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室友……室友你还好吗?!”
眼前依旧是一片茫然的黑暗,我的耳边却依稀传来了贝丽卡的声音,还有她的元素神和她的对话。
“怎么突然躺地上了……”
『别光顾着喊,先把她搬到床上去啊。』
“也对,氷你去找点热水,我这就抱她过去。”
身体,慢慢腾空了,颈窝和腿弯处传来了温热的触感。只要侧身便能感知到她的心跳声,她的呼吸仿佛就在耳畔。明明她的体温比常人偏低,为什么此时此刻却温暖得让人不愿离开?好像前一秒的冷风冷雨不过是梦境一场,睁开双眼便能落入温暖怀抱,这样的事,真的存在吗?
到底哪边才是梦境,我已经分不清了。
『水好啦,你来还是我来?』
“你一块大冰块在这搅合什么,去去去,放着我来。”
『有你这么和你妈妈说话的吗?!』
“谁是你女儿?!”
她们的吵闹声也无一例外入了我的耳。
如果是“米白”的话,这时大概又会无视她们,安然做自己的事去了吧。但是现在,这番对话竟差点使我发笑。
多么虚幻而又真切的嘈杂啊,身处这样的嘈杂中,我竟产生了我还活着的错觉。
『行行行你擦你擦,有了室友忘了娘。』
贝丽卡的元素神最终还是妥协了。
每次纠纷都是这样,几句话就引到女儿母亲这样的话题上,然后【冰】的元素神随便找点什么借口,满足她的元素使的愿望。或许这种吵架就是元素神特殊的温柔吧。
「爱的反义词是漠不关心。」
不知怎么,我忽然想起青崎对我说过的话。
『还是把小森叫来看看比较好吧?』
“先让她休息一下吧,说不定只是累了。”
贝丽卡把热毛巾敷在了我的额头上。我能感觉到她在我床前不知何原因地停留了许久,才转身离去。
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渐渐地,【冰】元素神的声音也远去了。最终为这生龙活虎的一切划上休止符的,是门锁扣搭的声音。
我慢慢睁开了眼。
我大概没昏迷太久。日光还是和先前一样灼目,空气中闪闪发光的尘埃并没有减少许多,树木也同样向着窗口的左方摆动,甚至连枝头上的灰喜鹊也还在那里吵吵闹闹。一切都是原本的模样,和一年前我刚到这里时并无不同。
但我却已经不再是我了。
我伸手摘掉覆在额头上的湿毛巾,把它放在了旁边的水盆里。温暖的水珠落在我的手上,很快失去了温度,变的和我的皮肤一样冰冷。
如果是“晴子”的话,这时大概会为此类同化而感到些许安慰吧,“晴子”一向喜欢把喜欢的东西变成与自身同等立场。但是现在,对“我”而言,这种同化却不住使我落寞。
我在为什么而落寞?
我将温水捧在手心,温度淅淅沥沥的从指缝中渗出,无论怎么捕捉也掌控不住。它们全都从我的指尖流走了,一滴不剩,只留下掌心集中着的温度。而那,大概也不会长久吧。 指尖流走的那些,本就不属于我,留在我手心里的那些,也没有任何为我取暖的义务。
为什么我渴望着这种温暖……?
喜鹊依旧在枝头上叽叽喳喳的吵闹着,它黑豆般的眼睛盯着我,妄图看穿我的想法,刺痛我的内心,把我的过往与当今连结在一起。
那样的血与肉,我不想再看见第二遍,我的事,也轮不到区区鸟儿操心。
我坐在了床上,同样是生命的气息,我竟觉得灰喜鹊学着贝丽卡的样子制造出的嘈杂无比烦人。我扭头瞪视着愚蠢的鸟儿,不禁撇了撇嘴角。
碍事。
一股厌恶之情油然而生。
鸟儿伴着我嫌恶的目光,天真的回望着我,还没有预料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接着,它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最后咿呀了几声便从枝头折下去,从窗口一闪而过,再也不会来吵我了。 连树叶簌簌的声响也不会再有,真正的宁静。
适合我的一片死寂。
正当我沉下心来打算整理被揉成一团的记忆时,另一个冷漠的声音回响在整间屋子里。
「你想要的就是这个吗?」
白色的身影出现在我的正前方,慢慢固化成了一个人形的实体。雪白的姬式长发、雪白的丧服、雪白的皮肤,以及——
目无一切的,银白的眼睛。
【死】之元素神,我的元素神。
“什么。”
我们已经近三年没见了,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她只是伸手指着窗外已经干枯的枝桠,没有作答。
“那又……”我原本要说的话,只发出了两个音节便被她打断了。
「你已经忘了。」她望着窗外枯死的树枝,声音显得有些悲哀,「恢复记忆的当下,你依旧想要复仇吗?」
我还记得她和我初次见面时说了些什么,那也是一些毫无根据的令人搞不懂的话。她总是这样总是这样,每次出现都好像是来责备我的,却又偏偏不让我听明白,简直就和灰喜鹊一样烦人。
我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于是拿了知悟和义理绕过她径直走到了门前。
「你还想重复那年的悲剧吗?」
她依旧说着含含糊糊的话,让人厌烦。我拉开房门,想要离开。
「 你是谁?」
“?”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她依旧站在那里,只是那双无神的眼睛现在正盯着我。
「你是“米白”,还是“黑兔晴子”?」
我确信她是来责备我的。
既然如此,既然她看着这一切从一点点苗头到成为现实,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制止我。
总是这样总是这样,只有我是罪人吗?
“我就是我,”
我厌倦地,头也不回,我已经不想再理会碍事的元素神了。
我离开了房间,颇有些烦躁的关上了门。大概只有砰砰作响的门板才能略微缓解我的烦躁。
…… 我简直像一个逃兵。
(2)
左手持着蓝羽孔雀的知悟,右手拖着金叶梅花的义理,我在钟楼前行着。
楼梯的尽头是一片黑暗,楼梯的起点也毫无光芒。
无论怎么走都无法达到终点,一个人的孤独的旅途。
永恒不断的旋转,像愚者翩翩起舞。
我在留恋什么?我在犹豫什么?我在烦躁什么?
所有的问题都难以得到答案。
……碍事。
我抽出义理,一刀斩断了通向钟楼楼顶的铁锁。失去了铁锁束缚的铁门吱吱呀呀的打开了。而那些自以为是的烦恼,也随着射入楼道里的光线一样化为过眼云烟。
我情不自禁的睁大了眼睛——
那是我想要的东西。
那是我想要的一片蔚蓝。
无边无际的广阔天空,伸手便能触及的云,无穷尽的日光,一切都是无限大。我的心突然平静了下来。那是我姑且称的上“喜爱”的东西,在喜爱的东西面前,无论怎样也不会变的烦躁。籍由这片天空,我得以沉下心来整理混杂成一片的思绪。
这份蔚蓝。
没错,那一天的天空,也是如此。
那一天、那一天、还有那一天。
我所有的宝物,都像这片天空一样,全部都是蓝色的。
冰块般寒冷的冰蓝色、海蓝宝石般温柔的浅蓝、大海般深邃的深蓝,还有那个人——
象征理智与冷静的蓝。
……?!
