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所医院,表面上是一所医院到实际上却是回收站一般的存在,收纳所有非正常生物的单独空间。在各个空间内设置【门】供该世界的【异类】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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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划开始,新人可继续加入。
“啊你没事吧?”“没事……谢了。”抖掉自己身上的灰之后对把自己扶起来的人微笑“谢了,刚来医院……还不太适应。”
“我叫悬,多多指教。”
那个人还没有叫出自己的名字就一阵恍惚,再抬眼是那个自称自己为……
他叫什么来着?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悬离开周围,看见前面正在看风景的院长。
“啊,院长!!”悬把自己变成另一幅模样招呼院长过来“过来一下!有事情!!”
“??什么事情,热心帮忙可是院长的本分呢!!”蹦蹦跳跳的走过来看了看那个比自己小的小妹妹“哦啦啦,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院长……”在女孩皮囊底下悬抬起头“你……”说着伸出手去摘掉院长的头套。
“?!!!”院长马上想要往后退躲开她的动作,可是却发现自己完全不能动弹,头套被摘掉之后的白发贴在头上,小女孩窃笑着把自己的皮剥下。
简直和院长一样的恶趣味。
“…………是你”被摘掉头套的……03有些虚,他盯着那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只是自己的白发在他那里成了墨黑色,悬的笑容扩大“院长好久不见啊……我们这在15号病房外面见的是有……3892年左右没有见过了吧?”说着把院长的头套折叠起来放在一面,看着院长不能动弹的身体“怎么?挣脱试试看?看看谁的……学习能力比较好?”
“…………”没有说话的03一下子马上挣脱开悬对他的肉体的禁锢,接着悬又马上用另一种方式锁住03的肉体。
“没有的~你的能力……完全不及我。”悬无奈的耸耸肩,看着眼前那个要把自己吞了的03甚是愉悦“我记得……院长他有一个女朋友吧?她也应该还记得我……?”墨色的瞳孔没有光泽“毕竟我是出身在这个世界……没想到现在你这样的人都可以当院长,那我岂不是可以称霸这个世界了?”“你给我滚!”“滚?!这可怎么好意思呢??”强忍住笑意看着03“你可一点都没变啊,还是这么倔强,那这样我可觉得院长好多了,至少他很……通融吧?”手一抬把03的身体控制住悬浮在空中“怎么?我们回病房……好好谈谈如何?”说着往15号病房走去,病房里一片昏暗夹杂着空间乱流“觉得熟悉吗?”说着把03放下来,03在放下来的前一刻破开禁锢马上用光速伸手刺向悬却被悬很简单的接住,03就这么停在半空中“我就说你怎么这么弱了,装也要有个装的样子啊。”悬抓住03的手的部分的空间开始扭曲如同盘蛇扭住03的手吞噬干净,原本完全禁得起疼痛的03突然哀嚎出声“痛觉七倍药剂,你还记得吧?就是你……嗯……第二次门的时候给我试用的。”空间的吞噬在吞完一个手臂之后听了下来,但是新的肉体迟迟没有长出来“这个药剂也是你当时给我配用的,你还诗情画意的称它为……流苏?总之不就是延缓肉体修复的药剂吗”
“你……”
“你想问我为什么会有这些玩意?你自己当然知道咯。”悬掏出吸光摆在一面,光芒照着两个人,接着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想象,一切都是靠想象来的。你也应该清楚,毕竟你也能做到,那么问题来了。”指出一根手指晃了晃“是你的想象力大一点,还是我的?”
