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覆盖了这里。
影子变成了人。
人还拥有着本来的面目。
但他们还是原本的他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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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阵营企划,Q群:305908669
呜——
……。
呜——
………够了。
嘭————
之前和呜咽一样细微的声响在一瞬间爆裂开来。翻滚的浓烟和跳跃的火焰充斥着自己的眼球。脑内似乎传来了一个少女稚嫩却又冰冷的声音
“真厉害呢,Rey酱。”
大脑就像炸裂了一样难受,无数回忆就像溃堤了一般喷涌出来。刚刚走马灯一般的场景让自己一时间有些缓不过气,略微止步平稳了一下呼吸,感到思绪逐渐有序了起来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就这么死掉了。
据说在死前的最后几秒会过得相当漫长,就和刚才一样。自己痛苦的感觉也只是一瞬间而已——毕竟维德兰并没有和自己落开太大的距离。
啊啊……如果真的就这么死亡了会怎样呢,被赤红色所掩盖的罪人,腐朽于黑暗之中,能留下的也只是自己藏也藏不住的罪过吧。
“维德兰先生…。”
有些难得地主动和对方交谈了起来,但最后一瞬间像是失语了一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微微低了低头犹豫了片刻后问道
“白钟先生说的都是真的吗”
“我不得不提醒您,提问时语焉不详是很让人恼火的行为。”维德兰垂了垂眼,回答到,“不过如果你指的是影子的部分,那么,很遗憾的告诉您,我确实不是人类。如果您要离开,我不会阻拦。”,维德兰继续说,“和我在一起并不安全,我记得我早就提醒过您。”
“诶……抱歉。”
像是有些担心对方真的生气了一般抬头看了眼对方,观察了半天却还是看不出对方的在想什么——啊啊还是那样啊。让我看看吧,你别的模样?
“但维德兰先生就算不是人类也很温柔呢…何况rey的话…如果维德兰先生想动手的话.rey现在恐怕已经不在这里了。”
“假如您想成功的活下去,最好还是收起您愚蠢的信任。”,维德兰沉默片刻,“温柔?” 他嗤笑一声。
“…………。”
对方的反应让自己不是很舒服,有些沉默地跟在维德兰旁边,四周依然是一片漆黑,还有多久呢,这段不知结局的旅程。
“维德兰先生还会再次扔下rey吗。”
“我与您之间除了彼此认识,没有任何关系。”,维德兰说,“我不知道您‘扔下’的说法从何而来,路不是我家的,您要跟在我后头走,我也没有办法。”
“那样就没关系了。”
不知为何有些坦然了起来,只要认识就足够了。即使只是短暂的一瞬——我曾真正存在过
一瞬间像是失去了什么,却又觉得什么都没有失去。稍稍加快了步伐绕到了对方面前
“那么,在维德兰先生忘记rey之前.请多指教了。”
“……”,维德兰停住看着他,并没回答,只是片刻后重新向前走去。声音平静:“走吧。”
世界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请安眠吧,被血污所掩埋的Rey,带着你在最后一刻还隐藏的罪过。
字数1037
影之森 -月台-
第四章
黑暗掩盖了她来时的路,催促着她不要回头。
魅一口气跑到了1号车厢才感觉好受了些。那诡异无比的黑暗像是一块重达千斤的巨石,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头,让她喘不过气来。
冲着车厢里被她惊醒的人尴尬地笑了笑表示歉意。魅左右扫视一番,最终似是有些无奈地坐到了正与那对有些奇特的姐弟交流着的花鹤身旁。
“喂变态,你知道些什么吗?”魅抬眼,看向被自己的到来转过视线看向自己的花鹤。那颗暗红色的眼瞳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涌动。
花鹤挑眉,似是不满魅对他私自定下的称呼,他暗自嘀咕了一句“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冲着她点了点头,将他所知的内容娓娓道来。
这另他身边的那对姐弟惊讶不已。可魅却是知道些实情的,她不仅有不少黑道方面来的信息,而且当事人之一的那人也曾在那之后前来拜访过她——虽然自那之后她再也没有得到关于她的任何消息。
那一天Apart的出现仿佛只是她独自一人的一场南柯一梦。而如今,她却不得不逼迫自己从梦中醒来。
