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血至極的愛情故事——後續……前傳?】
【舊神居 0年】
這個時代並沒有英雄誕生。
上一個也沒有,上上一個也沒有。
他們是在血池休眠期間誕生的,很不幸,聽消息說敵方新添了一個特殊型,即便品質並不好,在這種不知會持續到何時的艱難時期裡,也算是天大的幸運了。
但說實話,他們是什麼,為何要期待著誰來拯救?
圖朵在中央的副塔徘徊,剛剛脫下所有的防護用具,好不容易脫離那甜膩氣味的影響——第一次,僅僅是一次簡短的接觸就快令他失去理智——他需要喘口氣,或許他能在地下室裡找到的是個瘋子而不是學者是有原因的。他的手指梳過長髮,顫抖的指尖差點就糾纏在裡頭,血氣,本能,原來是如此強烈的東西嗎,但為何在戰鬥中他絲毫提不起相同的興致?或許他的失態根本只是因為找到了新的事物。黑色地板映出他的影子,瞳孔張開流露出嗜血的慾望,他在實戰裡也是這個樣子嗎?石頭光滑無縫彷彿是澆灌出來的,底下鑲嵌著暗金色的文字——文字,他們說……
“圖朵!”
他回頭,還沒來得及逃開,那興高采烈跑過來的人已經跳到他身上,來者愣了一下便僵在原地。
“你做了什麼?”背上的人輕聲問道,“為什麼我想要咬你?而且是認真的那種。”
“我……剛剛找到一間審訊室。”圖朵回答。“顯然你已經很清楚那是做什麼用的了。”
“喔。” 他感覺的對方的角頂了頂他的臉頰,是正將臉埋進自己的肩膀後方,卻一點都沒有打算要放開自己的意思。“難怪你沒有參加訓練。你知道今天他們給我什麼嗎?”
“什麼?”
利密爾笑起來,毫不掩飾興奮地晃著尾巴。啊——是,這個人一直都是這樣的。“怎麼辦,你不會生氣吧。”
“什麼。”
“鈴鐺。”對方迅速地答道,小聲地幾乎聽不見。
圖朵試圖轉身但被那重量壓著他毫無辦法,有些惱怒地只能伸手去抓。“上面決定讓你拿什麼?”
“總指揮大人覺得我能勝任。”利密爾抱得又更緊了點,一副想炫耀但未果的委屈語氣,呢喃著能想到的,或許只是他聽到過的所有解釋。“生氣嗎?是因為我答應這種安排對嗎?可是只有我了啊……”圖朵沒有心思聽下去。所以這個人自己也清楚,被指派這種訓練的意義……利密爾雖然稱不上聰明但在戰斗方面無論是直覺還是意識都優於同年級的族人,這大概也是他唯一有價值的地方了吧。
“你先從我身上下來。”
“不要。”
圖朵深深地嘆了口氣——這種時候他也只能嘆氣,一邊緩慢地將重心移到前面,彎下身便就地坐在了地上,背後的人帶著詢問的意味抬起頭。“你好重。”圖朵說。
“你好弱。”他感覺到有什麼觸及耳後,溫軟而濕潤,立馬就讓他剛剛所有惱怒和再先前因血氣而升的躁動全部都吹散,對,這也是一種特質,稱不上是他們渴望已久被稱為可靠的力量,不過就這麼賴著賴著似乎也能解決大部分的問題。他沒有想過要給這種特質一個名稱,適時地唾棄其愚蠢,適時地任自己放棄思考溺死在這愛撫之中。“圖朵啊——”
“幹嘛?”
“如果我能代替樂師的話,表示你其實也應該很厲害對不對?”
“理論上來說。”
“但是你只有你會治愈對不對。
“畢竟是隨機出現的能力。”他不用聽到回答就已經知道對方的想法,必定是覺得自己想出了一個天大的好主意想讓自己退居後勤——那得讓這個人失望了,自己今早已經提出過申請,大概日落後就會得到通知,以他的座位來說如果足夠有天賦和訓練的話也能觸及劍的等級,現在唯一剩下的問題便是,對上面的人來說究竟是戰鬥更重要還是治療的能力更加珍貴呢?
利密爾跪起身,整個人幾乎趴在圖朵頭頂,拉著他的角尖端彷彿在玩似的,不知是什麼原理,利密爾能在不激起任何反應的情況下觸碰他的角,在外人看來這種關係親暱的噁心,但好歹也算是給那些熱衷於研究靈魂的人一些新的討論方向。“你覺得上面會想要一個跟我一樣厲害的醫生嗎?”
圖朵抬頭,直接看進那雙和自己相同顏色的眼睛。“你沒有想過我們一起戰鬥嗎?”
