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幻想风超能力学院企划——元素学院欢迎大家加入!目前企划一期已结束,番外筹备中~一旦开始会再次发通知,欢迎大家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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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新势力群号372926917 想参加的先加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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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能源缺乏如同末日一般的十年。人们抢着去邮局购买翻了不知几番价格的电,踩破了不知多少家加油站的招牌...混乱着,争吵着,然后-----"都给我好好干!这么点东西就搬不动了?!"不管外界是昼是夜,这里始终毫无阳光的一家公司,终于开始收集起童工。监督人持着蘸了水的鞭子抽打在地上,甩出一声清脆的回响,搬着货物的孩子们衣着单薄,光着的脚在地上勉强支撑着身体,然后向前慢吞吞的迈去......不,这不是童工,而是被卷入这个社会日渐崩坏的某个角落的孩子罢了。这种生活,简直如同奴隶一般---
"镜原爱你再给我偷懒试试看!"紧接着蘸了水的鞭子向一个皮肤比其他孩子白很多的女孩身上抽去,我看着她颤抖着闭紧了双眼,快走几步挡在了她的前面。裸露的皮肤被鞭子划过,交织分不清多少种的痛感,划过漫长的弧线,"啪!"抽打终于完成了...这算是度日如年吗?
"我们会好好干的。"我低下头算是行礼,用目光示意小爱赶紧走。
抽打,谩骂,还有肮脏的环境。这就是我的生活。
"为什么我要经历这一切啊......呜"休息的时候,我听到角落里小爱的哭声和低声的抱怨。
我走过去蹲在她身边,偏头看着她埋在胳膊里的头,然后轻轻抚摸她的胳膊,用我所能及的最愉快的声音安慰她:"没事的,小爱,你看我就算被抽了也就是红一下嘛,完全不痛的。这样总比流浪强吧?别哭了啊。"
听到我的声音,她抬起头看着我的笑脸,一脸委屈的说:"对不起...都...都是我的错....青目呜呜呜呜呜...."她扑上来抱住我,哭得更凶了。
"再哭的话下午会没体力哦?"我抚摸着她的后背,虽然衣服是和我同样的面料,但摸上去有一种不同的质感。
"咕〜"
"你这么一说。。。我真的有点饿呢"
"我还有半块饼,给你吧。"
看着她还带着泪的笑脸,我不禁摇摇头笑了。如果一直保持这样的话也还不错。那时我这么想。
也有的孩子这么问我:"你为什么和小爱关系这么好啊?"
置于理由,我也说不出来。只记得有一天下午,我被台阶绊破了腿,她用藏着的纸巾用水沾湿给我擦拭伤口。也许这在其他人眼中只是类似停电时的烛光,不过在黑暗中的孩子们看来,这无异是一束明亮的光了。那时我是这么看待的。
不过观点出现改变是在某一天下午,我们搬运的食品少了一箱的时候。货是中午时送来的,因为到了饭点,我们就先去吃饭。也许中午吃饭时少了谁,也许没少谁,货丢了一箱。
"看看这个空箱子!啊?小小年纪学会骗人了?"监工拎着箱子的一角,甩了几甩,然后扬起手把箱子拼命的往下摔,"谁偷的!"
没人敢说话。
他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行,不说。不说就都打!"
抡圆的鞭子抽在刚才的纸箱上,抽的支离破碎。几个孩子吓得已经步步后退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恐怖的神色,恐怖的气息弥漫在孩子们中间,什么东西马上就要爆发了。
"我,我看到了...."其中一个孩子揪着衣角低着头小声的说着,像是自言自语。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大片的阴影覆盖在她脸上,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谁!"
只是没料到,她的手指竟然会向我指来。我?!那么努力维护着大家的我?所有人都没说话,表示默认,包括小爱。为什么?你们所说的朋友什么的都是假的吗?!我已经惊愕到来不及惊愕。
【为了让大家不挨打,就牺牲你吧。反正你比较强。】
我似乎听到一个声音这么说。
"我就知道是你!"他粗糙的手抓向我的衣襟,把我拉到他的面前,"藏哪了!"
