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自己名字中的一个字或词, 变成了可以操控的【元素】, 你的能力会是什么呢?”
“元素使和人类,将会走上怎样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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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你来啦。”在日内瓦的公墓内,着白大衣中年男子对着另一位靠近身旁的黑衣男子说道。
“11年前就不是怪物了。”黑衣人用如同老者追忆往昔般语气回答。
“腿还痛吗?”白衣人的口吻像是询问着110年前的事情一样。
“11年前就已经痛过了。”这种书面的语气让黑衣人显得沧桑许多。
“11年前嘛……”白衣人从衣袋里抽出个烟盒子,打开,里面是切好的长雪茄。拿出两根来,接着说道:“11年前你不是这样的人啊,多尼古……”
“11年后他都不在了啊……”多尼古望着前方草地上的一群人,那之中,只有神父与军官。
“那你既然来了,等会要不要去为他再主持一道哀悼仪式呢,火炬神父?”白衣人把盒子收好,手上依旧拿着那两根雪茄。
“我今天不是以神父的身份来的,只是来看看两个老朋友而已……拉卡德。”多尼古叹出了这句话。
拉卡德倒也没去看多尼古,目光也放在前方的那群人身上。左手这才向多尼古递去一根雪茄。“等着吧,仪式也快了。”
他们二人就静静地站在不远的一旁,缓缓吞吐着烟雾,半小时后,烟叶燃尽,他们才等到人群离开。
日内瓦的坟墓很小,多尼古和拉卡德站在跟前就可以将其完全挡住,其实露在地面上的,也就是一个经过雕琢的白色大理石罢了,有些许纹路,但毫不华丽,贵重的装饰仅是在上面嵌入其中的一方小玻璃盒,内置了一枚勋章,这是对逝去的军人在荣誉上的补偿。下方有用5种语言刻上的简略文字:
“约翰尼•普休斯 长眠于此”
没有其它的信息,大概也不是用来供生者看望的一块墓地。
“能葬在这也是很了不起了。”拉卡德的语气接近羡慕。“不过啊,老朋友,你葬得太早了。”
其实39岁对于死去的维和部队战略特种兵来讲,是福气了,大多人没能活过30岁就牺牲了,因为他们的任务是在乱世中去消灭那些造成乱世局面的疯狂人物。有时会面对未知的科技,有时会面对蚁群般的攻击,但这之中最难面对的,就是为了提升个人性能,而进行的强化实验。强化的持续是永久的,而强化的副作用,也是永久的。副作用之一,就是体能负荷增大,约翰尼•普休斯中校的死因即为此。
“他进行了多少次强化?”多尼古明白他的死因。
“肌肉强化5次,骨骼强化2次,反射强化3次。”身为普休斯同僚的拉卡德中校知晓这一内幕。
强化,只要是进入了战略特种兵队伍里的人都进行过,按照官方的资料来看,一次肌肉强化所带来的控制强度提升在30%-50%之间,骨骼强化带来的提升可以达到80%,反射强化仅能加快5%左右,但这无异会给人的技能带来“质”上的飞跃。
多尼古进行过3次肌肉强化、2次骨骼和1次反射强化,拉卡德与他一样,都是在入伍后的1年内进行的,痛苦可想而知,官方的目的是使新兵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让体能强化,这样就不至于在与疯狂人物对战斗中因本身的弱小而丧命,确保执行效率与成本。而代价也显而易见:
多尼古面部一直紧绷着的肌肉,导致他的表情显得严肃刻板。拉卡德则是背部如同麻痹一般对外部失去触感。
而强化的极限,取决于人体神经传导的效率和能量供给的强度,因机械性的提高机能,负荷提高到人体无法承受,下场便是衰竭而死。
“如此不考虑风险,跟他11年前真是不两个样啊……”多尼古说这话的时候,悲伤也正发凉,毕竟强化后的他在部队里已让同僚们称之为“怪物”,实在无法想象进行了总共10次强化的人是怎样的表现,
“因为那场战斗很激烈,他率领的小队,除了他全部丧命了,我没法劝他。”拉卡德的话让多尼古一时失语。
…… ……
两个人就站在碑前,形同林木,各自在追忆些什么。
拉卡德思索了很久,最终还是开口问了:“你依旧不愿开那一枪吗?”
