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提姆,最初被这么称呼的时候周围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
曾经漂亮的宅邸已经坍塌,剩下的是被烧成漆黑的丑陋残骸,站立在温暖的橘红色火焰之中的那个孩子仿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才还陪在自己身边的侍女倒在一旁睡着了,一直都很温柔的父母看向自己的是从未见过的表情,孩子突然明白了那个表情是“恐惧”。
从此以后他就被关进了毫不透光的地下室。床为石制、金银为被,身边的一切都被换成了不会被轻易破坏的东西,而会被轻易破坏的人类…从他的身边消失了。
除了失去了与人交流的机会外一切好像都变的更好了,奢华的房间、丰盛的餐点,虽然床有点不舒服但有什么想要的只要说一句就会很快的送到身边。当时还幼小的他丝毫没有发现失去了与人类的交流同时他又将失去什么……
“耶提姆~啊、我亲爱的耶提姆……”曾经温柔美丽的母亲现在已经是油灯枯尽,白发苍苍的她脸上布满了皱纹,双手也不再光滑。从孩子被关起来的那天开始她就渐渐的变得不再美丽端庄“你明明是那么的美丽,那些人只是嫉妒你不变的容颜”那枯槁的手穿过铁门上的小窗想要触碰孩子“带我去天堂吧耶提姆,你的话一定知道哪条路通往天上……”
和已经成为老妇的母亲相比,当年的孩子才刚刚成长为少年的模样,他避开了母亲的手“母亲,连这里都出不去的我又怎么可能去天堂呢。”天堂这个词他在书中看到过,虽然不知道那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地方,但连这个房间都出不去的他认为自己没有到达天堂的能力。
然而母亲听到了他的话语却显得十分激动“别担心!我马上就把你放出来!把神关在这种地方……真是不知道老爷他在想什么…”她一边用沙哑的声音念叨着一边居然真的打开了沉重的铁门,虽然十分吃力的样子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面上布满了红光“你可以从那里出来了耶提姆,从那里出来然后带我去天堂吧!您能做到的对吧,我可是你的母亲,而且现在还救出了你,所以是一定会去天堂的呀!”
少年举步又放下,已经忘记了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的他仿佛从一开始就待在这里一般“可是母亲,我并不知道天堂在哪……”从小就乖巧听话的他虽然在书中获得了很多知识,但天堂的所在没有一本书曾经描述过。
“你是知道的”老妇将他拉入了怀中“就像那个时候一样,那个女人不是已经在天堂了嘛。”
久违的拥抱,但却一点都不温暖。母亲的身上散发出一种奇怪的味道,像是她常用的香水但却又混着一股像是臭味一般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少年明白了抱着自己的这个人就要死了,就像梦里经常会出现的不知名的少女一般陷入永眠渐渐腐朽“母亲也想永远的睡着不醒来吗?那样就什么事都做不了了,不能看书、不能说话也不能拥抱了哦”回抱住冰冷的母亲,少年询问着“那里什么都没有。”
“那里才是最美好的,去到了天堂也就不再需要其他了。”老妇的声音低沉下来,和之前的相比现在才更像是曾经那端庄美丽的贵妇。
“如果这是母亲的愿望的话……”只要再让那火焰燃烧起来就可以了吧,少年从未反抗过父母的意志。
“是、将这一切燃尽吧!”她再度激动起来双手掐住了少年的肩膀“让这片已经腐朽的地方获得新生吧!”
火
漫天的大火
书房也终于被波及到了,火光映照下的金发染上了一层橘色。
“为什么不杀了我。”维曼原本长及腰部的金发被削去了一些,但半长半短的造型也没能破坏他的气质“不是说下一击会刺中的心脏吗?”他的语气带上了显而易见的嘲讽“耶提姆——!难道你是被教会的那帮家伙用大义之类的东西打动了吗?”
瑞尔斯垂下了握着剑的手臂“我是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的逃避的。”虽然没有再指着维曼,但在这被抑制了魔力的庄园里他手中的剑随时可以取下对方的性命“你要活下去,活着去为了你曾经做的那些事赎罪。”
“你认为那是罪吗,我可是觉得……”
“如果那不是罪的话又是什么?!”瑞尔斯打断了他的话一手指向了窗外的花园“那片被染红的玫瑰下究竟有多少人!如果再过一段时间的话我是不是也会在那里长眠……维曼,你究竟把人、我们…你究竟把我当做了什么呢……”
“为了永生所收集的材料。”紧跟着瑞尔斯的话语落下维曼毫不犹豫的回答,说完又挂上了他常有的微笑。而现在这个笑容只能让瑞尔斯感到愤怒。
“就让教会来处罚你吧”压下了将这个男人亲自斩杀的欲望,瑞尔斯转身,就像他几天前离开这个充满了血腥的庄园时一样毫不犹豫的再次将背影留给了维曼。
“这可真是过分啊…”维曼独自一人靠着书桌坐在冰冷的地上,周围的火只是普通的火焰,只要他想的话就不会被伤之分毫“瑞尔斯,或许曾经有那么一瞬间我是把你当成了真正的儿子看待的吧…”他的身旁燃起了火焰,哪怕是在法阵的削弱下维曼也还是可以动用魔力“永别了,瑞尔斯。”
就在瑞尔斯走出庄园的一瞬间,冲天的火焰包裹住了整个庄园。
不可思议的转头,那魔力的火焰是那么的纯净。随着法阵被渐渐烧毁火势也渐渐增大,吞噬了所有一切的罪恶。血红的玫瑰渐渐的恢复了洁白,一缕缕的灵魂升向了天空。那是献祭了灵魂的净化之炎,追求永远的那个人最终却是自己结束了生命。
“永别了,老师……”
人死后会去往哪里呢
天堂或是地狱?
如果获得永远的话
是否能将这个人世化为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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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爱着自己的儿子但却又怕着他,在这折磨之下只希望可以得到解脱
维曼追求着永生,却又在与瑞尔斯的相处下曾经有那么一瞬觉得只要后继有人就可以了
埃里克的介入告知了瑞尔斯一直以来在庄园里感受到的违和感是来自哪里
瑞尔斯想要的,只是安定的生活。不是为了大义,而是为了自己不会被杀害才参与了讨伐
永生问题是瑞尔斯想知道维曼还会不会为了永生杀人,维曼给了他肯定的回答
↑写不出来的大纲流
千年前完结
之后进入教会篇
梅雨活动/w\
只写了这么少真是不好意思【土下座
1488字
为什么我要同意菲蕾尔那个目无尊长的孩子的要求去帮她拿书啊?!
走在教会幽雅的长廊里的Hedwig想着。
七月的法国不是常常下雨的时候,但是温暖的地中海潮风带来了一年四季都常有的小雨。天不暗,细小的雨滴拍打在了明净的落地窗上,投射出来的光影让墙上的宗教壁画看起来神圣了许多。
她不自觉驻足在了窗边。
“明天大概会转晴吧...神祝福我们。”Hedwig在胸前划了个十字。
图书馆厚重的大木门被轻轻推开了。
本来要三人合力才能打开的厚重雕花大木门对于Hedwig来说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我说有力气挺好的啊...菲蕾尔还说怪力女,蠢死人了。Hedwig想道,回去之后一定要再教训她一下,哼。
啊,所以已经忘记了为什么自己被“那个目无尊长的孩子”“要求”出来拿书吗?
Hedwig并不轻车熟路地在教会庞大的图书馆里找着菲蕾尔要的书。
“我又不喜欢看书......干嘛要我来找啊...”她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语,就算这样,也在庞大的图书馆里产生了回音。
注意到安静坐着看书的黑发少女是回音结束之后的事了。
Hedwig拉着绣有十字架的长裙摆不怎么优雅地跳下高高的爬梯。
地板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少女终于被惊动了,波澜不惊的墨色眼睛向Hedwig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其实也不能算是惊动,因为在这么一瞥之后少女就再也没有动作,继续转回头看书去了。
甚至连丝绸般的黑发也没有飘动一丝。
“喂,”Hedwig不客气地走了过去,敲了敲她从来没碰过的图书馆的桌子,“你是谁啊?”
