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248「新年快乐」
《归零》甄栩瑶
欢迎阅读,感谢评论
“我回来了,野丫〞
“你说我是唯一飞出去的人,但如果你知道我回来的第1件事情是是奔赴一场可笑的相亲,你会不会很失望?”
“我想你了。”
明朝坐在咖啡屋的玻璃窗前,目光游离地盯着外面飘落的雪,一阵风吹过,早先落下,又积压在角落里的雪花忽地被吹上天空,飞向她看不见的方向。
一如她的人生——看似飞扬,实则无根,终将落回某个肮脏的角落里。
“抱歉,我来晚了。”
一声带着喘息的抱歉,将她的思绪从窗外拽回。
“没关系。”
她站起身,伸出手简短地握了一下。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男人匆匆拿起纸张擦了擦汗,又将羽绒服搭在椅背上。
“你好〞明朝笑笑,坐姿挺拔。
男人招了招手,试图唤服务生过来。
“我已经点过了,她家的银杏拿铁很不错,不知是否合你口味。”
“我什么都行。”
气氛突兀地陷入沉默,明朝在心里叹了口气,无论她走得多远,飞得多高,那种对于气氛安静的恐惧,那种谨小慎微的本能仍旧刻在心底。
“想必野先生来之前已经听家里人介绍过我了吧。”
“是的,百闻不如一见,明朝小姐比我想的更好”
“谢谢夸奖”明朝露出一丝恰当的笑容。
之后是再次沉默,直到服务生端来两杯银杏咖啡。
明朝盯着咖啡杯里渐渐舒展的银杏叶,有些愁——她实在不知如何开口,她的人生干瘪、空泛,没有任何值得拿出来说的,也没有兴趣爱好之类的谈资,像千千万万个大山里走出的农村女孩一样,除了努力活着,她找不出有什么她坚持做过的事情。
而且说实话,除了谈生意之外,明朝都只喝最便宜的冰美式,并非是她不喜欢,或点不起高端的饮品——在外拼搏了十几年,她早已实现所谓的财富自由,只因为她只有通过那种苦才能确定过去的真实和当下的存在。
“如果之后需要再次联系的话,请加我微信吧,我想你应该有的。”
明朝犹豫再三,终于决定结束这一场闹剧,起身离开。
身后的男人会有怎样的表情,她已经不在乎了。
推开咖啡店的玻璃门,迎面是一阵凛冽的风,夹着细碎的雪花打在她的脸上。
“乡下的空气就是好啊”
她顿时感觉神清气爽,贪婪地大口呼吸着。
“这才是活着的感觉。”
明朝跟着飞雪走在小镇的路上,路过某家打着特价的咖啡店时,明朝顿了顿,转身走了进去,推开门是不大的小屋和一位和她年纪差不多大的服务员,服务员有些眼熟,大概率是以前同一个学校的学生,毕竟这个镇和附近的乡村加起来也只有那么一个初中。
她点了一杯冰美式,一饮而尽。炸裂的苦涩,冲刷掉唇齿间甜腻的余味。
服务员淡笑着询问她是否需要续杯。
“好,谢谢”
她牵起嘴角,是一个练习过千万次的、弧度精准的笑。眼里却是一片荒原。
走在回乡的路上,明朝捧着第2杯冰美式慢慢品尝,在雪天里喝冰美式,那种透彻的凉意,让她想起小时候的冬天——趴在被大雪掩盖的玉米地里不敢回家的时候。
也让她想起了更小的时候,她就用童年的单纯换来了一眼看到人生尽头的觉悟,也让她为了无论如何都想要逃出的家而疯狂的学习,用数不清的夜晚和摞起来比土墙还高的书本争来一个滚出那个泥潭的机会。
她高兴的要发疯,可是追求自由的结果,却没有像她日夜向往的那样,反而令她似被风吹起的积雪,短暂的飞起后坠入了更黑暗的深渊。
一个一点依托都没有的女生是怎样在如大染缸一般的社会中立足的呢?时间不断流逝,她早已淡忘一切,只记得向前。
渐渐地,她眼睛里只有前方的道路,在一点一点磨砺中甘愿沦为时间的奴隶,也是所有加诸在身上的目光与期望的奴隶,更是自己的奴隶。
她以为自己会一直这么一往无前的走下去,永远不回头,但她还是停下来了,因为小时候最好玩伴的离去。
那个逃离失败,走上能够一眼看到尽头人生的女孩,离开了困住她20多年的地方。
这也许是一件好事吧。
踏着雪花走在回去的路上,明朝低头想着应该如何答对她那帮亲戚,她已经能想到,当她推开门回到家之后,要面对的是怎样久违的浪潮。
但都无所谓了,她来相亲,不为找伴侣,也不为应付谁,只是想体验一下另一种活法,短暂的体会儿时玩伴的人生。
她曾经是怎样生活的,她会有怎样的心事?她也会像自己一样空洞、麻木吗?向前与退后,离开与留守,职场与婚姻,究竟哪一个更胜一筹呢?
