每一页都是用羊皮纸做成的,边缘沾了金色墨汁,翻动时还能隐约看见上面用的精美图画,这么长时间还不褪色,陈知安一边直起腰一边想,那只有可能是矿石颜料了。
“格赛特,很久以前被家族誉为屠魔英雄的名字。”颜‘啪’地一声合上书册,毫不在意这本书的年纪已经可以做她的祖宗,重新塞回了手边的书架里,她慢悠悠爬下椅子,对着一地狼藉的地下室叹了口气,“修缮要钱,保养要钱,为了保证这批废铜烂铁不被买走还是要钱。”
陈知安听完就笑起来,打趣道:“大小姐已经三年没叹过气了,管家我真是感动得老泪纵横啊!”
颜转过身,双手抱胸,丝毫没有架子地回道:“夫人被关进地下室三年了,她认错了吗。”
陈知安举起手中的羊皮纸堆高声道:“夫人已经被虫蛀光啦!”
两个人从地下室灰头土脸地爬了出去,临走时那盏老旧吊灯终于嘶哑地喘出最后一口气,伴随着电流的呐喊,啪嗒一下暗了。
陈知安边脱身上的工装套边问:“明天几点的飞机?需要我开车送你一程吗?”
颜向自家房客摇头:“好好享受你的假期,我会给你带多瑙河水回来的。”
然而这名亚洲留学生似乎对河水并不感兴趣,转身回屋洗澡去了。
颜低头看着满地纸张,正在脑内回忆废纸卖给博物馆好还是回收站好的时候,瞥见了放在陈知安正好奇读过的那张羊皮纸。
纸张确实如她们二人打趣过的那般,虽然地下室密封性防水性都很好,然而依旧扛不住长时间的静置,有大部分地方都已经被虫蛀了,然而信件的开头和结尾依旧能清晰辨认。
‘至我亲爱的兄长,格赛特。
我已收到您的礼物与祝贺,同样祝您……乐
新的……祈愿神明会实现……
我们伟大的计划将会给这个百年家族带来新的荣光,我讲在下周,泰晤士河边等您。
永远庇佑你的
与你同在’
这封信件简短,大量文字已不可辨认,然而在结尾处,颜摩挲着厚度均匀的纸张,确认了上面的确没有任何署名。
她翻开夹在各类报纸下的另一封信件,这回不是羊皮纸了,而是厚一些的正常纸张。内容通读下来与第一封几乎没有差异,除开部分问候语外,依旧是祈愿神明视线愿望,保佑家族荣光一类的客套话,署名上却多了两个字母。
“GM?”
没有日期,没有明确的年份,颜翻出又一张羊皮纸,同样没有提到礼物的具体内容。
这看上去像是一些日常往来的邮件,还是不太熟的亲戚每年发来敷衍了事的类型。
然而重点并不在这。
颜没有欺骗陈知安,她的祖先确实曾姓格赛特,然而在某一年的族谱中忽然改为格薇塔。其中缘由已无从考证,如今却从这堆遗物里翻出了这些东西,着实让人奇怪。
当夜,颜躺在卧室里,枕边是被整理出来的那沓信纸,不论看上去多陈旧的纸张,开头问候语都是一成不变的‘亲爱的兄长。’然而没有哪一个人类可以活过几百年。
魔女另算。
夏夜,与古堡格格不入的空调声充斥了梦境,偌大的走廊里画像用涂满了松油的无神双眼注视着虚空。描绘旷野的画框中云雀振翅而飞,花草被风压倒,蓝天白云的远处木质天花板和地板连为一线。摆在桌面上的葡萄和石榴闪着古老的光泽,昏暗窗口树影婆娑,偶尔远处有光晃过时就好像有一颗巨大的头颅从窗口爬来,探过崎岖走廊与禁闭的房门,无视肖像画里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惊恐神情,张开那双猩红的嘴,亲吻房内的每一样物件。
颜很少做梦,然而今晚她模糊梦见了很久很久以前,她还不住在这里的时候,伦敦街头的红砖瓦墙里,宽敞的书房中,她坐在那张从东方运来的红木高脚椅上,笔挺着背脊,看一本晦涩难懂的童话书。
“很久很久以前,一个人类因为穷困潦倒而流落街头。”黑色长发的小女孩坐在那里,后背被阳光烘烤,每一根发丝都闪烁着健康顺滑的光泽,她面无表情看着书页里那个应该穷困潦倒,却衣衫完整的男人,“他在路边遇到了一个小女孩,看着对方瘦弱的脸,男人将最后的一块面包一分为二,与那名女孩共享。那个女孩吃完了面包对男人道:‘你是个善良的先生,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我可以给你找一间房子一枚金币,从今往后你的生活需要依靠你自己的双手去开辟。二、我给你一个进入上流社会的机会,给你一身体面的衣服,你可以依靠你的血脉你的智慧,找回原本应该属于你的荣耀。’”
翻过一页,那个原本落魄的男人穿上一身笔挺的燕尾服,胸口配带着一枚绿色胸针,面前时雕花铁艺大门与奢华的城堡,背后则是一个带着尖尖帽子,身穿紫色礼服的女孩。
