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场内名额已满】
这是鸟的世界。
您所需要扮演的,是在这样的世界中生存的鸟类,同时您也可以被称之为“人”。
在这样的夏天,苏醒在莉芙湾的细沙海滩上的您,已经无路可退了。
海在叫你过去。
“它”在叫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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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企划定为黑暗恐怖向战斗生存企划,含有些许推理要素,分级为R18-G。
企划为文画混合企划,文手画手对战会混合抽取,会出现文手vs画手局面,不允许拉票。人设的创作需要与他人讨论并根据随机分配到的关键词,人设需通过审核,不合格人设官方有权打回让参与者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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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得如固體般的海水帶著無形的阻力,上方,如密實石塊般的海水壓迫著自己的身軀。胚胎在那片壓迫著自己的液體之中,緩緩睜開了眼。溫暖的羊水並不會使眼睛刺痛,相反,仿佛是在保護他似的,那唯一溫暖的東西正將他包覆起來,隔著那層液體,海與自己仿佛相隔了千萬條溝壑。
由此,他生出了些微的安心感。胚胎看向卵鞘之外,巨大的海底山岩遮蔽了陽光,在那之中,能看到有奇特的海鰻伸出他們的腦袋,仿佛在巨大的肉塊上生了蛆。蛆。胚胎重複著這個從頭腦裏蹦出來的比喻,在洋流中緩慢地移動著身體。魚群從身旁穿過,他們如同被看不見的綫牽動的塑料玩具,在流動的海水中上下左右地搖擺。
胚胎伸出手,試圖抓住那些魚的影子,可它們很快跑開了,又或者他們原本就太遠了。胚胎模糊地認識著這一切。海太暗了,他想,以有限的目光繼續四處打量著。自己的移動速度過緩慢了,順著海流不知何時才能飄向目的地。
沒有辦法,因爲那座保護著自己同時又遮蔽了外界的堡壘實在太過堅硬了。
他想著,然後視角再度陷入了黑暗。
等他起來時,他意識到周身已是滾燙的海水。又睡着了,他想。自從有意識以來,他就經常睡着,或許是因爲自己的身體還不夠成熟的關係吧。一旦思考太多,就會陷入睡眠。
似乎從自己有意識開始,已經過了很長時間。
他看向外部,巨大的山岩噴射出灼熱的流體,肉眼可見的滾燙水柱沸騰著衝向高處。那些水柱的內部也在翻滾著、湧動著,扭曲了液體的流動方向。海水被攪動得渾濁,藏藍色中又加入了烏黑與濁黃的色彩。
海水在翻騰。
胚胎在海水中不慎碰到了其一的邊緣,霎時滾燙的水流將它的卵鞘擊中。他下意識因疼痛而用卵鞘上的纖細觸手推動著自己,離開了那些滾燙的水流。皮膚好像被剝離一般疼痛,他辨識著眼前的東西,感到可怕。
這個東西再碰到一下,會——
他想象著自己的身體的被灼燙的液體碰觸,痛覺超越了閾值。明明只是卵鞘被迸發的火山餘波傷及,卻仍然能感覺到疼痛。卵鞘原本也是他身體的一部分啊。這些雜亂的思考開始蹦出他的腦海,他試圖揮動錢袋外的臍帶脫離此地。無需經驗,生物的本能讓他離開會使自己疼痛的東西。但卵鞘移動得緩慢。
不行,別的,他意識模糊地想著。必須得用什麼東西脫離開才行。他注視著自己被灼流傷到的那半邊軀體,他們發出刺眼的顏色。他掙扎著,思考著退路。忽而意識到卵鞘的內部還有能保護自己的獠牙。
他從卵鞘內試探性地伸出了連接在身上的觸手,滑動外部的海水。海的阻力比他想象得要更大,但不妨礙他離開。他透過卵鞘最後開了眼山岩,隨後用自己的身體游向遠處。在揮動觸手同時,海水亦從外部湧了進來。溫暖而令人安心的羊水很快被取代。
不要。不要。我——胚胎沮喪地看向外部的海,意識到自己必須犧牲羊水的事實。但除此以外別無他法,他蠕動著觸手,向著遠處游了過去。他得犧牲些什麼東西才能換來成長,已經成為既定的事實。與羊水不同,脫離了炎熱的山岩,湧入卵鞘的液體冰冷而咸苦。
他緩緩地移動著身軀,向著某處游去,屬於父親的聲音正在遠處鼓弄著他的耳膜,那層聯繫即使隔著數萬里海水,也仍然清晰地敲打著頭腦。