她费尽心思,想要打探那人的下落,最后却终是没有半分线索——那人如同从来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一般,最终消散在这个世界里。
所幸她那时看见好友的表情难得的严肃,便将其所言牢记在心头,未曾想到如此反倒帮了她大忙。
魅回过神来,也道出了自己所言。
“看来黑道信息来源也不差嘛。”花鹤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她在花鹤似褒实贬的夸奖声中满不在乎地把玩起了那把蝴蝶刀。随后她似是想起了什么,然后冲花鹤露出一个有些诡异的笑容:“黑道的事,你最好还是不要知道太多的好。”那带着些许不明意味的暗红色眸子让花鹤不禁打了个哆嗦。
窗外的景色被一寸寸拉长,最终化为一道道虚影恍惚间消失不见。
陆陆续续的又有许多人来到1号车厢,也一同带来了被黑暗吞噬了车厢的消息,让车厢内的空间又压抑了几分。
一次又一次的试验想要离开却又被虚无的屏障给挡住了所有去路,魅险些被折腾得疯狂。
“柒……”魅睁着无神的左眼望着空空荡荡的天花板,嘴里念叨着什么,似是掘弃了所有希望。
半晌,她突然咧开嘴角,露出一个带着疯狂的笑意:“等我回来……”
没有人注意到,她右眼处的那颗六彩的五角星上,暗红色的光芒又亮了几分。
花鹤走了过来,低声安慰了魅两句,再往魅伸过来要烟的手里扔了颗糖,斗了一会儿嘴,两人开始就如今的情况讨论起来。
两人都不是一般人,不一会儿就总结出结论。
既然“引路者”已经出现,那他们需要做的便是听从指示,然后安静等候。
魅将双手枕于脑后,安静地等待着下一站的到来。
然而她首先等到的却是那涌动着追逐而来的黑暗。黑暗盘踞了半边车厢,却终究停留在了车厢的一半处,为他们划开了一道泾渭分明的界限。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就在此时,地铁发出“哐当哐当”的进站声。
魅朝外看去,却没有看见如同之前一样的喧闹世界。
黑暗的街道,空旷寂寥的月台,应急灯急促的闪烁着,仿佛下一刻它就会寿终正寝,离世而去,一切的一切都安静的诡异。
不知何时,车厢里只剩下了他们这些“闯入者”,再无半位乘客存在。而车门处那无形的屏障也消失殆尽。
终是有人先一步下车,眼看着那人安全无事,魅也松了口气。她与一旁不久前已经决定合作的花鹤打了声照顾就离开了压抑的车厢,一步踏上了地面。
那种脚踏实地的感觉太过于真实,她险些激动的流下泪来。
她掐了掐自己,让自己清醒过来。
她抬眼向前望去,在忽闪忽闪的应急灯光照耀下,她隐约看见了一座城镇的轮廓。
那里,会是此行的终点么?
她右眼处的五角星闪了闪,暗红色几乎要溢出那五角星框定的界限。
1312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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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小的女孩对着无形的屏障做了最后的努力,然而以失败告终。她按着地铁门框,虽然没有疲惫的迹象,但她明显没有之前有精神了——她的目光开始涣散,身体也站不稳了。
雪奈只是曾在朋友那里听说过这种奇怪的症状,大概叫做“睡美人症”什么的。她只是听说就感到很可怕了,这种病的患者将大部分生命献给了睡眠,他们无法正常学习,也无法和人正常沟通。这种感觉,就像身体不再是自己的,而是遵循着神的意志醒来睡去。即便醒来了,也恍若隔世,面对着陌生的一切不知所措,等待着下一次的沉睡。
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这是雪奈最讨厌的事之一。
难道穗得了这种病吗?雪奈抬眼望去,看见穗小小的身躯脱了力要倒在地上,急忙过去扶。好在白钟先她一步已经接住了穗,缓缓的将她放躺在地上。
“白先生,”雪奈关切的走过去,蹲下看了看穗,她的呼吸平稳,脸色正常。穗的胸脯有节律的上下起伏着,浓密的上下睫毛合拢在一起,看起来只是睡着了的样子。为了确认状况,她还是问了一下,“穗她怎么了......?”
白钟沉默着,并没有应答。
空气中漂浮着奇怪的因子,一股强烈的异样感迫使雪奈转过头,她看着表情不正常的白钟,直觉告诉她一定有什么发生了变化。
该不会......
她的记忆不愿意那样的事发生:“白钟?”
“啊......”白钟眨了眨眼,一副刚睡醒的样子,然后说出了令雪奈更惊讶的话,“雪奈小姐怎么在这?”
白钟......也忘记了?
