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THE BOUNDARIES OF FANTAS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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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这已经半个月多了,更奇怪的是我就像被人灌了一瓶断片酒一样恍恍惚惚忘记来这里之前我在干什么,大概是在外面?被广告牌砸?不对,这一切都和记忆中无比相似,我觉得这件事情有点蹊跷,除了舒适温暖的床和一些食物能让我安心,在过去的几天我都没看见除了我的所谓的‘室友’
和看起来似乎在挂机的妹妹,我打算出去看看——XXXX.X月X号X时间X分X秒,多云”我放下了笔,从房间内出来便做好了出门的准备,拿好一瓶水和自己心爱的卫衣随手一披便迈向外面。
这里看起来很简陋但是又很齐全的样子..一座公寓里能有酒吧很不错了,外面有一些简单的绿化,一些普通的行人,和一些看起来不普通的行人还有...行人们,“这里并没有什么嘛——”坐在花坛上长叹一声,手拿着里碾瘪了的矿泉水瓶,可能是太累了,并没有像往常使用自己的小把戏,而是让瓶子借助我的力量和地球的万有引力让它自己进入垃圾桶,可是没有那么准,现在那不受控制的瓶子随着万有引力它砸到了一位看起来很了不起的行人,一个金发大波浪的女士,看起来像个外国人,怎么办..她要朝着我走来了!怎么办!让我曾经初中英语基本上就一直怕黑不敢看黑板的我情何以堪!
站起来便哑口无言的我,只能盯着这位金发的女士,“没关系的,我会说中文。”金发的女士说话了,我也不闲着,见此立马到了歉,“实在是对不起,我叫蓝蓝,你呢?”
《友人》
—
昼夜、小时、分秒,时间总是不顾一切的朝前。
时钟上分针秒针嘀嗒嘀嗒的走着,从不打算停止。
大钟的钟摆在远处敲响、却似是就在咫尺一般回荡,回荡着那十二下的钟声。
张开眼时,依旧是那深邃的黑夜。
「...只过了十分钟而已啊...」
少年将那把高于自己的刀从怀中拿开,支撑着地面稍显摇晃的站起,随后离开了阴冷的角落。
身后残留了细小火苗、就这么熄灭在了风中。
—
『Lion-Indolet。通称莱恩,现在将开始进行人格测试,请好好配合。』
声音混杂着机械滤过的音调,嘈杂而令人烦躁的细碎声响在耳中回荡。
金属的质感自手腕与脚踝上透入皮肤,感知不到冰冷同时也只不过是轻扯两下,认知四肢被束缚的事实。
坐立于铁椅上,倚靠着椅背的同时有些许连接着线的薄片贴在身上,一直延续到只有一墙之隔的对面。
视线能够纳入的除去那面玻璃后的人以外没有任何色彩,四面铁灰色的墙体,以及封死的金属门。
稍稍吸入一口气后又吐出,只是低低的望着前方。
「…真无聊。」
—
『不愧是你啊,效率这么高。给,这是委托金。』
伸手接过那看起来有着不少重量的布袋,物体碰撞的声音发出随后在落于双手上手停止。
少年以双手提着稍稍将其打开迅速的看了一眼,里面是一个个价值不菲的金币。
『这个可比那些没有实际价值的纸要有用的多啊,你得好好感谢我才行。』
不怎么在意对方的话语只是将其重新捆住开口得以封闭,随后放入身后的袋中。
「...下次有委托时,还请通知我。」
『那当然。不过...你还是先去到我那洗个澡换身衣服吧。』
地面上有着液体如同水潭似的残留,却又有些似是被什么打破而一甩而下一般的落于地面。
血色的一切仿佛刚被喷漆渲染过似的,少年站立在背对那画面的位置,手中握着比起自身还要长上一些的武器。
那把刀刃上染着血红,连带着少年身上被喷溅而上的“颜料”。
稍微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脏污与刀上缓缓滴落的液体,少年仿佛才认识到对方说出话语的理由。
「...说的也是...那麻烦你了。」
甩了甩手上的武器将其收回背后长长的黑色刀鞘中,少年跟随上委托人,忽视了身后散落的尸体。
—
『回答我的问题,Lion-Indolet。』
「……」
正对着玻璃窗,映入眼中的是几个人影,声音从器械中传出。
而莱恩能够从这一点点的细微差别中听出,那一丝丝已经开始点燃的怒气。
却依旧只是闭着嘴,连抬抬眼皮都嫌太麻烦似的又闭上了眼睛。
〖喂莱恩,这里很无聊啊,赶紧出去。〗
声音再次传入耳畔,缓缓的抬起眼,视线笔直的盯着玻璃窗后已经站起的研究员。
不,那只是他们所认为的罢了。
【...太麻烦了。不如说太累了,要出去你自己去吧,我可不帮你。】
并未动唇或是发出声音,单单是在脑中自言自语想着话语而已。
不同于他人的眼中,莱恩的面前被一张脸占据,随后那个人又拉开了距离,反而半浮在空中仰躺着。
那正是【无焰】。
〖——你小子性格可真好啊。〗
【承蒙夸奖。】
『Lion-Indolet!我再说最后一次,回答我的——』
—
『呐呐,你叫什么名字啊?』
有什么声音进入耳中,一如既往抱着刀鞘的少年却依旧只是缩在角落,不打算理睬。
『喂——我在问你呢——』
终究是有点吵了,少年这才不满的皱了皱眉,缓缓的张开眼朝上望去。
光亮刺痛了眼睛,让他一时之间无法看清打扰自己宝贵睡眠时间的人到底是谁。
那大概是和他相仿年纪的脸,一双碧蓝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少年看着,惹得他浑身不自在。
自喉间发出了极度不耐烦的声音,少年皱着眉想试图仰赖气场把人赶走,却在数秒后的无功用下败下阵来。
「……找我有事吗...」
看着眼前的人一副“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的表情,少年再次被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犹豫了一会,却很快又恢复成了无所谓的样子开口。
「Lion-Indolet...一般叫我莱恩。」
—
『现在来说说你对“庇护城”这个地方的想法如何?』
时间依旧走着,没有秒针分针的时刻也毫无其他可言,凭借着身体的本能,莱恩觉得或许过了数个小时。
但也可能只是过了几十分钟,毕竟一切都太无趣了。
或许是因为方才的成效不佳,他们选择换一种方式与莱恩对峙。
面前是一位女性,不厌其烦的说了许多后停下来问了这样的一个问题,便径直盯着莱恩看。
其实莱恩并不在乎那个视线,但空气中载浮载沉的冰凉感让他感到无奈。
「…你想让我说些什么?我甚至不知道它存在的真实性。」