該過去了,他揮動著觸手,劃起四周的海水,向著那處聲音而去。移動得越是快速,海洋本身的阻力便越發地明顯,於是他只好緩下速度來。
黑色的魚影自由地在四圍游過,深色的礁石依傍於彼此,偶爾有奇特的生命走過來,與他形同陌路。胚胎看著這陌生的世界,進行著認識。
於此同時,海水的顏色也逐漸開始變淺。或許並非液體本身的顏色吧。胚胎想著。周圍的景色悄然進行著變化,等到了珊瑚礁與繽紛魚類繁目的海域,他才意識到已與陸地近了。他悠閒地滑動起觸手,向著海面而去。
海水仿佛萬千根針似的,忽而顯示出了其刻薄的本來面目,來自海面的壓力壓迫起他的身體。越是向上,身體內部的疼痛便越是明顯。
只有在這種時候,他才感覺到被卵鞘和羊水所包覆的自己,是異常孤獨的。可是,還有什麼東西在拯救著自己。他意識到頭頂的球體散發著奇特的光,而身體則暖和了下來。
這是什麼。他迷戀那光線,卻叫不出它的名字,確實是那光使他暖和起來的,若他縮成一團,被陰影所披覆的身體部位便不會有那種感覺。他享受著這片刻的奇特感覺,向四周眺望了起來。
不遠的地方,海島處在那兒,聲音近了,幾乎垂手可得。胚胎移動著自己的身軀,在海浪中揮動起自己細長的觸手,向著海岸劃了過去。海面上,一切都顯得溫暖迷人,明亮得灼傷人的眼。胚胎瑟縮在卵鞘裡,循著父親的心音,向著越發淺的海洋游了過去。
然後海水開始變淺,卵鞘偶爾會碰觸到細沙,再然後幾乎已是站在細沙上了。他意識到這樣會擱淺,邊將空氣當做海水,試探性地飄了上去。意外的並不難。空氣比起海水,障礙還要少些。
近了,近了。胚胎聽到那個人的心臟跳動聲了,那個人此刻正佇立在沙灘上,驚異於他的表現吧!胚胎對那個人的舉措,不知緣何理解得一清二楚。他向著對方劃去,擂響了心跳聲般的鼓點。每一聲挑釁都像是重重地抨擊在胸膛里。
再一點就到了。他已看到站在沙灘上,有個人影在等待著他。父親啊……父親!父親!他哭號著向那人飄去。
心鼓擂動得越發響亮快速。
生物的心跳會被外界的因素所印象,在聽音樂時,自己的心跳頻率也會微妙的因音樂而產生變化;這就是為什麼商場會有輕鬆愉快的音樂,學生需要柔和的古典樂旋律來鎮靜。對於眼前的事情也一樣。
胚胎向著那個漸漸在視野中變大的男人飄了過去,對方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存在,吃了一驚。他能感覺到那人的心跳數在漸漸地上升。
近了,近了,已經近了。他歡快地想著,向著沙灘靠了過去。似乎是意識到了他的存在,父親從高處振翅,一躍而下。等到他看到父親走近的身軀時,卵鞘已經停靠在鬆軟的沙灘上。
他能聽到父親的心跳在激烈的跳動,隔著胸膛,那個臟器發出響亮的聲音。胚胎睜開眼,隔著那層卵鞘注視著爸爸。僅僅數十釐米的距離,胚胎將那個人看得一清二楚。他的白髮,他的雙眼,他的臉龐,他的身軀,一切都令他感到熟悉,似乎很久以前透過水面,曾見過那樣的臉。
“爸……爸……”他摩挲著兩片嘴唇,呼喚著那個人的名字,對方的身軀僵在沙灘上,一動不動,可胚胎知道那人在恐懼,“爸爸……”
“爸、爸?”
“爸爸——”
“爸爸……”
“爸爸……爸爸……爸爸……”
胚胎不停地重複著相同的詞彙,直到沒意義的話語變成有意義的,再從有意義的變成沒意義的。被呼喚的男人站立在原地,亮出了他的利爪。黑色的槍管直指著自己,在陽光下發出奇特亮麗的烏黑色。
“是爸爸……”
“見到、爸爸了……”
胚胎叫著那個人的名字,感到幸福洋溢,他從卵鞘裡抽出細長的觸手,伸向對方的軀體,想將男人拖下水去。他輕柔地纏上對方的身軀,想將對方拖回海里,可成年男子的身體意外的堅實,且站立得穩當,不僅如此,對方的“利爪”吐出了什麼東西,打中了卵鞘。
卵鞘迅速地回應著那份疼痛,將那危險傳遞給了胚胎。爸爸很厲害,如果不多加小心……會被幹掉!
然後又是一發,這次攻擊的地方是胚胎伸出的觸手,那攻擊使他感到觸手被扯斷的疼痛;胚胎下意識地鬆開了他的父親。
被擊中了。被擊中了。爸爸,好可怕。
“我不記得有個怪物是我的孩子。”白髮男人說著,再度舉起了黑色的武器。
為什麼啊。胚胎在感到威脅的同時,出離地憤怒,全身的臟器似乎因那感情發出顫動。我是回應著父親的期待,才……明明是為了回應父親的期待,才誕生的啊!為什麼要說我是怪物呢,為什麼呀,父親!隨意地期待孩子的誕生,看到成品之後又覺得與自己的期望不符,這不是件很殘忍的事情嗎!父親!