不知道。"不是我做的。"我尽力保持语气平静。
"都有人指认了还撒谎!"肮脏的皮鞋向我的肚子踢来,我被他抓着,没办法躲开。
我不知道。"不是我..."难以缓和的钝痛挤压着内脏,快要把内脏搅碎。
"小崽子,还嘴硬!看我不收拾你..."他一边说一边四下张罗着,捡起了角落里的铁棍。他用铁棍戳着我的肚子,生锈的尖端散发着恶心的血味,远处的人群交头接耳,只不过没有任何人大声替我申冤,连带有怜悯神色的人都没有。没有。
"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不说。"
机会?我没有错我为什么要让这种人给我机会?疼痛也好,天罚也罢,我没有错。我没有任何错。被不负责任的父母生下来是我的错吗?被肮脏的老板带走是我的错吗?我从来没有奢望过温暖的家,我只是希望有朋友待在我身边,就算什么都不做也好,只要能给我一点爱我就可以满足。为什么,为什么我连爱人和被爱的权力都没有!如果我遭遇的一切都是我的错的话,为什么不降下天罚将我整个毁灭!
有什么地方,能够容纳我的爱啊——
【你是这么想的吗?】
【那么––】
监工扎向我的铁棍被白色的光球包住了尖端,仿佛一扇门被打开了。
"这,这是什么?"他惊讶了一瞬,然后进而是虚张声势的暴怒,铁棍被他狠狠的按入白色的空间,然后就此消失,连同白色的门一起。
" 肯定是你!你用了什么把戏!"监工恼羞成怒的肆意踢打着我,似乎在掩饰刚才的失态。
【生还是死,选择都在你。】
话音刚落,刚才的铁棍从白洞掉下来,落到我手里。选择在我?我可以离开这个地方吗?
"你这个妖怪,你,你做了什么!"监工抓起鞭子就要向我打来,我略一低身,绕过监工,轻扶一个纸箱,想要让刚才的白洞再次奏效。呼应我心里的期待,白洞出现在了地面,纸箱随之落到洞里。真的可以?!如果纸箱能落在监工头顶的话––
【那就这么干吧。】
白洞出现在监工的头顶,纸箱随之落下不偏不倚砸在他的头上。
这种如同超能力一般的。。。
【现在就是机会。】
如果躲过了监工的话从那边的矮墙就有机会翻出去了!终于有机会逃离这个地方了!我跑到矮墙下看着远处呆若木鸡的曾经的朋友们,一种难以辨识的感情涌了上来。小柔,那个诬陷我的孩子,我们总是互相鼓励;林理,是第一个和我说话的孩子;还有小爱,镜原爱,我的朋友。他们都未曾对我刚才所受到的委屈说一句话,是我自作多情吗?不过也许只是他们太胆小吧。
出去之后也许活的会好过,也许会更难过,不管怎样我已经没有退路了。从现在开始,我自己的路,我要自己走,再见了,大家。
可是身上分文没有的我,能去哪里呢?
我已经很久没有做这种事了。
我原本以为我会忘记该怎么做,但没想到这和骑自行车跟游泳一样,是一旦学会就再也忘不了的事情。
总之,时隔多年之后,我又使用了【魔】元素的创造能力。
花费一个晚上,完成了我新的造物。
“元素学院那里已经有人突围了!”
“什么?!怎么出来的?!”
“一拨是直接飞出来的,还有一拨是用巨型昆虫挡着直接跑出来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飞出来的是怎么回事?!包围的军队没有带高射炮或者对空火箭筒吗?!”
“我不清楚……”
“总之我们要注意了!看这样子这里很快就会遭到入侵,赶紧让守卫队站到岗位上去。”
“是!”
昨天傍晚,我听到了房间外面有人在进行这样对话。
“要……开战了吗……?”
和我在同一房间内的青崎一树如此说道。
看样子他也听到了外面研究人员所说的话。
手术室事件以来,我和原本并没有什么交集的一树有了些可以闲聊的话题(虽然开始的时候他看上去不怎么想和我说话就是了),再加上我们同样是B2的守卫,碰面的时间也越来越多,久而久之我们就成为了搭档。
“对呢,不过这是迟早的事情吧?”
我回答道。
和元素学院之间的战斗是迟早会发生的事实,而我就是为了应对这个事实才从乡下的研究所调过来的。
“洛基君喜欢战斗吗?”
“如果是现实中的战斗的话,冷感。”
“是这样吗……我的话,相当厌恶战斗呢。”
“是哦……”
“因为一旦开始战斗的话,就会有伤害产生,甚至还有可能会有生命因此死亡……哈哈,洛基君应该不懂我在说什么吧?”