站在村头的树下看向整个村子,一切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明朝走过了十几年,终于站在了她的身前——满目素白的屋子里少有前来吊唁的人,亲朋也大多在外屋坐着聊天。她孤独地躺在廉价而简陋的容器里,和平日没有什么区别。
“我回来了”
明朝开口,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让你失望了,你在信里说羡慕我会飞,但我过得很不好,我以为出去会不一样,但我现在才知道,无论走得多远,我都没有真正逃出去过”
明朝抬头,直视相框里女人的眼睛。
透过那双和自己一样的眼睛,明朝好似看到了自己。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姐姐”
声音从身后传来,是明朝上午相亲的那位男士。
姐姐总和我提起你,说你是她最想要的人生。”
明朝猛地抬头。
“你说什么?”
“姐姐走之前跟我说最放不下你,他临走之前拜托我照看你。”
原来是这样,原来并没有什么相亲,也并没有另一种人生,一切都是早已安排好的,亦如她们的命运。
空气再次陷入沉默,这次明朝主动选择不回话,心里却意外的踏实。
第2天一早,他们就去了山脚,朋友的墓穴和她的父母紧挨着,好像在说,无论去哪里,最后都只有一个归宿。
泥土砸在棺木上,发出沉闷而规律的咚咚声,像倒计时的钟。每一声,都将她记忆里那个鲜活的玩伴埋得更深一点。在这原始的送别仪式中,她感到一种诡异的平静:无论她们选择了怎样看似不同的道路最终都在这片土地里殊途同归。她们都是命运的奴隶,一个被乡土禁锢,一个被自由放逐。
“再见”她轻声呢喃
下山时,明朝没有回头。
这次送别朋友,虽然并没有什么领悟,也没有什么深刻的感悟,却总有一种解脱的感觉,像是借着朋友的身体送别了自己。
短暂停留几天之后,明朝选择提前回去,回到那个那个遥远的,发达的,那个她没有根,却仍旧可以茁壮成长的地方。
火车开动了。明朝掏出手机打开了公司的工作群,她开始打字,安排下周的会议。屏幕的光映在她毫无波澜的脸上,像一片被冻住的湖。窗外,新年零点的烟花在远空中炸开,转瞬即逝,没有一丝光能照进她的车厢。
我的评论可能会有一点严格……不喜的话我先道歉。。。
首先标点用法和“的地得”的用法,建议可以优化一下。现在这样会显得文章有点杂乱。
然后故事立意我其实还蛮喜欢的,逃离的人和困守的人,最后逃离的人没能逃离,困守的反而鱼死网破地彻底离开了,前者通过后者实现心理自洽这种发展也很暖——但整个故事的表达,没能呈现出立意。
比较大的问题是,人物塑造很割裂,明朝这个人在故事里的很多表现都不够匹配她孤身在大城市厮杀出一片天地的人设。按理说,她面对村里的相亲男应该是游刃有余的,弱点明显软肋突出的人,不可能在毫无助力的城市成功。
而一个一辈子没能走出农村的野丫,把在城里混得风生水起的姐妹托付给自己弟弟的设定也是不合理的——弟弟为什么要听姐姐的,这可是一辈子婚姻大事?弟弟又何德何能,能照顾飞出去的凤凰?
