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罗伊开到了隔壁hp企当npc(41岁)xx
大概算是HPparo吧【。
死不要脸占个tag,暖下企【x
“哦,你们这的地方的设备还真是齐全啊。”吉利娅看了看她身旁的宽阔的训练场地,吹了声口哨。
“那是当然,莱特上将先生简直就是无所不能的人。”红发的陆军中尉朝着吉利娅笑了笑,这般明媚的笑容让她想到了西部的阳光……不,那是炽热毒辣的代名词,应该换成夏威夷才更为准确。
当年第一次听外地的商人讲到夏威夷,吉利娅是非常惊奇的。什么轻柔温暖的海风,细碎金黄的沙砾,一望无际的碧蓝大海,还有什么少见的热带水果……简直就是——人间天堂,所以西部到底是什么操他妈见鬼的地方啊!所以纵使她从未去过那海外遥远的度假岛屿,但美籍瑞典‘人’一直在心里坚信那会是个真正的好地方……
她走神了,直到陆军中尉在她面前挥了挥手。
“哎,真是抱歉。”吉利娅难堪地眨眨眼,示意马提克.玛尔斯继续讲下去。唉,今天的她怎么了,平日里的‘坏人’牛仔现在对付个小伙子都能走神到什么夏威夷去了?
“噢,尊敬的玛尔斯女士。”马提克有点无奈,他站起了身,又问:“那我就再问一遍,您觉得自己擅长什么?”
“我呀。”
吉利娅端正了身子,微笑了起来,来自 的女牛仔既认真又自信,她说:“那当然是与柯尔特先生和他的小伙计们交朋友咯。当然杠杆枪我也能托得稳当当的,还能打到百米开外的狼。”
“噢,杠杆枪,这老玩意儿对于女性而言的确不是这么好拿啊。”马提克点了点头,倚在了厚木案桌旁,“那您真应该试试现在新款的铝热剂枪械,现在的转轮或者杠杆都过时咯,因为那后坐力实在是太大了。”他说完叹了口气。
“啊啦。”吉利娅也站起了身,笑着拿起了放在椅背上的牛仔帽戴上。
“因为这是信仰啊,美好的怀旧之情。”
“好了,玛尔斯女士,也应该开始我们的测试了吧。”马提克笑了。
“乐意之至。”
- - -
“无所畏惧,真的吗?【赢家】女士?”男人嗤笑了起来,重新坐下,点了一根卷烟,然后拿出了一张发黄的通缉令,随意地丢在了桌上。
哦,上头的人像额头上还有一个弹孔。
烟雾朝着酒馆的天花板飘去,然后惨淡地消散为空。
“我的新代号?赏金猎人先生。”
“唔,你看出来了,不过这也是应该的,那我们来谈谈条件吧。”
“把我送去吊死?然后拿到政府那帮猪狗发布的奖金,听着真慷慨。”吉利娅狠拍了桌面,“先生,小山羊菲斯里早就死了两星期了,他妈的就是你干的吧。”
“是的,是的。”赏金猎人抖落了烟头的灰烬,用靴子扫到了木板缝隙里,就又叉了一颗黄桃,“为你的杀人帮凶悲伤了?玛尔斯女士。”
“闭嘴!”
她自己的话音刚落,脑子还未来得及再次运转,击锤就拨了六下。赏金猎人偏了偏头,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脖子飞过,留下了一道不怎么好看的血痕,然后打碎了远处的一张桌上的酒瓶。
吉利娅的脸色十分不好,居然一颗也没中,按理说她这一下准该要了这个该死的赏金猎人的命的……
不,还是中了。
“也该自我介绍一下了啊。”男人站起了身,重新带上了帽子,然后他的另一只手张开,在吧台上滚下了另外的五颗子弹——一些变形了的还热着,冒着烟的精钢物质。
吉利娅可以清楚地看到他手掌心里的黑色鳞片,那是从有到无的变化,从天生的护甲化为肉体的变化……
“你他妈的也是龙?”吉利娅怔住了,难以置信地问道,她的话语里都带上了不自觉的颤抖。
“黑龙,尤恩。”赏金猎人面上还是一副淡定自若的笑容,但他很快就拉上了黑色的面巾,“跟我走吧,吉利娅.玛尔斯,【赢家】女士。”
“吊死去换赏金?”她难得皱起了眉。
“是的啊,‘上帝的牧羊人’来了,BANG——”
男人朝她做了一个开枪的手势。
- - -
短短几秒钟,好枪热风就给靶子打上六个黑洞洞的眼睛。
六发全中,而枪口还在冒烟。
女牛仔满意地微笑了起来,甩开了弹巢,抖落了里头的黄铜弹壳,然后重新装填。
马提克有些惊讶地鼓了掌,赞叹了一声。
“厉害,难得女性能拥有这样的枪械水平。”
“都说这个国家的西部是个阳刚的世界。”吉利娅为他的称赞压了压帽檐,然后她就靠回了椅子旁。
“可这并不代表女性托不得转轮,骑不得骏马。”
特异种?突变?
他翻遍了所有和生物相关的书,没看到确切答案。
遗留?隐族?
他尝试用塔罗牌最大限度地追溯过去,一无所获。
或许是,禁忌的融合?
他甚至背着所有人找到了罗袈遗留下来的邪术,仍没有结果。
“……”莱恩有些烦闷地把书扔到一旁,瞥了一眼桌子上堆积如山的书本,叹了口气。
卡叶到底有什么秘密呢?他身上到底藏着些什么呢?