“那个女孩继续道:‘我可以等你找回你的荣光再来向你索取我应得的报酬。’”
梦和故事到此戛然而止,颜睁开双眸,梦中被太阳烘烤的燥热感挥之不去,然而令她惊醒的确实从身体内猛然灌下的,即便被炎炎夏日直射也无法抵抗的寒冷。
那就像是有一条蛇正盘桓在你的脚边,高高扬起头嘶嘶吐着信子。整个房间似乎都在那条蛇出现的瞬间扭曲、变形,她像是个被恐惧紧紧攥住咽喉的猎物,只能捧着书,读那些编造的故事,以期那条蛇不会猛然张开口将自己吞入腹中。
颜伸手去摸自己的手机,入手冰凉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屏幕亮起,造成五点三十分。距离她的航班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她长呼出一口气,点开消息界面,没有任何新信息,她随即放下手机走入浴室,将水温调高至40°,打开了淋浴。
抵达机场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半了,即便是工作日,机场里也是人满为患的状态,她拎着一个不大的行李箱,照着登机牌寻找自己的值机口,人头攒动中颜独自一人站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之中,机场里不断响起的提示音和周遭旅客、商务精英们的讨论声不绝于耳,这些声音甚至掩盖住了她拖动行李箱的噪音。
好在值机口人并不多,高跟鞋与地面敲击,在这人流中她也不过是千万个忙碌身影中的一员。
然而就在颜即将走入值机通道的瞬间,似乎有谁从她背后路过,那个人高挑俊朗,带着一顶鸭舌帽,只有几根白色短发从中露出,就在她转回头的瞬间,那人微微拨下墨镜,从镜片的上缘露出一双含笑的眼。那双熟悉不过的虎牙露出一个小尖角,嘴角微微上扬。那个声音太轻了,几乎要淹没在她心跳的鼓动声中。
“一路顺风。”
机场滴滴响的提示音与嘈杂人声于这一瞬间归为禁止。行李箱重重落地的噪音也似乎被隔绝在外,她听不见背后有空姐正从VIP通道追出来,面前的人群也像是一堵又一堵障碍墙,不管是绕过还是推开,又或者越过低矮的那些障碍物,即便是伸出手,她也没能追上那个缓慢淹没在各种发色中的一抹白,高跟鞋快速敲击地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颜·格薇塔站在那,在所有人奇怪诡异的目光中深呼吸,又吐气,最终拢了拢自己的长发,转回身,那一瞬间她从下意识追逐的狼狈模样,重新变回了矜持优雅的资产阶级。对着两位疑惑不解的空姐道。
“麻烦帮我广播找人。云启,中国籍,在英留学生,22岁,特征是白发,是个帅哥。”
两名空姐不知所以,但尽职尽责。
十分钟后颜坐在候机室里,放下红茶杯,得到了没有这位先生登记信息,也没有找到这位先生的回复。
她在杯底塞了五十英镑,拖着行李箱离开了候机室。
然而那句一路顺风就像是一句诅咒一般,今天的这班飞机在临近目的地时被通知由于机场繁忙,无法按预计降落,需要临时在另一个机场降落。
机舱内响起了一阵嘈杂人声,乘客们似乎都不满被临时更改目的地的突发事件,空姐一边安抚乘客,一边向他们解释只是临时降落,两处地方也并不远,会安排专车接送,不会有太多延迟。
颜打开手机,此时此刻她收到了来自两个陌生手机号的信息。
一个手机号简洁明了写着:别乱跑
另一个手机号发来的信息只有一个简短的坐标。
黑发的女士垂着眼,将第一个手机号连同信息截图保存隐藏文件夹,随后删除。另一个手机号直接复制发送给熟悉的黑客朋友,而后才慢悠悠打开地图,将地址塞了进去。
或许因为飞机正在缓慢降落的缘故,手机信号有些差,地图转了三圈才勉强加载出来一个小角落,那点模糊的等高线和绿油油的颜色至少证明了这个地址是在一片树林里。
即便飞机上的乘客再怎么不同意,飞机依旧稳稳当当停在了它该停的位置。
头等舱的乘客率先离开了飞机,颜直奔海关安检,当场办理了出入境手续,从这个荒芜的机场离开了。
手机终于将整个地图显示出来,他们迫降的地方是罗马尼亚,而这个坐标则是一片……
“锡比乌……?”颜托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研究起这个地名。随手寄存了行李后,在机场出口找到了打车点,周围来往的许多游客不是有接机的人,就是直奔大巴方向,反而显得打车点十分冷清。