想要体验对方的生活这个想法,我觉得如果是我,可能会设置成,去杀很多只鸡、独自做一大桌菜、种一季菜……类似这样更容易“操作”的形式。弟弟这个角色的出现在我看来没太大意义,反而很不合逻辑。
另外就是,一边设定落后小乡村,一边又安排有咖啡店,也很微妙,倒不如把咖啡店设置为一种——时间过去,改变的风也吹到了这个偏远的地方,这样的变化的感觉。
前面一些话浅间已经提过了,我稍微再补充一点好了。数字和汉字混用的方式在行文里会显得有些不够工整,看到“第2杯”的时候我还以为会在数字里藏什么脉络所以刻意用这个方式点出来,结局发现其实并没有x刚好标题是归零的话其实可以试试这种方式?即使离开小镇到了大城市也依旧是普通而平凡的人,面对相亲会有些无措,这个设计我觉得还挺不错的,有一种反差感,聚焦在一个“非成功人士”的视角也很有新意,但是最后一段说开始安排下周会议,又显得似乎是公司的中层领导,与前面想要塑造的形象产生的矛盾,我想可能还需要一定的统一。猜测一开始是不是想写银杏的标题才安排的相亲?我觉得比较合理的解释是朋友的弟弟想要见见姐姐口中的朋友,所以让家里人刻意接触主角才安排了相亲,被托付照顾的情节可以删掉,毕竟在朋友眼里主角很成功,应该不需要自己弟弟的照顾,但是可以说如果有需要可以帮忙的情况。
《月经来潮时我成了元素女巫》甄栩瑶
欢迎阅读,感谢评论
“你说什么?我爸受过行政处罚所以我不能通过政审?这怎么可能?”
吕蔷难以置信,连声音都变了调。
“调查结果是这样的,或许父母有苦衷呢,别太想不开了。”对面的人惋惜地看了这个国考税务局竞争最激烈的岗位笔面双第一的小姑娘一眼,拿起资料离开。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你们从小偏心弟弟,不把我当个人就算了,我什么也不求你们,我自己努力自己拼,为什么连我最后的路都要断掉,啊?
吕蔷双手都在发抖,嗓子酸涩的要说不出话来。
“吕招娣你翅膀硬了?敢和老子这么说话?信不信老子一巴掌扇死你?还敢说你弟弟,想当初老子就应该直接掐死你,省得把你养大了,你出去了心就野了,还敢和老子这么说话。”
你干什么都行,为什么要犯法,啊?要不是政审的人说,我都不知道你背过行政处罚,你知不知道,我多累多委屈都没放弃过,你知不知道,我最后的希望被你断掉了,你知不知道啊!”
吕蔷打断对面的谩骂和诅咒,脚边的地板溅起一簇又一簇的水花。
对面的人愣住,吱吱唔唔地不说话,但没两秒钟,又硬气起来,更大声地叫骂道。
“反了你了!竟然管到老子头上来了,老子是你爹!老子爱干嘛干嘛你管得着吗?正好,你赶紧嫁出去给你弟弟换彩礼,前几天刘老大上门提亲了,彩礼8万8,你赶紧回来听到没有。”
手里的手机掉在地上,屏幕上的裂痕中扔传出喋喋不休的算计声。
吕蔷回到廉租房,抱着腿窝在墙角,不让自己哭出声。
吕蔷被门铃声吵醒,听到是闺蜜李靓才放下警惕,松开紧握的拳头。
李靓刚一进屋,就给了吕蔷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们家蔷蔷辛苦啦。”
吕蔷窝在李靓并不宽大确十分温暖的怀抱里,肆意地痛哭。
“想哭就哭吧,别忍着,蔷蔷真的很努力了,一个人在这陌生的城市生活学习,给自己改名字,拿优秀毕业生,拿大厂offer,又考上了研究生,还考上了公务员哎,我听说,你可是笔面双第一,蔷蔷你可太棒了!”