想到他,我突然握紧了知悟。
他在哪?
这个问题,黑兔晴子的记忆无法给我答案。我只记得我们相遇之后便协同战斗,每天的作战、侵染,直到——对了,还有……在那个岛上。
啊,是啊。他被人类带走了。一同失去的还有知悟和义理。
然后?
都是一些不重要的事。
那抹蓝色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全部都是红色的,红色的,红色的。全部都是重复的血与肉。每个人都不知道他的去向,毫无意义,毫无价值。
……蓝?
我注视着知悟的蓝宝石折射出的绚烂的光芒。
知悟和义理又是什么时候?
……
身体的本能仿佛在阻止着我将这一切连结起来。
但是……
已经太迟了。
青色的森林,还有那双眼睛。
全部。
黑兔晴子。米白。“我”。
医院。青崎一树。
啊……
那个人……
为什么。亓天?我妻……
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妻真二!!!!!!!!
……
……
……
……
……
太迟了。
从我出生的那刻saqk)】uizank
一有切-87*sfv~已经……s-¥.jhxa被……_iq4#决定?-/98
我罪一……_kq定qaz找?n@saj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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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3)
“室友你又跑哪去啦?怎么一天不见你人?”贝丽卡坐在小床上悠闲地喝着咖啡,一脸惊讶的看着刚刚推门进来的黑发少女,“都累晕了就好好休息啊,要是过劳了可得不偿失。虽然学院要废校了,不过将来大家还是要在一起聚的……米白?你在听吗?”
少女站在门口,无可应答。
『是不是还在生病啊?』
氷有些不安地飘到贝丽卡身边,不知为什么,这样的少女让她们俩不约而同的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嘛……那个,室友你也别太难过啦,就算废校了以后还是可以随时见面啊,你看……”
少女把双刀放在床上,扭头看向仍在解释着的贝丽卡。
“室友……”
贝丽卡停止了一切语言。
那不是责令她闭嘴的嫌恶的目光,而是另一种。
她的室友没做出任何表情,她却分明看见她室友的脸上露出了万分绝望的可怜眼神,好像在渴望救援。那种神情,简直和反复被主人丢弃的小狗,对着在它身前驻足片刻的学生露出的眼神如出一辙。
贝丽卡一时语塞,氷也愣在一旁。
“啊对了!”贝丽卡试图缓解尴尬的气氛,她说着走到床边,从提袋里取出了什么东西,语调突然变得神神秘秘,“室友你先闭起眼睛!”
少女也乖乖闭上眼睛,配合着她的惊喜。
“∮♯♪♬♩♫♪♬♩♪♬~”
机械发出的音乐打破了静谧的夜。
“……!”
少女睁开了眼睛,冰蓝色马尾的少女双手托着一个小巧朴素的方盒子正站在她面前。 贝丽卡把八音盒放到少女手里,浅浅的笑了笑:
“喜欢吗?”
朴实无华的八音盒,和少女不能再匹配。小小的手工制红木盒子,除了发声外再无其他赘余的功能。和贝丽卡的室友一模一样,坦率、直白,或许偶尔显得粗鲁了些,但是这种开门见山式的行为,反倒成了那个人的特色。一直被大家关爱着的任性的孩子,米白,曾经说过她喜欢新年音乐会上的某支曲子;她的室友,贝丽卡,就特地把音乐保存下来当做礼物。
少女本来想露出一个和贝丽卡一样的微笑,但是不知怎么,她的心底却萌生出了一种比感谢更加复杂的情绪。她微张着嘴,极力想说出点感激的话来,声带却嘶哑得一个音节也无法发出;她想让嘴角上扬,却又控制不住脸部的肌肉。
“…………”
晶莹的液体大颗大颗的从她的眼眶中涌了出来,打在八音盒上,渗入还在运转的机械轴轮,被不停旋转的音盒碾碎、轧烂。
“……。”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只好站在那里,任凭泪水滑落。
“米白?!”贝丽卡同样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直到氷给她递了个眼神,她才走到少女面前,“我会在你身边的,别担心啦……”
不动声色的米白从来没有露出过这种表情。一时间,贝丽卡竟也差点流出泪来,她偏过头去沉思了一会,好像在做什么打算。
氷急切的戳了戳她的肩膀,她也不忘扭头回瞪催促她的氷。但还是又踌躇了一会,终于伸出双手。
贝丽卡把少女搂在了怀中,轻声说着安慰的话:
“嗯……我这不是还在你身边嘛,别哭了。”
“……。”
少女不住颤抖着,双手握紧了方盒子,试图从怀抱中离开,身体却一动不动。她的泪水依旧止不住的流着,喉咙一阵又一阵的发酸,上牙床也肿了起来。她咬着牙,牙齿嘎嘎作响。
她想逃走。
她想从这令人惊惶的、毫不真切的爱抚中逃走。
但是一条被捏住了后颈肉的小狗又怎么能动弹一下。
被点了死穴的她,也同样无法动身。
“米白?”贝丽卡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她收回双臂,诧异的看着惊慌失措的她的室友,心情越发低落起来。
“你应该也累了吧.....”她干巴巴的说着,像是自言自语,“休息一下吧。......晚安。”
“......。”
(4)
夜深了。
贝丽卡平稳的呼吸声在寝室里回响。
少女盯着一片茫然的黑暗,没有睡。
她的头脑里空空如也。
像最初一样。
「你打算做什么?」白色的元素神坐在少女的床前,深夜中,突兀的白色显得有些刺眼。
“......太迟了。”她的声音比平时更加冷漠。
「?」
“那个人......”