“不得不说啊,你真是越来越像人类了……”悬席地而坐摆弄了一下吸光,“不是说院长,指的是你……虽然说你们都是同一个人。”抬手用魔力封住03的能力,看着跪在地上不能动弹却死死盯着自己的这个人,悬微笑“你不是总是抱怨第四次门的这些病人都太弱了吗?怎么?有几个想试验的对象?14号病房的那几个……还是10号病房的那个家伙?”悬一边说着一边自顾自的打开装吸光瓶子的瓶盖,吸光很快飘出来,悬手轻轻一挥,散开在空中“隔离区有一个也不错,不过都没有第三次门的好……”就像是旧友叙谈,悬总是能找到话题,不管前面那个一直没有回应他的03,自顾自的说着“差不多第四次门的病人们……我都见过了,蛮不错的。”摸了摸下巴“让我也忍不住想试试看……他们能不能像我们一样分裂……”
“!!!!你敢?!”听到这时03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手臂已经快要长出来,支撑起上半身怒视悬“你要是敢这么做……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哈哈……哈哈哈哈!!!为什么不能这么做?”悬如同听到天大的笑话一样不可抑制的笑起来“这句话听着真耳熟……啊——在你那个世界里的电视剧,是不是经常说这句话?这种完全构不成威胁的话语就是废话啊~”好心过去扶正倒在一边的03,让对方能够好好的听自己的想法“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了,很简单,让这个空间里面多余的灵魂凝聚到原主身上导致原主分离出另一个自己。然后是灵魂,你认为光是这几次门……也光是因为你而产出的灵魂数量,已经数不清了啊,所以说,这种事情,很简单,非常的简单,简单到我只要动动手指就能完成……啊不,连手指也不用动。”
“到时候,院长就我来当吧。”向03解释完之后的悬如释负重般站起身,在身上化出与院长一样的服装,捡起之前自己叠好的院长头套,不好意思的对03笑笑“啊拉,总要给我实习的时间不是吗?”
“啊对了,”悬拿着头套转头“献血这个事情,我就不用做了吧?反正……你也知道你得不到我的血。”说着带起头套打开15号病房的门“那么,下次见咯。”
“030303。”
冰冷。除了冰冷再无其他。狭小的牢笼中只有冷冷的蓝光和冰冷的铁块,绝望已经烙印在这里的每个东西身上,就连空气也躲不过。
坐在镜子前的16岁的少年合上了书,叹了口气。苍白的皮肤在蓝色的光照下显得有些妖异,墨色的发丝也晕染上了一层蓝色的光晕,较为宽松的衣物笼罩着他瘦削修长的身体,他站起身睁开眼,镜子里的他眼眸却是右红左黑。并不是什么遗传或是什么玄而又玄的东西,这是他[被实验]的烙印。甩甩头他带上了黑色美瞳,把右眼的红瞳遮住,走出了门。
ko-1476号实验体,也叫作koil,在这里被称为[最佳实验体]而饱受实验手术之苦,以前曾经逃出过这里,但是现在是自学了外科作为外科医生在这里[工作]。神奇的是他对外科的一切仿佛都那么熟悉,了如指掌,那些晦涩难懂的专有名词在他眼里是助他的精灵。
门外仍然被蓝光照耀,他拿过在门边的急救箱在这个叫做[实验室]的地方转悠,寻找可以[救助]的[白鼠]。
说是[实验室],实际上这里非常大,从koil有记忆以来他就生活在这里,他走过很多地方,可好像从没看到过这个[实验室]的尽头。这个地方没有阳光,只有盘旋游荡的绝望会聚而成的沼泽,每个人在这里挣扎,被逼着只为自己。在这里感情只是个笑话,这里甚至比自然界的竞争还要可怖,每个人只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活,每个人能为了自己的利益杀死任何人,即使是爱人或是朋友,亦是家人。那都没有一点关系,只要能让他们过得好,其他人怎么样和他们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而koil的[救助]也只不过是为了获得金钱罢了。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是这样的。在这里没人能为别人着想,他们连让自己过得好都难。
koil缓步走着,鞋子踏在地面上有“哒,哒”的声音,这声音仿佛也没有生机似的,软趴趴的在空间里蠕动着。他走向了一扇门,他的[金钱]就在这里等着他。他摸了摸胸口,那里放着一本心理学。一瞬间他眼瞳里的冰冷转换为挂念,但也只有一瞬间,然后他打开了门,走了进去。
黑。从冰冷化为了无尽的黑。黑的无边无际,仿佛笼罩了整个世界,将koil保护其中。下一刻黑色开始龟裂,光一束一束的从缝隙中射入,然后黑土崩瓦解,眼前的景色从闭眼的光开始慢慢有了轮廓,一点一点清楚起来。
“哦哟?”戴着乌鸦头套的人回头。“你醒了?”