李靓轻抚怀里人的后背,嘴里絮絮叨叨,面上都是骄傲。
“那又有什么用呢,转正名额被抢了,导师嫌弃我是个女的不收我,政审也……”
李靓推开怀里的人,直视她的眼睛。
“那又怎么样呢,那只能证明他们的失败,但是你,吕蔷,你做到了啊。”
吕蔷盯着李靓的眼睛,透过她的眼睛,她看见狼狈的自己。
“那又怎么样呢,我有时候真想要不就这样算了,回去吧,我累了。”
“既然这样……”
李靓从背包里掏出两张机票。
“正式通知你,你被绑架了,现在开始接下来一个月,你是我的俘虏了!”
李靓的眼睛亮的发光,把手里的机票递出去。
“走吧,据说非常灵验的南都寺。”
吕蔷抿了抿唇,她父亲怨她不是儿子,母亲恨她让自己遭罪,亲弟弟拿她当血包,三个有血缘关系的亲人都恨不得将她踩在脚下,榨干最后一点用途。
只有李靓,鼓励她、支持她、相信她,陪着她熬过最艰难的时光。
“去看看嘛,就当陪我散心了,好不好嘛。”
“我说你行不行了,你说要步行上山才显得有诚意,这就是你说的诚意?”
吕蔷虽然做过长期的力量训练,但爬这座巨陡无比的山还是非常吃力,毕竟身上大包小裹,压都要给人压趴了,反观李靓一身轻松不说,还在半山腰雇了两个人抬着她。
“好蔷蔷我错啦,我也没想到嘛。”
李靓从椅子上跳下来,抱着吕蔷卖萌撒娇,但吕蔷何尝不知她是为了自己好才这么做。
“好啦,快点吧,坚持坚持就到了。”
千辛万苦后,二人终于来到山顶的寺庙,还没来得及观赏风景,就瘫在休息区一动也不想动。
两人打量着四周,前方寺庙人潮涌动,空气里都是香烛的味道,从休息区向下看,云雾缭绕,深不见底。
“啧,好深啊,看得我恐高症要犯了”
李靓赶紧站起身,远离休息区。
两人各自买了几柱香,跟着人流进入寺庙,在吕蔷上香后,跪下去的瞬间,小腹处一股热流如脱缰的野马涌了出来。
“完了”
果然,在她后面的男人仿佛看见了什么妖魔鬼怪一样大声尖叫了起来。
“她……她流血了!玷污了佛祖,我们都倒大霉的!快把她扔出去!”
几个僧人围上来,将她和众人分开。
“施主,请立刻离开。”
“凭什么?我门票也买了香也上了凭什么让我离开?”
寺庙内的男人们听到这话立刻发起群攻。
“要不是时代发展了,你连进来的资格都没有,不洁的东西,赶紧滚出去。”
“不洁?你妈不来例假吗?那咋有的你?你这么害怕月经是骨子里的恐惧吗?你妈怎么就没把你当月经排出去?大清早亡了,那么不舍得你怎么不去陪葬啊。”
但无论事情如何荒谬,吕蔷还是被推搡出了门。
“蔷蔷我们走,什么狗屁寺庙,还南都寺,我看是男都死吧。”
李靓拽着吕蔷就往回走。
就在吕蔷靠近休息区的刹那,最先发现吕蔷来月经的那个男人猛地冲出来,疯狂的撞向吕蔷。
“晦气的贱人,都怪你!去死吧你!”
猝不及防,吕蔷被大力推出休息区,跌下山崖。
眼前是疯狂旋转的天空和树木,耳边是李靓的哭喊。
脑子里都是:“完了,没了自己哄着,李靓那个哭吧精可怎么办。”
吵,非常的吵,吕蔷怀疑自己是不是掉进了养鸭场,身边好像有三万只鸭子,噪音吵的她头痛。
“闭嘴!”吕蔷怒吼。
她如愿得到片刻的安静,但下一秒,更加巨大的吵闹声海啸般拍在她的耳膜上。
“女巫醒了!”
“快烧死她!”
吕蔷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祭坛上,祭坛四周被围了一圈举着火把的……难民?
“这都什么东西啊,长得这么辣眼睛呢”
这里的人只穿着破破烂烂的短裤,袒胸露乳腆个大肚子,一个个长的奇形怪状的。
吕蔷看到他们怒视着自己,不断叫骂和诅咒,仿佛她杀了他们的爹一样。
“就是她带来了厄运,烧死她!”
