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数:4022 发布时间:9/4 21:42
这段有点长,既然企划主说延期一周,那隼篇下次再发咯XD窝去肝秋活……
◇津岛洋三篇◇
从那以后,我就时常约隼去喝酒。酒,不知何时就成为了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不喝酒的人,看着豪饮者,一定会觉得很不可思议吧。人不可貌相,酒量也不可貌相。喝清酒,再喝啤酒,然后喝清酒,如此反复,却还不见醉的迹象,啊啊,那些被他饮下的液体都去了哪里呢?是变成了血液的一部分吗?我常常想,说不定我的身体里的大部分血液都是由酒构成的,所以我才会如此地与酒亲近。
我从小就喜欢画画,在学校里也喜欢涂一些滑稽的漫画给同学看,逗他们发笑。然而我最擅长的其实是油画,比起风景画来又更擅长肖像画。现在,我正是靠着画画来维持生活——说是维持生活,也不尽然,更确切地说,叫做“换取酒资”。我犹如憧憬中的工薪族(salaryman)一般每日通勤——早晨九点背着画夹去公园写生,下午三点则下班休息(基本就是去酒场消耗掉比画一天能赚到的多得多的钱)。话说回来,酒可真是个魔物。
我也想过戒酒,可是时机总不能成熟。有的时候刚刚下定决定摔掉酒杯,就收到了朋友一起去喝酒的邀请,要拒绝别人,对我来说比戒酒还要难上千百倍;有的时候散着步,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酒场门口,若不向老板打声招呼就忽然不来,也不太礼貌……总之,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两三杯下腹,七分醉上头了。
但是,请相信我。我从未为了享乐而喝过一杯酒。我之所以每日比电车还要准时地出现在酒桌上,是因为我一次也没有忘记为他人服务的使命。酒能使人健谈,能让言语变得轻松。我常常在席间滔滔不绝地讲着笑话,仿佛在表演落语,一团欢乐气氛。而我的心中却绝不轻松,宛如是一生悬命的马拉松奔跑,又像是抢救着危急病人的医者,在与死神作着殊死的搏斗。
“搏斗”,我想说这是一个十分贴切的词。第一个创造出它的人类,是怀着一种怎样的心情呢?我一直在“搏斗”,有时是和自己,有时是和所谓的世人、思想的敌人、还有女人。隼也很擅长“搏斗”,而且是我永远也学不会的那种。隼的职业是商人,所谓商人,是一种最擅长与金钱打交道的族类。他有着天赋的精明头脑,不管在什么时候都可以理智地做出最经济实惠的选择。自从我和隼认识了之后,我就能放心大胆地把钱交给隼,让他带我去玩乐或者买东西,再也不用担心上当受骗,反正他总能让每一块钱发挥最大的效用,讨价还价的本领也令我叹为观止。我的“搏斗”就没有那么顺利了,倒不如说一败涂地,就像幼童去和彪形大汉玩相扑,结果是必输无疑。即使如此,我还是常常不得不站在彪形大汉的阴影下,带着连自己的影子也将被吞没的恐惧,却只能发出哀蚊一般弱不可闻的叫声。 咕咚!就被打下了地狱。地狱一定特别浅,从上面掉下去用不了一天的时间。
早晨,我在公园写生的时候,遇见了简小姐。那个时候的简小姐,穿着一条蓝绿色的长裙,褶皱间如同藏了碧波万顷。她那只属于异人的红发,此刻正安静地绾着,被压在一顶精巧的、蓝紫色的帽子里。我该如何描述简小姐的模样呢?我想,最合适的语句应该是,那是一道恰好可以入画的风景。
我像位绅士一样和她打了招呼,询问能否为她画像。简小姐虽然有些害羞,还是答应了,并且似乎对绘画艺术表现出浓厚的兴趣。我让她站在喷泉边,做出微一回头的姿态。然后,我拿起画笔,迅速地画了起来。
这幅画是这样的:微笑回眸的简小姐捧着一束盛放的百合花。简小姐见了,稍稍有些惊讶的样子。
“可是,这附近并没有百合花啊?”
“是没有。不过,我觉得百合花的纯洁非常适合小姐,既然没有办法将鲜花送美人的话,那便只好送给画中人了。”
简小姐的脸颊透出一点点绯红。她仔细地欣赏着画布上的百合花,似乎非常中意的样子。
“谢谢。我很喜欢这幅画,可以把它卖给我吗?”
“不胜荣幸。小姐喜欢的话,就赠给小姐好了。”我毫不犹豫地说。
“哎呀,那样怎么……”简小姐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津岛先生是以作画为生的吧?给您报酬是应该的,况且,我认为这幅作品有这样的价值。”
刹那间,我像被什么击中了一般,眼泪差一点夺眶而出。眼前的这位娇小的女性,是第一位说我的画有价值的人。虽然我也给杂志连载过漫画,可不知不觉之间,我总是在拼命地迎合着、讨好着编辑,仿佛不那样做就会被冷冷地一脚踢开一般。汗流浃背的服务。我还曾经为了钱,去复制过春画,在酒和药物的麻痹下,做着令人作呕的工作,然后在终日后悔和自暴自弃中把赚来的钱转手又换来了酒和药物。啊啊,真是悲惨,目不忍视!
可是,一种奇妙的自尊在我心中作祟,既然我说了要送,怎么好意思再收钱呢。尽管我最近经济上吃紧得很,几乎是从喉咙里伸出手的程度的需要钱。
简小姐像是读懂了人心似的,又开口说道:“如果津岛先生坚持送给我的话,至少让我请您去喝一杯吧。今天晚上您有时间吗?”
我本来是可以彻底拒绝的,可是,一来我不擅长拒绝女人,二来我不擅长拒绝酒——莫不如说,我正是被它打动了。那个时候,我还对简小姐怀有莫名的感激之心,我甚至感到四肢发轻,如同踩在云里雾里。我第一次明白了“期待”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它能使时间变得更慢、更慢,但不是在痛苦中煎熬。如果说从我诞生以来,有哪段时间是真正感到轻松、毫不痛苦的,那一定是和简小姐在一起度过的时间。
我答应了。并且步履轻快地回了房间。假如我能够预知到,那种轻快的来源并不是简小姐或者是某种被称作“期待”之物,而是因为我正在坠向地狱的途中的话,事情会不会不一样呢。
夜晚如约而至。
出现在酒场的简小姐换上了晚礼服,不再掩饰的长发垂落在肩头,比起白天似乎更加美丽。说是单纯的美丽也不尽然,换言之,淑女,并非酒场里美丽的女招待,而是像社交场里的名媛,有一种落落大方的气质。
简小姐点了红酒,我点了威士忌。正当我们准备举杯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出现了。
“呦,洋三,好久不见啊。”
是隼。他拍了拍我的肩,然后就很自然地加入了我们。
“隼先生,晚上好。”简小姐依然非常优雅。
虽然也不是第一次和隼一起喝酒了,可是觉得如此的“违和感”还是第一次。说不清是哪里出了差错,但我微微地忧心起来。也许,这是一种危机察知能力吧。
酒过几巡,隼忽然在桌子下捅了捅我,然后站起来对简小姐说:“不好意思,我要去一趟洗手间。”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愚钝如我,也明白他的意思了,连忙站起来说:“我也去,我也去。”就追着隼跑到了没人的走廊上。
隼的眼角漾着笑意:“洋三君,你挺厉害的嘛。才几天没见,身边就有女人围着。看来你的魅力不小。”
虽然隼是笑着、用半开玩笑的口气说的,我却感觉他的目光正将我看穿。唯独被隼这样取笑,我感到异常的羞耻。我偏过脸,小声争辩着:“不,没有这种事……”
“玩弄女人的恶魔,可是会下地狱的哦!”隼留下一句话,就丢下我去了洗手间。我恍恍惚惚地回到了席上。后来又发生了什么,我竟记不清楚了。我只是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闷酒。人就是如此奇怪,明知道酒杯也不可能给予救赎,还是寄希望于一醉消千愁,可我偏偏又是不容易喝醉的人,仿佛是命运开的大玩笑一般。越是喝酒,我越是加倍地意识到自己的清醒,那清醒的意识在变本加厉地磨损着纤细的神经,发出咯咯吱吱的骇人的声响。那可怕的声响令人疯狂。
终于到了酒会结束的时候,简小姐起身去结账,隼却忽然站起来,抢了几步,将简小姐拦了下来,又露出了他商人的微笑。
“简小姐请留步。交给洋三去买单就好。”隼朝我使着眼色,故意用责怪似的口气对我说道,“洋三君,难道你要让这位小姐替你买单吗?”
“我……”我从椅子上弹起来,脑袋忽然嗡嗡作响。那一刻我仿佛身不由己地上前拦住了简小姐,“我、我来付。”
说着,我就打开了钱包,向里面看了一眼。瞬间,我的酒意全消。
里面只剩下三个硬币了,估计连换一小瓶啤酒都不够。
我呆立在当场,一种从未体味过的屈辱感涌遍全身。简小姐只轻轻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说:“还是我来付吧。”就转身离去了。我看着她的背影,感到我将永远失去这份还没有萌芽便已经死亡的恋情。我已是残兵败将,今后即使还能见到简小姐,也只能落荒而逃。那一次被蛰痛的伤口,再也不会愈合了,它在每个深夜,沉默着流血。
我一个人坐在仙游馆里,望着墙上的字迹出神。月光照在墙上,我没有丝毫睡意。“玩弄女人的恶魔,可是会下地狱的哦!”那句话不知为何,不断地回响在我的耳边。不,我没有玩弄女人,但是,地狱……地狱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小的时候,乳母越野常常带我去寺庙,给我看《地狱极乐图》。图上有人正被烈火灼烧,有人身陷血之池、刀之山,惨叫之声几乎透过图纸传来。越野恐吓我说,如果做了不道德的事,死后就会被投入地狱受苦。可是,到如今,地狱是什么我还是不知道,但我却知道什么是痛苦。
(死去的人如何告诉活人地狱的痛苦?活着的人有谁见过地狱的景象?这是借用了人类的想象,而想象源正是现实。)
(所谓的地狱,难道不就是人世间吗?)
无法忍受了。太过于痛苦了。我捂着几乎窒息的胸口,开始翻箱倒柜地寻找止痛的药剂。没有,没有,还是没有,这种药会致人上瘾,所以格外难搞。但是我不能没有它。我把所有的东西胡乱扔在地上,每一次呼吸都在将我的身躯扯得四分五裂。我几乎发狂,用头撞击着柜子,又用胃去顶住桌角,突然,哗啦一声,我把桌子上的金鱼缸碰了下来,碎在了地上。玻璃变成了一块一块长满了尖角的碎片,反射着月的寒光,而金鱼黏在地板上,在徒劳地挣扎着。
正像此时的我。我忽然静了下来,目光落在墙上的字迹上,一个念头突兀地挤进了我的脑海,那如同的某种启示、灵光闪现,我想起了那段文字的后续是:
我この恨を懐いて煩悶、終に死を決するに至る。
——这不是,非常简单的道理吗。怎么可能会忘记。
砰砰砰。
我仿佛才刚刚意识到这个世界的存在,意识到有人刚才一直在剧烈地砸着我的房门。正当我打算有所响应的时候,一声巨响,房门已经被对面砸开了。
是津岛隼。
他的脸上还带着睡眠被打扰以及久无人应的愤怒,然而在看到我的一瞬间,似乎就变成了一种担忧和惊慌的神色。房间里的景象,令他瞠目结舌了许久。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踏着混乱不堪的物品走了进来,在我旁边蹲下身,问道:“你……没事吧?”