然而颜·格薇塔显然不在意坐上的车是否会宰客,她的唯一目标就是尽快到达这个奇怪地点,并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车上的空调开得很足,司机在看见乘客递上的大面额英镑后,一刻不耽误,四平八稳速度九十迈地奔向指定地点。
然而这似乎并不能让颜的睡眠质量好多少。
她没有告诉陈知安的是,清理仓库并不是她的一时兴起,那些纸质资料也不是心血来潮想要整理的。自从她为了再一次整修住处而打开那座尘封已久的地下室后,自从她收到来自远房亲戚寄来的一块祖母绿宝石碎屑,她的噩梦就开始了。
起初只是在小憩时会发生一些梦境的闪回。古欧洲时代的古堡,奢华的花园以及成群结队的仆从。金光闪耀的宴会厅,和在台上高声宣讲的国王成为了梦境的主角。
她似乎一直是那个众星捧月的存在,走过铺着红地毯的走廊,推开镶满宝石的大门,在威严的国王面前弯下腰接受封赏;有时又是那个披着白纱走入婚姻殿堂,被大主教祝福的新娘;甚至有时候她梦见自己左拥右抱,手上带满了金银珠宝,在灯火辉煌的卧房中奢靡享乐。
这些梦都太过于短暂且容易遗忘,以至于当她醒来并发现他们之间有关联的时候事态已经开始往更深一层发展了。
第一次, 她梦见的是一名衣着褴褛的人向带着高帽子的女士下跪;第二次她梦见的是那人身着华丽,从那位女士身边接走了一对双胞胎中的男孩;第三次她则梦见那人垂垂老矣,缠绵病榻,口中喃喃喊着某位女士的名字,床侧还有一个衣着华贵的青年,向着某一副肖像画跪拜祈祷,并展开了手中的信件。
汽车行驶途中,窗外一切都极速向后掠去,视网膜中停留的只有大片的绿与灰色,颜撑着侧脸,思绪逐渐变得缓慢起来。
这一次,颜还是在平稳的路途中做梦了。
不再是安稳的贵族生活,不再是面对众人的夸奖或是荣宠,也不再是那富丽堂皇的城堡,而是一片粘稠沉重的夜空。她脚下似乎踩着什么滚烫灼热的粗糙物体,那东西黏在皮肤上,厚重得仿佛沥青一般阻碍她的前行。①
这片夜空中除了她和脚下的奇怪地面外再没有了别的东西,颜知道自己走不出去,却不知被什么东西吸引着,不断拔腿向前,即便脚下生疼,如同被成百刀尖刺破皮肤,如同被滚烫岩浆烤熟双脚,也不敢停歇,只是麻木地机械性地向前走。她甚至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却毫无抵抗力地逐渐深陷。
直至最终,她终于筋疲力尽地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修整,冷汗淋漓地望向自己的来路时,才终于有一个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那人一头黑发如瀑,弯曲如优美漂浮的海藻,与远处黒沉的天空融为一体;宽大的,深红色的帽檐遮住了她的半张脸;干瘪高挑的身材就像是一只失败的,荒废已久的稻草人,缓慢靠近,不说乌鸦了,即便是人,也要被吓得浑身炸毛。
颜抬起头,眯着眼,试图捕捉这人的面部特征,然而能看到的就只有深深凹下去的似乎什么都没有了的漆黑眼眶。她伸出手,那只手五指修长,皮肤干瘪起皱,明明姿态如同十六七岁的少女,模样却好像垂垂老矣的耄耋老人。
那只手很冰,触感粗糙,皱起的皮肤从面颊上拂过,就像是什么柔软粘稠的顽固油渍缓慢滴落。
颜试图张开口,然而空气就此凝固,她无法再呼吸,也无法呼救,只能就着方才还在肺里的最后一点氧气维持清醒。
“直到筋疲力尽,四面楚歌,你也不肯像我低头吗,格赛特的子孙。”
魔女的声音粗粝、沙哑、低沉,然而却不给人苍老之感,就像是一名少女经历了数百年的怒号与哭泣,时间与悲伤磋磨了她的身体,给她留下了这么一副嗓音与外貌。
嗬——嗬——
颜·格薇塔忽视了血管里逐渐因缺氧而沸腾起来的血液,充耳不闻那如擂鼓般的心跳。站直了身体,在这诡谲危险的夜色梦境里,向不知名的魔女露出了一个微笑。
陡然间,天地旋转崩塌,一切场景与思维都快速后退,余光中那些暗夜与呼吸声都急速躁动,颜色如碎裂的金属开始剥离,魔女掐住了她的脖子,猛地欺身上前——直至此刻颜才发现对方比自己高出不止一个头,简直像一只被拉长了的橡皮人,那枚空洞的眼眶紧贴在了她还完好的左眼上。
“把我的荣光!我的地位!属于我的财富与传说还给我!那不是属于你们的东西!忘恩负义的格赛特,我诅咒你们——!”