人群被推开,身穿黑袍的胖子走了出来。
“嚯,这不是尊敬的博导支艾南吗?怎么不在学校舔你的学生屁股,上这里装神弄鬼来啦?”
吕蔷眼前一亮,这可是老熟人儿啊,就是这个爹味男,占着自己复试第一的资源,却因为歧视女学生,生生把自己的导师名额给了别人,害自己明明高分考上研究生却没法入学读书。
吕蔷虽然搞不懂这是什么情况,但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大祭司,快审判她,净化她的不洁!”
一个瘦瘦小小满脸猥琐样的人挤了出来,不是成绩差的要死却因为胯下二两肉被破格录取,挤占她导师名额的废物丁晓武又是谁。
“她的血肉好香啊,我要流口水了。”
两只食尸鬼也为了上来,顿时恶臭扑鼻,令人作呕。
“这么丑,你得猪瘟烂下水道里了啊”
吕蔷皱眉抬头,眼前只剩下半个脑袋的食尸鬼,好像她的恶臭领导。
“洪建南?”
那个说好实习三个月,结果三个月又三个月还三个月,除了打压歧视就是画大饼,说什么女的干不好化工,结果埋头苦干三个月的项目下面写的却是洪钢,一个走后门上来的废物,满脑子黄色废料的猥琐男。
“你吃肉,我喝血,他净化,完美啊,我都迫不及待了。”
几只扑喽蛾子落在地上化作人形,唇边的獠牙分外显眼。
看着面前迫不及待的三人,吕蔷纵然心里有准备,还是红了眼眶。
那是她的父母和弟弟啊。
吕蔷闭上泛红的双眼,再次睁开,所有的情绪都消失了,只剩下纯粹幽深的黑色瞳孔。
以前自己被欺压被侮辱却只能默默承受
可现在不同了!
就算死,也要咬下几口肉来!
怒而起身,刚要反击,眼前忽然出现繁琐复杂的化学符号,同时一股从未体验过的力量充斥全身。
“这是……女巫的力量?”
吕蔷扬起灿烂的笑脸。
不负她吕蔷刻苦学习,考上华东理工应用化工,也不负她在在廉租房埋头苦读3个月,千辛万苦拿到的考研复试388分的逆天成绩,默默自学许久的精细化学品化学与技术研究。
黑袍祭司挥舞法杖,一团绿莹莹的火焰废物而来
“支艾南!你说女人‘不适合搞化学’?怎么的,你用吊做研究吗?”
“H₂SO₄浓,HNO₃浓,分解!”
吕蔷指尖骤然喷射出冒着刺鼻白烟的墨绿色粘稠液体!
精准地浇在黑袍祭司的下体。
“刺啦!”
白烟在某处升腾起一座小型蘑菇云。
“小男孩的味道,想必你一定喜欢极了。”
围观的流民看到如同被阉割的公猪一般打滚嚎叫的黑袍祭司,纷纷惊恐的退后。
只有食尸鬼仍旧贪婪地盯着吕蔷。
“来啊洪建南,你不是抢我项目成果吗?”
“CaO,吸干你的投机水分!”
食尸鬼贪婪的咽下泼水后沸腾的石灰,顿时肠穿肚烂,化成一滩臭水。
“一起上!”
吕蔷冰冷地看着化身为吸血鬼、趁她不备扑上来想要咬她脖子的父母弟弟
你们不是要喝我的血吗?不是要用我的血换那8万8的彩礼吗?”
“好,我给你们。”
2NaCl + 2H₂O →(通电)→ 2NaOH + Cl₂↑ + H₂↑
“来啊,吸干这口8万8的毒血缘啊!”
被围猎的女巫?
不!我是
净化世界的王!
vol.243「平常心」《平常心观测记录》甄栩瑶
欢迎阅读,感谢评论!