『我记得我在几秒前,才陈述并向你解释了庇护城的这个存在。甚至以立体影像向你展示了。』
莱恩选择毫不掩饰的看了她一眼,随后以无所谓的口吻陈述着。
「...是吗,我没在听。」
忽然朝着腹部重击而来的不明物体让莱恩轻咳了一声,只是感受不到疼痛自然也只剩下些许麻痹。
但并没有任何东西在他周围出现。
〖莱恩,我看你得小心点了。〗
面前的女性只是坐着没有任何动作,但那双眼依旧盯着莱恩不放。
无焰在一旁无所谓般的随意提醒了一句,他便可以从那双眼中看到了不一样的色彩。
是能力者。
仿佛是什么开关一般,莱恩微微皱了下眉却又随即勾起了嘴角,似是讽刺般的笑了一声。
「……又是饲犬啊。」
—
『我说啊——你不会觉得很无聊吗?』
说话的少年蹲在墙上狭窄的一直线上,却毫不摇晃的稳着身体,如同在平地一般。
莱恩将背倚靠在那面砖墙上,手上拿着三明治缓慢的咀嚼着,不怎么想搭理他。
『喂——莱恩——』
终究是叹了口气,他无可奈何的抬了眼瞥上一下,又将视线挪回到午饭上。
「...不会。」
答案非常简短,甚至敷衍。而他也知道那个少年不会就这么罢休。
『为什么?』
「因为有钱。」
『这不一样吧?』
「...一样。」
『不一样啦。』
「一样。」
『不一样。』
咽下口中咀嚼完的三明治,无可奈何的抬眼看过去,他只能扯了扯嘴角表示着自己的烦躁。
但与之对视的那双碧蓝色的眼仿佛什么都看不出似的,只是稍微眨了下眼后继续盯着他看。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将午餐的最后一口送入嘴里胡乱咀嚼后咽下,径自拧开保特瓶喝了口水。
空气似乎有一瞬间的宁静,仿佛都要凝固似的,随后被低低的话语与背上刀鞘的碰撞声打破。
「...我不在乎。」
『啊,等等我啦——莱恩!』
「不等。」
—
『第○○次测试准备,确认设备与封闭室保险。』
无趣的对话后仿佛为了确认什么似的,在这个狭隘的空间内,接下来的时间只会更加令他烦躁。
名为“测试”的恶性循环依旧在持续着,不断的从获取的资料上找出压制他的方法,并制造出恶劣的攻击。
精神力被迫压缩成线注意着四面八方的一切,委托完成并未多长时间,经历的对话连歇息都谈不上。
深呼出一口气,尽管莱恩觉得他的体力与精神都已经进入过度疲乏的区域,他的手脚都依旧锁着沉重的铁拷。
【……该死的…】
咽下口中的唾液,瞳孔中的色彩异常的变化流转,身体四周、甚至于整个空间的热度开始不断的上升。
散落于地面的线与连接在身上的薄片掉落了些许,在温度下忽然发出些许火光。
一旁唯一能见的机械再次发出声音,蓄势待发般准备着下一次测试的开始。
『检查完毕,开始第○○次测试。』
咬牙切齿的同时火焰在一瞬尽数释放点燃遍布整个房间,线上的火光闪烁着发出噼啪的声响,四周燃烧而产生的焦黑越发增加、却是缓慢。
在下一刻本该尽数烧毁的线突然起了作用般,电流在火焰之下依然传上连接着身体的薄片,转为高幅度的电击。
「……?!」
一瞬导电上躯体的麻痹仿佛都要让意识断线似的,火焰却随着倍增的愤怒与下意识的反抗剧增。
尽管感受不到疼痛却依然无法良好的控制身体肌肉短暂的痉挛,身处电击只有短短数秒却仿佛一个世纪般的冗长。
直至电击停止,四周的火焰也随之消散、而莱恩只能半跪下身得以撑住不倒下,轻咳出口中残存不多的水份。
身上的线与四周的一切都重新染上焦黑,残留的白色烟雾与烧焦的味道还飘散在空气中。
『更新封闭室,测试继续。』
「……FUCK。」
『上限资料更新,第○△次测试准备。』
—
『你的眼睛颜色和我不一样啊。』
手提着刀柄,而刀刃的尖端还朝下缓缓滴落着液体,突如其来的话语使得莱恩不得不一怔,却又很快将警戒稍稍放下。
「那又如何。」
甩开刀刃上的血到一旁,四处张望了一会后拿起一块桌布的角将刀刃上残余的脏污擦去,转转刀刃检查后才朝后收入鞘中。
少年似是早早就在那里,也不阻止眼前的一切、亦或者是视若无睹。
只关心现在朝着他所在的门口走去的这个人眼睛是什么颜色,或是身上为什么不会沾到血。
『因为很有趣嘛。』
理由道出口中,少年挡着门口有意般阻挡莱恩的步伐。如他所愿,方才锐利的视线丝毫不减的落到他身上。
『呜哇——好可怕噢莱恩——』
「…谁管你。」
不知是真的退缩亦或者只是开玩笑般,少年让出了路给他通过,却也在莱恩迈出下一步背对时、令他感受到了抵在脖颈处的冰凉。
视线并没移转,也毫无讶异,莱恩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慌。
「想斩的话就试试吧...?看是谁比较快。」
袖中的暗器已然放置于手掌之中轻握,就算此刻受伤了对于他来说其实也并无损失。
除去疲劳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会死以外,他也感受不到什么多余的东西了。
而这些他早就习惯了。
「赢的话当然任你处置,前提是你有那个能力。」
『你就对你自己这么有自信?说不定会死噢。』
「...呵...这根本无所谓吧。」
缓缓瞥向的视线中毫无情感可言,若要刻画上什么,也只是深邃不见底的深红。
「反正,也不会痛。」
—
『Lion-Indolet,我们坦诚你将随时面临死亡的危险,因此也请配合。』
视线随之挪移而上,手脚被重新拷住、而锁链连接着固定在地面上的钢板。
莱恩开始觉得可笑了。
「你说的不够直接。」
话中自然有着威胁他的成份,若是不好好配合随时都会死亡。
但他也同时察觉到,死亡并不是一个能轻易给予他的选项。
「不愧是训练有素的家犬。」
『你这家伙……!!!』
「别再吠了,耳朵都要长茧了。」
『直接开始测试!』
『最大限度测试开始。』
话尾落下的瞬间,莱恩四方的地面打开些许细缝,强化玻璃和钢板结合的六面板块升起,直至最后将他关在内部,呈现密闭的状态。
『你还是死吧。』
尽管在内部的莱恩应当无法再听到外界的声音,但在他的听力之下他依旧能够清晰却细微的听到话语。
与此同时,莱恩意识到脚下出现了奇妙的触感,水正从脚下以极快的速度源源不断的涌出。
【...这次是水牢吗】
视线扫过玻璃对面的人群,其中一个正得意般的笑着,像是确实了自己的死亡。
〖你觉得这次会死吗,小子。〗
声音从旁侧传来,依旧看好戏般的无焰只是盯着已经上涨到他膝盖的水,像是在问他晚饭菜色似的问着。
莱恩似乎也是同样的动作,毕竟水缓缓浸湿衣服的感觉有些奇妙。
【那还得看你了。】
『有道理。』
【你觉得我会死?】
视线依旧定在那处,毕竟他已经习惯了不让别人发现无焰存在这件事。
就算发现了也只不过是多了一个笑话罢了。
无焰依旧漂浮在半空中,水位涨到了莱恩的胸口,而他瞥了一眼那个研究员。