凄厉的嘶吼几乎在瞬间将颜拉回了现实中。
随着一声尖锐刺耳的刹车声,她从噩梦中惊醒,胸口剧烈起伏,下意识转过头看向窗外,发现这已经是一条荒凉小道,更远处是一片奇怪的树林。
还来不及喘口气,颜就被告知已经抵达目的地。
别无他法,她只能以最快速度结账的同时调整呼吸和身体状态,打开车门,迎着夏季烈日暖风,站在了路边。
那名司机或许是见颜长时间凝望注视,也或许是看在高额小费的面上摇下车窗,用带有口音的英语对她说道。
“小姑娘,这地方你最好别去。”
颜回过头,礼貌地问道:“谢谢,但是为什么?”
那名司机指着那片树林说:“在这片地方的传说中,这是被诅咒的森林,被恶灵纠缠的地方。”
简而言之有去无回。
颜歪着头,顶着烈日,又望向显然更凉快的树林,转头道谢,而后头也不回地走向了那片略显阴森的地方。
瑞文是收到了执行司的联络才来到这里的,然而说好的同事没有碰见,炎炎烈日下,手机电量也肉眼可见地往下掉,更别提捏在手心就感觉烫人的电池板。
他看着手里毫无回复的聊天窗口,幽幽叹了口气。
还来不及反思是不是没有人愿意和自己这种火系能力一块出外勤,就猝不及防看见了一名身着黑色衬衫,搭配白色七分铅笔裤的女士。
那双眼漆黑,远远望去在烈日下就如同一对熠熠闪耀的黑曜石。
然而瑞文却在对视的瞬间打了个寒颤。不是因为来人多气势磅礴,而是从脑海中瞬间闪过的一幅幅画面,扭曲的人形让他下意识避开了对方的视线。
那些画面转瞬即逝,瑞文甚至无法在这电光火石见看清任何东西,几秒后那些画面也如同蒸发了的汗水,消失不见。
黑色的发尾闪过一瞬烈焰般的红,但很快也同样如泡影般消失不见了。
他转而回忆起眼前站定的这人,忽然想起了对方是谁,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侦探,小姐?”
颜·格薇塔在那样的噩梦后,又一次看见了和梦中类似的高瘦人影,免不得有些警惕,然而对方甫一开口,她就放下了戒心。
或许是她太过紧绷才会有这种不必要的警惕心。
“颜·格薇塔,飞机迫降才出来逛逛。”她伸出手礼貌地问好,“先生是执行司的吗?”
瑞文盯着那只手掌三秒,才转正了身体,轻而快地,象征性握了握:“瑞文。很高兴见到你。”
或许是察觉到了瑞文的紧张和陌生,颜没有继续就身份问题深交,转而开起了玩笑:“比伦敦温暖多了,是个好天气不是么。”
如果对比伦敦的阴雨天无缝切换,瑞文抬头看向那高高悬挂的烈日,点头道:“是个出差的好天气。”
“先生是在等人么?”
瑞文点头,话语依旧简短干练:“同事还在路上。”
两人相对沉默了一会,不知为何,颜一时半会似乎也没有进入森林的意思,就像她所说的那样,只是随处走走。
不多久,或许五分钟,又或许十分钟,瑞文终于找到了可以让双方都不那么尴尬的话题。
即便他享受自己独处,或深思发呆的时光,这个信息也值得和作为侦探的格薇塔探讨。
“最近伦敦是不是不怎么安全?”