Part.1
卡叶坐在湖边,手指轻轻点在湖面上,拨起一圈圈的波纹,回荡在岸上后又弹回来,让整个湖面变得紊乱错杂。也许是受最近噩梦的影响,他对一切都变得敏感起来。
「过来呀~不要害怕啊~」
被雾气缭绕的模糊红色身影轻轻呼唤着,夹杂着引导和诱惑。
「我们可是亲人呀~」
雾气渐渐消散,先露出来的是那双毫无生机的黑色眼瞳,以及大片的、残破不堪的躯体,慢慢堆积起来,遮挡住了卡叶大半视野。
“卡叶。”
“啊!?”肩上传来的触感让卡叶惊恐地回过头,等看到是莱恩之后才松了口气。“怎么了吗?”莱恩问道,“在想什么吗?”
“啊、啊没事……”卡叶强笑着摆了摆手,强压住想要挥动爪子的念头,“在看湖吗?”莱恩跟着坐在卡叶边上,看着已经恢复平静的湖面,“确实很漂亮呢,倒映过来的天空和云。”
“啊、啊是……我觉得在这里也许会安和一点儿……最近比较烦躁……”卡叶小声说着,木爪轻轻拨弄着湖边的草茎,“哦?我看卡叶不是一直都很乖吗?”莱恩笑着摸了摸卡叶的头,“有什么郁闷的地方跟大家说说吧,这样也许解决的会快一些哦。”
“嗯、嗯……谢谢莱恩先生……”卡叶点了点头,“我、我应该自己能解决吧……”
“那介意我在旁边陪你一会儿吗?”莱恩问道,“啊、啊啊好好的!”卡叶急忙说到,好像又因为自己莫名的激动而开始害羞不再说话,莱恩则是笑了笑没再说什么,静静地靠在卡叶边上。
二人就这样坐在湖边,看着水中白云飘动,飞鸟急掠;看着树叶飘落,日光下坠;看着牧草浮动,黄昏倒映。“走吧?一天都坐在这里了呢。”睁眼看了看熟透了的半边天,莱恩问道。
卡叶睡着了,就这样靠在莱恩身上,放心地熟睡着。
“……”莱恩叹了口气,轻轻摸了摸卡叶的木爪皱了皱眉头,“那就再让他睡会儿吧……”
也许卡叶应该在睡着之前好好想想,为什么刚才挥爪的念头变得那么强烈,这样应该能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莱恩……」朽叶轻轻念着这个名字,带着锁链的手温柔地抚摸着躺在自己腿上的卡叶。朽叶的意识永远都是醒着的,他喜欢趁着卡叶的意识睡着的时候抚摸他,就像父亲那几次施舍给自己的触碰一样,「有些麻烦呢……是想要亲近卡叶呢,还是想然后我呢……」朽叶自言自语着,尖锐的手指在卡叶的脖子上打着转。「……」朽叶尝试用力刺下去,但仍然和以前一样,在几乎再往前一点儿点儿就能扎进去的地方被阻碍住,再不能往前分毫。
「嘁。」朽叶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句,但仍然没有放弃这个念头,「啊呀……说不定那个莱恩能帮上吧……」他挑了挑眉毛,嘴角微微勾起来。
「真想出去啊……」
1.喜欢燎人头毛的火系老木棍
2.穿得像个火法的水系法师
3.吸溜一口会被翅膀卡到嘴的面条
4.我们从未知道以诺克手里有多少盐
5.我们也从未知道满月和乔尔因的亲妈身上长了多少肝
各位对号入座吧(xxx)
Part .1
卡叶现在,很痛苦。
因为莫名其妙地成为了黑帮老大。
而且明明说了自己不是故意的,道歉道了不下百遍,对方似乎还是不承认,不如说是不明白。
“老大!我们今天干什么!”啊啊,那个家伙又来了啊,怎么办啊?
好像是叫,玛尔斯马提克把?
Part. 2
卡叶是个好孩子。
上课从来没有迟到过,作业也总是按时完成上交,做值日一次都没有逃过,而且还总是帮老师忙。
同样的,有同学要抄他作业也会借出去,做值日想偷懒也会摆脱于他,即使被欺负了也会笑着说是开玩笑罢了。
总而言之,是个很没脾气的人。
“喂你小子!走路不长眼睛吗!?”
直到有一天他不小心撞到了玛尔斯马提克。
“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呜啊!?“卡叶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揪着衣领提了起来,“对不起!?这是对不起就能解决的事情吗?”马提克不爽地叫出来,“你这家伙我看着就很不爽啊!”
“呜啊啊啊啊啊……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要说别的了!”马提克打断了他,“今天中午!天台见!”
“诶诶!?”
“跟我打一架!赢了我就饶了你!”
“诶!???!”
卡叶有些后悔那天为什么去了,诶,遵守约定也有错了吗现在?
“呼呼……真无聊啊,你们继续来啊?”白祭无奈地看着不敢上前的护卫们,他仍然抓住卡叶,卡叶手腕被他捏成紫青,几乎是靠着拜祭才能得以站立,如果一松手的话也许就会瘫倒在地上吧?“我的徒弟还没有得到足够的练……”
“呲啦。”
白祭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松开卡叶把他推到一边,摸了摸自己的左肩,嗯,裂开了,开始流血了呢。他顺着伤口裂开的方向看过去,莱特耐塔正拿着剑冷冷地看着自己。
“哎哟哟,镇守使大人终于要忍不住自己动手了吗?”白祭笑起来,“我好兴奋啊,似乎从来没有杀过官职这么大的人呢。”他说着,提着刀慢慢靠近。
“很可惜你就要止步于此了呢。”莱特耐塔把剑斜架起来,“你终究要为你自己干得事情赎罪!!”
