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取原本世界上的两个极端——少爷千金和贫民窖的孩子。
被选中的他们在某一次事故中其实已经死了,却作为[活尸]继续存活着,看起来和人类没有差别,但是他们在死后每人都会得到一种能力。
能力是根据自己迫切希望得到的相关。
在那之后的十年后,第一平行世界的神会把这样的孩子在第一平行世界聚集起来。两个世界的自己性格可能会有些诧异。
在第一平行世界聚集起来的孩子需要到原本世界杀掉本我才能继续存活。
神说,你已经死了。
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干瘦却白皙,带着人类应有的温度。
我触摸自己的皮肤,温软且滑腻,带着人类应有的触感。
这样真实存在的我,怎么会死了呢?
我嗤笑。
——于是我陷入黑暗。
*
贫民窟这种地方,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肮脏、低等、黑暗、贫穷的代名词。
安格斯并不是最开始就在贫民窟生活的孩子,他也有过短暂温馨的过去,但是那段时光对他来说实在是过于短暂,在他还没有体会到能够拥有一个简单温馨的三口之家究竟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的时候,厄运就已经降临。
当父亲的公司被宣告破产的时候,这个因为金钱凝聚在一起的家庭就散了。
那个女人带着家里仅存的钱财从家里消失了,而背负着巨大债务的男人则不堪重负,用一瓶安眠药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所有人都忙着瓜分这个家庭的剩余价值,害怕属于自己的钱财损失的太过严重。
——至于那个缩在墙角的孩子?
——谁会管。
五岁的安格斯不会懂什么叫做破产什么叫做清算,他只能无助的看着陌生的人闯进他的家里,带走所有他们能够带走的东西。
除了他。
房间里很快就被搬空了,甚至于连安格斯现在栖身的房子都已经被安上了拍卖的日程。人们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法定程序得到他们应有的财产,每个人的日子都井然有序的前行着。
安格斯不敢离开房间,支撑他世界的大梁全部倒塌,他还没有学会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来独自面对这个世界。
可是,好饿啊。
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
被搬空的房间里怎么会有食物残渣的存留呢?
安格斯兀自忍耐着,拼命忍耐着,他的心里还期盼着父亲和母亲很快就会回家,给他带来软软的面包和甜甜的牛奶。
安格斯怀着期盼和期望,直到他死。
*
我睁开了双眼,忍不住伸手触摸自己的肚腹。
这里空荡荡的感觉,似乎还停留着,让我感到恐惧。
我缄口不言。
神笑而不语。
拳头松开紧握,这个世界,原来是虚假的吗。
如果想要证明我的存在,就需要杀掉另一个世界的——
我自己。
啊啊?到底是怎样啊?
他承受着不该承受的东西啊
明明都是我啊
结局和我一样悲哀啊明明……
夜晚,百里涯在某个离自己家比较近的公寓里
辗转反侧
到底是杀,还是不杀啊……
神啊,到底怎么做才是正确的啊……
啊啊……帮下我吧……
明明这么祈祷,仍然不会有任何改变的对吧?
那就逃避吧,直到我找到答案为止
百里涯找到了那个至少他现在认为是正确的答案,安稳的睡了下去
——————
天才刚蒙蒙亮,百里涯就醒了过来
今天……怎么寻找我的答案呢……
算了……先把饭解决再说……
想着,百里涯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漱口洗脸
等到一切都收拾完毕,百里涯坐到了床上,右手拖着下巴,想着这一天,如何寻找自己的答案
答案是要靠实践来寻找的…吧?
那就……这么做吧……
百里涯的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出了酒店,买了一些东西,前往了那个自己的家
又回到了那个初次见面的楼顶,依稀看到那个我正在睡觉
哼……真是天助我也……
握紧了那个安眠药的我药瓶,百里涯通过异能飞到了窗户外,撬开了窗户,静悄悄的落地
将够他睡上一天的药下在了水里,然后强行灌了进去
今天……就由我来替代你一天吧……
然后,拿上他的书包,站在她家的门口等她
就由你,来决定他的生与死。
等到了她,她依旧是一脸微笑的说早上好,可这微笑映在百里涯的眼里是多么恶心
——虚伪,讽刺,恶心
这是出现在百里涯内心里的词语
但百里涯还是向自己往常的举动一般,假笑着说:“早上好,走吧。”
说完,便自顾自的走到了前面,用余光瞄着她的一举一动
他看到了——
一抹冰冷的阴笑,和一把闪光的利器
啊……要不是自己当时回过了头,没让她得逞,是不是自己该死了呢?
于是,百里涯回过了头,笑着问:“昨晚睡得好吗?”
她将手背过去,不慌不忙的说:“啊……还可以啦。”
百里涯笑着靠近了过去,一把把她按在了墙上,将那利器夺了过去
——然后沿着原路跑回了那个自己的家
又是通过窗户进了那个自己的家
为了不让他面临更大的危机
为了自己的生存
所以百里涯决定杀死这个我
虽然不会改变最终的结局
但至少不是死在她手下的对吧?