〖我觉得他会。〗
【赞同。】
与此同时莱恩转移了视线,对上玻璃对面的人。那双眼正流转着不明的色彩,但却不被人所看见。话语并未出声,却依然道出。
“要死的,是你啊。”
水位没过了头顶,占满狭小的空间。
—
夜晚的风在灯红酒绿的城市中吹拂,刮着凄冷的音调与寒霜般的节奏。
漆黑的月夜之中,连同那本该照耀的月光都被云雾所覆盖,遮蔽了光芒。
呼啸而过的风在大楼的顶端来回搜刮着残余的温度,直至混为冰冷。
顶端的楼层一人躺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视线仰望着只剩下黑灰色调的天空。
忽然撞入耳膜的脚步声使得他不得不坐起身来,随后将视线投向数秒后应当出现人影的方向。
果不其然,出现的人带着眼镜、仿佛遮挡了什么似的,与他刺眼的银白发色不同,那人是融入黑暗中的暗色。
『...抱歉,虽然不想打扰你,但这个位置有人吗?』
话语的声音撞入耳膜,虽然脸上压着半面的面具,但不清楚对于外界是否有什么作用,只是依然在人开口后便扶了扶。
似乎不对莱恩的存在感到过度讶异,尽管有些不解这个地方是何等巧合才会同时出现两个人。
但稍微运转一下休息了一会的脑细胞,也能想到这本来就不是他常待的地方,自然而然会有他人。
不疾不徐的站起身,稍微拍了拍衣服的下侧和裤子,才再次将视线投去。
「没有。」
简单明了的两个字,仿佛风都能压过似的,但仿佛又意识到似乎是少了些什么,他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将视线放低了会才又抬起。
「如果占用到你的位置,我道歉。」
或许是由于莱恩心里根本没有任何歉意亦或者对于这句话的任何感情欺起伏,说出口的字词也如夜晚的风一般的透着寒冷的温度。
『并没有,我不常来。』
步伐声随着人的话语从莱恩身侧擦身而过,莫名的感觉随着风一同扫过身侧。
〖喂莱恩,你很闲啊?〗
耳边声音随着这样的风一同落下,无非又是一句又一句接踵而来的烦躁话语、格外令人恼火的语调,也只是习惯的将其抛去,随后把视线挪至地面。
『这儿是公寓楼,你是这里的住户?』
仿佛是觉得过度安静了,那人再次开口询问。只是当话语完全落下后,莱恩将视线缓缓的扫向对方走向自己的路线,最后定定的落在了门上。
明知故问。
沉默就这么像是寒冰似的落在这片地带似的,他在脑中稍作思考了一会,并非迟疑也并非警戒,只是有些懒得多做考虑。
「不是。」
终究是变成了两个字定定的落下,毕竟做什么考虑也是多余的,不论回答是什么也无关紧要,答案早就已经揭晓了。
『哦。』
沉默又随着一个字落下,仿佛沉入水的石头、只出了一声随之便悄然无息。
『那个门是怎么弄的?』
突然将寂静撕扯开来的疑问异常尖锐,一针见血的扎下,尽管莱恩料到迟早会有这一刻,却不由得跟着烦躁了些许。
空气都仿佛要凝固一般的厚重,从口袋中抽出烟卷咬上后又接续要以打火机点燃,却在这之中的微妙间隙中被无焰扰乱。
火苗方才升起,打火机上燃起的烛光甚至没有触碰到烟卷,那黑棕色的烟草便点燃了。
「…不知道...」
气氛似乎都有一丝的尴尬,两人却也都能知道这只不过是个过于拙劣的谎言,而在夜晚闪烁的寒光已经说明了一切。
徒手掐灭了吸了一口的烟,有些许浪费但也出于烦躁而搅动,最终扔在了一旁。
「...什么的,万事皆有理...大概,我想你或许认识我...所以问题过度多余,而我来问...」
「...你是谁?」
凝固了些许,被烟味而驱退些许的人仿若也开始觉得无趣了起来,微微晃动的身姿有些许的恍惚,飘浮不定。
『应该是没见过陌生人吧,否则我估计早被你给烧了。虽然并不知道是用的什么方法,打火机?显然不是』
寒光刹那之间闪现飞速朝着莱恩的脸侧接近,只是一瞬的事情。
但那锐利的光在莱恩的眼中仿佛也停滞了一瞬似的,直至他微微的偏过头又回到原来的位置时,一切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也许是我忘记了也说不定,照理说呢,如果是同行我一定见过吧?放心我只是想吓唬你一下,玩笑,别想太多。』
完全不想是玩笑的行为,辩解也显得无力。只是本人也并未有什么真心诚意的感情去加强话语,便显得更为苍白。
「真是拙劣啊。」
『彼此彼此,只是损坏别人家屋顶的东西也不怎么好吧?莱恩-因帝列特。』
不得不说,莱恩有料到这样的情况,身旁的无焰不断的怂恿着、催促着莱恩的行动。
「…“协会”吗...」
『风声漏的可真快,还是该说是你的情报掌握速度不一般?毕竟你可是大名鼎鼎,至少在同行之中。』
干燥的空气预兆着什么,黑暗的夜空之中逐渐有着一抹红即将点亮,焚烧这漆黑的染料。
刀刃闪烁着不同的光,隐隐约约在变化着的空间随着人的表情而细微的产生着,却又像是未曾有过改动。
「...呵。」
『这样才有趣不是吗?』
火焰霎时燃烧而起,在刀刃突进而来之际。
夜晚中强烈的能量在一瞬间产生了巨大的碰撞,只在下一刻扩散成烈风吹散四周。
—
「莱恩——一起去玩吧——!」
拖长的声音在门口出现,探出一颗脑袋和一只手高兴的挥舞起来,少年还未察觉房间内发生的事情。
但下一瞬,他便能得知。
铁锈味充斥着整个空间,灰暗的光线之下仍然能够看到遍地的血迹和散落的尸首。
莱恩提着淌血的刀刃,身上被猩红给染上,成为那抹奇异的存在。
活着的生者却被死气覆盖着,眼神随着声音一转,方才斩杀完活物的死绝,惨叫与喷溅的血液回荡莱恩身侧,从那双眼中透出的只是绝对的冰冷。
与死寂的绝望。
少年愣了一会,却又不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其余的事情,也不似是害怕。
只是一会有开心的笑起,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般走进,拉起莱恩未提刀的手腕,便指着门口噼里啪啦的开始讲述各种各样的地方与玩乐。
『我跟你说,刚刚我看到一个人在那边……』
『那边有好多好玩的,特别是那个……』
『你快点快点,会来不及去……』
「......」
不知不觉之中,少年渗透进入了他的生活之间。
那片血色的海绵时不时吸入了别的色彩,搅混成了奇异的色彩。
也使那双眼有些许的亮光。
—
水。
空气。
压力。
窒息感。
神经压迫着的感觉在一瞬展开,水没过了整个封闭的空间,空气在一点一点的从人身上失去。
残余的氧气在逐渐加大的压力下只坚持了数十秒便尽数从口中吐出,身体被水与压力侵入的窒息感痛苦万分,撕扯着内脏。
下压的压力将锁链和身体紧扣,分裂而撕扯的感觉在控制着多余的神经不由得莱恩做任何思考。