“不。”回答干脆利落。
14年前,若是多尼古朝着那个准备激活爆炸装置的孩子开火,他的腿也许还健在。
“那真是改变命运的任务啊,多尼古,给,你的命运。“拉卡德掏出一个十字架,托在掌面上,那是一个木制的十字架,工艺粗糙。
“这是他留在身边衣物里的,我想是他执行任务空闲时用刀削的。”说着递给多尼古。
拿到十字遗物沉默片刻后,多尼古转身拍拍老朋友的肩:“是啊,这正是我的命运啊,老朋友,愿主与你同在。”
他对老朋友的看望也到此为止了,准备离开。
“喂!还有个东西!”拉卡德丟了一个闪着银光的小物件给多尼古。是一个精巧的自动注射装置。
“这是去年的新科技,部队里每人一只,我退出一线,用不到了,若是你遇到棘手的事情,就用吧,虽然是部队里的科技,但也只是个帮助人去实现目标的工具。你的“任务”还没完成吧。”
“早着呢,还只是个头绪而已。”面部做不出显示感激表情的多尼古只有背对着挥手离开公墓。
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夕阳猛地炸开,白色的碎片四处散落,留下满地腥红。
瞠大了眼,仅仅十岁的孩子不敢置信,曾经坚不可摧的实验室就这样一瞬间破碎,连带着正在门口挥舞双手的双亲也一同离去。
这不可能,这只是一场噩梦。
小小的身躯颤抖着,一点一点努力踏着步伐,冀望着自己碰到父母后就可以从噩梦里醒来,不断不断地向前。
眼泪模糊了视线,几乎看也看不清,一个踉跄便跌到地上,呜咽着爬动。
好不容易到达父母身旁,却什么都办不到了。
这只是一场噩梦?不,并不是。
是他终生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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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佑旻自认有个很美好的家庭,虽然妈妈不会煮饭,爸爸不会家务,两个人最会的都是研究世界上所有值得探索的事物。
多亏他们花费时间和精力得到的成果,他们家还算有钱,在这个资源缺乏的时代能够获得一席之地。
虽然说,这也造成了冉佑旻几乎没体验过爸爸或妈妈在床边说故事给他听之类的事情。
同龄的孩子总会说些自己和父母又去哪玩儿、给他买了什么礼物,在那时冉佑旻总会沉默地待在一旁,被人问起就回以微笑,连句话都不说。
毕竟有时候连人都找不着,更逞论陪他玩耍?
不过他是知道父母亲对自己的爱的,每一次回家父母都会带些新奇的玩具回来——其他小孩肯定得不到的,毕竟那都是些实验后不需要的物品。
他总是把那些东西珍藏起来,不让其他人知道。那是他收到的爱,从父母那儿,才不让别人玩呢。
小时候他没办法去找父母,长大点后就行了。每隔三天他都会去父母所在的实验室接他们回家,不管是洗澡或是睡觉,但一定要让他们休息,就算他们再怎么不愿意。
从小放任式教育的冉佑旻被一些邻居的叔叔阿姨教导的生活技能样样俱备,举凡煮饭、洗衣、打扫,修理家具等等碍于力气不够大,还没办法使用以外,要他一个人生活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了。
可是——
一个刚满十岁的孩子,能够忍受爸妈在一夕之间离自己而去的痛苦吗?
他放声大哭,哭得比任何一个夜晚都惨。他不能够再和自己说:再一天,只要再一天,爸爸和妈妈就会回来陪我玩了。
父母在眼前死去,而自己无力阻止。
这对一个孩子来讲,会是多么悲伤难过痛苦的事?
「爸爸——妈妈——呜哇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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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自认,他觉得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是挺好的。
把头深埋在手臂间的冉佑旻低低啜泣,即使如此他也难过得没法呼叫救护车,还是同样目睹悲剧的人赶忙叫的。
前来的医护人员看见一个被碎片划到几处的小孩子抱着两个奄奄一息的大人,赶紧架到车上,前往医院。
被眼泪濡湿脸颊的冉佑旻挣脱了护士的怀抱,缩到了急救室外的椅子底下,不愿离开,不愿接受疗伤。
就算每个人都和他说爸爸妈妈一定会好好的,他也不会轻易相信。
十岁,并不是没有生死观念的。
饶是超人,被半个实验室产生的爆炸近距离冲击,也没有生存下来的可能,更何况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研究员。
他的爸爸妈妈已经离开他了,从他的身边,永远地。
那么,被留下来的他,就只能努力在这个资源缺乏的世界里活下去了。
……不管用什么方法。
一瞬间,孩子的眼神变得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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