我可是被抱著那份期待,才留在這世上的。
他聽著那人的心音,鼓譟不堪的心跳聲肆意地響徹在耳際。男人繼續揮動著爪牙,繼續攻擊著他。
利索當然地,從被擊中的部分感到了疼痛。可胚胎還無法理解發生了什麼,疼痛蔓延著,每次被攻擊,頭腦仿佛都被針刺一番。而每次伴隨著疼痛的蔓延,總有個聲音會響起。
是爸爸的利爪發出的聲音。
意識到這件事後,每當那聲音響起,胚胎便會下意識地感到疼痛。必須要躲開父親的利爪才行。他掙扎這,將觸手伸出來,推動起自己的身體。如果有什麼更直接的方法,可以直接讓父親失去戰鬥力就好了……
對了,將那部分從他的軀體上折斷的話,父親就不可能再傷害自己了。胚胎這麼想著,將伸出的孱弱觸手向父親的方向抽動,盡力抓握住那只黑色的利爪,父親似乎為自己這突入起來的舉措失速了幾秒。胚胎扯拽著那黑色的利爪,好讓父親失去攻擊的能力。
發生在此刻的是,他與父親間的角力。胚胎扭動著觸手,想掙開白髮男性的雙手,但成年男子的力氣遠比他要大些。他胡亂扭動著,最終扳動了槍械那奇特的凹下的部分。
一聲奇特的響聲。
胚胎認識到,那是會傷人的聲音,但是,與之前不同,那並非父親所發出來的,而是自己在扣動父親的利爪時,才會發出來的,就像父親方才做的那樣。
父親的利爪,自己也可以使用。知曉了這件事的胚胎,在父親那半刻停頓之間,將黑色的利爪從父親手上抽了出來。他扭動著那觸手,再度向著父親的方向扣動了扳機,但一條觸手還不足夠,方向產生了偏離。胚胎調整著自己的姿態,用複數的觸手舉起槍械。然後,再度扣動。
似乎是因為擁有了新武器的自己產生了威脅性,父親並沒有貿然上前。
胚胎適應著那武器,然後再度扳動了那奇特的利爪。他仿摹著父親的做法,將其黝黑的管狀物指向父親的軀體。幾聲雜亂的聲響后,他意識到那利爪終於傷到了爸爸的身體。
他聞到比海更腥的味道,他看見父親的軀幹被污濁的色彩染濕,那顏色比海的顏色要更深。但是,他父親仍未倒下。男人從綠色的外殼裡又抽出了什麼,向著他的方向走來。
隨後——銀晃晃的尖利物再度刺向了卵鞘,然後男人用幾近暴力、粗魯的方式,從伸出的觸手那處,拿起刀戳向柔軟的地方,強行打開了卵鞘的門。
胚胎感到恐懼。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他再度嘗試著扳動那黑匣,可在再一次攻擊之後,那東西就失去了聲音,不再具備威脅性了。他父親新的獠牙帶著謊晃眼的銀色光澤,輕易使卵鞘的門敞開。
不行,這樣下去,會被爸爸殺死。
胚胎的意識不斷地重複著這句話,隨後,他將所有的力氣用在了觸手上,孱弱如白色絲線般的觸手覆上男人的脖頸,於此同時,刀刃也刺了下來。胚胎與父親的身軀纏扭在一起,他用起全身的力氣緊縛父親的脖頸,男人也用刀刺向他的身體。
兩敗俱傷只是時間的問題,若是還能有其他優勢的話……
胚胎擺動起剩餘的觸手,向著海的更深處踩去,他扯開父親捂著傷口的那隻手,然後將卵鞘向海里拖行。他要利用海來殺死眼前的男人。
意識到他意圖的男人,卻已經失去了行動的能力,胚胎伸出還未長出羽毛、被液體浸泡的濕潤的翅膀,將他父親摟在懷裡,向著更深的海水游去。他抱著那溫暖的軀體,潛入海水之中,他的父親正在失去意識,而他也是。
他感到自己的身體開始發冷,身旁的那具軀體也在失溫,他們一同跌入黑暗而無邊際的海水。在海水中失速,下沉。似乎是聞到從卵鞘里漏出來的血味吧,周身的魚群興奮地環繞著卵鞘四周,捲起魚形成的漩渦,在那流動中,胚胎意識到卵鞘內早已佈滿了腥甜的水。
然後久違地,在那片令人無法忍受的寒冷中,他做了夢。
夢很平和,不知道是在何處,不知道是在何時,僅僅是在一片暖洋洋的光線中,他看到那名溫柔的女性,可他也不清楚那人究竟是誰。女性——似乎是個溫柔的人吧,只是平日也有可怕的一面。他坐在女性的對面,與她談話。
然後,她給了他一個溫柔的吻。
這些是誰的記憶啊。胚胎模糊地想著,隨後走向了鏡前,他看到自己的臉在鏡中變成父親的模樣。
這是我對母親的記憶;也是我對妻子的記憶。他想著,那鏡面破裂了,然後,在若干個小小的鏡片中,他看到自己那張醜陋的臉,腫脹的眼皮與鼓起的人中,光溜溜的頭上生著青筋,塌陷的鼻子上,兩個幾乎瞇成一條縫隙的眼睛正端詳著自己。
他被自己這可怖的模樣嚇了一跳。隨後明白過來,那是他自己的樣子。
是因為想挽留住什麼,或是想為那位猶如陽光般的女性留下點什麼東西吧。
那個人、父親、自己——在內心深處祈願著能誕下與亡妻的子嗣。
胚胎失了聲,他慢慢地、慢慢地融化了,他看到父親攜著那女性的手,向著遠方走去。
然後。
