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覆盖了这里。
影子变成了人。
人还拥有着本来的面目。
但他们还是原本的他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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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阵营企划,Q群:305908669
§The third chap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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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雾正在扩散
恐慌吗
这可是惊喜
逃避着
逃避着
可惜你早已被
选择
……
“……”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不见了魅,威廉斯有些迷茫,他试着向周围轻声喊到:“魅小姐?你在哪?”他有些恐慌,他甚至害怕是不是因为自己又没能控制住身体里的影子,以至于这位很让他有亲切感的人就这么死去……那对她来说不公平!
喂……你听得到吧!你把魅小姐怎么了?!
……
我在问你话!你听见没有?!
哈欠……你很吵啊,我怎么知道她去哪了,倒不如说比起那个女孩子我发现了更有趣的东西。
对于影子对自己的打岔,威廉斯有些不满意,但当他说到发现了更有趣的东西时,威廉斯忽然觉得背后一凉。
“你找到了什么……”威廉斯恐惧着,他觉得他越是害怕的事情,这家伙越是做得出来,他太害怕以至于根本没注意到脚下环绕着的影子,紧接着他被那条影子抓住的脚腕拉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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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因为下意识闭上的眼睛再一次睁开的时候,视线中除了一个跟自己一摸一样的身影以外就剩下一片漆黑。影子微笑着看着威廉斯,他并没有带着面具,黑色的眼眶中不断散发出来黑色的雾气,与周边的环境相接。
“呀~威廉斯,这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呢~如你所见,我是取代了你的影子,为了区分你可以叫我黑威廉斯,不过我想你更想直接叫我影子,嘛嘛~都无所谓啦~”对方眯着眼睛笑呵呵的自我介绍着,不过威廉斯并没有直接看向他的脸,而是撇着头看向别处,紧皱着眉头。
“你到底……有什么事……”
“请你看一场曾经在影之森上演过得演出。”
黑威廉斯抬起右手打了个响指,一只银色细长的小刀落在他手中,他轻轻挥动着小刀,周围随着小刀的挥动穿出了一阵细小的奏乐声。威廉斯在这一瞬间视线忽然变得模糊,甚至能看见黑色的重影,眼睛感觉到微微的疼痛感。当他想要用手揉一揉的时候,他发现他的双手被影子固定在了地上。
模模糊糊视线中他忽然注意到黑威廉斯的身边多出了两个人形的身影,似乎是女孩子的样子,威廉斯不明白那两个女孩子是从哪里来的,但至少应该也是车上的人。“喂喂!开玩笑的吧!你要对她们做……唔!”黑威廉斯拦着其中一个女孩子,右手继续用小刀画着拍子,左手则伸向了那个女孩子的眼睛,他似乎在抚摸着那个女孩子的眼皮,紧接着下一秒,随着他的手指猛地刺入眼眶,来自于那位女性的尖叫声。
“住手!啊啊————眼睛!好痛好痛!住手!呀啊———!”
“咕啾!咕啾!”
尖叫声中混合着一阵阵像是水的声音,不对,这时候应该说是血才对。
尖叫声一直混合着血液的声音,偏偏这种声音却和周围的奏乐声和谐的融在了一起,紧接着似乎是被开膛破肚的声音,当然尖叫声一直持续着,但是相比于最初已经没有了多少声息的声音。
威廉斯一直低着头不敢继续看下去,原本那个女孩的声音一直回荡在他的耳中。下一秒,另外一个女孩子同样的尖叫声又传了进去。
威廉斯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不管他怎么挣扎着用手支撑地面或是想要抬起腿冲过去,地面上的影子就拉紧他的四肢。
“可恶……给我住手啊!!!”威廉斯大吼着,随着他的大吼,四周的奏乐声戛然而止。“啧,你还真是无聊啊。”黑威廉斯拖着一个尸体扔到威廉斯面前,鲜血溢出来浸湿了威廉斯的手套,威廉斯抬头瞪着黑威廉斯,对方保持着微笑的表情,但威廉斯最终还是无法忍受看见那张脸,他咬着牙侧过脸去。
“喂,别这么讨厌我,我有情报要告诉你哟,威廉斯~”黑威廉斯似乎不满意威廉斯不看着他的样子,蹲下身子强制把威廉斯的脸扳向自己,“这个列车就要被影子吞噬了,而且这个车就算停下了来也不是结束,具体终点在哪,我也不清楚。”不同于原本嘲讽人的语气,他意外地认真语气让威廉斯有些恶寒,但却不得不相信这家伙所说的话。
“你告诉我这些有什么目的……”
“什么目的……?呵呵……我有事情要处理,这几天都不在,你别忘了你现在用的身体是我的,如果让别的影子抢到了这具身体我可不会放过你哦~威廉斯~”
黑威廉斯用拇指蹭了蹭威廉斯的脸,像是不同于他,反而留恋一般的望着威廉斯。
“保护好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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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威廉斯在眨眼的一瞬间之后,不管是黑威廉斯还是原本的场景和影子都不见了,与此同时他竟然没有发现车厢早就停了下来。“啪!”车门忽然被打开,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那里,威廉斯下意识回头看了眼,接着又转头看向了自己的手。
“哈哈……骗人的吧……”威廉斯看着手上的鲜血,结合上刚才模糊中看到的影响一时间脑袋有点跟不 上“那家伙……杀人了……”本来以为刚才眨眼之前的事情都是自己做梦,毕竟黑威廉斯不可能忽然说话那么认真。
“人呢?”白钟看起来似乎更在意被杀的人是谁。“恶心的味道。”,维德兰脸色阴沉,皱着眉说道。白钟看了看一边脸色阴沉的维德兰,脸上挂着嘲讽的表情。
“你打算怎么办?”
“……那要看威廉斯先生想怎么办了。”维德兰扯着嘴角笑了笑,“我确认一遍。”他冷漠地说,丝毫没有顾及男人崩溃的心情,“您杀了两个女人,是吗?”
“看样子是的……”威廉斯痛苦的说道“而且,最起码已经知道我曾经在影之森也杀过人了……”脱下 沾满血的手套,远远地扔进垃圾桶里。维德兰冷笑了一声。白钟干脆坐到一边的椅子上,等着这名不幸的人做出决定。
“那么您现在打算怎么办呢?”,维德兰讽刺道,“尸体似乎已经被您销毁了,接下来只要把手洗干净 就能逃脱罪名了。您还可以继续做一个清白的人。”
”啊,威廉斯先生,我也可以当作什么都没看见。所以先冷静下来?"
