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所医院,表面上是一所医院到实际上却是回收站一般的存在,收纳所有非正常生物的单独空间。在各个空间内设置【门】供该世界的【异类】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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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划开始,新人可继续加入。
【秀恩爱注意
从山洞回来后三人都异常的冷静——起码在表面上是这样。叶瞑回去将确交给黑雾照顾后便拿出道具继续调整体内的魔力流向,毕竟魔力乱流也不是这么一时半会就能彻底平息的。
“...唉。”叶瞑叹了口气。他仅是在一次支线任务中就因为过于大意而受了重伤,甚至差点被魔力乱流吞噬,如果不是那时候有Lafer的话...恐怕他就已经在极度的痛苦中成为了比赛中第一个死去的人了。
他一边这样想,目光一边不自觉地向所想的那位独角兽少年移去——少年蹲坐在他哥哥身边,不过隐蔽在额前碎发下的眼睛却没有望向哥哥,而是刚好与叶瞑的视线碰撞在了一起。
独角兽少年发现对方在看着他后立即慌张了起来,马上将头别了过去埋在哥哥肩上来躲避对方的目光。
‘害羞了?’叶瞑脑中忽然蹦出的想法令他不由得在心里笑出了声,就连常年不变的嘴角似乎都有了些弧度,‘有点可爱啊,这孩子。’
为了不让Lafer过于尴尬,叶瞑最终还是收回了视线并专注于魔力的调整——他闭上眼睛,开始使体内的魔力运作起来并在手指上凝成了一小团魔力,想试试体内的魔力是否已经恢复了正常,却还是发生了些小小的魔力冲突——这令他不得不停止对魔力的操控并捂着嘴轻声咳嗽起来,顺便将似乎要涌出喉咙的血吞了回去。
尽管叶瞑想要尽量将自己的异状隐藏,一旁的lafer却依然是注意到了他那边的动静。lafer推开了因为刚刚一时害羞的举动而对自己又揉又捏的哥哥,卷起袖子后起身走向叶瞑那边。
叶瞑因为专注于调息魔力而完全没有注意到Lafer的动作,当魔力好不容易平息下来时他已经脸色苍白,当他摊开手时他甚至还发现手掌上还是沾染上了些许鲜红,与他的脸色倒是形成了鲜明对比——同时他终于注意到了有谁站在他身前,抬头一看正好对上了对方的脸庞和....一只洁白的蹄子?不对让他换个说法,应该是手臂。
而手臂的主人,也就是Lafer正正襟危坐地看着他,一脸严肃的样子,见叶瞑对此并没有多大反应后就把手臂往前伸了伸以此示意。只可惜叶瞑还是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仅仅只是挑眉看着眼前故作镇定的独角兽而已。
‘...所以他想要干什么?秀蹄子?’
没能理解独角兽的意思这件事倒还真的不能怪他——早在几万年前,某个假名姓安的家伙就把他那个世界的异族杀了大半,再加上大战争结束不久后的“大灾难”的冲击,异族基本上销声匿迹,连关于他们的文献都没有多少留下,叶瞑自然无从得知独角兽的能力。
“噗....”梨子原本只是打算沉默着看戏的而已,但见到这副场景他最终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并在心中暗自感叹着这两个人还真的是蠢得可以。
同时为了打破这尴尬,叶瞑也借此机会试探性地问了问:“呃…你这是?”不过很遗憾的是,他还是没有得到对方一句最简单的回应,对方还是仅仅只是将手臂向前伸出而已。
见明白情况的梨子已经笑得快要断气了的样子,叶瞑皱了皱眉头,还是那样不明所以的看着过于紧张的对方。
“……咬。”
“…哈?”什么?我为什么要咬他?对方好不容易的一句回应并没有让叶瞑明白眼前的状况,反而愈加不明所以了起来。
见叶瞑还是没有明白状况,Lafer犹豫了几秒,最后才好不容易地开口:“不管那么多,你咬就是了。”
Lafer的态度莫名的异常强硬,而且强硬的话语中似乎还夹杂了些别的感情,要说的话……大概类似于贵族小姐的任性?
对此,叶瞑不解地将目光投向了梨子那边希望梨子能够将他所知道的告诉自己,然而梨子望了望自己的弟弟后摇了摇头,无奈地用目光给了叶瞑一个有还不如没有的回答——你猜。
‘……’叶瞑只得再次将目光放回名为Lafer的独角兽少年身上,希望能从他的表情或者一举一动中得到答案。一直冲他伸出手臂的独角兽少年此刻居然是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这让他忽的又觉得有些好笑。
他开玩笑似的忽然抓住了独角兽少年的手臂,做出要咬下来的样子并一边用天蓝色的眼眸观察着对方的表情——大概是为了探求眼前问题的答案?或者其实仅仅只是想要对对方恶作剧的心态而已?尽管他看不见对方的眼睛,但仅仅只是嘴巴也能够透露出不少信息了——'他很怕疼吧…紧张得都咬住嘴唇了。'他一边这样想一边将这条信息记下,并在心中疑惑如此怕疼的对方到底为什么要他咬自己?
