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鬼牌
1.Night
已经是深夜,繁星与圆月的冷光正落在百利酒吧的门口,与里面透出的昏暗的灯光争夺着台阶的领地。木凳已经大多被摆在了圆桌上,一副已经收工的样子。
然而这家酒吧还没有打烊,似乎也从来没人见到这家酒吧打烊。红发的男人正坐在吧台的一侧,给自己点下今天第几十杯甜酒,并轻轻磕着桌子。
“吾友!来打牌吧!”莱尔把酒杯从吧台一边推给红发的男人--劳,并用永远带着歌剧腔调的声音说道“没什么比这玩意更适合打发时间了!”
“打牌?你是说那些诈骗犯,或者叫欺诈师什么的……用的那些骗人钱财的魔术伎俩?”
“不要见外啊吾友!纸牌,正是这世上第一的,充满了爱与真实的智力对决啊!”
莱尔在吧台后旋转几圈,流利地用撩刘海的姿势停下来,手几度差点触到酒柜。
“哦?那么今天是想跟不败的我一决胜负?吾友哟……不是我在打击你,想要胜过我,你还早了几百年。”
“那~~~~么”莱尔眯着眼睛,睫毛间,瞳孔透出的光仿佛在洒出金粉“用抽鬼牌一决胜负吧!”
他的手里就突然多了一副扑克。
这东西明显以前从来没存在过。
“在下知道吾友的能力强得没边,”莱尔手指一弹,一张黑joker飞到劳的眼前,正巧卡在木酒杯上的裂缝里“所以我们不限定能力的使用。因为这样,才有意思啊。”
劳把joker从酒杯上摘下来,视线停留在牌面的小丑上。
“今天你好像很兴奋?”
“玛莉地二百三十二次同意了在下的求婚,在下当然……”
“吾友我还是送你进监狱吧希望你能好好改过自新从新……”
两人相视一笑。劳一边小声骂着“去你XX的狗粮”一边又喝了一口酒。
“所以吾友,你所说的抽鬼牌是什么玩法。”
“很~~简单。”莱尔把扑克拍在桌上一滑,整副牌便漂亮地散开排好,“丢出红joker,每人半副牌,把所有同数字且同颜色的牌成对地丢下去,然后轮流互相抽牌,直到你,或者在下手里只剩黑joker的时候,那个人就输了。”
莱尔眯了眯眼。今天的莱尔明显比平时还要更加兴致盎然,劳早已察觉。
“吾友,刚才在下也说了,是可以使用能力的。所以,发牌的人,后抽。相信以吾友的智商,已经能够理解了吧?”劳的声音慢慢低下,就仿佛是路边的诈骗犯在诱惑贪钱的路人来玩一局牌。
“作弊比赛是吧……”劳无奈地笑了,“你还真是会搞这些怪玩意,如果不了解你的话,我现在已经要开始考虑杀掉你了。”
“荣幸之至。”
2.Joker
莱尔像个老练的骗子一样洗好了牌。劳加速了自己,莱尔手指华丽的舞蹈在他眼中放慢了几十倍。并没有他记忆中的作弊方法。不过这也在他的预料。
扑克分成了两堆,劳抓起一堆来,把牌朝着自己摊开。
“吾友你过分了啊……”他轻轻按住额头。
手里的牌部分正常,部分数字变得奇怪,部分……大概根本已经没法算在扑克内。不仅出现了五十几的数字、黑色的方片蓝色的桃心,劳注意到甚至有一张牌的颜色在他的眼底下慢慢从红变成了紫色。
我早该预料到的,这个人根本就是在胡闹。他自言自语。
“来吧!像个冲上魔王宫殿的勇士一样,拔出剑来,怒吼着战斗吧!这就是热血,这就是青春,这!就是!爱!”对于劳的反应,莱尔显然很享受“抽牌吧!”