从声音里能听出他的愉悦,那人上下打量了koil一番:“还不错,你到时候去那里选一个病房住进去就好了。”
那人指着远方一排建筑:“那里是病患区,你以后就住那里好了,日常用品和食物之类的可以在旁边的常务区拿到,我也不是不让你们到处跑,记得23点前回来就好。”
说着拿出一个容器交给koil:“你自己一周内给我你500ml的血液,记得了别忘给,不然我会把你赶出去的,还有——”
“交出所有尖锐物品,谢谢。”
并没有搭理那个人的话,koil伸手接过容器,并没有太大的犹豫,直接从一起带过来的急救箱里拿出一把手术刀划开手腕,鲜红的血带着一点粘稠感流入容器里,随即血腥味开始飘散开来,但是伤口已经开始愈合结疤了。这也是拜那些实验所赐。koil只好多划了几次,直到装满整个容器——刚好500ml——他能把握的非常精确。
然后koil吧容器交过去,顺带把手术刀也扔了过去。然后他悄悄的放了几把剪刀在口袋里。他要防备着一切——这是他已经养成了的习惯。即使他还有很多可以保命的方法。
没有说一句话,koil直接离开了那个人,同时在他走过来询问的时候又丢过去一把手术刀。
走进病患区,1-15号房出现在koil眼前,他思考了一下,想到了自己的代号——ko-1476号,然后他走进了14号房。里面人貌似有些多,放眼过去,渐渐消失的人,白发异瞳的男子,正在看书的双子,长着猫耳的人——这让他突然想到同样在[实验室]里的kokohi——也是如同这个人一样的,只是不太清楚这个人是不是也是实验体。
“啊,有新室友么?”那个白发男子笑着看着koil。
koil并不习惯和人对视,他移开视线看着那个男子的身后:“——我叫koil。”
男人的手顫抖著拂過古籍的紙頁,在無名的興奮與恐懼中狂笑了起來。他環視四周,地上所畫的法陣早已深深滲進木材的內部,以血液構成的法陣無疑能為他召喚來那些古老又難以言狀的——神,惡魔,或是奇跡——無論是哪種稱呼都不重要,他只知道,那可能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傾聽我的召喚,您的僕人正歌頌您的名諱。”男人垂下頭,開始儀式,高度集中的精神讓他背後留下了一身冷汗,稍有差池都可能招來不幸,這就是他現在必須面對的處境。他在心裡祈禱自更高維而來的“那位”不會遷怒于他。
“我的神啊,我照耀于頭頂的明星啊,請讓我回去!回到我的家鄉,我願以三分之二的生命,與永世的神智作為交換!讓我回到我的家鄉吧!”他痛苦不堪地吟誦著書中的文字,瞇著眼看向眼前的法陣,他感到自己的頭腦中似乎有什麼被打開了,腦髓則即將被抽走,可他還不能放棄,“Thu’okula!”
法陣毫無反應。男人先是愣住,隨後痛哭了起來。他詛咒起這異變的時空點,還有進入這裡來的自己。那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變成無聲的啜泣,再成了寂靜。幽暗而寬大的房間裡沒有任何聲音,男人放棄了希望,轉而開始收拾起自己的東西來。
就在這時,“他”來了。
——男人甚至沒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只是個眨眼的功夫,眼前的法陣上卻多了個纖細的少年。少年——也有可能是少女,差不多比男人要矮上半頭,身材纖細,從還未鼓起的喉部來看,甚至未經歷青春期。
“你……您,您就是‘那位’嗎?”男人驚呼起來,以雙膝跪拜,用舌頭舔舐起少年的赤腳,感受眼前的神跡。
“你就是召喚我來此處之人?依你所言,你要向我奉上三分之二的生命,與永世的神智?”少年輕聲問道,聲音聽不出高低起伏,又或男女之別,既說不上沙啞,也說不上圓潤,雖然並未傾注多少感情,但也並不像人造機器的聲音那般生硬不堪。男人自認為懂得如何分析人類的情感,但他竟聽不出少年聲音中的意圖來。
男人點了點頭,略有些緊張地選擇著措辭:“是的,是的大人……請您帶我回到我的家鄉去。”
“那麼,你確實要奉上三分之二的生命,與永世的神智,是嗎?”