出于保险也是出于不解,叶瞑仅仅只是轻咬了一下lafer的手臂而已,估计他吟唱咒语时的力度都要比现在大上不少。尽管并没有用多少力气,独角兽少年还是猛地别过了头——叶瞑发现对方还是没有挡住他已经发红了的耳根,并得到了“Lafer还很敏感”这样一条不管怎么看都无关紧要的信息。
叶瞑原以为这样就已经算满足了对方的愿望了,正打算撤开,却在同时听到了对方有些打颤的声音。
“……用力。”
‘……哇’大概是感受到对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的羞耻感了吧,叶瞑忽然对独角兽少年接下来说不定更有趣的反应感兴趣了起来,因此发力咬了下去——Lafer的身体因此忽然一震,与此同时,血带有着独角兽特有的体香从被咬出的小伤口中涌出,特殊的腥甜味瞬间在叶瞑的口中弥漫——于此同时,原本还有些吵闹的魔力的乱流,突然安静下来不少了。
Lafer咬紧自己的手指,企图将所有的呻吟尽数吞下不被别人听到,可惜,只有一部分而已。
“唔嗯……”
——还真是有趣啊..
对方尽力忍耐却又在不经意间漏出的呻吟令叶瞑脑海中不禁出现了这个想法。他感受着口腔里弥漫着的特殊的腥甜,他感觉有什么开关好久不见地被打开了——嗯怎么说呢?大概就是明知道对方会出现些特殊的反应却仍然要去做的恶作剧心理吧?原因的话仅仅只是因为对方的反应太过有趣而已,没别的意思。
于是出于这恶趣味心理,他用舌头轻舔了一下对方被自己咬出的伤口——对方过分敏感的身体果然又因此而颤抖了一下,耳根似乎变得更红了,呻吟也变得断断续续的样子根本无法连成完整的句子。
‘糟糕...他还真是...可爱得有趣啊...’如此感叹着,叶瞑嘴角的弧度不禁又大了一些。
“够、够了…”对方像是终于忍受不住一般将手臂抽回,同时说了一句挺简短的话,不过大概是由于他过于敏感的身体给他带来的刺激实在太大,就连短短两个字他都无法一次性完整的说出。
“啊抱歉……”叶瞑这时候虽然还有想要继续恶作剧的心情,不过他也知道太过挑战对方的底线并不是什么好事——而且就在刚刚,他感受到自己身体内的魔力流动正常上了不少,仔细感受便发现一些原本絮乱的魔力已经恢复了正常,就连身体里一些因为乱流导致的伤都好了。‘这大概是他的血液的功效?’
既然得助于人,那么就应该好好回报,至少不再对对方做这种其实不是太好的恶作剧。“啊…谢谢,还有你需要治疗术吗?”独角兽的手臂上因为对方刚刚稍微用力咬下而出现了一个小小的伤口,虽然并不是很显眼,但那从伤口中不断渗出的血液却是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刺眼。
叶瞑其实也并不会多少治愈术,他又不是祭司那样转职救治病人的人,不过治疗一些小伤还是没有问题的。
“不……”对方再次简短地回答道,然后转身离开,同时将另一只手覆在了自己的伤口上,一些浅蓝色的光点瞬间出现,叶瞑还能隐隐看见那蓝色的幽光。
'那就是他的治愈魔法吧……独角兽还真是全能。'
这样想着叶瞑的目光再次不自觉地向那位独角兽少年的面部移去,他看不见对方的面部表情是怎样的,却还是能看见对方仍然红着的耳根。
'……下次再找个机会玩他一下吧,还真是可爱啊。'
【我会不会被查水表啊好担忧……感觉好耻幸好没弄第一人称啊。触手play,慎入】
“你想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理吗?”villar抬起头,面前纤细的少年正注视着他,然而说成注视不太准确,这个少年的眼神更像是高高在上的什么,像是在注视着他,却也没有注视着他的那般虚无缥缈。
“不想。”villar用书籍遮住自己下半边面颊,无神的双眼在少年身上停留了片刻。“有些东西还是不要触碰的好。”
“诶……居然是这样吗。”少年微微歪着头笑了笑,villar便干脆放下书,伸出一只手,那只手的形状瞬间扭曲,或者说有什么冲破皮肤的束缚,机械扭曲的交织、膨胀,就像绽开的花苞,最后它们重新组成手掌的形态,“因为触碰了不该让我知道的东西,所以我才会变成这种似人非人的形态。”
金色的眼眸在villar的脸颊上流连片刻,而那张死气沉沉的面容毫无起伏,似乎事不关己。
“这样啊。”那双眼眸眯了起来,看上去如盯紧猎物的蛇一般,“既然如此,为了褒奖你曾探索过真理的‘勇气’,就给你点糖吧。”
面前的少年自说自话,villar很难理解他口中的“糖”,紧接着的下一刻,他便明白了。少年的一只手臂化作庞大的黑色丛林,向他袭来——不,那并不是什么丛林,而是难以计数的触手,将他的双臂束缚在头顶。
少年微笑着,“性交也算是真理的一种,而且会让你的肉体感受到欢愉,这样的糖如何?”