“......杀。”
她像一台坏掉的收音机一样,只能发出连元素神都无法理解的单个音节。
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求什么人理解她。不去思考,也就无所谓得到,凭借野兽的直觉捕获便好。野兽不会说话,因此她也不会说话。
。
她也曾试过人类一样的生活。拥有老师,拥有同学,拥有室友,开始用人类的方式思考,寻找自我。很痛、很艰难,但是很开心。
她第一次从那之中“感受”到爱。
有人会因为她的任性而责怪她,有人会因为她的协助而感动。
责怪也好,感激也好。
那是爱。
「爱的反义词是漠不关心。」
其他人还一如往常,她却再也感知不到这些。心在那一瞬被割了千刀,已经无法复原了。
少女漠然。
她没怎么收拾行装,她只是从容的拿起义理,换好运动鞋,盯着月光下义理雪白的刀刃,忍住了拥抱它的冲动。
猎犬咬死它的猎物之前不可能死。
她在杀了那个人之前也不可能祈求任何安宁。
她深知,她不是人。
她只是——
「我最后再问一遍。」
「你是谁?」
“……”
“ば、け、も、の。”
为复仇而生的恶鬼。
米白结局:离开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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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既然给室友吃过糖了那微笑的剧情就可以删了【x
把全文修改了一下,精神崩溃的部分又加了点东西进去,看得出来的话就看着玩玩,看不出就算了吧
精神崩溃部分的灵感来自DMMD诺伊兹线
有机会的话会给这篇画插图,毕竟这篇里眼神描写和隐晦的说法不太容易让人懂x并不擅长神情描写orz
截止至此,“米白”的故事已经结束了,剩下的剧情是关于恶鬼和之前故事的补档,晴子的黑历史也会涉及,总之晴子&米白&?的故事一定会完结的/
感谢关注了米白,并给了她爱的各位w
元素学院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决定废校。想留下来的在校的学生有两个选择,去黑院还是白院,我自己的选择则是去白院。
虽然说随便写点什么就能很顺利的写下去了,为什么我总觉得已经完全没有继续的必要呢……毕竟要交代的事一两句就结束了,不过既然都写了,就再随便写点什么吧。
也是在最近,我在收拾东西时发现了一封信,拆开来看才发现是上次写给回家的信。真是奇怪啊,我明明记得自己已经寄出去了啊?可是实际上我连地址都没有写好,我到底有多马虎啊。不过仔细想想,那时也发生了很多自己完全无法想象的事,折腾下来忘记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有不少人好像选择了离开,我也有想过想不要回家来着,但外面又是鹰又是复仇者这些麻烦的事,看样子回去也只会给家里带来危险而已,一直都没有回去真的是很对不起家人。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安定下来呢,我只想安稳过个日子啊。刚来到这里时也好,三年后的今天也好,我的目的一直都是想要了解元素,了解【元素使】的自己而已。一群不正常的人聚在一起的地方也不会太平,突然有点佩服能坚强混到现在的自己。
所以今后也要把混日子的理念贯彻下去,我义无反顾的加入了白院!
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自己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反正也没有人会在意你的啦,三年了还是这幅模样,怎样都好了啊,开始自暴自弃写下唾弃自己的话的人没救啦。
我到底为了什么要写这个东西的啊,又不是为了寄给谁,未来的自己大概也只想把写这毫无逻辑的胡言乱语烧掉,大空弘你的脑子终于坏掉了吗。
……我现在就想烧掉了。
(第二页)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自己。
那是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我是他,但又不是。怎么说呢……打个比方,有一块铁,将它融化后又按照原本的大小重新凝固制成了另一块铁。没有多什么也没有少什么,一模一样。可你会觉得,这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一块了,这样别扭的感觉。好吧,我不会举例子。
在梦里,他对我说了很多,可惜我已经不记得了。不知道他是不是早知会变成这样,突然又停了下来,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才是最无奈的那个好吗,一个梦要不要这么逼死人,他到底讲了什么我真的好难受啊!
这还是梦中唯一还记得清楚的片段,接下来的记忆就像被突然暴露在阳光下的胶片,你知道它存在过,却永远也无法得知胶片上印出的事物会是什么,让人挫败。
(笔划掉的痕迹)
不对,我记得他说了什么!虽然只有一句,我是记得的!我不可能忘记!那时他向我走来,如果不是在梦中无法动弹,我大概会毫不犹豫的立即转身逃跑。可是我办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靠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如此的惊悚,可我就是,十分的害怕。突然之间,在我眼里的他变成了洪水猛兽,他只是走过来而已,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说,他说的是……(划掉的痕迹)不对,他说的是(划掉的痕迹)……不对不对,我记得的,让我想一下(划掉的痕迹)……
我不记得了,应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干嘛非要这么纠结与此。结果第二页也写的是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看来我真是没救了。
(纸张被揉成一团,丢入垃圾桶)
= = =
一年了,坑都没填,连死线最后一篇也是临时赶出来的,我,是拒绝的,让我死
*出场角色建立在过去篇基础上
过去篇开端:http://elfartworld.com/works/590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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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事情?”
“嗯。”
“在犹豫不决?”
“嗯。”
“呵呵,怎么啦,这不像你啊,东想西想可是我负责的才对。”
“嗯……嗯?”对话了半天,我这才反应过来,与我对话的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到底是谁?
我转过头,看到的是一个看上去苍白病弱摇摇欲坠的家伙。
他的样貌让我产生了熟悉感,一种久违的怀念逐渐涌上心头,我忽然明白了眼前的人是谁。
“……高文?”我惊讶地合不拢嘴,这不奇怪,即使是我,当眼前出现明明应该已经死去的人的时候,也是会震惊的。
“你不是已经……”我呢喃着,“我难道是在做梦么……”
“是啊,你是在做梦。”高文笑着答道。
“…………”
“噗哈哈哈哈……咳咳咳……”高文见我愣住的样子,似乎像是看到了极其好笑的事情一般,笑得连呼吸都接不上了。
半晌之后,他才停止了大笑。
我也才继续说道:“所以,你长大了之后就是这副模样么。”
“是啊,当然,这也只是出于你的想象而已,真正的我长大之后是什么模样,已经不得而知了。”他摊了摊手,看上去轻松写意。
而我则叹了口气。
“你看上去也长大了嘛,不对,应该说是老了不少么?”高文笑道。
“…………”
“你过得怎么样?”
“还不错。”我沉下声音,说起了另一件事来,“对不起,我还是没有保护好丽泽,没有保护好大家……”
“‘没这回事哦,这不是你的错,我不怪你。’…………你以为我会这么说么?”高文低下头,终于还是露出了一丝哀愁的模样,“你当然有错,我也一样有错。”
“…………”
“最初发现力量的时候,不该兴奋得忘乎所以,自我膨胀;执行计划的时候也不该如此激进,应该稳步推进防止反弹;面对外来者时应该更慎重对待而不是保持着你自以为王的傲慢;打败那个敌人的时候应该更确切地补下一刀……还有很多很多地方,任何一处改变的话都可能会走向不同的结果……但是最后,还是变成这样了。”
高文的声音有些颤抖,我想我应该也有些颤抖吧,即使知道是在做梦,也停不下心脏过速的鼓动。
“失败了!啊,没错,我们失败了!…………所以,你就认为自己全都做错了么?后悔从一开始选择这么做了吗?”高文直视着我,步步紧逼着。
“不,即使重来一次,我依然会选择这么做,为了一个生存下去的环境,为了一个……归处。”我坚定地摇了摇头。
“那不就对了。”高文重新恢复了轻松的表情,“呐,你现在是不是又找到想做的事情了?”
“是。”
“是不是又找到要保护的人了?”
“是。”
“即使我们已经全都不在了,你依然准备继续向前走下去?”