“……”
在手术室事件的时候,我就发现我跟他在这方面的价值观有很激烈的矛盾,所以这之后我都不再提类似的事,因为我不想跟我的队友闹得太僵。
即便如此,我还是认为我的想法是正确的。
“如果你讨厌战斗的话,为什么还要当守卫呢?”
我试着转移话题。
但我说出口后才意识到,提这样的问题根本不会把话题转移得太远,所以我转移话题的企图算是失败了吧。
不过反正都说出来了,那也没办法,就这样吧。
“因为,有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被关在下面。”
“……”
“如果要保护好她的话,就只能同意当这个守卫了。”
……
“为了守护重要的人,是吗?”
“是的。”
一树露出了混杂着无奈和自责的表情。
“有重要之人可以守护……我还真是羡慕你呢。”
我喃喃自语道。
“【魔】跟【生】!到岗位上去!我们马上就要被入侵了!”
房间门被从外面推开,跟着跑进来的白大褂如此对我们说道。
“是……是!洛基君我们快走吧!”
听到研究人员催促的一树站了起来。
“你先过去吧,我晚点到。”
“?”
“我明天早上再去。”
“不要开玩笑了,【魔】!敌人已经快——”
“他们从那边移动过来也要不少时间吧?B1不是也有几个比较强的家伙守着吗?如果在明天早上之前就被突破了,那只能说本所的实力也不过如此。”
“你!你说什么——!”
“总之,我稍微有点事要做,暂时不要来找我。”
“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你别忘了自己的实力。”
“??!!”
研究人员一时说不出话来,涨红了脸。
而一树则只是看着我,不说话。
在这样的沉默中,我走出了房间。
在我听到元素学院那里有人突围的时候就在这样想了。
搞什么啊?
直接飞出来,跟在巨型昆虫的掩护下直接跑出。
这算什么啊?
为何要用这种犹如要向全世界宣告“我已脱离”一般的高调方式出来啊?
他们在小看我们吗?
是单纯的妄尊自大,还是说他们确实有着能够小看我们的实力?
如果是前者的话,那我可不觉得单凭狂妄就能从包围他们的军队眼皮上面逃脱。
所以说,是后者。
现在突围的那批人,是强者。
将要和我们展开战斗的是强者。
……
我刚明明说过,我对现实中的战斗冷感。
但现在,意识到将要和强者战斗的我,为何内心会如此兴奋呢?
是不是战斗漫画看的太多了啊?还是说我最近玩的战争游戏的影响呢?
不管怎么样,我开始觉得,我会来这里当守卫,除了回应上面的请求外,还有其它的理由了。
另外,如果是要和强者战斗的话,单靠我现在拥有的三只造物应该不够。
所以我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又做了一只出来。
其名为:
八足神驹-斯雷普尼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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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元素使——洛基.菲克修恩
守卫楼层:B2
危险等级:月光黄
备战!
“总之我先叫其他人过来,你稍微等我一下!”
说完之后,他立刻跑向房门处。
“要叫人的话打电话不就好了?”
“手术室里不能使用电话,这是规定。”
规定是吧?
“这里已经变成这样乱七八糟的样子了,也不用在意那些细节了吧?”
“不行,我……”
“看样子你对医疗方面的事情知道得不少啊。”
刚才他也通过自己的检查,做出了那几个白大褂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的判断。
“我当过一端时间的医生,所以自然会懂一些——暂时先别管这些了,要赶快救人——”
“你先别走。”
“?”
“你看那边那张桌子。”
我依旧用眼神向他示意我所说的“桌子”是哪一张。
“就是那张桌子。”
“这里只有一张桌子……”
“……你看那上面,是不是有个记录本之类的东西?”
“是有一本。”
“那应该是手术记录或实验报告吧?我刚醒来的时候有看到,有个人在那上面写些什么。”
那个人写字的手也被我多戳了几根解剖针上去。
“你懂医的话,帮我看看吧,他们写了些什么。”
“这......这怎么可以......”
“他们都不告诉我要做什么实验,像这次,他们打开我的头在里面弄些什么我都不知道,你能帮我看看吗?”
“要先救人……”
“身为实验对象,有知道实验内容的权力吧?”
“可是他们......”