金铁碰撞的声音接二连三地响起来,白祭一次又一次地进攻着,似乎想要通过快速的攻势来找出莱特耐塔的破绽,而每当有护卫想要接近卡叶的时候,他又回立刻赶过去将其击杀,似乎像是在保护卡叶一样。
“啧,真是难缠的家伙啊。”莱特耐塔撇了撇嘴,提剑挡下白祭的一次斩击,“卡叶!!听我说!!”他叫起来,想尽办法拖延住白祭。
“你现在拼尽全力起来!去莱特瞑那里!!”莱特耐塔后跳了几步,“离开你的师父!!你现在知道他是什么样的……”,“别听他的啊,我可爱的徒弟。”白祭冷笑起来,“你乖乖别动,等你师傅杀掉镇守使后,给你买鸡肉吃。”
“……嗯。”卡叶呆呆地点了点头,他已经傻了,他几乎丧失了判断能力,只凭着对声音的熟悉。
“卡叶!!快去!!”莱特耐塔费力地叫到,他不适合这么长时间的拖延战,他必须快点儿解决掉白祭,不然的话很可能以失败来收尾,“哈哈哈哈哈哈哈!!他是我的徒弟!!他会听你的吗!!”白祭嘲笑起莱特耐塔,“他是我亲手带起来的!!是我给了他继续活下去的动力!!是我救了他!!”他叫到,逐渐转变为愤怒的狂吼,“所以我也是他的梦魇!!他绝对逃不出我身边的!!”
“他只归我一个!!”白祭吼完,又突然笑起来,“但也不过是养着玩儿而已嘛。”
养着…………玩儿吗?
“噗嗤。”
你才不是……师傅吧……
“啊呀……流血了呢?”白祭看着从腹部突出来的刀尖,慢慢地说到。
卡叶哭着,拿着刀,从白祭后背捅了进去。
“师傅……师傅呜啊啊!!”泪水汹涌地溢出来,卡叶大哭着颤抖着松开手,脱力地跪在地上。白祭晃晃悠悠地坐到地上,血顺着他的嘴角流出来,“你……做得很好啦……”白祭扔下刀,用尽力气抬起手抚摸着卡叶的头,“是、是师傅的不好啊……一直骗了你那么多年…………”
“我不想……让你有太痛苦的回忆啊…………”白祭说着,泪水也跟着流下来。
“他想让卡叶学会自保啊。”莱特耐塔说到,他知道着急跑过来的是莱特瞑,“可惜方法过激了啊。”
“师傅总有一天要离开你的……放下的错误一定要偿还的……不能一直陪着你咯……”白祭说着,声音越来越小,“以后……以后跟莱特先生在一起的时候,就带这个吧…………要想…师傅哦…………”他说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解下要见挂着的锦绣眼袋,上面绣着个“叶”字。
白祭又笑起来,不过再没了声音。
“呜啊!!!”卡叶死死拽着白祭的胳膊,呜呜地哭泣起来。
“那……那我们以后带着卡叶吗?”莱特瞑擦了擦眼角的泪珠,有些哽咽地问到。
“对,带着卡叶一起走。”莱特耐塔点了点头,“这是我答应白祭的事情啊。”
【半个月前】
“给我的包裹?”莱特耐塔皱了皱眉头,不知道从哪里寄来了一个长匣子和一封信,他刚刚回到官场,而且还是不起眼的官职,因该没有熟人才对啊?
带着好奇心,莱特耐塔拆开信,轻轻读了出来:“【血虎】白祭,现在处身于一家药店‘药坞’,与在孤儿院屠杀过后留下来的孩子卡叶生活在一起。希望莱特耐塔先生能够前往这里,将白祭绳之以法,并且照顾好卡叶。”落款人是白祭。
莱特耐塔皱了皱眉头,随即打开了匣子。
里面静静躺着一把带着鲤鱼图的油纸伞。
“这是……”
“莱特先生吗?打扰了。”
莱特耐塔正疑惑的时候,管家敲了敲门走进来,“您现在升迁为镇守使啦,先恭贺您一下,以及这是您要掌管的区域的地图。”管家说着一边将一份地图递给有些呆滞的莱特耐塔。
“您考虑一下,我们何时出发呢?”
“哈哈哈!!来啊!!”白祭狂笑着挥动着手里的刀,“让我兴奋起来啊!!”
白祭确实没有辜负他那【血虎】的称号,护卫们一个接一个地失去生命倒在地上,血混杂着积雨,在坑挖的地面上盛开一朵又一朵的玫瑰花,白祭则像个兴奋的孩子一样,“啪唧啪唧“地踩在里面,溅出来的声响似乎让他陶醉其中。
“疯子……疯子啊……”莱特瞑紧紧攥着双手,胃里翻江倒海直犯恶心,她多么想冲过去把卡叶抱过来,却又因为本能的恐惧而无法迈动双腿。
“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莱特耐塔安抚着自己的女儿,“如果实在受不了的话就先回去休息吧。”
“不……我没事……现在救出卡叶要紧……”莱特瞑摆了摆手,但还是感到了一阵头晕。
“嗯,知道了。”莱特耐塔点了点头,“不会让女儿失望的。”
“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来啊!!不怕死的都来啊!!”白祭越发癫狂,几乎只要靠近的或多或少都要挨上他一刀,护卫们的攻势渐渐慢了下来,他们恐慌又不安地看着中间的这个喋血怪物,一丝一毫都没有伤到他,一是因为其发疯般的进攻方式,而是因为其身边的卡叶。
卡叶像个木头一样,跪坐在泥泞之中,只是双眼空洞地看着地面。和师傅在一起的记忆缓慢地一帧帧在脑海中回放着,又一帧帧地开始燃烧殆尽,只留下空白的一片,以及被隐藏起来的记忆。
那天的屠杀。
恐惧的尖叫声、狂笑声、肉体撕裂声以及撞击声,在此刻尽数充斥着卡叶的大脑,“啊啊……不要啊……不要啊……”卡叶痛苦地抱着头,嘶声力竭地吼起来想停住那些声音,但是毫无效果。
“啊呀啊呀,忘了我可爱的徒弟还在这里哦?”白祭转过身,看着痛苦的卡叶,“扑哧”一声乐了出来,“来啊徒弟!今天师傅教你怎么杀人!!”