“……”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往后缩了一下,眼泪就止不住地又流了出来。
注:文中用的那段“墙上的文字”是藤村操的《巌頭之感》,有兴趣的可以自行去百度:)仔细观察的话,生田斗真版的《人间失格》电影中仙游馆的走廊上就写着《巌頭之感》。
金眸的夜明神并不讨厌黑暗。
不过到底也称不上喜欢,相较于畏惧黑暗的人类来说,被称作萤者的他们,对长达一百日的长夜的感情可能要更加复杂一些。
“流殿?”
从一旁传来少女绵软的轻唤。那是既无瑕,又带着些小心翼翼的唤声,是无法视物的姬君声音。
流微微偏过头,看向长廊的一侧——身穿着繁复单衣的姬君正面带笑容跪坐在那里。
原身是从天边划过的流星,连名字都只是敷衍的直接取了原身的一部分,对待这样底细不明、某一日突然同灾难一同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萤者,雅却毫无芥蒂的将之收留了下来。
不知世事的姬君,纯洁无垢的大家闺秀。这么想着的夜明神,却一时无法拒绝少女单纯的好意,就此在偌大的府邸中停留下来。
人类是脆弱且易逝的生物。流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今后也不打算改变这个观点。在长夜中长久的获得人形,他非但不感到如何欣喜,反而生出了些许烦躁。
流星的结局应该是在天空中燃烧殆尽,而绝非被困在此——
“……流殿?”
面对身前的一片沉默,雅稍稍歪了歪脑袋,再度启唇唤了一声。
这一次她听到了一声轻声的叹息。
“你……有什么愿望吗?”
对方难得的开口向她询问,但这问题却让雅露出了些许困惑的神情。
夜明神安静的注视着少女还带着稚嫩的秀丽面庞,微微眯起金眸,眼角一抹红影微微上挑。
“愿望……吗?”
轻轻抿唇思考了片刻,少女眨了眨毫无焦距的双眼,缓缓说道,“没有呢……”
“什么都没有吗?”
这是流未预料到的回答。这样无欲的人类真的存在吗?曾被多数的人仰望,倾听了多数的人的愿望,如果说真的有这样的人类的话……
夜明神的视线落在了少女无神的棕色双目上。
“……也不希望能看到这世界吗。”
他平静的吐出了饱含着某种残忍情感的话语。
“……”
但雅却只是停顿了片刻,便小小的摇了摇头。
“虽然很想,但是现在的我也已经很满足了……”她微微垂下眸,眼睫轻颤,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露出了一个朦胧的笑容,然后抬起眼反问起夜明神来,“比起我的愿望,流殿呢?流殿的愿望……是什么呢?”
“我……”
夜明神一时语塞。
他沉默了片刻,无言的将视线从姬君身上转开,仰头看向了深蓝色的夜空。
如果说他有什么愿望的话……那一定就在那里。
*
身为医生的里恩初次见到金眸的夜明神,是在城中的河川边。
虽然之前没有见过,但是经由熟人的介绍和指点,里恩不免对于这少见的流星的夜明神充满兴味,以至于一见到对方,就立刻按耐不住扑了上去——
“请实现我的愿望——嘤!!”
“啪——”
他飞扑的势头被什么东西一下子拍了下来。
“痛痛痛痛……”
揉着胳膊从地上爬起来,就见夜明神抿着唇站在他身前居高临下的注视着他,双手环在胸前,脑后的一缕长发奇异的飘动着落回了原处——刚才抽在他脸上的,似乎就是这根小辫子……
不过一旦注意到了两人之间的身高差,里恩顿时顾不上其他,一溜烟爬了起来,双眼放光握紧双拳:“流桑……是流桑没错吧!”
对方皱了皱眉,虽然没有答话,但是姑且也没有否认。
英法混血儿倍觉鼓舞,大声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我、我想请流桑实现我一直以来的愿望!!”
“……ほう。”
金眸的夜明神终于给出了回音,头一次正视面前的少年,“什么愿望。”
他语调淡淡的问道。
里恩毫不犹豫的立刻答道:“请让我长高二十厘米!!求你了!!”
“……”
对方沉默了片刻,上下将少年打量了一遍,然后摇了摇头。
“我拒绝。”
这句话如同巨石一般砸在了里恩的头顶上。
“流桑!!你不是可以实现愿望的吗!区区二十厘米!!”他几乎是飙着泪想要扑倒对方身上,但是一看到对方蠢蠢欲动的小辫子,立刻又自觉地退了回来,“拜托了!我只是想长高而已……!虽然我还在生长期但是同龄的BOYS都已经长成铁塔了呜哇啊啊啊啊——”
“……啧。”
夜明神咂了咂舌,有些头痛的扶额叹了口气。
他似乎是做出了什么决定,满脸不快的眯了眯眼,慢吞吞的伸出手——手伸到一半,到底还是改了主意收了回来,转而围巾的一头自己动了起来,在金发少年的脑袋上拍了两下。
少年突然停止了恳求,满眼不可思议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四肢肉眼可见的延展伸长——一直到达了他可以基本平视面前的夜明神的程度。
他的愿望实现了。
对着流星许下的愿望……真的立刻就实现了。
“流桑——!!”
里恩感动的目送着夜明神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对方沉默的身姿这一刻显得格外高大,飘扬的围巾格外帅气,沉稳的步伐格外可靠,这种发酵的感慨情绪一直持续到……咳,一直持续到远去的夜明神脚下一顿平地一个跟头,一头摔进一边的河川为止。
里恩:目瞪口呆.jpg
流:…………果然不应该心软的……
这是一个平常运气很好但是帮助别人实现愿望的话幸运值就会一down千里的流星的故事。
*
顺便一提,因为化为人形的关系,实现愿望的能力被大大消弱了。里恩的身高第二天就回复了原来的数值。
由于时间问题,参与场内个别人员未能及时进行,分数将由阵营目前投稿为准。
请依据实际水准进行,打卡向禁止刷分,投票结果将影响结局慎重。
*请于第二章结束前将本章内容补完并保留作品原始文件。
有问题请戳企划主。
阿卢卡斯
很久以前有一群崇尚着尽头深渊的力量的人们,他们将来自黑暗的诅咒之力降临于一名新生儿体内,这股可怕的力量杀掉了其他人,只留下了这个孩子,和永远伴随着他的诅咒。
除了脸上的血色樱花印记与粉红的右眼之外,这个孩子与其它孩子并不能看出什么不同。直到有一天他从高处跌落,身体摔得血肉模糊,人们围上去时惊呆了:不完整的头部却还能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周围的肉体开始缓缓蠕动,不久这个孩子的身体便如毫发无伤一般。
人们把他当作怪物,数次试图杀掉他,但即使刺穿了心脏,砍掉了头颅,甚至是将身体碾碎,他都会恢复至完好无损。他的身体老去时便会长出新的组织,所以当那些害怕他的人们都逝去时,他依然保持着年轻的容貌。
他开始四处漂泊,寻找着能杀死自己的方法,不知在阿尔法亚大陆徘徊了多久。
直到他遇到了北泽,得到了北泽的劝导,从此他继续在阿尔法亚大陆漂泊,但这次他是以游侠的身份寻找着的是可以发挥自己力量的地方。
这位游侠的故事,也一直在阿尔法亚大陆中流传。
【前置条件】
意外从矿山开采出了奇迹的宝石【女神之泪】,献给国王之后竟要将它镶嵌在王冠上!不愿被当成笨蛋的安洛国王一筹莫展之际,庆祝开采出宝石的祭典已经开始!当一切准备妥当的克尼尔来到国王休息室,国王和宝石却神秘失踪!!
气愤的克尼尔下令开始寻宝大会,寻回宝石的人能够成为国王!这是克尼尔的玩笑?还是真正的寻宝之战!一切从现在开始!
【活动】
(1) 开放偷走宝石的角色,用任意方法逃过卫兵的看守来到巡车内的国王休息室,与安洛国王对峙,夺走【女神之泪】吧!
(2) 开放帮助寻回宝石的角色,在得到寻宝的消息后,与剑术高超的谜之青年一起,夺回【女神之泪】吧!
【故事时间设定请在祭典当天的零点前结束寻宝!请在活动时间期间尽情发挥!】
——不要醒来,不要想起来,你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为好……
——就这样永远朦胧的活下去吧……
在什么都看不到的黑暗里,昏昏沉沉之间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了这样的声音,像是祝福,又像是在诅咒一样,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能思考,声音不停的循环着,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有一会儿,声音渐渐的微弱下去了,直到另一种声音越来越响亮,某个人的喃喃细语消失在脑海中。
现在的声音是……又低沉又澎湃,仿佛野兽的低啸。
这是…………海浪声。
滇子:……
滇子:!!
受到撞击传来的振动,你醒了过来,条件反射一般直接坐起。
滇子:“这里是……船?”
目遇之物的是丢弃了不少废品和杂物的甲板,四周有着许多金属残骸与管路,在杂物之间,还看得见奇怪的螃蟹钻进钻出。
这是一艘搁浅在岸边的渔船,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就搁浅在这里了,如果你下船去看,会发现船底已经破了一个大洞,船体也锈迹斑斑,有积水的地方爬满了不知名的藻类。
滇子:“为什么我会在这种地方……想不起来。”
滇子:(之前听到的浪潮声就是因为自己人在海边……吗?)
滇子:(什么都想不起来……)
这艘小船到底是从哪里冲上来的呢?是为了逃生?还是因为遇难?你想不起任何事情,放眼望去的海洋……残酷得无边无际。而天空就像在压迫着你一样,让人喘不过气,暗铅色的云朵铺满视野的每一吋。暴风雨要来了,还是早点下船为妙。
滇子:(直接跳下去吗……甲板锈得有些过头了,在这种地方应该也没什么好探索的吧。)
滇子:(还是先检查一下自己身上的东西吧……)
【行动判定,点数06,成功】
滇子:(这……武器,还有……布娃娃?)
滇子:(真的是我的东西吗……?
像是说好了一样,摆放在你身边的武器,还有醒来后就一直抱在怀里的奇特生物的布娃娃,这个玩偶已经被磨损得很厉害了,黄色的布料已经脱色得将近变成白色了,但是从多次缝补的痕迹来看,拥有者一定很珍惜这个布娃娃吧……就算已经坏了也要缝起来继续带在身边,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吧。
你有些疑惑的将布偶再次抱在怀里,不知为何你产生了安心的情感,看来这个真的是你的东西吧。
滇子:(令人怀念的感觉……想不起来。)
滇子:(……连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来,感觉真糟糕。)
滇子:(……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你隔着扶栏往下眺望,下面是白灰色的沙滩,被灰色的海浪冲刷着,身为人偶的你从这个地方跳下去也不会有任何损伤——这艘船不高。拥有被优化过后的良好视力的你突然发现沙滩的沙子非常的细,简直可以说是堆积起来粉尘,这让你有些担心。
滇子:(沙滩的沙子……没问题吗?不会陷下去吧?)
滇子:(但是总是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天阴沉沉的,总觉得有不好的感觉。)
犹豫了没多久,你纵身一跃,“扑”的一下激起不少粉尘,好在你已经不用呼吸了,不然一定受不了这样的环境而咳个不停吧?怎么样?不死生物的身体是不是很便利呢?