他把牌举到劳的眼前,就像在挑衅,或者说真的在挑衅。
莱尔的话语还未结束的时候,劳已经加速了自己。“抽牌吧”的尾音被拖成了厚重又绵长的低音,空气似乎也变重了,但劳没有感觉到负担,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副作用。
一切都被莱尔的能力全部修改了。在这一刻。
“这样好像也不错啊”劳嘴角轻翘,“既然这样……那我不客气了。”
一边嘟囔着莱尔不可能听到的话语,劳一边伸出手。既然能够减缓时间,那么在抽到不想要的牌之后放回去,也是可行的。
这样想着的劳,捏住了一张牌,抽了出来,聚精会神地反转手掌。
“好的……这张牌需要是……”
“呀?吾友你的动作好快啊。”
“噫?”劳被吓了一跳,手僵在了半空。
时间加速,应该还没被取消才对。
“看来吾友你已经开始使用能力了啊……”莱尔眼角弯弯地下垂成一个狡猾的弧度“在下说过,这是一个,公平的游戏。在抽到牌之后,是要换边的,还记得吗?”
“所以一切能力会停在抽到这个时间点,在抽到之后就不会再继续了,是吧?”
劳哼哼着把抽到的牌插回自己的手牌里,将配对的两张一起丢到桌上。
那是一对“粉桃”K,原本应是红桃的花色,现在的颜色是充满少女心,感觉快要冒出泡泡一样的粉。
他这样想着的时候,那对牌就真的冒出了几个小泡泡,缓缓地飘飞上升。
“是啊,允许作弊不代表不存在规则,吾友,你应该很清楚。”莱尔的目光追着泡泡,金黄的似乎在发光的瞳仁倒映在泡泡上,像是两粒金沙,“那么,换边了。”
他的目光从泡泡转回劳的手牌,用细长的手指毫不犹豫地捏住了一张。
中了。劳内心偷笑。莱尔直接捏到了鬼牌。
接着劳的耳边传来了轰鸣,视线也突然黑下来。
“这……?”
“哎呀……光是抽卡感觉很无聊啊,这种时候,果然还是战斗比较燃……”轰鸣之后,莱尔的声音才缓缓传过来。
于是劳突然很想骂人。
3.Law
干冷的风,木与树叶的味道。巨大的圆月挂在半空。
劳睁开眼,手里的鬼牌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自己常用的剑。一把斩杀过很多恶党的剑。
“传送……似乎也不太像,虽然时间对得上……应该是和VOD一路的幻象吧。这森林怎么这么阴森……好了好了我听见了你可以不用再……”
劳身后树丛的阴影里猛然冲出一只奇怪的东西,劳看也没看就挥剑砍下去,传来了砍到金属的手感。
那东西与其说被砍,不如说是被砸碎了。
“可以不用再发出你难听的嘶嘶吼叫了,扰人清净也是一种罪恶。”劳习惯性地甩了一下剑,虽然剑上并没有血迹。
那东西躺在一边,没有再动起来的迹象。劳觉得那像是一条由齿轮和发条组成的狗。
“莱尔到底搞出了什么奇怪的玩意……”
“叫我吗?”声音从头顶传来,“吾友你不必抬头找我,在下现在大概像是背后灵一样,只能看到你与你周围的东西,实际上不存在实体的。”
“所以能否解释一下……玩法?”
劳斟酌了一下措辞,缓缓问道。
“啊呀呀呀呀呀……劳,不得不说你已经冷静到无趣的地步了啊。”莱尔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扫兴“在下刚才想到的,既然是决斗,那么不战斗岂不是太无聊了吗!追加rule!手里有鬼牌的人,被抽走鬼牌的同时,就必须进行一场战斗!”
莱尔仍旧是用如歌又欠扁的语调说着。“这样是多么让人激动啊!”
“至于是什么战斗我就不问了……真搞不懂莱尔你脑袋里都装的是什么。战斗输掉的话,鬼牌会回来是吧?”
“正~~~~解!”