所以百里涯就这么说服了自己
用那把利器
——刺穿了那个自己的心脏
可能是回忆杀()
我已经不懂我在写什么啦!!!!!!!
字太少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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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这么没出息?”棕色短发戴着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的男子无比失望地叹了口气,“这么简单的事都学不会?你将来要如何继承家业……”
“对不起…爸爸。”和男子有着相同发色的小男孩失落地垂下头,拼命把打转的泪水憋回去。
男子突然暴怒了起来,斯文气质全无:“又是这句话!又是这句话!不要叫我爸爸,你这个懦夫!你不配称为我的儿子!你要做的是学习!练习!实践!而不是去关心那些牲畜的生命!它们与你的命运无关!“
站在一旁的一名女佣有些紧张地朝这边走了两步,对暴怒的男子喊着:“老爷,老爷!请冷静,您现在不能太动怒。“
男子脸色一僵,又叹了一口气,但也没有再继续发怒。
“可是…爸爸!“小男孩焦急的抬起头,”那只母猫真的很可怜!她的孩子都被野狗叼走了……“看见自己的父亲虽然渐渐平静下来,却在听见自己的话之后脸色又渐渐阴沉起来,他的声音到最后越来越弱。
“那又和你有什么关系?“男子皱紧了眉头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儿子,”如果你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我会不包容你这么做吗?可你不是!Keller家族,不允许有懦弱善良的男人。……去看书吧,我不希望有下一次。“
“……好的,…父亲。“在男子话音落下的时候就有一女佣上前,带着小男孩回到自己的房间。
“少爷,请好好学习,不要再辜负老爷对您的期望了。“
“嗯,我知道了……你可以出去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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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站在高大的落地窗旁,看着楼下小花园里。
一棵小树下,躺着一条小小的、血肉模糊的尸体。
有一名女佣拿着黑色的口袋往尸体跑过去。
那女佣跑过去时,下意识地往那扇经常拉开窗帘的落地窗看了看。
窗帘紧紧地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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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背对着被窗帘遮掩的落地窗,抱着一本书坐到他的桌子边。他打开书本,寻找着夹有书签的那一页。
翻到了有一幅插图的一页,动作突然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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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嗒。“有一滴水珠突然落在书页上,晕开了上面插图里一个人的脸。
“吧嗒。“又有一滴水珠,落在了插图里那个人的袖子上。
“吧嗒。“又是一滴。
“吧嗒。“
“吧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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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的转角,最角落。
有一扇不起眼的门,几乎与墙纸融为一体,但至少看得见把手。
它是Keller家的第二间书房。为什么是第二间?Keller家族十分注重这些书本的保存与保养。能够买多本的书籍尽量多买,没有相同的第二本的那种书都用手抄本“复制”下来。它们相当于是原本们的分身,为了保护原本,它们被放在明面上的书房里供族人翻阅。
而这间书房则有着Keller家族所收集的所有书的原本。它们被好好地保存着。这间秘密的小黑屋也从未让外人知晓过,甚至连家族内的人都很少知道。
Amy是这儿的一名女仆。她负责照顾少爷们小姐们的作息,简单说其实就是负责告诉他们吃饭的时候到了,上学的时候到了,睡觉的时候到了……之类的事情,并且直到他们开始执行、正在执行、已经执行所认定的事之后才算任务完成——然后继续去提醒下一位少爷或小姐。
现在,她端着一个餐盘,熟门熟路地来到这扇不起眼的门前,用指关节轻轻敲了敲门,发出清脆的“叩叩”声。
“能开门吗,少爷?我送晚餐来了。”
“Amy?嗯,门没有锁……进来吧。”
勉强能够听得到的是一阵虚弱的男声从门内传出来,得到男声的同意之后她腾出一只手去握门把手。
“咔嗒”
这样的声音Amy不知听过多少遍了,推开老爷的门是那个声音,关上老爷的门是那个声音,第一次打开这间屋子的门也是那个声音,这是听到的第多少次,已经不记得了。但只要站在这扇门面前就会情不自禁的想起,当两个女仆将那个有着棕色长发的小男孩拖进这间屋子里的时候,他的表情是多么平静,甚至没有任何挣扎的动作,任凭他们将他锁进这里。
就算知道“进去之后根本就不可能再出来”这种事,也毫无反应。
那一幕就像是一粒种子,深深地埋入她的记忆里。
从失神中缓过来,不过一两秒的时间,她赶紧踏进房间,将门关上。
书房,听起来也就那么点大,但这间屋子的大小相当于主卧。大部分地方都被高高的书架占据,书本虽然不是占满每一个格子但也不少,整整齐齐地排放,有足足十公分厚的书,也有就比成人巴掌大那么点的书,全部依次排列。
靠着墙有一张小床,黑色的构架让人感到压抑,被子平平地铺在上面。落地窗被黑丝绒窗帘遮住,而这间房子的光源来自于一个书架旁边的桌子上的台灯,温和的光从那里开始向四处散开,而在门口这边则有些暗。
从书架间走出一个瘦小的男孩,及腰的棕色长发在后脑扎在一起,苍白的脸上一圈浅浅的黑眼圈从眼底扩散。
男孩看见Amy,似乎很高兴, “晚上好啊。”他说着,嘴角翘起柔和的曲线。
“晚上好,Kerwin少爷,”Amy把餐盘搁在一旁的茶几上,把盘子里的食物和咖啡端出来,然后点亮了墙上的几盏壁灯,“天黑了就把壁灯打开,太暗了对眼睛不好。”
被称为“Kerwin少爷”的男孩双手捧起那个盛着咖啡的杯子,吹了吹热气,“抱歉呐,就这个我老是记不住……”
“你需要记的事情太多了,忘掉这么一两件也不奇怪。“Amy抬手抚摸了他毛茸茸的头顶,”明天我中午来的时候给你点亮就好了。“
“谢谢,Amy。”Kerwin苍白的脸上浮起红晕,他抿了一小口咖啡,“Kella今天过得还好吗?”