你拍了拍身上把灰抖落,脚下的触感果然非常松软,被海水泡过的地方更像是沼泽一样,好在那样的地面颜色更深,这样明显的提示让你轻松绕过危险地带。
海岸旁的风景除了布满裂痕的巨大礁石和一望无际的黑色大海以外,偶尔还能见到已经变异得不成样的植物和螃蟹,以及贝类,所见风景几乎是一片荒芜,你不知道你在哪,不断的行走你也不觉得疲惫,只是由灰白色的尘埃堆积成的“沙滩”蔓延得极远,一直往内陆蔓延到你看不见的地方。
滇子:(沙漠……?)
滇子:(不对,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
你茫然的四处观望,突然发现在内陆的某处的有一处建筑,离你现在的位置相当远,你连建筑的样式是怎样的都无法确定,只能知道那里有一个建筑……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呢?你并没有考虑这些,当机立断就朝着那边走去。
走了许久,直到乌云密集到你都有了“天黑了”的错觉时,你总算靠近了建筑——那是一个独自伫立在这片白灰色沙漠中的、类似于工厂一样的建筑,暗绿色的破败工厂在这种地方显得特别显眼,这让你感到违和感……要进去吗?真的要进去吗?都已经走到了门口,没有不进去探探的理由了吧?
滇子:(好像快下雨了……这边的地面被水沁过就不太妙,进去躲躲雨吗……?)
滇子:(但是里面会不会有危险呢?)
滇子:(……这样好了。)
【使用部件[兽耳],行动判定,点数07,成功】
你贴近工厂的铁皮大门,代替了人耳的毛茸茸尖耳微微抖动了一下,你的听力因为部件上的差异比寻常人偶更加敏锐,你静下心绪……什么声音都没有,从那边传递过来的信息只不过是令人安心一些的一片寂静。
滇子:(那么……)
你慢慢的推开工厂铁皮大门,老化的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响声,工厂内部一片漆黑,但是你很快适应了这样的黑暗,自如的在黑暗中打量内部的环境。
这里……似乎原本是工厂的大厅的样子,因为面积比较大,但相比工厂作坊来说也未免太小了,高度也不够。这个地方像是一个前台大厅的场所,你甚至看到了沙发和已经干枯了的盆栽……但是好奇怪,虽然这里非常的破败,但是却没有积多少灰尘,尤其是地板上,某些区域的地板上几乎可以说是没有灰尘的。
滇子:(难道这里有人居住吗?)
滇子:“……请问?”
滇子:“……”
你的询问声在空无一人的大厅里回荡,没有回应你的声音,你抿了抿唇不再试探,至今为止一个能说话的对象都没有让你感到任何寂寞,反而有些享受就这样只抱着人偶和武器的的安静……啊啊,真是的,你可是我可爱的人偶,要是这么闷沉的话我可是会担心的……呐,即使是自言自语或者对布偶说话,来让我听听你的声音吧?
……自然,作为死灵法师的我的心声是暂时无法传到你的脑海里的,什么都不知道的你正尝试着在这个大厅里发现点什么。
【“这个地方有什么?”,行动判定,点数05,失败。】
没发现什么其他异常也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的你,只好将视线放到了大厅里唯一一扇通往更里面的门。
如果只是躲雨的话,应该没必要再进到更里面去冒险了,你这么想着,不怎么有兴趣的移开了目光,可就在移开目光的那一霎,从那扇门后——从门后更远的里面,传来了一声“轰隆”的巨响,把你吓了一跳。
滇子:(什么?发生了什么?)
滇子:(声音……好像是什么东西被破坏的声音,还有……)
滇子:(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接近,你不由警惕的端起狙击枪,对准房门,只要一有异向,你就会毫不犹豫的开枪。
【行动判定,点数07,成功】
弗雷拉-个人提示:
你是从这个工厂的最下面出来的。
因为很久没有到上边来了,你发现通路被堵住了,大概是工厂年久失修的缘故吧,你用暴力将拦路的障碍清开。
其实没有必要到这上边来看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来看一看。
“吱呀——”
门被打开,从门后出现的是一位浅蓝发色的男生,与其说他的发色是浅蓝色,不如说是白色里掺了一点蓝色更加适合——是非常淡的蓝色。
他看向了你。
滇子:“……”
弗雷拉:“…………”
弗雷拉:“……唉,是人……人偶耶。”
滇子:“……”
虽然对方看起来不像是精神崩坏的仆从,但是你也无法对他产生一点点好感,这家伙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你就是无法就此轻易信任对方……那个人偶的气场让你觉得有些不舒服,所以你并没有就此放下警惕和武器。
弗雷拉:“你是新人?该不会是才醒来的?”
对方毫不在意的上前一步,继续尝试和你搭话。
滇子:“新人?”
滇子:(虽然确实是才醒来不久……)
弗雷拉:“恩!因为你好像什么都没明白的样子。”
弗雷拉:“在这个灭亡的世界,不是仆从的话,就只有人偶了吧。”
滇子:“……那你是哪边?”
弗雷拉:“你觉得呢?”
滇子:“……”
滇子:“抱歉,我不是很信任你。”
你虽然这么直接的说着,但还是放下了武器。
滇子:“你好……前辈?”
弗雷拉:“嗯嗯,你好你好新人,我叫弗雷拉。”
滇子:“我的名字……我想不起我的名字。”
弗雷拉:“唉……那可真糟糕呢……要不你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顺便回忆一下?毕竟没有名字的话……可是很不妙呢。”
你听了对方这么说,不禁皱了皱眉……没有名字很不妙吗……?
滇子:“只是称呼的话怎样都好……”
滇子:“比起休息……这个设施是怎样的一个地方,请问你知道吗?”
弗雷拉-个人提示
这个工厂原本是死灵法师的研究场,不过现在已经被废弃掉了,那个死灵法师也不知去哪了。
现在成了通往地底的「庇护所」的入口。
当然,虽然被称为「庇护所」,地底的世界也不是很安全。
弗雷拉:“这里是工厂,原本这里是某个死灵法师造就活死物的地方……嘛不过现在已经废弃了,那个死灵法师也不知道去哪了。”
滇子:“这样啊……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弗雷拉:“我只是呆在庇护所而已。”
滇子:“庇护所?”
弗雷拉:“嗯,就在这个工厂的地下。”
滇子:“工厂的地下……类似防空洞一样的地方吗?”
弗雷拉,:“嗯,差不多,不过比你想像的要大的多哦。”
滇子:(庇护所……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滇子:“那……请问你能带我去你所说的那个庇护所吗?”
弗雷拉:“嗯,可是可以啦,但是那里虽然比地上稍微好一点,但也相当不安全呢。”
滇子:(虽然到现在为止基本上没在地面上遇见什么……)
滇子:“没关系,总比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知道好……”
滇子:“……啊。”
你突然想起来,在你醒之前,萦绕在你脑海里的话语——“不要想起来,你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为好。”
……是谁,希望自己不要想起什么来?
想不起来……想不起来。
弗雷拉:“恩,那你就跟着来吧。”
【对话判定】【修正值+1】
【弗雷拉 点数06+1,成功】
【滇子 点数04+1,失败】
[弗雷拉]对[滇子]的[恋心],狂气值●●○○
[滇子]对[弗雷拉]的[厌恶],狂气值●●●○
——第七章——
這一個禮拜應該是格倫人生——至少他目前記得的人生——中最痛苦的一個禮拜。
事情是這樣的,格倫一直試著要跟澤儂交談,但是澤儂永遠沒辦法將一個話題聊開,他們甚至可以一天只說得到兩句話。格倫也一直在他能夠走到的範圍內尋找工作機會,但是大概有一萬扇們在他面前關上,他還得時不時回到醫院去檢查傷口,或者去跟士兵報告生活進展。
最後格倫決定還是回到海上,他不太願意,可是那可能是唯一的機會。
那天澤儂起得比格倫早,他上樓去準備開店,期間搬鍋子的撞擊聲將格倫驚醒。格倫夢到暴風雨。他去洗了一把臉,決定今天還是出去碰碰運氣,他覺得自己比較適合去港口,如果他想的沒錯的話,港口會有漁船的隊伍,他說不定能夠加入,捕一般的魚比捕鯨容易多了,他比較擔心的是自己的身體。
他走上樓的時候澤儂看了他一眼。
“早。”格倫說。
“早。”澤儂回答。
“我出去了,說不定今天運氣比較好。”格倫又說,一副很自信的樣子,這幾天他都試著要讓自己看起來很好,想說這樣可以更快打破尷尬,他是很想跟澤儂好好相處,畢竟這個人救了他還收留他,可以算是他在這個國家第一個認識的人,“那個……如果你需要幫忙的話,我反正也沒事做。”
澤儂只是點點頭,繼續回去做自己的工作。格倫有點失望,就出門了。
格倫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失敗。
格倫走在街上,他現在記得各種地方的位置,港口不遠,只要他走出去先往左,經過一排小屋,經過一個廣場,在廣場再左轉,走下長長的階梯,就能看到倉庫,倉庫後方便是港口。格倫聞到海的味道,他感覺自己的心臟在撞擊胸腔,有些難受,他不確定是害怕還是興奮。
事實是,格倫害怕了,他還記得那翻滾的海浪和魚叉。
可是他還是走向前方一排排的船隻,海岸線頗長,橫跨了三個城市。他緩慢的往東邊走,眼睛將船一個一個數來尋找漁船。
漁船隊在這個地方:兩個城市的交界處,魚市的後方。
然而格倫不知道的是,這個區域叫做十四城,覆蓋了整個高地快要的三分之一的大小,每一個城鎮都很大,邊界很近,有時候人們都分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哪一個城市,其中有三個城市靠海,在他們所在的城和隔壁的城中間有一個巨大的魚市,魚市旁邊就是兩個城所有漁夫聚集的地區,澤儂的工作室在相反的方向,這邊的碼頭多是貨船和軍隊的船隻,然而要走過去幾乎不可能。
格倫發現了這裡只有貨船和軍隊的船隻。
“你是那個前些時候被救起來的外國人啊。”格倫聽到 一個人這樣說,他回過頭,是一個水手,說話的口音跟昨天帶他的士兵不太一樣。這個水手叫做博瑞斯,年初的時候他還開著叔叔的小船載貨,現在他為更大的貨船工作。博瑞斯的確不是雅國的居民,他來自東南方的塔國。博瑞斯自己不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人,但是他見過很多重要的人,四年前的暴動後他的船上載了四個旅客,他們分別是:叛軍的首領,一個中立的情報販子,一個奇怪的人和國王的密探,他到現在都不知道這些人很重要。值得一提的是,博瑞斯會在一年後會站在澤儂的工作室門口阻止格倫做出很愚蠢的決定。
但那是以後的事情了。
“嗯對。”格倫有點不知所措地回答。
“我還沒見過外國人。”博瑞斯說,“聽說你們的王是選出來的。”
“其實我們的國家沒有國王。”格倫回答,對方大笑,拍了拍格倫的肩膀。
“都還好嗎?”博瑞斯又問,“你之前看起來很可怕,身上插了一支魚叉,所有人都嚇壞了。”
“現在好多了。”格倫說,“但是有時候呼吸會變得困難。”
“習慣就好了。”博瑞斯說,然後他講述了他認識的另一個人,那個人只有一條腿,不久後一隻眼睛也沒了,那個人是一個海盜。事情是這樣的,四年前他載了那四個很重要的旅客在坎伯璃最北端的港口暫時停靠因為暴雨將至,那是一個有名的惡港,但是只要在船上掛上白布士兵就會特別注意,總之博瑞斯和他的乘客下船,他在酒館裡遇到了其中一個乘客,那個人是國王的密探,可是博瑞斯以為他是一個歷史學家。博瑞斯跟歷史學家聊了一會天,聽到旁邊的海盜在鬧騰,其中一個喝醉了跑到他們桌邊,這就是為什麼他會認識一個海盜。海盜跟他說他的一條腿因為犯罪被砍掉,但是他現在能在船上走得很快,因為自己已經習慣了。後來博瑞斯聽說一個海盜——就是他認識的那個——在街上被紅衣人逮到——就是那些穿著紅袍戴著面具,負責將反抗帝國的人處死的人——然後紅衣人挖去了他一隻眼睛,在正要下手第二隻的時候那個海盜被救了起來。又過了幾年他又在坎伯璃的惡港遇到那個海盜,那個海盜跟他講了當年一模一樣的事情——他生活的很好因為已經習慣了。諸如此類。
格倫現在覺得自己或許不是最悲慘的人,他也覺得帝國很可怕。
“你來港口做什麼?”博瑞斯忽然想起來似的問,“有什麼東西不見了嗎?我們上次只撿到這個頭巾。”他指的是格倫頭上的頭巾。
“沒有。我只是想在漁船隊裡找個工作。”
“啊——”水手笑道,點點頭表示他都明白,“還是得好好生活是吧?那我就不打擾你了,下次再見吧。”
格倫跟他告別,然後繼續沿著港口尋找漁船。
他並沒有找到漁船。
然而開始下雨了。
格倫當然知道什麼時候會下雨,他看一眼天空看一眼海面就能知道,他只是沒想到自己走了這麼半天都還沒碰到漁船,他一路上試著要問很多人,但是他們大部分都是從帝國別的地方來的,在這裡暫停不久就要離開,其餘的不是很願意理他。格倫很喪氣,考慮到底要繼續找還是回去,最後他決定往回走,因為看到後方的房屋都點起了燈。
於是格倫又沿著原路往回走,他身上沒有錢於是也不能坐在城市間繞行的馬車。
格倫回到工作室的樣子跟昨天一模一樣,只是這次身上濕透了。
“啊……”隨著一聲輕歎,染著艷麗色彩的織物從白皙的肩頭溜了下去。村上解開遮面的面紗,悉心看著曳動火燭下少女美麗的身形——小巧玲瓏的軀體被包裹在華麗的和服內,黑髮上插著做工精巧的金簪,雖然臉上施了粉黛,卻仍能看出來少女的純真。約莫是擦了胭脂的關係,年幼游女的臉上看起來白裡透紅,如同綻在雪地裡的艷梅似的。與那副外貌不符的,是那少女眼裡流露出的情色,那雙眼睛微垂著,好像有情似的,明明並沒有做出什麼大不了的表情,卻讓人萌生出一股讓人下腹一熱的慾望。
“吶,客人……再近一點,小女看不清您的臉……”兩片嬌艷的紅唇相互摩挲著,發出稚氣未脫的聲音來,不知怎的卻讓人覺得嫵媚。滿是氤氳的雙眼微微挑起,朦朧地看向村上的方向,“再近一點……”
村上笑著脫了個乾淨,隨後倚坐在游女的身旁。武士的刀早已被卸下,吉原是不能帶刀的地方,這是自這裡成為男人的天府之後,便立下的規矩。他看著少女的側臉,笑道:“怎麼,看不清嗎?”