“……那还真是不胜感激了。”
“莫非你厌恶性交?”
“算不得讨厌,但是也不是很喜欢。”villar的双眼扫过束缚住自己的东西,“不过,即使我想要反抗也是不可能的吧。”
“没错。”少年闻言依旧是微笑,“在进行下一步之前,你的名字是?”
“villar。”
“你可以叫我Tholania。”
灵活的触手探进衣物中,被接触到的皮肤微微泛起粉色,微妙的感觉从脚尖传达到发梢。“唔……”villar口中不自觉的发出甜腻的声音,然而在嘴唇微微张开的同时,黑色的触手侵入了口腔,直达喉头的窒息感令villar弓起了身体。
在身体上爱抚的触手却并不这么粗暴,反而温柔的令villar升起了有些讶异的感觉。触手拉开了他的双腿,从裤腿摸索进去,缠绕在性器上,“你这样倒是有些吃糖的样子了,”Tholania让口腔中的触手抽出,粘着着津液湿答答的触手褪去了villar的上衣,在惨白的皮肤上滑动。
“药?”villar喘息着,刚刚疲软的性器已经完全勃起,铃口甚至渗出了透明的液体。
“会让你感觉很愉快,没错吧?”
“如果只是想性交的话,女性的身体契合度更高,”villar断断续续的说道,“毕竟,女性拥有接纳的性器和……繁衍的能力……唔……”身体内部被探索的感觉令villar只能垂下头喘息。
“确实女性的身体契合度更高,更柔软,而且拥有乳房。”Tholania点了点头,“不过……我看你们的书中,常常将女性的胸部描绘的超过正常比例,人类对偏大的乳房有什么执着吗?”
“繁衍啊。”villar的金发被汗水打湿,双眼也渐渐趋向迷离。在身后探索的触手似乎也感受到了他身体的适应,于是更粗大、与男性性器相似尺寸的触手插入了后穴,发出黏糊糊的水声。“啊……啊啊……”
“繁衍?和那个有什么关系。”
Villar克制住喘息,“如果,女性的乳房足够大的话,哺育下一代比起乳房小的女性更有优势,大概是……出于这一点吧……”
“低维生物的思维也蛮有趣的。”Tholania注视着villar的样子,对方正扭动着腰肢,甜腻的呻吟着迎合身后的触手。“那么你呢?对这种行为的感觉?”
“无所谓。”即使在情欲之中,villar却也没有真正的沉沦下去,“如果是正常的男性,应该会感到屈辱,但是那些对我而言只是名词。”
“是吗。”
Villar感觉到身后似乎有另一根试图进入他的身体,“这样强硬的进入会造成撕裂伤的。”
“低维生物的肉体真是脆弱。”
像最开始那样,触手粗暴的侵入口腔,来回搅动着。“唔……”villar发觉自己的身体更加敏感,皮肤泛起粉红色,侵入口腔的触手分泌药物后并未离开,反而模拟着交合的动作在他的口腔中冲撞,villar的眼眶因呼吸困难而泛红,肌肉似乎渐渐松弛下来。
“舒服起来了?”第二根进入身体,褶皱完全被撑开,然而皱着眉的villar身前的性器反倒更加兴奋。
这应该不仅仅是引起情欲的药物了,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Villar一边被触手侵犯,一边用朦胧的目光注视着少年,心中居然升起一种奇异的期待,想象着接下来的“糖果”。
叶瞑把卷轴合上,最后还是决定去做院长这个支线任务。
虽然他在听到奖励包括常务区的控制权之后就不想要在院长这开玩笑般的比赛中落败,但是显而易见的,现在并不是与对方队伍直接开战的时候——暂且不说对方的队伍是否强者云集,单是自己的队伍里的成员他也不知道有什么能力,更重要的一点便是……人心不和。
医院里并不缺乏不信任他人的家伙,只不过这些家伙基本上都凑到了一队便有点大事不妙。
所谓天时地利人和,现在他们就缺了最重要的“人和”了,看上去虽然是聚集在一起,但实际上也仅是一盘散沙而已。
坐以待毙显然也不会让情况好转,在这种情况下叶瞑也只能选择单打独干,“没什么东西缺漏吧……好”他用魔法检查了一下自己储蓄袋中的物品,确认什么都没有丢失后便站起身了准备使用魔法直接飞往那个山洞。
“你要去做什么?”看来队伍的情况比他想象中的好一点——虽然他觉得那位无法看见脸的幽灵独角兽仅仅只是因为他和那名祭司关系密切才会关心他而已。
“去那个山洞。”叶瞑回道。
“那么我和你去吧。”梨子虽然本身对除了神职人员的人类并没有好感,倒不如说是厌恶的级别,但是毕竟叶瞑与他看重的那位白发祭司来自于同一个世界而且关系密切,他还是去帮了下对方。