不断不断压迫着的水和压力在折磨着身体与神经,逼迫着他的大脑直至最后只能被一个想法占据。
——【要死了。】
痛苦越发渲染而上,药物在身体中作用着,逼迫莱恩的精神不能够轻易地晕厥过去,只能忍受着水牢带来的一切,仿佛要奉试验中一切的不配合。
忽视莱恩无声的挣扎,逼近死亡的身体下意识的拉扯着铁链,躯体硬是碰撞着厚实的玻璃,气力无意识的加大消耗着,被锁链的边角划破了肌肤。
血的色彩逐渐染红了水牢之间。
力量逐渐被夺取,意识逼近临界点的瞬间,也正是近乎逼近死亡的瞬间。
〖莱恩...我说过你这次死不了的。〗
〖有点玩过头了,所以,放心吧。〗
〖一个都不会活着的。〗
意识消失之际,梦魇模糊的话语在大脑又似是梦中清楚的响彻。
随后便抛开了痛苦,沉入黑暗。
—
『看来我们来的对啊,VOD那家伙果然不能信。』
『不愧是协会,不过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要让他先来。』
『你傻啊,光靠我们怎么可能削弱他到这个地步啊。』
嘈杂的声音又再响起,难得不悦却尽兴的战斗过后本就消耗许多,何况委托也才完成,血的味道还残留在布料上。
三人忽然在刚才的人之后又出现,或许正是协会实在想尽千方百计要让莱恩进到那间实验室也说不定。
疲劳继而随着困意席卷而上,他实在是不想再动了。
『看起来也不是很强嘛。』
〖交给我如何?莱恩。〗
两种烦躁的声音使他不得不又更加烦躁起来,咬了咬牙便一把抽出刀刃,闪烁着寒光,残留着血味。
「吵死了……你们是苍蝇吗。」
『你小子...胆子不小啊?!』
视线越发产生异样的色彩,烦躁感与困意席卷,直击大脑的低声在此时此刻也不放过他。
眼见前方的人就要进攻,莱恩却突然停了动作,将刀刃收回。
自动选择了比较不麻烦的选项,更何况也是认清就算现在把这几个彻底抹去,下次也还会出现别的这件事。
如果要简单来说,莱恩只是嫌麻烦罢了。
更何况认知到协会所需要的一切,莱恩的生命不会有任何危险,就算受伤损失的也是这几个人。
什么都不会失去还能获利,再好不过了。
「…够了,我要睡觉。」
说完这句话,他便径自坐到一旁,闭上眼睡了起来。
抛下三人自己想方设法将他带回协会。
—
『莱恩...你这家伙要背叛...额啊啊啊啊!!!!』
「我从来不属于你们家族,哪来的背叛。」
斩杀的日子日复一日,终究还是轮到反目成仇似的这一天,尽管因为委托众多而好像有着恩情,但依然能够一瞬便将一切斩断。
正如他的传闻所说,却也带来了代价。
他本一切都不在乎,也不会被人抓住什么把柄,自然过着这样独自的生活也不奇怪。
而这代价,却比起他所想的要来的深刻。
直至少年冰冷的尸首就这么在那面熟悉无比的墙角倚靠着时,莱恩才意识到了一些东西。
深藏在心底,而又被挖掘开来,随后被他人斩碎的一切。
寒冷的温度仿佛成为了南极的寒冰,轻轻摇晃的力度仿佛不相信这个事实一般,直至尸首径直的倒入双臂之中。
断裂的手臂能看出少年所受到的折磨,血液的流失染红了一大片的地面,像是一小片血色的湖泊。
那双湛蓝的眼径直注视着天空,变得那样的刺眼。
闔上了那双眼,却合不上身体的伤口与流失温度与生命的缺口。
「……是我的错…」
「…醒醒啊…喂...」
「……莲...」
声音的哽咽与泪水挽回不了任何,模糊了血液的色彩。
人们总是喜欢迁怒,总是在自己无法达到什么时转而面对另一个容易的事件。
无法将莱恩杀死,那便转移目标。
只要将他的“友人”杀死,就足够了。
—
挣扎的声音从模糊的水牢中消失,无声而似是死亡的寂静让人毛骨悚然。
研究员正迟疑着是否玩过头而将测试对象置于死地时,空气干燥了起来。
光点凝聚浓缩,仿若岩浆的色彩聚集渲染在牢笼之中。
一瞬之间,缩聚成一个小点,随后尽数朝外释放开来。
爆炸的能量急剧的扩散开来,不断不断的燃烧着,让空气都为之燃烧,使方圆一切能见的一切尽数成为燃料。
不同色彩的火焰在跳跃着,未能及时启动防御的研究室在一瞬间毁于一旦,爆炸之后青兰色的火焰在四周将铁灰的一切色彩成为食粮。
正像是一头猛兽脱出了囚牢,“莱恩”走出了那早已化成烟雾的牢笼。
赤红而猩红的眼似是被血浸泡而浸染一般,愤怒与火焰成为重奏,在青色的火焰燃烧成为一匹狮子,在身周啃食着一切。
「〖…这就是你们应有的下场啊,一群废物。〗」
与莱恩完全重合的音调又似是有什么不同,直至那话语与火焰将四周再次横扫而过,死尸也在一瞬就化为了灰烬,随后消散。
或许正是描绘出了地狱的样貌,恶鬼露出了尖牙,斩除多余的残渣。
场景之下,独独那血液的流淌,显得真实无比。
—
『资料输入。』
『被试验者,Lion-Indolet。莱恩-因帝列特。』
『能力资料输入。』
『能力着持有能力,【无焰】。』
『危险等级判定。』
『极度危险。』
『通缉确定。』
『已分配进入庇护城,X-R2。』
『资料输入确定。』
『测试结束。』
—
序章-上
+++++++++++++++++++++++++++
少年左手枕在脑后,右手的指尖捏了一张硬质卡片来回的晃,额间的发丝也跟着晃,微弱的气流在脸上一下又一下的拍,直到客厅的吊顶灯骤然的开了,那只手才跟着朝上一翻将卡片抵在了已经皱出痕迹的眉上。
伴随着脚步声,一个女孩子出现在他模糊的余光里,对方一开始径直穿过客厅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室友的存在,围巾外套一扯就朝着身后的沙发扔过去,劈头盖脸的落在少年的身上,随后从厨房传出了一阵乒呤乓啷开冰箱锅盖的响。
少年沉默了一会儿,冷静的坐起来,任由那些衣物滑到地板上,他抄起茶几上的眼镜小心的跨过衣物,顺手将卡片塞进裤兜,“喂,女孩子家家的,到自己房里再脱。”
这声提醒吓得女孩子一哆嗦,差点摔了盒牛奶,“我去!原来你在家啊!吓死我了...”
“怪我咯。”少年扶正镜框转头看了眼挂钟,时间正值晚餐,“我要做饭了,出去。”
“这个点才做饭,饿死人啦——”
“爱吃不吃,出去。”少年从人身后挤进厨房。
“嘁...”
女孩子鼓起腮帮子,提了把滑落的背心肩带,朝着冰箱里东开西看的,少年撇了她一眼。
“果汁。”他弯下腰从储物柜里摸出一袋通心粉。
“好嘞!听掌勺的!”女孩子终于心满意足的关上了冰箱的门,拎着瓶浓缩果汁转身奔出去。
“再装点凉开水,拿三个杯子。”
“三个?”
“恩。”
女孩子扒拉着门框,手上的镯子哐的敲在墙上,“有客人啊?”
“恩。”
“居然会有客人,不可思议。”
“是研究院的。”
“这几天不是协会就是研究院...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我有路子帮你解决!”