“那真是……”劳抬手用剑砸碎第二只冲过来的奇怪东西“太好了,啧。”
“祝你愉快~~”
“闭嘴辣。”
战斗没有持续很久,劳砸碎一只又一只“发条犬”后,被更多的它们淹没了。
再次轰鸣后,劳又一次闻到了甜腻的空气。他睁眼看向手里的牌,鬼牌果然还待在他的手里。
“我第一次觉得百丽酒吧的味道很亲切。”
“过奖过奖。”莱尔轻轻眯眼,丢下一对金色的梅花2。
4.Liar
莱尔再一次抽到了鬼牌,劳抓到诀窍利用树与那些“发条犬”周旋,消灭了所有的东西,于是鬼牌跑到了莱尔手里。
又过了几轮,劳的手里只剩了最后一张牌。
鬼牌仍在莱尔手中,他把两张牌伸到劳的眼前,眯眼笑着看着他。
最后的战斗……劳不得不用这个词来形容。
他试着用时间加速来观察莱尔的表情,在各个牌之间移动手指,莱尔却能够一直保持着他的笑容。
他也试着用更快的加速以便直接绕去莱尔身后看他的牌,但当他绕过去时,却看到莱尔手里的两张牌都是白面,没有任何数字与花色。
莱尔仿佛把一切可能的漏洞都堵住了。
“啊啊……不愧是吾友”劳无奈地回到正常时间,不假思索地,随意扯到一张牌。
轰鸣。
看来中奖了,他无奈地想。视线黑了下去。
……
“说实在的,其实很不想回到这里”
视线又亮了起来,仍旧是森林,仍旧是圆月。劳看见莱尔笔直地站在草地上,背后是两把左轮枪,一把是银色,一把是苍蓝色。
“那些东西,算是老伙计了”他缓缓从背后拔出双枪来,“跟他们打了一百年……哦,大概两百年的仗吧。”
“深仇大恨?”劳问道。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之类的吧。”莱尔轻轻笑了两声,“于是我把他们一只,一只地撕碎,然后全部塞回了他们来的地方。”
他在圆月之中张开双臂,明亮的月光将他推入了漆黑,只能看到那双金色的眼,像是在洪流中不屈挣扎的两条金鱼。
莱尔双手一齐扣下了扳机,左轮发出恐怖的爆炸声,喷出火舌。
那双左轮的后坐力太过巨大,莱尔仿佛被什么撞中,向一边倒去。远处传来金属被命中的声音。
“不过这些要是也忘掉的话,我也没法当莱尔了。就算是现在,我闻都能闻出来,那些东西在哪。”
他借着倒下的方向迈出脚,旋转着将手臂摆过来,又扣下扳机,后坐力将他推了回来。
而后同样是金属被命中的声音。莱尔再次旋转。
劳觉得自己看到了……舞蹈。
像是飘飞的叶子,风暴中的蝴蝶。
亦或是狂放的爵士舞,亦或是小丑的跳脚。
亦或是一个被扼住喉咙,淹在水中,无法呼吸的人的最后景象。
那样挣扎着的美感。
5.Final
“哎呀哎呀……果然是在下输了”
“你玩我那?!!?!?!”
战斗的最后,莱尔突然跌倒,伴随着“啊~”的喊声被最后一只“发条犬”咬住了喉咙。
莱尔的演技着实不怎么样,假摔僵硬至极,劳在那一瞬间感觉自己仿佛犯了尴尬症,背后一阵瘙痒。
于是理所应当的,最后鬼牌留在了莱尔手里。
“在下可是必须要输的!一生悬命!”莱尔的表情严肃,金瞳闪闪发亮。
“你……?”
“因为输了的人,要给玛莉小天使洗衣服啊!”莱尔的表情仍旧严肃,“这样的事,在下怎么会放过!”
