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喰种世界观同人企划,沿用了部分原作设定,人物关系设定上与原作无关。文手画手都可以参加,日常互动投稿无限制,对战期间投稿限制每天限投六份(图文合计),最终凭借每个阵营投稿的数量和质量计分判定区域上的胜负。有主线剧情,随着剧情发展,将根据两方各自占有的区域数量和分布决定后续发展。每个阵容限30人,NPC限5人。
地图有具体分布,见分布图。
阵容分为:喰种阵营“paradise”:由喰种和半喰种组成,目的是狩猎人类扩张领土,其成员大多数是好战派。CCG阵营:喰种对策局,由人类组成,目的是清除喰种,在每个城市都有线人。
【申请理由】投企划屋…方便各位投稿也方便企划主统计作品和分数……
【联系方式】微博@雾岛言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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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威士忌加冰。”
正在忙着把酒瓶归位的红发调酒师从酒橱里拿出装有威士忌的玻璃瓶,侧身取出一个酒杯然后倒满,再放了些冰块进去,接着放在吧台上递了过去。
“威士忌加冰。”
那位客人好像有意的碰了下自己指尖才把酒杯接了过去。
现在已经晚上12点多,按理说现在正是人满的时候却不见那么多的客人。
收拾好吧台然后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着,等待着下一个调酒师来接班。
“你叫什么?”刚刚要了威士忌的客人开口道。
“逸尘。”转头看向他。
男人有着金色的长发,与之配对的金色眸子,标准公务员的白衬衫黑西服,胸前是黑色金边的领带。
“我叫言夏。”金发男人把空酒杯推了过来。
“言夏先生是第一次来这里?”因为印象不深所以这么猜测了,给他续上酒又递了过去。
“并不,只是咱们没有打过招呼。”男人嬉笑道。
“我想先生跟我搭话,应该不止是问名字这么简单。”擦拭着酒杯,然后有一搭无一搭这么说了。
“很聪明。”言夏摇了摇酒杯,挑眼看了面前的红发调酒师。
“你换班之后,有时间么?”金发男人泯了口酒。
“有。”放下酒杯,抬头看了墙上的钟,“还有10分钟。”
剩下的工作时间都在与言夏的交谈中度过,所以10分钟不算很慢。
傍晚的风比白天冷很多,不自在的缩了缩脖子。
临走之前言夏买了一瓶BACARDI,说是一会儿会用到。我大概已经猜到要干什么了。
没有在意走进来的是哪家旅馆,只是跟着言夏走近了三层的某个房间。
进来之后,我就有些后悔了。
墙壁上挂着全是sm的玩具,屋中间有一个艳红色的双人床。
“这算是工作么?”审视过屋内随口问了。
“我不会给你小费。”言夏脱了他的黑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
“把衣服脱了。”似命令又似挑衅的话语从金发男人的嘴中说出。
微微皱了眉,然后听话的开始褪去身上的衣服。
虽然在酒吧工作但毕竟只是调酒师,所以对于sex是没有尝试过的,更别说sm了。
上半身的皮肤裸露在空气中,屋子里的暖气并不是很管用,所以还是比较冷的。
言夏走过来,手里拿着红色的长布条。
“闭眼。”
闭上眼睛之后感觉什么东西罩住了眼睛,失明开始让自己有些敏感起来了。
他让我坐下,然后听到裤子拉链被拉开的声音,之后就是下半身也感觉到了冰冷的空气。
“还很嫩啊。”男人捏了一下红发小伙子的下体,然后站起身从墙上取下麻绳。
绳子粗糙的触感从手腕蜿蜒到体前,双手被紧绑在一起吊在头顶,身体也被绑住自己的绳子提了起来。
半跪在地上,双手被绑着,眼睛也看不见,不由得从心底传来隐隐的不安。
还没来得及多想,自己胸前的敏感点就传来了被刺穿一样的疼痛,突袭使自己不得不张口呼吸来缓冲疼痛。
刚张开口,嘴里就被一个硅胶做的球状物体填满。
'口枷?!'舌头完全动弹不得,咽口水也是困难的事情。
胸前的疼痛还没适应好,就感觉到自己下体被什么紧裹住,甚至勒的有些疼。
“准备好了么?”耳边突然响起言夏的声音。
看到红发的小伙子点了点头,言夏从身旁桌子上拿过润滑油,挤在手上一些。
“把腿张开。”
艰难地移动着,然后感觉到他的手掌抚上自己的腰。
“唔……”后穴突然被异物侵入,被塞满的嘴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手指在自己体内活动着,时不时敏感点被触碰到还会引得一阵抽搐。
两根手指已经能在穴内活动自如后又探进第三根手指进去,然后进行扩张。
“唔唔……!”
言夏有意识的碰了一下红发胸前的乳夹,确定已经穿透后取下夹子放在桌子上,继续进行扩张。
自己胸前传来的剧烈疼痛配合上后穴的不适让自己不得不偶尔哼哼出声。即使自己已经在极度忍耐着。
“感染了可不好。”确定他的穴内已经被扩张的足够后,抽出了手指。站起身拿纸巾擦拭着手指上的肠液。
言夏看了看表,又看了看皮肤已经微微泛红的男孩,决定放置一会儿。紧接着他开始挑选起适合的振动器。
仅仅是手指的进入就已经让后穴穴口合不上了,真是羞耻啊。
随着放置,体温逐渐恢复,胸前被刺穿的伤口也不像刚刚那么疼得刺骨了,但合不上的后穴却越来越空虚。
“嘭.”