仿佛不知道这不是正确打招呼姿势的女孩抬头看了Hedwig一眼,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看起来有点不高兴有人打扰了她安静的看书氛围:“仆名为稗田墨。”
boku...?这是什么奇怪的自称啊?完全不了解东洋文化的Hedwig琢磨了一会,终于找到了重点:“嗯...墨是吧?”
少女,或者说是墨早已经低下了头继续沉浸在不知讲什么的书里了。
“...你还呆在图书馆干什么?!马上就要出发了,赶紧给我做准备去啊?!!”Hediwig习惯性地教训了起来。
嗯,有点自来熟。
稗田墨抬起头有点不耐烦地问:“你呢?”
“...我......”Hedwig有点语塞,“我在收拾啊!我来图书馆就是为了拿要带的书的!那你呢?!”
然而黑发少女没有搭理她,继续看书。
Hedwig自觉理亏,脸涨的红红的:“喂,那你等会去祷告吗?”
“...祷告?”墨好像没有真正在意刚刚Hedwig“教训”她的话,“为什么要祷告?”
...诶?
“今天不是在下雨吗...?我们要去祈求神明天给我们一个好天气,你一起吗?”不那么高高在上的Hedwig其实也挺和气的。
“不去。”墨干脆利落地拒绝,“我要看书。”
Hedwig又有点火(真是容易发火的小孩脾气啊):“为什么不去?!作为一个教徒,对我们的神明祷告和祈求是应该的!”
“其实我觉得啊,下雨这种事不需要打扰神明,”墨的语气沉静,“下雨也好,不下雨也好,启程就是启程,我相信事在人为。不过看这天气,明天大概也会下雨吧。”
“下雨的话上路就麻烦了!”Hedwig有些气冲冲道,“你说的我也懂!但是去祷告总比不去的好,不是吗?神总是在天上看着我们的言行,保佑我们的行程的!”
墨沉默着,黑色的朴素长袖连衣裙扫过了深色的木桌腿,她捧着书走到了落地窗前。
法国的气候让小雨的天气也有柔和的光洒进室内。图书馆仍然是挺亮堂的,虽然看书的话需要点上那些看起来很古老的精致灯盏。
墨就静静地站在那里没说话。
Hedwig也被她磨得没脾气了,只好继续寻找菲蕾尔要她帮拿的书。
“这种东西一般人谁会在意啦...都学过的东西,”Hedwig检查了一下自己手上的小纸条,“《魔法循环理论:怎样击败魔法》...对的..让我看看......”
图书馆的大门又久违地被打开了。
“Hedwig前辈...?你还在吗?”浅紫色长发的少女从好不容易开了条缝的大门里钻了进来。
“还在啊蠢货菲蕾尔!!你为啥要那么基础的书啊找都找不到!烦人!”Hedwig在高高的梯子上跺了跺脚,梯子发出了可怕的吱嘎声。
“那是因为Hedwig前辈太笨啦,明明书就在一楼的桌子上!”菲蕾尔依旧拎着她的棍子,说着前辈却笑眯眯地毫不留情地嘲笑着Hedwig。
墨抬眼看了看新进来的少女,意外地开口:“你认识刚刚那个人吗?”
菲蕾尔这才注意到静静在一旁看书的女孩:“是的,你是...?”
“她叫墨,是个虽然说话很有道理但是很悲观的人啦。”Hedwig从楼梯上走下来,打开了图书馆的门,“对啦,既然你找到了书我就不管了,我先去祷告了。你快点来啊笨蛋!”
“知道啦知道啦,Hedwig前辈可不要迷路哦,按照你的智商。”菲蕾尔笑眯眯地回击道。
回答她的是震耳欲聋的关门声。
“刚刚Hedwig前辈的话,真是抱歉。”菲蕾尔收起微笑,向不知何时坐下的少女举了个躬。
墨看起来居然有点慌乱:“没...没事啦,我这个人本来就没什么常识...”
菲蕾尔重新微笑了起来。
两人一时间没有说话。
稗田墨静静地看着窗外,纤细的手指轻轻搁在泛黄的陈旧书页上。
窗外的雨依旧下着,在宽大的芭蕉叶上打出细腻的鼓声。
菲蕾尔泛着浅淡葡萄香气的头发在图书馆墨香味的空气中浮动。
一直沉默着的少女终于开口了:“下雨了。”
菲蕾尔接受过Hedwig无数嘴炮的一秒反射弧突然变长了,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样接口。
也许是因为图书馆让人昏昏欲睡,她想。
然后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几乎是不可思议地听到悲观的黑发少女说的话:“希望明天是个好天气,我们可以启程了。”
正文总字数1207,很短。
你们知道我为了不让文风逗比有多努力吗,该吐槽的地方不让吐槽我心很累。
总之就是扯扯淡没啥卵用,除了据说会赏奴家额外学分的校长,你们还是别看了【。
让你们感受一下我不写文的原因,接招吧——!!!!!!
↓
《梅雨》
好时节。
天阴沉沉灰蒙蒙的,偶尔响起几个同样沉闷的雷声,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可不是什么好天气。
埃菲尔从恨不得贴在暖气旁的沙发上站起来,他酸涩的腰和关节证明了这一点。起身伴随着眼前一阵晕眩,浑身的骨头像是被人拆开了拧折一般发出咯吱咯吱的抗议。
要下雨了呢,他想。不情不愿地踏着被他改造成地热的木地板,走到阳台收他今早晾在外面的衣服。
明明是七月天,别墅里不要钱似的开着毫不符合季节的暖气,却无法让屋子的主人消除那种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寒意。说到底这个从大海深处隔离出来的一小片魔法界,为什么连梅雨这种害死人的时节都要从人界模仿了来噢。
抱怨归抱怨,日子总归要过下去的。
冷风从屋外涌进来吹到埃菲尔脸上的那一秒,他打了个激灵,清醒了不少。
哦,所以他是从什么时候起,从一个连酸奶都不屑喝盒装的有钱人家大少爷,变成了一个独自搬进荒无人烟的森林里“安度晚年”的人?什么时候从小没动手弄熟过任何食材的他,觉得就这样每天砍砍柴生个火自己亲手做家务,这样平平淡淡过一辈子也满足了?