“是的,即使你们都已不在,我也会背负着这份记忆,向前走下去。”
高文很满意似地点了点头:“呵,那不就得了,现在也是和以前一样啊,有了想做的事情就全力去做,有了想保护的人就保护到底,有了决定的方向就不要动摇,有了想走的路就不要迟疑……”
我静静听着他的讲述,就和小时候一样,认真地听着。
“……前进的过程中肯定还会犯错,还会受伤,那是当然的,毕竟我们是活人……元素使也算是人吧,哈哈,但即使彷徨,即使后悔,也应该继续坚定地走下去,遇墙砸墙,遇山开山。你应该已经获得这种程度的力量了吧,而且……”高文的笑容绽放开来,“即使是你不足的部分,也已经有了许许多多的同伴来帮助、支撑着你,不是么?”
确实,我也并不是一个人,无论是迷子,还是大家,都既是我要守护的人,也同样是守护着我的伙伴。
“嗯,变成不错的表情了呢。”高文拍了拍我的肩膀,“这样才是我认识的洛啊。”
“谢谢你,高文,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这么正确。”我由衷地说道。
“不对哦。”出乎我意料的是,高文却摇了摇头,“在这里说话的,当然不是我,是你才对。”
“我?”
“我不是说了么,我只是在你梦中出现了而已,这样的我怎么会真实存在呢?你看到的我,只是你把潜意识中对自己的自信具象化成了我的样子而已。”
“是这样……”原来,我是有着做好一切的自信的。
“那当然了,你现在可是可靠的洛老师,不再是以前那个小流氓了。”他敲了敲我的胸口,“拿出点自信来,相信我,没错的,因为相信我,就是相信自己。”
“谢谢你。”
“向自己道谢多少有些不正常吧,算了,我就作为高文收下你的道谢了。”高文后退了两步,“现在没有迷茫了吧?”
“嗯。”
“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嗯。”
“不会后悔了吧?”
“也许会也说不定。”虽然这么说着,我的嘴角却微微上扬了起来。
“哈,真没自信啊,也罢……”高文远去的身影逐渐黯淡下去,“你该醒了,还有人,在等着你呢。”
然后,世界变回一片黑暗。
我逐渐下沉。
光线从上方洒落,越来越亮。
“羽闲。”
时间,是午后片刻,我睁开眼,看到的,是披着外套,用手撑在办公桌上,饶有兴致地看着我的阿斯卡。
这个白色的家伙是我喜欢的人。
虽然是在被先斩后奏之后才逐渐确认了自己的情感,但现在,我能清楚地确认,我喜欢这个人。
然后,这个我喜欢的家伙指了指自己的嘴角,又指了指我的。
于是我便按着他所指的位置擦了擦。
口水……
该死,睡得太熟了么。
那只白色的狐狸一般的家伙笑得更坏了。
“早安,羽闲。”他说,“梦见什么好事了吗?”
“嗯,差不多吧。”我的脸有些发热,不过还是强撑着维持正经。
“嗯……一定是很开心的事吧,即使在梦里,也能让你笑得这么开心。”他从办公桌旁站了起来,伸展了一下身体。
我则稍微有些吃惊:“我,笑了么?”
“笑了哟,哦,而且还说了‘啊,迷子,正面上我~’之类的话哦。”
“我才不会这么说,别扯淡。”我还是属于大致记得住梦境内容的那种人,这次做的梦并没有梦到阿斯卡,所以他只是在胡说。
“所以,废校之后你的打算,定下来了么?”玩笑开得差不多了,他也恢复了正经的表情。
“嗯,我已经想好了。”我认真地点了点头,接着答道,“我会去黑院。”
迷子同样点了点头:“我猜你也会这么做。”
“这只是开始。”我却摇了摇头,“然后,以黑院和鸽为跳板,我和黑院的同伴,会尝试进军人类世界。
当然,不是战争的意义。政治、经济、文化,甚至娱乐都可以,我会让人类在醒悟过来时才发现,元素使已经成为人类社会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想要将元素使视为敌人已经再也做不到了。
到那时,人类和元素使和谐共处的和平世界……不管是人类还是我们,不管是鹰还是复仇者,都能生活下去的世界,就诞生了。”
阿斯卡嘴巴微微张开,显然有些惊讶:“我没想到你野心这么大。”
“大吗?”我忽然会某个金发大鼻子的身影,“当初理事长招募我的时候,还说出了伊甸园之类的话呢,现在想来,他所说的,只是以我的梦想为出发点的虚言而已。”
换言之最初我是抱着更大的梦想来的。
而现在则变成了切实可行的计划。
“算啦。”阿斯卡耸了耸肩,答道,“现在的你让我想起第一次见到你时候的事情,总觉得有些怀念呢。”
“是这样么?”
“嗯,但是,也正是这样,才是我认识的羽闲啊。”
似乎最近听到过类似的话,是什么时候呢?
也罢,这并不重要。
“话说回来,你自己的计划呢?”说完了我的打算,我又问起他来,“还没听你讲过吧。”
“嗯……我的话,有个地方想去呢。”他说道,“嗯,你也和我一起的话就最好了。”
“有想去的地方吗?我也一起陪着是可以啦。”想想也是,学院期间似乎并没有多少空闲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即使出差也是规定好的目的地,“不过,是去哪儿呢?”
“这个嘛……”他神秘一笑,“暂时保密。”
————————
字数:<3000
▪字数2140,编不下去了_(:з)∠)_
▪错字多,别捉(。
▪我竟然赶上死线了,感天动地!
▪
“元素学院废校决定,学生可以进入和‘鸽’一同生存的黑院,或者说是完全与人类划清界限的白院,或者干脆离开学校……”
“这是准确的情报吗?这家伙说假情报的可能性有多少?”
“不会吧,之前也得到了这样的情报,这次更是直接抓了个知情人来询问……没有说谎的可能吧?”