‘如果这家伙死了的话,小祭司会伤心吧……’
“等一下。”见到梨子打算去山洞,lafer也跟了上去。尽管那个人类很碍眼不过——谁叫那个白发的独角兽已经是他最后仅剩的亲人了呢。
剩余两位女生自然没有想要去的意思,于是这个因为某位心理医生在某个时段离队后就只剩下五个人的黄队中的三名男性就这样组成了队伍,准备去把那个听上去怎么想都很糟糕的触手弄死。
从那个临时建起的营地到山洞的路途并不算遥远,起码用飞的方式去的话没有用多少时间就能够去到山洞了。
去山洞时三人直接沉默得可怕,两耳之中都只能听见微微的风声,不过他们彼此之间也没有在意这可怕的沉默。‘差不多到吧了……’长久的经验令叶即使在飞行状态中也能够看地图并使自己不会撞上异物,森林似乎漫无尽头且除了河流以外毫无变化,差不多到了这个结论也仅仅只是他猜测得出的而已。
不过他的猜测是正确的——没一会儿,那个山洞就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内。
“快到了。”叶瞑象征性地说了一句,同样也理所当然的没有得到回答。
借助着魔法,他们没一会儿就到达了山洞——然后在着陆之前,他们在山洞的不远处前看到了某个人,准确的来说是一位金发的男性,他浑身沾满了粘液和泥土,身上布满了伤口,仔细一看伤口还在往外淌着血,一看便知道这位男性受到了重创。
对方看上去有点眼熟。
“…确……?”叶瞑在这位金发男人身边降落,这位男性看上去也太像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离队了的心理医生了——接着当他看到了男性手背上那个黄色圆时,他的想法也就得到了证实。
‘治疗一下吧。’毕竟不管怎么说,确还是黄队的队员之一,多一个队员总比少一个队员好。不过叶瞑虽然想要治疗,但是另外两位独角兽同不同意也是一个问题——当叶瞑拿出自己的法杖想要吟唱许久不用的治愈术时,那位名叫Lafer的独角兽发出了不满:“我们为什么要救那个人类?”我们不是来做任务的吗。
“反正我们也不是现在就能展开行动的,”叶瞑一边回答,一边在他腰间的储蓄带中拿出了一个较小的蓝色水晶,“听小祭司说你不会被碰到,”然后他把那个水晶给了那位独角兽幽灵,“这是通讯水晶,能请你帮忙去找那个触手怪的根部吗?”
“好啊。”对方的反应意外的平静,然后便拿着水晶进入了那个塞满了触手的山洞的。Lafer见状也想要跟上去,不过由于梨子阻止了他,他最后还是流了下来,十分不情愿的。
然后叶又开始吟唱治愈术,浅蓝色的元素瞬间将确的身体包裹住,慢慢地元素融入了缺的体内,确的伤口开始以缓慢的速度恢复,虽然恢复的比较慢,但是血却很快止住了。这至少能让他不会因为流血过多而死,但却依然有因为伤口感染而伤势加重的危险。
“唉……”真是太久没用治愈术,自己都生疏了不少。见状他也就只能拿出另一个水晶用以加快魔法的速度,“——”伴随着不知道由什么语言组成的咒语,确身上的伤势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不一会儿就从重伤状态恢复到了无伤的状态。
“呼……”见确已经恢复后叶瞑松了一口气,将飘散着的浅蓝色光点都收回了自己的体内,并用了一个漂浮术将确移到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以避免他被或许会来做支线任务的红队队员杀死。当他做完这些,而且Lafer已经开始感到无聊了的时刻,通讯水晶终于闪了下。
“我找到根部了。”
“谢谢…接下来能请你挖水槽吗?”
“已经有谁挖过了……不过还是不够杀死那个触手。”
“是吗…那么能请你挖深一点吗?”
“嗯。”
通讯很快便结束了,毕竟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叶瞑闭上眼睛仔细探测了一下自己依附在水晶上的微量魔力,估摸过了一分钟以后他才勉强感应到了那丁点的魔力——好家伙,居然在1200米开外,这山洞也真是够大的。不过幸好对自己魔力进行探知的话,探知魔法的范围会很广,这么远都还是能勉强感应到的。
“哥哥他怎么了?”Lafer确定通讯已经结束后对对方问了一句,虽然他脸上不显,但实际上他还是非常担心哥哥的安危的,“他没事吧?”