“我也是伤者啊!我被他们不知用什么方法弄得动不了了,所以也应该先救治我吧?”
“......”
他似乎是屈服了的样子。
他走到桌边,拿起记录本开始翻阅。
在他阅读那些东西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的瞳孔,由小变大的过程。
最后——
“这......这是!!!”
——他的声音明显出现了颤抖。
这场景,这表情,这台词,都好像是动画里的内容啊。
作者麻烦有点新意好不好?
“洛基.菲克修恩......”
“嗯,是我。”
“刚才那只狼,是你元素能力的造物吧?”
“没错。”
魔元素。
将我所幻想的怪物制造出来的能力。
“元素使发动能力所做的造物是没办法永存的。”
“对啊,这我知道。”
赫尔、芬里厄跟耶梦加得,也只是因为我的元素神存有关于它们的记忆,所以我能瞬间制造出来,使得看上去就好像平时是隐匿身形,需要时再召唤出来一样。
“他们的实验,是想要打破这一规则。”
“打破?”
要怎么做?
要维持处于活动状态的我的造物的存在,需要消耗我的精力和体力,所以是有着诸多限制的。
比方说,至少在我睡觉的时候,它们是不可能存在的。
“他们的实验,是要把你改造成不需要睡觉的人。”
“哈?”
“他们想把你的大脑改造成海豚那样,通过左右半球轮换休息以消除掉人体完整的睡眠需求。”
“......”
如果我是不需要睡觉来补充体力的永动机的话,那确实,我的造物确实有可能能够永久存在。
一直存在,直到我死亡为止。
开什么玩笑啊?!
为什么我非得变成那种样子不可啊?!
不过是因为我是元素使,所以才同意参与你们的实验,但我可不记得有同意你们改造我的身体啊!
而且还失败了……
所以才不事先告诉我吗?你们知道我不会同意的是吧?!
“过分......”
一树颤抖着把记录本翻来又翻去,嘴里不停地重复着。
“看样子这些人果然还是得死。”
他们是否已经做好了事情败露后会被我给杀掉的觉悟呢?
不,我看没有吧。从我醒来后他们所说的话看来,他们根本就不会觉得自己会有事。
我再次叫出芬里厄。
“统一一下,每个人,只咬掉左半边脑袋就够了。”
“不!不要!”
一树丢下笔记本,跑过去护着那些人。
“别挡路,你也看到了,他们把我变成了这个样子。”
“确实他们做了很过分的事,但也不至于让他们去死啊!”
“不下重手的话,他们根本学不到任何教训!”
“不需要重到让他们丧命吧?虽然做得不对,但他们也是活生生的生命啊!”
生命?
“一树君,你知道吗?”
“我的能力是‘创造出我所幻想的怪物’,是类似于——不,就是‘创造生物’的能力哦。”
我解除了对芬里厄的能量供应,芬里厄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并非‘召唤’出我的造物,而是‘消除再制造’。”
我再次发动能力,芬里厄再次出现在和刚才一样的地方。
“‘这一只’和‘刚才那一只’不是同一只哦,一树君。只不过是因为我的元素神还存有关于它们的记忆,所以他们才能被瞬间以同样的形象再次制造而已。要这么说来,其实它们也不过是‘魔’元素神记忆的具现化和载体而已。”
“……”
“生物本身不过是生命的载体而已。生物本身停止活动根本就不能算是生命的丧失吧?他的生命应该也会在某处被保存着,等待着新的生物载体进行搭载吧?”
“……”
“所以说,生物体本身,其实怎样都无所谓。”
别说是那些白大褂了。
就算是我。
如果刚才的手术失败得再彻底一点,失败到我的这个身体再也无法醒来的话,我的生命也应该会在某个元素神或者上帝什么那里保存着,然后再以新的身体获得重生吧。
但是手术失败得没有那么彻底,导致我带着这种只能靠习惯去治疗的创伤苟活着。
今后我都得带着这副残缺不全的身体活下去了吧?
这才是我最不爽的地方。
“你的心理……到底是扭曲到了何种地步啊……?”
一树在低声说着什么。
“我无法认同。”
“?”
“生命只有一次!是应该被珍惜和敬重的东西!”
和他谈不来吗?
那果然还是只能……
“我能帮你!”
似乎是急中生智的样子,一树喊出了这句话。
“我的能力应该能帮你把大脑恢复到原本的样子。如果我成功的话,就请放过他们!”
