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从旧街的重机械里发出声响,不卑不亢的急促的提醒着人们剧终。
一切剧终在1912,又全部从1912开始。
而活在当下的我们正渴望着未来的强大。
打破他原有的沉寂,从那历史的躯壳中逃亡,走出那条没有帝王束缚的道路。
那是我们崛起的时刻,无论结局怎样,脚踏实地的做好“我们”让世界听到我们的声音。
拿起笔做武器,那是我们引以为傲的战场。
将这份过于沉重的希望命名为——民主共和国!
不要问我为什么感觉那么苏,反正只是个幼年的设定,和以后的故事完全没有关系!!!!完全没有关系!!!完全没有关系!!只是想试试看这种被万人看不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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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也真是可怜,就剩这么一个女娃子。”
“女娃子怎么撑起这么大的事业啊。”
“自从他们家老大死了,江家已经走起下坡路了吧。”
“欸哟欸哟,这话怎么能乱说,他们好歹还有分支。”
江赤诗双手攥紧了孝服,仅仅十岁出头的娇小身躯微微颤抖着,跪拜在灵堂前。
“赤儿。”一声沉重的呼唤响起,江赤诗身后穿来一阵脚步声混着拐杖的敲击,肩膀轻轻地搭上了一只手,“抬起头来,好好看着那个灵位。”
江赤诗只能抬起头,眼眶中盈着泪水,看着灵位。
“把眼泪擦去。”爷爷的命令,她不得不照做。
“对着灵位,发誓,无论怎样,你都不会抛下江家。”
女孩抬起头,一字一顿地念道:“江赤诗,发誓,这辈子都不会抛下江家。”
“我最多只能再撑五年,我希望,能从分支里挑出一个男孩子,作为江家的继承人。”爷爷缓缓地在众人面前说完了这句话,躲藏在柱子之后的少女顿时失神。
原来,让我继承江家只是说说而已吗。右手在袖子里攥紧。
女孩子顶什么用。让女人来掌家就是个错误。
说到底还是因为性别。
江赤诗长叹,眼神早已不像当初那个天真的她。
“抱歉,请容我拒绝。”
“!”江赤诗听到了那声拒绝,迅速转身,盯着那个男孩子看着。
“毕竟,我姓解,不姓江。”男孩只是说了这样一句话,便起身告退。
爷爷目光看向那根柱子,淡淡地说:“看到了吗,没有人能威胁到你的地位。女子又如何。站起来,江家,是你的。”
“这份责任,你要扛起来。”
五年后,一个名为“江赤诗”的人接下了江家的重任。
没有人会将这个的江家掌家人“江赤诗”和西湖边那个只是安静品茶的女子“赤拟”联系在一起。
总之,这就是一切的开始。
顺带补一下江家。
江家是江南一带主营经济的家族。
然后小解是江家分支的人,所以姓氏不同。
两个人是表兄妹。
赤拟是在12岁左右失去父母,爷爷在她17岁时逝世。
爷爷其实也是用心良苦啊[叹气
【民国
叶洛他小时候总是听母亲说,江那每年都要死那么一两个人。
据说是有江神,也据说是有河童,说法各自不一,不过反正就是每年都会有那么一两个人在那江中死去,有些甚至连尸体都无法找到。
不过叶洛虽然是将这传说从小听到大,也真见过有个人家难得出了名人才却被那江神收走时哭天喊地的悲痛场景,他却从未想过这件事会发生在自己这个微小的家庭身上。
直到某一天为止。
“哥,爹娘呢?”天色已晚,他们点起油灯,父母却仍未归来。
哥哥拿着烟杆,看了看夕阳已经没去的天边:“他们下午说去河边玩了,现在还没回来。”说着,又拿起那烟杆吸了一口,搞得屋内乌烟瘴气。
“......”叶洛沉默着看着江那边,江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商船缓缓地从江上渡过,如往常一样。却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江,叶洛心中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叶洛将电报放下,叹了一口气。
结果那不好的预感最后还是灵验了——那一夜不久之后,他便得知了父母死亡的消息。