颜的思绪被拉回,她掩饰性地拢了拢长发:“您是说什么?”
瑞文呃了一声,似乎不知道应该如何继续下去,只是比划道:“我只是看同事们都在忙碌。”
颜当然不是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同一段时间内出现的问题有些密集,才对瑞文发出那样的疑问,她道:“猎杀魔女的案件最近还在追查,确实有执行司的人来我的工作室。但是目前暂没有什么眉目。”
瑞文一点头:“我也有些耳闻,现场留下的信息和线索少得可怜,现在只排查出了受害者生前去过的一部分地点。”他一边四处张望,一边继续:“侦探小姐对此怎么看?”
颜稍作沉吟:“我想我们站在这里的时间太久了,或许您愿意陪我在这附近走一走吗?”
此话正中瑞文下怀,他顺势迈开脚步,身边落后一步跟着的侦探小姐比他矮了不少,低头的时候瑞文只能看见对方的发旋,还来不及思考这样是不是显得有些不礼貌,颜·格薇塔就已经接上了先前的话题。
“不知道瑞文先生有没有听说过更早以前,作为隐秘公约成立的契机,也发生过类似的凶案。”
瑞文依旧只是用简短的嗯作为回答,或许是觉得这样可能比较轻率,他又补充道:“看过公文的都知道。”
说完他才惊觉这句似乎也不怎么礼貌。
然而颜就像是毫无所查那样点头:“埃癸斯的文件山很惊人,从您同事口中听说的时候就很想见识一下,通过这个契机才借阅到了相关事件的记录,可以说描述地相当详细了。”
这个故事也足够用很久很久以前来开头了。
在那个还有部分魔女和人类敌对的年代,大魔女还在沉睡的烟雾缭绕的日子中,曾经有一位激进派的魔女为了自己的信仰,为了魔女的‘未来’杀害了无辜的魔女,抢夺她们身上的器官与魔法,惹出了不少耸人听闻的案件,也同样在那个猎魔人还存在的年代中,许多猎魔人拿着武器做出了反抗,与同样不愿意和人类和平共处的魔女展开了厮杀。
颜的手指骤然收紧,又像是被下意识惊到似地放开了。她不明白这种紧张感来源于何处,夏日的阳光热烈又滚烫,然而这依旧无法清除她身体里透出的寒意,颜下意识觉得如果自己现在张嘴说话,或许会呼出寒气。
“经过这么久。”她开口,语气依旧镇定,“很难说这不是又一场为了自己信仰,或为了挑拨魔女与人类关系的模仿作案。”
瑞文不置可否,“但是当年的真凶直到最后也没有被抓不是么。”他说话很轻也很慢,在树叶摇晃的沙沙声中显得格外诡异。
“虽然没有官方记录。但是没抓到的可能性很小。如果当年的开膛手杰克没有被绳之于法,现在的埃癸斯就无法作为人类与……你们之间维持和平的桥梁。”颜说话时微微仰着头,阳光洒落在她脸颊上,古老的欧洲血统给她带来了格外古典的长相,文静温婉的表象下是难得窥见的果断与睿智,“从政治、历史等各方面来看,这至少可以排除是同一人作案,否则埃癸斯的信誉将会崩塌,这甚至可以视为对隐秘公约条款的挑战。”
“侦探小姐似乎认定这是魔女的行为。”瑞文微微回过头,消瘦面庞看上去有些阴森,然而他说话时依旧斟酌着语气和措辞,表情也试图更放松一些,“或许是人类和奇美拉作案呢。”
“从现在的线索来看我们无法排除这种可能性,但是人类的能力是有限的。他们做的所有事都会留下痕迹。不论是千古疑案还是那些看似正常的凶杀案,从人类开始怀疑有问题的那一瞬间开始,就已经确定了存在人为痕迹。
然而从这次事件来看,埃癸斯第一时间出动的理由或许不仅仅是因为死者为魔女,更多的可能是因为从中找到了明确可以代表非人类的线索。所以我才会假定这次事件的凶手也是魔女。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人类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更多的权利与地位,将不可避免地成为嫌疑人。”这位女士摸了摸嘴角,那似乎是往嘴边递什么的动作,然而她手上什么都没有,从而才做出这个有些奇怪的动作,她继续道:“人类是狡猾的,由于自身限制而贪婪谨慎的。如果作案者真的有人类,那么他一定有一个非人类的共犯。”
瑞文很想反驳这位侦探小姐没必要像这样评价人类,然而余光瞥见对方从见面开始就没有改变过弧度的嘴角,忽然就收了声。
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位小姐对人类的评价虽然有些贬低和偏颇,但同样正确。瑞文正了正衣领,忽然想‘那还是作案的只有魔女才好,这样至少证明隐秘公约制约下的和平条约依旧是有力的。这个世界的平衡不会被多方打破。’
从这一点上说,颜最一开始的假设又对人类充满了希望和信任。
“您……”他还想说点什么,然而就在这时瑞文凭借身高,似乎抢先一步看到了前方一棵树下正犹豫不决踌躇的身影。
那个姑娘穿着淡粉色渐变的轻纱短裙,脑后扎着低矮的双马尾,看上去清纯可爱,转回头时她的神情从无措忽然转为惊喜。
“瑞文先生!”威妮弗雷德小跑着迎向两人,她像是在原地等待了很久,额头有些汗珠,嘴唇也有干裂的迹象,显然这样的天气和地点对于一条美人鱼来说不怎么友好,“太好了您在这里。这位小姐是……?”