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我记得他的元素能力应该是和治疗有关。
“如果失败了呢?”
“不会失败的!”
他的眼神里闪烁出了坚定的神情。
“好吧。”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成功了。
真的成功了。
“你的大脑还是完整的,手术所改造的其实只有很小一部分,所以凭我的能力也是可以恢复的。”
一树再次检查了我的身体状态,舒了一口气,说道。
“不赖嘛。感谢啦~”
我扳弄着自己的手指,就好像我已经好几年没动过它们一样。
“那些人......我在帮你治疗的时候顺便给他们做了些处理。”
一树指着一旁,已经从墙上取下,身上的尖锐物体都被取走,一字排开放在被褥上的白大褂们。
“按照说好的,放过他们吧。”
“可以。”
被插成刺猬钉在墙上,这教训已经足够了吧。
不过,他们到底会学到怎样的教训呢?
是“下次别打改造洛基的身体的主意”,还是“下次要把改造洛基的身体的主意藏好一点”呢?
不清楚,我无法确定。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他们也到本所来的缘故吗?如果他们不跟过来的话,也就不会有人想拿我的大脑做实验了吧。
明明上面只拜托我过来帮忙守门而已,这些人到底是来干嘛的啊?
“洛基君是守卫吧?是哪一层的?”
刚好,在我正想着这件事的时候,一树问了我这个问题。
他是小心翼翼地问的。
“B2,一树君呢?”
他身为元素使却能在这里自由活动,应该和我一样是守卫吧。
“欸?!……和你一样,也是B2……”
“是哦?”
原来他是我队友啊。
“是队友啊。”
“是啊。”
“那请多指教咯,今后。”
“嗯……”
我把手伸出去想和他握手,但他却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
“那么,洛基君,你应该已经没事了,我要去叫人过来了。”
不等我回应,一树君就跑出了手术室的门。
留我一个人维持着伸出右手的姿势坐在病床上。
搞得好像我是笨蛋一样。
好痛。
我的头好痛。
头痛欲裂到痛死我了。
事实上它真的裂开过。
不,准确来说不是“裂开”,而是“被剖开”。
我刚刚被做了开颅手术。
开刀的是那些和我一起从乡下的研究所过来这里的研究人员。
他们说想借本所的设备来做个实验,实验对象当然就是身为元素使的我。
我原本以为只是和平常一样的常规实验,所以什么都没说就躺在手术台上让他们麻醉。
可是等我醒来的时候,迎接我的就是这阵像是永无止境般的头痛。
“抱歉,实验失败了。”
还有那些白大褂说出的这句话。
“你可能会觉得有些头痛——”
不只是“有些”好吗?
“——可能身体的运动也会变得困难——”
什么......我的手!我的手怎么动不了了?!
“——我们已经尽量减少了对你的大脑产生的损伤,但还是有些不可避免的......”
大脑损伤?!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不过问题应该不大,你好好休息一会儿......”
问题不大?
问题不大?!
问题不大??!!
你们什么都不跟我说就在我脑袋里乱搞,现在变成这样却只是这么轻描淡写若无其事地一笔带过吗??!!
“你......你冷静一点!快来人——镇静——啊————!!!”
我把他们都杀了。
他们现在都被手术刀和解剖剪钉在了手术室的墙上。
我叫耶梦加得把他们钉上去的。
好累。
不光要维持耶梦加得的存在,还要让它做出把这个房间内的所有尖锐物品找到并刺在那五个人身上这种劳动量超大的行动,消耗的体力可不容小觑。
虽然头痛一点都没有减弱的迹象,但是我也懒得去管了。
可能这痛觉永远都不会消退了吧,那我还是得赶紧习惯它才行。
就像我五岁的时候,习惯元素使每天都要接受实验这件事一样。
虽然一开始很难,但这是没办法的必须要经历的事。
“发生什么事了?我有事在隔壁房间,突然听到这里——哇!这是怎么回事啊?!”
在刚才那一片混乱中被搞坏门锁的手术室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走进来的是个蓝色头发的少年。
我第一天来这里的时候见过他,我记得是叫做清崎一树吧……
“是青崎。”
“抱歉,懒得选字。”
……
“你们不要紧吧?振作一点啊!”
一树一走进来,就看到了满墙血淋淋的白大褂——我的杰作。
他很慌张地跑过去,检查他们的状况。
没用的,那些人已经......