“是的、是的……”
少年笑了笑,抱住了男人的臂膀,像對待一個老朋友似的。男人有些詫異地看著他,卻沒敢推開。就那麼一剎那,時間過得仿佛永恆,已經衰老且失去了神智的男人疑惑地看向了少年。
少年鬆開了男人的身體。那具形如枯薧的尸體像是石塊般癱軟在了地面上。
“你剩下的壽命,甚至不足夠三分之二啊,可憐。”少年輕聲說,再度一腳踏入虛空。可這次,他卻回不去了。
……
“就是這樣,除此之外沒別的。我就像個游到寶特瓶的金魚,只能進,不能出,要出去一定要找個比之前更為隱秘的角度……哎,算了,我說這些你也不會懂吧。”Tholania如是說,擺弄著手中的布偶。
坐在他對面的男性歎了口氣,說道:“你可以把那個布偶放下了嗎?”
“嗯?哎?抱歉,我沒注意到你,剛剛一直在和他說話呢。”黑髮的少年說著抱緊了手中的布偶,看向了與他對坐的男人,“你要說什麼呢?”
“……所有想在醫院裡的人,都要獻血。”
“哎,原來是這種事啊,早說嘛。不過我沒有血液那種奇怪的液體就是了,需要肉的切片嗎?”
“……好吧。”
"从此你被魔界驱逐,此生再也无法回归。"
兄长的声音从未像此刻陌生,Ax努力挣扎着想脱离荆棘的束缚逃开,但发现这是不切实际的,挣扎只能使四肢和胸腔被贯穿的疼痛感扩大。
他张开口想呼唤兄长的名字的同时,无边无际的白光将他包围,溃散了他的意识。
Ax睁开双眼,入睡时还是澄澈的天空现在变成了昏黄的一片。
——快到晚上了啊。
这么想着他站起来张开,让披风下的阴影向外延伸化形成翅膀的样子,支持着他在空中移动。地上遍布人类的残骸,空气中充斥着血的腥味。
——到现在都还没散去吗。
他在其中一具身首异处的尸体前降落站定,惊扰了正在啄食肉块的乌鸦,它们扇动翅膀飞走。留下Ax独自站在这片城镇的废墟之中。
"……灵魂能够转生。"Ax蹲下来,眼神柔和地揪着尸首的头发把它提起来,放在自己面前。"但是你不能。"
尸首没有回应它,因为它也无法发声。作为背叛了魔王,将他的身份透露给这个世界的国王——为了能更加靠近最高统治者,享受更多的权利的报复。Ax削下他的头用魔力延续着他的生命,同时在他循环于头部的血液里注入了能让人痛不欲生但也求死不能的药物。他无法移动只能被魔王当成球丢或者踢。
"我很讨厌这里啊……。叛徒,因为你我简直想把这个国家屠干净,即使我的力量会全部丧失或者我再也不能化形成实体……。"Ax往前迈了一步,忽然踏空,往下跌去。
——我记得这片城镇应该是平原。
——这个下坠感是怎么回事。
——表体和叛徒还在上面。
魔王皱着眉伸出手去让指尖萦绕着的黑雾延伸出去把少女和头颅带到身边,就在此时他接触到了地面。
——没有任何疼痛感。
——因为自己的实体并不完整,这是力量不足的体现。
他抱起表体,让叛徒的头颅浮在自己身后,凝视着眼前头戴突出了鸟类的喙的面具身着黑袍的男人,同时用余光留意着周围陌生的环境。
"你好。这里是铎纳德医院,我是这里的院长。"男人这么说。
"……你好。"Ax向他致意。"虽然不知道你的意向是什么但是感谢你将我从原来那个令人恶心的地方带走了。作为交换条件或者感谢需要我做什么呢。"
"……啊……我想想。"男人挠挠面具"啊对了,500cc的血液。"
"仅此而已吗。"Ax示意影子把叛徒的头颅移到自己面前,又将手指插入他眼眶中把眼珠扣下来。有毒的药物与眼珠一起从头部分离了开来,同时将叛徒余下的生命力抽取干净。"不过我连实体都没有自然也没有血液——我身边的这位只是我的表体。那么就用他的血液来上交吧。不知道够不够。"
他把头颅朝男人抛去,接过来头颅的男人拎着头沉默了一会侧过身指向附近的一栋建筑。
"医院就在那边,欢迎来到铎纳德医院。祝你能在这里开始新的生活。"
Flow 2
如果这世界有条河流的话,那么那河流必定是从高处向低处。
如果命运也是条河流的话,那么它是否也遵照那河流的定律?