然后是酒盖掉落的声音。
皮鞋的声音越来越近,在自己面前停下。
“唔?!唔……唔!”感觉到一阵液体流过体前的清凉,然后是从胸前敏感处传来的,胜于刺穿的生疼。
'酒精……'疼痛让呼吸加快,再也忍不住的泪水从眼角流下。挺起胸部试图缓解,但是于事无补。
过度的疼痛开始让身体抽搐起来,然后就是一个很长很粗的物体被硬塞进后穴。
“唔……”大口喘气,似乎是在适应所有的不适和疼痛。
“别让它掉出来。”男人命令道,然后是从后穴传来的震动。
“唔……唔啊……”m有绝对服从s的义务,因此男孩也尽力在震动带来的酥麻中夹住物体。
后穴震动的快感取代了疼痛,更或者说是两者综合带来了更大的快感。
而且这种快感也很快让自己被束缚住的下体肿胀起来。
这还只是初级的震动,这点逸尘心里很明白,所以他现在还存在着理智。
我也知道那瓶酒刚刚没有全到在我身上,所以现在他把所有都倒了出来,倒在我身上。
“唔!!!!!”刚刚缓解的疼痛再次袭来,想叫出声音但是嘴又被堵着,挺起胸部顺势仰头来调整呼吸。
言夏揽过男孩的腰,然后伏头开始从他锁骨处舔舐剩下的酒。
温热从体前传来,颈窝,锁骨……疼痛的来源忽然被温暖笼盖,然后感觉到他的舌尖在乳首周围徘徊,时不时碰一下被刺穿的洞,惹得身体一阵阵痉挛。
“唔……”在舌头撩过乳首前端时再也忍不住呻吟出声,然后是被吸吮和撕咬。
胸前的另一边则是被男人用手揉捏,有些粗糙的手心摩挲着乳首,传给身体的快感丝毫不亚于舌尖的挑衅。
后穴异物震动的频率又快了,这应该是震动的最高档了。
两处的快感综合到一起,冲击已经让自己失去了理智。
人在性面前都是贪婪的。
索要一样的又挺了挺胸,然后用细微的声音呻吟着,告知对方自己有多享受。
下体已经肿胀多时但久久不能释放,不满的用跨顶了一下男人,示意让他把那个束缚自己下体的皮套解开。
意外的是男人真的解开了,忍耐已久终于得到释放。身后的震动停了下来,然后被抽取出去。
虽然刚刚释放但是莫名的空需让自己别扭的扭了跨。
起伏的胸口,泛着潮红的脸颊,汗水浸湿的红色发丝,男孩全身都散发着一种想要让别人操翻他的气息。
“唔……唔啊……”口枷被取出,呼吸声更诱耳。
如果不是手被绑着,可能现在已经瘫在地上了。逸尘这么想着。
耳边忽然吹来的凉风让自己不由得一抖,然后是被解放的双手。下意识的瘫在男人怀里,把头埋进他颈窝。
逸尘知道他现在想要什么。
“我想要……求你。”
喘着气在他耳边似勾引的谈吐到。
听到男人声音不大的笑声然后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紧接着被扔在床上。
按耐不住自己身下的欲望,迅速脱去衬衫和裤子,然后满足这个饥渴的妖精,也满足自己。
“啊唔……呼……”空荡的后穴再一次被填满,相比这次的更大,更炙热。
凭意识搂上男人脖子,在皮肤间接触的声音中吻了过去。
虽然是第一次被上,但并不是第一次接吻。主动用舌头探过去却不想被对方反客为主,舌与舌在口腔与空气中纠缠在一起,离开时故意在嘴边留下一缕银丝。
接吻时的空气缺少使男孩脸颊越来越红润,全身的皮肤都透着一股诱人的粉红色。
一步一步的啃食,下颚骨、喉结、锁骨……
下身的节奏越来越快,在普通的拍打声音中透着一丝水气。
快要到高潮时男人忽然停下来,然后他抱着自己翻了身。
“自己动。”
想要舒服只能自己来,艰难的直起上半身,让他用手扶着自己的腰来维持平衡。
缓慢开始上下运动,然后逐渐加快速度。
即使这样的体味比刚才更累但是也更加真实。用手摸索着扶到对方肩膀,用更快的速度自己进行抽插。
没有过多久自己又被压倒,似乎是嫌弃的在自己身上泄愤,抱怨着刚刚体位的不满。
“啊!……嗯呼……唔。!”一次一次更加深入,一次比一次也更加有力,想要沉迷于性爱也被下一次的插入拉回现实。
“唔啊……疼……”小声的请求着,但似乎并没有被应允,而好像是说错了话一般的要接受惩罚。
忽然眼前有了些许的光亮,试着睁开眼。湿露的金发有些松散的搭在自己胸前,然后是那双泛着金光的眸子。
摆脱了看不见的不安感,便把一切交给了这个金发的男人。身体随着他抽插的韵律扭动起跨步,用自己的下体时不时故意在他小腹处摩挲着。
感觉到对方前所未有的放松便更大胆地挺进,在他穴内的敏感点反复摩擦。
再次低下头吻上对方唇间,舌吻中发动了最后的冲击。
几乎同一瞬间,两人都释放出了自己的欲望。
一个射在体内,一个射在小腹处。
抽出自己的下体,然后言夏倒在逸尘旁边。
红发的男孩偏头,伸手撩开挡住身边男人眸子的发丝,直视他。
“逸尘。”
“言夏。”
小樱薄荷盯着面前的青年,对方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后一刹那变了表情。
“味道不好吗?可是这家是整条街最棒的咖啡店了呀。”少女抿了一口,浓郁的味道洗刷了口中令人作呕的味道,“不喜欢的话吃点东西?”
“……还好,就是我不太习惯。”
他们坐在遮阳伞下,桌椅皆是白漆的欧式风格,少女一身典型的原宿打扮,青年身上穿着一件和这种背景及其不相称的T恤,上面还画了一条微笑的鳕鱼。
濑户看着堆放在小篮子中色彩斑斓的马卡龙,想到它们甜腻到令人发指的味道不禁头皮发麻,犹豫再三还是默默的喝了一口咖啡。“小樱好像很喜欢甜食啊……”
“甜食和女性身体的兼容度很高,”小樱用银匙点了点自己的嘴唇,却又微微皱了皱眉,“不过会胖……最近我好像又重了。”
确实,小樱虽然目光在马卡龙上流连,可是到现在为止她只吃了一口就放下了。
其实,小樱薄荷现在十分后悔手贱要了这份马卡龙,确实甜食看起来可爱至极,颜色明艳,可是吃到嘴里无一例外难吃到哭,她感觉自己的舌头像是在油漆里舔了一圈,胃袋翻腾着,她甚至暗暗的想如果现在吐的话说不定能填满东京湾呢。
“如果觉得不合胃口的话就算了。”她终于不忍心折磨自己的味觉,抬眼看向了濑户奇葩的T恤,“把逛街的计划提前吧。”
离开了那家精致到让人不知道手脚往哪放的咖啡屋,马不停蹄的奔向奥特莱斯,濑户在不明觉厉的状况下被小樱拉到了一家男装店。
“我说,你尺寸是多大?”听到这句话,濑户一时没听明白,只是见到小樱薄荷背后那层层的布料,他定睛一看,满满一排的男式内裤,想到其中深意的濑户拓哉顿时吓得倒退了三步,“这个就不用了吧……”
小樱薄荷不懂这个人绕梁三日的尾音想表达什么,满脸严肃的靠近比自己高了一头的青年,“你不说我怎么挑?”