许是从那位棕发的准魔法师一声不吭地离去,便是本家那里也没有任何消息的时候吧。接受一个最亲近的人失踪后再也杳无音讯需要多久呢。下落不明,都不知道这个占据了他前二十年人生的人到底与他是生离还是死别。
又或许是之后他的新依靠跑到人界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自告奋勇喜当爹,开个不仅不赚钱恐怕还得自掏腰包补贴的亏本儿孤儿院之后吧。
他这是犯得什么事啊。
埃菲尔回到沙发上蜷缩起来,被暖气和大衣捂出来的一身汗从他自阳台走了一遭之后,一滴不少变成了冷汗。
热水袋,嗯,热水袋…。搜索脑中好久没回去过的那个人界仅存的记忆,他用魔力抖出了个虽然卖相不好却热乎乎直烫手的塑胶袋子,捂在冷得都要冒白气儿的膝盖上。
都是年轻时候浪出来的鬼毛病。才三十而立呼风唤雨的魔法师,身体素质差得跟只捏一捏就会一命呜呼的病猫一样——当然,想让这位祸害这么早西去还真不容易。
放任自己陷进沙发里,埃菲尔感到了冷汗浸湿背后的黏腻以及烦躁,孤单寂寞冷还真不足以诠释他现在的状况。被焦躁感压得喘不过气,顺带洁癖晚期的他觉得自己现在站起来都能手撕桌子。
本来就是以社交为乐趣,从小到大沉醉在交际上的人,如今不知道被他自己哪根筋抽了,困在这一方看似空旷,其实逼仄得紧的小树林里。
五年了,半个人影都瞅不见嘿。
要不是那个试图把他所有利用价值都压榨干的半个便宜徒弟,他也许会寂寞得受不住吧。可惜那个小家伙俨然一个高速运转的陀螺,秉着上赶着报效祖国的干劲儿,求知欲高得让这个当初在学校就是糊弄的前辈有些招架不住。后生可畏啊。
等到自己没什么可以教他了的时候,他又会再来看望自己这个糟老头子几次呢。
如果说人的一生就是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那么这魔法师的身份,只教他把这死循环延长了数倍。
外貌不合年龄清秀的金发魔法师不知不觉头一歪靠在了沙发上,感受着寂静间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的雨声和心跳,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嗯,什么时候回一趟人界吧,他想。
*正文总字数3168
*打罐头的话还是蛛网+火+恐惧最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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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我们比计划中更早的时间离开了旅店。
战争的阴影袭来的同时,镇子里的旅客大都已经离开了,无利不起早的商贩们也可以睡个懒觉——虽然对于他们来说,这确实不是什么好消息就是了。
也就是说,这个时候离开反而对我们有利。如果有人在附近监视我们的话,相对来说反而更容易被我们发现。
不过,那些王国军真的是在监视我们吗?按照蕾妮的说法,他们只有七个人……
想到这里,我拍拍艾沃尔的肩膀示意他凑过来,然后轻轻捏住他的耳朵让他去跟卡利亚确认从蕾妮那里获得的信息。
快要进山的时候,艾沃尔才匆匆忙忙从山上跑下来。随着奔跑,时不时有汗水滴落下来,脑袋上巨大的猫耳也有气无力的耷拉下来,估计是找了很久才找到卡利亚——不,说不定是卡利亚自己来找他的。
根据卡利亚的情报,他在营地里确实看到了七个人——不过不能确定没有其他人,但是他还没有掌握到营地里的人巡逻的规律。
可以确认的是,在目前了解到的情报里面,蕾妮小姐都没有说谎——如果卡利亚是值得信任的的话。
老实说,为什么要选择佣兵来作为送信人呢。还是这种重要情报。
不过,姑且还是根据蕾妮小姐提供的情报,小心地以避开敌人为目标前进吧。
这座的坡度确实有些巨大,除非是我们这样需要赶时间,一般都不会选择这条路——我的意思是,如果可能的话,我一点也不想走这条路。
心中一边抱怨着这条路的艰难——其实现在队伍里的四个人里面,大概只有我和蕾妮觉得难走了。卓蕾子不必说,已经漂浮在半空中。艾沃尔则是以非常符合“野猫”这个称呼的动作在林间穿梭着,脚上稍稍用力把树枝压出一个弧度,接着树枝反弹的力量就把艾沃尔送到了另一颗树上。这棵树颤抖几下,发黄的树叶就落了下来,而这时即使艾沃尔的围巾,都已经远离了这一棵树——
欣赏着艾沃尔灵活身姿的我,在这个时候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我们是要隐蔽行军啊!
赶紧把艾沃尔叫回来跟我们一起感受痛苦的地面行军——这时候艾沃尔不满地看了卓蕾子一眼,我摸了摸他的头表示我与他同甘共苦,才把他安抚下来——这之后,我们注意到了地面上草叶被踩踏的明显痕迹。
波鲁草——这种一年四季里有三季半都精神旺盛的野草——此时却是病怏怏地倒在那里,这个季节都应该是生机勃勃地把大地装点成绿色的叶片确确实实地枯黄皱缩。
敌人至少有两个铁罐头。
估测了一下波鲁草枯萎的宽度,我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重装士兵……到底是怎么溜进来的呢。
一边思考着这样的问题,我们根据原本巡逻路线的空缺时间,准备从封锁线中穿过去。
可惜事情仿佛是注定了一般地不这么顺利。
铁甲哐锵哐锵的声音从不远的林子里传出来,宣告着遭遇发生的可能性。要不要赌敌人的正好注意不到我们呢?
看了看周围树林的茂密程度,我与艾沃尔相视摇了摇头。接着对所有人做出了隐蔽的手势。为了防止蕾妮做出什么泄露情报的举动,我把蕾妮拽到身边抱住并且捂住了她的嘴。
这里有所冒犯还请原谅啊,蕾妮小姐。
结果不一会她就挣扎起来。为了警告她,我转过头盯了她一眼,才发现她白净的脸蛋已经通红,我这才意识到用力过猛妨碍了她的呼吸,才将手慢慢松开。蕾妮气愤地剜了我一眼,倒也意识到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没有大吵大闹。
回头看去,士兵已经走进我的视野之中。总数是两人,发出哐锵哐锵杂音给了我们准备时机的,正如预想中一样的是个巨大的铁皮罐头,厚重的铁甲把清晨给我们带来一丝暖意的朝阳以冰冷的姿态反射出来,脸部也笼罩在铁盔之中,从铁盔的小小T字型开口完全看不到是什么神情,手持的长枪也锋锐得令人发寒。而另一个是个长剑士,穿着一身我不能更加眼熟的皮甲,手一直搭在长剑剑柄上,似乎随时都可以斩出致命的一击。看来正如卡利亚所侦查到的情报一样,敌人持有的装备都是军队制式,而且战斗力大概也不俗。
这里就从那个看起来比较好解决的长剑士开始好了——说实话,我根本没有自信能够射穿那个看起来就很厚实的盔甲啦。
放开蕾妮,从背后取下长弓,拉开满弦瞄准那个剑士的头颅——
这时候我突然意识到背后蕾妮的态度。
先不论她是否可信,她对于共和制度那么向往,但是她对于士兵的态度又是如何的呢?
这样心中满是浪漫主义的孩子,是不是会下意识地体谅士兵呢?
这样想着,我就改变了目标,将箭矢对准了剑士持剑的右手。
箭矢伴着细碎的破空声射出,并且射中了那个剑士。
然而下一刻我就开始后悔起了之前自己做出的愚蠢决定。
失去右手的剑士放开了剑柄,并且把什么东西向着高空抛出,接着左手拔出了长剑,做出迎击的动作——
——在半空中炸响的信号弹证明了我有多么愚蠢。
这时艾沃尔也从藏身之处猛地落下,用右手的利刃斩向剑士,左手的刀锋则是指向了剑士的心窝。异色的双眼充满了猎杀的冲动,宣誓要将眼前的敌人化作冰冷的尸体。
——士兵虽然是被征召的,却不会对敌人仁慈。
剑士不敢阻挡,连忙后退几步,去躲开这个危险的刺杀。重甲士兵刚想上前帮手,层层叠叠的蛛网却是束缚住了他的行动。
——怀抱着仁慈之心去战斗的话,只会给同伴带来死亡。
艾沃尔和卓蕾子迅捷的反应似乎都在嘲笑我的仁慈。
现在也并不是自责的好时机。
我从箭筒中抽出火箭,点燃,射向正试图用力量来突破束缚的重甲士兵。蛛网在接触到火种的那一刻就炽烈的燃烧起来。感受到热量的重甲士兵更加猛烈地挣扎起来,开始燃烧的蛛网变得不再坚韧,然而火焰在被扯断的蛛网两边都燃烧着。一个火人猛地在地面上打起滚来。
而另一边,长剑士退后一步之后,也开始反击。艾沃尔用左手刀把长剑和其上的杀意一起卸开,接着右手再次发出死亡的邀请。长剑士再次试图后退,却踩在了不知道何时铺在地面上的油腻之上。
这次绝对不能再犯傻。
我如此警告着自己,用箭矢把长剑士钉死在地上。
这时重甲士兵已经熄灭身上的火焰再次爬起,不过身上厚重的甲胄已经布满了焦黑和尘土。见到同伴的死亡,士兵发出愤怒的吼声,提枪向着最近的艾沃尔刺去。
这时一支利箭从旁边的丛林里,随着重甲士兵的长枪指向了艾沃尔。艾沃尔慌慌张张地一个翻滚,滚到了重甲士兵的脚边。重甲士兵下意识提脚踩向艾沃尔,而艾沃尔凭借着灵活的身手,跟士兵捉起了迷藏。而我则是再次将箭矢射向了那个弓箭手藏身的树丛。接着抽出长剑试图去对那个弓手进行接近战。
目击到弓手之后,我才发现弓手身上有几处新鲜的伤口……是卡利亚吗?弓手见到我的到来,向后退出几步,将箭矢向我射来。轻轻歪头——对于箭矢的弹道的预测,在亲眼确认弓的情况下,还是能轻松做到的——正在我这么想的时候,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用毅力无视疼痛,将剑斩向对方,这边的攻击对方则只好用后退来堪堪躲开。
在持续的追击之中,不远处的金铁相交声也被我捕捉到——卡利亚看来也在跟敌人交战吧。不过,现在出现的敌人是三个……难不成剩下的四个敌人都是卡利亚在应付吗,这不太可能吧。
这时,一只蓝色的隼突然向着弓手的面部扑去——是零捌零——乘着弓手被突袭失去平衡的这个机会,我将长剑刺入了弓手的胸口。
这时,不远处也传来闷哼的声音。
那些还没有见过面的敌人,大概已经被卡利亚解决掉一个了吧。
不过,卡利亚的战斗技巧居然能够以一敌四吗?