瑞文侧过身让开一点位置,还不等他想好措辞开口,这位一路上都温和找着话题的女士就伸出了手。
“颜·格薇塔,很高兴认识你。”
威妮弗雷德也伸手握了握,两人之间的气氛客套又奇怪。
“你到这里多久了?”瑞文问道。
“有一会了。”威妮弗雷德犯难一样看向不远处的森林入口,“唔……”
颜也望了望,他们其实现在也不算还在森林外围,周遭环境其实已经有些阴森诡异了,只是脚下的路还算平整好走,所以给人一种还在入口的感觉,准确来说,他们现在已经在森林里了。
“啊,这片森林好像很吓人。”颜忽然道,她的语气和方才侃侃而谈时判若两人,然而瑞文却从中若有似无地捕捉到了一种狡黠:“如果没有瑞文先生和威妮弗雷德小姐,我或许没有走进去的胆量。”说着颜拿出手机向二人展示她收到的坐标:“我是不是被骗了呀?”
威妮听完,一言不发地向颜背后藏了藏,两个姑娘分别用胆怯和期许的目光看着唯一在场的高大男性。
瑞文很想叹气,然而他还是勇敢地挺起了胸膛。
“不过说起来。”颜观察着四周景物,顺口问道:“二位方便透露这次出差是因为什么吗?”
“啊,格薇塔小姐不知道吗?”威妮牵着侦探小姐的手指,语气颇显惊讶,“虽然我也不知道这个该不该说。”
“不用这么紧张,我也不过是找些话题罢了。如果威妮小姐不想说我们可以换个别的话题。”
“我认为这点信息侦探小姐还是知道的吧。”瑞文没有回头,只是挡在两个女士面前朝越来越暗的森林中走,“这个话题找的不怎么巧妙。”
威妮的视线左右梭巡几次,挠了挠脸颊还是开了口:“最近各处都有不少邪教活跃的消息上报。”
颜当然知道,只是其中更细节的部分就不得而知了,从这种情报封闭的情况来看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献祭还是食人?”
威妮显然对这种话题和现在的环境不怎么适应,打了个不怎么明显的冷颤回答道:“对这件事还没有一个最终推论,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来这里调查的原因。”
地毯式搜索。
颜想道。
对于这件事颜也有所耳闻,只不过渠道不同。
她的一位相关部门‘熟人’曾在近期提到过相关信息。
‘人开始变少了。’那人说‘明明是盛夏,然而在公园和各处过夜的流浪汉变少了。’
这显然是一件值得关注的消息,毕竟就现在的局势和大多数流浪汉肆无忌惮的性格来看,不可能大家全都回心转意去工作并租到了房子。或者输入人口在短时间内减少。
可是附近也没有任何连环杀‘人’案上报。警局也没有相关失踪人口汇报。
颜·格薇塔笑起来,威妮看不见对方的正脸,只能从侦探小姐回过头的侧脸看见那一成不变的优雅笑容,然而正是这个笑容让她想要放开手。
“我不认为在这种环境下讨论邪教是什么转移注意力的好行为。”瑞文转回头,表情还是那样颓丧,但显然对颜的话题感到了疑惑和小部分不满。
“确实……这是我的选择错误。”
三人一时间无话可谈。威妮为了转移注意力只好观察期四周来。
这片森林显然不怎么符合常理。
来时大家都多多少少从路人口中听说了这片森林的传闻。
恶灵、诅咒,等等各类传言。然而这些东西似乎也不完全是空穴来凤,毕竟这里阴森恐怖,树枝扭曲缠绕,在部分树干上甚至还有烧焦的痕迹。
道路越往里也越不好走,人高马大的瑞文还好,穿着高跟鞋的颜也神奇地四平八稳,只是牵着走的威妮觉得有些疲惫,树木的根茎盘织交错,时不时就有一节树根凸出柔软的泥土阻拦人类的步伐。
从这些树根追溯回去,不难发现有许多树木其实都在共用同一树根,意识到这一点再去看那些歪歪扭扭的树枝,就好像有无数黑影正歪着头,扭曲着身体,垂下脑袋,悠悠从黑暗中注视着每一个经过的无辜路人。
“我们,要不还是出去吧?”