“没事,”叶回答,“接下来我们去找他就可以了。”说完以后,叶进行了一句较短的吟唱,在自己的身旁立了一个防御力还算可以的结界;出于很久以前的习惯,他也在lafer的身旁立了一个会随着lafer的行动而移动的防御结界。
Lafer见此稍微愣了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过来自己立了一个结界。
‘没有被信任吗……’得知自己并没有被信任叶瞑也没有什么反应,毕竟他也不是不能理解对方的想法——换作是他自己,他也肯定不会将自己的安危托付于别人的。
洞口内一片黑暗,仔细听还能听到水从顶上滴落到地上的声音。‘不对…说不定不是水。’叶瞑原本居住的世界也有触手怪这种魔兽,虽然这种魔兽因为特别少见他只在书上见过,但从书上叶瞑还是了解到了它的一些特性——比如会分泌出黏液什么的,他们现在所听到的水声,说不定就是黏液掉落的声音。
“…”抹黑探险实在太危险了这点令叶决定制造几个光源,他从储蓄袋中再拿出几个浅金色的水晶,注入魔力后再向上一抛,水晶便瞬间分碎成了无数小碎片,小碎片没一会儿就化为了光点,在两人的身边飞舞;尽管只是光点而已,但是数量如此多的光点已经足够照亮他们的视野了。
山洞最开始还是挺安全的,安全的令人觉得说不定会在哪里突然伸出一根触手,当然这在山洞前400米路程中都只是多虑而已。而当他们沉默着走完了这400米的路途时,他们眼前的光景都让他们不由得恐惧了起来。
‘天哪…’他们两人现在看上去次举起了那几乎与他等高的法杖,吟唱起了旁人压根听不懂的咒语;而伴随着咒语与魔力的引导,分散在空气中的浅蓝色元素极快地聚集起来,很快便能够让人以肉眼视见。“……攻击。”然后已然具有实体的元素在魔法师的一声令下后便极快地向魔法师手指所指之物冲去,原本毫无威力的元素现在就如同名匠锻造的刀那般尖锐,仅仅只是轻轻一碰便将那触手整齐的斩开——当这简易却又强力的魔法结束时,他们能看见的触手已经被斩去了一大半,还被魔力彻底侵蚀掉了不少。
‘什么吗,看来也不过如此而已啊。’叶瞑发现自己原来只是高估了触手的威力后稍微松了一口气。
Lafer并没有多在意他的那位人类队友,他现在一心只想着被当作路标的哥哥的安危,更何况他本来就对人类没什么好感。于是在触手被斩去一大半之后,Lafer便径直向触手的深处走去,叶瞑下意识想要提醒对方一声,不过最终也没有说什么,仅仅只是跟了上去而已。
‘说起来这些触手,会不会有再生的能力…’叶瞑认知中的触手怪有一些也有着再生的能力,不过拥有再生能力的魔兽十分少见,一般都不会遇到。‘…没可能吧。’
这个想法没有消散多久,他们就注意到了被砍断的触手出现了异样——原本被砍断后已经失去生气了的触手忽的蠕动了起来,一些稍长了一点的甚至已经抬了起来,仔细一看被切断的表面还出现了点儿黏液一般的东西——‘这个现象难道是...糟糕!’
时间并没有多给空余让他们反应,当叶想要吟唱咒语给自己立起更坚固的防御屏障时,那些触手就已经完成了再生,并猛地向站在触手之中的两人攻去——这令叶瞑倒吸一口凉气,马上将刚要说出口的防御咒语吞了回去改口为应急系的攻击咒语;而Lafer意识到貌似要有不妙的事情发生后便立即给他们两个都加了一个防御结界以避免被触手攻击——嗯他对人类没什么好感来着的?那么他干嘛给叶瞑也加结界?哎你们想这么多干什么呢,就当他乐意吧。
“砰!”无数的触手猛地撞击了防御屏障,却仅仅只是发出了闷响而已,没有出现叶瞑预想中屏障碎裂的清脆声。
尽管触手连他们第一层防御都没有攻破,但是应急用的攻击咒语已经吟唱了一半难以收回,叶瞑也就只能将这魔法再次用于斩断触手。就如上一次那般,触手被魔力形成的利刃毫不费力地斩断,就像是割草一般简单。
‘果然还是多虑了而已吗…’叶瞑曾在书上读到过能够不断再生,且每再生一次其力量就会增强一点的可怕怪物,在刚刚那一瞬他就是在猜测这个触手怪是不是他读到的那个东西。不过现在看来,似乎只是他想多了而已。
叶瞑虽然看见触手毫无抵抗便被斩断了的场景,但出于谨慎,他还是对自己用了一个漂浮术好让自己在遇到危险时能更好的逃离才继续往深处去;而Lafer见到叶瞑走进去并没有被攻击时他才放下心来,跟着走了进去。
不过奇怪的是,叶瞑尽管对触手怪的触手打下了无攻击力的标签,不好的预感却依然久久不散,就像是在提醒着他事情绝非如此简单一般。但接下来斩杀触手的过程实在是过于单调和简单,尽管有着不太对的预感,但是叶瞑仍是放松了下来——毕竟那玩意儿太弱了啊。
不知走了多长,他们才来到了一个并没被触手塞满的地方。尽管这里还是布满着触手,但是比起刚刚不斩杀触手就会被牢牢困住的触手密集度来说,这已经好太多了。
在这里,由于比起一开始距离拉近了不少,叶瞑对依附在他的通讯水晶上的魔力感应愈发强烈,此时他并不需要像开始那般聚精凝神就能够探测到目前位置到梨子那边的大概距离。‘还剩下300米左右…嗯,已经走了大半了。’
刚刚的路途令叶瞑放松了警惕,使他没有注意到藏在暗处的某一根触手并没有急着去将他们缠住,而是微微向后仰了一下,然后狠狠地往离它较近的叶瞑的防御屏障上砸了下去。
在触手砸到屏障的那一刻,叶瞑听到了玻璃裂开一般的响声。