如果生命之树也曾经如期生长,那么它的生长是否也有其定向?
……他曾窝在某一座或者每一座图书馆的角落,在书上翻看到生命之树的轨迹。
它从虚无中开始生长,从“无”生长成为了“有”。
它包含着所有生命,世界所有一切旋转的方向。
所以——如果世界上的命运真有一个固定的方向的话。
那么,那一定也是生命之树生长的方向。
“1870。”
灰发的男子公布了答案,他抽着烟,烟和他嘴上的一样,薄荷的。
“你被逼死了。”
“哼嗯——”这个大概就是将军吧?
金瞳的噩梦用单手托着腮想。
国王被用棋子逼迫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就算后退也有新的杀着在等待,而对于猜数字游戏来说,到了这一步的人早就已经退无可退。
“哦。”他说。
那个在最后两个数字里选择了正确一个的人看起来很高兴。
“你……”叼着薄荷烟的人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不觉得不甘吗?”
——通常来说人们都会有这样的反应。
不是不甘也一定会是些别的什么,对自己失败做出些许反应及回馈。
然而坐在那里的金瞳少年却似乎是在他的提醒后才开始考虑这个问题,他交叠着双臂,最后理所当然一样地得出了结论。
“不,完全没有。”他说。
香烟上的灰掉落地面。
“这件事我从一开始就料到了,既然如此自然就没什么好不甘的。”
……生命之树的流向。
他从一开始就看到了事情的流向,那么有任何结果也就自然不会感到意外。
更何况。
“而且猫耳女仆之类的我还没有尝试过,不觉得很有趣吗?”
房间里的所有人都以奇怪的目光看着他。
金瞳的少年似乎对此一无所觉,他歪了歪头,随手将嘴里的烟抛向半空用魔法点燃。
“……说起来那个看见烟就要塞灭火器的,真的是院长吗?”
房间里其他叼着烟的人面面相觑。
“最好不要在院长面前吸烟。”最后仍是那个灰发男说道——刚刚说了啥?他好像叫sil吧?——果然是个不错的人。
一如他之前想的那样。
“嘛,这个我已经了解了。”他笑着耸肩,空气满是香烟烧尽头的余味,“比起院长,他应该更像是病人吧?”
……不过在一所这样的医院里,这有什么差别吗?
他歪了歪头,一转手在地面堆放的衣服就被抬了起来,铃铛在半空发出撞击的声响。
“那么,这个是惩罚吧?”他转动着手指玩弄着飘浮在空中的衣服,“我带走了哦。”
金瞳的少年倚仗着魔法飘出了房间。
说是惩罚——不过以他无所谓的模样来看,这种惩罚根本没有所谓啊……
Silvester扫视着房间里的其他人。
“还继续么?”他问。
“嗯。”
“来吧来吧。”
“好啊。”
四周传来的零散回应没有反对的意见。
Silvester又吸了口烟,把香烟夹进手指里,准备开启下一场游戏。
“嗯……?”
说起来,他们还没有问过方才那突然出现的少年的名字。
古拉夏拿着一叠衣服继续向前走。
15号房不能进入,14号房正是那群人聚集的地方,他想随便找一个数字吧,就发现最适合他的那个已经经过了。
……算了吧。
他反正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希求。
医院的走廊上先前那个抱着衣服跑走的孩子穿着水手服跑了回去,他猜想那是上一轮游戏的惩罚,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从走廊的一端跑向另外一端。
许多个房间里都已经有了人。
不过4号房还空着,大门向外敞开着,看起来与其说无人居住倒不如说荒废已久。
“打扰咯——”
飘在空中的恶魔毫无诚意地说,他走进屋内,魔法在身后把门带上,房间还算大,里头有几张床和一些柜子一类的东西。
他随手把手头的衣服丢在了最近的床位上,床并不柔软,只是通常医院该有的水准而已。
“……哈。”
还真的是医院呢,这里。
他带着些许的讽刺想,坐在床尾的方向注视着门口。
并不算太糟,他再一次想着,他去过也睡过比这个更糟糕的地方,恶魔并非都热爱享乐,说到底他们原本就该是从天空坠落到地狱接受惩罚的人。
“……”
现在再想这些好像没有什么意义。
古拉夏侧了侧头,因陷入回忆而有些涣散的目光再度聚焦。
“总而言之……”
他对自己嘟囔了一句,抬起头来打量着房间的天花板。
那里似乎没有什么特殊,于是他很快又移开了目光去打量别处。
直到这个房间里的所有地方都被他细细打量过一遍他才终于放弃,耸耸肩倒在了床上。
——从未抵达过的地方。
但是,只要他留在这里就一定会有时间去探索。
“啊,说起来……这个东西该怎么办?”