白祭单手扼住卡叶的两只手腕把他从地上提起来,另一只手强硬地把刀柄塞到他手里,两手一起握住箍住卡叶的双手,“不、不要!!!”卡叶尖叫起来,但无奈实在挣脱不了白祭的束缚,只能疯狂地踢着蹬着白祭,“别害羞啊徒弟,就像你平时杀鸡那样的简单呀?”白祭笑起来,似乎在为自己这个绝妙的比喻沾沾自喜,“松、松开我啊师傅…………放了我…………”卡叶抽泣道,白祭却全然不顾这些,只是找准着下手目标。
“嘿!!这有一个!!”一字一顿地叫出来,白祭带着卡叶猛地挥刀砍在一个护卫的腰上,血液疯狂地从伤口涌流出来,溅在了卡叶脸上。“怎么样?很好玩儿吧?”白祭笑嘻嘻地问到,温热的触感让卡叶觉得如同烫伤,他浑身抽搐着,几乎就要昏厥过去。这下护卫们更不敢动手了,卡叶完全相当于是个人肉盾牌,他们只好位在他周围,确保他不会逃走。
“呼……得惩治一下这个疯子了啊……”莱特耐塔紧盯着白祭,伸手拿过管家拿着的长剑,“虽然感谢你的自首……但这出戏也要落幕了啊!!”
“卡叶睡了?”莱特耐塔站在窗前听着身后的门响,随口问了句。
“嗯,睡着了。”莱特瞑说道,“您不睡吗?现在也挺晚的了吧?”
“即使我想睡也没办法了啊。”莱特耐塔叹了口气,“老虎来了哦?”
他透过窗户,看见了一抹白色的身影。
白祭悠闲地咬着烟斗缓步朝镇守使府走了过来,雨已经停了,但湿漉漉的空气还是让他觉得不是很舒服,不由得又佩服起每天都要忍受这种感觉的卡叶。“唉……这孩子也不知道回来……”白祭叹了口气,“难道是我太惯着我的徒弟了吗……”
白祭忽然又笑了起来,加快了步伐。
嘛,也许已经被发现了吧?
不过或许卡叶还不知道呢?
“白师傅他来了?!”莱特瞑诧异地问道。
“对啊,我们也得准备准备了。”莱特耐塔的呻吟沉下来,“毕竟对方是那么凶残的杀人。张管家!”他说着,高声叫道让管家过来。
“可是……”
“没有可是了,你现在要照看好卡叶。”莱特耐塔吩咐道,管家已经等候在门外了,“绝对不能让他知道白师傅过来过,我想办法把白师傅打发走。”
莱特瞑看着莱特耐塔跟管家说着边走出房间,只留自己一个在空旷的书房当中,叹了口气后走向自己的房间。
【莱特瞑的房间】
“发生什么事了吗瞑小姐……”卡叶揉了揉眼睛,他被有些杂乱的脚步声吵醒了。
“没什么,你好好休息吧,半夜的训练演习啦。”莱特瞑笑了笑。
“诶……这样子吗……”卡叶喃喃道,“不过瞑小姐还不…”
“卡叶————!!”
突然而然的高亢叫声打断了卡叶,两人一下子愣在那里,等到莱特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师傅来了?”卡叶有些惊喜地说道,“腾”地从床上坐起来下床要出去。
“卡、卡叶!”莱特瞑有些慌乱,“现、现在还不能下——”
“可是我的师傅来了啊?我得去找一下他吧?”卡叶说着边披上外衣,有些疑惑地看着莱特瞑,“放心啦瞑小姐,我马上就会回来的。”
“不、不行!你现在不能出去!”
【镇守使府前】
“唉……这小子怎么还不下来啊?”白祭有些无奈地挠了挠头,自己叫得应该够大声了吧?
足够吸引卡叶让他辨识出来了吧?
也足够吸引莱特耐塔了吧?
“白师傅?这么晚了到寒府来是有何事?”按着白祭心里想的一眼,莱特耐塔果然现身了,带着的几个护卫有些紧张地盯着自己。
“啊啊,自家徒儿不是来这边玩儿了吗?我来接他回去的。”白祭笑着挠了挠头,“这么晚了还打扰真是抱歉哈,接了就走。”
“啧,我不是说了别那么客气了吗。”莱特耐塔也笑起来,微微眯起眼睛,“我们也可以叙叙旧啊,聊聊你当年的事情。”
“是吧,【血虎】?”
空气微微凝固了那么几秒,紧接着就被白祭的笑声打破,“啊呀呀我的镇守使大人啊,这没过几天您的眼睛就不好使了啊?”他笑着低头看了看自己,“我这毛还是白色的吧?还没被血染红呢吧?嗯?”
“别冲动。”莱特耐塔压低了声音制止了马上就要冲出去的护卫,紧握着的拳头微微颤抖着。
“果然还是我的徒弟可爱啊,一口一个白虎师傅白祭师傅的。”白祭耸了耸肩,把烟斗从腰间抽出来,点上,咬住。
“所以啊,把我的徒弟…”
“师傅!”