“太好了,只是昏过去了,大家都还活着!”
欸?
“虽然伤都很重,不过所幸都没有伤到要害,只要赶快止血和治疗的话......”
被插成了刺猬居然都还没死?
是因为头痛的关系,导致我做出来的耶梦加得力量减弱了吗?
既然这样的话......
“芬里厄。”
“总共五个人,我一个人处理的话可能太慢,先呼叫其他人过来吧。————!”
“吃掉他们。”
“等等!难道是你——!”
不等一树“是你”完,我的芬里厄就冲了上去,一下把他撞开。
恶狼走到墙边,张开血盆大口,准备把墙上离它最近的那个失去意识的白大褂的头部咬下来。
“住手!”
被撞开的一树又大吼着冲了过来,挡在芬里厄和白大褂之间。
他从背后抓起一把霰弹枪,指着眼前的芬里厄张开的大嘴里的喉咙。
“快住手,我不想任何人受伤!”
说是这么说,但他的眼神却在告诉我,他已经准备好拼上性命保护那些人了。
话说那把枪看上去是特制的,是针对他的元素能力而设计的吗?
之前看到他的时候,他并没有拿着这把枪。
他刚刚说他有事在隔壁房间。
会让他带着枪去的事会是什么事呢?
……
算了,这种事不去考虑也罢。
现在的重点是,青崎一树正举着枪,挡住了我的芬里厄。
“......”
芬里厄似乎因为眼前突然出现的障碍而产生了迟疑。
“算了。”
我轻声说道。
反正那些人无论死不死,都已经没用了吧。
芬里厄安静地闭上嘴,身影逐渐淡化。
待到芬里厄的身形完全消失之后,一树也放下了手上的枪。
“你这家伙,还真是乱来啊......”
一树看着我,如此说道。
“你穿着病人服,头上绑着绷带躺在床上......是在这里接受手术吗?”
“......”
没错,我一直躺在床上。
原因是我不但头痛,两只手也都动不了了。
后来我发现连脚都莫名地僵硬,所以现在的我只能躺在这里,完全不能行动。
“是啊,就是他们做的。”
我用眼神示意墙上那些人。
“对给自己治病的医生下如此毒手,你还真是过分啊。”
“不,他们的目的肯定不是给我治病。”
因为我根本没病。
“那是?”
“是实验,这是以元素使为对象做的实验。”
“欸?!这个研究所会做人体实验吗?”
“他们不是这个所的人,他们是跟我从乡下一起过来的人。”
谁知道他们软磨硬泡了多久才获得许可使用这间手术室的。
“是吗......”
一树若有所思地说着,站了起来。
“如果沒有問題,接下來就讓我們一起等待吧…反攻的機會。”
我對著面前面露不安神色的少年,說出了這句話。
“……之類的啦w”
發現面前的人有點被嚇到之後,我又恢復了平常習慣的愉快笑臉。
“都是因為理事長說我不正經所以我剛才用那麼嚴肅的表情說話的啊…啊哈哈”
隨口自言自語了一句之後,我再次面對著面前的人。
“……你也肯定有想要問我的問題吧?例如……我怎麼能帶著手機進到這個地方之類?
不過在這之前……還是聽我把調查到的事說一下吧w
我們目前所在的地方,是一個被稱為“0元素房間”的地方。
所謂的“0元素房間”,是……是什麼來著。太複雜了其實我沒記住原理呢。(擺手)
不過簡單來說就是,身為元素使的你在這個空間內是無法使用能力的。
就好像,沒有材料就沒辦法做料理一樣呢。你就這樣理解吧w
至於還有沒有其他被關的元素使…是有的。但他們因為能力和可利用的能源有關係,所以現在是被關在另一個地方吧……他們是什麼狀態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呢。但可以明白的是…他們至少還是相對穩定的。”
順便再次環顧了一下房間四周。話說回來這個房間還真是給人一種冷冰冰的感覺呢,大概是因為周圍的東西都是“人造”的緣故吧。地板好硬啊話說,才發現原來宿舍的床其實挺軟的……嗯真的是用盡辦法去減少“元素”呢…
伸了個懶腰,我繼續緩緩地開口說到:
“話說回來,關於你的事……方便的話…能告訴我嗎w”
從對方口中聽到的所見所謂,果然是……
……
…
“是這樣啊…你也不容易呢。”
習慣性地摸了摸面前少年的頭,卻不自主地回憶起以前的事來。
關閉的房門,
充滿謊言的電話,
漆黑的廢棄都市,
還有,
“傷疤”
“啊…”被對方問了一句“沒事吧?”才突然發現自己表情不對勁,
是因為突然見到那麼多無助的元素使的緣故嗎,
本來埋藏在心底的感覺莫名變得強烈起來。
“……沒事的,在時機成熟之際,我們聯手從內部開始行動吧。”
我用輕鬆的語氣笑著說道。
“嗯?你問…有什麼方式可以從這裡出去?”