“……”威廉斯冷静了一下,转过头面冲另外的两人,“那家伙告诉我他最近不会出来……然后他告诉 我这栋列车接下来似乎会有很严重的事情要发上。”威廉斯没有直接作出决定,反而把从影子那里听来 的消息告诉了两人。
”严重的事?比死掉两个人还严重的事情还真是让人担忧。“白钟摊了摊手。维德兰保持沉默。
“……四号车厢……似乎要被影子吞噬了……”威廉斯沉静的望着四号车厢的位置说道。他脑中回想着那句这个车厢已经要被影子吞噬的话。不过,他毕竟还是有点留恋四号车厢,好歹也是自己第一个到达的地方。
”3号也变得不安全了吗?“
维德兰意外于男人忽然显现出的冷静,神色晦暗起来。
“我想只是时间问题……”威廉斯沉静的回答,他忽然转头看向了车窗外面一个个行走着的,不同于剪影 的真的行人,又转头看向了白钟,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以及……白钟先生,我必须告诉你,这辆列车是不允许我们出去的。”
“这也是乘务员告诉您的吗?”,维德兰说。
威廉斯摇了摇头,“是医生你见过的我身体里的另外一个家伙……说起来,上次没能控制住身体真的很 抱歉……”威廉斯似乎想起来模模糊糊的记忆中,对维德兰所做的事情,鞠了一躬。
维德兰看着他,忽然嗤笑一声。“不必了。”,维德兰冷漠而尖锐地说,“我看您虽然嘴里说着歉意, 心里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呢。似乎是很为自己杀了人而痛苦,清醒过来以后却没见您有什么担负罪责或赎 罪的行动。其实您是觉得另一个您做的事和自己无关吧?哦,理智上知道那是‘自己’做的,心里却埋 怨着‘犯罪的明明不是我,为什么我要承担这一切。’”,维德兰冷笑,“还是不自觉的逃避自己犯的 罪,假装自己无辜又清白?您虚情假意的道歉和谢罪,我不要也罢。”
白钟耸了耸肩,他对杀人这种事并没有太多看法。
威廉斯愣住,盯着维德兰看嘴唇颤抖着
“你说的很对……”威廉斯苦笑着,“我是个杀人犯,可是现在的我还不能作出一个合适的了断,时间 还没到。”威廉斯顿了顿将手放在车门口看不见的屏障上,望着外面的人,“因为这个列车还没有结束 ,再过不久,它就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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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还没到那个时间,在那之前我必须尽我最大努力救下剩下的人。我一直留恋自己是曾经是个人类,是不行的,只有把我的所有退路都切断我才能继续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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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不是赎罪。”,维德兰说,他的表情很平静,“活着才是。”
威廉斯抬手翻了翻自己的包,掏出了装着头骨的盒子,静静地打开盒子向里面塞进了一些东西,然后他 深呼一口气,扣上盒子,将盒子从车门扔了出去。
“这样就行了。”威廉斯忽然笑了出来,转头看向维德兰,“医生,你说的真的很多,我也懂。”
白钟在一边沉默着看着,但是他不是很能理解威廉斯的行为。
“我不觉得您明白。”,维德兰没有回应他的善意,他走近车门,伸手触碰车门上的屏障。“没有生命的物体可以离开?”
“我说,威廉斯先生你知道这辆列车的终点站在那里吗?”两个人同时问出问题。
“准确来说只有物品才能离开。”威廉斯说道。“而且外面的人不一定会注意到我们扔出去的物品。“对于白钟这么问威廉斯皱了皱眉头,他思考了一下,确认影子并没有告诉自己这个问题,于是他回答道 :“很抱歉……影子并没有告诉我这件事情,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况且光是第四号车厢要被影子吞没 这件事情我就已经觉得很不可思议了。”
维德兰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威廉斯:“有一件事情我很在意,您是怎么处理那两个女孩的尸体的?。 ”
“我不清楚……她们似乎是在黑影里被杀,同时身体也被影子吞噬……”威廉斯顿了顿“大概就像是影 子在把人当做养料自然吸收了吧……”
”听起来有点像美国大片。“
“很抱歉……但是一旦是影子的“我”控制身体的话,我的记忆就会模模糊糊……”威廉斯对于自己无 法提供更多的消息有些歉意
“您事不关己的语气真令我不适。”,维德兰回答,他看了眼白钟,“去别的车厢看看吧,你看起来很 担忧那个女孩。”
“还有一件事。”,维德兰说,“请问您有没有见到一个金发碧眼的少年,个子偏矮,不怎么说话。”
”rey先生跑去前面了。“
维德兰向白钟点点头表示感谢。“那么,恕我告辞。”,他说道。维德兰走出二号车厢,白钟也一副想要赶紧离开的样子。
“……也许吧。”威廉斯自言自语着,对于自己的脑回路有些头疼,看着要离开的维德兰没有反驳,然后把头转向了白钟。“白钟先生,可以再打扰一会儿吗?”威廉斯想起来上次自己一直都想问的几个问题。”无所谓。“白钟的回答让威廉斯有点放松。
威廉斯思考了一会儿抿了抿嘴唇,张嘴问出了一个比较想问的问题:“你知道你的身体里也有另外一个存在吗?”尽管黑威廉斯已经告诉自己那东西不是影子,但是他还是很在意,他甚至还记得那时候白钟的眼神中明显起了杀意。
”威廉斯先生知道那是什么?“白钟愣了愣,这就是他当初打算留在这里的原因,为了彻底的搞清楚那家伙死前留下来的信息。
威廉斯看着白钟思考了一下,想起来在那时候的白钟的后面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唔……虽然不太清楚,但至少不是影子之类的。”威廉斯托着下巴思考着怎么形容曾经瞥过一眼看到过的模糊影子。“病毒?”威廉斯喃喃地说道,“不不不,还有一个……恩……女人?”