“什么……”触手的这一击并不意味着攻击结束。在这一根触手的攻击结束后,又有好几根触手分别对着他们作出了攻击姿态。而叶瞑也已经没有时间去提醒Lafer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只能够遵循着自己本能行动,在触手袭击之前吟唱起攻击咒语——
——然而,触手的速度比他想象中的快多了。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几根触手一齐攻击的威力在一瞬间便将叶瞑的防御破碎,并在破碎之后顺势击向了叶瞑的腹部,在打断了他的吟唱的同时并将其打飞到了后方:而Lafer因为立下了三层屏障而没有像叶瞑那样被直接打飞而仅仅只是倒下了而已,不过他的情况也不容乐观,有几根触手甚至已经缠上了他的手臂了。
在Lafer被触手缠上的同时,叶瞑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上,些许细小的石头甚至在他的皮肤上划出了伤口,不过此刻他已经无法理会那些了:吟唱被打断后的魔力乱流侵蚀着他,乱流导致的疼痛就仿佛有一张利齿从他身体内部一点一点地啃咬着他的躯体一般强烈。这几乎让他的思维崩坏,仅有些许残留能够让他从已经因疼痛而模糊的视线中看见Lafer被触手绑住双手双脚、被缠住腰、无法动弹的场景。
已经混乱了的意识似乎将这个场景与他记忆中某个场景重叠了起来。
是谁呢?在他记忆中的,被魔兽袭击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唔……”叶瞑尽管已经意识模糊了,尽管魔力乱流已经让他连抬起手,连让声带发出声音都变得困难了,却还是选择了强行将魔力乱流压下继续吟唱攻击的咒语——元素在他颤抖的指尖上凝聚,化为强力的魔法;不过魔法却没有去保护已经失去了抵抗力的它的主人,而是在它主人仅存的最后意识的命令下斩断了绑住Lafer的那些触手
——然后它的主人的精神力终于难以维持魔法的存在了。
浅蓝色的元素在斩断触手后便消散于空气中,于此同时叶瞑也终于承受不了魔力乱流带来的伤害彻底地倒在了地上,鲜血从他的喉咙中涌出,他却已经连将血液吞下去,好让自己不显得如此狼狈的力气都没有了;而Lafer仅是愣坐在地上,或许是因为还没有从触手的攻击中缓过来,也或许是因为没有想到人类会保护自己吧。
‘…啊啊…搞砸了……’
叶瞑已经意识模糊到连使手指动弹都做不到了,尽管还在努力想要使魔力的乱流平息下来,却肯定已经来不及了吧——他已经能感受到触手缠绕上了他的脖子了,接下来他会被怎样?被甩在山洞壁上或者是绞死?或者是什么都不做只是让自己被魔力吞噬至尽?不管怎样,结局似乎也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结果还是…死在了自己的愚蠢上吗……’仅仅只是因为将那位独角兽错看成那个人就选择了舍弃自己什么的,还真是蠢。他如此的感叹着,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期望接下来即将要来临的死亡能让他好受点。
不过神明还是眷顾着他的吧。触手缠绕上了他的脖子,却在有下一步之前就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掉落在了他旁边的地面上——触手被斩断、不、准确地来说应该是被类似于魔力之类的能量给冲断了。
叶瞑努力抬起眼皮,想要用几乎已经失神了的眼睛得知到底发生了什么——感谢上帝魔力的乱流终于平息了些,那该死的痛觉也终于消退了一些,使他的视线也好不容易清晰了些:他在一片模糊中看到那位独角兽一只手中出现了一团火焰般的事物,由一些蓝色的、从Lafer身体里不断渗透出来的如元素一般的事物凝聚而成。
接着Lafer将手微微抬起,那团火焰随着他的动作而晃动,紧接着它便又因为Lafer将手向前倾的动作而向前进了一些——这个动作就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一般,使得火焰中的能量瞬间炸裂开来,接着便变为了席卷一切的风暴。
‘?!’这风暴就像是想要将叶瞑同那些触手们一起毁灭一般席卷而来,但由于能力拥有者的意念,这些风暴就像是有灵智一般绕开了叶暝,仅仅只是攻击了触手而已。这些能量比起刚才叶瞑所使用的魔法更为强力,仅仅只在一瞬之间,无论是那些普通的触手也好还是将他们的防御攻破了的触手也好,全部都被那些能量毁灭,一点都不剩。
稍远一些没有被攻击到的触手在这之后猛地冲了过来想要将对他们有威胁的家伙解决,却是在靠近那位独角兽之前就已经被一道无形屏障挡住;这次的屏障坚固无比,甚至已经达到了坚不可摧的程度,无论那些触手多么努力都好,他们始终都没有攻破这一道无形的墙。
这让在几秒前还十分危机的局势瞬间扭转——这令叶瞑终于有了足以让魔力乱流平息下来的时间从而从濒死的境界中逃脱。估摸过了一分钟左右,啃食他身体的猛兽终于平息了下来,而在他恢复之前,Lafer都一直只是坐在原地而已,并没有想要走的意思。