家庭社会工作个案记录
案号:F-2025-035
案主化名: Y
家庭结构:核心家庭(父Z-61岁/母W-60岁/子Y-34岁)
介入焦点:病态家庭结构下的代际关系与个体心理调适
第一幕,纠缠与疏离
场景描述:
Y坐在副驾,一反常态地沉默,紧盯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风景,眼神失焦。
W颇有兴致地开口:“老Z,这桥上钓鱼的人挺多啊。”
Z的视线牢牢锁定前方路面,面部肌肉没有任何牵动,仿佛声音是从另一个维度传来。
他甚至连一个表示听见的“嗯”都没有,手指在方向盘上无意识地敲击着,节奏平稳,透出一种彻底的漠然。
W余光扫过Z,撇撇嘴角,失去谈话的兴致。
车子仍在平稳地行进,快驶出大桥区域时,Y终于开口,打破这凝滞气氛:“你俩也上这来钓呗”
W岿然不动,好似没听见一般,车内依旧是死寂一般的沉默。
Y反复攥紧手机,把手机摁亮又摁灭,半晌后终于忍不住,试图回头捕捉W的表情,但失败了,在汽车驶入小区颠簸的刹那,发出一声隐秘的长叹。
Y推开车门,双脚落地的瞬间,一声呢喃仿佛也随之坠地:“是我声音太小了吧...”
观察记录分析:
成员间存在显著的沟通断裂。W主动尝试与Z建立情感连接的行为被Z以彻底的漠视(非语言回避、零回应)阻断。Y作为次级连接点介入,试图缓解紧张并建立与W的沟通,同样遭遇失败。系统呈现出深度疏离状态。表面的沉默下,涌动着W未被看见的失落与焦虑、Z的防御性回避、以及Y作为调停者失败后的无力和不被重视感。家庭情感纽带的核心(夫妻关系)严重失效,迫使子代(Y)承担本不该其承担的连接功能,且此功能亦无法正常运转。
第二幕,联合对抗
场景描述:
餐桌上,刚下班的Y眉飞色舞地讲着单位的趣事,W配合地听着,时不时加上几句讨论,Z虽然坐在一旁,注意力也被Y吸引去,眼下堆叠的皱纹映出他心情不错,一切都那么情动融洽,直到——
Y吃了口饭继续开口“你猜这么着?那个新来的小姑娘当时就把领导怼回去了,是真勇啊。”
W在一旁皱眉:“你们领导也是,干嘛拍人家头,下那么重的手,给人家整哭了吧,还强词夺理。”
Z收起了笑意,身体前倾,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带着一副长辈训诫的姿态插话:“现在的小姑娘就是娇气,你们也别太不把领导当回事了。”
Y和W被猝不及防的打断,两人默契地交换一个眼神,读懂了对方眼里对Z这种惯常打断行为的了然与厌烦。
Y迅速将目光转回W,仿佛Z的发言只是背景噪音,她接着刚才被打断的话头,用稍微提高但平稳的语调继续说:“对啊妈,那个小姑娘哭了好久呢,想当初我不也差点被欺负哭。”
W也立刻配合,仿佛没听到Z的话,重新将注意力聚焦在Y身上,脸上重新挂起之前的笑容,点头回应Y。
她们流畅地接续了被中断的对话,形成了一个无形的、将Z排除在外的对话气泡。
Z见两人没有理他,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不满地提高音量:“你们懂什么管理,领导就是领导,谁给你们惯的臭毛病!”
说罢粗暴地推开椅子,气冲冲地离席。Y回头看到Z的身影远去,等到脚步上消失才回过头,来冲着W撇撇嘴,W也露出了厌恶的神色。
观察记录分析:
观察到明显的“联合对抗”模式。Y与W在面对Z的破坏性介入(粗鲁打断、无关评判)时,迅速形成暂时性同盟。她们通过默契地“忽视”Z的存在、快速重建并维持彼此间的次级对话系统边界,将Z彻底排除在外。Z的打断行为可视为对Y-W同盟边界的试探或破坏尝试,其失败后引发强烈的挫折感与愤怒(表现为离场)。此模式虽在当下维持了Y-W的交流空间,但无疑加剧了夫妻间的对立,为后续冲突埋下了更深的隐患。Y在此过程中,再次被卷入父母冲突的前线。
第三幕,三角缠
场景描述:
Y坐在卧室的床上,眉头深深皱起,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双眼紧盯着门缝,双目中尽是疲惫。
“又开始了。”
门外尖锐的争吵声穿透房门,盖住Y的呢喃和叹息,也盖住Y的干呕声。
“行了,别吵了,没完了?你俩想干嘛,都小点声。”
在察觉到W和Z即将动手的前兆后,Y推开房门走出去,用身体挡在两人中间。
Y费力的将两人分开,哭泣的W跑回主卧,砰一声关上了屋门。还没等转身安抚,Z也咒骂着离开,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咳。”剧烈地干呕后,Y轻咳一声以作掩饰。
随后缓步走入主卧,安抚哭泣的W。
“是不是又滚了,有本事就别回来,一生气就出去,一吵架就说离婚,也不知道养成了什么毛病,都是女的吵完架闹离婚回娘家的,谁家大老爷们吵完架出去的?一点都不像个男人!”