女孩子笑嘻嘻的,一幅拉生意的样子,然而等了莫约一分钟对方都没理她,只得耸耸肩缩了回去。
少年叹了口气,从冰箱里掏出两瓶番茄肉酱罐头。他这才来了几天,不仅得亲自下厨喂饱意外捡来的室友,还得接待协会那边的跟踪走访,当初答应住进这个庇护城到底是为了什么...要不是那件事没干成,也不会这么早就被协会发现塞进庇护城,说不定父母也知道了,真是丢人啊。
锅子里的水沸了,之后就得褪去手套煮面装盘,腕上就会有道很扎眼的疤在眼前晃...少年这么想着,连动作都显得温吞不少。
圆筒形的面制品在水里翻腾,正起罐头的少年敏锐的听到了外头有人拍门的声音,他大概能想象到室友从沙发上爬起来跑去开门的场景,随后一个略微有点耳熟的声音响了起来,“哟,这儿还有空地没?我要住。”
“这你要问厨房里那个。”是室友在回答。
“哦?这家伙还会做饭啊——”
“意外吧,我也觉得。”
“正好我也没吃饭呢,研究院的食堂让人特别绝望。”
“喂,我说,你倒是出来接待一下啊,你自己的客人!”
煮面的少年侧目,又看到室友扒拉着木框抱怨,“哎话说我还不知道叫你什么呢,总不至于一直喂喂喂得喊吧?你又不让我喊你真名...”
室友叫洛小雨,比少年大一岁,是个“放假中”的职业杀手,至于为什么会住进少年的房子,当事人暂时不太想回忆。
“随便你。”少年将通心粉撩出来滤了水盛上盘子,拿个勺子挖肉酱,“来端自己的。”
“对女孩子这么冷漠,当心找不到女朋友!”洛小雨眯起一双惹眼的异色瞳办了个鬼脸,转头朝着客厅喊,“研究院的领导!来领晚饭!”
“懒。”
“吼,”洛小雨凑在少年身边打量着端起一盘面小声嘀咕,“架子还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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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自称 染 的研究院高级工程师住进了少年的小别墅里,理由是体验人生。
于是房子里多了两个定期讨饭的。
“喂,黎,早餐呢”、“黎——晚饭怎么还没做好啊”、“出人命啦黑心房东饿死房客啦”……嘲讽语气的是大工程师在喊。
“太墨迹了我饿了”、“开饭开饭开饭”……不带称呼喊的肯定是洛小雨。
总之诸如此类的懒散的嚷嚷声吵得少年无法长时间的集中思路,客厅里的沙发茶几也总是很快的偏离了他安排的位置,还好餐桌他能及时复位,又有洗碗机帮忙,这个家还不至于彻底乱作一团。
不知不觉,少年猛然发现,自己流浪了这么久,这回也算是拥有了一个可以安心睡觉、既恒温又有热水、有食物供给又有协会的生活补贴、不用担惊受怕的住处,而他距离上一个“家”的记忆已经是六年前的事了。至少这一个月住下来,除了恼人的家务和室友,太平无事。
太平得有些异常。
这个被称作庇护城的空间里,没有天空,没有海洋,没有阴晴圆缺也没有晴雨交替,站在洋房天台极目远望仅可视一片枉然的纯白,像个架空的幻境。一个月里陆陆续续也来了不少新的能力者,别墅边上离得稍远的空地上添了几栋住人的建筑,不过由于没有参照也不好判断实际相隔的距离,大约也就是刚好不会互相打扰到的程度,不过相对安静的气氛在昨天被刚竣工的酒吧式旅馆打破了,房子的主人似乎是个酒鬼,少年不太喜欢带酒精味儿的东西,所以在其他一些居民被吸引过去参观的时候,他正无所事事的躺在瓦片堆砌的屋顶上发呆。
话说回来,少年转念想到,协会发放下来的居民守则中似乎奇怪的列明了例如出城需要上报具体时间、添置额外物件需要通过专人申请后等着送货上门、城内禁止大范围长时间的驱动能力等等诸如此类的麻烦要求,所以当初他为什么要住进这种监狱一样的地方啊......甚至连庇护城内的网络信号都不太灵光的样子,有时候连协会内网的页面都打不开,这让原本依靠那些指明能力者的悬赏任务为生的他很无奈,不过乐得清闲,带薪休假也没什么不好的。
只是今天,家里懒得宁静的片刻,有个协会的丫头找上门来了。
“请,请问是秦岳...”
“是的。”少年迅速答应。
“啊!好好!”那姑娘显得有些紧张,说话抖抖索索的,“我是,那个,分部说要请您去一次!例行的...恩...总之是出城啦!”
“哦...”一开始少年还没搞清来者身份,直到他捕捉到了对方话语中的关键词后才反应过来,“是身体恢复状况的检查是吗?”
“具体的其实,恩,我只是实习生所以...跟我走就好了!”
她这么慌干什么,我还不至于这么危险才对,少年心想,“其实之前他们已经告诉过我了,那我们走吧?”
“好好好!”姑娘舒了口气,表情放松许多,“秦...”
“喊我VOD就好。”少年鬼使神差的脱口而出,后来才想起自己在内网论坛上的ID似乎就是VODKA,真不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用这个词,明明最厌恶酒类。
“是,是的!”姑娘连连点头,“那个,我叫鹊鸮!很高兴您能告诉我您的称呼!”
“呃恩...”VOD勉强扯出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于是出了屋外院子的门后,鹊鸮叽叽喳喳的与VOD聊起了天,问的大多数都是庇护城的日常生活云云,VOD每次都勉强的答了,并且每次都以为会就此结束话题,没想到对方居然又接着抛出下一个问题,已经完全不像初见时那么畏手畏脚的了。
余光中,提到庇护城时那双睁得大大的眸子,让VOD确信,这个姑娘有住进这里的强烈愿望。
“听说入住的名额是限定的呢!从总部那边,说是挑选了一些能力者,参与试运营吧?”鹊鸮喋喋不休的在前面带路,倘若不是庇护城项目的参与者,身在其中的能力者是根本无法找到出城的通道的。准确的说,VOD其实也并不清楚自己是如何进城的,那一瞬间的记忆仿佛是被选择性的遗忘了,什么痕迹都未曾留下。
不过,这个家伙是不是说的太多了...有色镜片清晰的映出纯白帷幕下的那团浅粉色长发,藏在镜片后的玫色眸子不偏不倚的落在挡住正前方的娇小身影,VOD忍住了挂上嘴角的复杂心情,“我也不清楚,当时给了张卡安排了一间休息室,没坐一会儿突然就到这里了。”
“这样啊——”鹊鸮自顾自的点点头后停下脚步,转身说道,“就是这儿了,ID卡,在这里,”等VOD从上衣内侧的口袋中抽出类似信用卡大小的卡片后,她才抬手指向虚空,“这个位置,恩,刷一下。”
下一秒,浅粉和白色消失了,普通至极的圆形顶灯、素雅的墙纸、玻璃自动门、茶几、木地板侵占了视觉。这是...那个休息室?VOD用力眨眨眼,又推起衣袖瞅了瞅那道难看的疤才意识到自己正身处一个城外房间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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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所的全名叫“非自然能源审议研究所”,目前与协会属于合作关系,据VOD所知是一个科研机构,研究对象主要包括像他这样的“能力者”以及能力者自身所携带的“非自然能量扩散性释放”——即能力,具体运作了什么项目VOD就搞不清楚了,总之自从被这个研究所盯上之后他的计划被完全打乱了。
此时VOD穿了一身本白的病号服躺在筒型医疗仓里,正在接受全身扫描。脑袋里全想着结束后去那家常去的茶餐厅吃顿下午茶之类……仪器内壁上荧光数字不紧不慢的跳动,等到那串倒计时终于从“29:29”归零,耳边呲啦作响的电子音一下子全都停止了,咯嗒,检查床被推出圆筒,VOD径直坐起来,路过两个正在运行的“大胶囊”,自顾自走向侧边的磨砂玻璃自动门进到另一个小房间,那房间的一侧靠墙叠着几排方形的柜子,另一侧是一个个简单的隔间,用作阻断的厚门帘空荡荡的敞开着,一个人都没有。这是间普通的更衣室。
VOD举起挂在胸前的ID卡在电子感应面板上刷了下,最右侧的柜子门突得弹开,他弯腰去提里头的衣娄时身后的门再次启动,一声吆喝似的招呼响起来。
“嗨房东大大~”
VOD很容易就辨认出了对方是同住别墅的室友洛小雨,他淡淡的哼出一记鼻音一头钻进了换衣间,衣料摩擦间只听到对方抱怨“真冷淡”云云,过了一会儿却听不见声了,等他提上厚重的外套推开帘子,更衣间空无一人,洛小雨似乎已经离开了。
她今天也是来做定期检查的吗,VOD伸手在白墙上按了一下,标识为出口的自动门打开,他立刻看到了靠在项目宣传栏下的室友,对方也正好看向了他。
“嗨~”洛小雨跟上VOD,“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呀!”