我连忙赶往那边,地上却只有一具被抹喉的尸体。
……啊,原来只有一个敌人吗。
回身赶向艾沃尔那边的战场,还没有看到敌人的影子,惨烈的嚎叫却已经传来。虽然听声音是敌人,不过我还是尽快赶了过去。
回到战场之后,熊熊燃烧的果然是那个巨大的铁罐头。
下一刻,铁罐头就已经伴随着巨大的哀嚎,咣的一下,重重倒在了地上。
……这场遭遇战,终于似乎是以胜利告终了。
我长出一口气,把弓重新背回背后。然后尽快和大家离开了这里。
远远离开了敌人的营地,我们找到了合适的地方驻扎,然后开始处理伤口。
除了一直在远处施法的卓蕾子和根本就是在偷懒的蕾妮没有受伤之外,艾沃尔的伤势看起来是最凄惨的。除了剑伤和枪伤之外,还满身尘土。此外,卡利亚的伤势则是完全不明……不能亲手处理伤口的话,姑且还是拜托了零捌零把做好的午餐送去了。
……不过,说起来最后还是没有留下活口啊?
「寄宿學校?」坐在梯架上找尋較高處書籍的少年停下了手邊的動作,從剛才被告知的決定中挑出關鍵詞重複唸道。
甫經歷完變聲期的嗓音仍有些不太穩定,沙啞低沉中偶爾摻了幾個較為高亢的音節在裡頭,青春期獨有的變化顯得少年可笑得可愛。
微微上揚的語調表露出少年的困惑,然而少年知道對話尚未結束,只是平靜反問:「學業方面老師還應付得來,還是父親覺得老師的能力已經不足以勝任家庭教師這位置了?」
「之前是你母親捨不得,原本就有打算讓你去寄宿學校認識幾個同齡朋友的,趁現在你妹妹出生了,想放你去獨立。」男子從容地走往梯架方向,攤開手從少年那接過幾本預備查閱的書籍略略翻看,不管何時男子都是這般優雅自若,一直都是少年欽慕努力的目標。
男子闔上了手中書籍,再從手裡暫抱的那疊書中挑了兩本起來放在最上面,重新調整順序後才交給少年,笑問:「你想試著挑戰看看嗎?」
「當然。」勾唇,少年回以自信一笑應道。
「那好,等我們回來我會和你母親說說。現在,我的小少爺,我們不在的這幾天家裡就交給你了,我得去接我們的公主們回來,才幾天而已就不用替我送門了。」
「對了,這次的選書不錯,你可以從最上面兩本開始看起,還有你右手往左數第三本書也可以看看。」
「好的,父親,請您一路平安。」少年微笑,目送著男子離去。
那是他最後一次和父親的對話。
※
「……你剛剛……說了什麼?」
明媚的陽光透過身後窗台灑落,映亮了空氣中細小的塵埃,靜靜地飄蕩著。
許久,淡金色長髮的少年才緩緩開口出聲,原先拿在手中的書籍早在方才初聽見消息時,一時沒能穩住情緒而滑落在地散亂成一片,然而此刻的少年卻絲毫沒有心情去處理殘局。
那天,他從下人口中得知了他一點不想知道的訊息。
他敬仰的父親接到了帶著新生兒的妹妹拜訪親戚的母親後,卻在回程的路途上出了意外。
夜色昏暗影響了車夫的判斷造成馬車失控,在即將翻覆時父親為了保護母親和妹妹,硬是在一個較平緩的地段將人送出車廂外,自己則是被翻覆的馬車壓住當場死亡;母親雖然避免了被馬車壓頂的慘狀,然而因為連續的劇烈撞擊仍是受了嚴重的內傷,送去醫院撐不過一天便過世了,僅剩被母親牢牢護在懷裡的妹妹還存活著,為了保險起見,目前是留院觀察中。
而他,成為了伯特蘭家的家主,年僅十五歲。
聽完這段哀報後,一時之間整間書房陷入了寂靜,可過沒多久,這位即將繼任的少年當家卻已經平復情緒開始俐落地下達一個個指令,安排起雙親的後事以及自己的承繼儀式。
那冷靜沉著的模樣令人望而感概前任當家的教導有方,同時也感嘆他們雖然教出了出色的少年當家,但少年身為頓失雙親的人子,該有的哀傷悲痛卻全無,就某些方面而言也算是教育失敗。
沒有多少人知道,少年自那日開始便一直藉由忙碌公務雜事來逃避,逃避面對自己僅存的家人。
伯特蘭家族血緣單薄,到他父親那代時更是只餘父親這一支血脈單傳,所以從有記憶以來,他便是接受著身為家族繼承人的教育長大的,他知道自己遲早會接下這個位子,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樣地快,以他極為不願意的方式。
為了家族聲譽,為了其他什麼,他終究還是將那個出生沒多久就接連失父喪母,甚至被他這個親生兄長刻意遺忘在醫院的妹妹回來。
妹妹很小,小得不可思議,靜靜地躺在床上熟睡著,潔白的床單襯得那張小臉白皙到近乎透明,如果不是那小小的呼吸小小的起伏,他會以為這只是個陶瓷娃娃,脆弱的美麗。
他看著她,靜靜地看著。
他知道這是他唯一的家人了,他知道照顧她、撫養她,到她出嫁為止將會是他的職責,這是從她出生前便已決定好的事,他也知道這起意外事故跟她無關,她只是個無害的、天真的、柔弱的嬰孩,根本不會造成什麼傷害,可他……
他痛恨這該死的無辜!
他看向女嬰纖細的頸項,湛藍的視線逐漸轉為冰冷,戴著白手套的手緩緩往那小巧易折的脆弱脖頸探去。
這是他的妹妹,他知道。
這是他的責任,他知道!
這是父親母親拼死護下的生命,該死的這些他都知道!!
但他就是無法接受這結果,無法坦然面對雙親的逝世,身為當家他該做的是堅強、是振作、是維持著家族的安定,他不能也不允許輕易表露出他的脆弱他的不安他的徬徨!
總是走在前頭是他的目標的父親不在了,總是溫柔笑著給予溫暖的母親也不在了,他一直以為自己很堅強,可等到他們兩人都過世的消息傳來後,他才知道自己究竟是被保護得多好,而他的想法又有多麼的天真可笑!