“这倒也是啊。”
他们正在进行着一场审问……不,是拷问吧。为了从元素使的嘴里得到准确的情报,制服一个知情的元素使再用一些非正常的手段来获取情报什么的在正常不过了。只不过一点点的花时间拷问太麻烦了,直接把单脚切掉,在他失血过多意识不清晰的时候用自白剂。
▪
“好了,这家伙也没用了,杀了吧。”黑羽安临看着已经失去了意识的元素使,很遗憾的摇摇头,“真遗憾,这家伙不用感受到痛苦就死掉。”
“被斩断双脚之后感受到的痛苦已经足够了吧,快点动手啦。”
然后苍牙临安就看着元素使的身体被直接撕裂成两半,把一切解决完之后苍牙临安用打火机点燃了准备好的汽油,一瞬间红色的火焰就充斥着他的视野,而两个人却眼皮都不抬一下的直接转头离开。
他们对元素使是不存在同情和怜悯的,元素使这个世界上不必要的害虫,总有一天会灭绝的存在。身为元素使的他们狩猎元素使已经很长时间了,苍牙临安负责收集情报,黑羽安临负责杀死目标。
一开始只是在日本境内活动,之后他们的活动范围变得越来越广,像是渴望着血肉的野兽,只要闻到一点血的味道就会穷追不舍。当然他们也听说了元素学院,以及一些其他的组织。
说实话,这次元素学院的废校给他们之后的行动会带了很大的麻烦。
▪
最近无论哪个城市对元素使的戒备都越来越强,猎人的行动也越来越频繁,这让许多不属于学院或者任何组织的元素使都感到了吃力,感到害怕的同时也只能躲得更深。这给他们的狩猎行动造成了阻碍,毕竟他们的目标其实大多集中于没有任何所属组织的元素使……被称作“复仇者”的家伙们。
而元素学院废校的同时会开放让那些原本不属于学院的元素使得到庇护,想必会有不少复仇者的人会趁此机会再次得到学院的庇护吧。
真麻烦。
没有庇护的家伙会躲得越来越深,有的家伙却躲到了学院的羽翼下——无论选择哪个都会让他们的狩猎变得越来越艰难。
当然也不是完全束手无策,毕竟对元素使抱有敌意态度的人还挺多的……比如,“鹰”?那里也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曾经他们在协助某个鹰组科学家完成他莫名其妙的叫做“侵染”的实验上也姑且有过合作。
虽然那个实验的结果非常惨,两个人看着完全被【龙】的元素给侵染的失去了原型的研究员也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最后给了他个痛快而已。
▪
“真麻烦啊。”
回到临时的住处后他们想起他们根本没有吃晚饭这件事,还好住处还留着一点咖喱和炖牛肉,虽然现在在遥远的欧洲国家,但饮食上两个人还是完全的日本人。
“什么麻烦?”黑羽安临用勺子戳着咖喱中的土豆,连头都不抬一下,即使他刚才才残杀了一条生命也不能影响到他的食欲,况且对方是元素使。
“什么麻烦……当然是元素学院废校后带来的一连串的麻烦。”苍牙临安有些烦躁的放下勺子,“没有任何所属的元素使要么躲去更难以找到的地方,要不就是去寻求学院的庇护……躲起来的先不说,如果进到了学院里的话,说实在的要动手就很难了。”
他们毕竟只是两个人,而且元素使还只有黑羽安临一个,要在学院的庇护下继续猎杀也未免太强人所难了。
▪
“嘛,别这么悲观啊。”黑羽安临似乎完全感受不到苍牙临安的烦躁,“这种情况其实我们当初也预想过吧。”
“学院的庇护确实麻烦,但是因为分为了黑院和白院的话力量被分散了这也是我们所期盼的。”有着金色爬行动物一般眼睛的男人笑着说,“而无论对方怎么改变我们要做的事情从来都只有一个。”
“消灭所有的元素使,不择手段。”
没错,为了消灭元素使他们是不择手段的,哪怕他们其中一个人会因此而丧命也无法阻止他们近乎疯狂的猎杀行动。
是啊,他们早就疯掉了,早就把这条命当作随时可以舍弃的东西了。
▪
……他们曾经不是这样的。
他们曾经不是这样疯狂到几乎失去理智的,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为了达到目的会不择手段的,更不是像这样能够毫无感触的杀人的——他们曾经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既然已经疯了的话那就只有疯的更彻底,为了达到目的的话即使被称作卑鄙也好无情无义也罢,反正都杀了这么多人了的话那就杀更多吧——直到把所有的元素使都消灭。
他们都回不到从前的样子了啊。
▪
“既然都决定这样做了,学长你绝对不要中途出错或者暴走啊!”
“我明白我明白,学弟你还真是啰嗦啊。”
那是一个天气不算很好,阴云密布似乎马上就要有暴雨落下的一天,黑羽安临不知为何换下了一直穿着的黑色长风衣,现在穿着衬衫和普通外套的他看起来就像普通的年轻人,他甚至戴还上了隐形眼镜,遮住了金色的瞳孔。
“找到的只是几个几年前从学院里脱离但又无法忍受外面生活的丧家犬而已,稍微接触下在帮他们解决几个猎人的话,很简单就能获得信任。”苍牙临安说道,“那些元素使原本就准备去寻求学院的庇护,到时候跟着去也很简单。”
黑羽安临点点头,“我知道了,问题在于学弟你这边吧?”
“没事,我会想办法的。”苍牙临安面无表情的说,“我们都是不择手段的对吧?”
▪
“不要死哦。”
“彼此彼此。”
“最后要杀死学长的人是我。”
“恩,我等着,由你的手来杀死我——就像传说话中那屠龙的英雄。”
“……我不会成为英雄的。”
“会的,你会成为——杀死世界上最后一个元素使的英雄。”
•OOC
•字数统计:4292
•五一之前杀青了!!!
•其实坑还没填完哦(哭)
•只写了选择的道路,如果你们认为最后那段也是后续的话(x)
4月1日早上,宿舍。
“氷你不要打扰我就差那么一点点......科奥又断连击啦!!!”
贝丽卡坐在床上,刷某下落音游的最终魔王曲。
『成,你加油啊,我吃个冰淇淋。』氷一脸冷漠的看着自家元素使在刷音游——虽然这次也不一定能成功就是了。米白去找小森了,应该是例行的检查身体吧。
氷吃着朗姆酒味道的冰淇淋坐在凳子上望天。
又是个普普通通的周五。
氷也渐渐的习惯了这边的和平生活,虽然平常都是个晶体和手机挂件,偶尔会变成她亲妈(x)的样子和贝丽卡一起闹。
不过,平常不变成亲妈的时候就能闹翻天了,现在贝丽卡这么专注的样子好像很少看到啊。氷胡思乱想着,干掉了1盒冰淇淋。
正准备开始吃第二盒冰淇淋的时候,氷听出贝丽卡那边已经重试了不下6次了。
——是该说氷吃的速度太慢了,还是贝丽卡断连击的时间总是那么快呢...
氷决定吃完第二盒冰淇淋后看看借来的书,不然会拉肚子的。
说起来元素神会拉肚子的吗?
不,怎么想也不会的吧。
。
“唔哦哦哦哦哦哦总算!!!”
于是十几分钟以后总算听到了贝丽卡的叫好声。氷从书堆里抬起头来。
『恭喜(棒读)。』
“赶紧赶紧,截图发网上去......”贝丽卡忙着干自己的事,完全无视了氷。好像这么高兴的贝丽卡,氷也是第一次见。
然后,氷看到,贝丽卡的手一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手机!!!!!”
于是手机做着g为9.8m/s2的自由落体运动,掉下去了。
『心疼你一秒,然而手机在我脑袋上。』氷的(已经出现明显裂纹而且冒烟了的)脑袋上,那台屏幕上有一点裂纹的手机,手机的温度让氷下一秒就把手机扣在桌面上了。
屏幕朝下,贝丽卡已经不敢直视自己的手机了。
“冬季暖手,你值得拥有。”
『暖你妹,我手都冒烟了好吗你到底玩了多久?!』
“你没醒之前我就开始玩了,充着电玩的。”贝丽卡顺手把水袋用自己的能力结了冰,和手机放在一起冷却。
『你手指还要不要啦。』
“话说回来,你看完那些书了?”贝丽卡强行转移话题,指着氷旁边的一小堆书。都是氷这个月看完的书。
氷表示反正也没事干,看书多开心啊。
“那我们要不要去还书?”