“虽然我并不相信灵魂一说,但是的确有人在和我对话,我更愿意相信那是某种能寄存他人意识的特殊病毒。” 白钟接着思考 。“虽然目前是没什么危险,但是这是到这里之前都没有发生过的情况。”
威廉斯思考着,忽然想起了什么,“说起来!影之森的时候曾经有已死的生物忽然在森林里复活的现象!”白钟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说道:“这样啊。看来我也不得不在这多留一会了。”
“说起来,白钟先生,我希望你能多注意一下你的眼睛。”威廉斯提示道,“上次你被头骨吓到的时候他有点……混上了其他的颜色。而且,有点吓人。”
“谢谢提醒,威廉斯知道那是什么原因吗?我的视觉好像也会受到影响。”
“只能说跟你身体里的东西有关系。我觉得挺危险的——至少对我来说。”
”危险吗......大概不会对你们造成什么伤害的,我想......毕竟那家伙.......我先告辞了,威廉斯先生祝你好运。“啊……好……”意识到对方似乎并不像继续这个话题所以并没有追问。
白钟很快的同维德兰一样离开了2号车厢,威廉斯继续则是又坐到了椅子上,车又开始启动,门也早就开始关上了,他也离着原本的自己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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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呢……反正已经这样了,难不成要后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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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斯侧身躺下,闭上眼睛缩紧身体开始补觉。威廉斯很快就睡着了,他的身边闪过一团黑色的雾气,抚摸着他的头部,但很快就再一次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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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雾正在扩散
惊喜吗
车并没有停下
迎接吧
迎接吧
到达这列车的
终点
……
喀拉——地铁行驶着
这是地铁运营商推出的新车厢么,和那个网游特效的樱花车厢一样,真是糟糕顶透。伊弥诺被黑色的纸片人包围着。它们不停走动,互相没有交流。
明明没有“地铁惊魂”的宣传啊。少女这样纳闷着,又拿出了手机来消磨时间等待到站。
说起来,这个挂链真是碍事啊。
伊弥诺低头看着趴手机上的黑色小人,又揉了揉眼睛伸出手去把它拿开。
没有信号。
伊弥诺陷入了困境。
小黑人也张开了嘴似乎是在嘲笑她。
喀拉——地铁运营着
真麻烦啊,这是欠费了还是被屏蔽了呢。
还没有给母亲大人发短信汇报情况。
啧,回家迟到了又要被骂一顿呢。
这辆地铁,真的好麻烦啊。
伊弥诺烦躁着盯着因为行驶中儿晃动着[Sorry,Can't found the wireless signal]的广告电视。
设备故障也不准备修理吗。
连消磨时间都办不到了呢。
喀拉——
少女想起来,她的手机并不是能挂吊链娃娃的那型。
黑色小人依旧张开着嘴,嘲笑着她的迟钝。
喀拉——
伊弥诺站了起来,从广告电视旁边抢走了以防万一的安全锤。然后狠狠的向牙齿怪物砸了下去。
可是没有痛呼声也没有液体迸溅的声音。
少女不敢回头,也不能回头。忘记了一切该在地铁上准守的规则。
伊弥诺把自己的单肩包抓住就奔跑起来。
不顾一切的打开了通往了第三车厢的门。
喀拉——地铁运动着
撞上了使用着诺基亚720t蓝色款的白钟先生。
麻烦了
“小姐,请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大叔对不起!我刚刚失礼了。
尴尬
“对不起,大叔你的手机还有信号么?"
“手机?”我的也没信号。还有,我叫白钟,刚刚大学毕业还没有达到能称得上叔叔的年纪。”
糟糕了,
糟糕顶透的见面。
啊,被告知了那个黑团子叫做影灵。
即使被安慰被询问被当做奇怪的人也好。
“冒昧的问下伊弥诺小姐你觉得自己还是人类吗?”但是当白钟这样说的那刻起。
伊弥诺感觉自己像是被尖锐的物体刺穿过。
人类,的确是啊。
我叫伊弥诺,是一名普通的女子高中生,有两个弟弟。遵守着严格的家教和渡过平淡的日常。有心爱的闺蜜,和讨厌的人。
毫无疑问的是人类。
可知道那么多的你 ,白钟先生。
才不像是人类啊。
心警惕起来了。
表面上却体现出找到靠山一般的安定和欣慰。
只要达成了一起行动的意愿,这样奇怪的事件出现应该能能提前逃跑呢。
伊弥诺,紧紧攥着手里的单肩包,跟着白钟走进了2号车厢。
喀拉——
所以说坐个地铁真是麻烦死了啊。少女再次抱怨起来。
2108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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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奈大步前行着。
方才在那个人面前表现出的良好的态度一转身就烟消云散。
这对平时柔声细语,轻声慢步的她来说可不算常见。一般这个时候,她要么就是看到了想买的东西,要么就是在生气。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前者显然是不可能了吧。
这并不是那个先生的错。雪奈天生讨厌欺骗,或者说哄骗更确切。明明是不想回答的问题,却偏不拒绝,非要把问者当成好骗的小孩子随意搪塞了事。往好听了说,是不想让问话的人失望,可是敷衍的态度难道就不会让人失望吗?啧,真是可怕的温柔。
啊......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垂下眼帘,原地站住了。她离刚才那个先生已经有一段距离了。
她忽然笑起来,颇有几分自厌的意味。
——我到底在苛求些什么。
她按着自己的额角。
——这里并没有我的家人啊。
真是的。她摇头,颈部又开始隐隐作痛。
一边说着要让其他人平等对待自己,不想听到奉承的声音,一边又在对敷衍自己的陌生人发脾气,这是干什么啊。才不过是一个人待了一小会,本性就开始蠢蠢欲动了吗?哈——她吸了一口气,敲敲脑袋。
不能任性啊。
要是想被认真对待的话,只有先让人刮目相看吧。
那么,先给那个先生道个歉吧。
她低下头思考着措辞,陷入了沉思。
一丝凉风唤起了她的注意。
月台没有报站的声音,背后的风越发猛烈,开玩笑似的弄乱了寻爱的发型,她诧异地回头,一辆地铁迎面开来。她还没从诧异中回过神来,列车的速度越来越慢,在她的注目礼下停在了她面前。像是作为回礼,这辆车的第二节车厢的门正对着她开启了。她眨眨眼睛,看着和月台一样的车厢里有着或站立或坐下的人形黑影,感到了为难。她不能上一辆来路不明去向也不明的车,但让她继续待在这里毫无进展也不可取。
正在她犹豫之时,列车里走过一个一身黑的人,不是影子,而是确确实实活生生的人。
走吧。她对自己说。
——至于刚刚看见的那位先生,他也能看见这辆车的,如果他做出了和我一样的选择的话,我们有缘再见吧。
“你好。”雪奈跨进车厢,黑发金眼的女孩转过头来,神色略微有些吃惊,看起来她也是刚刚见到其他人。
“哟,你好啊。”意料之中的爽朗声线。
这个人应该是个爽朗元气的人。雪奈想。她回忆起和见到的第一个人不愉快的初见,咬了咬牙。
“我是风间雪奈。”她对着那个女孩露出一个(自认为但是并没有)爽朗的笑脸,伸出了手,“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我是西哩!请多指教!”西哩回握住雪奈的手,也对她露出一个微笑。
真有力啊。雪奈的手有点发疼。
健康的女孩子都是这样的吗?
这么一想,她突然觉得有些累了。明明不过是才走快了一点点吧。
“抱歉,我能先坐一会吗?”她扶着列车中央的扶手杆,转了个身坐在了一个空着的座位上。
“这么一看的话......你难道是白化病吗?”西哩这才注意到雪奈不同寻常的发色和肤色,“快坐下好好休息啦。”
“那我就长话短说了,我在月台上不知为何失去了意识,之后周围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也是诶!我本来是要乘地铁上学去的,结果周围却变成了这个样子...啊...会迟到的!”西哩一脸苦恼的说着。
突然车厢的另一边传来一阵吵闹声,两人同时转头看过去,看到那身熟悉的黑衣服,雪奈一愣。那个人分明是在月台遇见的那位先生。
得知对方和自己做了同样的决定,她忽然有点高兴。
“快放手!那是敌人——”西哩大喊着冲过去帮忙,身体刚好挡住了坐在座位上的雪奈。
这种时候,自己该过去帮忙吗......?