他在那片泛著泡沫的海水里醒來,溫柔的夕陽撫弄著他的臉頰。仿佛在告知他什麼似的。他從未感到自己的頭腦變得如此清晰,也從未感受過如此的幸福。
在那片溫暖的陽光中,他好像思憶起了什麼東西,陽光仿佛女性般溫柔地撫摸著他的頭,作為妻子,作為母親。在那片溫柔的光線中,他不知緣何感到眼眶濕潤了,隨後是心肺潰堤後的大哭。
但他僅僅一人而已。
他從卵鞘中爬了出來,那裡已不再是他安全的居所,而沉睡著他父親。他沿著海岸爬向自己也不知道的方向。隨後,他看到有什麼白色的東西與被纏繞的海藻一同浮了上來。
不知緣何,他能看懂那慘白紙條上的扭曲文字;可上面的東西早已被海水和潮汐浸泡得失去了大量的字,唯能看到兩句話:“針對神的存在進行的研究調查;研究和臨床試驗表明,神確實存在。”
他思酌著這兩句話的意義,再度嚎啕了起來。
夕陽下,海浪澎湃,發出巨大的聲響拍打起礁石,奏響獨特的海歌。
没写完真不好意思!!压线赶了死线A以后,死线B(这里)就开始有些没精力写了。于是这次只有一半……睡醒以后还要出门T-T,只能这样子将就着凑合了。
这种半吊子输给天敌也是正常的!!!
如果有OOC请跟我说!!
之后有时间的话可能会补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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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那个白发少年分开以后,Mars不知道自己在这海滩上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在海面上飞行了多久。
他一点都不觉得疲惫。
按照推算,他已经清醒了至少四十八小时以上,就算是睡眠时间短自己也不曾完全不睡觉。然而没有睡觉却也不觉得疲惫,这让他有些想不通。他越发的觉得这里很奇怪,但他也说不出到底奇怪在哪里。而且除了那个白发少年,他仍然没有遇到其他活着的人或者生物。
这一点也让他觉得特别的奇怪。
当他再一次回到海滩稍作歇息的时候,按照他的感觉来判断现在估计是凌晨三四点,再过一会儿就应该天亮了。看着此刻还算平静的海面,Mars决定闭眼歇息一会儿。但正当他闭上眼的那一刻,他听见了夹杂在海浪声中的另一个声音。
听起来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海中浮出海面一般。
不管是什么,总之先去看一看是怎么回事也好。这么想着的Mars朝着海奔去而后振翅飞向了空中,朝着方才发出声音的方向飞去。但这里奇怪的磁场再一次让他的方向感产生了混乱感,他看着那远远地在海面上飘着的“东西”,却无法顺利的前往,于是他只能凭靠感觉与经验来前往他想要到达的地方。
最终他终于看到了那个飘着的“东西”是什么。
是一个巨大的卵鞘,透过卵鞘壁隐约能看见里面似乎有着什么活物,看起来像个婴儿。想要知道那是什么的Mars降落在了那巨大的卵鞘上,海面依旧称得上是平静,但就算是在这轻微的波浪中也能明确的感受着摇晃。他目测这个卵鞘约有四米长,宽大概在一米至一米二之间。
然后他小心的蹲下了身,近距离的透过卵鞘观察起了内部的那个“东西”。
确实是个婴儿,虽然“他”的体型也同卵鞘一样巨大,看不出性别,总之称呼为“他”应该是没有错的。隔着卵鞘壁他看的并不是很清楚,但却依稀能看到卵鞘内的婴儿的头部有着数字。正当他想要在看的清楚一些时,婴儿似乎是感受到了自己的存在,他的头转动了,恰好让他看见了数字的全部。
【069】
与他脖子上刻着的数字一样。
最初他并不知道自己脖子上出现了数字,这还是那个白衣少年告诉自己后才知道的。看起来就像是一串编号,这还是在看过少年右腹上的数字后才出现的想法。但他根本想不明白这串数字的意义,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又是谁刻上去的。
此刻看到卵鞘中的婴儿也有数字,还是与自己相同的数字以后,他不由得开始认为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会遇到这一切都是因为某个人或是某个存在想要证明什么又或是在研究什么的实验。
比如……神。
他看着婴儿越发觉得诡异,他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神的实验场一般,正被神盯着。
不愉快。
不愉快。
不愉快!