『嗯?我无所谓,和米白说一声比较好吧?』
“说的也是。”贝丽卡拿出冷却好的手机发了个短信。
【我和氷去图书馆还书咯~】
马上就收到了回信。
【好】
还真是米白的风格,简单粗暴。
。
还书回来的路上碰到了米白。
『早上好米白!』
“哦,米白刚从小森那边回来吗?”贝丽卡和米白寒暄着。
米白只是点了点头。
『话说回来我还没吃早饭呢,我的肚子已经叫起来了。』
“你丫现在不是个冰块儿吗,你还会饿?!”贝丽卡例行的吐槽。“而且你好像还在宿舍里吃了六盒冰激凌来着?!”
『所以现在的这个时候正好也是饭点了啊,你们饿吗?』氷反驳着。
“我不饿。”米白摇摇头。
“嘛我也是。”贝丽卡也摇摇头。『你们俩什么情况...』
“不饿就是不饿啦,我们走着。”
“去哪里?”
“你看你看!”贝丽卡拿出手机鼓捣了一会儿,之后向米白显示出一张照片。
是大片大片的樱花。
“以前的战友洛霜纹给我发过来的。”贝丽卡继续说下去。“短信上说好像是在教学楼附近哦。”
『想去看?』
“不愧是亲妈,这么懂我。”
『干,咱不是你亲妈。』
贝丽卡注意到米白一直都在看着她的手机。
“嗯?米白,你也想去看吗?”
米白点了点头。
“想去。”
。
“HEY。”
洛霜纹在一旁等着她们。
“好久不见了啊战友,你元素神怎么样?”『都说了不要拿别人家的元素神开玩笑!特别是同一个元素的!』
“就是就是,说好的战友情呢?!”
“有的有的还是有的,你看我还不是拖家带口来的。”
“......拖家带口?”米白蒙圈了。
『我跟你讲米白,贝丽卡语文每次都不及格的,不要信啊。』
『哦对了,我给你介绍一下啊,这家伙是贝丽卡以前在诺亚号上一起战斗的洛霜纹。和贝丽卡是同一个元素的。』
“你好。”米白向洛霜纹点了点头。
洛霜纹有点不适应,但也打了个招呼。
氷想起在诺亚号上两个人是怎么样和明亚唐柯小雫一行人突出重围的,想想还很怀念呢。
贝丽卡偶尔也会和米白说一说那时的事,虽然向米白隐瞒了一些事实。例如说,某些战友们的去向。
*你们好吵。*
氷吓了一跳,貌似听到了他家的元素神的吐槽的声音。
『我没办法,你忍着点。』
*我尽量。*
“不要错过看樱花的时候啊...”洛霜纹为了让贝丽卡回归正轨,提醒了她。
“哦,对哦对哦。”贝丽卡拿起手机一阵儿狂拍。
氷看着一滩粉色,心情也变得好多了。她还是第一次注意到学院里能有这么美丽的樱花。
。
回来的路上不知为何特别吵。
“夭寿辣学校要玩啦!!!”
“所以今天是愚人节啊,学校很会玩的。”
“什么情况啊?!”
“你问我,然而我怎么知道?!”
什 么 鬼?
一向喜欢吵闹地方的贝丽卡也受不了,特地去问了问。
“因为学院要废校了啊。”
“嗯很好我知道今天是愚人节不要以这个玩笑来吓我谢谢!!!”以光速逃跑的贝丽卡这么说。她现在是一脸懵逼的状态。
“要分别了吗?”
米白还是用那种冷淡的语气说着,但是眼神里多出的这份悲伤,贝丽卡和氷没有忽略。
『不不不,今儿个愚人节,不可能真的废校吧?』
“同意,今天很特殊的,也许明天学校就会告诉我们愚人节快乐呢。”贝丽卡笑着说。
突然,响起的广播让两个人惊讶起来。
「请各位学生立即到礼堂集合。」
“咦说好的今天上课呢?!”
『不要惊讶了,肯定是宣布愚人节快乐的,你看人家米白已经开跑了赶紧跟上啊?!』
“你说得对,米白您等等我啊?!”
恨不得长三条腿追上米白的贝丽卡立刻造出冰道跟着米白跑到了礼堂。
这个特殊的日子,学院做了个重要的决定。
元素学院废校决定。
“什么,原来这是真的吗……”贝丽卡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情。
『你就当学生也是要毕业的就好啦。』氷看着台上的迷子老师说出的话,就像是和他没有关系的随和语气,叹了口气。『计划赶不上变化,我还想吃遍这边的所有冰淇淋呢。』
重点呢?!
贝丽卡心里吐槽着,又想起米白,下意识转头问了一句:“米白你还好吗?”
米白没有回应,只是低下了头。
“而现在…展示你们决定的时间,到了。”
刚想再说什么的贝丽卡听到这句话又将目光转向迷子老师,迷子老师的身后渐渐降下了投影巨幕, 然后出现了两个建筑物的影像。
一个建筑物是黑色的,另外一个建筑物是白色的。
“这是剩下的两条道路。”
。
剩下的两条路是黑院和白院。
黑院将和鸽组进行合作,看起来貌似是积极向上的,而且可以拯救流浪在各地的元素使们。不过这样会不会被不怀好意的人盯上就说不定了。
白院就是与人类隔离,会有一些同学充当前辈来教导后辈,延续着“学院”的职能。但这种方法对某些元素使来说会不会是无期徒刑呢?
黑院和白院各自在不同的国家,和这个学院也不是一个地方的,会不会水土不服?
而且,最重要的一件事:只有这两条路可选吗?
半夜,贝丽卡睡不着,一个人在想事情。米白也睡不着,静静地坐在床上。
沉默了能有三分钟之久,贝丽卡还是把自己心里最想问的事情问了氷。
『如果两样都不选,或者两样都想选但不知道怎么选你可以选灰色啊。白加黑。』贝丽卡得到了氷莫名其妙的回答一个。『话说你选择好了吗?』
“嗯,保密。”
『喂不要这样好么好歹我也是你娘啊。』氷一脸蒙圈,以前她是和自己无话不说的,今天是怎么了?『而且都半夜了你俩还不睡吗?』
“要你管以及谁是你女儿啦?!”贝丽卡一个空咖啡罐子飞过去,不偏不倚的砸中了氷。
贝丽卡的【罐子投掷】!
氷受到了暴击!
氷倒下了!
获得0EXP和0金钱!
获得一块【不明物体的碎片】!