雪奈垂下眼帘,如果现在才是他们的初见的话,她恐怕会像见到西哩一样热情的上去打招呼吧。但是现在不知为何她一点也不想过去。算不上是逃避什么,但是她也说不出奇妙的别扭感是为什么,或许只是疲惫所致吧。在雪奈沉思的期间,西哩和那个人不知说了些什么,他俩一起走了过来。
"风间雪奈,算是冒险者。原本是在旅行途中,来到那个月台之后发生了奇怪的事,不得已上了这辆列车。"她站起来向那个人正式自我介绍,眼神稍微有些疲惫。
"……你是……"对方一愣,转移开了目光,大概是感到了尴尬。
“...你呢?”雪奈歪头,意味不明的笑了。
“我是......我妻真一。状况和你差不多吧。”真一看起来手足无措的样子,表现根本算不上游刃有余。
两人沉默了一会之后就各自坐到了车厢的两端,车厢内的尴尬气氛仍旧没有丝毫消退。看得一旁的西哩一头雾水。她好几次想出口问问,但看那两人的表情,“我有心事”四个大字已经写在了脸上,她没有丝毫的机会问出口。
“麻烦...”她鼓着脸坐在了雪奈的对面,好奇心又让她按耐不住,没坐一会儿就跳起来跑去看其他的车厢了。
或许现在沉默才是最好的,但是第二节车厢内凝固的尴尬气氛让两个人都感到了不适。他们的初见可算是最糟糕的初见了,在这种错乱不清的环境里,非但没有搞清任何的状况,反而还牵扯上了什么不要紧的事。之后的一系列经历恐怕都会蒙上一层奇妙的东西吧。所以说果然还是现在解决最好吗?
雪奈用伞抵住地板,坐立难安。
"我妻先生,我……"
"风间小姐,我……"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想要打破这种状况的心情也同步了。
"你先说吧!"她们又同时做出了谦让。
两人同时笑起来,车厢内的空气一下子轻松了许多。事件并没有那么复杂不是吗?
真一抬起帽子,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就是之前那件事,果然还是该说句……"
一声非常响的拉门声。
最关键的内容雪奈一个字也没听见。
1734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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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无声地在黑黢黢的隧道中奔驰着,仿佛迷途的游子在漫无目的地徘徊,不知该去往何方。除了四周的景致像是在地铁内之外,这辆列车似乎已经不能再称之为地铁了——自从上车后,它从未停下急匆匆的步伐。
我妻真一莫名萌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是乘在卡车上的动物,它们或许只为不曾经历的环境感到不安,却无法预见它们的命运。尔后,他奋力甩走了这种不祥的预感,安慰自己说,外环线有些站台间距大概比这还长。
列车显然没有停车的迹象。虽然继续纠结站台间距没什么意义,但这让真一紧盯着对面的车窗,眼前不禁浮现出往日通往青山墓地时的景色。
窗外无尽的黑色虚无中仿佛透出群山河川,翠与青蓝交相辉映。真一从喧闹的车厢中脱离出来,假想的郊外静寂在耳边萦绕。
真一成功无视掉了克劳德和西哩一众人吵吵闹闹的声音,独自钻进东篱下。他将手肘靠在栏杆上,拄着下巴,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他并不是想看某样东西,只是出于意识游离的本能,目光聚焦在某一处罢了。
真一坐在靠门最近的位置。随后,旁边连接另一车厢的门被轻轻推开,手持小型皮箱的青年踱步进入车厢内。青年环顾四周,看到车厢另一边打打闹闹的人群后皱了皱眉头,随后快步走到真一对面坐下。
注意力被拉回现实,真一直起身子,上下打量青年一番。他打扮得一丝不苟,从刚才快速而有节奏的步调来看,对方想必是某个名牌大学出身的精英。
青年也在和真一做着相同的事情。从他的外貌、燕尾服和礼帽来看,应该是比他面向五六岁的演艺者之类的,至于气质,有种容易接近又不容易亲近的感觉。
真一和他对视许久,缓缓开口:"我妻真一,魔术师。"
"我叫白钟,"对方彬彬有礼地回答道,低了低头代替鞠躬,"是心理系大学生。"
心理系。真一回想对方的举动后打消了疑虑。白钟刚才那如同盯着猎物般察言观色的表情,让他想起过去那些危险的人。或许自己太过敏感了,真一叹了口气。这些非日常的事情自发生后总是激起他的某种本能。
"如果想到不愿想的事情,不如我们来谈论点什么忘掉它。"看穿了真一的想法,白钟出于好心提出建议。
真一往后仰了仰,压低帽沿。自己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对方的眼睛,这件事令他有些反感,那感觉无异于藏在最深处秘密被公之于众。随后,他抬起帽子整了整刘海,露出璨然的微笑。"如果你有话题,万分乐意。"
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脸,戴上面具便罢。故意让自己变得难以猜透对真一来说并不是难事。不过,对方的面具似乎是与生俱来的——白钟的表情一直很淡,不能说是扑克脸,也不能说是正常——这或许是城府很深的一种表现。
"关于这里的情况想必真一先生已经和别人探讨过,那么这种没有答案又重复的话题就不值一提了。别的话题我暂时没有想到。"白钟认真地做出分析,回答说。
对方有点夸张的严肃令气氛渐渐趋于尴尬,真一连忙摆摆手,接道:"那白钟拿着手提箱是要去旅行吗?"
"不,我刚刚出院,那是一些换洗衣物和生活用品。"白钟拍了拍箱子,随后站起来把它放到行李架上。
"身体……不是很好吗?"
"只是个事故而已,已经痊愈了,真一先生不必担心。"
真一再次叹了口气。明明是在认真回答自己的问题,他却感觉气氛十分沉重。或许这就是精英的交流方式,他安慰自己道,不过白钟倒给了他某种熟悉的感觉。
"白钟,你会不论是非都要追求让自己兴奋的事情吗?"思量许久,真一忍不住问出不太适宜的问题。
"真一先生是指什么?我觉得观察别人和学习心理学都是很兴奋的事情,按照常识来说这并不是错事。"
"如果有一个你很感兴趣的人对方却不愿让你接近呢?"