“吃饭。”
“哦~顺路顺路,一起呗!”
“哦。”
出了大楼的暖气范围,VOD终于舍得把羽绒外套抖开边走边穿,温差刺激感官,他又感觉到手腕上的疤在隐隐作痛了。明明已经藏的这么好了,怎么还会冷呢?
“去那家茶餐厅?”洛小雨的声音突然窜出来。
VOD点了点头,来回看了看停作一排规格不一的能源车,他打算用这样的代步电动小轿车去两公里外的地铁站,换乘到启明市区的地铁溜达一圈的。原本只要借单人的车,现在多了一个蹭饭的,得找找有没有能塞下两个人坐的。
“哇你不会吃腻吗……”洛小雨抱怨。
“不会。”VOD拉开后座的车门,“上车吧。”
洛小雨挑了挑眉,坐了进去,“难不成是特地挑那个地方么?我们初遇的地方……”
“你想太多了。”
“切,没劲。”
两人口中的目的地,原本就是个普通的街角茶餐厅,有个大众化的名字和并不算亮堂的店面,也确实是两人初识的地方。挑了角落有沙发的桌子坐下后,洛小雨一路没停的嘴又叨叨开了。
“说起来,自从去了庇护城就变宅了啊,难得出门,虽然是跟你这个木头……”
“你好这里点餐——”VOD压根没打算理她,自顾自的喊住正经过的服务员,“恩,一份和风蔬菜沙拉套餐,配酸甜酱,一杯乌龙。”
“还是老样子呢,”看不出年龄的服务员亲切的朝面熟的常客笑笑,又转头问洛小雨,”这位小姐……咦诺诺?好久不见!”
“啊哈~”洛小雨摸摸鼻子,将拼命压低的棒球帽沿又往下按,“好久不见哈,那个,给我一杯红豆奶茶就好!”
“哈哈,真巧啊!”服务员在点餐机器上边按边感叹,“你们两个不会是那天之后就在一……”
“没有没有!依依你别闹!”
“AA制。”
异口同声的两人对视一眼,待笑容暧昧的服务员走了,洛小雨立马松了口气,这才有心思吐槽,“真小气……”
VOD扶正深色镜片的眼镜,意识到眼镜上的螺丝似乎松了,回庇护城必须维护一下。
“喂!理理我!”洛小雨气鼓鼓的伸手在人面前挥,“你这人怎么一点情趣都没有!”
“哦。”
VOD托腮望向天花板,昏黄的灯光中依稀投影着那天在脑内描绘的迷宫般的后巷,这家店的后门出去是一段巷子,当初他就是在那里暂时摆脱了杀手。
眼前这个一同吃饭的洛小雨就是那个杀手,她曾奉命来杀VOD,被VOD下意识用能力放出的反跟踪把戏耍了一通后,隔天居然再次找上门,一句话不讲劈头盖脸的就打上来。
VOD自知离家出走这几年缺德事儿干了也不少,但也都是些偷鸡摸狗罪不至死的小闹腾,这么真刀真枪的干架他还是有点心慌的,他的能力完全不适合正面怼,对手的能力更是变幻无常,一会儿身体强化一会儿又物质操纵的,他根本就搞不懂。为了保命VOD问出一句至今也没想明白为什么会说出口的话。
也许是对手盯着猎物时的眼神,那谭死水似的眼神凝固了一切波动,没有欲望,在连续不断脱出他的精神控制中,甚至没有半点人的惰性,机械式的日常,一定很无聊吧?
“杀手小姐,想不想休个长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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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鬼牌
1.Night
已经是深夜,繁星与圆月的冷光正落在百利酒吧的门口,与里面透出的昏暗的灯光争夺着台阶的领地。木凳已经大多被摆在了圆桌上,一副已经收工的样子。
然而这家酒吧还没有打烊,似乎也从来没人见到这家酒吧打烊。红发的男人正坐在吧台的一侧,给自己点下今天第几十杯甜酒,并轻轻磕着桌子。
“吾友!来打牌吧!”莱尔把酒杯从吧台一边推给红发的男人--劳,并用永远带着歌剧腔调的声音说道“没什么比这玩意更适合打发时间了!”
“打牌?你是说那些诈骗犯,或者叫欺诈师什么的……用的那些骗人钱财的魔术伎俩?”
“不要见外啊吾友!纸牌,正是这世上第一的,充满了爱与真实的智力对决啊!”
莱尔在吧台后旋转几圈,流利地用撩刘海的姿势停下来,手几度差点触到酒柜。
“哦?那么今天是想跟不败的我一决胜负?吾友哟……不是我在打击你,想要胜过我,你还早了几百年。”
“那~~~~么”莱尔眯着眼睛,睫毛间,瞳孔透出的光仿佛在洒出金粉“用抽鬼牌一决胜负吧!”
他的手里就突然多了一副扑克。
这东西明显以前从来没存在过。
“在下知道吾友的能力强得没边,”莱尔手指一弹,一张黑joker飞到劳的眼前,正巧卡在木酒杯上的裂缝里“所以我们不限定能力的使用。因为这样,才有意思啊。”
劳把joker从酒杯上摘下来,视线停留在牌面的小丑上。
“今天你好像很兴奋?”