“不不不这个就……不麻烦了……”
“那我就看着挑好了。”小樱瞥了他一眼,转身走向另一排柜子。
“……”濑户忽然有一种自己被耍了的感觉。
“哦,这件还不错,你去试一下,不合适我再找大码的。”半响,小樱扔给他一件衣服,濑户凝视着她精致的面颊,知道她微微皱起眉,“怎么?去试啊?”
小樱薄荷的眼光很好,至少在濑户眼里还不错,只是……无论是配色还是款式,都和她身上正在穿的那件很像。他犹豫的推开试衣间的门,小樱慢悠悠的抬起头,见到濑户的时候那双戴了蓝色美瞳的眼睛忽地睁大,濑户似乎能看到她头上弹起一个具现化的叹号。
“喔、喔……还不错……”她的食指绕着金色的发丝卷动,转了转眼睛,“不过这都是衣服的原因!你下次不要穿那种衣服了!”
“诶?鳕鱼那么可爱。”
“哪里可爱了呀?!”她甜甜的声音一下子拔高,整个人像炸毛的猫一样,“唔,反正不要穿了!”
“好好好……”
下一站是秋叶原,两个人坐了公车上,小樱一直有个奇怪的习惯,一旦坐到公车上就昏昏欲睡,濑户看她抱着包,本来就娇小的身体蜷起来摇摇欲坠,在她的额头即将撞到前座的时候伸出手垫了一下。
“唔?”她懵懵懂懂的向身边看过去,濑户有几分无奈的看着她,“要不然我们直接回去吧。”
“才不要呢,今天我一定要去的……”她小声嘟哝着,最终失去平衡倒在濑户的肩膀上不省人事。于是濑户拓哉整个人都不好了。
#钱包被我捡到说一定要报答我带着我逛街的今天才是第二次见面的女子高中生在公车上靠着我肩膀睡着了怎么办,急,在线求#
他只要轻轻的移动肩膀,少女就会皱起眉头发出不安稳的咕哝声,最终濑户只好僵着身体一动不动。等到到站,小樱就像充满了电一样弹了起来,整个人都光鲜亮丽的像是周身飘起了樱吹雪。濑户活动了几下自己僵硬的肩膀,跟在她身后。
等到看着小樱要去的那家书店,濑户的脚步停住了。他注意到,这家店装饰的十分粉嫩,而且里面的顾客全部都是女性……
而小樱薄荷正挂着甜美的微笑翻阅着某本书。
濑户拓哉随手拿了一本,随手翻开几页,入目的便是一串气冲山河荡气回肠的拟声词。
于是濑户拓哉今天再一次被吓得倒退三步。
“好,卖完了!”看着少女甜美的笑容和她手里大概不少于五本的奇怪书籍,濑户拓哉不禁露出了一个“欧漏”的复杂表情。
“这些……是什么书啊?”
“你不会感兴趣的书。”小樱露出了微妙的表情,濑户只好假装自己在看风景。
“那就在这里分手吧。”濑户停下脚步,伸出手摸了摸小樱的头,果然手感很好。“今天谢谢你。”
“别摸我头。”她垂着眼睛小声说,“今天也谢谢你……”
“那再见?”濑户觉得他好像已经摸清楚面前这个猫咪一样的少女的性格了,小樱点了点头,“再见。”
回到自己的公寓,小樱接到了自家青梅竹马的电话,“雅彦?怎么了?”
“约好明天一起去八区的吧,薄荷?”对方轻轻的叹了口气,轻柔的声音让小樱不禁心生几分愧疚,“啊啊抱歉……我忘了……”
“没关系,我就是来提醒你的,”对面忽然传来了凄厉的哀嚎,然后又戛然而止,“不要忘了。”
“好……”明白相场在捕食的小樱默默的挂断了电话。
紧接着,她在床上翻滚了几圈后猛地坐起来,在通讯录中找到濑户的电话拨了过去,嘟嘟的声音令她心中升起了几分紧张,左手食指不禁来回缠绕着自己的一缕金发。
“你好?”隔着话筒传过来的声音比白天听到的低一点,就像在她耳边低语一样,耳朵有点烫,她小声的开口,“明天……我去海边,你要去吗?”
“啊……虽然很想去,但是明天我有事啊,抱歉。”
“这样啊……”似乎是她声音中的失落太明显,濑户连忙开口,“啊,不过等我忙完,你也有时间的时候,我可以带你到我的家乡去。”
“诶?”