W从床上坐起来,盯着Z离开的方向恨恨道。
“妈你别生气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啥样,你别理他不就完了。”
Y看着W哭红的双眼,深深叹了口气,开口安慰道。
“你爸他就是这样!自私透顶!永远只顾他自己舒服!他在外面当老好人,跟个孙子似的,回来就跟我装大爷,就挣那两个逼钱还都攥在他自己手里!谁家男人不挣钱,谁家男人不办事啊?他管过家里的事吗?我到处领你看病,你的毕业证,残疾证,当初为了让他出国借的钱,买房子装修房子,这些哪个不都是我办的,他哪个办成了?”
W反复控诉着,夹杂着对过去独自抚养Y艰辛岁月的痛苦回忆,每一个字都浸透着愤怒和积年的委屈。
“别哭了,别生气了,你跟我说说咋回事。”
Y机械地劝着,W的抽泣渐止,但眼情红肿得历害,喃喃道:“说这些有什么用,他改不了...”
Y看着W红肿的眼睛,去拿来毛巾递给W,一路上深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吐出,重新回到W身边时,换上一幅轻松表情,为W出谋划策,调剂心情。
直到夜色凝成实质,包裹住所有光亮,Z才在Y一遍遍焦灼地电话催促中回到了家。
Z坐在厨房喝闷酒,Y陪在一旁。
“你妈每天就知道翻旧账,挑事找事,把我当什么了,还记得我是家长吗?天天就盯着我手里的钱,我挣钱为了什么,没给家里花吗?我也真是过够了。”
Y压下眉眼间的厌倦,耐心劝解:“爸你别生气了,今天这个事…”
“行了,你别跟我说了,我在外头有多累,你怎么知道。”Z说完猛灌了一口酒,辛辣的液体呛得他咳嗽了几声,却更用力地把酒杯顿在桌上
回到卧室,Y长叹口气。
关上灯躺在床上,Y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死死盯着天花板,半晌后Y转身摸向手机,手机屏幕亮了一夜。
观察记录分析:
本场景是“三角缠”模式的典型呈现。夫妻(Z-W)激烈冲突后,双方均未进行直接沟通解决,而是分别将子代(Y)卷入冲突后续处理。W在卧室内将Y作为首要情绪宣泄对象和情感支持来源,声泪俱下地控诉Z的自私、失职与逃避,并历数自身付出,其倾诉核心在于争取Y的绝对认同与情感结盟。Z则在厨房(物理空间亦体现疏离)向Y抱怨W的“翻旧账”、“挑事”和对其“家长”地位的不尊,主要诉求是寻求理解自身立场(尽管态度防御)。在此过程中,Y被迫扮演多重高压角色:冲突现场的“物理分隔者”(阻止肢体冲突)、W的“情绪安抚者”与“问题解决顾问”(需压抑自身感受,主动提供情感支持和策略)、Z的“被动倾听者”与“调解尝试者”(虽遭抗拒)。这导致Y成为父母双方负面情绪和相互指责的“核心承载容器”(表现为干呕、强颜欢笑、深夜失眠),并深陷于对父母的矛盾情感漩涡之中(对W的忠诚与对Z的潜在负罪感交织)。此模式严重瓦解了健康的代际边界,使Y长期承担本应由父母自行解决的冲突调停与情绪管理责任,不仅阻碍夫妻直面问题,更对Y的身心健康。
第四幕,倒三角
场景描述:
“天天就知道玩手机,也不学习,也不锻炼,到时候你身体残了眼睛也瞎了,没有我看你怎么办!”