就算是我也会对此感到不愉快啊!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他到底在经历什么事情?
正当他为此感到了一丝烦躁时,婴儿的嘴动了。他看到婴儿的双唇一张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
然后他听到了。
清清楚楚的听到了来自于卵鞘中的婴儿的声音,他的声音让他感到了一点恶寒。
“爸……爸……”
“爸、爸……”
“爸爸……”
“是爸爸。”
“终于见到……爸爸了……”
不知为何,Mars认为自己看到婴儿笑了,哪怕他一点都不确认这是否是真的。
“你是什么?”
听见他的声音以后,婴儿的手脚也小幅度的动了起来。然后他看见于卵鞘顶端伸出了一些触手,那些触手正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靠近。
在无法确定那些触手是否会对自己造成危害前,Mars只是从枪套中拿出了一把枪,对准着触手,一边防备着,一边注意着婴儿的举动。
然后他再一次的提问:
“你是什么?”
婴儿回答了。
“我是爸爸的、孩子……”
触手前行的速度加快了,这一举动让Mars迅速的向后退了一步,但他并没有注意到身后也已有触手靠近。在他防备不及的那一刻,身后的触手缠上了他的身体。
为了挣脱触手,Mars转身冲着触手开了一枪,在枪响一声,子弹击断了一根触手以后,原本缠着他的其他触手一时间全部松开并离开他保持着一段距离。
婴儿似乎也未能理解刚才的那一瞬发生了些什么。
“我没有孩子。”
Mars说道。
“我也不记得我有一个与怪物无异的孩子。”
他掏出了另一把手枪,然后与刚才一样一边防备着两端的触手,一边用枪指着卵鞘中的婴儿。面对着这未知的生物,他认为自己毫无把握能全身而退,也不认为自己能赢……应该说是杀死对方好让自己活下来。
不管怎么说,他答应了亡妻“不管发生了什么都要活下去”的约定,那他不择手段也要做到这一点。
这么想着的他干脆先下手为强的朝着触手与卵鞘开枪了。
触手躲避着子弹,而卵鞘被枪击而产生的震动似乎让婴儿感到了恐慌。原本只是平静飘着的卵鞘随着婴儿的动作开始摇晃,这让Mars有些站不稳。卵鞘两端的触手也趁此机会再次缠上了他的身体,而后紧紧缠绕制止了他继续开枪的行为。
“Fuck!”
然而Mars却强行扯着触手继续开枪,最终枪的弹匣空了。Mars在弹匣一空的那一刻便卸除了空弹匣,迅速的解开腰包,然后从中取出了新的满弹的弹匣,并对准嵌入口通过敲击胯部完成更换弹匣的工作。
他计算着子弹数量,一边闪避触手的缠绕,一边对着卵鞘射击。在几发子弹以后,卵鞘表面出现了裂痕,似乎再击中几次子弹便能穿过卵鞘壁击中婴儿。
但现实总是不会如预想那般顺利发展。
卵鞘的数根触手不再尝试缠绕他的身体,转而夺取了他手中的枪,并模仿着他刚才的动作,触手扣着扳机并将枪口对准了Mars。
这一举动让Mars感到了惊诧。
不论是抢夺自己的枪也好,还是将枪口对准了他也罢,这都让他感到了惊讶。
他没有想过他会学习自己的动作,或者说他在模仿他所看到的行为。然后就在下一秒,触手扣动了扳机。
但手枪的后座力并非是一根触手就能支撑住的,射出的子弹堪堪擦过他的衣服。他一声咋舌,便是再次开枪,同时躲避着触手那胡乱开枪但还是能够预读的弹道轨迹。但在经过几次枪击以后,他发现卵鞘、或者说是婴儿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情况变成了数根触手拖着枪,接着触手再一次扣动了扳机。
如果他没有数错,那把手枪中应该还剩两颗子弹。
Mars最没有想到的应该就是触手这一枪居然打中了自己,虽说在触手开枪的那一刻他也开枪击断了持枪的那根触手。