“嗯。”少女應道,甜膩的鼻息使人沉溺其中,村上伸出手來,攔過少女纖細的腰肢,得來的卻是對方欲拒還迎的推搡。“客人……太性急了。”
“把腰帶解下來吧,這樣不熱嗎?”村上問道,少女聽後只是將臉藏匿在寬大的衣袖之下,兩彎柳葉微微一皺,眼裡卻帶著幾分羞怯的意思。
“小女名叫寒梅……還請多多指教,這是初次……”
“寒梅啊,第一次嗎?那麼你的處女身,我就收下了。”村上淫猥地笑著,少女那種半推半就的姿態,絲毫沒有責怪的意思,反倒挑起人的情慾。村上撩開對方的下著——兩條從和服寬大的下擺露出來的白皙大腿在榻榻米上,好像灑了白雪。雖然說不上是肉感,少女的小腿卻有著漂亮的曲線,不同於一般吉原游女鬆懈的四肢,摸起來光滑緊實,肌膚卻又吹彈可破。
村上將自己的臉埋在那嬌弱身體的頸間,聞著對方身上發甜的香氣,隨後雙手覆上游女的雙腿,他俯下身,專心致志地注視著對方圓滑的膝蓋。少女似乎被這舉措嚇到,嬌小的身軀發顫,村上舔舐起對方的雙腿,陶醉在年幼的游女身上那片稱得上馥郁的濃郁香氣中。
紅格窗上燭影躍動,那種令人發狂的氣味充斥在他的鼻腔裡,令他的身心都化為野獸,只想著快些開始。他聽見少女微顫的聲音說道:“吶……慢點……”他感到少女的雙臂正環上自己的臂膀,好讓他們貼合得更近。
情色。
這是村上想到的最後一個詞。隨後,他倒在被喚作寒梅的游女的大腿上。對方將一把刀插在他喉嚨上,另一把苦無則刺穿了武士的心臟。少女看到此般景象,也並不驚慌,只是將刀具拔下來罷了。她仔細地將武士包裹在絲被裡,隨後擦拭其地板,過了片刻又像要是和晴朗幽會的少女似的,滿臉紅暈地抱起裹著尸體的被子。她赤著腳走出和室,以一人之力拖動著比自己高上不少的成年男子尸體。榻榻米被踩得吱呀作響,幾尺之內,被薄薄一層紙相隔的和室,能聽到女人做戲般的叫床聲。吉原的夜晚沉醉於此處,這便是名為吉原,被游女和老鴇們用銅臭和性病的味道構建出來的綺麗夢境。而少女身在此處,唯一的不協調感便是太過清澈,儘管如一般游女一般擦抹脂粉,也著華麗的衣物,但那種舉手投足間的姿態,讓人能明白過來這少女並不屬於這腐臭的美夢。
仿佛剛才所作所為不過演技一般。
她踩著小碎步,將對方的身體拖出了後門,隨後看了眼小巷子裡那名自己替代的游女,對方看見她,便招呼著離開了,走時身邊有個年齡稍大些的情郎。少女無言地看著這一切,將那對自己來說過重的軀體拖到了小巷。
在那兒,已經有人在等她了。她鬆開手,向那人輕聲說道:“已經暗殺完畢。”
“不錯,如此這般,幕府也會滿意吧……還愣著幹什麼,把他帶到吉原外,多砍上幾刀,裝作是武士內鬥死掉。”
“是。”少女略鞠一躬,跟在男人身後出了巷子。幾縷皎潔的月光潑灑在淺草的房瓦上,將事物照得透亮。
「啊啊,不小心死掉了呢。」
遗憾,十分地遗憾
眼前的人是谁呢?非常的碍眼
那是死神?黑黑的死神,真是不详的象征啊(笑)
一句不说就攻击过来什么的,是傻子吗?(笑)
不能被碰到这点十分遗憾呢,这就不是不能近身了嘛,真是麻烦
如果她还在的话,一定可以痛扁它一顿吧?
不不,现在这种危机时刻怎么能怀念过去呢
一下子不注意,就被割破了一点衣服啊,辛亏没有接触到
幽兰姐好像已经杀过去了,那么,我不能给其他人拖后退吧?
「要上了噢?」
脑海中回响着话语,似乎她就在我身边,但那只是可笑的幻想而已。不切实际,想要品尝无法得到的糖果的小孩子的幻想而已
所以,击碎这种幻想,也是轻而易举的
“我的能力没有什么用呢......”
一抬手,从身体中分出好多个自己。形态不同,但却每人都有一些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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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啊,我的能力极限是?”
“为什么对这个感兴趣?量力而行不久好了嘛?”
“只有知道极限,才能将能力发挥到最大啊。”
“嗯...以你现在来说的话.....差不多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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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默默操控着分身们上去攻击,因为只是魔法产生的物体,灵魂也是没有的
没有灵魂,也就是说
死神的攻击附加效果是无效的
“笑。”
往后稍退了几步,保证自己不是待在其他人的攻击范围后,继续让其他分身们攻击上去
“如果你认真的话,大概是以一人之力创造出一个军队的样子噢?”
分身不断的攻击着,即使没有其他人强悍的魔力,只是单单的物理攻击,也足够抵挡住死神了
分身厉不厉害,还得看操控者
不会感到疼痛,不会因为被攻击而迟缓的速度,不会被镰刀所收割,不会对命令感到不悦
完美的军队!
这样的力量,就是魔力吗?
虽然之前有使用过,不过没有完全发挥出来,这么一看还真是厉害呢
魔力很真是很吸引人呢,不过,我是不会陷进去的
“哒”
轻轻一打响指,所有的分身马上归回主身体。刚刚还在奋勇战斗的它们,已经消失不见
取之而来的,是从天而降的诡异身影
因为前面分身给死神吸引了注意力,这才能让幽兰姐顺利攻击到啊
接下来的事就和我没关系了
我的能力,也就仅有这一点用了
稍微离这边远一点吧,我可不想卷入奇怪的战斗,我可一定都不擅长战斗啊
刚刚找到了一个似乎他们都看不到的地方,准备休息一下
“唰”
冰冷的,刺骨的风从背面传来
伴随着因为行动的速度太快刀刃割开风的声音
无疑在宣告着
马上就要死亡的事实
面对着恐惧,衣果想起了
它们对抗着的并不是什么普通的亡灵
而是
死神啊
“铛”
兵刃撞击的声音,我连忙回头
幽兰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跳到我的后面用刀帮我挡下了这一击
“麻烦了。”
随着她的这句话,我也看到了现在的大局形式
死神分成了许多分身来拦截每个人,看上去十分麻烦的局势
分身?
那不是我擅长的能力吗?
什么啊,现在的我
为相同的能力感到害怕的吗?
可笑。
Michiamo Poseidon Viale 米加莫·波赛顿·维亚洛
性别 男
年龄 32
身高 180
看上去是一个不苟言笑,似乎连思想也没有的冷漠的人,夸张一点的搞不好会以为是什么新制成的强人工智能。不过这样的印象也只能保持到他开口之前,据说见过他的人都强烈地表示千万不能让这个人开口,否则结果不是自己跳河便是把他给扔河里去。不过好在能引起他说话欲望的场合实际上并不多,他才勉勉强强得以活到现在吧。
使用的武器是手杖,很常规的会内置武器,不过是没有刃需要靠刺击的西洋剑。而关于他的战斗力,由于没有参加过任何实战,因此不明。
出乎意料地居然在家里养了猫,不过纯粹是由于自己的能力名(Cat Food)罢了,最近渐渐感觉有点厌烦了。
听起来似乎是个变态,其实只是单纯的烦。不过其本人认为这和喋喋不休没完没了的烦和虚张声势外强中干的烦是完全不一样的,他认为谈话必须要像切腹自尽一样不仅要一针见血而且要连血带肉地将重点挑出来,否则就像只被煮熟的蛤蟆不管在哪方面都站不了优——谢天谢地,能让他说话的场合不多。
此外,Viale仍旧是【道】的意思。
11.数不尽的栀子色
“日安,城……啊,不,雪名先生。”千夜点头打了招呼,虽然之前说好了要称呼对方的名字,但直呼其名委实让千夜有点不好意思,想了想她还是加了敬语,她行了礼,侧身让出位置来,“请进。”
“打扰了。”城之崎回了礼后,进入了千夜的房间后,他这样告知了千夜,“千夜对这个有兴趣吗?”
