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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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 燕归迟兮盛世安(晏迟安前传)      

Part.2 夜隐千隙泯于明(夜隐前传)      

Part.3 暂定      

      

来自某个被坑了的集体企划的一部分,因此只有人物前传没有正作。更完这两部分应该就不会再写了吧。      

接受任何形式的补充www 

*人物设定、世界观设定以及年表含大量剧透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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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夜隐千隙泯于明-Ch.6

    SheronW

    SheronW

    不是写手 什么时候弃坑都不奇怪|我的人设 我的儿女 拿去随便画随便写 会写会画的都是爸爸|推特@_sheron_w|邮箱uplus5f7b@gmail.com
    2018/02/10

    『说实话,在那之后我瞧瞧让手下的人留意着来着,但从来没有在街上遇到过那个戴面具的伪冒夜隐。』晏迟安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对着晏阳和华霜说道。  

    『嗯……也许是他发现自己的伪装被识破了?』华霜猜测着。  

    『可是我们没有怀疑过他,至少他在这里的时候是这样的。』晏阳说。  

    『也许他一般只是在晚上出现,那次白天出现在了桂花坊,只是个例外而已。』华霜说。  

    『唔……没准就是真的夜隐大人啊,但我觉得即使是直接去问夜隐大人他也不会回答的。』晏迟安叹了口气。『毕竟……我觉得夜隐大人是满朝官员中最奇怪的一个了,从各种意义上说都是。』  

    『谁知道呢,没准是幽灵什么的,或者也许是那个假的夜隐被夜隐大人发现了,然后被了凡寺就地处决了。』晏阳摇摇头。『宫里这么无聊,总要发生点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才有趣不是么,也许某一天真相会猝不及防地露出水面的。』  

    『也是呢。』晏迟安点点头。  

    『对了迟安,看来你对这事情很上心啊。』晏阳见他蔫头耷脑的样子,便打趣道。  

    『也不是说上心吧,单纯有些好奇。』晏迟安回答说。『当年在夏日祭典上见到的那个人,和来到皇宫里沉默寡言的那个人,还有我们平时见到的夜隐大人,到底是几个人呢……反正我是这样想的。』  

      

     

     

    夜隐从漫长的梦境中醒了过来,在梦里应该是发生过了很多事情的,但在意识清醒之后的一瞬间,那些不知道是五彩斑斓还是失意惆怅的环境都离他远去了。他本来以为自己会在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偏殿的茅草堆上醒来的,但睁开眼之后才发现自己在某处。  

    之所以说是『某处』,是因为他并不知道这是哪儿,而且这里并不属于任何地方。夜隐确认他从未来过这里。看起来像是普通的居民区,但并不是他曾经游荡过的了凡寺附近的那些地方,那里仿佛也受到了了凡寺传染一样逼仄阴冷。而他也无法确认『这就是居民区』,只是单纯地觉得这里应该是普通人聚居的地方。  

    然后,他就躺在某个大院之外的墙根下,但这里看得出来经常有人细心打扫,所以反倒很干净——嗯?  

    干净。  

    他努力地回想了一下,之前发生过的事情,自己应该是浑身血污然后在了凡寺被处决掉的,但是自己身上干干净净,衣服也不是之前的黑色了,而是僧人的青灰色布袍。  

    他差点以为自己去了什么来世,但只是稍微动弹了一下,痛感就真实地传达给了大脑。  

    应该说是,比当他在了凡寺被绑起来的时候还疼。  

    他慢慢地掀开干净得仿佛不属于自己的衣服,伤口还是在的,但看得出来做了一些处理。夜隐将后背靠在墙根上缓了一会儿,让自己慢慢清醒过来。  

    总感觉哪里不太对,或者说是,有种违和感一直缠着他,就像是少了点什么。  

    他伸出左手,将五指张开——一只十分干净的手,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自己少了面具。  

    当自己习惯了木质面具带来的压迫感以及闷热感之后,皮肤直接接触着空气所带来的舒适感反而让他不适应。  

    失去了面具,就像鱼儿失去了水。  

    也就是说,老头子给他的惩罚,不是就地处决,而是让他连作为夜隐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  

    真是古怪的惩罚方式。夜隐嘟囔着。可是他太了解我了。  

    他又在墙边靠了一会儿,这期间有居民开始进进出出,有些好奇地看着他,但很快就离开了。他认真地观察着每一个人,然后开始神游天外。之前他有想过逃离了凡寺,结果还没等逃出去就被赶出来了,现在自己对外界一无所知,身受重伤也无法劳动,再这样下去,就只会饿死了。  