“玛莉地二百三十二次同意了在下的求婚,在下当然……”
“吾友我还是送你进监狱吧希望你能好好改过自新从新……”
两人相视一笑。劳一边小声骂着“去你XX的狗粮”一边又喝了一口酒。
“所以吾友,你所说的抽鬼牌是什么玩法。”
“很~~简单。”莱尔把扑克拍在桌上一滑,整副牌便漂亮地散开排好,“丢出红joker,每人半副牌,把所有同数字且同颜色的牌成对地丢下去,然后轮流互相抽牌,直到你,或者在下手里只剩黑joker的时候,那个人就输了。”
莱尔眯了眯眼。今天的莱尔明显比平时还要更加兴致盎然,劳早已察觉。
“吾友,刚才在下也说了,是可以使用能力的。所以,发牌的人,后抽。相信以吾友的智商,已经能够理解了吧?”劳的声音慢慢低下,就仿佛是路边的诈骗犯在诱惑贪钱的路人来玩一局牌。
“作弊比赛是吧……”劳无奈地笑了,“你还真是会搞这些怪玩意,如果不了解你的话,我现在已经要开始考虑杀掉你了。”
“荣幸之至。”
2.Joker
莱尔像个老练的骗子一样洗好了牌。劳加速了自己,莱尔手指华丽的舞蹈在他眼中放慢了几十倍。并没有他记忆中的作弊方法。不过这也在他的预料。
扑克分成了两堆,劳抓起一堆来,把牌朝着自己摊开。
“吾友你过分了啊……”他轻轻按住额头。
手里的牌部分正常,部分数字变得奇怪,部分……大概根本已经没法算在扑克内。不仅出现了五十几的数字、黑色的方片蓝色的桃心,劳注意到甚至有一张牌的颜色在他的眼底下慢慢从红变成了紫色。
我早该预料到的,这个人根本就是在胡闹。他自言自语。
“来吧!像个冲上魔王宫殿的勇士一样,拔出剑来,怒吼着战斗吧!这就是热血,这就是青春,这!就是!爱!”对于劳的反应,莱尔显然很享受“抽牌吧!”
他把牌举到劳的眼前,就像在挑衅,或者说真的在挑衅。
莱尔的话语还未结束的时候,劳已经加速了自己。“抽牌吧”的尾音被拖成了厚重又绵长的低音,空气似乎也变重了,但劳没有感觉到负担,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副作用。
一切都被莱尔的能力全部修改了。在这一刻。
“这样好像也不错啊”劳嘴角轻翘,“既然这样……那我不客气了。”
一边嘟囔着莱尔不可能听到的话语,劳一边伸出手。既然能够减缓时间,那么在抽到不想要的牌之后放回去,也是可行的。
这样想着的劳,捏住了一张牌,抽了出来,聚精会神地反转手掌。
“好的……这张牌需要是……”
“呀?吾友你的动作好快啊。”
“噫?”劳被吓了一跳,手僵在了半空。
时间加速,应该还没被取消才对。
“看来吾友你已经开始使用能力了啊……”莱尔眼角弯弯地下垂成一个狡猾的弧度“在下说过,这是一个,公平的游戏。在抽到牌之后,是要换边的,还记得吗?”
“所以一切能力会停在抽到这个时间点,在抽到之后就不会再继续了,是吧?”
劳哼哼着把抽到的牌插回自己的手牌里,将配对的两张一起丢到桌上。
那是一对“粉桃”K,原本应是红桃的花色,现在的颜色是充满少女心,感觉快要冒出泡泡一样的粉。
他这样想着的时候,那对牌就真的冒出了几个小泡泡,缓缓地飘飞上升。
“是啊,允许作弊不代表不存在规则,吾友,你应该很清楚。”莱尔的目光追着泡泡,金黄的似乎在发光的瞳仁倒映在泡泡上,像是两粒金沙,“那么,换边了。”
他的目光从泡泡转回劳的手牌,用细长的手指毫不犹豫地捏住了一张。
中了。劳内心偷笑。莱尔直接捏到了鬼牌。
接着劳的耳边传来了轰鸣,视线也突然黑下来。
“这……?”
“哎呀……光是抽卡感觉很无聊啊,这种时候,果然还是战斗比较燃……”轰鸣之后,莱尔的声音才缓缓传过来。
于是劳突然很想骂人。
3.Law
干冷的风,木与树叶的味道。巨大的圆月挂在半空。
劳睁开眼,手里的鬼牌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自己常用的剑。一把斩杀过很多恶党的剑。
“传送……似乎也不太像,虽然时间对得上……应该是和VOD一路的幻象吧。这森林怎么这么阴森……好了好了我听见了你可以不用再……”
劳身后树丛的阴影里猛然冲出一只奇怪的东西,劳看也没看就挥剑砍下去,传来了砍到金属的手感。
那东西与其说被砍,不如说是被砸碎了。
“可以不用再发出你难听的嘶嘶吼叫了,扰人清净也是一种罪恶。”劳习惯性地甩了一下剑,虽然剑上并没有血迹。
那东西躺在一边,没有再动起来的迹象。劳觉得那像是一条由齿轮和发条组成的狗。
“莱尔到底搞出了什么奇怪的玩意……”
“叫我吗?”声音从头顶传来,“吾友你不必抬头找我,在下现在大概像是背后灵一样,只能看到你与你周围的东西,实际上不存在实体的。”
“所以能否解释一下……玩法?”
劳斟酌了一下措辞,缓缓问道。
“啊呀呀呀呀呀……劳,不得不说你已经冷静到无趣的地步了啊。”莱尔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扫兴“在下刚才想到的,既然是决斗,那么不战斗岂不是太无聊了吗!追加rule!手里有鬼牌的人,被抽走鬼牌的同时,就必须进行一场战斗!”
莱尔仍旧是用如歌又欠扁的语调说着。“这样是多么让人激动啊!”
“至于是什么战斗我就不问了……真搞不懂莱尔你脑袋里都装的是什么。战斗输掉的话,鬼牌会回来是吧?”
“正~~~~解!”
“那真是……”劳抬手用剑砸碎第二只冲过来的奇怪东西“太好了,啧。”
“祝你愉快~~”
“闭嘴辣。”
战斗没有持续很久,劳砸碎一只又一只“发条犬”后,被更多的它们淹没了。
再次轰鸣后,劳又一次闻到了甜腻的空气。他睁眼看向手里的牌,鬼牌果然还待在他的手里。
“我第一次觉得百丽酒吧的味道很亲切。”
“过奖过奖。”莱尔轻轻眯眼,丢下一对金色的梅花2。
4.Liar
莱尔再一次抽到了鬼牌,劳抓到诀窍利用树与那些“发条犬”周旋,消灭了所有的东西,于是鬼牌跑到了莱尔手里。
又过了几轮,劳的手里只剩了最后一张牌。
鬼牌仍在莱尔手中,他把两张牌伸到劳的眼前,眯眼笑着看着他。
最后的战斗……劳不得不用这个词来形容。
他试着用时间加速来观察莱尔的表情,在各个牌之间移动手指,莱尔却能够一直保持着他的笑容。
他也试着用更快的加速以便直接绕去莱尔身后看他的牌,但当他绕过去时,却看到莱尔手里的两张牌都是白面,没有任何数字与花色。
莱尔仿佛把一切可能的漏洞都堵住了。
“啊啊……不愧是吾友”劳无奈地回到正常时间,不假思索地,随意扯到一张牌。
轰鸣。
看来中奖了,他无奈地想。视线黑了下去。
……
“说实在的,其实很不想回到这里”
视线又亮了起来,仍旧是森林,仍旧是圆月。劳看见莱尔笔直地站在草地上,背后是两把左轮枪,一把是银色,一把是苍蓝色。
“那些东西,算是老伙计了”他缓缓从背后拔出双枪来,“跟他们打了一百年……哦,大概两百年的仗吧。”
“深仇大恨?”劳问道。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之类的吧。”莱尔轻轻笑了两声,“于是我把他们一只,一只地撕碎,然后全部塞回了他们来的地方。”
他在圆月之中张开双臂,明亮的月光将他推入了漆黑,只能看到那双金色的眼,像是在洪流中不屈挣扎的两条金鱼。
莱尔双手一齐扣下了扳机,左轮发出恐怖的爆炸声,喷出火舌。
那双左轮的后坐力太过巨大,莱尔仿佛被什么撞中,向一边倒去。远处传来金属被命中的声音。
“不过这些要是也忘掉的话,我也没法当莱尔了。就算是现在,我闻都能闻出来,那些东西在哪。”
他借着倒下的方向迈出脚,旋转着将手臂摆过来,又扣下扳机,后坐力将他推了回来。
而后同样是金属被命中的声音。莱尔再次旋转。
劳觉得自己看到了……舞蹈。
像是飘飞的叶子,风暴中的蝴蝶。
亦或是狂放的爵士舞,亦或是小丑的跳脚。
亦或是一个被扼住喉咙,淹在水中,无法呼吸的人的最后景象。
那样挣扎着的美感。
5.Final
“哎呀哎呀……果然是在下输了”
“你玩我那?!!?!?!”