“我老家的海很美,我希望你也能看看。”对方含着笑意的声音传过来,小樱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鼻音。
“那……到时候我联系你吧。”
“好的……再见。”
小樱挂了电话之后,第一时间冲去厕所洗了把脸。
但是晚上她睡的不太安稳,她梦到自己的青梅竹马——一向笑容柔和切开却比谁都黑的相场雅彦被濑户和另一个男人夹在中间,相场搂着其中一个人的脖子叫着雅蠛蝶……
小樱薄荷整个人都不好了,以至于第二天早上她觉得见到相场都有些不自然。
我好像撿到了很厲害的人的錢包。
錢包嘛——很小巧,足以放在女性的口袋裡,材質應當是人造皮革,因為我沒見過白色的牛皮,不過也可能是真皮,只是我見識太少了也說不定。錢包上面有漂亮的圖案,看起來應當是女性會喜歡的類型,換言之,這是個女孩子的錢包吧。
撿到錢包的時候,我四處問過四周的人了,但誰也沒回答。過了會兒,有個看起來很髒的男人跑過來說那是他的,但我問他裡面有幾塊錢,他卻答不上來,於是我就拿走了。
我打開皮包,裡面裝的東西差不多是些零錢,還有車票和學生證或是化妝品店的會員卡之類的證明,另外有些發票被倉促地塞在裡面。車票是學生票,上面有主人的照片,是個頭髮染成金黃色的女孩——看起來是張相當有朝氣的臉。
“……哇,是時尚的城裡女高中生哎。”這麼想著,我不禁嘟囔道,車票上有名字,要找到對方應該也並不難。女孩子的名字叫小櫻薄荷,這種姓氏蠻少見的,只要拜託普通警局的人找找看,應當馬上就能找到吧。
是不是應該再等等比較好,看看對方會不會找回來。這麼想著的我,在那家咖啡店門口待到了九點,直到店家皺著眉頭對我說要打烊了,我才走出去。後來我又在那家咖啡店門口等了一會兒,也沒有遇到那個照片上的女高中生。
那孩子該不會沒意識到自己掉東西了吧。我這麼想著,慢吞吞地走向了車站,趕了一班已經相當少人乘坐的電車。回到家裡后,再進行普通的洗漱。
明天早上再問問在警局的朋友好了。這麼想著,我闔上了眼,使自己盡力不去想別的事。
隔天我到了喰種對策局。進了電梯,我就看到自己最不想看見的人——隸屬同一區的渡久地沉鬱又像往常一樣沉鬱地看著我,一言不發,灰色的雙眼連轉都不轉。
“喲!早上好啊!”我向他打招呼,他也沒理,只是繼續盯著我看。為了不被那種好像恐怖片裡的女鬼一樣的眼神破壞心情,我決定不再看他。這時電梯的門又開了,湧入了不少人,我一一向他們問好。感謝上帝,這樣就可以不用太在意和我同個轄區的渡久地了。
電梯停了下來,人們魚貫而出,走向龐大的講堂,我也走了進去,因為還是三等,所以坐在後排。渡久地似乎有意疏遠他人,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筆記也沒帶。
我攤開筆記,等著站在講台上的特等進行報告。報告不外乎主要是講喰種組織Paradise的事,還有個別喰種行動進行極端活動的案例,都是一些鬧得相當厲害的喰種。接著,又有個技術開發人員走上來說明了一些新的庫因克技術,但聽起來似乎實用性不大,我也就只記了一點。等到冗長的報告會結束,午餐時間已經到了,我就夾著筆記本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待的辦公室,打開背包時,又想起昨天撿到的錢包,便打了電話給在普通警局的朋友,對方願意幫我這個忙。過了一會兒,一條新短信發到我手上了,上面的是似乎是那個女孩子登記在警局的聯絡電話。
我向對方多道了幾個謝,然後在午餐時間撥通了那個號碼,短暫的忙音過後,我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略有些不耐煩的女聲:“喂——”
“您好,俺是瀨戶拓哉,在星期六的時候在一家甜品店裡撿到了一個錢包,請問您有丟失一個錢包嗎?”
“啊——”對方的聲音轉而變得有些驚喜,“是,我確實丟了錢包。”
“小櫻小姐對嗎?”
“是的,我是小櫻薄荷。”對方說著,語氣似乎有點不好意思。仔細聽她說話的話,會發現這女孩的聲音相當可愛,怎麼說呢——並不是那種捏著嗓子裝出來的可愛聲音,而是相當自然,且充滿陽光味道的。
“嗯,那麼,有時間的話約個地方見面如何?今天下午可以嗎?俺會將錢包還給你的。”
“今天下午是嗎,好的,約在哪裡見面呢?”
“廣場前的咖啡店可以嗎?就是你丟了錢包的附近。”我問道,對方想了想,給出了回答。
“啊,原來我是在那裡丟的啊,怪不得找不到……那瀨戶先生,今天下午五點的時候約在那家店見面?”
“沒問題。”我向著並不存在于眼前的金髮女孩點了點頭,對方似乎相當高興,向我道了謝之後,很快地掛掉了電話。之後,我就在上司遞過來的目擊文件和各式各樣的可疑報告裡耗費了大半午後的時光。到了四點的時候便換了身便裝離開了辦公室,反正是週日時的自願加班,所以也只是被同級的渡久地冷哼了一聲。
比預計要早些到達目的地,我便靠觀察四周的人群消磨起了時光——風韻殘存的中年婦女,穿著相當隨意的日常裝束,應該是要去超市搶特購商品吧;成群結隊的男高中生,想必目的地不是遊戲廳就是漢堡店之類的地方;形單影隻的少女,從手上的紙袋來看,剛從書店裡出來,這麼疲憊,應當馬上就會走回車站吧——啊,真的進去了。我看著街上往來的行人,胡思亂想著,這時,裝在書包裡的手機響了起來,我接通了電話。
“你好?是小櫻小姐嗎?”
“是的,瀨戶先生在哪兒呢?我已經到了,穿的是格子裙和襯衫哦。”
“啊。”我低下頭來看向自己的衣服,“我穿的是紅色的T恤衫和牛仔褲。”
“看到了——”對方的聲音似乎有點失望的樣子,但很快有活絡了起來,我抬起頭,看到迎面走過來的少女,確實是車票上的女孩子,本人比照片要更漂亮點,顯得更年輕。我將照片雙手地給她,少女很高興地拿走了錢包。
“小櫻小姐以後小心一下自己的財產啊,那俺就走啦。”我把東西遞給對方后,便揮了揮手,沒想到小櫻小姐卻拉住了我的衣角。
“別走啊,我應當給你一點謝禮吧!”小櫻小姐說著,不知為何有些生氣,鼓起了粉紅色的臉頰。真的是個孩子啊,我這麼想著。
“不,只是讓高中生給謝禮稍稍有點……算了吧,也不是什麼大事。”我說著。
小櫻僵住了片刻,然後回答:“那至少讓我請你喝杯咖啡吧!”