"我会想办法达成自己的目的,哪怕不择手段。"
白钟一脸平静地望着真一,淡淡说道。
"果然很像……"真一抓着扶手站起来,一边向前走着,一边摘下帽子伸手往里摸索一番。
——很像过去的自己。
"什么?"见真一走过来,白钟歪了歪头。
"——"真一只是扬起嘴角,将握着拳头的手从帽子中抽出来,递到白钟面前,一下子打开。"见面礼,请多指教。"
真一抛出一枝玫瑰,落到白钟手中。白钟迟疑地拿起它,左右旋转着看了看。
"为什么要送男士玫瑰?"
"有兴趣的话就猜猜吧,未来的心理学家~"真一调皮地眨眨眼睛,"反正我是不会说的。"
过度追求自己想要的答案未免是件好事。还有,身上只有玫瑰和纸花两种道具这种事,哪个魔术师能说出口啊。
逃避着白钟刀刃般锋利的目光,真一眯起眼,低头半自嘲地笑了笑。
§The first chap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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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达嘎达
列车正在行驶
咔啦咔啦
行人正在赶路
熟悉的气息
逐渐的浮现
同样的舞台
即将上演同样的戏剧
因为
我们就在你们身边
我们是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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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斯急匆匆的赶进列车,刚刚在外面仅仅是想买一条围巾就忽然被自己的粉丝发现,如果不是听到了自己要乘坐的列车已经可以登车,他觉得自己一定会被围成一团,然后立刻被自己的经纪人发现,最后被带回去。
哦……想想就觉得糟糕……
威廉斯自己心里骂了句,找了个自己喜欢的位置,他坐下并放下了自己的包,然后打开了音乐播放器,闭上眼睛开始靠着椅子背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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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舞台,这些几乎是威廉斯出生就会接触到的东西,还有,诅咒……
失去的左脸早就没了感觉,不会疼痛,眼眶里也什么都没有,当然也因此什么都看不见。从被夺走左脸的那一天开始就带着面具,不知道过了多少天多少年。
直到那个事件发生,他才有过一次摘下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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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威廉斯感受这空气中不详的气息,他总觉得,这种气息非常的熟悉。
“咯哒”列车的门忽然关闭,而空无一人的车厢,让威廉斯确认了自己的想法——没错,“影子的森林”又一次开启了,而自己却又一次被卷入了这个事件。
啊啊,简直受够了……
皱着眉头看向了对面的显示屏上,原本清晰的站台提示忽然扭曲的一团糟,只能凑合看得出来上面写的时间的后半段。威廉斯静静地坐着盯着对面的时间,背后的窗户外面早已经是一片漆黑,尽管能感觉到列车在动,但是完全不知道到底要开到哪里。时间大概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左右,不管是对面的扭曲的电子时钟,还是耳机里播放的曲目的时间相加,都已经体现出了这一点。
啊啊,是因为已经经历过类似的事情所以已经觉得没什么吗?
为自己的思想有些担心,威廉斯搓了搓自己的手。
“——♪”
播放器中传出了自己做的曲子,姑且还是伴奏,威廉斯听着前奏忍不住开始唱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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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迷失了方向……
森林的生灵……
向你诉说着什么……
漆黑之中……
仍有黑色存在……
他们的舞台正在搭建……
可怜的人啊……
你究竟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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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唱着的这首曲子,是威廉斯在影子的森林中意外获得的灵感写出来的,如果换做一般人一定会觉得他这么做要么是KY要么是神经病,严重一点可能会把他当做是那些家伙吧。不过,对于威廉斯来说,现在怎么样似乎都无所谓了……
“♪——!?”
威廉斯停下了唱歌,他睁开眼睛,注意到自己身上挂着一个个黑色的像是小人一样的生物,“所以,这是什么情况?……”简直就像是邪教现场一样,他被小人们围着,有的甚至趴在了自己的头上,说实话真是太吓人了,如果是影子忽然接近了怎么办,这不是一下就被干掉的节奏吗?
“诶,说起来,这东西和那个小东西真像啊。”低头看着站在自己大腿上的黑色小人,这样的存在竟然和自己记忆中影之森里面的树精重合起来,让威廉斯不免得脸色有些难看,那是他实在不想回忆起来的记忆。
嘛,不管怎么样,这家伙不会扔我石头就好了。
心想着,威廉斯就觉得脑袋一疼,紧接着就看见一个纸团掉在地上。
好的!我错了!打脸真疼!
“啪!”前面三号车厢的门忽然被打开,一位深棕色头发,湛蓝眼睛,穿着长款风衣的男子出现在那里,威廉斯转过去去对上他的眼睛,明显感觉到了那个人眼中的惊讶还有一点……尴尬……不对,与其说人家尴尬不如说自己更尴尬吧,现在被一群小黑人围绕,说真的根本不知道怎么解释啊!?
“咳。”对方咳嗽了一声,紧接着是打破了尴尬的自我介绍,“我叫白钟,这位先生你好像很受这些小家伙的喜欢。”
oh……好吧好吧,果然我被当成怪人了吗?威廉斯心想着,还是扯出来一个笑容望着叫白钟的男子,回复道:“威廉斯,嘛,因为以前有接触过跟他们类似的东西。”比如树精,不过恐怕这两种家伙会是亲戚吧……威廉斯自己在心里补充道,但没有说出来。
威廉斯注意到当白钟听到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更为惊讶。
啊啊,要被猜到了吗?
尽管威廉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对方果然还是问出了那句话。
“先生你……跟上次的影之森有关吗?”