颜闻言回过头,她本想对威妮安抚地笑一笑,带着这个小姑娘样貌的人鱼小姐原路返回,可当她回过头时却陡然发现,周遭树影幢幢,本应阳光明媚的下午在此刻泛起浓重的黑色,那不是雾也不是阴影,倒像是一种化为实质的恶意。
“威妮——”
再想反手抓住同伴已然来不及,伸手出去的地方抓了个空,就连一直走在前方的瑞文也消失不见了。
颜下意识掏出手机试图给另外两人确认方位,还来不想起他们根本没有交换联系方式,就发现手机右上角的信号格是空的。
电子设备失灵了。
看来这里的传闻也不全是空穴来风。
颜深呼吸几次,将手机塞回了口袋里,她没有随身携带指南针的习惯,抬头仰望也看不见任何光源,只能瞧见盘根错节的歪曲枝丫,它们生长的方向与生物意义上的生长规律完全没有关联,意图借此寻回方向感也不可能了。
虽然森林中还有微弱的光线透出,侦探小姐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若隐若现的几个影子,也只能无奈放弃。
她想起手机还有手电功能,心里这才多少有了点底。
森林里的路不好走,手电光线晃过的地方均没有人类活动过的痕迹,就好像她是突然被空间移动到这里的。
如此一来,根据他们三人进入森林的情况来看,这里完全可以排除是邪教活动地点的可能。在这令人惊慌失措的情况下,或许这是唯一一个可以令人感到安心与冷静的话题了。
那么现在首先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到底是谁把他们三人分开的?
颜一边寻找另外两位同伴一边回忆一路以来他们之间的对话和信息。
进入森林前讨论的伦敦近日来的魔女案,进入森林后讨论的邪教,以及不符合当前环境的话题转换。
她扫过四周围,出了奇异的树木外依旧没有人影。
那么排除他们讨论的话题激怒了某些存在或能量场的可能。或许需要从更加根本的地方出发。
“被诅咒还是有恶灵徘徊,这其实有很大区别。”她垂下手,就好像在和面前的人交谈般说道,“视情况我或许会采取极端手段脱困。”
阴风从她背后刮过,就好像有谁正贴在她的后背喘息。
“先不论我,另外两位是埃癸斯的员工,我想从我们的谈话内容中已经有所察觉,如果我活着我们真的被困在这里出不去,想来不用多久就会有更多的人来扫荡这片区域。”
这是虚张声势。颜微不可查地转动了一下视线。毕竟这里是没有信号的,即便真的有人会来扫荡,也不可能真的像她威胁的那样有什么极端手段,而且这其间必定会间隔很长一段时间,要撤离想来绰绰有余。
但是她赌的也正是这一步。
这片森林里有的不是没有意识形态的能量场或者别的什么,而是有思维的‘恶灵’。
现在她的耳边传来了诡异的喘息声,那点呼吸的动静撩拨着她的耳廓与精神,恰巧证明了她赌对了。
“你是谁。”那个声音缥缈不定,有一种诡异的气场萦绕,“回答我,你是谁。”
“很荣幸和您交谈,先生。为我方才的试探道歉。重新介绍一下,我是颜·格薇塔,一名侦探。”
然而那个声音显然并不买账,用更为愤怒的冷风发出质问:“我不认识你!你是谁!”