她本能的涌上一股不安,随后又多了几分庆幸。她皱起眉头,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给我闭嘴。】她对意识中的什么东西吼了出来,头痛症状竟然明显减轻了。
“...你怎么了?”忍耐着自身的问题,她先对白钟进行了询问,“我一直在这。”
白钟有意无意地无视了这个问题,恐怕是有更要紧的事,他抬头看了看逐渐开始蔓延过来的影子,对雪奈说:“雪奈小姐能搬动这孩子吗?”
雪奈顺着白钟的方向看去,第三节车厢的尽头已经变成了一团黑影。
那些东西想连车厢也一起吞并吗?!
“恐怕不行,”雪奈低头沉思片刻,咬了咬牙,“我去找真一来,白先生你再坚持一会。”
“谢谢。”白钟看着雪奈的背影,低声说着,像是自言自语。
雪奈越跑越远,直到她站在第二车厢,白钟和穗的身影变成小黑点。她停在了第二车厢的中心。一个可怕的想法涌上她的心头。
【那个啊——】
【如果在此停下的话。白钟他们也会被“吃掉”吧?】
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在她的脑海里把她一瞬间的念头读了出来。
“我都说了给我闭嘴啊!!!!”她捂着头躲进了白钟看不见的角落里,这次的头痛并没有那么简单就结束,反而不依不饶的连带起耳鸣来。
【你是最清楚的吧?】那个声音在雪奈的脑内猎猎作响。
“我不清楚。”
【我是什么。】
“与我无关。”
【而你又是——】
“过了这段时间。我答应你的任何要求。”
头痛和幻听竟随之一起消失了。
雪奈揉着太阳穴,解开了大衣扣子。她从靠近胸口的内侧口袋里掏出了三张纸片,那是三张梅花J。雪奈把扑克牌反过来,上面印着“ゆきな”。雪奈的名字。毋庸置疑,这是从真一那里得到的魔术道具。
她看着三张纸片,扯出了一个疲惫的微笑。
“我答应你的任何要求。但是在此之前,我还有要做的事。”
她把纸牌放归原处,系好扣子,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继续向真一所在的一车厢跑去。
第四章 阴影站台
本章节2681字,与魅、商、Casimir互动。
花鹤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看着两姐弟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着,原来这两人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只是分居两地从未谋面,虽然两边都幻想过对方的样子,但谁也没有想过两人居然是在这种地方以这种方式见面的。
“哈哈哈,还真是命运的邂逅啊~”花鹤笑道。
“是啊,可是不知道还能不能匆这里出去……”少年有些担忧。
“我想应该会的……而且一定会的。事实上这种事情并不止一次了……有时候传闻恐怕并非是假的。”花鹤说。
Casimir敏锐的感觉到了什么,他惊讶的看向坐在对面沉默下来的花鹤说道:“难…难道说……”
“啊啊,吓死了吓死了~”魅慌乱的声音从车尾传来。发现众人都在看自己魅毫无不适的冲众人微笑示意:“抱歉打扰你们谈话了”说话间魅很自然的坐在了花鹤的身边。
“怎么样了”花鹤小声耳语道。
“那团阴影开始从后向前吞噬车厢了,现在第四节车厢已经完全消失了,后面的车厢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也会消失的,到时候所有人都会被驱赶到第一节车厢。”
似乎为了验证魅的话,陆陆续续开始有人进入第一节车厢,这些人行色各异,大都是花鹤在来第一节车厢的路上见到过的那些人。
“不过啊,这路上倒是遇到不少有意思的人……”魅双手枕头懒散的靠在车座上:“那边那个戴面具的威廉斯似乎是森林失踪事件的经历者之一呦~”
“恩这个我知道,我曾经看过那些幸存者的供词,里面还有很多我想不明白的东西,但是现在我似乎有些明白了。”
“关于影子?”