铃铛的声音在半空回响。
医院的病房里居然有单独的卫浴。
这种事似乎比较少有——不过这栋医院本身似乎也不那么“平常”。
古拉夏随手在门上施加了一个魔法。
在这里新来的病人们能够自主寻找自己想住的病房,他可不想有人在这时来打扰他。
门上被施加的是(对他而言)相当简单的魔法。
虽然古拉夏无法像他的一些同胞那样制造出让人绝对无法接近的结界,但他可以从他人的意识中将“4号病房”的门这一存在抹去——只要他不站在门口提醒,其他人是无法意识到这里有扇门的。
窗户和洗漱间的门上被布下了同样的魔法。
“——说起来,这衣服到底是谁的……”
女仆装?
住在这里的谁有这样的恶趣味?
他无端地想着,那件衣服对他来说有些大,套在身上忪忪垮垮的——
“啊哦,这太糟糕了。”他“咯咯”地笑了起来,黑白相见的百褶裙下摆带来一片凉意,以前看见的女仆也都是这样的么?他忍不住歪了歪头。
如果从一开始的话思绪就会很快地发散,他经常会扎在这样的思绪里一去不返,所以古拉夏还是在那之前收住了联想的脚步,重新回到镜子中的自己身上。
衣服太大了——他二度发出如是评论。
并且短发一点也不适合女仆装。
似乎打从心底里抱怨自己的模样不适合身上装扮的少年扯了扯自己的头发,被撩开的发梢下露出了恶魔尖尖的耳朵。
尖耳是他不属于人类的证明之一,古拉夏同样不擅长变身或变形一类的法术,他能做的最多是在现在的模样与原形之间的切换——因而他留长了头发,以免被人类注意到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这现在的确带来了方便,他看了眼自己手中的猫耳。
黑色的猫耳——
“究竟是谁的恶趣味呢喵。”
连话语的尾音都不由自主地改变了。
玩得相当开心的恶魔少年把手蜷成了猫爪对着自己学猫叫,金色的眼瞳略微眯起,即便是这样的自娱自乐他也能感到开心。
这或许是常年旅行的后遗症——古拉夏歪了歪头,镜子里带着猫耳的少年也随着他的动作一起歪头。
现在就差铃铛了吧,在所有的惩罚中。
然而说实话他是着意将这一项留到了最后,铃铛带着束缚的意味,即便是对于一只猫来说。
这种意义带来了略微不妙的联想,更不要说这个铃铛还是那个祭司模样的人加进惩罚中的。
镜子里前一刻还玩得相当开心的人此时皱起了眉,他撇撇嘴,将铃铛套上了自己的脖子。
毕竟惩罚还是惩罚——他一早就已经料到了会有这种结局。
如果预言不能百分百实现的话还能算是预言吗?预言必须是绝对与准确的,正如同他感知到的世界与流向。
古拉夏·卡巴拉不过是生命之树下的一个旅人而已。
“叮当——”
铃铛发出声响。
清脆的声响磨蹭着耳根。
他啧了啧舌,探手把玩着脖子上的东西,声音由是变得沉闷。
“……话说那家伙明明是个祭司?”他窃笑。
如果习惯了的话大概也就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感觉了吧?
就算被拴在石柱里,只要时间逐渐流淌也不会有任何感觉了吧?
笑容里忽地带上了讽刺。
“你有什么要求吗?主人。”他用嘲讽的口吻对镜中的自己说道。
——啊咧,说起来要求。
他似乎这才忽然想起。
之前他在“门”的出口处,院长——那个带着鸟喙面具的人。
“以防万一,给我500ml你的血吧。”
他的确这样要求了。
一并递上来的还有装血的容器。
“血吗……”
想要防止的会是什么样的“万一”呢?