这个问题属实奇怪,颜被这股阴风刮得摇晃,伸手扶住了一旁的树木,触手一片粗糙,甚至能摸到那些歪曲的纹路。
她的大脑飞速思考,一切都太过突然和奇怪了,她在进入森林后与威妮互换过身份信息,按理来说这个幽灵应该是听见了的。然而即便她再一次对自己的身份进行说明也没有得到对方的正确反馈,且对方对自己的身份有所质疑,那只能说明……
“格薇塔家的族谱长得吓人,除非小辈为了在幼年时向家族炫耀,否则已经没有人会将它倒背如流了。”颜在开口时感觉到那股冷风正呼呼地朝自己脸上刮,就像是试图让她这个不速之客闭嘴并被压垮,然而她只是踉跄几下就把高跟鞋的细跟从泥土里拔了出来,并道:“几百年时光了,古老家族也到人丁凋零的时代,如果您不想最后一个继承人还没延续血脉就不明不白死在这里的话,还是住手比较好?”
那阵冷风停了一瞬,颜甚至能感觉到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变多了几个,但是又很快消失,周遭的黑暗也变得浅淡了一些,视线的不远处,黑色阴影扭曲成型,逐渐显现出一个苍老的半身透明人像来。
他似乎对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颇为不满,上下打量一番后啧啧摇头:“看起来是个不好找联姻对象的。”
颜举起手机用手电晃了一下。
是不透光的。
时代经历百年变迁,她曾经显赫一时的家族其实在很早很早之前就开始逐步凋零了,直至近年才因为各种原因重新变得富足起来,但是那些曾复杂如这片森林的旁支已不复存在。就好像眼前这个颜完全没有印象的幽灵,她甚至想不起来自己是不是有哪个远方亲戚的祖辈在这片土地上生活过。
在这种互相打量中,显然对方也对她没有什么好印象,只是围着她转了几圈后问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你还在祭祀吗?”
阴冷潮湿感重新袭来 ,它就像是一个潮汐不定的海岸线,在某些特定又不可捉摸的时刻拍打她的精神。
那个枯瘦的人影再一次复现在她的脑海中,空洞的面庞与愤怒交织的诘问一遍遍从脑海中划过。
“没有。”她直视对方如此回答,“令您感到遗憾了,我还没遭到报应。”
果然,在这一刻,那个幽灵变得暴跳如雷起来,他挥舞着如缥缈黑纱般的双手直直扑来口中大骂着什么,然而这一刻,颜已经听不清了,她感觉到又更多的黑影涌现在自己身边,他们窃窃私语,交头接耳,投来的视线算不上友好,然而依旧有许多只手遮住了她的身形,那种恍惚的感觉再次袭来,她就好像下意识迈出了一步,这一步很短,这一步也很长。
耳边的私语声变得尖锐起来,责怪她为什么要擅闯他人地盘,质问她怎么没有礼貌,也同样推着她离开。
“这是我们的家。”回头时颜听见那些幽灵同她说:“你这是擅闯民宅。”
还来不及抓住那些影子,也没有听见自己想要得到的回答,颜已经被送出了这片诡异的森林,重新站在了那明暗交界的地方。
外面是依旧炽热的阳光,里面则是阴森幽暗的森林。
她四处环顾发现剩下两人还没出现,思考几秒后决定在原地等一等,说不定一会就会有两个被大变活人的。
在这空隙中颜一边数着自己终于开始逐渐慢下来的心跳,一边回忆刚才灵光闪过时的场景。
祭祀、报应、祈祷、宽大的帽子。以及梦中被接走的双胞胎中的男孩。
她为什么会在那样模糊的梦境中认定那两个站在一起的,看不清面容的孩子是双胞胎?
那些在梦里如此鲜明的特征必定不是偶然。
很久以前,格薇塔还不叫作格薇塔的年代里,祖先是否向魔女祈祷并寻求了某种交换?又是什么导致了这一切失衡……
满城堡的肖像画中并没有带着帽子的魔女像,地下室的收藏里也没有画作。她的印象中也不存在类似噩梦中那干瘪人形的传闻。
在她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时间里,果不其然与她走失的两位伙伴也被浓厚的黑影亡灵们送了回来,他们分秒不停,只是把人从森林里‘吐’出来之后就立刻消失了,只留两个不知发生了什么的人在原地面面相觑。
颜噗地一声笑起来,并同两人得出了这片森林没有异常和他们需要信息的结论,回到路边叫了辆车离开了。
最终颜也没有得知是谁给她发的坐标短信,想见的人也没有见到,获得的只有一些零碎信息与片段。
她再一次坐在机舱里等待起飞时试图给那个叫她原地别动的手机号发信息,然而回应她的却也只有一个发送失败的红点。
注:①脚上沾着沥青在圣经里是路西法的描写之一,此处指代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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