叶瞑坐起身来然后将嘴角的血迹擦去,多亏治疗术的效果,他现在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虽然身体可能还是有点后遗症,不过并不成问题。“…谢谢。”出于礼节与对方刚救了自己一名,叶瞑对对方道了声谢,尽管他觉得那位独角兽估计不会理他。
“别这样看着我,”出乎意料的是,Lafer回答了他并在同时将头轻撇过去,竟是有点像一位缅甸的贵族少女,“我只不过是为了要见哥哥而已…不然才不救你。”然后就像是故意逃避一般再次将手抬了起来,以此引爆在刚刚等待叶瞑分散在各个角落的能量,将那些触手从通往根部的道路上清出后便继续前进。
‘明明不救我你也可以去见你哥哥的吧,倒不如说你救我才是耽搁了时间。’这句话在叶瞑听到对方的话后瞬间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不过他很识趣地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使得独角兽少年脸红尴尬起来,而仅仅只是飘着跟在Lafer后面而已并时不时提醒一下前进的方向。
在被触手攻击之后Lafer便一改之前纯辅助的形象,一路上来攻击轰个不停,连给那些触手再生的时间都没有他的攻击便将那些触手轰杀,比起叶瞑这个真正的输出类职业的人气势还要更强一些。
也多亏了他攻击这么间隔短强度又高,这一路上来他们都没有遭到触手的阻拦,没过一会儿他们就到达了根部处。
梨子显然已经等久了:“你们终于来了吗……”尽管他已经感到无聊了,却还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保持着往常微笑着的样子。
Lafer见到哥哥以后明显松了一口气,而叶瞑则仅是轻声向梨子道了声谢后便向根部飘去——根部旁的水槽里已经有一些水了,显然是之前确灌下的,却也仅仅只是淹了一半而已,还不足以致命。
‘再加点水大概就可以了吧。’叶瞑从储蓄袋中再拿出了一个浅蓝色的水晶,将它抛入水中的同时开始吟唱意味不明的咒语;随着不明意味的语言,水中的浅蓝色水晶发出了光芒并使得整个水槽中的水都发出了幽光,接着水晶就像刚刚吟唱攻击咒语时那样开始逐渐分碎,与此同时水位也开始逐渐上涨。
当水晶完全破碎分散之时,水也已经占满了整个水槽。
就像是感应到自己即将要被毁灭一般,触手忽然狂暴了起来,用自己的躯干不断不断地敲打着屏障——这究竟是临死前的不甘的怒吼以及想活下去的话语呢,还是仅仅只是想要将杀死自己的可恶的家伙与自己一齐拖入地狱呢?谁知道呢。
只可惜它生前最后一刻的挣扎也依然是那么的无力,最后它都没有打破这屏障,最后他都没有将那三个就在眼前的仇人杀死,就那样慢慢的失去了力量,直到彻底枯萎。
它死去了,终于的。
男人的手顫抖著拂過古籍的紙頁,在無名的興奮與恐懼中狂笑了起來。他環視四周,地上所畫的法陣早已深深滲進木材的內部,以血液構成的法陣無疑能為他召喚來那些古老又難以言狀的——神,惡魔,或是奇跡——無論是哪種稱呼都不重要,他只知道,那可能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傾聽我的召喚,您的僕人正歌頌您的名諱。”男人垂下頭,開始儀式,高度集中的精神讓他背後留下了一身冷汗,稍有差池都可能招來不幸,這就是他現在必須面對的處境。他在心裡祈禱自更高維而來的“那位”不會遷怒于他。
“我的神啊,我照耀于頭頂的明星啊,請讓我回去!回到我的家鄉,我願以三分之二的生命,與永世的神智作為交換!讓我回到我的家鄉吧!”他痛苦不堪地吟誦著書中的文字,瞇著眼看向眼前的法陣,他感到自己的頭腦中似乎有什麼被打開了,腦髓則即將被抽走,可他還不能放棄,“Thu’okula!”
法陣毫無反應。男人先是愣住,隨後痛哭了起來。他詛咒起這異變的時空點,還有進入這裡來的自己。那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變成無聲的啜泣,再成了寂靜。幽暗而寬大的房間裡沒有任何聲音,男人放棄了希望,轉而開始收拾起自己的東西來。
就在這時,“他”來了。
——男人甚至沒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只是個眨眼的功夫,眼前的法陣上卻多了個纖細的少年。少年——也有可能是少女,差不多比男人要矮上半頭,身材纖細,從還未鼓起的喉部來看,甚至未經歷青春期。
“你……您,您就是‘那位’嗎?”男人驚呼起來,以雙膝跪拜,用舌頭舔舐起少年的赤腳,感受眼前的神跡。
“你就是召喚我來此處之人?依你所言,你要向我奉上三分之二的生命,與永世的神智?”少年輕聲問道,聲音聽不出高低起伏,又或男女之別,既說不上沙啞,也說不上圓潤,雖然並未傾注多少感情,但也並不像人造機器的聲音那般生硬不堪。男人自認為懂得如何分析人類的情感,但他竟聽不出少年聲音中的意圖來。
男人點了點頭,略有些緊張地選擇著措辭:“是的,是的大人……請您帶我回到我的家鄉去。”
“那麼,你確實要奉上三分之二的生命,與永世的神智,是嗎?”