“妈呀手滑,氷被我干掉了啊。”
贝丽卡看着趴在地上不知道成没成一条咸鱼的氷,心疼(完全不)的给她点了一根又红又亮的蜡烛。
“她会死吗?”米白歪着头问着。
“怎么可能,这家伙只要放冰箱里冻一下就好啦。”贝丽卡完全没有歉意的瞟了一眼自己的元素神。“来来来,反正咱俩都睡不着了,干脆陪我去某个地方吹个风。”
米白点点头。于是两个人就换上平常的衣服,撂下一旁躺尸的氷不管了。
走之前贝丽卡不忘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打开柜子拿出了什么东西。
一旁的氷,她的心理阴影面积已经快求不出来了,就让她静静地待一会儿吧。
打开通往房顶的门,凉爽的风灌了进来,米白冷的抖了抖身子,她只穿了平常的衣服。
贝丽卡早有准备,拿起以前的黑组的衣服(稍微有点旧)给米白披上,她自己本来就不怕冷所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会不会有些大?”贝丽卡看着自己的衣服足以当米白的风衣来穿,而且大概还大一号。
“会。”米白毫不拐弯抹角的说。
“那真是抱歉啦,我天生长得有点人高马大的。”贝丽卡尴尬的挠挠头,下一秒她叹了口气。“不过穿上那件衣服之后,将来的道路啥的我也没怎么认真考虑过呢。”
米白听到这句突如其来的话楞了一下,之后问她:“你准备怎么做?”
“嘛,我以前的梦想可是攒够钱开个小咖啡馆或者是开个杂货店呢。”贝丽卡若有所思的点头说着。那是她作为人类的时候的梦想,与大家没有任何关系,自己一个人也能活下去的方法。
她的父亲也是那样,在家旁边开着一家小咖啡馆,通常是晚上开门,吸引了一些老朋友一起与他聊天。
不过现在她可不算是个人了啊。贝丽卡自嘲的笑了笑,也不知道以后同学聚会的时候,同学们当中有没有和自己一样的存在呢。
“话说,你加入黑组的动机是什么?”
“......校服好看。”米白缓缓地说了一句。
“诶你想的和我相近呀,太好了呢。”贝丽卡忍不住伸出大拇指点了个赞。虽然心里在吐槽着【那你为啥不穿】。“我嘛,当初加入黑组的动机其实非常简单,仅仅是因为黑色衣服好洗一些罢了。”
迷之沉默。贝丽卡有点方。
“好吧我招了,我可是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啊,你也不是不知道吧?”
她指的是家里,自己房间的那张黑白照片。带米白回家看父亲的时候,因为自己房间收拾得不够彻底导致的后果。
米白本以为那张照片是氷来着,贝丽卡和氷还解释了很长时间呢。当然一切事情都是在父亲出门的时候发生的。
“以前老妈走了啊,我可是消沉了一段时间呢。幸亏她在梦中鼓励了我,很夸张的哭了一场呢。”
“我在选择的时候回想起那时候的事情,然后决定了黑组。”
“遇到了很多人,很多事,我还以为总算平静下来了。”
“这次为了拯救这个既有人又有元素使的世界,我一定是选黑院的!”贝丽卡半开着玩笑,但还是选择了自己的道路。
。
4月的最后一天。
贝丽卡和氷走向飞机的候机厅。
贝丽卡走在前面,氷隐身着跟在她后面。
“话说回来,氷。”贝丽卡突然停下了脚步。
『?』
“「它们把氢气转化为可供呼吸的氧气,它们像地球上的空气一样重要呢。」 ”
『但我还是想说,它只是花。』
沉默了几十秒钟后。
“......是你啊。”贝丽卡轻声说道。
『抱歉,骗了你那么多年。』
“没事。我一直当它是一场梦。”
『哈,好巧啊我也是。』
“我并不介意的。”贝丽卡转过头来,笑着说。“没有你的鼓励我可是连现在都活不到呢,虽然你为啥知道我娘的兴趣爱好始终是个谜...”
『嗯,这样就好。赶紧赶飞机吧。』
贝丽卡背对着氷,用袖子擦了擦自己已经潮湿的眼睛。
▪很短,实在编不出来了
▪错字很多,大家都懂(。
▪雾岛不留下来的话怎么给安临那傻逼发便当(喂
▪
▪
雾岛意识到外面的骚动的时候是他从医疗部出来后,他的身体状况没有任何问题,但他毕竟是做过心脏移植手术的人,现在的回复状况与其说是稳定还不如说是快的有些异常,这样定期的检查还是有必要的。
遇到布伦希尔德也完全是个偶然,雾岛记得第一次在基地里见到布伦希尔德的时候她还有一双漂亮的蓝色的眼睛,而现在的她双瞳鲜红,义肢也做了更大的改造,额头上的鲜红犄角有点像是日本神话里的鬼。
有时候雾岛看着布伦希尔德额头上的犄角的时候会有点出神……当然他并不是像猫山那样会吐槽“长角之后睡觉该怎么办”之类的讨打的问题,他只是觉得他以前似乎在那里也见过这样的犄角……像是鬼一样的犄角。
“雾岛?”布伦希尔德先看到了雾岛,从医疗部看到雾岛出来应该是很少见的,她虽然和雾岛不是很熟但她印象里这个人能蹦能跳闪避率特别高(。),不像是会进医疗部的人。倒是她,自从侵染改造完成后还得这样时不时来检查一遍,不知道这样麻烦的事情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
“布伦希尔德前辈。”难得没有带帽子雾岛规规矩矩的朝她打招呼。
“布伦就好了。”布伦希尔德回了一句,“来医疗部干什么?受伤了还是训练的时候被猫山打了。?”
被猫山打了没事,反正后面爱思肯定会替雾岛打回去的。
“不,只是例行的身体检查。”雾岛回答后想了想,用手指了指自己心脏所在的地方。
布伦希尔德想起来雾岛做过心脏移植手术,即使是现在心脏移植手术也算是个大手术,真想不通雾岛制作完手术两年不到为什么就可以跟着鹰组到处出任务,而且只是听说……他移植的心脏是元素使的心脏。
“这样啊。”像这样的对话原本到这里就应该结束的,无论是布伦希尔德还是雾岛都不是喜欢说话的人,而就在雾岛准备离开的时候布伦希尔德突然又说了一句,“雾岛你讨厌元素使吗?”