父母的死亡对于叶洛来讲不仅仅只有心灵上的打击——更多的,是现实上的打击。叶洛他现在也就那么十几岁,还是个读书还没读成的书生而已;他只有母亲是本地人,而且也没多少亲戚;父亲是外地来的,年轻时叛逆,早早的和家里断绝了关系,只有哥哥还和他偷偷联系着,自然也就没有直接来自家庭的援助了。
一般这时候都是大哥站出来承担起家庭的担子,可惜在叶家不能——叶家长子早早就染上了毒瘾,现在身子早就已经不行了,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年寿命剩,现在反而还成为拖油瓶——他们父亲的兄弟说要接兄弟两到上海,不过长子的身体早就已经承受不住过长的旅程了;而出于道德和兄弟之间无论如何都难以磨灭的情感,叶洛也就只能留在这里照顾他的哥哥,直到他的哥哥身体恢复到能够去上海、亦或者是死去为止了。
因为某些非法交易,叶家中倒还是有些积蓄,不过这积蓄也撑不了多久...‘这样的话,不行的吧。’
如此的,叶洛也只能叹叹气,将那些书本放回家中那已经有些年代了的书柜上,将那从来只有父母拿起过的账本翻开。
被那毒侵蚀了的人,终究不会有多长寿命。
叶洛将之前父母教的、做的、全部都从脑中挖出来,努力将自己武装成一个与他的父母一样的商人,连同那时候梧州商人的腐朽处都一并学来;他吃了不少他那时候还未能接触到的社会黑暗方面的苦,不过也总算是把这生意做了下去,换得钱财,能供生活,也能给他的哥哥买药护护身体,延长下那不知道何时会燃尽的寿命。
日子也就这么平淡而又不平淡的一天天过去,那乌烟瘴气也未曾在屋内散去;而父亲兄弟那边也是一如既往地通过电报来保持联系,电报中常常都是他父亲兄弟所写上的关切之语,偶尔还能看见那似乎是比他大了一岁的表哥写上的东西——应该是大了一岁吧,叶洛他也不大记得了。
他的表哥理应和他姓氏一样,不过实际上他的表哥姓白;他的父亲兄弟也姓白,据说是因为和家里闹了矛盾,便索性改名换姓了。
叶洛以前经常听他父亲叨叨父亲兄弟的事情,不过现在倒是经常在电报上看见父亲兄弟在惜叹父亲的死去了;而白里芬终究是个少年,写上的东西自然也不同于他的父亲,字里行间都充满了少年气息;不过白里芬和白父的字特别相像,都一眼看上去给人种书生的感觉。
“最近又来电报了呢,哥。白里芬好像学的还挺好,以后说不定有出国留学的机会。”还真是让人羡慕啊。看着书柜上那已经许久没翻动过的书本,叶洛默默将剩余的话吞下了肚子。
而叶洛的大哥也如叶洛想象中那一般,对这件事毫无兴趣、话语中甚至有对白里芬这种人才抱有轻蔑之感:“哦,所以?你也想要那样?那么早点抛下我去上海不就可以了。”
“我没有那么想,哥...”
“哼,你之前不是很想读书来着的吗?天天抱怨都快要成怨妇了我可现在还记得——而且你现在不是经商吗?你也听那个家伙说了吧,商人也是去上海比较有前途的哦——”
听着自己兄弟的话,叶洛也只得沉默。
他的哥哥随着身体一天天变弱,脾气也逐渐开始变得古怪起来,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兆头。
‘...说不定这日子是要到头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什么妖怪上身了还是招惹到了哪路的神仙,叶家在短短一年内便死了三个人:两个被江神收去,还有一个是终于因为那外国来的东西而仙去。小小叶家也就只剩下了小儿子一人。
叶洛站在他兄长与父母的坟前,低垂着眼眸也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仔细一看便能发现眼圈都是肿红的,似乎是很厉害地哭过——谁都不明白这个毫无贡献的兄长到底有何处值得这少年如此伤心,不过他兄长气息断了的那天,他确实是哭过。
毕竟兄长已经是他最后一位关系谈得上亲密的亲人,而且.....
——“现在你就没有阻碍了吧,”兄长气息尚未断时,他忽然说道,“去上海吧,你。”
——“父亲他也,一定是这样期望着的。”
——“去吧。”
在那一瞬间,他终于再也止不住哭泣。
“我能够去你们那里吗?”
他最终在电报单上如此写道。
并获得了对方肯定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