W闯进Y的房间,夺过Y手中的手机,重重地摔在地上。
“我为你付出了多少?我这辈子都搭在你身上了,你呢?这么大了也不知道做家务,天天往屋里一呆,别人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在干什么?不跟你同龄的比,你看看你表弟,他对他妈多好,你再看看你,天天就等着我伺候,你跟你爸一样自私!你们家就是遗传的自私,你跟你爸,你跟你爷爷一个德行,都是又自私又恶毒!我这辈子倒了血霉,嫁给你爸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
Y平静而麻木地看着尖叫怒骂,诅咒不断的W。
Z已经两个月没有回家了,W的脾气也越发暴躁。
Y的平静和漠视激怒了W,发疯了似的向外走。
“行啊,我走,我就从哪个桥上跳下去,你们就好了,我看看没有我你们两个怎么活!”
听到这话,Y明显慌了神,拼命想要抱住W,抱住的却有巴掌和拳脚。
“妈,我错了妈,你别出去。”
Y急的涕泪横流,却无论说什么都拦不住W。
于是她猛地跪在了W身前。
“妈我错了,我错了,你别走,别出去。”
观察记录分析:
本场景是病态家庭结构中“倒三角”模式的极端化与悲剧性呈现。在父位长期缺席(Z离家两月)的压力下,母位(W)功能严重崩溃:其情绪调节能力彻底失效,表现为剧烈的言语攻击(对Y及家族的人身攻击、诅咒)、行为失控(摔砸物品)及以自杀相威胁的极端行为。W完全丧失了作为父母应有的情感容器和安全港湾功能,反而成为家庭安全的巨大威胁源。面对此危机,子代Y被迫承担起超越极限的责任与角色:从被动的承受者,瞬间转变为必须阻止灾难发生的危机干预者、人身安全保障者及情感安抚者。Y的干预行为(阻拦、哀求、最终以自我贬低与极端屈从的下跪姿态认错)是其被迫履行“家长”职能以维系家庭系统不即刻崩解的绝望尝试。此模式在此刻达到顶点,代际角色发生彻底颠倒:本应被关注照料的(康复期)子代(Y),不惜以牺牲自尊、压抑自身需求与安全感的巨大代价,来安抚和管理失控的父辈(W)情绪,成为系统唯一的“稳定器”。这种角色功能的极端错置与倒置,不仅是对健康代际关系的彻底颠覆,更是对子代(Y)身心健康的深度摧残,将其置于持续性的高风险情感绑架与自我消耗的绝境之中。康复本应是Y的核心需求,在此模式下却沦为家庭系统深层失衡引爆的催化剂,使Y在承受生理病痛的同时,额外背负起维系崩溃父母情感世界的不可承受之重。
记录结束。案主Y的处境深刻揭示了病态家庭结构对个体(尤其是子代)的持续性消耗。其家庭同时呈现“纠缠与疏离”(夫妻核心)、 “联合对抗”(母-子 vs 父)、 “三角缠”(父母分别拉子代结盟对抗对方)及“倒三角”(子代承担父辈情感协调功能)多种失衡模式。Y作为系统内关键的“稳定器”与“承受者”,其身心负荷已临近临界点,亟需专业干预以打破循环,重建健康的家庭边界与互动模式。建议后续介入重点:强化夫妻直面问题的能力,解除Y的“三角化”角色,恢复其作为子代应有的位置与空间。
窗外夜色已深,城市的灯火在远处明明灭灭。记录本里承载的沉默、对抗、倾泻的怨愤与无声的承担,仿佛有了重量,压在手心。家庭,这个本应是港湾的词语,在Y的案例里,更像是一个结构扭曲、成员在其中痛苦共生的迷宫。纠缠、疏离、对抗、三角拉扯、角色颠倒……每一种病态的模式都清晰可见,如同解剖图上的病灶。
合上厚重的记录本,指尖划过封面上的签名:Y。
就在这时,放在桌角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刺破了书房的寂静。嗡嗡的震动声在木桌面上显得格外清晰。屏幕上,一个名字伴随着跳动的光,固执地闪烁着:
“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