“诶……”千夜看到城之崎递过来手掌大小蓝黑色的卡片,写着门票兑换卡的字样,她伸手接过,手指碰到了城之崎微凉的指尖,轻轻颤了颤,而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接过。
城之崎轻咳了一声,而后解释道:“我从图书馆借阅的《爱与死》中发现了这个,图书馆的工作人员告诉我说这是游乐园的门票,我觉得千夜可能对这个有兴趣,所以过来问一句,不介意的话,您愿意同我一起去吗?”
“总是让你来主动,太失礼了。”
城之崎顿了顿,但是仍然坚持地看着千夜的眼眸:“我也想要尝试,会不会与千夜有更多的可能。”
千夜为这话语里传达的信息所震惊,她不能否认她那时心底涌出的喜悦几乎溢出胸口,暗自深呼吸了一下,她努力露出一个微笑来。
“是的,我非常乐意。”
女孩子栀子色的裙袂仿佛都能盛放出细碎的花朵来。
12.绵延的朱红色
“原来游乐园是这个样子啊。”
出示了对方的名牌之后,十二神千夜与城之崎并排走在游乐园里,她张望了一下,毫无意义地感叹了一句。
“我以前……从没来过这种地方。”
“所以,真是非常感谢。”千夜再一次地道了谢。她红绯色的眼睛中如同太宰治在《雪夜的故事》中所描述的那样,似乎映下了无数落雪与星光,还有,城之崎雪名的倒影。
她没意识到自己的眼睛也是很好看的,那样的红色沉静而美,仿佛即将落下地平线的太阳,沉淀了许久的血色能够连云都染透,是长久的寂静时光沉寂下来的红色。
她有时候活泼天真的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安静地像个不爱说话的老人。而城之崎从来只是安静地看着她,沉默地包容着她的所有。
“没关系,因为我想要和千夜来这个地方。”
出乎意料的,她选择的并非旋转木马啊,转转杯啊这样子的可爱又比较安静的东西,她首先选的是过山车……
简直画风突变啊。
然而城之崎在无奈了两秒之后,还是毅然的和她一起走向了过山车,扣好了安全带。
飒飒作响的风的声音划过耳边,女孩子的银发飞扬在风中,漂亮的像是一段丝绸,城之崎没有听到她的尖叫,他强撑着扭头看过去,发现她在微笑。
非常平静,没有惊慌也没有害怕的表情。
仿佛察觉到城之崎的注视,千夜扭过头来,露出了些许疑惑的表情。
她那双漂亮的眼眸中只倒映着名为城之崎雪名的少年的声音。急速的旋转冲刺中,他听不见十二神千夜的声音,只能看见她的嘴唇小小的张合。千夜说了什么,城之崎等下了过山车,在长椅上休息了好一会,才勉强还原出她当时的口型。
答案其实非常简单。
简简单单的,没有用敬语的,他的名字。
“雪名?”
13.不可触碰的藤色(淡紫色)
“有点失望吧。”十二神千夜总结道,“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刺激。”
这个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城之崎表示不懂。
她全无影响地跑到自动贩卖机前,给城之崎和自己买了绿茶和牛奶。
这个夏天快要结束了,不知怎么的,千夜忽然生出这样毫无意义的想法,并且不断的盘桓在脑海中。她于是就这样直接和城之崎说出了这句话,换来了城之崎认真的沉思后,他回答出了千夜没有抓住的思绪:“是啊,这个一百天的计划也快要结束了吧。”
两个人忽然就沉默下来。
直到千夜把盒装的牛奶喝完,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中,才打破了这一沉寂。
“雪名先生,之前为什么没有恋爱过呢?”她忽然就不管不顾般地提出了这样子的问题,带着罕见的认真和偏执,像是不问出这个问题的答案来就不肯罢休的看着他。
可不等他回答,千夜就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很久以前这个实验刚开始之时,我觉得,不管是谁都可以,不管是城之崎君,还是别的什么人,只要能让我完成父亲的心愿,那就谁都可以。然而现在我却觉得……那个人如果不是城之崎君,就不行。”
“啊啊啊,抱歉,我只是觉得这时用敬语会比较慎重。”
“我之前不曾恋爱过,不是没有收到过告白……可我,完全无法与他们相处。”
“我不了解他们,甚至有很多之前都不曾和我说过一句话,他们也并不了解我是个怎样糟糕的人,而且,我曾见过最好的,又怎么能和其他并不那么好的人在一起呢。”
这个时候的十二神千夜,不知为何,突然变得那么遥远。
无法触碰。
仿佛一碰就会碎了。
14.开始滴落的蜜色(橘黄色)
“这里大概不是什么谈心的好地点,我的这些过去也许您也并不感兴趣,可是我想要告诉城之崎君您,谢谢您曾包容这样糟糕的我。”
“像雪名先生这样优秀的人,为什么没有谈过恋爱呢?”
她又重提了这个话题。
而城之崎却说出了,让十二神千夜始料未及的话语。
“大概是因为,之前没有遇到千夜吧。”
“……诶?!”
“我喜欢大和抚子一般的女性。可我之前并没有遇到过,可是这个计划让我遇到了千夜。”
他推了推眼镜,认真且平静地说:“千夜几乎就是我理想的恋爱对象,可是我却觉得……”
城之崎斟酌了一下用词,“太不真实了。”
“感觉期待了很久,但是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觉得简直像是梦一样。”
“我明白了,谢谢您能说出来。”千夜认真地点了点头,她转移了话题,“晚上会有烟火表演呢。”
“在京都7月中旬会有祗园祭,是非常非常盛大的祭典,从7月10日的神轿洗礼到24日的还兴祭,要整整花费一个月的时间,有花车巡游,所有人都穿着浴衣上街,神社中央的舞殿也会有非常好看的表演。很多京都名门也会将自家的传世之宝,比如说织锦画屏风或西阵织屏风拿出来,放在山鉾旁特辟的展示室内供人观赏。等明年……我是说,如果我们能一起出去的话,等明年的那个时候……到时候,雪名先生,我们一起去吧。”
十二神千夜慢慢地描绘着这样的景色,红绯色的眼眸忽然就浮上了一层泪光。
那滴眼泪划过了她姣好的面容,在阳光的映照下被染成了柔软的如同蜂蜜般粘稠的颜色。
那颜色像是琥珀或是别的什么。
城之崎的目光不受控制看着那滴眼泪一直到它坠落于地面。
如果这是蜂蜜的话,那这一定是世界上最苦涩的花朵的花蕊所酿成的。
15.侵染之白
花火升空的声音被嘈杂的人声所掩盖,然而那光芒却无法被夜色遮盖,绽放出了无与伦比的光华。
他们在游乐场消磨了一下午,最后坐在了长椅上,静静地看着天空上花朵绽放。
“我可以将肩膀靠在雪名先生的肩膀上吗?”
“……可以的。”
城之崎雪名看着十二神千夜含着笑意的眼睛,仿佛下午那滴眼泪只是幻觉。
他静静地承受着来自肩膀的重量,听到了下一个问题。
“那么,我可以握住您的手吗?”
“嗯。”
于是他主动地伸出手握住她冰凉的指尖。
“最后一个问题。”话语的声音近在咫尺,几乎要分辨不出话语的本意。
“我可以亲吻您吗?”
这个问题并没有得到回应之时,城之崎感受到了柔软的唇瓣擦过侧脸的触感。
“请看着我,我是真实的。”
十二神千夜靠近的侧脸以及漂亮的银色头发,侵染了他的全部视线。
“わたし、死んでもいいわ。”
她这样说。
认真重复了的话语的尾音带着几不可查的颤抖。
“我死而无憾。城之崎君。”
“所以,告诉我吧,您的心意。您喜欢我吗?”
“啊……今夜月色很好。”
—FIN—
月色很好的梗来自夏目漱石老师,死而无憾的梗则来自二叶亭四迷老师。
眼看企划要完结了,摸摸良心回来填个坑,色系十五题算是写完了,也算告白过了,可以等枪毙了【喂】
如果开学前还有时间,大概会再写写看之后吧。
顺便能不能再回个互动什么的。
“一个因为一小块不起眼的污渍就把华丽衣服丢弃的人,重要的不是自我是什么?”
空白的空间里回荡起这样的问句。
十分钟前。
星铃铛在对永恒的白色中站立着的过去的自己和契约者做了个鬼脸后拉着她的契约者往前跑了起来:“一定是假的啦假的。”
她的契约者只能无奈朝前一起迈开了腿。
对于刚刚在迷宫里面——哦不,他们现在还在迷宫中没有出去呢——经历了几场战斗的黄兔来说,已经习惯了星铃铛的咋咋呼呼。
“我可是很想复活的。”脑海中回荡起这句话的黄兔甩了甩耳朵,决定跟上前面的两个人影。毕竟虽然这里是纯洁的白色,保不准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呢。
什么也没有。
然后他们站在了,四个箱子前——准确来说,是四个轻轻飘浮在空中的箱子。
“是箱子!”星铃铛指着其中一个回过头来。
“是啊,还有一张纸呢。”黄兔跟着闪光的话一起点头。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最重要的东西是…”铃铛首先念了起来,“一定是自我!大狮子刚才变的宝石好像回放了一段宫的回忆…啊…”她拉过闪光的右手然后将左手的四颗宝石一股脑地放在了他的手上,“你自己看!”
“可是,”从回忆中挣脱出来的契约者说,“刚才那个毁败的屋子里的照片你还记得吗?”
红发的少女想了一想,几乎立刻脱口而出:“看起来很像是一张全家人的照片!”
“哈哈看来你还记得,很好。”契约者不经意间扯了一把战斗中破坏了肩部的外套。他没有发现此刻的少女表情十分严肃,几乎没在继续她一刻也没停的小动作。星铃铛是个太过活泼的小女孩,从第一天见到起,他就没有忘记这样的印象。
星铃铛侧着脑袋,仔细端详起她的契约者。他一只手在破开的布料上摩挲,折起的手指好像真的拥有十足的力量。战斗的痕迹让她仿佛又再一次看见闪光挡在身前的场景。
她的脑海中不是没有疑问的,一个才开始不久的搭档为什么会在明知会受伤的情况下还要挡在前面呢:“你......”
“我......”
“你先说。”星铃铛决定先抛开疑惑。
“我的意思是,选答案A。”他好像终于回过神来,星铃铛很少有这样安静的时候,“你还好吗?”他收回放在自己肩膀的手,直视少女蓝色的眼眸。
星铃铛立刻笑了起来:“这当然。”仿佛刚才神情严肃的不是她。“除了照片你还有别的证明吗?”
“反正我要是死了,让我想复活的一定是家人而不是别的。况且迷宫里到处都是不知真假的线索,我倒愿意相信直觉。”闪光眨了眨眼,“你说呢?”
这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
铃铛刚出现在闪光家中的时候,因为现在的身份是闪光家中的老幺,萌萌果并不在意在铃铛面前表现出家人的亲昵,她会让闪光在她洗完澡后给她梳理打结的头发,甚至抓着铃铛也一起来。
“头发可是要好好打理的吖,当然,闪光这个大男人就不需要那么多时间了。”萌萌果清脆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铃铛甚至还能在动作中感觉到萌萌果回身揪了一揪闪光湿湿的刘海。
“我同意你的看法。”铃铛侧过身去抓住标着A的箱子。在伸手触碰到的一刹那,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另一双湛蓝的眼睛。
“家人......”她低低地念出声。
再睁开眼的时候,铃铛感受到了手中坚硬的质感:“拿到钥匙了!”她一个转身向她的契约者望去,目光如星。同时橙发的契约者感受到了身体下坠的重量,“哈哈哈!”他抓住少女的身体两侧转了一圈然后轻轻将她放在地上。
而很快,白色渐渐退去,他们同时感受到了脚踩地的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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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感觉大家看没字的画面实在很容易看不懂剧情于是这里补充了一个。
当然并没有关联企划。
希望没有OOC。 (合掌)
一大早的,不知火家就传出了小孩子的惨叫。
“你走开!我不要吃西红柿!别放进去啊!”不知火业——不知火家的小儿子,发出了惨叫声,“便当已经被西红柿玷污过了,失去了它应有的光泽。我不管!我不吃!”