    还真是一只主人没有按时喂养就会饿死的丧家犬啊。  

    『来化缘的和尚么?』  

    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打破了他的神游天外。夜隐看向他,确认他说的是自己,然后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青灰色布袍,想了想,回复说:『需要长工吗?』  

    他不知道『长期住在家里给别人打杂活儿的人』是不是叫『长工』,但是为了活下去,现阶段只有这么一个选择了,还是直接了当效率比较高。  

    见那中年人没反应,他又补充道:『我现在虽然身上有伤,但只要过几天就能干活了,打扫卫生之类的我都能干,当然要是能让我做饭就更好了。报酬之类的我不需要,能够填饱肚子就可以。』  

    他忍住伤口的钝痛,从地上艰难地爬了起来,用手扶着墙壁勉强站着,希望能够得到回复。  

    『唉……虽然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事情才变成了这个样子,但能够帮助僧侣,也是做善事,是吧?我去问问院里的人需不需要,毕竟一个人的口粮,我们还是能供得起的。』那中年男人回复道。  

    看起来事情比他想得简单多了。夜隐有些不敢相信。他不敢相信了凡寺外的世界会这么友好,就像是假的一样。就像是骗局。  

    『那……』夜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哦,看你伤得这么重,先找个空房间休息一下吧,我们大院里也有郎中,一会儿叫他来看看……对了,如何称呼?』  

    夜隐知道『夜隐』这两个字肯定不能用,然后他差点就要将『轩礼』这两个字说出口了,却感到一阵恶心。自己这么拼命,都是为了不向这个草率的名字妥协。  

    可是……  

    『那就先叫我无名和尚吧。』  

      

     

     

    夜隐躺在屋子里,他知道这地方算不上豪华,木床只要翻个身子就会吱嘎作响,但已经很好了,毕竟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睡在了真正的床上,而不是满是芒刺的稻草堆,身下的褥子有股霉味,但柔软得就像是天上的云朵。  

    这期间熙熙攘攘地来了许多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因为他从未见过个体差异如此大的群体,于是很快就记住了他们的姓名。不知道为何他们好像都很关心他,纷纷祝福他早日康复,这种话他从未听过,但他还是能够辨认出来这是他们的真话。郎中也来过了,只是惊叹于自己身上的伤口的包扎手法就像是出自御医之手,但并没有问他是如何受伤的,说是定时换药就好了。  

    这个世界真的有这么好吗?直到月光透过窗户纸照在他的身上,整个院子渐渐沉寂之时,夜隐仍然无法完全入睡。曾经他坚定不移地认为全世界都和了凡寺一样,但好像也不是这样。尽管如此,他也知道全世界也不会像是这个大院一样。也许这一切都是老头子的阴谋,只是让他享受一下被关怀的感觉然后再处死自己?  

    他长呼了一口气,眼下自己只不过是个废人,想这些不过都是奢望,在他们开始对自己失去兴趣之前养好伤干活,才能让自己活下去。  

      

     

     

    一个月过后,夜隐终于可以勉强下地干一些活了。大院虽然是大院,但和自己在了凡寺的工作量相比根本算不了什么,简直轻松得很,于是在众人的惊羡声中又帮着每家做起了饭。  

    最重要的是,他竟然得到了别人的夸奖,这让他不知所措——了凡寺是没有鼓励这种东西的,干得再好也能挑出毛病来被别人大骂一顿,而在这里随随便便完成的打扫工作都能被表扬,这又够他的世界观动荡一阵子了。当所有人都对他冷言冷语的时候他知道自己不受欢迎反而更加敷衍,但当所有人都对他笑脸相待的时候,他反而开始迷惘,开始拼命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当然例外也有,有家小孩子去厨房偷吃蜜饯的时候,被他直接了断地暴打了一顿——至少他在了凡寺的时候,作为寺里唯一的小孩子,偷吃东西绝对是要被打得半死的,虽然他也有过馋得宁可挨打也要去厨房偷东西的时候。  

    后来那家人找上门来了。  

    『见你长得挺有慧根的,但没想到竟然对小孩子下手这么重。』  

    夜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至少他本来就是个假和尚,经书背过一点点,因为了凡寺根本算不上是正儿八经的寺庙,所以也根本不知道慧根是什么玩意儿。  

    『小孩子不就应该多打吗?』  

    夜隐说这句话的时候正习惯性地把院子里的扫把当作禅杖举着,看了一眼那个泪汪汪的孩子,然后他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本来夜隐以为自己这下该被赶出去了,但忐忑不安了很久也没人跟他提过这事儿,他觉得也许这个院子里的人是需要他的。  

    他人生中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真确确地被人需要着,即使自己连名字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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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隐千隙泯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