“恩,看来你们黑道也有不少消息来源啊。”花鹤感叹道
“喂,喂,喂,大叔,别来了个漂亮妹子你就忘了别人,你刚才可是在和我们聊天耶~”商不合时宜的声音从对面传了过来。
“哈哈哈,我哪有那么遭,我和魅小姐只是早就认识了的,啊哈哈哈”花鹤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可疑!”商嘟囔着小嘴儿撇过头不再看花鹤。
“好吧,我看到的内容是这样的。他们很多人都有说过,被困在一片无限大但是又有无形边界的森林之中,那里面大雾弥漫。有些人突然疯了一样开始残杀其他人,并且陷入了神志不清的状态,无论他杀的人是谁即使是最亲近的人,那些幸存者在躲避追杀之中,精神状态也逐渐趋于崩溃。而他们四周有着与这些影子小人同样或者说类似描述的神奇生物出现,似乎也没什么敌意。但最关键的一点是,这些逃出来的人都说自己看到了神,或者亲身直面亦或者以某种形式出现在人们面前并指引道路。之后没过多久大家便逃出生天了。”
“照你这么说咱们也是陷入了同样的境地喽?”商突然来了精神“那么如果这列车比作森林,这些小人就是那些小精灵,那么……”
“那么我们找到那个‘神’就能出去了!”Casimir打了个响指说。
“切!怎么可能有‘神’。就算有你要到哪里找?我倒是听人们常说,死人是离上帝最近的人。”商开口讽刺道。
Casimir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望向商,商瞥了他一眼转过头环手抱胸做沉思状。
“等等,我想Casimir的意思是遇到一个特殊的,类似森林里面说过的那种‘神’的东西来指引大家,只要这个家伙出现,那么我们离逃出这里也就不远了!”魅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兴奋地站了起来,这时候又有几个人进来,慌慌张张的说第二节车厢也快被黑暗吞噬了,这引起了大家的恐慌,有人开始敲打驾驶舱的门呼喊着驾驶员,但是并没有回应他们的呼喊。
这时候商似乎也明白了些什么,用余光瞟了眼自己的弟弟,似乎长得还是蛮帅的。她看向沉默不语的花鹤,等待着他说出下一条线索。
“事实上大家都已经遇到过了……”花鹤拍了拍身边装满棒棒糖的袋子说道。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啊。一定是那个售票员,我就觉得他浑身散发着一种怪怪的感觉。”
就在这时,地铁再次靠站停车,有影子陆陆续续上下车,众人急忙跑过去寻找逃出去的机会,可是现实是残酷的,他们依然被封锁在了第一车厢之中,影子又加深了,似乎还朝着第一车厢前进,门缝之中已经出现了黑暗无光的阴影从车门外渗透了进来。人们慌张绝望的向车头退去,吞噬列车的黑暗依然不依不饶的追着人们不停地吞噬列车,直到这第一节车厢的一半才停了下来。
“看来果然是这样……那个乘务员就是关键的那个人!”魅突然恍然大悟“既然她给了我们指引,那么就一定有什么在这节车厢,能够打开那些被禁锢的东西。”
这时的列车已经停过几站,开始花鹤还在数着站数猜测自己的位置,到后来已经完全超出了列车线路应有的站台,这期间人们曾多次尝试逃出车厢,但终究没能够突破那道无形的壁垒。驾驶室中依然无人回应,车中的剪影也越来越少,到了最后只剩下了他们几个,花鹤等一众人被彻底孤立囚禁在这半截车厢之中惶惶不可终日。
“可恶,还是出不去!”魅奋力的敲击着那道无形壁垒用尽全身力气吼出了这句充满了绝望的话语。
“冷静一下吧。”花鹤拍了拍魅的肩膀
“滚开!变态死条子,不要碰老娘!”一抹银光在魅的指尖闪动隐现,宛若吞吐着信子的毒蛇,始终盯向花鹤的咽喉。
“哇奥~冷静点小姑娘,不要干傻事儿。”花鹤险险避开魅手中的利刃,摊开双手缓缓向后挪动了一小步表示自己并没有恶意。
“我很冷静!”魅悄然收起手中的利刃,无力的坐回座位上。
“没关系……”花鹤在魅的身边坐下,从怀里掏出一包香烟拿出一根叼进嘴里。魅摆出夹烟的手指也同时出现在了花鹤视野中,紧接着一根棒棒糖便塞进了她的指尖。“未成年人就算了吧。”
这次魅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接过棒棒糖反复摸索着。沉默许久之后她小声的说道:“抱歉……花警官……我只是……”
“放心吧,难关总会度过的,我有种感觉,我们很快就能下车了……”花鹤肆无忌惮的点上了那支香烟,反正火警设备应该也不会有效果了吧。列车再次缓缓进展,绝望的人们发现列车停靠在此并不在向前,似乎在用这种无声的方式告诉人们到站了该下车了。敞开的车门外不再是喧嚣的城市,那道门的外面一片昏暗,只有一盏盏暗红色的应急灯还在闪亮,这里似乎是一座被废弃的车站,这里不属于任何地方,被人们彻底的遗忘、废弃在这里直到永恒。人们纷纷走下车厢,当人们全部下车之后列车再次缓缓开启向着远方隧道驶去。
“看来就是这里了”魅的手间多了一把华美的蝴蝶刀。
“一直跟紧我,无论发生什么事儿。”花鹤与魅耳语道“卷宗里有些东西太过骇人听闻,我没有说。”
“什么,还有隐情?!”魅惊讶的跟着花鹤随着人流向着车站外走去。
“是的……杀人的那些疯子并不是人……”花鹤说道:“那是些别成了人的魔鬼。”
魅惊讶的看着花鹤然后噗嗤笑了出来“警官,你还是为恐怖小说作家吗?”