子弹穿过了侧腹,然后停留在了体内,但至少这一枪没有击中要害部位。他空着的手紧紧按住中枪部位,另一手仍持着枪。他将枪口抵在刚才被子弹打出痕迹的部位,连开几枪以后,卵鞘壁终是被子弹穿透,并擦过了婴儿的肩膀。
然后他听到了一声尖锐诡异的尖叫声。
这让Mars感到一阵头疼,卵鞘此时也剧烈的晃动起来,并且开始下沉。见状Mars立刻将枪收回枪套,并从另一个包中取出了惯用的折刀就立刻朝着卵鞘被击穿了的部分刺去。
折刀的刀刃刺进了被打穿的部位,而后双手紧握住刀把向下用力扯去,硬生生的割开了卵鞘壁。
在他把手伸进裂缝触碰到卵鞘内那个婴儿的脖子时,卵鞘已沉至海面以下,海水从裂缝中渗入,与原本卵鞘内就有的液体混合在了一起。他的衣物也因卵鞘的下沉而被海水浸湿。
同时,原本与他保持了一些距离的触手也缠绕上了他的脖子。
然后一点一点的勒紧。
在开始感到呼吸困难的那一刻,他仿佛听到了亡妻的声音,他甚至想起了亡妻名字的含义。
Lucine,在孩子出生时,给予第一道光芒的罗马女神。
他不明白为何这一刻会想起这件事。
他也不明白在触手缠上自己的脖子的那一刻他为何会感到了异样的熟悉感。
那种感觉就好比……
自己触摸自己的感觉。
莉芙湾望无止境的沙滩的一角,一只鸟和一只兔子正剑拔弩张地对峙着。
鸟背后应该长着翅膀的地方正勃勃地往外冒着血泡,翅膀则早已不见踪影;兔子则割舍了身上最重要的东西,双腿因为剧痛而止不住地发抖。
他们的手上各有一把武器——鸟执着最后一支手术刀,那是鸟带来的十几二十把手术刀中最幸运的一支;兔子呢,捏着一把手术刀大小石刀,那是兔子锻造的成百上千把石中剑中最不幸的一把。
“你不飞,我也不变豆腐,这样真的扯平了吧。”
“是啊,我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地把你切丁了呢!”
“呜啊好可怕!”
“抱歉你卸了我的翅膀,把我的刀还有包包披肩——你知道这些要多少毛爷爷吗?总之你现在想逃也来不及了,乖乖变成莉芙湾的白色垃圾吧!”
“我,我才不跑呢!临阵逃脱还算什么男人!”
“你现在还是男人吗?”
“呜……呜呜呜!”
没有被夕阳染红的霞彩,也没拍打礁石的巨浪,就视觉效果上来说,莉芙湾一点也不适合决斗。为什么一只鸟和一只兔子会在这种地方打连个决斗盘都不PS上去的架呢?这还要追溯到几个小时之前。
白豆腐脑——也就是前文中对峙一方的兔子——因为之前某个事件,在莉芙湾制造了大量的白色污染。虽然没人投诉,但白豆腐脑还是对亲手将家园变成豆腐汤的事情感到十分愧疚。
为了赎罪,白豆腐脑把他找得到的污染物——也就是漂得满海都是的豆腐——一块一块地打捞起来搬到了沙滩上,小兔子捞呀捞呀,花了好大的功夫,终于让海洋回归了原本的颜色。
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白豆腐脑十分欣慰,他转过身,想做个做好事不留名的红领巾,但一回头,就看到了沙滩上小山一样高的豆腐堆。
“呜呜呜……这样根本吃不完啊……”
白豆腐脑虽然有把包括空气和海水在内的所有东西都变成豆腐的特殊能力,但其实他自己却不爱吃豆腐。
开个豆腐店,把豆腐送给饥肠辘辘的旅行者,让他们感受到莉芙湾的温暖和甜蜜——只能这么做了,白豆腐脑是只很有社会责任感的兔子,很快他就将设想化为了行动,用豆腐搭造了一间豆腐屋。
第一个客人很快就上门了,那是一张生脸孔——不过白豆腐脑在莉芙湾认识的生物本来就不多,绝大多数的生物在他眼里都是生脸孔。
“主人欢迎回家!你是要先吃豆腐呢还是先吃豆腐脑?”
“啊……?”
在白豆腐脑的热情接待下,客人还是坐下来吃起了豆腐。
“呜——嗯!这个豆腐入口即化!吸一口就能灌下去!而且还带有椰子的清甜!虽然这破沙滩上连棵草都没有!但我却看到了椰子漂洋过海落地生根拔地而起的未来!”
客人一块接着一块地吃着豆腐,很快和白豆腐脑打成了一片。
“我叫白豆腐脑,客人你叫什么名字?”
“我啊我叫苏姬,白豆腐脑这个名字好长,我可以叫你脑脑吗?”