夹杂着喜悦的叫声打断了白祭,卡叶开心地从莱特耐塔身后跑出来,后面跟着的是泄气又自责的莱特瞑,“对不起父亲……我……我没能阻止的了他……”莱特瞑说着,紧紧握住了拳头,“我……我实在是拒绝不了了……”
“没事儿,这不怪你。”莱特耐塔轻轻拍了拍莱特瞑的背,转头严肃地看着相聚的师徒二人。
“师傅来接我的吗?抱歉啊……我那么擅自地就跑出去了……”卡叶低下头,不好意思又有些伤心地道着歉。
“没事啦,你只要安安全全的师傅就很开心了。”白祭温柔地摸着卡叶的头,笑意越来越浓。
“我看白师傅不像是坏人。”莱特瞑小声念叨着,她仍然执念于自己的期望,莱特耐塔没说什么,做了个手势,示意护卫们包围住那两个人。
“不过我们还是要走吗……”卡叶抬起头,有些不舍地问道。
“对啊,你师傅是这么决定的哦。”白祭说着,“不过我们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啊。”
卡叶听着这话有些惘然,紧接着他才注意到那些逐渐接近包围起自己的护卫们,“莱、莱特先生?”卡叶有些诧异地看着莱特耐塔,“这、这是要…”
“卡叶,离开你师傅。”莱特耐塔说道,“他是坏人,你现在很危险。”
“师、师傅怎么会是坏人……开、开玩笑的吧!”卡叶反驳道,紧紧靠在白祭旁边。
“父亲!你这么说不会…”,“嘘,看好了啊女儿。”莱特耐塔打断了莱特瞑示意她噤声,“马上他的本性就要暴露出来了啊。”
白祭无言,看着对面的父女两个说完话后,对着莱特耐塔笑了笑,“喂,卡叶,师傅告诉你些好玩儿的好不好啊?”他看着越来越多的护卫,冷笑起来。
“诶、诶?师、师傅想说什么?”
“师傅啊,就是个坏人哦。”
“……诶?”
“师傅当年啊,是个臭名昭著的杀人犯,杀了好多人,现在也终于要偿命了啊。”
“……等一下!!您在说什么啊!!等一下啊!!”卡叶拽着白祭的衣角,像个无依无靠的孩子
“当年啊,你可是我最后一个要杀的人呢,看着你可怜的样子,真想直接砍死你呢。”
“可惜啊,没下的了手呢,明明小孩子杀了那么多。”
………啊啊
这样子吗?
我是侥幸活下来的吗?
师傅,原来是想杀了我的啊。
为什么现在告诉我呢……为什么不杀了我呢……
那我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
卡叶呆呆地听着,最后浑身脱力地跪坐在地上,“啊啊……”他呢喃着,泪水从眼角溢出来,莱特瞑因气愤的叫喊声也听不见了,“我……啊啊……”
师傅……为什么要欺骗我啊……
“啧啧,要动手的话起码公平些吧?”白祭咬着烟斗,无视跪在地上几乎要崩溃掉的卡叶,无奈地笑起来,“好歹也给我把武器吧?”他边说着,边缓慢环视着周围。
“这样我血虎的名称……也好恢复啊!!”
突然间的俯身加速,白祭吐出烟斗篡在手里,狠狠地插进离自己最近的那个护卫的喉咙里,另一只手迅速抽出他腰间的刀来往上一提,砍掉他的胳膊,鲜血喷溅出来,染了白祭一脸。
“呼呜,常年不运动还真是不行了啊……”看着瘫倒下去的护卫,白祭挠了挠脸,“那么,我拿下第一条人命了。”
Part.1
“您说的……是真的?”卡叶坐在床上,呆呆地听完坐在一旁的白虎讲述完一切之后,半天吐出这么一句。
“当然啊,你这病是怎么回事啊?从小的记忆都烧没了吗?”白祭担心地摸了摸卡叶的额头,“为师好伤心啊。”
“呜啊抱、抱歉!也许是真的不记得师傅了……咳咳!”卡叶急忙道歉,紧跟着就又咳嗽起来,“安心啦,师傅没责怪你的意思,好好休息吧先,我去给你拿药。”白祭说着站起来,转身去厨房。
“对了啊师傅……问、问一件事情可以吗?”
“嗯?说吧?”
“您、您有看到我的那把伞吗……”
白祭的身子微微震了一下。
Part.2
为什么……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啊……
“哎哟喂!小心点儿!没长眼睛啊!”不小心撞上路人引来一阵责骂,卡叶只是自顾自地跑着,并没有理会。
师傅……不是一直都支持着自己吗……
“滚开!想死自己找个地方自己死去!”车夫急忙拉住绳子勒马,这才没有撞上卡叶。
到底是哪里做错了啊……
“卡叶!”
焦急的叫声连带着使劲儿一拽,卡叶这才清醒过来。“啊……瞑小姐?”卡叶回过头,发现莱特瞑正拉着自己的胳膊。“你要干吗!?很危险的啊?!”莱特瞑说着把卡叶拉了回来,卡叶也这才注意到,自己刚才要是再往前一步的话就要掉进河里了。
“怎么了?看你一路闷头跑过来。”回到镇守使府里,莱特瞑拿过一条毛巾给卡叶擦着雨水,“师傅……师傅他……”卡叶听她这么一说,眼泪又流了出来。
“白师傅他怎…”
“师、师傅说他要带我离开这里了哇!”说到最后,卡叶忍不住地嚎啕出来。
【书房】
“果然开始了吗……这么快就要走了啊……”莱特耐塔皱了皱眉头,紧接着又笑了出来,“这老狐狸也终于按耐不住查处端倪来了吗?”
“考虑一下卡叶的感受啊父亲。”莱特瞑有些不满,“那可是一直照顾着他的师傅啊。而且……我不觉得凶手是白师傅……”她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那样最好啊,我宁愿冤枉了他,他们师徒也好过些。”莱特耐塔说着,声音里夹杂着些痛苦,“但是这些迹象确实表明了白祭是最大的嫌疑人了啊,。”
莱特瞑无言,她看了看外面昏沉的天,起身丢下句“我去照顾照顾卡叶。”后就走了。
【莱特瞑的房间】
“没着凉吧?我这边倒也就剩治寒的药了。”莱特瞑走进来,看着蜷缩在床上的卡叶,打趣地说道。
“……嗯嗯,我没事啦。”卡叶低着头,干涩地挤出这么一句。
“别想太多啦,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情的。”莱特瞑坐在床上,无奈地叹了口气,“也许只是你师傅想带着你去走走吧?”