“……”
“咱的衣服,是自己洗的。”玛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楼梯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劳和莱尔两个人,“就不用麻烦莱尔小哥哥啦~”
“No!!!!!!…………”
莱尔如同一滩烂泥,慢慢从座位上滑落到地面,瘫成一坨。
今天的百丽酒吧,仍旧非常和平。
在一个幽暗的世界里,一名少女从暗处出现。
白色的头发挡住了她一眼的视线,之中挑染着紫色的发丝。
她握着刀,静静的走下阶梯。
这是为她诞生的世界,她才是神。
“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不会有人阻挡。”她这样说道。
在扭曲的世界里,她缓缓的步行。
身旁的人无一人见她不鞠躬。
她就是这个世界的核心。
每一个侵略者都是她极其厌恶的对象。
她不允许她的世界里出现旁人。
红色的右眼在夜晚里闪耀着。
“这不是你该出现的地方。”她这样说道。
举起那把属于她的刀,燃起那属于她的烛光。
这个世界,只有她认可的人才能存活下来。
鲜红的液体沾满了她的裙摆。
她却选择忽视,继续走下阶梯。
周围的人并没有因她而恐慌。
静静的鞠躬,停止属于它们的谈论。
她是神,谁都得尊敬她。
回到皇位,慢慢坐下。
红色的眼瞳暗淡了起来。
她如人偶一般,定时醒来,定时杀人,定时休息。
她却毫不在乎。
这个世界,她就是神。
谁也阻止不了的神。
Micord。
Micord。
失去了双臂的Micord。
你还认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没错的吗?
看吧。
看吧。
所有人都在厌恶着你呐。
它们只是人偶。
你也是啊。
人偶。
你也是啊。
红色的眼睛合了起来,少女机器般的倒在了地上。
世界变得昏暗,空间开始破碎。
所有人都如她一样躺在了地上。
在这个世界终结的那一刻。
你有后悔过吗?
Micord。
Micord...
无法后悔。
无法绝望。
因为这一切都是一场剧。
由一个人担演所有角色的人偶剧。
她并不是一切的幕后者。
她只是人偶。
和它们一样。
-END-
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天,但是待在看不见漂亮星空的监狱里,或许度日如年可以更好形容现在的状况。大概没有什么东西是要比死亡更要可怕的了。
房间外安静得似乎经历过一场风霜,一股不安在羽有米纳心底生根发芽,她不敢想像未来身边有谁会忽然收到死神的邀请函,往后只能通过回忆追缅或深或浅的羁绊。想到这里米纳突然觉得恐惧被放大了数倍,她站起身,打开紧紧封闭的房门像是逃跑一般离开了自己房间。
如果死去的人是自己,代替自己的朋友死去,能否让自己死得更有价值些?
踩在地板上脚步声一声一声和心跳声交织形成共鸣。
老友和室友都有自己未完成的心愿吧,假设不是被关在这里,她们未来都会拥有一个美好的人生吧?如果是因为这样的话,死得这么不明不白就太可惜了不是么。
比起这样的自己,没有任何心愿的自己…
羽有米纳不知道自己到底害怕着什么,和自己毫无相关的死亡不可能给她带来那么深的恐惧和悲伤,她相信幸运女神会一直站在她身边。大概只是,那位名叫物部的人脸上在处罚后露出来的表情让她莫名熟悉,她似乎能够切身体会到这个看上去是一个人畜无害的人失去所爱的悲伤。但是现在米纳却就算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自己曾经喜欢过谁,得到过什么失去过什么。她深知遗忘过去不是一件好事,即使如此米纳还是选择了放弃回忆。
现在的她只是一个失去重要零件无法跳舞的人偶罢了。
她失魂落魄地穿过人群,走进仓库随即离开,毫无心里负担地无视了广崎世也诧异的目光直接进入饭堂。手里沉甸甸米纳没太在意是拿了什么东西,然而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手里多了一套样式古朴的茶具,茶壶沉淀着浓郁的茶香久久不散,细细的浪涛在其间翻滚,看上去像是有钱人的奢侈品。难道会是监狱长的吗?茶叶就算了,居然连茶具也可以找到,这个仓库到底还可以翻到什么?
