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裁判人
宗教裁判所的那种。对,职责是每天拎着锯刃虐杀异端。
出生地:9区,北教廷
教会信仰控制最为严重的教区,至于为什么能诞生艾德恩这种人,我把她归咎于命运。北教廷在由她一手缔造的“异端之城”事件中仅剩废墟。
真理:无
艾德恩本已触碰到了名为“故事”的边缘。遗憾的是,我比她更早一步。她并不感到可惜:握住这条世界之链的代价,她无法承受。我们都很清楚这代价是什么,这就是我连夜在这里写注释的原因。
个人事件:“小卒、王后、王车易位”
为什么我们不能篡夺无尽? ——Aiden
注释:一切标注、批注、脚注,最终解释权均归RFTOT总部所有,编写者概不负责。
身份:裁判人
宗教裁判所的那种。对,职责是每天拎着锯刃虐杀异端。
出生地:9区,北教廷
教会信仰控制最为严重的教区,至于为什么能诞生艾德恩这种人,我把她归咎于命运。北教廷在由她一手缔造的“异端之城”事件中仅剩废墟。
真理:无
艾德恩本已触碰到了名为“故事”的边缘。遗憾的是,我比她更早一步。她并不感到可惜:握住这条世界之链的代价,她无法承受。我们都很清楚这代价是什么,这就是我连夜在这里写注释的原因。
个人事件:“小卒、王后、王车易位”
为什么我们不能篡夺无尽? ——Aiden
注释:一切标注、批注、脚注,最终解释权均归RFTOT总部所有,编写者概不负责。
教廷常把许多从旧世纪起便不受人待见的动物比作异教的邪祟,不过事实上女巫们的确与之为伴。每当红衣主教手捧盛典在广场上布道,大多要谴责一番啃噬了圣像的啮鼠,称为坏腐教廷根基的不虔之徒,此时便支起十字钉架,诚挚地灭去几位一人高的老鼠,让他们的肺在火烟中染得透黑。我想说,这实在是没必要。此类异端邪祟,我从每个人心里都能揪出一只,论及倾覆教廷也不过如此而已。 ——艾德恩
…………
日过午时,中央圣堂顶上那口金钟准要连响十二声。往往第三声钟响的余韵还未散尽,神龛边已经立满了祈福祷告的教徒。克埃兰挑错了来访的时机,卡着一日里早中晚三次礼拜中的其一,难得有谁肯抛下经书接待远客。他白白地在城门口候了两刻钟,终于一个红袍上镶着金边的大主教匆匆赶来,跟着一队手执长戈的教会骑士,开口先祝他天主保佑,伸手就请他交出通行凭证。克埃兰拿一卷绘着闪蓝魔纹的丝绒长毯展开递过去。正面这是法协会的纹章,反面拓着六个风格迥异的印记。原来是旅行者,主教笑道,照长毯空余的左下侧印上一道金色十字章,就算是教廷承认的通行权了,欢迎来访圣城。克埃兰随其进城;统一着灰黑教袍的行人,统一漆灰黑外墙的建筑,唯有尖顶上伫立的十字镀过一遍金。四处可见教堂,正午的日光下不重样的彩窗熠熠生辉。银甲的教会骑士握拳轻击左胸向他致意,金红色的十字徽刻在肩甲上,步调与甲胄碰撞声出奇一致,迈着铿锵有力的大步走过他身边。
克埃兰走过六处各具特色的城邦,不免感慨此地独树一帜的宗教气氛。官方的文书上称这里叫第九安全区,简称9区,但和其他所有区域一样,它有更民间化也更常用的名字:圣城·艾萨克。据说在更久远些的时代,这个词被读作以撒。城里分五个城区,主教说,东西南北各一区,设四个分教廷,独有中央是圣殿与集会广场。请随意游览,骑士们会提醒您何处生人勿近。我将禀报教皇冕下一位旅行者的到来;愿主的光辉照见您。
克埃兰将视线跟随着远去的主教,遥遥望向那座宏伟的圣堂。每座城邦都至少有一处的标志性建筑,在他出生的斯堪兰萨是高耸入云的魔导塔,在9区想必正是眼前这无比瑰丽的大教堂。他走向广场。四周来往的行人中竟无人向他投来一瞥,仿若无人在意似的。或许是因为他的法袍在外观上只不过多几道肉眼难辨的魔纹,总体也是灰暗无光的,便被误认作共同拜在天主膝下的修士了。克埃兰想,实在可笑。