他該如何形容對方的眼神呢。一瞬間閃過的詫異就足以將心底的想法全部展露,剛剛嬉笑的樣子逐漸褪去,變得更像他記憶中在刀光軌跡之間穿梭的身影,並不帶著一點點不屑或者嘲弄,純粹只是認為他說的話理所應當被指正。“當然不想啊。”
圖朵小心地剪掉繃帶的尾端,來不及訓斥幾句就得移動到下一個,他自己倒是很適從這種工作,從急救兵轉為全職的醫師已經有段時間了,慢慢地嗅覺變得遲鈍,也能在最糟的事態前保持冷靜了,治療並不難——事實上學什麼對他來說都並不難,就算在理解他們所謂的“關懷”上面碰了壁,都能夠用其他方面的表現來糊弄過去。他會說這項工作和想像中的落差很大,不過空閒時間中仍足夠允許他做些實驗性質的事情……
“東戰場的新指揮如何?應該不算特別厲害吧。”
根據情報,是個黃髮,一如其他同類一樣矮小,沒有能目視到爐芯位置,大概是長在了軀幹上,最高也就是個律座,手執黑色短斧,除了動作很快以外似乎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在這種時期就是這麼可憐,沉睡著的血池也生不出什麼,理想情況當然是在對方成熟並且擁有保護前殺死,如果是這樣的話,或許只靠利密爾真的能夠達成。
如果上級下了命令的話,或許真的可以。
“那樣你就會高興了嗎?”他問,甚至都不想低頭。
什麼?
“送死。”
手底下的人安睡的樣子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沒有和敵方新的劍接觸,沒有差點連鈴鐺都拿不回來。新式的注劑比預料之中的有效,止過血後就這樣放著不管也可以,和光裔不一樣他們即便沒有治愈的能力也能一定程度上的再生,尤其是翅膀和四肢末端……理想歸理想,可是真的好嗎?
因為可以所以放肆揮霍?就為這麼個微不足道的目標?
他將剩下的繃帶捲起來收好,背靠著牆坐著,抱著自己的後頸,用盡全力抗拒這從未體驗過的情感。利密爾的意圖總是很好理解,他的每一言每一行和衍生出的後果他都看在眼裡,可是當他實際感受到他們究竟做了什麼決定時自己已經陷在一個看似沒有止境的循環之中,很快地便會被消耗殆盡。而繼承鈴鐺成為首要擊殺目標一點幫助都沒有,現在還在中央作支援人員,被指派固定戰場後只會越發淒慘。
實際上他自己也不是個仁慈的醫者,如果讓他再選擇的話,他或許會更希望繼續做急救兵,狼狽歸狼狽,忙碌也就止於戰場之上——也能好好地確定那個傻瓜把自己的命當一回事。利密爾不是劍,他可以短時間內假裝自己是一個,但終究他們不能成為他們生來無法成為的東西。
圖朵。苦澀血腥氣息將他包裹,渴望抓取的手指尖擦過他胸口,被疲憊重壓而落空。留在這裡,做我們的後盾吧。
文字。他們說,超越一切最強大的樂器——聲音。
於是他留下來了。
“不甘心啊——可惡!憑什麼啊!”
“坐下,我還沒弄完。”
“不需要!我要回去!這次一定要把那傢伙擊殺!”米琳一邊喊著一邊在治療室裡來回踱步,能在身上大片燒傷和撕裂傷的情況下還這麼有活力,也只有這種人了吧。“憑什麼!明明那麼不堪一擊身體,動作又那麼遲鈍,我可是直接朝爐芯砍上去的啊!”
圖朵沒有回話,他聽到手上的筆發出開裂的響聲——他想這就是憤怒,太多年,都忘了什麼是正確的感受,至於是為了什麼而生氣他自己仍未來得及辨別——究竟是為了米琳身為保護者的失職,還是為了那個傻瓜如此輕易地就從他生命中消失呢?
明明很早以前就已經接受這種結果的必然性——這種缺失的感覺又是什麼……
圖朵,你拿鈴鐺都在研究什麼?
沒什麼,只是想看看爐芯之間的聯繫被切斷時的反應而已。
聽說他們都是連在一起的,是真的嗎?
理論上來說是的。
你說我們之間也有這種聯繫嗎?
我不覺得。
對方一把抓住他的角尖,和他自己的叩在一起,黑色的眼球上深金色的瞳映出他的影子。
我死去的那一瞬間,你會感覺得到嗎?
“過來。”他起身,去將那煩躁的人攬進手臂中,對方也就此喪氣般地安靜下來。
“明明就差一點。”她輕聲道,“我沒有輸,對嗎?我還沒有輸過。”
“沒有,只是還沒贏而已。”他說,照著那些在訓練時期的教導——諷刺的是現在他竟突然能夠抓到訣竅了,想著那個人平時會做的事情說的話,原來也沒有那麼難。“下次再試試看。”
“幫我!”
“什麼?”
那紅髮的年輕的盾倏地抬起頭,帶起熟悉的氣息,天真又輕浮,話語中充滿的都是不可能的幻想,在某一方面卻固執到令人不解,似乎將一切知性都犧牲給了戰鬥天賦。無論如何他無法拒絕,或者只是他不想反抗而已,胸口被挖空的那一部分阻止著他去計算未來,怎麼樣都好,他對自己說,這個世界上只剩下這孩子了。
【雖然是這樣嘲笑著東戰場前司令出生不好啦,但其實和ylg是一樣等級的出廠配置,只不過ylg是個很有天賦罷了】
【ylg不贊成ttc的行為和人品吧但是的確是能信任他的,ttc對ylg很忠誠也很敬業,再無理的要求都會答應,畢竟ylg是的兄弟的繼承者】
【小ylg本來不怎麼跟ttc說話的,也不算是本能討厭,更像是本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