他不斷地不斷地逃避著,他知道自己的心態不對,可他只要放鬆下來就會開始思考起那些他不想去想的事。
如果一開始父親沒有同意母親帶著妹妹去拜訪母家親戚的話,如果母親那時候沒有提議說想回母家的話,如果不是因為妹妹出生的話……
戴著純白手套的手指輕輕搭在女嬰小小的頸上,只要稍微使點力就--
那小小的,小小的手握住了他的,不大的力道卻使他回過神來,看著似乎被他的動作給驚醒的女嬰緩緩睜開了那雙同樣湛藍的清澈眼眸,在和他對望一陣後咧開小嘴,笑得純真無邪。
停滯了片刻,他鬆開環著女嬰頸項的手改為擱在床畔邊緣,任由女嬰,任由他的妹妹握著不放,自己則是找了張椅子坐著假寐。
如果……他當時有送父親出門就好了……
※
「……」從久違的夢境中醒來的感覺並不是很好受,尤其又是他早以為忘懷的過往,年少的幼稚不懂事,讓他曾經差點失去懷中的珍寶。
皺眉,而後又因為懷中的女孩舒展開來,小心地調整姿勢以防打攪女孩的好眠,他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想起那段過往了。
入睡前女孩曾甜甜笑著對他撒起嬌來。「我親愛的哥哥,喬麗想去學校唸書嘛~」
不知從哪聽來的,那所血族專屬的學校。他思索,雖然接觸不多,但血族向來都不是個安份的種族,如果只有他陪著喬麗仍有些不足……
白皙無血色的長指輕輕捲繞起女孩濃密金燦的捲髮髮尾,再伸至唇邊輕輕落下一吻。
「只要是小公主的願望的話。」
他對著熟睡的人兒承諾著,或許他該去找找久違的那人了。
fin.
安斯艾爾.伯特蘭(Ansel.Bertrand)
前貴族,雙親早逝於是早早就當家作主,是個十足的妹控,除了妹妹以外一概不搭理他人,有屬於貴族的高傲跟自尊強
有一相差15歲的妹妹瑪喬麗
雙親在妹妹出生沒多久就過世了,沒養育也未曾接觸過如此幼小的嬰孩,因為責任也因為是僅存的親人,造成對其妹有過份溺愛,同時也養成經常抱著妹妹行動的習慣;而在成為血族後,對瑪喬麗的過度保護更是嚴重到幾乎寸步不離的地步
性子冷淡高傲卻非無謀者,即使繼任不足十年,但從小便是以一個家族的當家繼承者做培育,所以多少知道事事不能完全照自己心意去做,故會假意配合,笑容虛假,行事手段經常陰著來
曾經信仰著神,在知道妹妹成為血族後就屏棄了神,如今妹妹才是他的信仰他的神
在20歲那年半自願地被剛成為血族的妹妹襲擊後,從此成為黑夜的眷屬
深知作息日夜顛倒,對鮮血氣味敏感,較常人畏懼陽光,以及永恆不變的外貌使他們無法常時間出現在人群面前,於是蓄意詐死另外安排家業繼任者於檯面,自身轉為幕後
由於時代演變加上戰爭,除了培養忠心有能力的幕前經營者外,同時也會使用蠱惑能力做輔助,好來控制歷任的經營者,確保經濟來源無慮
※ 關於契約 ※
除了與瑪喬麗訂下的依賴契約是認死也不會主動毀約外,另一個契約名額會視情況做為利益約束的證明,因此常有解約或單方面毀約的事發生
※ 關於能力 ※
擅長蠱惑,近似於催眠效果
【不坑,我不坑,麻麻说善始要善终,不善始也要善终】
曲:凋叶棕-骗 真实之诗
(ぼくを见つめて、何もいわない、この人は。)
“我是这么决定的。”
(困っているようで、哀しいようで、)
那个时候是夜晚的雨天。
(怒っているようで、泣いているような、)
送别了远道而来的外国友人,背过身去走向呆在茶室的那个人类。
(とても难しい颜をしていたけど。)
“我是这么决定的。你作为人类,我作为半妖,就这么继续生活下去。”
(ぼくは、言ってやったんだ。だいじょうぶだって。)
他已经脱下礼服,只穿着一件普通的单衣。
在这样的雨天里,不会冷吗?
“……为什么?作为人类和我继续生活不好吗?”
(みんな、そう言っていたから。)
在这样的雨天里,不会难过吗?
“不行哦。”
虽然成为了人类,好像就可以忘记曾经的恐怖的记忆。
但是如果那么做了的话,美好的记忆也会一起被遗忘掉。
“你不相信我吗?”
“不相信我能像……他们一样,救赎你?”
(信じることは素敌なんだ―)
“忘记了【真实】的话,”
“没有办法成为人类啊。”
(―ぼくは、知らなかった。)
我是鵺的孩子。
(たった一つ、「大事なもの」が、)
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
不知道什么叫做感情、什么叫做【重要的东西】。
(もし、在るならば、いったい何を选べばいいんだろう?)
被称作怪物、被当做恶心的可怕的东西。
——毕竟我也是那样的东西。
(【真实】是击碎【幻想】的东西。
本应是【幻想】的我成为了【真实】。
【真实】的【人】击碎了身为【幻想】的我。
【真实】的世界,打破了我的【幻想】。)
(答えを求めて、家にも帰らず、探し歩いた。)
像是罪人一样的,被赶出故乡。
“我的归处在哪里”抱着这样的疑问,寻找着答案。
(―そうしていつかぼくは、あの人に出会ったんだ。)
如果以现在的我来说,那个时候的她就像从万華镜中窥视到的阳光一样。
(辉くような笑颜とともに告げられた「答え」)
或许不是很显眼的微笑,却像折射了六倍的阳光一样耀眼而又温暖。
(绝対の自信を帯びた、その、金の瞳。)
让我好像从此就对生活充满了信心一样,好像这样就能找到归处一样。
「それは、ただ、简単なのさ。
“人を信じて生きてゆけ”
それ以外に大事なものなど、あるはずないぜ」と、力强く。
我做起了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和各种各样的人类、半妖、妖异交往、
像普通的人类一样生活、
认识了非常多的朋友、
遇见了或许是一生中唯一一个的人。
(梦がある、现と共に。)
这样的时光,真的就像梦一样。
(互いに手を取りながら。)
然而这样的时光,比梦还要【真实】。
(ぼくはその目で、闻いていたんだ。)
看着他们的眼睛,没有杂质、最简单、最干净的颜色。
浑身上下只有一个词语可以形容:【真实】。
(その口が、奏でる言叶、真実の诗を。)
从他们口中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让我的心躁动不安。
因为我不一样。
(真実の诗、远く响けよ。)
独自一人在夜晚中瑟瑟发抖。
【真实】和【幻想】在脑中来回翻转。
或许我已经疯狂了吧。
两个人并肩走在夕阳下的河道边。
(ぼくらが、歩いていくこの道が、)
些许温暖的辉光,就像金线织作的绸布一样。
不时扑在脸上的寒风,让我脸上一阵刺痛。
(歪んでなど、いないように。)
“两人故事的结局最后一定是大团圆。”
(真実はきっと、そう。)
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共识,却让我感受到比夕阳还要美丽的不真实。
(ただ、まっすぐに、続いているのか。)
「人を信じ、生きてゆけ」と。
“你看上去很有趣啊,或许是我的同类?嗯?”
「人の言叶を信じよ」と。
“这么难得的机会,一起来吧。”
「大事なものがそばにおわすから、力の限り信じなさい」と。
“……对不起,拒绝了你。”
「信じられるものこそを、自らの手で选び取れ」と。
“一起走吧,我牵着你的手。”
「ただ、己の正义を信じよ」と。
“请相信我。”
(さぁ、もう疑うことはない。)
(真実の诗を呗おう。)
我是【幻想】。
现在拥有了【真实】。
虽然成为了【真实】,好像就可以忘记曾经的恐怖的记忆。
但是如果那么做了的话,美好的记忆也会一起被遗忘掉。
因为对我来说那是【幻想】,
而【真实】是击碎【幻想】的东西。
(真実の诗、远く响けよ。)
“虽然会痛苦、会难过、会受伤,”
(そうして几千里を照らす标となれ。)
“但是即使那样我也有不想要忘记的事。”
或许最初救赎我的不是你,
但是日子还长着,那个时候有你在。
(ぼくらが、歩いていく、この道を、まっすぐに。)
“没有关系的,因为有你在。”
你在身旁的时候,比任何时候都要【真实】。
……為什麼會忘記了這麼長的時間呢。
慣用的仮姿是降生之後見到的第一個人類的東西,這一副軀殼是靈山的意志像開玩笑一樣隨意創出的東西。一直以來維持著自身存在的真名與咒名,不過是源於一個人類投射在未能獲救的友人身上的千年妄執。
結果到頭來,真正屬於御津坊這個存在的東西,一樣都沒有嗎。
在路邊隨手撿來的野貓,數日之前就消失了蹤影。
靈災不久之後遇到的幼小的八咫鴉,說不定直到現在還被鎖在那個神社里。
無風岬的銀色人魚,今天也沉在蔚藍的狹小牢獄之中,靜靜聽著自己呼吸的聲音。
御津坊隨意活動了一下右手,大社前的巨岩像是幼童手裡的黏土一樣啪嘰一聲軟塌下去又重新恢復原狀,眼看著這一切的大天狗歪了歪頭,稍長的前髪遮去了表情。
“…………………………哈”
不知過了多久,陰影之中傳出一個氣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名為御津坊的存在,應該相信什麼,應該記住什麼,應該祈求什麼應該追尋什麼又應該依靠什麼?