“没事啦,这是我的工作,这么可爱的孩子留在这里太可惜了。”
看着哭得抽抽噎噎道谢抱着孩子道谢母亲,菅野无奈地应付着情绪激动的女人,这样的场景他见过太多次,最初的一点点成就感也被这样的哭天喊地烦得消磨殆尽。
作为一个喰种菅野自然不可能是为了挽救人类生命这种理由去做救生员,这个职业是他综合了各个方面因素后做出的选择。
他的母亲是拥有尾赫代号为人鱼的喰种,在水下的速度几乎无人可及,而菅野完美地从母亲身上遗传到了同样的赫子,虽然来自父亲的羽赫威力大减甚至只有残缺的右半部分但也聊胜于无,重要的是羽赫带来的速度优势,两种赫子配合使用的只要在水下哪怕力量不足保命也已经绰绰有余,靠海的8区给他提供了相当大的生存优势,那些匆匆来去的游客则是非常好的食物来源,因为不遵守规定任性而为最后被大海吞噬的游玩者并不少见,即使有偶尔有不方便出手的时候,海中的浅滩或者沿海岸线游一段时间就可以到达的12区也是觅食的好场所。
或许别人时不时走在海岸边会被怀疑,但菅野不会,这种特殊的优势同样归功于他的父母。
菅野的父母在他刚刚成年的那一年参加了一次喰种主办的海上旅行。所在的大型游轮上混入了数十只喰种,在即将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游轮会发生故障沉没,到那时属于喰种的宴会才正真开始,饱食之后再游到不远的目的地对喰种来说并不是难事,甚至还可以带上几个不明真相的人类来洗脱嫌疑。
但当时事情并没有按照计划中的那样发展,喰种内部混进了CCG的独眼喰种搜查官并带着大量搜查官上了游轮,双方交战从开始到结束CCG始终没有断开与外界的联络,为了使自己的孩子不受牵连,菅野的父母在混乱中伪装成了人类没有释放赫子战斗更因此收到了同类的攻击身受重伤,最后喰种一方不敌炸毁游轮,受伤体力不支的菅野夫妇活活溺死在了海里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或许是想要彻底排除自己孩子的嫌疑,菅野的母亲在最后请求幸存的CCG成员能看望一下自己的孩子,并给予刚刚成年的旭一些帮助能让他好好生活下去。
因为母亲的这一行为菅野在失去双亲后的一段时间里收到了不少怜悯的目光,甚至还收到了CCG的邀请,根本没人来调查他是不是喰种。
【不加入CCG,希望休学在距离游轮沉没地点最近的8区海岸附近工作,说不定未来会有一天能够找到双亲的遗物】是收到CCG邀请后考虑数日给出的答复,不出意外的菅野没过多久就如愿以偿,虽然因为那些人有意无意地照顾和关注让菅野的皮绷紧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最终的结果足够让他受益数十年,以他的条件只要不是太作死基本上是不会被发现的。
对于现在这样平静到几乎有些无趣的生活菅野并没有什么不满,他知道这样的条件对喰种来说已经相当优渥并且也没有任何要改变的想法,每天重复着把人从水里捞出来的工作,麻木地接受着的感谢或是充满哀恸的哭号,下班后独自回到小屋玩玩LoveLive,如果打出了某首歌的第一次Full Combo或是抽到了UR心情会好上一两天。
除此之外同事之间也会时不时有聚餐,因为8区是靠海的区域食物大部分都是海鲜,而菅野会以海鲜过敏为由理直气壮地推掉聚会,只有在去吃烤肉的时候会欣然前往,当然在回去之后他会把胃里的垃圾全部清空再烤一些对他来说可以入口的肉安抚饱受摧残的胃。
在外面尤为激烈的人类与喰种,CCG与Paradise之间的战争在他看来跟自己和8区是完全无关的,一旦想到整天绞尽脑汁地怎么活下去多杀几个CCG菅野就浑身无力一点都不想动——那实在太麻烦太累人了。
但比起人类,菅野更倾向于同类,他始终自认为是一个有同类爱的喰种,在遇到快饿死的同类时他也不会袖手旁观,即使有时候会受到来自同类的攻击。
对于人类恐惧和排斥菅野并没什么无法释怀的悲伤或者恨意,只是觉得很麻烦,仅此而已。在他看来人类与喰种的关系就如文明形成之前的原始社会的野人与野兽,捕猎时的你死我亡司空见惯,没什么好奇怪的,被吃掉的一方能跟吃的一方好好相处,有良好的关系那才是奇怪的事,当然,不论是为了隐藏自己还是个人爱好,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他还是乐于与自己身边单纯又无力的人类交流的。
不过CCG是例外。
要是被CCG盯上到的话那就不会再有好日子过了,尤其是菅野这种还想好好生活的喰种。自从因为双亲的事和他们有过一次接触之后就再也不想跟他们扯上一点点关系,即使没有恶意那种被盯着的感觉也太糟了,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想再被CCG注意到。
但。
这阻止不了一个年轻人冒(zuo)险(si)的心。
在CCG看不到的地方,菅野一直在不定时地进行他的冒险,这种冒险如果被同类知道一定会觉得他丧心病狂,那简直是如戏弄般的,对CCG的挑衅,不过菅野本身觉得这跟CCG没什么大关系毕竟他经常光顾的区域应该不在2区CCG的管辖范围内——那是沿海岸线向北在CCG管辖的2区靠海向外一些的地方。
他喜欢潜上还未入港的货船拿走一些值钱的东西再顺手拖一两个船员下海给自己加加餐而后扬长而去,一般他都会把吃剩的零食分给海里的那些小动物们,如果心情好的话会把吃剩的部分丢去12区与同类分享,当然,可以辨认身份的部分还是会很谨慎的处理好丢进海里。
这样激动人心的冒险有时会十多天来个一次,有时会四五天,也有可能一个月,几个月一次的情况偶尔也会发生,总之完全看心情,虽然不能说是日常也算是一个小小的兴趣爱好,或者说是习惯。
每天接受感谢和悲伤,氪金氪掉一半工资以及……
干掉让自己断连的人。
这才是菅野的日常。