“这可不是玩笑,那些东西原本是生者的影子,他们夺舍了原本主人的身体之后便开始肆虐杀人。所以这些人中一定也有那些东西……”花鹤用清冷的余光扫向那些人,魅的眉头也随着花鹤的目光逐渐皱紧。
很快人群前方传来了一丝嘈杂,所有人伫立在出站口一动不动。远处是昏暗的天空,一座死寂沉沉的小镇就坐落在这片沉寂之中。
“看来先生你就是克劳德了。”白钟依旧笑着,“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道谢的事情,毕竟从安康鱼进化到鲨鱼也是需要一点契机呢。”
“并没有呢。到达这里之后正打算去找你们,便看见你们过来了。”克劳德装作思考的样子,视线向左撇了撇,“你们呢?安康鱼?看来白钟先生和Mori一路上的话题很有趣呢。”克劳德眼中流露出一丝笑意。
“依靠着手电筒的光才看见了这里呢”Mori停顿了一下,其实自己倒是对于自己处于什么样的环境之中并不感兴趣,在听到了白钟说道安康鱼的时候噗的笑了起来,而在后半句的时候微微迷眸“诶——变成鲨鱼是准备主动进攻了吗?那克劳德先生要小心哦?”少女有点开玩笑的样子对克劳德眨了眨眼睛。
“好好好,我会多加注意的。”对Mori的玩笑轻轻笑了几声,没再多提什么。
“克劳德先生,把外貌相似的人划分在一起可不大礼貌吧。”白钟沉默了一会,突然笑着说。
“......白钟先生何来此言。”克劳德脸上的微笑一瞬间凝固住。他收起微笑,双眼微微眯起,打量着面前这个人。
“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觉得你身后那个不停的重复着出车祸的少女有点可怜而已。”是的,少女那变形的脸还沾有没干的眼泪,碎裂的身子下汇聚的血迹仿佛一朵红色的花。
“白钟先生你没事吗?我有点担心你的精神状态。”克劳德微蹙眉头,语气之中满是关心,但似乎掺杂了一点其他的情感。他将目光投向Mori,想开口询问却又欲言而止。
“....?”mori茫然的眨了眨眼睛,看向了两个人“车祸?”重复了一下关键词
“谢谢你的关心,我好得很,毕竟我是心理系专业毕业的啊。”白钟笑着,“这么说来刚刚因为我只注意车祸了,才发现那女孩子的脸和mori小姐真是相像啊,明明她就在克劳德先生你的身后,你为什么要对她视而不见呢?被一次又一次的撞得粉身碎骨还真是可怜啊......”白钟在说这段的话的时候虽然面带微笑但是语气却冰冷得不像话。
“.....”mori似乎很吃惊,她瞳孔微缩没有稳住步子的向后退了一步,看上去两个人的表情并不是开玩笑的样子,在克劳德先生身后,与自己相像的死去,女孩子——?超现实的事情让少女有些无法接受手捂住了脸有点微微颤抖着,将相似的人划分在一起——想起了白钟一开始的话,自己是代替品吗?一个当作代替品又被丢掉遗忘掉的人?“真可怜....”少女的声音微微颤抖着,不知道在说自己还是对方,而看似震惊的反应对于自己来说更像是激动,反正那个人是不爱自己的,那么那些情感,因为不属于自己所以不会消失,但是却让自己体会到了,不是很棒的事情吗?。低着头,在下一个瞬间微笑起来扬起头“白钟先生这么说可不好呢,并不是克劳德先生的错哦?”做出了祈祷的样子闭上眼“神会宽恕的呢”——在教堂外遇到那个人,也是那个人来期待的吗?猜测着,不易察觉的开口“真羡慕。”
克劳德缓缓低下头,沉默以对白钟的话。Mori安慰的话语在他听来格外刺耳。他在一片沉寂和令人不舒服的目光之中低声骂了一句“Son of the bitch.”