阳子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停住了往便当里放西红柿的手,犹豫地望向了正在吃早餐父母。
母亲游子眨了眨右眼,阳子心领神会,直接把西红柿放进便当然后一鼓作气和上了便当盖子。
阳子语重心长地嘱咐颤抖着双手看起来在奔溃边缘的业:“业君,不吃蔬菜长不高的哦。”却招来业的一个白眼和一声冷哼。
阳子什么事情都可以处理得井井有条,唯独和弟弟的关系永远都是这样僵持着的。她叹了一口气然后去收拾餐桌,业君看阳子不理他,嘴一撇就朝着门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喊着:“大花怪!那么喜欢蔬菜你自己吃呀!哼!”
阳子脸黑了黑完全不知道大花怪这个名字是从哪儿来的,还以为是神O宝贝里的什么奇怪宠物。
“哎!小业!”游子站了起来看着自家儿子的身影渐渐跑远,“真是的,到了叛逆期吗……”……真的应该担心是不是到了叛逆期的是我而不是业吧!阳子在心里吐槽着,手中却没有停下,拿起盘子和筷子走进了厨房却听到母亲补充了一句话。
“呐阳子,去帮小业送下饭怎样?虽然是春假,但是万一锻炼完以后没有饭吃……下午补习会毫无精神的吧。”母亲用着可怜的眼神看着阳子,一心软,阳子便答应下来了。
抱着便当顺手拿上了钱包,阳子走在大街上才反应过来母亲难道那么关心业只是因为想把自己撵出去给她跑腿。捂着嘴不禁笑出了声,越想越有趣,自己是越长越大了,妈妈却越来越幼稚了。
应该说幼稚还是童真呢?阳子一边想着这个问题一边走着,视线投向自己的脚前方10cm于是便完全没有注意到对面有人抱着超市的购物袋等待着别人。
“哎呀,抱歉。”撒了一地的食物、日用品,阳子连忙蹲下身子帮对方捡东西,“我在想事情一下子就没注意到……哎,宫村同学?”
现在也在拼命捡东西的人看起来是自己的同班同学宫村悠利,但是也不能保证……毕竟他还有一个双胞胎哥哥宫村悠介。
阳子仔细观察了一下才敢确定,再次唤到:“宫村悠利同学?”
对方一下子也没想到能被很准确地辨认出来吧,只好回了一个微笑。
“真是抱歉给你带来了那么多麻烦……”阳子一边收拾一边注意到了手中的东西看起来都是双份的,“宫村兄弟的感情一如既往地很好呢,有点羡慕。”
“哦?不知火同学也有弟弟妹妹之类的?”悠利挑到了一个重点,打开了这个关于兄弟姐妹的话题。
一包零食被阳子小心地放进了购物袋里:“是啊有个弟弟,关系一直不好。”
“不知火同学是个很温柔的人吧?居然还会有关系不好的情况吗,真少见呢。我看大家都很喜欢你啊。”大概是因为同学了一年的原因,阳子和悠利还是能勉勉强强知道一点对方的性格,虽然没有特意地了解过,但是作为同学还是会有一点基本的印象。
“欸,虽然被这样说了很开心,但是大概是因为太拘束他,唠唠叨叨地就让他嫌烦吧……弟弟真的很讨厌我。”阳子有些苦恼地说到,撒在街上的东西也差不多收拾完了,二人就随意地找了一张长椅坐坐。
“我的弟弟呢,小学二年级。玩棒球什么的,所以很辛苦春假都要去训练,作为姐姐要为他早起准备便当但是就这样被丢下了我当然也很苦恼啊。”阳子不知道怎么地就被点上了话痨技能,一直在说这个说那个。
其实阳子也能感到自己和弟弟不和的原因就是她实在管太多了。
从穿衣服折衣服洗衣服开始管起到最近总是时不时地给业的便当里塞蔬菜翻翻他的书包看看有没有男孩子,哦不,女孩子的情书啊。如果早上业赖床,阳子一定会唠唠叨叨地说一个早上。
悠利听着阳子的抱怨,想了想自己的哥哥,两人之间的关系却非常好,好到让人嫉妒。
“是这样啊。”悠利抱着购物袋懒懒地躺在座椅上,“不知火同学是不是太有姐姐的感觉?或许说是妈妈的感觉?要知道唠唠叨叨的样子我也不是很喜欢……我是觉得业君只是想和你更接近一点?”
这件一直在被阳子刻意去忽略的事情就这样被悠利明明白白地点出来了,她陷入了迷之沉默。
悠利不知道阳子一旦陷入沉默就代表着有什么触动到她了,就急急忙忙地解释:“呃那个,你别介意啊。我就说说而已,我也不会说什么大道理……”
阳子沉默着,手攥紧了便当袋子,然后突然起身好像想到什么,转身给留给了悠利一个笑容:“谢谢宫村同学了,若没有你点出我还在苦恼吧……”想了想又从包里掏出了一个小饭盒,“这个是我给弟弟做的草莓大福,送给宫村同学你啦。这个熊孩子又不听我说话,给他一个惩罚。对了有两个,宫村同学的哥哥也可以尝试一下哦。”
说着把饭盒给了悠利。
“……呃大花怪!午饭我可以吃面包的不需要你来送!”业不耐烦地挠了挠头,“便当我才不要吃!”
阳子抱着便当盒依旧一脸笑意盈盈,但是眼神中透出了一分狡黠,从身后扯过业的脖子。
“你要干什么啊!唔呃——啊——”业君发出了今天第二次的惨叫,脖子被阳子勒着来了一个过肩摔。看起来柔柔弱弱的阳子在某些时候也会意外地爆发出奇怪的力量比如说现在这种状况,怒气冲冲的眼神配着笑容灿烂让人不禁感到了一丝害怕。
“亲爱的业,作为你可爱的姐姐我一定要告诉你一些事情。首先,我是你姐姐但是也是你的朋友,有什么烦恼的事情告诉我都可以?比如说受到了情书啊有喜欢的女孩子之类的姐姐都很愿意听哦?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从今以后我不会那么客气了,有些话我知道的说一遍就够了。”阳子一边摸着业的头一边说着,但是完全感觉不到业有一丝嫌弃,“那么,便当?”
“……大花怪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听的!”业君撇了撇头站起身来指着阳子大声喊着然后噔噔噔地跑走了。
阳子看着他右手上拎着的便当盒反而笑了起来,总算让他把便当拿走了,大事一件搞定!
不过果然,要和小孩子相处好真的有点难!
但是阳子在努力!
春假马上就要过去了,升上三年级之后又会干些什么呢?
“自求多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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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多多指教!不知道进不进得了场内[你
之后感谢能和阿随家的孩子互动!
最后我觉得我的漫画大概会踩死线。
——第六章——
事情是這樣的:
澤儂來到醫院,問了一下當天那個落水的人在哪裡,就按著指示上了樓。他進病房的時候看見那人睡著,於是慢慢地坐下,他想等到這人醒來就離開。
他還不確定自己是否要跟這個人打招呼,可是後來仔細思考了一下還是算了。
澤儂從來就不是一個很主動的人。
他坐著看向窗外,腦子裡跑著各種工作的細則。就在他快要放空的時候,左手邊忽然傳來一陣動靜,呼吸變得紊亂。澤儂轉過頭看了那人一眼,氣色比他救起他的時候好了許多,那個人的眼睛跟自己的對上,於是澤儂別開臉,站起身,既然確定了對方沒有生命危險,他覺得自己應該離開了。
澤儂發現自己的袖子被拉住。
他回過頭,有點窘迫,卻看見那人張著嘴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是等了很久都沒有說出話來。澤儂也看見他眼裡的窘迫。
接下來澤儂很快地思考了許多事情,他很不喜歡先開始說話,但此時的尷尬讓他自己都有點受不了。澤儂覺得自己應該首先表達善意,畢竟對方不知道從哪裡來,他可能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可是澤儂又覺得如果他先表達善意,那就一要跟這個人有關係,而澤儂已經一個人生活很久了。
他不是很願意脫離一個人的生活。
“你……還好嗎?”澤儂用盡了全部的勇氣才開口問。
對方愣了一下,本來拽緊的手才慢慢放開,“對不起……”他回答,水藍色的眼鏡垂下時變得暗淡。
“我是澤儂,你呢?”
“格倫……”
澤儂移開了視線,他開始覺得非常不自在,於是又是一陣尷尬的沉默。
“你……出院後要是沒有地方住的話,就到我這裡來吧。”
澤儂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這樣說,但是他已經說出來了。
格倫摸了摸自己的傷口處,“這樣會麻煩你的。”
澤儂勉強地微笑,然後在床邊的桌上留下字條,就跟當時商隊領隊給他的那張一模一樣,然後他就離開了醫院。
接下來的幾天會有很多士兵來問格倫話,格倫照實回答,誠實地連士兵都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他們遇過無數的偷渡者,但是卻從未見過任何一個不小心從禁海飄過來的——他們甚至不知道從禁海走還有人能活著。這件事鬧得很大,一直往上上報直到元帥那裡,元帥最後只說了一句:“給他個身份就好了,一群沒用的東西。”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格倫走出醫院的時候士兵塞給他一個公民證,上面印的是元帥的印,士兵告訴他他很幸運,格倫感謝地收下,他這個時候已經不指望自己能夠回到原本的家。士兵拍了拍他的肩膀,問他有沒有地方去,如果沒有的話他可以先去找一個零時工的工作,貴族都很歡迎零時工,因為他們不用付太多錢也不用養他們太久。
格倫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裡,他沒見過貴族,也不知道這裡的規矩究竟是什麼樣子。
士兵跟他告別,告訴他不要惹麻煩,否則會被抓起來當偷渡者處死。
所以格倫就一個人在街上閒晃,漫無目的,這個國家看起來的確跟家鄉很不同,穿著制服的士兵很多,他們好像也負責管理治安,他也看到穿著漂亮衣服,身後跟隨著侍從的人,看起來就像家鄉城市裡面那些擁有很多工人的總管,那一定就是貴族,他這樣想,便偷偷跟著隊伍來到一棟大宅跟前。
格倫不敢去敲大門,於是繞到後方,他敲響一扇小門。
門打開,背後站了一個廚師。
那個人打量了格倫一下,還沒等格倫開口就問,“你不是本國人?”