“是的,我是参与人之一。”
威廉斯没想过自己会这么诚实的回答对方的问题,也许他早就不在意在影之森发生的事情,但毕竟那是一段不想被触碰的回忆,如果只是问问问题的话可能还不至于触犯到自己的创伤。再说了,对方毕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作为某种意义上的“前辈”怎么想都得回答一些“后辈”的问题吧,尽管威廉斯连对方到底是人还是影子都分不出来。谁知道呢?以前在影之森的时候不就一样吗?根本谁都分不出来。
“那先生知道我们会来到这里的原因,和应该怎样离开这里吗?”白钟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用一种看到了希望的眼神望着威廉斯,而这种眼神反而更让威廉斯觉得难受,会让他想起很多事情,比如自己的好朋友为自己留下的录音,还有那张最后不知道被弄到哪里去的照片。
想想自己这个样子还真是觉得可笑。威廉斯忍不出“噗”的一声笑出来,对面的人似乎有点不知所以,他赶紧道了个歉,“抱歉抱歉,气氛太凝重了没忍住。”对方一脸鄙视,像是望着ky一样的表情盯着威廉斯。
“原因和离开的办法嘛……”威廉斯的手忍不住搭在了包上,他想结束这个话题,“谁知道呢。”也许是因为自己的这种态度,白钟似乎开起来有些不满意,表情一下严肃了起来,他又问出了一个问题:“先生,那你知道这里存在什么会对我们安全产生威胁的东西吗?”威廉斯的脑袋中一瞬间闪过一个记忆中黑色的身影,微笑着看着他,这种感觉让他忍不住浑身一抖,“那当然是……影子。”因为那个身影就是。威廉斯尽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态。
白钟似乎有些困惑,随手抓起了地上的小黑人,晃了晃,“影子?不是指这个小家伙吧?”他的表情明显是觉得威廉斯的回答不太靠谱,这么小的小东西想想就不可能杀人,他们也就只会扔扔垃圾之类的。威廉斯笑了笑,闭上眼睛动了动嘴唇,回答了这个问题:“不是哦。”
“他们是披着人皮的怪物,早已经混进这个列车当中。”
杀掉原本的人,然后混到了森林中
“有着人类的外表,实际上夺取了别人的身份”
继续装作无害的样子,实际上一直在杀人,放纵自己的欲望
“妄想着只要杀人就可以变成人类,真是可悲啊”
就连最后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取代”原来的人,还在杀人
威廉斯嘲讽的微笑。
白钟皱了皱眉,“啊啊,这可真是麻烦了。” 他侧身顺便躲开了小黑人扔来的垃圾“有没有什么分辨的方法?”哈哈,办法?威廉斯收起了笑容,表情严肃了起来,睁开眼睛望着白钟:“如果有的话,当时也不会死那么多人。”然后威廉斯开始整理衣服,他觉得那个问题已经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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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冒昧的问下,先生,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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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斯从白钟的眼中开始看出一丝恐惧,恐怕对方已经将自己归为影子了,不然怎么办?告诉他全部吗?告诉他因为我之所以活下来是得到了那家伙的提示?啊啊,算了吧,告诉他也无妨,估计也不会相信的。
威廉斯脑海中回想起一匹独角兽,那个独角兽之前一直某种意义上“虐待”威廉斯,但最后一刻,威廉斯甚至都没想到她竟然会静静地站在自己身边,告诉了他一句话:“威廉斯,这座森林已经要结束了。”紧接着没过多久,就连一般人都能感觉到,森林的力量正在消失,甚至周边的被黑雾挡住的地方都可以前进了,紧接着,影之森消失了,彻底。
威廉斯抿了抿嘴唇,站起来将自己的包背上。
“谁知道呢。”
因为知道那件事情的只有我。
“只能说是比较幸运的等到了影森自己退出的时刻。”
就如同她所说的一样。
“好了,比起继续在这里坐着,不如去找找其他人。”
啊啊,受够了,这个话题为什么还不能结束?
白钟这次似乎没有继续问下去,恐怕他终于意识到了他所问的问题对威廉斯产生了多大的心理创伤,以至于威廉斯甚至不想再继续与这个人对话,威廉斯从白钟身前走过,黑色的小人已经不知道都跑到了哪里,估计是因为觉得听不到威廉斯唱的歌,所以干脆也就散了。
“的确。万一我是影子的话,我也不介意现在就杀掉你。”
白钟口中透露出的话语带着危险的气息,威廉斯轻而易举的就能感受到,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那又怎么样?被杀?还是杀人?不对,也许是杀影子?啊啊,不论怎么样都要依靠杀人活下去吗?再怎么想都是不一样的吧,一旦到了这种情况下不管是人还是那个怪物,他们都是一样的,打着为了“生存”的旗号,实际上都是让别人失去生命。
“……”威廉斯拉紧了包,抬手搭上了门把,静静地握上,“啊啊……谁知道呢。”
不管是影子也好,还是人也好,我也是要活下去的,因为有人在等我,有我最重要的朋友在等我,所以我……必须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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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在你们当中
那么
四个车厢中
我们到底在哪
选择吧
究竟是活下去
还是成为我们的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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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first chapter§ END
西崎穗不知为何又做了这个梦。
那是一间小小的屋子,毛绒绒的地毯随意放着小木马和布娃娃之类。似乎是供小孩子做游戏的地方,不过昏暗的光线中分辨不清室内原本的颜色。穗伸手拉开厚重的窗帘,掉落的灰尘呛得她直咳嗽。
小小的窗户在外部被交错的木板胡乱封住了。穗在记忆中搜索着这个环境意味着什么,然后又后悔自己怎么回想起了这些早就恨不得丢掉的东西。怔怔地伸出手,让溜进室内的一点微弱的阳光跳跃在指尖上,深呼吸,稍稍平复心情,耳边忽然响起生了锈的门锁转动的声音。
她转头看着那个手持着钥匙重复着尝试将门打开的小女孩,她安静地站立着,米色棉布睡裙似乎大了一号,让包裹着的身躯显得更加娇小。穗小心翼翼地跨过一幅画着两个一模一样的黑发小人的粗糙蜡笔画,又将一只掉了半边眼睛的蓝鲸玩偶踢到一边。
“实,你在干什么啊”
“我要出去,我要去找穗。”
“穗不是一直在你的身后吗?”穗轻轻地笑起来,伸手拉住了小女孩的手腕。她像个任人摆布的乖巧洋娃娃一样随着手腕被拉动转过了身。
“你在撒谎。”
然后,西崎穗睁开了眼睛。
搞不懂梦中的实说的最后一句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反正是梦啊,梦总是些莫名其妙让人摸不到头脑的东西。并没有想太多,打了个哈欠随意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她记得自己是坐地铁回家的,抱着蓝鲸背包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而现在,她睁开眼睛,发觉自己又进入了另一个梦境。
车厢里布置与之前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乘客已经变得和原来不大一样了。穗看着睡着前坐在她左边的女高中生,这种剪影一样的形态很难将它与活物画等号。她背起背包从座位上跳下来。蹲在这只迷之生物的面前做了个夸张的挥手动作。它无视掉面前的小鬼依然维持着低头咬饼干棒的动作静止在那里安安静静地当一个标准剪影。看来自己是不会被看到吗。
那么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都不会被看到咯?