白钟对克劳德的反映并不介意。“真是过分啊,代替品什么的。有时候我真希望你们也能看到,死去的人们最后的表情。”
“……Shut your mouth and fuck off.”
“是吗?你也打算逃避现实啊。”白钟接着回答,他想起了杀掉洛呗子之后自己的那段时间,要是没有他的朋友,他大概不会比眼前这个男人好上多少吧。
“我再说一遍,滚。”克劳德意料之内的发火了。
“——这么生气的克劳德先生,还是第一次看见呢。”意味不明的完全不像是初次见面的话,mori依旧平静。
“……。”克劳德虽然还保持在被愤怒冲刷头脑的状态之中,但Mori的话似乎对他产生了影响。他没有回复,依旧保持沉默。
白钟虽然想接着说下去,但是想了想他身后的穗。不管怎么说不能让她看到些不好的场面,“胆小鬼先生,再会了。”他笑着摆了摆手。说到底,他也只是摆出能够释怀过去的样子,而其实永远无法挣脱悲伤和无奈的笨蛋而已……
“物理性质上的吃掉吗?”mori眨了眨眼睛顺着对方指向的方向看向了地面,斑驳的影子有些恍恍惚惚,“是那地面上的影子——还是车上的影灵呢?”少女歪着头询问。
“不不,只是个玩笑啊,我可分不清谁是影子啊。”白钟笑着摊了摊手,“不过我们这些人里的确存在吃人的影子呢。mori小姐知道吗?关于影子?”
“....不是很清楚呢。”mori微妙的停顿了一下摆出思考的样子,的确上来之后并没有听说过什么详细的信息,双手背在身后有些夸张的开口“吃人的影子唔啊真是可怕呢....白钟先生知道些什么吗?”
“啊啊,知道啊。比如我就是其中之一啊,”从口袋里掏出道具刀,恶作剧一样的比划了两下。
“是...影子?”少女愣了下,晃了晃头上硕大的蝴蝶结“吃人吗,真可怕呢,不过感觉白钟先生并不像是坏人的样子诶.嗯...坏影子?”开个玩笑,mori双手背在身后微微歪头。
“只是个玩笑,mori小姐别当真,”白钟笑着把小刀收了起来。“mori小姐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啊...嗯对我是在找人呢。”对面的少女像是突然想起了一般恍然大悟的样子,接着她说“白钟先生有看见克劳德先生——那个红头发的先生吗?”
“红色头发吗......没见过。”白钟的印象里的确没有见过红色头发的人。
“是吗..真是困扰啊。”mori有些为难的笑了笑,“因为我在太黑的地方视力不是很好呢。”
“既然这样,mori小姐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一起去找。”白钟说着站了起来,他叫起了躲在凳子后面的穗。
“啊,如果可以的话那么麻烦了呢!”这样说着,mori笑着对对方伸出了手“那么再介绍一次,这里是mori,白钟先生请多指教了呢。”
白钟回握,然后没有回话,只是礼貌的微笑。
两人沿着地图【x】边缘行走着,很快就遇到了mori口中所说的那么红头发的男人。
“Hello,Mori。”对方似乎察觉到了mori,他脸上的扭曲瞬间消失不见,转换为和善的微笑。
“啊克劳德先生!”在突然晃入视野之中的强光被适应了之后,Mori看见了自己熟悉的人毫不掩饰的洋溢起了一个笑容,这样向前跨出一步来到了对方的身边弯起了眸子“好久不见了呢!”——虽然并没有过多久,在平静了心情将手背着望向了身后的人,“也谢谢白钟先生了呢!”
“不用谢,”白钟笑着……笑着看着克劳德身后那个半透明的,被侧翻的卡车压扁的那个可怜的少女。和眼前的mori多像的脸,他在心理嘲笑着。
“哦?看来迷途的小猫咪找到了新同伴嘛。”克劳德歪头看着Mori身后的人,“白钟...先生?感谢你帮助了Mori。”
“毕竟在黑暗中视力不太好呢”mori转回头微微眯起了眼眸看着眼前的少年,歪了歪脑袋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克劳德先生既然下来了这么长时间有发现什么吗?”