米纳取来热水,熟练地用热水冲淋茶壶,包括壶嘴、壶盖,同时冲淋茶杯,随后即将茶壶、茶杯沥干。按茶壶或茶杯的大小,往泡茶的壶里置入一定数量的茶叶。如果有人在的话大概会对这个平时对什么都不太关心的人透露出来的认真感到意外。
置茶入壶后,按照茶与水的比例,将开水冲入壶中满至八分,茶香伴随着蒸腾升起着的热气倾泻而出,弥漫整个食堂。清新好闻的香气瞬时让米纳清醒不少,那股不安也终于平息了些。煞白的脸色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准备多时的淡漠面具。
兜帽女子暗自庆幸自己选了一个好时候不会有人打扰,然而事与愿违,没过多久她就听到食堂外面传来的脚步声。脚步声很轻,不仔细听的话估计会听不到。
糟糕了,没时间收拾了!被人看到了怎么办?!会不会被人觉得很奇怪?!不管怎么想都会向不妙的趋向发展呀?!
想到要必须面对的人际交往,帽子上的猫耳垂了下来,看来要完。
“好香……是谁在泡茶?”算得上好听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米纳低着头想了想半响,这个声音似乎在哪里听到过,处刑场?不得说,实际上她对除好友们之外的人都不感兴趣,正是因为如此,直到如今她也没有敞开心扉聊天的打算。不可避免的大概就是无法克制住对某个人日益产生的好奇,羽有米纳甚至想和这个人聊上几句。她好奇着这个人到底经历过什么,来到这里到底是什么目的?
谜团层层掩盖着真相,越是谜团抛下赌注越大,她也就越想能够亲手解开谜题。
“呀...是米纳在泡茶?”
“...是我,有什么奇怪的吗?”
物部奈央拥有一副看上去温顺善良的脸,普通人的话大概都会觉得这个人打架很弱吧?轻而易举就可以让人放松警惕说不定会是一件好事。羽有米纳叹了口气,同时也放下了因为自己脑补过度而绷紧的神经。
异色瞳男子是被那股茶香吸引过来的,茶叶特有的芬芳让他想起了自己在监狱外的母亲。或许根本就没有带着能够见到母亲的期望,只是想看一眼这香气的来源之地,寻找些所剩无几的安慰吧。
没有什么是比死亡还要可怕的事情了,没有什么是比听不到那颗心脏还在跳动还要可怕的事情了 。
“你看上去像是有什么心事的样子?”
“如果不介意的话,来喝口茶吧?”
那双与众不同好看的眼睛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又很快恢复成原样。好像有些过于零碎的东西堵在喉咙里无法发泄,愤怒也好悲伤也好,他说不出来。那个孩子选择了沉默着点了点头,用手拿起茶杯小口的喝起了茶。
羽有米纳克制住了下意识抚摸这个此时无比脆弱的人的想法,她想了想。开口道:“我遗忘掉了很重要的事情所以现在没有办法安慰你什么..那个人对你来说很重要对吧?”
她稍稍弯下腰和这个人直视,眼神认真。“不发泄出来的话,憋着心里会很难受吧?不过就算不说出来也没有关系。”她顿了顿,仔细观察对方的表情变化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说下去。
不妙,他好像更沮丧了。
下一秒羽有米纳开始万分后悔自己的自作多情,并对自己实际上是一个社交障碍的事实有了更深程度的认识。她慌忙地用抚摸猫咪的经验抚摸上了物部柔顺的头发。
“难过的话就算哭出来有没有关系,我不会告诉给任何人所以不要再..逞强了”
然后她看到了一双湿润的眼睛,脆弱地不堪一击。羽有米纳情不自禁地拥抱住这个男孩子,这个刚刚强装安好的男孩子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竭力压抑着那些快要吞噬掉自己的难过。
出于什么理由她已经不在意。因为那份撕心裂肺的难过她完全能够体会到,这瞬间两个人的内心是相通的。
“米纳桑...有点像母亲呢...”
“这个时候的任性无论怎么样都会被原谅的。”
“未来会好起来的吧?...大家都会一起出去吧?”
“对,那个时候我给你喝我家里最好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