战斗的最后,莱尔突然跌倒,伴随着“啊~”的喊声被最后一只“发条犬”咬住了喉咙。
莱尔的演技着实不怎么样,假摔僵硬至极,劳在那一瞬间感觉自己仿佛犯了尴尬症,背后一阵瘙痒。
于是理所应当的,最后鬼牌留在了莱尔手里。
“在下可是必须要输的!一生悬命!”莱尔的表情严肃,金瞳闪闪发亮。
“你……?”
“因为输了的人,要给玛莉小天使洗衣服啊!”莱尔的表情仍旧严肃,“这样的事,在下怎么会放过!”
“……”
“咱的衣服,是自己洗的。”玛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楼梯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劳和莱尔两个人,“就不用麻烦莱尔小哥哥啦~”
“No!!!!!!…………”
莱尔如同一滩烂泥,慢慢从座位上滑落到地面,瘫成一坨。
今天的百丽酒吧,仍旧非常和平。
清茵-序章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一个屏幕挺大的洁白的手机,在红棕色的书桌上响着,窗外是猛烈的阳光。少女叹了口气,终于抵不住那使人烦躁的吵闹,从床上起来,喃喃自语“这是最后一次了,就算了吧”,说着拿起手机,纤细的手指点击了接听键。
少女显然很不耐烦,对于手机里使她厌恶的那个女性的声音,她实在提不起半点平时的兴趣。只是草草应付了事的把那个声音的很多要求都答应了一遍,然后不再听她的虚假的感谢,直接关掉了通话。
少女的名字叫清茵,她是被收养的。听说是夏天的时候,被在孤儿院工作的大姐姐在门口发现,然后在孤儿院长大的,在5岁的时候被现在这个家庭收养。
这个家庭待她并不是很好,在家里生活的10年期间,种种迹象都表明了,收养她的那一户人家并不是把她当作自己的亲生孩子来对待的,反而更像是工具一样,只是给她最粗陋的吃住,然后让她劳动,让她帮助自己做所有劳累的活计,让自己更加的轻松,即使她长大了,也可以用亲情和道德绑架她榨干她最后一点利用的价值。而现在清茵通过考上离家里很远的大学的理由,从家里逃了出来,她现在才15岁,是通过跳级考上大学的,事实上,要不是抚养她的那家人,在察觉到她想要逃离的想法时拼命的阻止她,她还能更早的考上大学。
清茵并没有姓氏,因为她无法忍受和抚养她的那户人家有一丁点的联系,所以她把只属于自己的名字,按照自己的兴趣改成了清茵,也不想冠上什么姓氏,也就只是姓“清”字作罢。这名字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只是随意的翻阅了字典,取了两个字而已。
“那么,接下来等待我的将是什么呢!?”清茵的脸颊因为过度的兴奋而染上了红晕。一方面是因为从那个家里逃出来而兴奋,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要开始蓄谋已久的超能力的探索而兴奋。
她的超能力是在她想救一只快濒死的小狗的时候觉醒的,那是距离发现第一例的超能力者的一年后不久,
她在发现了自己的超能力以后,就把自己的这个能力捂得死死的,只有在确定周围比较安全的时候才会稍作研究。
清茵开始整理着后面的一步步计划,她开始在离大学不远处的出租屋里兴奋的踱步,眼睛里仿佛有无数颗闪烁的星星似的,迸发出强烈的好奇的光芒。
“超能力到底是怎样的呢~~看到目前为止的超能力的各种能力,到底是怎样的原理呢~~~~~~到底有多少种超能力呢~~~~”她的眼神因为美好的遐想而开始迷离,“好像和各种各样的超能力者接触啊~~~~~~好想看看到底是怎样的世界啊~~~好想~~好想啊~~~~~~”好奇的光芒越来越亮,她的身体开始癫狂的颤抖,仿佛要把清茵的整个人格都吞噬掉一样。
渐渐的,颤抖开始平息,清茵的眼神又从狂热的好奇变成了冷静,她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她坐在书桌前面的椅子上,在纸上快速的写着,她想“开始和超能力者接触吧...”
完......
雷吉特-序章
距离到达庇佑城的前一天,雷吉特无奈看着他的父亲-原本在商场上叱诧风云、满具威严的奥卡托·伊鲁托斯,现在就像一个慌乱的孩子一样,把任何想得到,的对自己的孩子有用的东西,一股脑的塞在大的过分的旅行包里。
足足塞了十几包左右以后,奥卡托紧张兮兮的抓着雷吉特的双手,用一种很不舍,想活活挖了他几斤肉的表情,像雷吉特细细叮嘱:“那一袋红色的是吃的,里面有很多保健品和补充营养的,还有很多你喜欢吃的,可以醒神的,那一代绿色的是药品,有很多各式各样的药,基本上除了绝症以外都能治,就算是绝症也可以延缓,那袋黄色的是生活用品,蓝色的是你喜欢的健身用品、紫色的是很多通用的珠宝和名贵的材料和钱......”
雷吉特无奈的开口“父亲,我带不了那.....”
奥卡托打断了他的话,又急忙的开始碎碎念“你在那边千万要好好吃饭,按时睡觉,绝对不能把身体搞垮,这边有什么事情我一定会帮你担着,不如说他们要是敢动你一根毫毛,我就一定会狠狠的给他们一个教训,不如说那些该死的混蛋...”
雷吉特更加的无奈了,虽然在各种情况下,雷吉特需要先去庇佑城避难,但是父子一直生活在一起,现在突然需要分开,也是令人感到无措和惆怅的,当然,有这些情绪的人大多是雷吉特的父亲-奥卡托。雷吉特倒是个天生的乐天派,不管去哪里或者干什么都能够开开心心的。
雷吉特叹了口气,他的眼神坚定起来“父亲!”
奥卡托从碎碎念中脱离出来“怎么了?”
雷吉特:“我只需要带一些必要的和药效强的去庇护城就够了,其他的请帮我放在附近的地方吧,如果我后面有需要的话会去取的。”
奥卡托显然不太赞同“但是你很晚才开启你的超能力,锻炼的也不够彻底,只会用一些基本的操作,并不深入,我担心。。。我担心你收到欺负”
雷吉特看着被各式各样的压力变得沧桑的父亲,他的头发开始变白,他的身体开始不太好......雷吉特用极其坚定的声音并且用以灿烂的笑容“请相信我吧,我会好好的,不会受欺负的,请您保重身体”
奥卡托愣愣的看着雷吉特,他知道,雷吉特这么说就是下定了决心,不会再改,既然如此,还不如让他放手去做,毕竟自己和最爱的女人的儿子绝对不会是烂泥,是时候放手让他去做了。
“那么,一切顺利!”
“好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