【这和隔壁那对甜甜的现充产生了太大的反差一时半会我竟无法适应……】
下雨了。
雨水打在玻璃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水滴连成一串缓缓的流下。
雨水能洗刷一切,相场注视着地上的猩红,血被水冲淡,然后慢慢沿着路边流进下水道。相场舔了舔自己被染成红色的指尖,充斥在唇齿间甘美的味道令人痴迷。
等到他收拾干净回到公寓的时候,渡久地鸦刚好推开了门。他们四目相对了几秒钟,最终相场收回了目光,微微点了点头,“晚上好,渡久地君。”
“晚上好。”男人低沉的声音带着点俄语的味道,他注视着相场打开门,雨水顺着他白皙的面颊滚落,打到衣领上留下一片晕开的水渍,然后相场进入屋内。
相场的手在墙上来回抚摸着寻找开关,然而他的手却被另一只宽大的手按住了,那只手很温热,掌心中有一层茧,“渡久地君,这样你的衣服也会被打湿的。”
“你刚刚去干什么了?”男人依然按着他的手,只是另一只手按在他的侧腰上,又慢慢的移到他的唇边,近乎贴在他嘴唇上的拇指带着一点腥涩的气味。“有点味道。”
“去埋了一只被车碾死的猫。”相场平静的回答,语气与往日一般轻柔。
“……这样。”男人缓缓的松开了束缚他的肢体,目光落在相场沾了些泥土的裤脚和鞋子上。
“渡久地君,”相场转过头,在黑暗中他的笑容似乎与冰冷的雨水交融在一起,带着刻骨的寒意,“我知道我的救赎主活着,末了必站在地上。我这皮肉灭绝之后,我必在肉体之外得见上帝。(《旧约.约伯记》第19章)。”
说完,他打开了灯,在暖黄色的照耀下,他的面容与往日毫无区别,笑容也一如既往的温和。“那么,晚安,渡久地君。”
【黃暴注意,上帝視角實驗作】
公寓管理員有些緊張地打開了門,從門外走進來了一個高大的銀髮男人。對方帶著一個巨大的行李箱,除此之外並無他物,而管理員從來沒見過像這樣搬過來的人——也沒有搬家公司通知她這幾天會來。當然,管理員最為在意的並非是對方的行李箱,而是那人臉上的疤——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導致的,看起來像刀傷,從顴骨一直延伸到額頭。
管理員的人生經驗告訴她,男人並不是什麼善類。
“您好,我是今天起就要搬過來的渡久地,請多指教。”男人說著遞過來了證件,他的語氣中並沒有過多的感情,雖然用了敬語,卻聽不出絲毫的禮貌。
“您就是渡久地先生嗎,”管理員點了點頭,“我先生已經說過您了,請稍等,我這就給您鑰匙,并帶您到您的房間。”
“好的。”男人簡短地回答,管理員躡手躡腳地打開放著房客鑰匙們的櫃子,然後帶著男人走了出去。或許是因為天氣或是久失打掃的關係,公寓的走廊很昏暗,角落裡結了蛛網——管理員平時總會試著清除那些蛛網,只是,無論清除多少次,沒過多久墻角又會出現新的,對于這些不請自來的住客,管理員也相當頭疼。她悄悄回過頭去,看向身後的外國人,對方甚至連四處張望都沒有做,只是漠然地看向前方。這種態度,更讓管理員感到這個男人非常可怕。終於,她停在一扇門前。
到達目的地使管理員鬆了口氣,她打開門,久未打掃的房間暴露在面前,撲鼻而來一股灰味。管理員看向新住客,說道:“因為之前沒有多少人租住這裡的緣故,所以我和先生很少打掃這裡,非常抱歉,渡久地先生。”
對方仿佛沒有聽到她講話一樣,雙眼注視著房間,過了一會兒,才說道:“味道很大。”
“……嗯?是啊,因為我和先生很少打掃這裡。”管理員重複道,對新住客感到些許不悅,“那我就先離開這裡了,渡久地先生,沒有床沒關係嗎?”
“有睡袋。”
“——沒有家具也沒關係嗎?”
“會定的。”
管理員覺得吐不出多少話的年輕男人非常失禮,使她不想深交,她在門前駐足了一會兒,便離開了。渡久地推開門,拖著行李箱走了進去。他打開行李箱,將重要的東西拿出來,隨即打量起四周的墻壁。
味道——不光是久違清理的灰味和霉味,那其中夾雜的還有部分沒有處理好尸體時發出的尸臭——不單單是陳舊的血味或是肉腐爛的氣味,還有人體內的污穢膨脹發酵的氣息。只不過,氣味很微弱,如果不注意的話,就會埋沒在灰味當中了。
渡久地很清楚那是什麼氣味,及那氣味所代表的含義。他倚在墻上,想著該如何拜訪他的新鄰里——在不久之前還是國家機構教育的孤兒的渡久地,是第一次單獨找間公寓出來租住。這也得益于他在國家喰種對策局中的工作,要是沒有那份工作的話,他是沒有錢出來一人單住的。
——首先先買些食材和廚具吧。渡久地想著,將睡袋攤開。
***
羅宋湯作為一道料理真的很方便。隨意地丟東西進去再進行熬煮,加把鹽的話,無論如何都會變得美味。雖然僅僅是粗製的食物,但在日常生活中也不需要天天都吃珍味,簡單就好。待湯飄出第一縷香味時,渡久地打開了鍋蓋,將湯水全部裝入便袖的容器中。他走出房間,在公寓裡來回走蕩。
在自己的房間周圍的兩三戶、硬要說或許算上樓上下的鄰居——散發出令人不快氣味的,大概就是這幾家了,當然,也有可能有誤差,但不會差太遠。基於他對喰種的理解,那些傢伙們很少會在自己的“巢穴”附近進行捕食——那無異於是挑明自己的所在地。這附近在之前並沒有發生喰種襲擊案,也沒有人失蹤,因此味道的源頭是喰種的據點而非獵食點的可能性要更大些。不過,既然“食材”多到難以處理的地步,想必在這裡的喰種,是個並不弱的傢伙吧。
……真是令人興奮。
他敲響鄰居的門,片刻過後,門開了。出來的是個青年,黑髮,帶著溫和的笑意。青年看到渡久地的臉,臉上的笑容略有些僵硬,但還是相當禮貌的。
“你好。”渡久地說著,微微提起手中的容器,“我是新搬過來的渡久地,這是一點心意,請收下。”
“啊……”青年愣了一會兒,反應了過來,嘴角再度微微勾起,露出一副溫和的笑,然後接過渡久地手中的容器,“您好,我是住在這裡的相場,請多關照。”青年說著,向後退了回去,已經明顯地表達出了委婉地抗拒,“保溫桶的話,我會在吃過之後洗乾淨還回去的——是住在隔壁,是吧?”