……有点棒啊。
穗向它伸出手去,手指顿时穿过了它的身体,淹没在了一团浓黑的雾气里。就算是再胆大的小孩也被这种状况吓了一跳。连忙将手抽回,揉着刚才陷入黑影中的位置,并没有感受到任何不适的地方。她稍微舒了一口气。梦并不会伤人嘛,可是我为什么会害怕成这样子。穗摇摇头,软蓬蓬的卷发随着她的动作颤了颤。看来是和胆小鬼实呆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以至于后来实就变成了一个不能被其他人看到的存在,胆小鬼病菌还是残留在了自己身上。
“看着啊笨蛋实,我才不会被这些虚假的东西吓到呢。”
会被梦吓到哭出来的家伙只有你一个就行了。
穗在心中默念着穗可是一个超勇敢的六年级大姐姐,像一枚被弹射出的小炮弹一样朝面前无辜的剪影先生发射了出去。没有想象中的阻力,也没有激起它的任何反应。穗轻而易举的穿过了它的身体,和穿过一团烟雾在感受上没有太大区别。心中仅存的一丝畏惧感烟消云散,反倒觉得这一切除了最初的新鲜外毫无趣味可言。——果然还是活物有意思一点嘛。巡视四周,只能看到一团团黑色剪影生物模糊的轮廓。不对,远处,似乎还有一团灰色的影子。
于是,寻觅着感兴趣目标的一枚小炮弹怀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向那团灰色直冲了过去。
熊孩子,一种杀伤力极大的生物。
一个刚从笼子里爬出的对周边环境充满好奇的小动物般的高度近视且大力出奇迹的加强版熊孩子在发现感兴趣的目标后杀伤效果更是拔群。
放这种神奇的生物出笼算是监护人的失职。
西崎夫妇的失职为这个目前被撞倒在地的年轻人带来了灾难。
“呜啊……是活物”
——并且熊孩子的双眼亮闪闪的,语气中的兴奋难以抑制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过错。
“第一个不是影子的大哥哥。”说实话,穗觉得自己心情有点复杂,有点兴奋,有点抱歉。刚刚与人相撞的痛感还残留在身上,似乎在提醒着自己这一切也许并不是“梦境”那么简单,她在哪里?这一切究竟是什么?还会有离开的机会吗?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在脑海中跳跃,穗觉得自己快被撑爆了。
那种刚刚消失的不安感又在内心蔓延开来,穗一直厌恶着有时会像寻常小孩一样会对某些东西感到恐惧不安的自己。她感到一阵羞耻。这样软弱的家伙怎么来保护某个笨蛋呢?为了确定些什么,也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她蹲下身子让对方处于看不到自己表情的角度。伸手轻轻拍了拍刚刚撞过的箱子“真的耶不会透过去……欸大哥哥能看到我吗?”微微稳住自己发颤的声线,于是对方能听见的依然是元气满满的童声。
“能看到是没错,但是你在确认什么?”似乎对方还是被捕捉到了她有什么不自然的地方。穗在抬头时看到了那双蓝色的眼睛。沉稳,敏锐,洞察人心。她有些不自在地将视线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小姐......你也是一醒来就在这里的吗?”意识到了她的沉默,“活物大哥哥”换了个问题。
“是的,我刚才还好害怕自己是不是也变成了什么影子之类的东西,不过大哥哥跟我讲话我就安心多啦。看来我也还是活物嘛~”心想着自己的情绪果然还是瞒不过这个大人嘛。穗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说我投降了我投降了。不过将自己的情绪表露出让她觉得莫名轻松起来。
不得不说,穗有些迷恋上了呆在“活物大哥哥”身边的感觉。
1718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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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回头”这一点再次给风间雪奈带来了麻烦。
她记得上上次她带着全班女生到据传闻有恶鬼的旧校舍去,吓得除了她之外所有的女生一夜没睡好觉,友情濒临危机;上次她不顾家人的劝阻毅然同来历不明的男人交往,结果……只是上次危机距离现在,已经有两年时间了,两年,也同时是雪奈出门旅行的时间。这两年间她学会了很多,从做饭到野外求生,甚至连防身术都有所涉及。这些的成果就是:作为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来讲,现在她的适应力几乎能和一人扛起家庭重担的高中女生相比。
但是勇于冒险,她最显著的特点同时也是缺点,这个习惯即使在经历了那场绑架之后也没能改变。她就像一只好奇的梅花鹿,无休止的向着未知的区域进发,一旦感知到任何危险就调头离开,扑向自己坚实的后盾。她的独立并不能说是完全的独立,真正的独立是一回头万丈深渊,而她的身后还有世外桃源。
但是这次,她回头望去,她勇敢的一部分来源,她的执事已经融在了身后无数不可触摸的黑影中,她变成了孤身一人。
“森!你在哪?”她大喊,心一下失去了着落,双腿像被剃了骨头一样几乎站不住。始料未及的惊恐抽走了她大部分的理智,剩下的只有人类最原始的恐惧了。她不敢靠近那些近人形的黑影,未知世界包围着她,她连自己有没有退路都不知道,更别提探索了。
突然,一个黑影向她扑来,她下意识的闭紧了双眼。
「不想往前走了。」
一个声音对她说。
「父亲一定会派人来救我的。」
一个人的容貌在她眼前愈发清晰。
「所以啊——」
那个黑发紫眼的骗子……
「你就难看的哭给我看吧。」
……
“唯独这一点,绝对不行。”
她捂着心口,反复深呼吸来使自己冷静下来。刚才精神消沉的瞬间迫使她想起了最痛苦的往事,那是她一生中犯得最大的错误。
在被绑架犯掐着脖子痛骂的同时,她与那恶意做了个约定,就是「变得坚强」。
她长出一口气,理智回归了大半。她皱起眉头观察现在的形势。如果这些黑影能听到她的声音的话,那她刚刚那声呼喊一定会引来行人驻足,但是没有。这些影子应该也无法被摸到,因为那个朝她走来的影子并没有碰到她。
试试看吧。
她放轻脚步走到一个站在广告栏附近的影子身边,对着它的头伸出了手。结果如她所料,黑影的头部穿过了她的小臂,手臂周围的影子呈现半透明状。
嗯,很好。
她缩回手,清了清嗓子,喊道:“黑崎森你在哪!”
黑影无动于衷,月台也没有什么回应。
嗯,一点都不好。
这样的话消沉不消沉不是根本没有什么差别嘛!
风间雪奈在经历了一番思想斗争冷静下来之后,现在又因为事件毫无进展(找不到幼驯染)变得烦躁起来。
她看看月台的一切,除了人都消失不见变成黑影之外,其余的一切还是与原来一模一样。这么说,她现在还可以赶紧去地铁口的走廊里买一瓶橘子汁来休息一下。
不不不,要休息的话果然还是凉茶……
雪奈自嘲了一会,在目的地停住了。地铁口通向地上的走廊封着一团黑影。
“这是……”她伸手触碰黑影,期许它还像触摸影子人一样能够穿过。指尖碰到那团黑色物体的瞬间感受到了坚硬的触感,却又说不清那具体是什么材质。她皱着眉头,左手也按在黑色的“门”上,把全身的力气运到了一双手上。黑影纹丝未动。
“看来是出也出不去了。”她无奈的离开那里,慢慢的沿着来时的路走回去。
远远地,她看见一个穿着紫黑色燕尾服的人捧着一束花坐在地上,他戴着高礼帽,头发遮住了右脸。她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莫名觉得他很悲伤。雪奈低下头,忽然有一种同感。
"先生,你有看到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少年吗?" 她出声问。
那位先生意识到有人在与他搭话之后立即笑着转过头来:“没有哦,除了那群黑影之外小姐是我见到的第一个人。 ”
尽管只有一瞬间,她还是捉住了那个先生表情转换的过程。她把伞拄在地上,低着头打量了一下这个不久前还失魂落魄的人。夸张的发型和高礼帽显示出他的职业必定是与演艺行业有关,从他刚刚的笑容看出他反应力很快,戒心也很强。只是……他手里为什么拿了彼岸花和柏枝?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既然对方将她拒之门外,她也不好表现得过于亲近。
那位先生朝她摊开双手,一脸无奈:"如果我知道这是哪里的话早就想办法出去见甜心了,又要让她等得伤心了……"
她闪出惊讶的神色,皱起眉头,她还从未见过这种人:"拿彼岸花和柏枝的组合送给女孩子?说谎也得来点靠谱的啊,先生。"
比起自己毫无征兆的就被说了谎话,她更在意的是这个人漫不经心的态度。这个先生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表情和神色表现的不能再自然,是他真的有什么连一带而过都做不到的秘密,还是自己被小看了?