Kella是Kerwin的第一个妹妹,比起他要更加有天赋,父亲也更是喜爱她。每日亲自给Kella辅导功课,她听话得让那个因为自己大儿子的懦弱无比失望的中年男人心花怒放,百分之五十的心思更是毫不吝啬地花在她身上。
“小姐今天的状态比昨天还好,她能够不看谱子就流畅地弹出一首小星星,老爷止不住地夸赞她呢。”Amy早已习惯她的少爷总要在这个时候问一遍妹妹的情况,然后再关心一番的举动,“不过昨晚躺在床上偷偷看书呢,今天早上一副没精神的样子,但吃过早餐之后就完全看不出有什么没动力的迹象了。”说话间,把一盘还热着的牛排和一份芝士蛋糕放到茶几上,再把刀叉勺放在盘沿。
“这样啊。”男孩的表情看上去比Amy想象的还开心许多,“对了,你之前过去的时候Kella在做什么?”
“小姐还在学习。”Amy如实回答。
“这一会儿也不早了……”他想了想,“别让她太累,她还不该负担那么多。”
是啊,还不该负担那么多。
那是他原本应该承受的东西。
“好的少爷,我会提醒小姐的。“Amy像往常一样回答,“请用餐。”
能力也好勇气也好,
那都是我根本无法得到的东西呢。
让妹妹去负责继承本来我要做的事情…………就算说再多关心的话也觉得自己好虚伪。
可我真的办不到啊。
对不起……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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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很晕……想睡觉。
不想关掉台灯。
Kerwin躺在床上正因为自己为什么这么早就犯困的事情纳闷。
明明以前都是很晚才稍稍有点困的。
眼皮开始打架。
撑不住了…………那就睡觉吧。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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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屋子里,原本平缓的呼吸声渐渐变得急促。
听上去非常难受。
但过了一会儿这急促的呼吸声就消失了。
然后连呼吸声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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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rwin觉得自己的身体在不断下坠。
没有风。
[我这是在梦里吧?]
[那掉到底应该就会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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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已经过去很久了。
可他还在往下掉。
周遭的景色在不断变化,可下面就像一个无底洞一般。
一直在往下掉、往下掉。
他抬眼看了看周围的景色,有些熟悉。
三层楼的老屋子……
一棵树……
树下有一条小小的血肉模糊的尸体,一个女佣拿着黑色的袋子正跑过去……
二楼一个房间拉上的窗帘……
书页的插画上那个抱着婴儿幸福的女人,有几滴湿润的东西滴在上面,已经晕开……
她的手指如同舞蹈一般在琴键上按动,褐发的小女孩背对着这边坐在椅子上,站在一旁的男人拍着手……
有着昏暗灯光的书房……
…………
就像电影一样呢。
突然耳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远远的,悠悠的,颓废着,绝望着。
“对不起……爸爸……”
……
他终于看见了底端,但看见的同时他又掉进去了。
这不是底端。这是个深渊。
到不了尽头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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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rwin猛地睁开了眼睛,满头冷汗。
“是噩梦?”
梦见自己死掉了这种事情。
“……说不定死了才好呢。我的存在……”
我的存在……
就像是,在浪费神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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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稀看见了另一个世界的自己
那个自己,要比这个天真的多,他或许没想到他会死在一个女人手里吧
那个自己经历的,这个自己经历了,那个自己的最终结局,和这个自己的结局无两样
“只有杀死那个自己,这个自己才能活下来。”
心里回荡着这么一句话,似乎心绪平静了许多的样子
但是,真的平静了吗?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充斥的不知道似乎扰乱了心绪呢
总之,先去见那个自己吧
如此想到,便踏上了旅程
……
啊,找到了
站在远处的楼顶上,依稀看见那个自己正在赶作业的样子
啊……好像是自己出事前的前几天的样子
算了……总之先跟那个自己见个面再说?
于是,下了楼顶,从走廊的窗户走到了那间寝室
敲了敲门,不久后门便打开了
我瞧着那个自己用诧异的眼神望着我,笑着打招呼道:“你好哟,我。”
那个我的眼神似乎变为了正常的眼神,答道:“你是我?别开玩笑了。”
我只是笑着说:“也许,这个世界上也有许多奇妙的事情呢?”
说罢,也不管那个我的反应,便转身,从窗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