愚問——御津坊所相信的東西,天上天下唯有自身。
“有趣……!說我自身才是個沒有實體的笑話嗎?兩千年間最有趣的故事,原來就在這裡啊!?”
大社四周的樹木像是被天狗的狂笑震得簌簌抖動,翠綠的樹葉飄落在地上,轉瞬之間便已枯朽成為一捧黃土。
人類建造的本殿和鳥居不知為何發出咔咔的聲響,不斷有瓦礫的碎片和細小的砂石沿墻根滾落,他才不管。
“愛染!我的存在一日還未消失,我就一日還是你的主人!這麼想讓自己存續下去嗎?我是你造出的第幾個山神?”
束縛自己的東西,不管是擁有意志的靈山,還是他人所託的名字,都不需要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來賭吧!荒唐的故事需要一個同樣荒唐的結局,你不這麼覺得嗎,愛染?”
四周的地面突然凸起,數十柄岩石製成的尖槍一齊襲向大社中央的天狗,卻在一步之遙全部碎裂落地。看在眼裡的御津坊殘忍地勾起嘴角,用錫杖輕輕點了一下腳邊的土地。
“別這麼無情,一起去死嘛,愛染。”
一說。
大正時期,曾經發生過人智所不可解的山崩事件。高聳入雲的靈峰愛染山,像是沙上的樓閣一般突然分崩離析,山洪與泥石流與接踵而來的各式自然災害持續了三個多月,愛染山腳周邊的村莊集落,沒有一人生還。山崩過後的愛染不復高峰的原型,反倒是山道變得險峻異常,每年總會吸引些不怕死的挑戰者進山探險。
數年之後,帝國大學文學部學生榛名雷藏的遺稿由其教授整理出版,刊名《大物主逸聞錄》,一時被奉為志怪文學聖典。
這個曇花一現般的絢爛時代,終將落下帷幕。
在死线关头成功力挽狂澜!我特么成功的打碎了那只某位想要be自己的碗!【咦
我觉得我真厉害啊!!!!呜呜呜我终于谈成恋爱了!!!!!幸福【。
然后胡搞瞎搞的总算是先搞出一点,不管如何也要发上打上tag让这个成为既定事实!别问我写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有bug有ooc也再说!现在不管啦!荔枝人要去继续爆笑了。
剩下日后E组补完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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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日的工作收尾之后,汐音不由得思考起了今后的打算。
从上一次久违的再次遭受了客人的暴行以后就开始思索着放弃现在的工作。虽说三味线如同生命一般重要,但被客人用言语骚扰甚至动手动脚的日子实在是太多,若遇到瞧不起女性奏者的客人,还会被客人贬低嘲笑,被醉酒的客人掌掴也是极有可能的。
……但这么多年下来,说实在的也已经麻木了。但受伤的话,自己倒还好,随着时间伤总会好起来的。但是关心自己的人却不会这么想,他们会对此感到愤怒、伤心和心疼。
上次终是被父亲发现了自己的伤,看着父亲在母亲的照片前叹气自责的样子,自己也感到了心疼,明明是自己没有保护好自己,但父亲却还是将事情全怪在自己头上。
就连紫苑也哭着向自己道歉。
已经不想再让他们有这样的感受了。
说起来最近父亲似乎从隐退的打算,最近甚至新收了几个年少的弟子。看样子似乎就是打算在家中办一间三味线教室……这么说来,自己也可以离开现在的岗位,随父亲一起教授弟子三味线。
毕竟就算是年轻的自己也已经有了紫苑这个稚嫩的弟子。
“嗯……回头和父亲商量一下好了……”
一边说着一边收拾好东西的汐音往店外走去,然后果不其然的看见了站在店门外等候自己的人。
“今天也来了呢。”
她走上前去,笑吟吟地用空着的手握住了对方的手,“虽然已经进入六月,但偶尔夜晚还是有些凉呢。几时来的?”
“琢磨着差不多就来了,才到不久。”
“是吗……”不打算说穿的汐音紧紧握住他有些冰凉的手,在他也回握自己的手以后才相伴离去。不过走了一小段路后,因为单手怀抱三味线稍稍感觉有些吃力就松开了手。被问及“不用帮忙拿吗”的时候,她笑着的说“已经习惯这份重量了,工作结束后如果没带着它就感觉不像工作结束了”。
一路上偶有谈话,但更多的还是安静的前进着。不得不说,两人的性子都有些太过安静了。
注意到路上行人有一些都换上了新的木屐草履的汐音不由得开口问道:“今天店的生意怎么样?最近看到换新的人也挺多呢。工作的时候我也向好几位客人推荐了店,不知道有没有去呢。”
“嗯,今天还好吧。”听她提起客人,觉二郎也轻笑了一声,“是呢,偶尔有这样的客人呢。那些客人都会提起你,然后问我有没有听过你的琴、和你是什么关系之类的。”
“在测量尺寸的时候,偶尔还会说起你工作时候的样子呢。”
“……看起来是没有说我坏话了呢~?”
“哈哈,当然没有了。看得出他们还是很喜欢你的。”
“是呢,没有他们的支持的话,我也无法坚持到现在了。”
觉二郎低侧过头看向汐音,她看起来似乎很高兴,还稍稍有些害羞。恐怕甚少这样从他人口中听到客人在其他地方谈论自己吧。宗次郎先生看起来也不像是会跟她说这些的人。
注意到自己的视线的汐音抬起头了,轻轻一声“?”的笑看着自己。
“嗯,没什么不用在意。”
“这样……啊。”似乎有些不相信的汐音的说道,然后想起了什么的样子看向觉二郎,“说起来你来接我的话,回去就必须马上烧热水呢。”
“说的也是,回去之后就这么做吧。”
“嗯。顺便想和你谈谈我今后的打算呢。”
“哦?”
“有关工作的事。虽然已经决定了这么做了,但还是想和你在聊聊呢。父亲那边也是……到时候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去呢。”
“……我知道了。”虽然说着是有关工作的事,但总觉得到时候她会说出对自己来说不得了的话吧。
嗯……毕竟是她嘛?