格倫點點頭。
門在他面前甩上。
然後這樣的情況又重複發生了好幾次,都在不同的宅子背後。最後格倫放棄了,他很累,已經沒法再走下去。好像少了什麼,他對自己說,可是怎麼都記不起來。他現在身無分文,唯一擁有的東西只有澤儂在桌上留下的紙條。
於是格倫就往港口的方向走,他不期望對方能收留他很久,只是想要快點習慣新的地方。
他所不知道的是,他會就這樣在澤儂的家住下來,一住就是兩年,並且他會後悔自己按著紙條去找澤儂。
但是這是以後的事情了。
晚上,當太陽已經沉入地平線,天氣也開始轉涼,像是要下雨的跡象,澤儂決定提早收拾工具將門鎖上。而格倫出現在工作室門口的時候澤儂已經在搬最後一口鍋,格倫低下頭,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澤儂停下腳步,果然還是來了,他想。
他們兩個站在原地,安靜地可怕。
“你……”澤儂說,他覺得手有點痠。“進來吧。”
格倫緩慢地走向他,“抱歉,最後還是要麻煩你。”
“沒關係。”澤儂回答,“地下室還有一張床。”
沉默。
“你一個人住嗎?”格倫問。
澤儂點點頭,又是沉默。
事實上,這一天晚上他們說的話不超過二十句,澤儂簡單地告訴格倫各種方位,翻出幾件舊衣服。格倫的身形比澤儂小一點,衣服穿起來有點寬鬆。
工作室的地下長這個樣子:從樓梯走下去直接就是臥房,臥房很大,周圍點著蠟燭照明,樓梯底下擺書桌,上面堆滿了賬單和訂單之類的,房裡沒有壁爐,但是樓上的熱度足以保持晚上臥室的溫暖,房間到深處會忽然變窄,因為分隔除了浴室,而床就放在較窄的部分,分別靠著兩邊的牆,其他還有很多櫃子等等,將空間填滿卻不會很擁擠。
這裡本來是澤儂和師傅一起住着,但是師傅退休後就到東邊的雷納西去了,按照他的說法,那是個比十四城好上一百倍的地方。
“對了。”澤儂在準備睡前突然說道,將格倫嚇了一跳,他看著澤儂走上樓,下來的時候手裡拿著一條紫色的頭巾。
格倫覺得心裡空空的,卻不知道為什麼,他當然認得這條頭巾,而且他記得是非常非常重要的頭巾,只是為什麼很重要,他不記得了。
“之前水手拿給我。”澤儂將頭巾遞給格倫,“我想是你的。”他頓了頓,“我已經洗過了。”
格倫將頭巾收下,“謝謝。”他說。
接著還是沉默。
“那……晚安。”澤儂說著熄掉了床邊的蠟燭。
就如之前說的,格倫很累,他走了一天,而只有一個肺在運作,他躺在床上,在雨聲之外還能聽見另一個人的呼吸。澤儂給格倫的印象就是他不是很喜歡說話,格倫平時還是個健談的人,也很容易跟陌生人變成朋友,但是在澤儂面前卻不知道要說什麼,他覺得自己的存在令澤儂很不自在。格倫是對的,可是澤儂並不是針對他,事實是:澤儂在外面跟熟人還能好好跟人相處,但不管是誰,只要是陌生人,或者進入私人生活,澤儂都很覺得很彆扭。格倫為此很懊惱。
格倫也仍舊想不起來當時看到澤儂他想要叫的名字,但那必定是一個很重要的人,要不然自己也不會這麼激動。
就這樣不知不覺,帶著無數的困惑,他睡著了。
春十日是个晴朗的日子,风把云吹得很高很高,将一碧如洗的天空全都显露出来。赏花大会在这一天举行。
虽然还没到绽放的时刻,枝头的花苞却已染上了春色,轻颤一下就晕了开来。而另一头的树却要早上一些,目及之处都是盛开的樱之海。店家沿着链接两边的小径摆了摊,精心打扮过的少男少女三三两两地在摊位前辗转流连。
“唔噢噢噢噢!!!是人啊!!好多人!!”
——显然有谁搞错了心动的对象。
娇小的幼女与往常一样在耳后各扎了一个辫子,身上则换成了鹅黄色的连衣裙。头上同色的礼帽不安分地抖动着,帽子之下的呆毛是何种模样可想而知。
“你看你看特蕾西!” 珂那伊抬起头看向身边的少女,额发拂过眉毛,露出闪闪发光的眼。她飞快地将停留在口腔的食物吞咽下去,继而再一次感叹:“真的好多人喏!!”
“嗯…是呢。”特蕾西眯起眼,笑着给予了回应。不知为何,她的面部肌肉有些僵硬,眼神也总是不自觉地向下瞟。
“唔…?”珂那伊有节奏地眨了两下眼,敏锐地察觉到了友人的不自然,“怎么了吗?”
“嗯……”特蕾西挪开视线,谨慎地选择着措辞,“这些…都是珂那伊做的吗。”
少女所指的是珂那伊与她交换的食盒。
“嗯当然!…虽然很想这么说。”幼女不好意思地弯曲食指挠了挠脸侧,“其实只有特蕾西你刚刚吃下去的饭团是我自己做的,其他都是妈妈帮忙的。”
“…呼。”少女舒了口气,下意识地吐出真话,“那真是太…”忽然就意识到了失言。特蕾西有些慌乱地就近从食盒里夹起一口炒面,试图用咀嚼为刚才的话作掩饰。
“唔不过——”像是要邀功一般,小姑娘忽然兴奋地摆动起上半身。“我有负责帮忙调味哟!”
“诶这样吗。真厉害……诶?唔!”后知后觉的少女在真正理解珂那伊话中含义的同时,从舌尖也体会到了,“你在里面放了什么。”
“蜂蜜啊。”珂那伊理所当然地说道。她伸手取走另一个自制的饭团咬下,饱满的米粉与香甜的巧克力顿时充盈口腔,“是以前的邻居姐姐教的。因为很好吃嘛—所以偶尔也想让一直很照顾我的特蕾西也尝一尝。”说道这里,幼女将剩下的饭团全都一口气塞入口中,双手合十:
“一尺以来十昏感舍。”
刚才咽下去的蜂蜜味道好像又从舌尖复苏了。特蕾西一时忘记了自己正身处于甜(主)食地狱的险境,眉眼柔和地弯了起来,一不留神就说出了一句有些不得了的话:
“…我会好好品尝的。”
而珂那伊的回应也是各种意义上的不得了。她略有些失神地抬了抬头把饭团咽了下去,继而从两眼中迸出光芒:
“诶?!是吗?!那,这个!!淋了枫糖浆的鸡蛋烧还有沾了可可粉的章鱼小香肠!都请务必尝试一下!!!…啊。”
忽然间树枝剧烈地颤动了起来。几乎是条件反射,珂那伊迅速取了食盒的盖子盖上不让被风扬起的灰尘进入。今天的风带着几丝被季节所遗漏的冷冽与迅猛,珂那伊下意识地闭上眼缩起脖子。
“珂那伊!帽子……”
“诶?”闻言小姑娘伸手摸向头顶。在反复确认那里没有自己所寻找的物什后,朝着风远去的方向看了过去,猛地双手一撑地就起了身:
“…我马上回来!!”
小小的鹅黄色色块在空中不断翻滚着,顺着风的旨意停停走走。珂那伊小跑着跟上,仰着头确认它的方向。春日的阳光时不时落在眼里,稍久了,就被瞳孔率先在视线的顶点调节出一团黑。
珂那伊缩回颈,抬手揉了揉眼,那团黑色却没有被揉散。在她稍微愣了愣神的时候,一直追逐着的帽子就不见了。
“……。”
幼女环顾了一下周围,不知不觉间就跑到了小径的另一边。方才在远处没有发现,原来这边盛开的不止是樱树。不知名的花簇拥在山坡上,单单是看着就感受到了一阵阵的晕眩,差一点就忘记了本来的目的。浓郁的香气涌入鼻腔,勾起片刻的骚动。
“喂。”
在几乎要迷失的时候,一个声音把珂那伊拉了回来。幼女转过身,鼻尖传来的触感惊得她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拉开距离。来人的衣装与往日大相径庭,珂那伊歪了歪脑袋有些不敢肯定,好在他身边的少女还是以往的那一位。
“金丝雀姐姐和……‘喂’先生?”
“那是什么麻烦的称呼啊…”少年轻声咂了咂嘴,将从刚才起就一直拿的东西递给珂那伊,“这个,你的吧。”
“唔、是!…谢谢你!!”珂那伊从少年的手上接过刚才跟丢了的帽子。不知是不是落在了花丛中,帽子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虽说今年的花开得比往年要美…但也不要太过入迷了呀。”金丝雀的声音像是蓬松的棉花糖,随着字眼慢悠悠落下,融化在空气里。她抬手掩唇轻笑了几声,“刚才…叫了你好几声…都没注意到呢。”
“诶…是、是吗。”珂那伊不好意思地转了转垂在耳前的发,“…毕竟…我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景色……”话至中途忽然调小了音量,向金丝雀眨了眨眼,“‘喂’先生打扮成这样也是第一次看见喏。”
“喂我听到了啊!”阿克西斯不快地插进二人的对视中,“这个是为了宣传…是工作啊!”
“嗯嗯非常适合‘喂先生’哦!”
“…就算你夸我我也高兴不起来。”
“诶嘿嘿。”
樱色的花瓣打着旋从天而降,划着之字落在手中的帽子上。 “…已经,快要凋谢了……嚏。” 鼻子里忽然有一些异样感,珂那伊用手揉了揉,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如果能一直都停留在花苞的形态的话就好——阿嚏…了。”
“樱花的花期很短,最长…也不过十日而已。” 珂那伊的头顶忽然传来轻柔的力,紧随其后的是金丝雀一贯的温柔声线,“但即使明知,自己寿命不长…却依然要轰轰烈烈地盛开,与凋谢…这大概,就是樱这种花独有的美吧。”
“嘛…也——阿嚏——是啦…抱歉——嚏!”新鲜的空气忽然被隔绝,珂那伊猛烈地抽了抽鼻子,“明年这个时——阿——候——阿嚏!应该也会再一次盛开——阿嚏…吧。”
频繁的喷嚏让饰品店二人组迅速对视了一眼:“…你还好吧?”