▪
“…………”
雾岛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对于布伦希尔德来说可能是个简单到可以秒答的问题,但对于雾岛就不是了。雾岛是个认真或者说有点刻板的人,就算布伦希尔德只是说一句玩笑话他也许也会很认真的思考起来。
……况且布伦希尔德说的并不像是什么玩笑话,她不是适合开玩笑的类型。
雾岛记录在鹰组档案上的个人履历十分的简单,他进入鹰组前只不过是个普通人,一生唯一偏离轨道进入异常的只有他被卷入元素使之间的战斗然后重伤濒死,之后移植了元素使的心脏而已。
而比较有戏剧性的是他失去了将近一年时间的记忆,换句话说他根本不记得是谁把心脏移植给了他,也不记得把他卷入战斗的元素使是谁。
他所保留着的只有强烈的想要找回自己的心脏这个执念而已。
▪
“……抱歉,不是什么特别严肃的问题,你不用回答我。”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抱着对元素使的仇恨才加入鹰组的,本来布伦希尔德也对雾岛的看法不是很感兴趣。
“不知道。”雾岛突然回答道,他看着布伦希尔德的表情十分的认真,他的回答并不是在敷衍,“我不知道。”
他对元素使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的看法,没有所谓的厌恶或者憎恨,当然也不存在善意或者同情。元素使之间的战斗把他一直以来的生活全部毁掉了,但他也因为元素使的心脏而得以活了下来,要从得失上来判断这个问题真的……没什么意义。
“是吗。”布伦希尔德没有继续说什么,“你能达到你的目的就好了。”
“是。”雾岛想找回自己的心脏,他是为了这个才舍弃了普通人的生活加入鹰组的。
▪
这次来的有些莫名其妙的对话就这样结束了,就是在这个时候他们意识到了周围似乎有些骚乱,平时只会一头钻进研究档案里的研究院竟然在走廊上急急忙忙的走过,刚回来的一些成员似乎也在焦躁的交谈着些什么。
“发生了什么吗?”布伦希尔德皱眉,她感觉到了基地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但警报没有响,应该不是什么敌袭之类的。
“不知道。”雾岛看着焦躁的交谈着基地成员离开的方向,“我过去看看。”
“恩。”布伦希尔德点点头,“我一会儿也过去。”
▪
雾岛找到了爱思,并从她那里得知了骚乱的源头——首领Dr.D失踪了,连同那个元素使珊瑚。
情况说实在的不太好,在Dr.D和元素使珊瑚失踪的同时基地里的一部分资料也消失了,首领失踪后顿时变得群龙无首的鹰组显得这样焦躁也不奇怪。这里本来就聚集着各式各样的人,之后会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爱思看起来和平时无异,还是嚼着她的棒棒糖,整个基地的骚动似乎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过说道面无表情的话雾岛也是一样,这两个面瘫就这样站在基地的一角冷眼看着到处走动的人群。
等爱思把嘴里的棒棒糖嚼完后她才想起和自己的后辈说话,“听说有的人要离开鹰组。”
“这样啊。”都说了鹰组里混杂着各种各样的人,会有人留下那么也会有人离开,雾岛一点都不意外。
“你怎么办?”爱思问他,“离开吗?”
“离开……要去哪?”雾岛反问她。
“看你咯?要回日本吗?”
“我在哪里都一样。”雾岛说,“要做的事情都是一样的。”
“也是啊。”
雾岛去哪里都一样,他是为了寻找自己的心脏,寻找某个元素使才来到鹰组的,毕竟对于只是个普通人的他来说这是接触元素使最快速直接的方法。他的目的从一开始就只有一个,这不会因为首领的失踪而有改变。
▪
“猫山他们去调查了。”爱思从口袋里掏出了新的棒棒糖,这次似乎是蓝莓味的,“我也准备过去,雾岛你怎么办?”
雾岛没有回答只是跟在了爱思的后面。
她的后辈真的是很听话啊。
爱思忍不住这样想。
▪
“哟,等你们好久了!”找到猫山的时候他向着两个人挥挥手,脸上还带着笑容,“小雾岛也跟着来了啊,真的很听话呢。”
雾岛躲开了猫山想来摸他头的手,本能的想拉帽子的时候想起帽子放在了宿舍没有拿出来。
被躲开了的猫山也完全不在意,抱着胳膊对他们说,“有些人已经进去了,我们也快点开始调查吧。
“嘛……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毕竟是老大,如果真的想搞失踪,我们也查不出什么蛛丝马迹就是了。”
“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就是了。”爱思说道,“能调查的东西……资料库,首领的办公室,电脑……先以这些为优先调查对象吧。”
“我没问题。”
雾岛也点了点了头。
“那么,开始行动吧。”
学生总是要从毕业的,所以得知元素学院的废校决定莫言安并没有十分惊讶只是有些茫然[那人如今在什么地方做什么呢?]
最初来到这个元素学院只是因为自己在这里将不再是特殊的存在,[镜]的元素使莫言安就像混入了大海的水珠一般自由自在并随波逐流。直到再次遇到那两人之后才终于开始真正的存活于世然而自己最重要的两个人现在也只剩一人还留在他的身边了。
站在收拾好了大半行李但变得更加杂乱的宿舍里莫言安感到有些惆怅“想不到我能做什么呢”虽然学院给学生们准备了后续所在地但言安丝毫没有继续留在元素的想法“替身演员感觉不错……光看外表绝对是可以以假乱真的高级替身。”
“噗哈哈哥哥真是的!”宿舍门口传来了尼娅的笑声,看她手里拎着的小小的旅行箱很明显是已经准备好出发了所以来看看自己磨磨蹭蹭的哥哥到底在干什么“还没收拾好东西就已经想到了个赚钱的好方法呢。”
“毕竟环游世界是要钱的嘛。”虽然替身什么的是在开玩笑但莫言安的确是有考虑经济的问题,随意的将最后几件衣服塞进了行李箱便当收拾好了“尼娅跟着我一起没关系吗?元素机构可以给你更好的保护,你的能力虽然危险但如果能够好好使用的话一定会十分强大的但和我一起走的话也就意味着以后说不定都不能使用那能力了。”
女孩跑到自己目前唯一的亲人面前抱住了他的手臂作出回答“没关系,因为我觉得和哥哥、和家人在一起会更好。”她一人是不行的,他一个人也是不行的“哥哥可要负起责任好好养我哦~”
“那是当然。”莫言安笑着轻轻的揉了揉妹妹柔软的头发却忍不住的想到那突然出现后又突然不知道去了哪里的家伙。说实话还有尼娅和他在一起真是得救了,变回一个的话说不定又会冒出在哪消失就好的念头总之消极的想法绝对会加重的。
如果要这样总是思念着他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再相遇,莫言安不自觉的摩挲起右手的戒指心想着,但是既然出现了就别想轻易的消失到什么地方去,等我找到你之后可是要让你好看的。
离开学院的时候莫言安回头看着这已经熟悉无比了的校园稍微有了些不舍,但那个人一定不会回来这里了。
现在正是花季。
“就先去有漂亮花田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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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的季节快要到来了,天空就像上次的他离开时那样布满了阴云。人和云的距离有多远呢?虽然不近但对于现在的人们来说一定是很容易触碰的存在吧。
曾经的他说着“我回来了。”只留下一吻却又瞬间不知消失到了什么地方,在那炎热的季节里他那高于自己的体温真是让人烦躁无比。突然出现又消失的他让自己丝毫无法理解,仔细思考后得出了那像爱情一样无解。
与其毫无用处的期待着他某一天再回到这里还不如自己去追寻。不过那个人比起云来更像是那天空,明明就在眼前却无法触碰到分毫“想要抓住天空”这一想法是不是就不对呢?不,是只留下那样令人期待的话语却没有施于行动的天空不对,那边没有动的话这边主动一点就好。
第二次的夏天很快就要来到了,如果那个人再出现的话绝对不会让他再跑掉了。
如果那个人再出现的话……
KISS还不够的话,干脆杀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