Rey和维德兰走后再出现的人是之前在中途上车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女。
“这位小姐,需要帮助吗?”白钟看着跌跌撞撞在黑暗里挣扎着走过来的少女笑着问。
Mori的神情有点恍惚,她抬起头的一瞬间有些晃神,片刻后张了张口“鬼先生.....?”
没见过的面孔,看来也没杀过人,是个普通人吗。
“是能看见鬼的先生,小姐你好,我叫白钟。”白钟开了个玩笑,说着要去解开领子上的蝴蝶结。对方似乎患有夜盲症一样的症状。
“啊...抱歉失礼了呢白钟先生,能看见鬼什么的会很困扰吧?”因为适应了光线恢复了视野,mori重新稳住步子有些抱歉的微微点头笑了笑,轻描淡写的接了对方不知是开玩笑还是什么的话“我叫做mori....这个是?”视线落在了人的蝴蝶结上,毫无恶意的噗的笑了一声。
“就是普通的蝴蝶结而已。”白钟笑了笑把蝴蝶结打开,然后重新打了一个正常的结。他没有对这个看起来很正常的小女孩吐露出关于伤口的事情。
“很可爱呢”mori毫不忌讳的赞美了,向着白钟回以一个微笑,在停顿了一下之后想起现在的现状“那个,白钟先生现在是一个人吗?打算做什么吗?”
白钟默认了对方的说法,他想了想笑着回答:“在这里安静的做一只猪笼草。”
“猪笼草....噗”mori像是被逗笑了一样弯起了眸子,弯了弯身mori有些狡黠是半眯起双眼看向了人的眼睛“嗯——在等待捕食什么吗?不过如果靠着光线来引诱的话,感觉更像是深海的安康鱼呢”意味不明的调侃,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刚才的狡猾一扫而光这样手握拳垂在手掌啊“啊啊这样说被光引来的我不是很危险吗?”虽然说着完全却看不出害怕想了想,
少女说着这些的时候,头上的蝴蝶结呼哧呼哧的晃动着,让白钟又忍不住笑了起来。“的确安康鱼更适合一些呢。”装出沉思的样子。“mori小姐的提议真不错,”说着把头顶手动摆弄出了一根像吊灯一样的呆毛。“请不用担心,我只吃奇怪的小影子,咔嚓咔嚓。”白钟说谎了,其实自己待着这里的原因不是这个,既不是安康鱼也不是猪笼草,他只是不知道该做什么好而已,或者说他和威廉斯的对话之后突然察觉到了影子或许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维德兰,威廉斯他们明明就正常得不像样。而这样试图杀掉影子的自己似乎在大家说不定才是真正危险的家伙吧,不过白钟并不是那么介意别人对他的看法。
少女看着对方的动作,视线顺着呆毛。mori看上去格外轻松的样子,脚在地上划着听着对方的话,在某个关键词的地方稍微停顿了一下一副日常谈话的样子“吃影子——?”重复了一下关键词
“mori小姐没听错,就是影子啊。”白钟笑着指了指地面,因为手电惨白的光芒,地面上他的影子也跟着晃动起啦。
“和阵营无关,这个列车上的某些乘客的行为,实在有失教养。”,维德兰面色不改,“而我想,任何有底线的人都应当与他们划清界限。”
“……影子?”下意识重复了对方的话后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太对。维德兰先生…是影子
维德兰看了眼雷尔,并不打算在白钟的面前和他谈论这个话题。
白钟意识到了对方的想法。他把视线转向rey,“是啊,影子rey你知道吗?就是一些行为有点奇怪的东西。要是不好好待在维德兰的身后,”说着白钟做了一个老虎爪子的手势,虽然蝴蝶结让他看起来有点像小猫。“就会被吃掉啊。”
维德兰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沉默了。“……”
看来是白钟先生的脑子看起来不太好,rey有些复杂地得出了结论。
白钟冲着维德兰笑着眨了眨眼睛。“好了,我们来聊点有用的话题吧。比如这里是哪里什么的。”
“按布置看似乎是个月台。”,维德兰说,“但我想,还是不要用常理揣度这里比较好。”
“黑洞洞的而且没什么人呢……。”rey有些小声地躲在维德兰身后一个人像是自言自语一般 。
“咦?rey先生你看不到吗?”白钟说着指了指一边,“我的旁边还坐着一位白衣服的女人呢?”