古拉夏或许并不十分介意这点,反正这个医院里有着各种各样的“异类”,会发生什么也不奇怪。
只是。
“一只狼的血有什么好要的?”他轻笑着返身回到房间。
铃铛的声音在半空中叮当作响,带出的声音蜿蜒出了一串。
——至于那些血。
他自有办法。
滴答。滴答。滴答......
昏昏沉沉中琼孝泽听见了隐约的水声,他感觉到脊背弯折造成的重量,自己似乎是靠坐在一堵墙边。
现在的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感觉好像今天一切的事情发生的都突然,却又顺利应当一样,大概是本能吧?
【。。。本能】
这个词从脑子里闪过的时候似乎下意识哪里有些不对,不过很快被观察新环境的好奇心盖过了。
他现在身处的这个空间,四面封闭的隔离病房,铁门冷冰冰的关得死紧,头顶一盏昏黄的电灯,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似乎从前只有在恐怖片里才看见过。
“啊,你醒了?”一个稍微有些低沉的男声从视野范围外传来。
琼孝泽不知道那个穿着黑袍的男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站在那里多久了,只是他那身全黑的打扮和怪异的面具让他感觉到一阵心理上的恐惧,怪异的地方加上怪异的人,他18年的人生里对这种感觉有种下意识的恐惧,这样诡异的场景使他正有一种身处恐怖片的感觉,本能告诉他,别说话,也别动,观察。
对方拿出来一个玻璃瓶放在男孩眼前,说道“欢迎来到铎纳德医院,500ML毫升献血,请便。”
琼孝泽吞了一口口水,手指有些颤抖,小心翼翼地用跪趴的姿势去取那个瓶子,这时候,异样感从脖子传来。
头,头在滑动,坏了!他连忙爬了起来,这种感觉让人太不舒服了,而且被眼前人看到的话.....他小心地抬眼看去。
面前的面具男人看着他的举动没有做声,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琼不知道是自己刚才掩藏的及时还是...对方已经对这种奇怪的事情司空见惯....?
黑衣人见到此人取走容器,没有再说什么,便离开了,留下琼孝泽一人对着罐子发呆。
他看了看自己的腕子,皮肤的颜色和以往不太一样,发着一种有些诡异的白,而在此包裹之下,竟然是发着紫色的血管,这一切让他想起自己之前醒来的场景,竟然是在冰柜里,皮肤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冻紫的?他无意间把手指放在手腕上,却没有感受到应有的脉搏.......
好像哪里不一样了,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二次想这个问题里,但是好像此时此刻,耳边好像有个声音对他说:
【别怕,你很好,一切如常】
这个暗示让他有种莫名的安心和信任感,好像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温暖了起来,刚才的疑问土崩瓦解不复存在,他也不想深究了。
“刚才那个人说...献血....?”他看了看手中的瓶子,又看了看手腕,正在发呆的时候,腹中传来一阵绞痛。
-----又到了那个时间了,每天都会不时袭来的呕吐反应。
伴随着着疼痛,大口大口的血液涌出喉咙“.....呕”他不得不低下头去。
令人难捱的反应持续了大概一分钟,他差点以为自己会因为喘不上气而憋死,虽然以前也常有,但是好像今天的反应格外强烈,还好缓过来了....心里庆幸着。
罐子里盛满了颜色黑紫的血液,看着让人一阵不适,琼孝泽眨了眨眼睛,哦对,刚才好像...就.....呃..........
正在琼孝泽迟疑着瓶子里东西到底能不能作数,如果不能作数的话瓶子该怎么办的时候,只听见清脆的一声“咔哒”面前之前紧锁的大门缓缓打开了一道小缝,有光线从门外透进来。
门打开的一刻,琼孝泽发现自己竟然有种小小的兴奋感,从血液中传来的骚动感驱使着他想去看看那扇门背后的世界。
【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呢?也许醒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和之前的生活说再见了,也许醒来发现只是一场梦,呵,管他呢!】
心里这样想着,他走向了面前那扇门,轻轻的推开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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