他翻开旅者手记。羽毛笔与墨水瓶飘起在身旁,吸足墨后写下:新历1151…圣城艾萨克。
街道整洁,井然有序。然而,过于有序。城中似仅能步行,四处可见巡逻的卫兵。建筑风格奇异地令人压抑,如同一座晦暗的巨山压在心头。唯三有色彩的:神龛、教堂、十字架。明显却难以防备的心灵暗示。即便是我,一路上看惯了灰黑色的城邦,忽然抬眼望见金碧辉煌的中央圣堂,几乎从心底流出了几分景仰。…实在歹毒。
克埃兰收起笔墨。作为一座有如此规模的城邦,艾萨克寂静得可怕。隐约只响起层层叠叠的祷告,不见孩童玩乐,也无商贩叫卖。他走了片刻,下午一时的钟声响起,行人纷纷驻足在原地,于胸前点出十字。克埃兰敏锐地感到,某种无形而根深蒂固的存在使人们的动作整齐划一。那几乎是熟悉的。精神力被过度透支,人就会变得刻板而宁静。克埃兰决定这次以后不再来了,和4区一样,登上他的旅行黑名单。究其原因,毕竟他所主修的法系正是精神。周遭充满此类异常的精神状态,会使他很是束手束脚,稍有不慎,那种麻木而狂热的信仰便会渗进他脑内,对他造成极难治愈的创伤。
圣城没被精神疾病困扰吗?克埃兰想。
+展开艾德恩,艾德恩,艾德恩。
那是阿缇斯的声音。有些时候,这种呼唤里会隐约透出责怪的意味。艾德恩本人一度对这样的声音起过条件反射的恐惧,和随之而来逃离的冲动。那并不意味着她惧怕阿缇斯,或是惧怕阿缇斯将带给她的苦痛、死亡、或者别的。艾德恩唯一所恐慌的只有不在可预知范围内的意料之外。由于那么多的意外对她来说都在意料之中,她曾自诩永不犯错。最为强有力的证据,莫过于9区的陷落。
人类是那么脆弱:人的肉体不堪一击,人的精神同样如此。然而,若是肉体毁灭,作个坟冢也便罢了,精神世界的崩塌却能原原本本地映射进现实,使一座稳定运行了数百年的宗教都市轰然崩灭。
艾德恩自认为她精于此道。她熟练于那么多运作人心的方式,长期与异端接触,使她同样熟练于人会发生的精神病。但天下的疯子并非全都一模一样。艾德恩骗过了罗、以及成为疯骑士的罗,但罗其实没有疯,阿缇斯真的疯了。更何况她知道这是她自找的,她为那片混沌的思维之海中投入了最剧烈的猛毒——爱情。爱将侵蚀理智,而对一个本就不可理喻的疯人来说,这无疑雪上加霜。
好在不久之后,艾德恩发觉一个陷于情爱泥潭不可自拔的疯人比一个只是在发疯的家伙好利用得多。她告诉阿缇斯她想要什么,这把双刃剑就能暂时为她所用。她可以从路边摘下一束月季花塞到阿缇斯怀里,告诉她正令她无比棘手的名字。第二天,艾德恩会在床头看到被活生生挖出来的心脏,也许还有礼盒包装。她也可以花半小时在信纸上抄满情诗,在结尾处向阿缇斯委婉地提出请求,再洒些香水在信封上。接着无论她提了什么,阿缇斯都会带来。
艾德恩甚至认为大量的甜言蜜语和美妙的一夜温存就能哄得阿缇斯闯进RFTOT总部。她知道这很有风险,首先,阿缇斯是虐待狂,而且那家特殊的公司或许会增加不必要的定数。但她还是试了。这确实有用。And拒绝冒险与阿缇斯死战,选择告诉她那被称作“主角”的概念存在,在疯骑士从她身上夺走后去了何处。由此,艾德恩结识了这位幕后的记述者,也是她能参与进主线事件的原因——同为触碰过故事的人,And给了她半分钟的世界视角。唯一的问题是,她从中看到,阿缇斯终有一天会对她倒戈相向。
艾德恩本想找个机会骗阿缇斯自裁,以免这支双刃剑再次架在她喉间。但她没有。这是她犯的最后一个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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