这么想着的觉二郎打开了家门,然后与汐音一同进了门。
“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
=早乙女学园 公告=
根据校规,现因以下同学没有如期进行考试,给予以下同学退学处理,特此公告。
敕使川原紅葉 S
爾勇蒼人 S
飛鳥井一月 S
羽生綾人 S
晴空萬里 S
四之宮千紘 S
竹取恒一 S
淺夏原 S
江川凜 S
竹取敦子 S
本鄉十色 A
八坂川 A
吉良津九 A
由貴香里 A
北斗 A
小野崎夕里 A
吉祥寺鬼丸 A
羽八極 A
金城拓哉 B
清水徹 B
時枝森 B
三游亭雛 B
五味桃 B
【退学的同学将会被移除出企划。人工核对,恐有错漏,如对以上结果有疑问,请私信告知。】
許久不見的友人,突然來到了家裡。
銀白色的長髮和眼睛和略顯蒼白的皮膚都跟最後一次看見他的印象分寸不差,就連爽朗的笑容都跟記憶里一模一樣。用駐顏有方來形容好像也有點不對,不過怎麼說呢,我覺得其實一點都不值得奇怪就是了。
“我想拜託你一件事。”
友人還站在玄關就突然對我這樣說,看來他那與溫潤外表不符的急性子也還是一點都沒有變。我有些好笑地把他讓進居間,叫他從頭開始慢慢說,他好像有點不高興被當成小孩子對待,但還是老實地坐了下來。
“我很快就要死了。”
“……哦。”
自己說出來都覺得這回答有點蠢,不過我倒是很想知道這世上有多少人知道怎麼回答這麼沒頭沒尾的死亡宣言。
“很快會有一場大的災禍,那大概就是最後了。”
這傢伙說話總是東一句西一句的不得要領,我只好耐著性子聽他說下去。
“愛染山會有新的山神,我想拜託你給他起名字。”
“神的名字是可以這麼隨便就交給人類來決定的東西嗎?”
友人沒有說他就快要死了和附近的靈山很快會有新的山神有什麼關係,所以我就沒有問。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也是這樣,看起來和我差不多大的青年似乎一直在緊張地等待我開口問他的出身,所以我就沒有問。
後來我有些失禮地想,他大概沒有多少這樣的朋友吧。
“沒問題的,我想讓你來起。”
“這樣啊,行啊。”
不過是起個名字而已,我還以為他要拜託我照顧他的遺族。看我答應得這麼爽快,友人好像很開心的樣子,我有點不自在地轉開視線,過了一會兒突然想到說不定這對他來說就是跟託付遺族差不多了吧。……看來名字要認真點想才行了。
“對了,新的山神,你覺得什麼種族比較好?”
“……神的種族是可以這麼隨便挑來挑去的東西嗎!?”
雖然感覺差不多的問題剛才也好像問過,但我還是沒忍住。友人一臉認真地回答我“種屬不過是鏡花水月,最多只會影響到外表和性格而已”,不管是回答的內容還是毫無緊張感的口氣都很讓人火大。總感覺還是有點沒法接受,我不情不願地思考了起來。
“……那就天狗吧。”
“是嗎,天狗嗎。”
“嗯,最好是脾氣暴躁又喜怒無常的那種。打心底裡討厭人類,絕對不會幫人類實現什麼願望的天狗比較好。”
“天狗啊,沒有問題。”
友人瞇起眼睛點了點頭,然後垂下眉毛做出一個困擾的表情。
“不過你的要求可能沒辦法全部都滿足。”
不知為什麼,我不想回答他。我只是漠無表情地看著青年秀麗的側臉,等他說出下一句話。
“唯獨討厭人類這一點,好像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啊。”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好像有什麼東西發出清脆的響聲,斷掉了。
“……那樣的話,我不幹了。”
我也知道這跟小孩子鬧脾氣沒區別,但就是忍不住不說。
“名字的事情就算了。你的請求我也不管了。下一個神也要為了人類而死的話,我說什麼也不會幫忙。”
你真的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麼嗎。
只有這一句話,我在最後的最後生生嚥下了喉嚨。
……說出來的話,我的朋友大概就會永遠少了一個。
友人有些驚訝地看著我,所以我也不服輸地直視回去。過了好一會兒,銀白色的狹長眉眼低低垂下,友人有些困擾地微笑了起來。
“那樣的話,就困擾了。”
嘴上說著困擾,聲音卻還是像往常一樣溫厚舒緩,聽不出一點緊張感。友人停了一拍,維持著微笑的表情,慢慢閉上眼睛,又說了一次。
“真是困擾啊。”
我突然感覺有些坐立不安。大概我們兩個都需要一點整理思考和得出結論的時間吧,我這麼想著跟他說我去里間泡茶,他無言地點了點頭。
端著茶具從里間出來的時候,看見許久不見的友人正大搖大擺地坐在居間的草席上。早就習慣了他突然襲擊的我倒也沒感覺多驚訝,只是問了他一句來找我是不是有事。
“沒什麼,只是來看看你。”
友人帶著有些悲傷的笑容,對我這樣說。
那之後的事情,一切都變得很模糊。
聽說有天災降於靈山愛染,一夜之間山崩地裂,鄰近的村落卻無一人傷亡。
聽說村子裡的年輕人在清理泥石砂礫的時候發現了橫亙數十丈的白蛇尸體,只是鱗片太堅硬,怎麼也沒法食用,最後只好草草掩埋了事。
聽說從那以後怪事一直接連不斷,天氣變得毫無規律可言,家養的禽畜突然發狂,山中的鳥獸在大白天就下到田地襲擊人類,諸如此類。
那些平伏在我家門前的人是在幹什麼?比起那個,要趕快到山上去才行。記得跟重要的友人約定過了,要去那裡給新生的孩子一個名字。
身後傳來不知是誰的喊聲,好像是在叫著什麼禪師,我才不管。
曾經崩塌過一次的山道崎嶇異常,有些地方幾乎已經看不出道路的痕跡。也不知道爬了多久,說不定其實根本沒移動多少距離吧,不過身體似乎不想再往前多走哪怕一步了,我只好喘著氣在路旁的岩石上坐了下來。
再抬起頭的時候,眼前多了一個小孩子。
黑色的翅膀和有些蓬亂的黑色長髮,粗布製成的黑紅修驗服看起來有些不太合身。跟怪石嶙峋的山道顯得格格不入的小孩子,不管怎麼看都找不到跟記憶裡的友人相像的地方。小孩子面無表情地看了我一會兒,開口問我“你是誰?”跟稚嫩聲音毫不相稱的威嚴口調聽起來莫名地好笑。我正準備開口回答的時候,突然想到一個有趣的選項。
“我很快就要死了。”
“……哦。”
感覺犯蠢的同伴好像增加了,我一邊暗地失笑一邊說了下去。
“所以我的名字,給你好不好?”
名字是盟約,是咒式。傳說讓渡名字就等於讓渡原主的全部靈力,不過誰知道真假呢。
“因為你是天狗,所以會被加上坊的敬稱吧。以後被人供奉的話名字還會變得更長,什麼御啊命的。所以真名還是短一點比較好。我的名字給你吧?”
“隨你喜歡。”
“嗯,那就隨我喜歡了,決定咯。”
送出名字的我心情很好地想摸摸他的頭,卻被小孩一側頭避開了。
“……對了,如果我能從黃泉回來,再送你一個名字吧。”
“名字不需要那麼多個。”
“至少兩個還是需要的啦,非人之物的話。第二個名字可以用來在人世行走,很有趣的哦,人類這種東西。”
“……有趣?”
“很有趣。有各種各樣的人,會發生各種各樣的事情,就算只是看著也永遠不會厭煩。……這是我朋友說的就是了。不過你要下到人世的話這幅樣子可能有點問題,首先那對翅膀……誒?”
孩子的輪廓像是被高溫熔化的金屬一樣,從外側開始變得模糊不清。陽炎般搖曳不停的影子重新穩定下來的時候,站在我面前的已經成了一個白髮白髯的垂垂老人。
“這樣嗎。”
“……厲害,簡直就像是在照鏡子一樣。”
說完之後,我突然不受控制地大笑了起來。
“笑什麼?”
“……沒什麼。我想起我以前也認識過一個山神,那傢伙一點都不擅長這些幻術之類的……哈哈哈哈!”
好像很久沒有笑得這麼厲害過了,胸口有點難受,我不得不停下來调整自己的呼吸。
“他是笨蛋吧?”
轉瞬之間已經變回了原形的孩子,面無表情地這樣評論道。我好不容易才止住的笑聲差一點又要爆發出來。一下子吸入太多新鮮空氣的胸腔,仿佛被撕裂般陣陣疼痛。
“是啊,是笨蛋。”
“對了,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
“說來看看。”
“如果以後有誰向你許願的話,你要叫他支付代價才行。”
“怎樣的代價?”