也是呢,畢竟這裡面是0元素房間,會有這樣的疑問也不奇怪。
“這裡雖然是0元素房間,但──不代表這裡不可以帶元素進來啊w
嘛,再多的我目前還不能說太多w”做了一個“保密哦★”的動作,我打住了話題。
在對方走開后,我又坐到了角落思考起事情來。
身上的手機已經沒電了,嘛畢竟是我擅自行動,沒有準備充分呢。沒來得及說清楚自己現在的狀態,大概讓他們擔心了。
然後我的“導航”…因為擔心戴著被守衛發現,就先拿下來了。反正這個房間格局那麼簡單,即使是我也不會在這樣的地方“迷失”的吧…就算迷失了,身邊有人就沒關係了。
還有一樣東西。
把手伸進衣服口袋中,我摸出一支棒棒糖,草莓味的。
──“啊,突然好想吃草莓味的糖果。”那天我心血來潮說道。
──‘沒煙吃的時候準備的…想吃就拿去吧。’
他是如是說的,但最終還是沒吃掉呢。
盯著糖果端詳了好一陣子,我把手伸向打開糖果的包裝。
在捏住包裝的時候手停下了動作,
最後果然又沒有打開它,
就又把它小心地放回了口袋里。
“唔……”
不行啊。
硬生生地把心裡那股躁動的心情壓制下去,我再次尋找起那些看上去需要幫助的人。
“迷。”我撫了一下披在身上的白色外套,輕聲說,“…冷靜一點。”
──雖然我的能力一人可以直接突圍,但為了這些孩子的安全…目前還是要謹慎行動比較好。
等外面的人來到,再開始行動吧。
畢竟他們都還不能熟練控制自己的力量呢…
我並不像“他”那樣,可以指導元素使們使用自身的能力,
但如果我可以讓他們勇於面對目前的自己,那就好了。
想起了在最近在學校的這些日子,雖然大家都帶著不為人知的過去走到現在,但看著他們友好相處,我總是感到一陣欣慰。
“過去對我已經無所謂了。”
這麼一想,心情就會變得輕鬆起來。
畢竟已經迷路的話,能做的事,就只有向前走了。
TBC?
安格斯心里想的是周围的一切无论变成什么样都与他无关,可他还是忍不住的,来回的偷偷看着那个被关进来的新人。
——迷子。
——迷子老师。
他在心里将这个称呼默念了一遍,又偷偷的看了那人一眼,在那人的目光扫过来之前又迅速的低下头。
其实新人对于这个地方并不是稀罕物品,基本上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新人被送进来,要么和他们关在一起,或者是被关进注满营养液的罐子,还有些人被特定允许能够在研究所里游荡顺便起监视的作用。
安格斯在这里待得时间也不算短,见到的新人也不少。可是心里的声音告诉他,这一次是不一样的——
迷子老师笑的真好看。
他虽然也是安安静静的待在角落里,除了刚才那番话,并没有其他什么动作。但是迷子老师本人就像一个发光源一样,牢牢地吸引着所有被黑暗囚禁了许久的视线。
——是的,就像光一样。
安格斯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着迷子老师的笑容,似乎能感受到久违的沐浴在阳光下的温暖和舒适。
可是,这样耀眼的存在,怎么会注意到杂草般的他呢?就像之前的许多次一样,无论对那些东西多么渴求多么期盼,都只有他在角落里默默注视的份儿。
父母。
朋友。
温暖。
笑容。
——都未曾眷恋过安格斯。
——从。来。没。有。
安格斯只觉得之前的一切都由色彩斑斓的气泡化成了泡沫从他的身体里穿过,徒留下一股破碎的寒冷。
他将头埋进膝盖中,用力的圈住了自己的身体。
“呐,你没事吧?”