“呜……这样子吗……”卡叶抬起头,已经哭红了的眼睛还溢满着泪水。
“嗯嗯,相信我。”莱特瞑有些犹豫地说着,“不过你师傅那边……确实也有点儿不安全了呢。”
“诶?什、什么意思……”
“啊啊,就、就是……”莱特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大概是遇到了点儿小麻烦吧?”
“诶诶!?那、那我要不要去帮…”
“你不要参与进去。”莱特瞑按住了刚想要下床的卡叶,又一下子后悔自己的冲动。
“你、你放心啊!你师傅那边不会有事的!而且你要注意不要卷进麻烦里啊。”
“瞑小姐……不会骗我的吧?”卡叶越发不安地问道。
“我还暂且找不到欺骗你的理由,小心为好。”莱特瞑摸了摸卡叶的头,“所以在此之前,就先在这边住一晚吧?”
“………好。”卡叶点了点头,不知道是清醒还是混沌。
Part.3
“哈啊……救、救命……”
不能停下来的奔跑。
“呼呼……呜!!”
稍有不慎地踩在了石头上,卡叶一个趔趄扑倒在桥上。
“继续跑啊,小家伙~~~”,“噫喵!!!!”
温柔却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来,卡叶猛地浑身抽搐起来。他想爬起来,但却根本没有勇气来给他力量。他惶恐地回过头,白色,不,被血染红的老虎正笑着走过来,雨水冲刷在他身上,红色的水流顺着柴刀流到地上,蜿蜒了一路。“不……不要……”卡叶死死地抱着伞,两腿来回蹬在地上,撑着地往后退,直至撞在桥栏杆上。泪水克制不住地流出来,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却又猛地噎住,好不容易才缓过来。
像是要死了一样。
“你跑什么啊?”白虎耐心地蹲在卡叶面前,轻轻摸着他的脸,血跟着蹭在上面。“我又不会……杀了你。”他轻声说着,凑过去,温柔地又将血迹舔舐干净。
“……”卡叶死死地咬住嘴唇,眼瞳缩小到极点,颤抖着,哭泣着,祈祷着。
“晚安哦~”
“完全不一样,没有一处细节是相同的。”莱特瞑急匆匆地回来后,叹了口气说道。
“什么意思?你说卡叶的回忆跟我讲的完全不一样?”莱特耐塔有些疑惑,“我说的确实是记录在档案内的……他撒了谎?”
“应该不是,他看起来说的都是实话的样子。”莱特瞑有些犹豫,“而且他说那些事情都是师傅告诉他的。”
“他师傅告诉他的?白祭?”莱特耐塔皱了皱眉头,“他自己没有记忆吗?……”
正说着,莱特耐塔的声音越来越小,和莱特瞑对视了一眼,两人异口同声地蹦出来“失忆”这个词。
“不排除这个的可能性,因为受到过于血腥的冲击而选择性失忆的话……也可能是吓出疾病导致的记忆中断……”莱特耐塔沉思起来,“应该是生病了,卡叶告诉我他小时候生过一场重病,应该就是那次。”莱特瞑补充道。
“好,那按照这个思路继续推。卡叶当时应该非常害怕,再加上年龄小身子虚,接下来得病的话不出意外应该活不到第二天。”
“不过他现在得以跟白师傅活到现在,应该是当场就有人救了他,再加上生还者只有三个人的话……”
房间里一下子陷入了寂静之中,直到被莱特耐塔轻念出来的“白祭”二字打破。
“白师傅是只白色的老虎,对吧?”
【药坞】
“回来了?”白祭把磨好的当归倒进碗里,“估摸着你也应该回来了。”
卡叶站在门口抖了抖身上的雨水,照常打了个喷嚏。“你什么时候能听我一句出门打个伞呢?”白祭有些无可奈何,“过来喝药。”
卡叶拿着毛巾擦着湿润的毛发乖乖地走进柜台,想靠着白祭又不敢离太近,处在一种微妙的距离里。白祭则是专心调弄着砂锅下面的火焰,确保能熬出所有的药汁。
“今天瞑小姐有跟你聊什么吗?”
“嗯……嗯,聊了聊我小时候的事情。”
“哦?都说了些什么呀?”
“就说了些师傅告诉我的,没其他的了。”
白祭差一点儿打翻砂锅,他转过身眯起眼睛,看着还整擦着自己毛发的卡叶。“怎么了师傅?”卡叶有些奇怪地问道,“没什么,看看你。”白祭笑了笑,把砂锅端了下来,“那你们是怎么聊起来的啊?”
“嗯……似乎是莱小姐对我每天去琼石公园很好奇吧?所以就提起来了。”卡叶帮着拿了个碗过来,放在砂锅旁边。
“这样啊。徒儿啊,师傅也跟你说一件事。”白祭挠了挠头,“咱们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
“诶诶?!”卡叶差点就把砂锅推到地上,他诧异又不安地看着白祭,有些不明白,“在、在这里不是挺好的吗师傅……为、为什么要走啊?”