“好啊好啊,我可以叫你姬——”看到苏姬的脸有点黑,白豆腐脑马上改了口,“我可以叫你苏苏吗?”
“可以啊,苏苏也很可爱嘛。”
苏姬和白豆腐脑聊了很多,从天上的盖子聊到身上的记号,把这两天的见闻连同来这里之前的趣事都给白豆腐脑说了个遍。
“苏苏小时候好可爱!”
“不不不,你才可爱呢,长这么可爱还做饭好吃,将来一定能嫁个好人!”
“嗯,我以后一定会嫁个好人,一定不会随随便便让变态摸到!”
“什么?变态?!居然有这么可恶的变态连脑脑都不放过!”
乘着兴头,白豆腐脑和苏姬说了前一天被变态追的遭遇,苏姬更加讨厌变态了。
“说起来苏苏也很可爱啊,遇到过变态吗?就是那种不好好穿衣服,到处摸人吃豆腐的人?”
不好好穿衣服?苏姬脑海中马上浮现了一个露腹肌的面具男,不不不,比利是个好人才不是变态,苏姬马上把这个对不住比利的念头打消了。
“没有哦,因为我很强,能手撕变态,所以变态都不敢靠近我,脑脑如果再遇到变态就告诉我,我帮你撕了他!”
“好啊好啊,对哦苏苏有手套,有手套的话就不会碰到变态了呢!”
“唔,碰到变态……变态有毒吗?一坨会追着人跑的百变怪再加上毒,现在的变态真先进……”
“嗯嗯,很多海洋生物都有毒,而且变态的毒更加可怕!苏苏还是不要管我,自己先逃比较要紧!”
“不不不,脑脑是我的朋友啊!我怎么能看着脑脑被变态欺负?”
“呜!苏苏你真好!我没有什么能报答你,只能以身相许!”
说完白豆腐脑不等苏姬阻止,就撩起了自己的围裙,围裙下面一览无余。
“呀!”作为实习医生,苏姬早就看惯了人体的各个部位,但毫无防备地得知了白豆腐脑是男孩子的事实,还是让她受了点打击,但这打击并未持续多久,她的注意,很快被那器官上的数字吸引了,“零……九……一……零九一?!”
“是啊和苏苏一样哦。”
“呃你先把围裙放下……”
这个数字是什么意思呢?苏姬陷入了沉思。
“我想这一定是我们命中注定的证明吧!”白豆腐脑整好了围裙,欢快地蹦到了苏姬边上,取下了她挂在肩上的背包,“这个借我一下!为了庆祝我和苏苏的相遇,我要给苏苏表演个魔术!”
白豆腐脑从包里掏出来一把手术刀——乱翻别人的包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九十一秒后的苏姬一定会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注意到他这个可以称得上冒犯的行为。(大家一起来数秒> <)
“一,二,三,四,五,六,七!”(七秒)
白豆腐脑数完七下,手术刀一下就变成了一块白豆腐。
“哇,好厉害!”(十四秒)
“这是白豆腐脑的必杀技,叫‘变成甜甜白豆腐’,简称的话,叫‘甜’就行了。”(二十一秒)
接着白豆腐脑跳到了苏姬的肩上。(二十八秒)
“一,二,三,四,五,六,七!”(三十五秒)
苏姬的披肩变成了一件雪花一样的礼服。
“哇这是什么?《冰雪奇缘》吗?”(四十二秒)
“是某个东方国家的传统民间艺术,叫‘拉花’哦。”(四十九秒)
“哦哦!是把只有上身长的披肩对称下刀,裁成无数相互连接的圆环,再利用重力将圆环拉开,就能得到比原来披肩体积大很多的礼服了!我幼儿园的时候做过!过节的时候布置教室都用这个!不过一下子把披肩裁得像雪花一样,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七十秒)
“哼哼,魔术怎么能泄底呢?”白豆腐脑自豪地晃了晃手,如果有手指的话,他伸出的应该是食指,“不过是朋友的话,告诉一下也没关系。”
白豆腐脑又跳到了苏姬的背上(七十七秒),这次他又要做什么呢?苏姬满怀期待得等待着白豆腐脑的甜甜白豆腐,和白豆腐脑一起数了起来。
“一,二,三,四,五,六(八十四秒),七!”
苏姬背后的重量减轻了,但她却不再期待白豆腐脑从她背上跳下来后会给她什么惊喜,因为她已经切实感受到了。(九十一秒)
不能叫,不能回头,就当成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必须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这一次脑脑又变了什么呢?”