耳边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安格斯猛地抬起了脑袋——他向来只将自己放进自己的小世界里——可冷冰冰的眼神却在对上那双眸子之后微妙的变成了呆愣。
因为那声音的主人正是刚刚还在他心里的徘徊的迷子老师。
见安格斯没有反应,迷子忍不住摸上他的额头,眼神里带着担忧,他重复了一句:“你没事吧?”
安格斯却像一瞬间撤走了身体里所有的反应机制,只是呆呆的望着迷子。
——声音是从耳边响起来的。
——温度是从额头传过来的。
像光芒一样耀眼的迷子老师,竟是将他的温暖传递到了安格斯栖居的角落。
安格斯张了张嘴,只觉得自己的声带颤抖着发不出声音,所以他只是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
从额头上的温度判断出眼前的小鬼应该没有什么大碍,迷子算是松了一口气。他伸手揉了揉这小鬼的短发,随口调笑道:“和我说句话就这么难吗?”
安格斯似乎是怕被他误解,迅速又紧张的摇了摇头。
迷子被安格斯如临大敌的样子逗笑了,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他的头发。
安格斯享受着这从未有过的抚摸,像是被顺毛的猫一样安静又乖巧。
过了好久,安格斯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仰头看着迷子,低低的问道:“迷子老师,我们真的能从这里出去么?”
迷子自信的笑着:“当然,我们的同伴正在赶来,有他们的帮助,我们一定可以从这里离开。”他盯着安格斯的眼睛,像是要将这一份信心也传递给他一般,对他说道:“每一个人,都可以离开。”
安格斯虽然将自己的世界打开了一角放置了迷子老师,却还未能将这一份天地完全开放。他知道研究所里的研究员手段有多么残酷,而无法使用元素之力的元素使,就像砧板上的鱼肉一样软弱无力。
他追问道:“如果,我们失败了呢。”
迷子老师却是依旧笑着,他的眼睛似乎是越过这研究所的壁垒看到了其他的地方:“要相信我们的同伴,我们一定会胜利的。”他这样说着,低头在安格斯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来吧,让我们一起见证,属于我们的胜利到来 。”
“……接下来就让我们一起等待吧——反攻的机会!”
那个自称是“元素学院”老师的迷子说完这样一番鼓舞士气的话,周围的孩子们都有种蠢蠢欲动的兴奋。自从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聚集来这座研究所,他们的行动就基本被限制在这间0元素房间里面,能够见到的除了和自己一样懵懂的孩子,就是些神色冷漠来去匆匆的白大褂,即使大家都只是十几岁的少年,也明白了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现在竟然有一个人告诉他们有这样一个可以离开的机会,几乎所有人都兴奋了起来。
安格斯对周遭的变化毫不关心。
他缩在房间的角落里,自动自发的将自己和其他人割裂开来,谋取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小世界。无论外界变成什么样子都无所谓,只要他的小世界风平浪静就好。
安格斯盯着自己在镜子里面的眼睛,湛蓝的就像房间外面无际的天空。没有人知道,当这双眼眸变成湖绿色的时候,才是他所喜欢的样子。
——金发蓝眸,完美的结合了那个男人和那个女人的优点的存在。
——美好的让人厌恶。
这副容貌完全是婚姻的副产品,而不是什么爱情的结晶。一旦这段关系破裂,那么拥有这副容貌的安格斯就变成了沉重的包袱,让人避犹不及。
安格斯是不明白的。
但没有人理会他的疑惑。应该被称为父母的人每天都重复着吵架——冷战——冷战——吵架的生活节奏,如果不是偶尔出现的家政,那他应该已经早就因为被遗忘饿死在房间里了吧。
他就像杂草一样活的卑微而渺小,陪伴在他身边的也只有那些沉默的花花草草,他看着它们从一颗颗小小的种子破土而出,抽枝发芽,开花结果,凋零败落。那一方天地,便是只属于他的,没有争吵的安谧静好的世界。
所以即使被送到研究所,生活对于安格斯来说其实也并没有什么改变。
只是,如果能够从这里出去的话,那么他就能再次接触到他熟悉的东西了吗?就能换回他喜欢的发色和眸色了吗?
这样想,似乎也很不错。
安格斯将镜子摁进手心里,静静地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