"大概是店员拿错了吧……"那个先生尴尬的笑笑。
"先生,如果你原本是打算从这坐外环线去青山墓地的话,恕我失陪了。"在这种诡异的地方,她不想再多分出精力来和浑身是谜的人打交道了,她叹了口气,学着那位先生敷衍的语气,搪塞回去,"我不喜欢同说谎的人交谈。"
她拿起自己的伞,朝着地铁站深处走去了。
1751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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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世是风间雪奈最不愿提及的东西。
一旦被冠上"有钱人家的大小姐"这个名号,随之而来的人际关系一切都变了味。有人阿谀奉承,有人见风使舵,有人百般迎合她的心意——他们为了什么,雪奈心知肚明。她的笑容,她所谓和朋友们快乐的回忆,只是金钱的附属品罢了。
家世是她的盾,家世是她的魇。家世置她于畅通无阻的未来道路中,家世却也切断了她本该拥有的纯洁羁绊。
就算是这样的她,也无可救药地爱上过一个人,那个人曾是她认为唯一真心对她的人。或许是上天对她完美家世的嫉妒,它责令那个人将她玩弄鼓掌之中。甜言蜜语下的厌恶与仇恨,撕裂了她幻想的一切。在经历了他策划的绑架之后,她彻底憎恶起谎言。
或许,她该选择逃避。背离荫庇下的金屋,踏上属于自己的旅途。
现在,她静静坐在地铁上,内心却被这些非日常的奇遇激起狂澜。
我妻真一曾经混迹于肮脏的城市暗面。
每天污浊的空气中都弥漫着腥臭味,不知何时踩在泥潭中的自己也会变为散发这气味的一员。但这又何尝不可,他只是一味地追求刺激与兴奋感,以打发这漫无目的的无聊人生。
某天他的组织收到了某个人的联系——协助那个人绑架他所仇恨的风间家二小姐,赎金对方分文不取。这净赚的买卖组织当然要做,任务便落到了真一头上。由于丝毫不感兴趣,真一没有投入过多关注便草草了事。看上去谁跟谁的爱恨情仇,根本和他挂不上钩——感情这种东西本身就是无聊的源头。
之后,命运却用感情狠狠捉弄了他两次。
——她的事,在月台遇见绑架对象风间雪奈的事(雪奈不知道真一有参与绑架)。
行驶中的地铁的第二节车厢凝固着尴尬的气氛。真一和雪奈分别坐在车厢的两边,谁也没去看谁,保持着沉默。
唯一能活跃气氛的西哩说要去看看别的车厢,接着一溜烟跑没影。由于之前在月台上发生了些事,剩下的两个人都抱着歉意,却不好意思开口说些什么。
自己好几次说了一眼就能拆穿的谎,肯定被讨厌了。真一用帽子把脸盖的死死的,失落地想道。他轻轻揉着影灵,努力思考打破沉寂的办法。
雪奈也在努力思考这件事。自己不顾对方心情就自顾自地戳穿那些话,恐怕让他想起过去的伤心事了。雨伞被用力抵住地板,她此时有些坐立难安。
"风间小姐,我……"
"我妻先生,我……"
憋了好一阵子,两个人终于下定决心道歉,结果几乎同时盖住了对方的声音。
"你先说吧!"接着那两个人又同时低下头以相同的频率喊道。
他们又同时笑了起来。真一抬起帽子,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就是之前那件事,果然还是该说句……"
——对不起。
真一确信自己说完了那句话,但后三和最关键的字被突然插入的拉门声掩盖,没有传到雪奈耳中。
"……什么?"雪奈站起来想走到真一那边去听清他的话语,手却突然被冲进来的某个人握住。
"小姐,你也是迷茫地徘徊在列车中可怜的人吧,你愿意同我一起冲破看不见的墙壁寻找幸福的出口吗?"不请自来的Gate Crasher,克劳德·布莱恩,满怀深情地扣住雪奈的指尖。
"冲破什么啊你这KY小鬼!"好不容易把犹豫好久的话说出来,不仅被打断,连话题也被转移,真一站起来,不知从哪掏出根手杖打了克劳德的臂肘。
"喂,很疼耶,不要打扰少爷我跟小姐说话好不好大叔!"克劳德一把抓住手杖末端,狠狠向自己这边拽了一下发泄不满。
真一被拉着踉跄几步,和对方怄上了气。他用力转着手杖,扭疼克劳德的手后趁机收回它。手杖被真一抛上去,接着炸成碎花,落了克劳德一身。
"切,打扰别人的是你好不好——还有谁是大叔?!"
"干嘛啊,没事带个拐杖没叫你爷爷就不错了。"克劳德拍掉身上的碎花,最后留下几个团成团朝真一扔了过去。
"……打扰两位一下,可以让我换个位置吗?"看到两人像小孩子一样闹成一团,被夹在中间的雪奈一字一句地说道。
"非常抱歉!"预感大事不妙,真一手忙脚乱地把道具都藏回身上,接着站到一边去,差点跟对方鞠了九十度躬。
雪奈叹了口气,往前走了几步坐下。克劳德不但毫无歉意,还稍加嘲讽地对真一笑了笑,来到雪奈旁边。
"吶小姐,可不可以啊!"
"可以个鬼啊!小鬼你脸皮是有多厚!"真一再次掏出手杖,站到雪奈的另一边,猛戳着克劳德脖颈旁的椅背。
"喂大叔,我已经成年了,而且我叫克劳德不叫小鬼!"克劳德也像刚才一样握上手杖末端,和真一搞起拉力赛。
"个头就是小鬼还有什么好说的?"
"戴个高帽了不起啊?"
不到三十秒后,冤家路窄的两个人又开始拌嘴。
脸上挂满无奈的银发少女依然被夹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