這倒是問倒我了。我抱頭苦思了一下,好像想不出什麼像樣的答案,只好回答“隨你喜歡就可以吧?”小孩聞言掃了我一眼,一臉不置可否的表情。
“那樣的話,你的這個願望也要支付代價。”
“學得很快嘛……!然後呢,怎樣的代價?”
小孩看起來並沒有像我一樣考慮太多。片刻之後,他像是懶得再想一樣聳了聳肩。
“告訴我你為什麼會死。”
這個代價實在有些超出我的預想,以至於我愣在原地好一會兒。仔細想想,好像這才是人外之物應該有的反應吧。因為絕對不會在區區人類之前死去,所以根本不知道人類這種卑小的生物會有——
“……天壽……”
只有兩個字的短語,不知為何沉重得像是千鈞的巨石。我恐怕是直到那時候才終於接受了友人已經再也不會回來的事實吧?遲來了一拍的感傷幾乎將我淹沒的時候,低低的笑聲傳入了我的耳中。
“有趣。”
我猛地抬起頭,然後想起這好像還是他第一次笑。
這一次,說不定真的會不一樣。我懷著這樣淡淡的期待,慢慢開了口。
“在從黃泉歸來之前,我會好好考慮第二個名字的。你要等我啊,……拜託。”
願這一次的你,終能永生不滅。
血红的夕阳在地平线下一点点销声匿迹,最后一抹光辉洒在昳辰的金发上,闪出一丝光亮。
偌大的游乐场没有一点生机,摩天轮寂寞地转着,旋转木马却是一片沉默,只是一圈一圈不停息地环绕奔跑。只有夏泽还带着无忧无虑的微笑,向昳辰打着招呼:“晚上好哟!”昳辰嘴角牵出一缕微笑,如同往常一样波澜不惊地回答着:“晚上好,夏泽泽。”转瞬昳辰的眉眼模糊在斑斓的夜幕里,一点一点,华灯初上。
冗长的走廊空空荡荡,幽深的夜色中似乎随时都会出现什么怪物面目狰狞地扑上来。昳辰的瞳孔里映出一抹微光,神色模糊不定,像是在踌躇。只是他很清楚,今夜将会发生什么。
“那就来吧。”昳辰忽然又自嘲似的笑了笑。没有慌乱和紧迫,只有看不清的朦胧的表情隐在厚重的黑暗里。
“只是现在……还不能死啊。”忽然又小声呢喃道,昳辰的声音里有微不可闻的悲伤的情绪。
寂静的黑夜里忽然传来一声鸟鸣。
名字:汉诺威/Hannover
称号:无
性格:忠犬、无口、温柔
职业:图书管理员 、骑师
所属势力:图书馆
作品:85-图书馆
搭档:图书委员
武器:麻绳
种族:人类
元素:马
属性:不明
等级:不明
能力:不明
名字:方糖
称号:图书委员
性格:认真、元气
职业:图书委员
所属势力:图书馆
作品:85-图书馆
搭档:汉诺威
武器:双刀、球棒
种族:人类
元素:松鼠
属性:不明
等级:不明
能力:不明
关键词 薄荷 匕首 害羞 |文章这生硬的,我就不多说了。下次老实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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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就要这般和我去人间吗?”
“怎么,有何不妥?”
直到停云四周的竹林已开始落叶,风一过便潇潇作响,落叶飘至潭边盖了有厚厚一层;青衿昨日和饕餮聊着聊着忽然打了个喷嚏,神兽才后知后觉已然入秋,欣然提出带青衿去人间置办些过冬的衣裳。
青衿自然高兴,饕餮知道缘由,却也不点破。
然而今儿个他俩正准备出门,饕餮却被少女叫住了。
他回过头望着少女。青衿犹豫了下叹口气走到他身边摸了摸他的脑袋。“先生,”她开口,“我已经比你高了。”
“唔?那又如何?”
饕餮一时没反应过来,抬头在青衿身上看了又看。门外忽有竹叶飞过,他回过神,发觉一直喊他先生的小姑娘早已亭亭玉立。女大不中留啊,他清楚青衿打的是什么小算盘,心想小鬼你还太嫩。
“先生这样出去不就太麻烦了么……”
“那……我就不陪你去了,你一个人要小心哦?”思考一会,他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看着少女瞬间明亮的眉眼暗自窃笑。
“那,那先生我先去了!”
不是我说还真去啊……
“诶诶,去什么去,你真当我会这样说么。”
他一把拉住青衿的衣袖,准备像以前那样弹她额头,发现还真不行。
“……先生?”
“还知道叫我先生啊,”饕餮挑眉,“……闭眼。”
“为何?…是。”青衿有些惊讶,稍稍迟疑后仍照着他的话做了。
这不愈发像个坏人了。饕餮叹气,催动心神解开玉帝强加在他身上的封印,心里想的是老太婆我可是在为你做事啊,要怪别怪我。
怪这情爱。
“行了,睁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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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这个如何?”
人间或许也在做入冬的准备罢,集市上人来人往嘈杂不堪,饕餮翘着腿右手支下巴坐在一根硬木小板凳上冷着眼看青衿兴致高昂地奔来跑去,苦想这是为何。
不多时青衿挑了件薄荷绿的棉衣换上,是件曲裾,正巧近那青鸟的发色,有不同往日齐襦韵味,也衬得少女清秀动人。
“好看——”路边有不少怀春少女朝他投来惊异的目光,饕餮不耐烦地瞪了她们一眼拉长了声回答,引来青衿一声娇嗔。“到底好看不好看呐!”
“好看好看真好看!我家青衿最好看!”他受不了周围愈发热情的目光,扬了扬头发起身走到青衿身边俯下身子把唇凑近她耳垂,刻意压低了声线撩拨少女的心,“快点,那边的烤番薯快卖完啦――”
“先生…!!”原本青衿看着他放大的脸有些意乱神迷,呼吸不自觉带了些急促,青年话一出口她便悔了,咬牙切齿回到往日。
饕餮在一边抱臂看着她脸颊微红又转青,庆幸身后的目光在几句抱怨后终于转向别处。
“那就这件,先生不准说不成。”
“是――”他吐舌,忽然又想起现在的模样不该做这事,趁没人看见赶紧收回去,“那就走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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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这红薯味道真好。”
“先生既是饕餮,不该吃些山珍海味么?”
“哦?比如?”
“像是必须在某时某地采下的食材啊,还有……”
“你又看多传奇小说了吧,那些我早就吃厌了,到头来还是这些最好吃,懂么?”
看着自家先生很不雅地胡乱擦去嘴角的红薯渍,青衿扯扯嘴角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庆幸周围没人看见。饕餮是个她一辈子都琢磨不透的人,但骨子里的贪食她却看清了几分。毕竟是饕餮阿。
她想着抬头瞄了眼青年,后者视线被什么东西引走了,只留给她一个侧颜。这的确是张妖孽的脸,嬉笑怒骂无不勾人心魄。她只是远远看着便有些惊艳,然而脑中又蹦出另一张脸来,她红了脸摇摇头,把脑袋埋进新买的衣服里。
那是要给他看的。
“唔,还有这个收好。”
在她出神时饕餮往她怀里塞了一个冰凉的器物顺便敲敲她的脑袋,青衿抬头一看,是把红色轻巧匕首。
“这是?”
“好东西。”
饕餮压低了声快步带她朝前走去,直到渐入荒野才笑嘻嘻地变回了儿童摸样向她解释,“这匕首是由昆吾山的红铜制的,削铁如泥,可是个好东西,不过那边的铜矿也采的差不多了,这把匕首不知怎的流落到这,那家伙不识货,还以为是把锈刃,嘿嘿,捡便宜喽!”
“先生要这种匕首不是很容易吗?”青衿看着神兽得意的样子有些无语,不住发问。
“总是这样拿到有趣,不是吗?”
“那您要这匕首作甚……?”
“作甚?”饕餮单手把玩着匕首,眯眼留给她一个玩味的笑容。
“猜猜看。”(饕餮要干嘛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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