“嗯……搬迁啊?这里也挣不了多少钱。”
“可、可是就算挣不了钱,咱们不是还是在这里过得很开心吗……”
“开心?真的开心吗?”白祭拿过放在一边的烟斗,点上烟后轻轻咬起来,“你师傅倒是老早就想走了。”
“但、但是……”卡叶马上就要急得哭出来了,“我、我的那把伞……不、不是还没……”
“那么卡叶啊,师傅要教会你一个道理了。”白祭蹲下来,轻轻擦掉卡叶的眼泪。
“有些东西啊,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哦?”白祭笑起来,看着怔在那里的卡叶。
“所以说啊,放弃吧,并不是所有寻找都有意义啊。”
【镇守使府】
“我估计白师傅应该已经开始行动了吧。”莱特耐塔站在窗前,看着天空中翻滚着的黑色雷云。
“幸会了啊,【血虎】。”
“卡叶啊,你今天有什么日程计划吗?”看着卡叶伸着懒腰从里屋里走出来,白祭问道。
“嗯……跟师傅去采药啊,以及我还是会去码头。”卡叶说着,似乎昨天并没有带来什么影响。
“嗯……那你有空去镇守使那边一趟吧,顺便去把药送了。”白祭说着,转身进屋去拿药包。
“今天送两份过去,明天师傅有事,你记得跟他们说清楚。”
“哦……好的。”
【镇守使府】
“一直在寻找一把伞?”莱特瞑诧异地说道。
“对,卡叶小时侯有一把很重要的伞,据说是他父亲的遗物,但也不仅仅如此。”莱特耐塔顿了顿,“那把伞能给人带来好运。”
“真有这种东西存在?”莱特瞑越发感兴趣地追问道,跟着又轻咳了几下。
“别着急,我全都会讲给你的啊。”莱特耐塔宠溺地笑了笑。
“卡叶很小其实就生活在这里,他以前是住在在琼石公园里那座石桥旁边的孤儿院里的。那时候他身边就有着那把伞。因为伞的缘故以及其感染周边的能力,卡叶在那里过得很幸福。”
“但是后来,那个孤儿院经历了一次屠杀。”莱特耐塔的声音沉了下来,“大概活下来的只有两三个人,卡叶是其中之一,他的伞在那次事件中也莫名消失不见了。”
“等一下……为什么会干出这样事情……小时候经历这种事……”莱特瞑担忧又愤怒地喃喃道,“那凶手……”
“凶手至今没抓到。”莱特耐塔说道,“而且他在此之前就已经被通缉了,他杀了很多人了。”
“惯犯?”
“对,号称【血虎】,原因是每次他身上的毛都被鲜血染红。”莱特耐塔说着,拉开抽屉拿出一个文件夹递给莱特瞑,“这是他所有的犯罪记录。”
“惯犯吗……”莱特瞑翻着夹页,那些残忍的手段和死亡人数让她有些反胃。
“对,但是孤儿院的屠杀似乎是他最后一次下手,从那次之后就再也没听说过他的出现了。”莱特耐塔说道,又握紧了拳头砸在桌子上,“但绝对不能饶恕他!他要为自己的罪孽负责!”
“那个……莱特先生,卡叶来了。”听着莱特耐塔的怒吼,管家犹豫了一会儿才敲门进去说道,“来得正好,我需要你帮我个忙了,女儿。”莱特耐塔随机恢复往日的平静,但神色里添了几份凝重,“从卡叶那里套些情报出来,越多越好。”
“这、这样子真的好吗?”莱特瞑有些不安地问道,“让他又回忆起之前悲惨的经历吗……”
“想要惩戒恶魔就必须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这也是不能避免的,虽然我知道你心疼卡叶。”莱特耐塔有些无奈,“但是你想想,抓住凶手也同样算是安抚了卡叶啊,不然这件事情一直悬着也没有办法啊。”
“……好吧,我去试试吧。”莱特瞑叹了口气,放下文档转身离开。
“不过父亲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出门之前,莱特瞑有些好奇地回头问道。
“虽然说我确实想要推翻现在的制度……不过现在借助借助这份力量也不错。”莱特耐塔笑了起来,“要学会变通哦,女儿。”
“是是,知道了。”莱特瞑耸了耸肩,下楼去找卡叶。
【莱特瞑的房间】
“感谢你又亲自来啦,正好也没人能陪陪我。”莱特瞑笑着拆开布包,挑拣着草药,“没、没关系啦……能帮忙就好……”
“不过说起来,卡叶你好像每天都要去琼石公园呢。”莱特瞑有意无意地说了句,“我连着两天都看到你在桥那边呢。”
“啊啊是的……”卡叶的声音明显忧伤了起来,“我在等一个人来还伞啦……”
“还伞?”
“嗯……是小时候的事情啦。”卡叶点了点头。
开始莱特瞑本以为打探会很困难,但没想到卡叶这么随意的就扯到了自己的小时候。“小时候吗?介意说来听听吗?”
“好呀。”卡叶笑了笑,“很小的时候是师傅救了我。”
【诶?居然是白师傅从杀人犯手里救的他吗?那白师傅……】,“如果不是师傅的话,可能在我就会以一个弃婴的身份死掉吧。”
“诶?”莱特瞑有些发愣。卡叶说的和父亲讲的截然不同,如果卡叶几乎从出生就和白师傅在一起的话……那孤儿院的版本又是什么?
“师傅说,发现我是因为那天他穿过琼石公园,天正下着雨,他远远看见一个男人蹲下来,在桥边上不知道放下什么,又接着罩上一把很漂亮的伞后就匆匆离开了。师傅赶过去的时候,我就在伞下面安稳地睡着。”
“啊啊……那把伞借出去是?”莱特瞑顺着问道,不安不断在她心头滋生。
“嗯……说是有一天我在过桥的时候,有个路人正好没伞,我就借给他了。”卡叶说道,“他答应我说会还回来的。”
“但是……至今没有?”