“我可以進去一起吃嗎?”渡久地絲毫沒有想依順對方的意思,“家具和餐具還沒到,站著吃不舒服。”
“……原來如此。”黑髮青年點了點頭,“那麼,請進來吧,渡久地先生。”
渡久地毫不客氣地走了進去,跟在青年的身後坐在餐桌旁,青年端來碗盤和餐具,用湯匙舀出還發著熱氣的湯,平分在瓷碗裡面。
“我開動了。”黑髮青年說道,一副相當虔誠的模樣,他用勺挖起一塊土豆,送入嘴中,“嗯,土豆煮成這樣的口感吃起來很舒服呢。”
“謝謝。”渡久地隨意地喝了一口湯,用眼角的餘光繼續注視著對方的反應,青年微微彎起的眼和嘴角,都洋溢著一種幸福。過了一會兒,大概是因為兩個男人對坐著喝湯顯得過於無趣,相場放下了碗。
“渡久地先生是俄羅斯裔日本人?”
“是。”渡久地喝下了一口熱湯,心不在焉地回答,又補充道,“母親是日本人。”
“隨母姓嗎?很少見呢。”相場用湯勺攪動著碗中剩餘的湯水,“羅宋湯相當好喝,多謝款待。”
“我也覺得。”
“……噗,渡久地先生意外地很有趣呢,您還沒結婚吧……做什麼工作呢?”
“保安。”渡久地隨口說道,“最近剛開始。”
“……嗯?……莫非渡久地先生比我想象的要年輕嗎。”相場說著,瞇起眼來,“可以問一下嗎,渡久地先生現在幾歲?”
“十八。”
“那還……真是年輕啊,沒想到竟然比我年紀要小,原本以為渡久地先生的年齡會更加成熟些呢。”相場將使用過的碗筷放入水池,然後笑了起來,“大概是因為外國人的長相都要更為成熟些吧。”
“我一直覺得日本人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年輕。”渡久地將最後一口羅宋湯吞嚥入腹,“多謝款待。”
“碗就放在那邊就好了,沒關係,我待會兒會收的。”相場說道,渡久地打量向房間——不大的空間裡,書櫥將墻原本的顏色完全覆蓋,他粗略地看了一眼,書櫃中的書籍無論是百科類的書籍還是文學類作都相當多。渡久地並不喜歡讀書,但他不會對有這種愛好的人產生厭惡,相反,還是相當有好感的。
“藏書很多。”渡久地輕聲說,相場似乎聽見了他的話,笑了笑。
“要是你有興趣的話,隨時可以向我借。”
“謝謝。”渡久地站起身來,雖然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豐收,但知曉鄰里的情報也相當不錯,當然,相場並沒有完全從他的名單裡剔除,只不過稍稍向後排了一些而已。接下來再去拜訪另外幾家吧。他想著,向相場揮了揮手,以示告辭。
他走上走廊,看到管理員太太正在做著掃除。
“住在這附近的,都是誰?”他問,對方見到是他,愣了半天,許久才做了回答。
“除了相場先生外,還有樓上的藤野先生和紫苑一家三口,另外有一對夫妻住在這裡,……啊,還有遠山先生,不過,他不常出現。”
“不常出現?”
“是的,似乎是工作時間的緣故,不過,遠山先生是個好人。”管理員太太如此評價道,用笤帚搓起地上的灰塵,“最近這些天,灰真大啊。”
渡久地沒有回答,他聳了聳肩,直接回了房間。
***
紫苑一家人似乎對渡久地相當警覺,不過還是在渡久地面前喝了湯,那家人的女兒似乎非常害怕他的樣子——渡久地知道自己一向不得孩子的喜歡,所以並沒有過多地接觸;那對年輕的夫妻並沒有差多少,只不過女人散發著一股只可能屬於人類的體味,所以自然而然地被渡久地排除在了名單外;獨居的藤野相當晚才回來,雖然登門拜訪,但對方以已經飽腹為由推辭了;除此之外,那位被評價為好人的遠山並沒有應門。
就他個人的直覺而言,藤野和相場的嫌疑是最大的;紫苑一家如果是喰種的話,一家三口留下多餘的‘食材’導致那股味道瀰漫出來,似乎有其可能性,只不過,小孩子也相當完美地喝下了湯,所以嫌疑很低;至於那對年輕的夫婦,女方過於像人類,男方則過於軟糯,沒有喰種通常所帶的氣息;而渡久地還未登門拜訪過的遠山亦非常可疑。
相場給他一種很不快的感覺,但同時——無疑非常有趣。渡久地無法描述那種興趣的根源,不過,他相當喜歡相場這個存在。
如果那個人是喰種,就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可以進行戰鬥了吧……對,相場如果是喰種的話,就可以戰鬥了。渡久地想著,衝擊著,身下的女人發出吃痛的叫聲。
然後他被對方扇了一耳光。
“差勁,太粗暴了。”黑髮女人半帶啜泣地說道,黑髮——讓他想起了相場的髮色。半晌,渡久地才回過神來,看向眼前女人扭曲的臉。
“啊……”
渡久地很少在意性夥伴的感情成分,對他而言,性行為只需要雙方皆取得所求便好。他也是第一次看見這個黑髮女人哭泣起來的樣子。對方的哭臉不知為何讓他不太明白其中所包含的感情,仿佛那皮囊之下是空氣一般,只是隨意地進行排列組合,然後動作。
“什麼嘛!根本就差勁透了!每次根本就只有你自己爽到,而且還那麼痛……你根本就只想著自己吧。”
“啊,很痛嗎?”
“對,討厭死了。炮友關係決裂吧。”
女人在說些什麼,渡久地並不是特別理解,在他看來,他們並沒有斷絕這份性關係的必要:“為什麼?”
“因為你根本就沒有在意我啊。”
“不是只是炮友嗎?”渡久地略帶些困惑地問道,女人已經穿好了衣服,從床上走了下來。
“你真的一點都沒感覺到嗎?”
“……嗯?”
“我並不想和你維持那樣的關係。”女人說著,將原本已經散亂的頭髮扎了起來,“你難道不懂嗎?”
渡久地呆立在原地,他看向對方的臉。那張應當算的上漂亮的臉在不停地抽搐,做出他根本無法理解的表情。
“我是喜歡你的啊,前一刻為止。”
渡久地緩緩地理解著這句話的含義,然後輕聲說道:“是嗎?”