“是的、是的……”
少年笑了笑,抱住了男人的臂膀,像對待一個老朋友似的。男人有些詫異地看著他,卻沒敢推開。就那麼一剎那,時間過得仿佛永恆,已經衰老且失去了神智的男人疑惑地看向了少年。
少年鬆開了男人的身體。那具形如枯薧的尸體像是石塊般癱軟在了地面上。
“你剩下的壽命,甚至不足夠三分之二啊,可憐。”少年輕聲說,再度一腳踏入虛空。可這次,他卻回不去了。
……
“就是這樣,除此之外沒別的。我就像個游到寶特瓶的金魚,只能進,不能出,要出去一定要找個比之前更為隱秘的角度……哎,算了,我說這些你也不會懂吧。”Tholania如是說,擺弄著手中的布偶。
坐在他對面的男性歎了口氣,說道:“你可以把那個布偶放下了嗎?”
“嗯?哎?抱歉,我沒注意到你,剛剛一直在和他說話呢。”黑髮的少年說著抱緊了手中的布偶,看向了與他對坐的男人,“你要說什麼呢?”
“……所有想在醫院裡的人,都要獻血。”
“哎,原來是這種事啊,早說嘛。不過我沒有血液那種奇怪的液體就是了,需要肉的切片嗎?”
“……好吧。”
"从此你被魔界驱逐,此生再也无法回归。"
兄长的声音从未像此刻陌生,Ax努力挣扎着想脱离荆棘的束缚逃开,但发现这是不切实际的,挣扎只能使四肢和胸腔被贯穿的疼痛感扩大。
他张开口想呼唤兄长的名字的同时,无边无际的白光将他包围,溃散了他的意识。
Ax睁开双眼,入睡时还是澄澈的天空现在变成了昏黄的一片。
——快到晚上了啊。
这么想着他站起来张开,让披风下的阴影向外延伸化形成翅膀的样子,支持着他在空中移动。地上遍布人类的残骸,空气中充斥着血的腥味。
——到现在都还没散去吗。
他在其中一具身首异处的尸体前降落站定,惊扰了正在啄食肉块的乌鸦,它们扇动翅膀飞走。留下Ax独自站在这片城镇的废墟之中。
"……灵魂能够转生。"Ax蹲下来,眼神柔和地揪着尸首的头发把它提起来,放在自己面前。"但是你不能。"
尸首没有回应它,因为它也无法发声。作为背叛了魔王,将他的身份透露给这个世界的国王——为了能更加靠近最高统治者,享受更多的权利的报复。Ax削下他的头用魔力延续着他的生命,同时在他循环于头部的血液里注入了能让人痛不欲生但也求死不能的药物。他无法移动只能被魔王当成球丢或者踢。
"我很讨厌这里啊……。叛徒,因为你我简直想把这个国家屠干净,即使我的力量会全部丧失或者我再也不能化形成实体……。"Ax往前迈了一步,忽然踏空,往下跌去。
——我记得这片城镇应该是平原。
——这个下坠感是怎么回事。
——表体和叛徒还在上面。
魔王皱着眉伸出手去让指尖萦绕着的黑雾延伸出去把少女和头颅带到身边,就在此时他接触到了地面。
——没有任何疼痛感。
——因为自己的实体并不完整,这是力量不足的体现。
他抱起表体,让叛徒的头颅浮在自己身后,凝视着眼前头戴突出了鸟类的喙的面具身着黑袍的男人,同时用余光留意着周围陌生的环境。
"你好。这里是铎纳德医院,我是这里的院长。"男人这么说。
"……你好。"Ax向他致意。"虽然不知道你的意向是什么但是感谢你将我从原来那个令人恶心的地方带走了。作为交换条件或者感谢需要我做什么呢。"
"……啊……我想想。"男人挠挠面具"啊对了,500cc的血液。"
"仅此而已吗。"Ax示意影子把叛徒的头颅移到自己面前,又将手指插入他眼眶中把眼珠扣下来。有毒的药物与眼珠一起从头部分离了开来,同时将叛徒余下的生命力抽取干净。"不过我连实体都没有自然也没有血液——我身边的这位只是我的表体。那么就用他的血液来上交吧。不知道够不够。"
他把头颅朝男人抛去,接过来头颅的男人拎着头沉默了一会侧过身指向附近的一栋建筑。
"医院就在那边,欢迎来到铎纳德医院。祝你能在这里开始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