“是啊,为什么……为什么还不还回来……”卡叶低下头,轻轻拨弄着草药的根茎。
“没事啦,你别担心。”莱特瞑摸了摸卡叶的头,“肯定会还回来的,放心吧。”
“嗯嗯,不过抱歉啊……关于我小时候我也只知道这些事情了,不能给莱特小姐讲多少……”卡叶挠了挠脸颊,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诶?那你刚才讲的那些……”
“啊啊,刚才说的那些吗?那些事情,都是师傅告诉我的啦。”
Part.1
“为官的,家业凋零——”
“卡叶,你平时都跟白师傅干些什么呀?”
“富贵的,金银散尽——”
“嗯……跟师傅去采药啊,以及我还是会去码头。”
“有恩的,死里逃生——”
“一直在寻找一把伞?”
“无情的,分明报应——”
“是啊,为什么……为什么还不还回来……”
“欠命的,命已还——”
“所以说啊,放弃吧,并不是所有寻找都有意义啊。”
“欠泪的,泪已尽——”
“您说的……是真的?”
“冤冤相报实非轻,分离聚合皆前定——”
“我还暂且找不到欺骗你的理由,小心为好。”
“欲知命短问前生,老来富贵也真侥幸——”
“可是……”
“看破的,遁入空门——”
“我看白师傅不像是坏人。”
“痴迷的,枉送了性命——”
“师、师傅怎么会是坏人……开、开玩笑的吧!”
“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所以父亲来这里,也是为了来抓一个凶手哦。”
Part.2
“卡叶,你平时都跟白师傅干些什么啊?”莱特瞑看着台上的戏子一唱一和,轻轻拉了拉卡叶的袖子,台上面正演着《红楼梦》里宝玉梦中飘到太虚幻境的情节,他正翻看着《十二金钗正策》。
“诶?……平、平时会跟师傅去采药……店里虽然没什么人,但是还是会定期有药物供应需求……”卡叶挠了挠头,“然后师傅会熬药给我喝……”
“卡叶身体也不是很好嘛?”
“嗯……很小的时候有得过一场很严重的病落下的病根……一直体虚……”
“我也是呢……不过我是小时候着凉了,所以比较怕冷。”莱特瞑若有所思的说道,“不过你师傅也真厉害啊,能把你调养的这么好,看起来很健康呢。”
“诶嘿……确实啦……师傅好像在药理方面有着特别高的造诣,救活过很多将死之人……”卡叶说着,声音里充满了敬佩,“不过师傅一直不杀生呢……”
“诶?什么意思?”莱特瞑追问道。
“就是……要拿鸡血这些做药引子的活,一般都是我来干的。师傅只是在旁边看着看看我会不会受伤……”卡叶支支吾吾地说道,“让小孩子来做吗……不会太过分了吗。”莱特瞑皱了皱眉头。
“不、不是啦!可能师师傅他……”,“嗯?你师傅我怎么啦?”,“唔喵!??”
背后突然想起来的声音吓了卡叶一大跳,白祭正拿着烟斗站着看着他,“好好看戏说什么话,不怕打扰到瞑小姐吗?”
“啊啊,白师傅你别怪他,是我找他的。”莱特瞑摆了摆手,“我就想了解了解卡叶罢了。”
“行啊,随便问呗。”白祭耸了耸肩,回到了座位上。
“呼……谢谢瞑小姐啊……要是被师傅听到了,他可能会很生气吧……”
“诶?白师傅会生气?”
“嗯……每次我提到这件事的时候师傅都会很生气,然后就不再理我了……”卡叶说着,又瞥见白祭瞪着自己,急忙乖乖闭嘴不再说话了,莱特瞑则是越发的疑惑不解,也只好作罢。
“谢谢了啊莱特先生,能给戏票真是感激不尽。”散场之后,空中已经飘起了小雨。白祭一个劲儿的根跟莱特耐塔道谢,几乎要倾尽所有知道的感激词汇。
“不不您客气了,这段时间在这里也要多受您的照顾了啊。”莱特耐塔摆了摆手,“以后有时间的话也约出去一起走走吧。”
“行啊行啊,当然好啊,我这把老骨头也动动了啊。”白祭笑着说道,拉了拉呆呆地站在一旁的卡叶,“好啦咱也该走了,卡叶跟莱特先生道个别。”
“红纹……鲤鱼图……”卡叶失神的念叨着。
“卡…等、等一下!!”白祭有些奇怪,还没来得及等他反应过来,卡叶已经跑了出去。
“那、那位先生!请、请等一下!!”卡叶叫着,费力的在拥挤的人群里穿梭着,白祭只好跟莱特耐塔赔了个笑脸,丢下句“照顾不周”也跟着追了上去。
“卡叶是怎么了……”莱特瞑有些奇怪。
“我们先回去吧,卡叶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莱特耐塔说着,拉起莱特瞑的手,“他的故事,我回去再跟你说。”
潮湿的气息缭绕在周身迟钝了卡叶的呼吸,他费力的奔跑着,竭尽全力叫着前面的那位先生,对方也许是没有听到,仍然向前走着。“卡叶!卡叶你等一下!!”白祭边说着抱歉边拨开行人在后面焦急地喊道,“你先看清楚啊!”。卡叶听到师傅的叫喊声一下子清醒过来,但又因为分心,踩在石板路上一滑,摔趴在地上。
“你没事吧!?说了别那么着急啊!”白祭赶过来扶起卡叶,拍了拍他身上的泥,“那把伞上的鲤鱼跟你的那把不一样啊。”白祭说着让卡叶看了一眼,确实如他所讲,“你没受伤吧?”白祭问道。
“你……”,“对、对不起呜啊!”不等白祭说完,卡叶就抱着他哭了起来,泪水汹涌夺眶而出,细雨飘在两人身上,蒸腾着,湿润着。
“乖啦……师傅不怪你……”白祭摸着卡叶的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意外的发现了这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