聽到這句話,女人似乎連用哭泣博得同情的意思都消失了。她穿好衣服,急急出了門,砰地一聲,門被帶上了。渡久地仍未理解對方的意思,他一直認為女人只是單純地進行性行為的伴侶而已。
根本無法理解。他想著,套上襯衫,換上衣服,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走出了旅館的房間。離上班的時間還早,不過,現在這個點已經沒有公共交通可以用了,反正旅館離他工作的地方也很相近,不如就這麼過去也不錯。
他路過附近的商店時買了一瓶度數比較高的啤酒,邊走邊喝,這種東西也喝不醉,不過總比什麼都沒有好。他走到門口,現在這個時間沒有人開門,他便坐在門口,將瓶中的酒一飲而盡。
他回想起那女人的臉,細細地品味著最後一口酒,然後,為不懂得愛的自己哭了出來。
***
夜晚早已悄然降臨。
青年並不喜歡過於文明化的城市,夜晚的燈光太過耀眼,使得夜本身不像夜。他更喜歡黑暗的夜晚,因為在他的觀念裡,那樣的黑暗令人安心,使骨髓內的某物能夠得到安息,仿佛嬰兒所歇息的搖籃。
這一帶相當和平,即使是晚上的小巷也平和安靜得沒有聲音,倒不是說那種無聲的寂靜——周圍的建築通常泛著橙黃色的光芒,所以並不讓人覺得冷寂,不如說是因為家家戶戶之間的信賴,所以這種夾縫地帶只是被普通地忽略。
青年漫步行走著,他提著裝著罐裝咖啡的便利袋。隨即,雙眼不經意地瞟向道路的另一側,似乎是律師事務所的建築上用紅色的招牌吸引路過的人,但現在已經關了……他站在原地,打開一罐咖啡。
這時,他看到小巷的角落里走來了一個人影。
“……遠山先生?”青年問道,黑影並沒有回答他的話,使青年略微困惑,正當青年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遠山猛地撲了上去,手指攥緊了青年的脖子。
遠山黑色的眼白和深紅色的瞳仁,毫無疑問並非人類,而是某種一直暗藏在社會裡的生物。被束住呼吸的青年想通過掰開對方的手指重獲自由,但對方似乎毫無要鬆開的意思,隨後——
一隻黑色的騎士槍穿過喰種的腦部,其槍尖與青年的雙眼所距不過幾毫釐間,騎士槍的主人在片刻過後抽回了武器。
“沒事吧?”銀髮青年向相場問道,後者在錯愕中眨了眨眼。
“剛剛是……喰種嗎?遠山先生原來是喰種嗎?”
“這東西就是遠山嗎?”渡久地說道,看向地上的尸體,語氣毫無波瀾地說明了現況“已經死了。”
“……這樣……啊。”青年輕聲說道,臉上還殘留著震驚,但過了一會兒,他恢復了常態,然後略帶疑惑地問道,“渡久地先生……並不是普通的保安吧,那個武器,是……”
“對喰種武器。”渡久地極為簡潔地介紹道。
“也就是說,渡久地先生是國家……喰種對策局的成員嗎?”青年問道。渡久地既沒有回答,也沒有點頭,只是平靜地看著黑暗的小巷中的一切。相場將這行為視作默認,一時半會兒,小巷再度回歸了無聲。
渡久地忽而像想起什麼似的,說道:“喝點伏特加吧。”
“……啊?”
“剛剛受驚的人,喝點伏特加會比較好,來我房間吧。”
“……嗯,好的。”相場又恢復了那副完美的笑臉,他跟在渡久地身後,高大的男人帶著他進了房間。
展現在眼前的房間沒有床鋪也沒有冰箱,食材被散亂而隨意地堆放在灶台的角落上,分量僅僅夠一個男人吃一天而已。除了這些東西外,連書櫃或是桌子也沒有,擺在地板上的,只有睡袋和一張椅子,甚至連雜誌或是任何可以用來娛樂的東西都沒有。整個房間空蕩蕩的,沒有多少生活氣息在內。
渡久地走向灶台,將放在壁櫥裡的酒瓶拿了出來,再拿出兩個酒杯,為兩人各盛一杯。相場在地板上找了個地方坐,過了一會兒,渡久地拿著酒杯走了過來,將其中一杯遞給了相場。
“乾杯。”渡久地說著,將酒杯舉起,相場遲疑了一會兒,但還是笑著碰了杯。
“乾杯。”
兩人很快的喝完了杯中的瓊漿。
“你的酒量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啊。”渡久地說著,站起身來,“我送你回房間吧。”
“嗯,那麻煩了。”相場將自己的東西整理好,走了出去。說是送,但也不過是幾步路而已,相場將自己的房門打開,渡久地目送著黑髮青年走了進去。
“今天真是謝謝你,渡久地先生。”
“沒關係。”渡久地簡短地回答道。相場笑了笑,闔上了門。
渡久地回了房間,他坐在椅子上,默默地看向自己的雙手。
不對,有哪裡不對。
殺死那個喰種,簡直就像碾死一隻蟲子一樣,簡單又無聊,他知道,那個藏在這裡、散發著喰種氣味的傢伙,要比那個遠山強得多。那種弱小的傢伙,是不可能會有多到剩下的食材的——會襲擊附近的居民,也已經表示那傢伙到了末路。
那個喰種,還藏在這附近。
“是相場吧……?還是藤野呢……”渡久地喃喃著,摩挲著自己的掌心,他的手掌因為操練庫因克的關係,指尖和指腹上皆長著一層厚繭。
想看到這雙手扼死相場的樣子。渡久地模糊地想著,不,不是相場也可以,但是相場的話,最符合他心目中完美獵物的模樣——狡猾地躲藏著的狐狸,無疑將他想要捕殺對方的心刺激到了最高。
相場的話,一定很美味吧。
渡久地這麼想著,拉開了褲拉鏈,雙手撫上自己的興奮,然后,思考著對方的樣子。對,相場的話,一定……他加重擼動的那隻手,想象著對方戰鬥的樣子。
誰都好,想發洩。想把自己的所有慾望都施放在對方身上,誰都好,只要填補他內心的空虛……然後,再把對方破壞掉。
渡久地這麼想著,射在了自己的手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