“没——事,可能——可能——阿——是——阿嚏…昨天晚上…阿嚏!睡觉的时候,着凉——阿嚏…了吧。”
连续不断的喷嚏让珂那伊来不及放下遮挡的手肘,她将脸埋在臂弯里顺势用小臂揉了揉鼻子。好不容易喷嚏告一段落,有什么液体从眼角流了出来。放下的手掌只好再次改变路径向上擦去。
“……如果明年——也——阿嚏!能……”
“喂我打断一下。”终于看不下去的阿克西斯忍不住出了声。他望着幼女有些发红的眼眶,草草环顾周围,“再怎么说,着凉也不会导致流泪……
“你该不会,是对花粉过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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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的那篇写得比较糟糕,想着反正死线都过了心一横就全砍了(。
和特蕾西、金丝雀都互动了一下,因为希恩看起来好像是会和金丝雀一起出没的样子就也写上了,事先没打招呼抱歉>\\\<
以及虽然从金丝雀中之人那边知道希恩好像要穿女装作宣传??然而没好意思去确认所以就采用了委婉一点的描写…
三位角色的性格我都还没能好好掌握;e;如有ooc请告知
随后是珂那伊没什么卵用的信息更新:
春十日之后的近两星期都带上了口罩,同时减少了打工。
写得有些匆忙,能够阅读到这里十分感谢w
蠱,蟲皿之意,為“南方蠻夷”之巫術,取千百蟲蛇置於一處,隨使其相鬥:蟲豸空腹,飢餓不堪,利齒咬之,毒針刺之,鈎爪撕之,口腹吞之。此為蠱鬥。
宮城青葉擱下筆,回憶著今日所發生的一切,感到事情似乎已逐漸明朗。國王遊戲剛開始時坂本榮一郎所說過的話,也能明白一些了,再在那基礎之上分析……不,不行,那麼想的話,有些過於不切實際了。
從正式被坂本一方“軟禁”——即是宣佈國王遊戲正式開始那日起,已經有四天了。儘管宮城青葉仍然對病毒的存在半信半疑,但事實卻是留在島上的人數只剩下了當時的一半,如果從剛剛登島那天開始算起,死去的人則要更多。
明明有那麼多人就在自己身旁死去,宮城青葉卻對這件事沒什麼實感——或許,是從第一天開始,就已經對這件事麻木了。
不……恐怕是在更早之前,“死亡”就很難觸動宮城。年幼時也曾見過死去的人,也見過死者們的家屬在宮城父母所經營的醫院中做的“無理取鬧”,不知為何與“死”關聯的事項對宮城來說始終隔著一層有如白霧的紗,碰不到也看不清,不會去刻意體會,也不會去在意紗那頭的人抱著何種感想。
作為作家,是失格。
宮城輕笑了起來,隨後不知為何,那笑聲仿佛落入了心口,觸動了什麼。笑聲漸大,最終變成了狂笑。他再提起筆,思索著今天所發生的一切,記錄了下來。
“五月二十五日早,結束早餐之後,悶在房間修改了《鳥兒》,到了午飯的時候隨便拿了點東西囫圇入腹,隨後和十六號的神代先生談了起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也習慣用坂本方使用數字代號的形式來稱呼人了?宮城思索著,卻如何都想不起來是在什麼時候。
神代先生是個給人以書生氣印象的男性,比宮城要稍高上一點,留著及腰長髮,時至今日也很少見到留髮的男性了,只是神代先生的髮式要更奇特一些,看起來有些像古代的美人圖上、美女所留的頭髮,又有點像少年或是人偶。除此之外,神代先生有雙奇特的眼睛,在西裝外面套了羽織,講話則是古文腔調,是非常讓人印象深刻的人。
“神代先生是位書商,話題自然就成了與書有關的事,神代先生的店主要是做古籍生意,可能也有這一層關係吧,他以在下自稱。”
“對話不知道是從哪裡開始的,大概是我自我介紹時說道:‘平時寫些東西,投給雜誌以度日,不過都不怎麼叫座就是了。’”
“‘在下正好經營書店生意,您不妨說說看自己的筆名,或許在下經手過。’神代先生回道。被他這麼一說,我就報上了筆名。‘在下確實讀過宮城先生的書《落櫻集》,是本相當不錯的書,只可惜沒再版了。’”
“‘《落櫻》能被神代先生讀到,我很榮幸。’能在這種島嶼上遇到自己的讀者,應該能說是非常幸運的事,我的書賣得並不好,讀者也屈指可數,但轉念一想,神代先生是書商,可能也只是恰好看過吧。”
“‘說來,宮城先生的小說,都是從何處獲得的靈感?在下有些好奇。’”
“‘基本上都是周身所發生的事,我這個人沒什麼想象力,就只好寫寫自己看不慣的事情、和自己看得開心的事情,又或是會讓自己震驚的事情,除此之外,我也沒什麼本事。’”
“‘原來如此,’神代先生露出仿佛恍然大悟一般的表情,隨後笑了,‘這還是在下第一次見到作家本人呢,是個有趣的經歷。’”
宮城略一頓筆,端起桌上的茶水,因為拜託過白的關係,拿到了自己私下也可以泡著喝的茶葉。茶葉略苦澀,但仍有甘甜的味道留在舌尖,氤氳的熱氣升騰著,散發出陣陣清香,能使人醒神。
“之後,又隨意地談了些關於書的事情,我提到名家如三島、太宰、芥川等,神代先生說:‘在下很喜歡太宰的《人間失格》。’我也讚同,雖然也有《斜陽》或《櫻桃》才是太宰最高作的說法,但我最喜歡的太宰的作品,也是《人間失格》。至於芥川,神代先生似乎也很喜歡,只是不及太宰。”
“‘說來,神代先生對《春秋》最近的作品怎麼看?’我問他。得到的是中規中矩的‘年輕作家們的作品雖然很有趣,但整體已不如過去,在下覺得,近些年來的作品越來越多,對文字之美的要求卻……’還沒有等他說完,坂本方的人就來了。”
宮城用筆桿敲了敲桌面,在那之後,木津小姐帶著全體人員走向了地下室。地下室意外的並不昏暗,並且寬闊,其純白的四壁令宮城聯想到過去在醫院裡看過的特別手術室。再看向四周,能看到地下室的其中一面墻被玻璃代替,而另一面是——
更為寬闊的某個空間。
木津小姐與平常無異,在宣佈重要的事情時用了裝腔作勢的口氣,隨後,順著她的視線,人群看到了在高處鳥瞰著一切的坂本。
是想觀賞參加者們出演的鬧劇嗎?宮城想著,很快,事情就展露了眉目。
正如KT機上的訊息所示,這是三個人的決鬥。那三名參加者拿著各自的武器,踏入了玻璃那頭雪白的房間。
坂本讓其他人也一起觀賞這戰鬥,是出於怎樣的考慮?是要殺雞儆猴呢,還是只是……因為這樣做很有趣?又或者,若國王遊戲真如他所說是病毒所致,這一切都只是病毒的決定?無論如何,事情都已經超出了理解。
那不如就不去理解。
宮城吞著茶水,繼續記錄了下去,自己當時的想法,真是瘋狂……不,今天這天本身就已經脫出了常軌。
“武器有三種,每人只能選用一種,分別是手槍、太刀和電擊槍。手槍只有兩發子彈。”
“如果是我的話,我大概會選手槍吧,雖然子彈只有兩發,但是先用槍解決掉用著太刀的那位……太刀這種東西,如果沒有經過特別的訓練,是很難用的,普通人單單是用雙手舉著,都會覺得刀很沉重,儘管手槍也說不上特別容易使用,但在當時的空間內,應當還是可以近距離殺死對方。”
“從可使用距離的方面來講,能最遠距離使用的是手槍,太刀次之,有效距離最短的則是電擊槍。從殺傷力的方面來講,也是手槍為甲,太刀為乙,而電擊槍只具備麻痺的功效。因為這個緣故,最佳的情況是能選擇手槍。”
“但是正因為如此,電擊槍也不能忽視,若是手槍使用者與太刀使用者陷入纏鬥,那麼,電擊槍是被忽視的,因為弱小所以被忽視……如果抓住這個機會,能漁翁得利,也是不錯的。”
為什麼要寫這種東西呢。宮城想著。已經過去了,這種事情也沒用了吧……又或者,自己只是很想試試站在將死之人的角度去思考呢?自我究竟在希求什麼呢?原以為自己過去只是想要成為一個大作家,但現在,那目標好像變成了水中的幢幢倒影,隨著風浪搖擺,最終散在水波里。
自己為什麼而活?自己為什麼會想要活呢?或許現在還能坐在這裡寫作,只是仰賴於自己的惰性吧——因為自殺是件很痛苦的事情,而且,隨隨便便地自殺了,是會麻煩別人的。若是假借他人之手死去,那又會髒了別人的手,這樣的事情,宮城青葉也做不出。
說到底,自己不過是個軟弱的人。
縱然自己有高潔的理想,但卻始終只是個俗物。現在才理解到這一點,會不會過晚了呢?
“‘宮城先生,對人是怎麼想的呢?人間並非人類。’神代先生站在地下室的玻璃窗旁,這樣問我,‘因為您是個作家,在下想問問看。’”
“‘是?為什麼突然問這個。’雖然這麼說,但我並沒有想聽對方講述理由的打算,很自私吧,可那只是浮於表面的禮儀罷了,‘人性……或許是本惡吧,但我相信這世界上會有個性透徹,猶如光芒一般的人。人誕生在世上,應該是有特殊意義在的。’”
“‘是這樣啊,在下想問宮城先生這個問題,是因為這場決鬥的緣故,令人想到了特殊環境之下的人性。’”
“‘神代先生讀過戈爾丁先生的《蠅王》嗎?’”
“‘曾閱讀過。’”
“‘神代先生不覺得《蠅王》所講的故事,與眼前所發生的事情有些相像嗎?儘管角色不同,細節不同,但那展露的,不都是特殊環境的人性之事嗎……雖然我認為蠅王本身所具有的含義並非完全是人性——主要角色還是孩子,也因而沒有完整的人性——故事的本質更接近講述人類文明的崩塌……’”
“‘是這樣嗎……雖然發生在此時此地,在下卻並沒有什麼實感。’”
“這份心情,我也是一樣的,只是當時沒有即刻答復神代先生罷了。後來,那決鬥的三人分出了勝負,參加者的諸位又在木津小姐的帶領下出了地下室。”
“十分奇怪的是,明明一整天都覺得自己好似行尸走肉一般,直到現在卻還記得晚飯的菜單,還有吃的蓋飯和水餃的味道,大概是因為很久沒有好好地吃飯了吧。之後,隨意地與鄰席的人交談了一番,就離開了餐廳。”
差不多就是這樣吧。宮城青葉擱下筆,在桌前伸展自己的手臂,隨後長歎一聲。
已經是該入睡的時間了,可是現在,宮城卻沒有半絲倦意。他隨意地在KT機的投票上選了個名字,這樣,對那些最終因為自己沒有選而被處死的人來說,會是極大的不公吧。但是,宮城卻絲毫沒有歉意。
建築之外,所有的事物都陷入夜晚的寂靜。明明身處於仲夏的海島,宮城卻絲毫感受不到海風吹來時的涼爽,反之,是令人感到皮膚粘膩的悶熱,肺部好像無論如何都吸不過來氣似的,使人覺得有點難受。
與壓迫著人的空氣相反,星空卻很乾淨明亮,是因為遠離城市的關係嗎?能看見掛在夜幕上的明星在頻頻跳動,而夏日的銀河如一縷薄紗般,附著在其上,連接起正片星空。遠處,是大海的聲音。
雖然之前就知道海島是個很美的地方,此刻卻被這般景色所震撼。
宮城青葉拖著自己的身體,在黑暗的海島上,向著海浪拍打岩石時所發出的聲音走去。踏過稀鬆的林間,夜間的海面展現在自己眼前。
以前沒有想過,不過,利用坂本方的廢棄物和木材製作小船,說不準能逃走呢。宮城想著,踏向下一塊岩石,霎時,洶湧的海浪,仿佛要將他的身體奪走一般,拍上了岸石。
不,像這樣的浪,恐怕還是太勉強了吧。宮城想著,卻不知為何,又沉浸於海的景色。海水在月光下,猶如融化的銀一般在閃動著,海浪仍如方才那般兇猛。
過去沒有發現,這海是很適合自殺的海,不那麼平靜,只要站得稍深些,就能被海浪吞沒,隨即便可以被浪捲走,最後尸沉大海,運氣好些,不必等到被人打撈、被人發現,就能被魚群吃下肚了,但要是不巧成了海上的浮尸,噁心到了人,那就不好了。
宮城想著,不知為何,突然萌生了在海岸上奔跑的念頭。他踏著腳上的竹製人字拖,在黑暗上小跑,儘管穿著不方便活動的和服,宮城卻仍然覺得很是盡興。溫柔的月色覆蓋著萬物,好像也包容了他的任性與不潔。
終於,腳步停在了海岸的盡頭。宮城抬起頭,看向星空,再看向大海,悅耳的海聲還在不停地響徹著,遠處,似乎能聽到海鳥的鳴叫,儘管沒有燈塔,海岸卻還是那麼明亮。宮城站在海岸上,感到自己何其渺小,卻又同時如同掌握了什麼財富一般,內心中滿是沾沾自喜的滿足。他跑著,走著,大笑著,向著海的那頭大聲喊道:
“我活著!我活著!我還活著!我!活著啊——”
仿佛這是件不得了的事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