“……”,维德兰哭笑不得地看着白钟,犹豫片刻却配合地用淡漠地语气说,“确实。很难得看到你和别人同行呢。”
“对吧,维德兰先生其实你的身后也有位女人啊,她在干什么呢..........”笑着,“啊,她在把自己吊起来吗......”看起来对方以为自己在开玩笑,白钟接着装作看着对方身后,然后对rey说,“那个被杀死的男人是谁,真可怜啊,不过也是自作自受而已。”
“…………。”有些机械地扭头看了看旁边——依然什么都没有。低头看了看自己也没有在做什么奇怪的动作。一瞬间像是明白了什么瞪了眼白钟“Rey不喜欢这种玩……”听到对方的后半句话愣了愣,一瞬间有些迟疑了起来,但很快这种迟疑就变成了恐惧,有些紧张地抓着维德兰的风衣低头沉默了起来
“……”,维德兰皱起了眉。他不确定白钟是有意还是无意提起这件事的,但这不妨碍他感到不悦。
雷尔的反应看起来也不大对。维德兰意识到白钟似乎确实用某种方法,探知了什么东西。黑发男人苍白的脸愈发阴沉,目光冰冷。
“虽然不清楚您的意图,但我不得不告知您。”,维德兰用低沉而阴冷地声音说,“您越界了,白钟先生。”
白钟笑着没有回话。
“…………。”rey看了看维德兰此刻的脸色不太对劲,意识到所谓的那个女人和维德兰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就像…自己和姐姐一样。向前走了一步拽了拽维德兰的袖子“白钟先生抱歉,我和维德兰先生有一些话要说,失陪了。”这么说着示意维德兰跟着自己离开这里
“rey先生,谢谢你的围巾。”在他们彻底离开之前,白钟补了一句。
站在维德兰身后的rey思考了思考把围巾摘了下来递给了白钟,尝试着给人包扎上去。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似的随意把围巾绕了几圈.看了看还剩余不少长度干脆顺手打了个蝴蝶结。
一边的维德兰似乎意外于雷尔会主动和别人接触,但没有阻止的意思。虽说用围巾包扎实在有些胡来,但金发青年这几下歪打正着缠的意外还可以,也就懒得管了。
“啊......"白钟装出了一点惊讶的表情,“难得rey先生肯过来,请收下这个。沉溺在活在过去的人里可不大好啊?”把一张只有联系方式的奇怪名片递了过去。
“……诶…诶?”听着对方的话愣了愣,随后接过了名片再次打量了打量白钟。——嗯那个蝴蝶结似乎还挺合适?
白钟低着头看了看蝴蝶结,想了想没有把结打开。笑着盯着打量着自己的rey。或者说是rey身后那个不断被杀死的男人。和这个举止有点女孩子气的男孩,真是完全不相称的景象啊……
维德兰皱了皱眉,白钟想对雷尔做什么?他上前一步,接过了话题。“没想到您现在乐于兼任心灵导师了。”,他不带什么感情地讽刺道,“不过,我恐怕您先解决自己的问题比较好。”,他打量着男人,“您是否介意告知我,您的伤口的来源?”
“不好意思,职业习惯。”白钟笑了笑。“就像你猜测的那样,是威廉斯的回敬。”
“……………”rey似乎想问什么,但是看看到白钟现在的状态总觉得……不太对劲。虽然不讨厌但是总感觉有点可怕。看着维德兰走到自己前方便理所应当地接受了对方的庇护.把名片小心地放到口袋里后探了探头观察着两个人的交流。自己并不认识威廉斯,但多次听到维德兰和白钟提起他...应该是个比较危险的人物…?就这么安定地一个人胡思乱想着。
“众所周知的事情就没有必要重复了。”,维德兰说,“您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因为是我先动的手啊,威廉斯的能力太麻烦了。虽然只是想吓吓他.....”说着白钟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把变魔术用的道具刀,用手指戳了戳刀尖。看起来很危险的刀尖,就这样自己弹了回去。
维德兰多少有点震惊。“您换了身衣服以后,还真是变了不少。”,他叹息般地说道,微垂着眼思索着什么,神情晦涩,“看来改天我也得买件白西装备着。那么,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
“打算?我还没想,不过刚才我一直在庆幸自己没有被愤怒的影子撕成两半。”白钟看着维德兰笑着说,“不过先生你看来并不会这样做啊,虽然同是影子。”
“……。”rey听到维德兰的话后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看对方,如果说服装真的可以影响这么大的话…甚至是和另一个人一样的话…还是不要的好。“维德兰先生的话还是更适合黑色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