“这次脑脑变了翅膀呢!”说罢白豆腐脑一手举着一只翅膀连蹦带跳地跑到了苏姬面前,可惜豆腐做的不太坚固,挥了两下就碎了。
魔术失败,白豆腐脑哭了起来。
“人生中总会经历几次失败,别太难过,哪里跌倒就哪里爬起来。”
苏姬安慰着白豆腐脑,一边也用同样的句子安慰着自己——苏姬,那个向来冷静敏锐的苏姬居然毫无防备地让人抢了武器、裁了铠甲、卸了翅膀?!这一切都太不正常了!仔细一看,理应空无一物的莉芙湾上居然堆满了豆腐?在这个连棵草都没有的海湾居然有椰子味的甜点?还有那会直立行走还会说话的兔子?不正常,哪个都不正常,要是平时的自己,是绝对不会在这种地方和怪物吃甜点的,更何况自己一点也不饿!
是替身攻击!它一定对自己做了什么,让自己完全感受不到恐惧,甚至连异常都无法察觉——苏姬只能这样想了,要不是翅膀断裂的剧痛,恐怕她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像一块片在烤架上旋转的土耳其烤肉一样任人宰割。
再看那怪物,那怪物知道自己察觉异常了吗?看它的样子和之前没什么区别,苏姬只能趁他还没有对自己起戒心的时候,先下手为强。
“脑脑……我也有个魔术要表演给你看,你能把我的包拿给我吗?”
“好哦。”白豆腐脑根本没有刚刚撕了苏姬翅膀的自觉,蹦蹦跳跳地把苏姬的包拿了过来。
翅根的剧痛让苏姬一刻都不想耽搁,她把手伸进了包里,摸索了一圈,顿时心凉了半截。
包里空空如也!是哦,刚才白豆腐脑变魔术的时候,好像是把里面的手术刀——苏姬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就算是那怪物的魔术,但在这个陌生的莉芙湾,没有比武器更重要的东西了,就这样把生命一样重要的武器交出去,实在不可原谅。
“脑脑……白豆腐脑?!”
“嗯?怎么回事?”
“啊,没什么……”是因为翅膀流血导致大脑空白吗?刚才有那么一瞬,豆腐脑好像消失了,“说起来你前面说要告诉我魔术怎么变的,我想先听听脑脑是怎么变魔术哒。”
说完苏姬把空包递给了白豆腐脑,观察,积累经验,在和这怪物彻底决裂前,这是她必须做的事。
“这个啊,是这样的。”白豆腐脑接过了苏姬的包,“我啊,碰了七秒的东西,都会变成白豆腐哦。”
苏姬的大脑一片空白。开始她还对自己的翅膀抱有一丝希望,希望白豆腐脑之前拿出来的豆腐翅膀只是事先准备好的魔术,自己的翅膀只是被他藏在了沙子里,只要找出来就能给自己重新接回去,然而现在,这个天真的幻想彻底破灭了。
苏姬又一阵眩晕,白豆腐脑手里的背包已经变成了白豆腐,包上的金属扣很快压垮豆腐,失去支撑掉在了沙滩上。
真的有这种魔术啊——苏姬真希望自己在做梦——她盯着白豆腐脑的一举一动,把剩下的精力全部放在了思考对策上。
白豆腐脑会一种能把包括手术刀、披肩、包,还有翅膀变成豆腐的魔术。他在把包变成豆腐时,没有把包上的金属扣变成豆腐,金属扣和手术刀一样都是由金属制成,如果可以把手术刀变成豆腐,那就可以把金属扣变成豆腐,为什么他当时没有这么做呢?除了时间以外,要把东西变成豆腐一定还有其他限制,比方说,他变手术刀时是用手握着一把手术刀,变包的时候是用手举着包带——他的手只碰到了皮革没有碰触到金属扣——也就是说,除了“时间”和“碰触”外,变豆腐的条件还和“材质”有关。必须要是同种材质的东西才会变成豆腐,所以在变包时没有把金属扣也豆腐化——而且这“同种材质”并不限于“同件物品”,就像被捏紧的手术刀、披肩上相互交织的线、蜷在金属扣上的皮革一样,并不要“同件物品”,只要“连在一起的同种材质的物品”就行了。
隔着手套或衣物碰触白豆腐脑不会被变成豆腐——苏姬很快得出了这个结论——两只手上的手套都好好地戴着,只要在七秒内手撕了他就行!
“脑脑过来,笑一个——”
苏姬趁白豆腐脑把脸伸过来的时候捏住了白豆腐脑脸颊的两侧,然后使劲地向两边——拉——白豆腐脑的脸被拉长了苏姬手臂两倍的长度,但一点断裂的意思都没有。
这,这什么!苏姬在脑海中吼叫,要是鸟的话,刚才那一下,早就被空手撕成两半了!为什么这家伙的脸能被拉得这么长!苏姬被被白豆腐脑的弹性一惊,下意识地松了手,白豆腐脑的脸就像橡皮筋一样“啪”的一声恢复了原状。
“呜,呜呜哈哈哈哈哈哈——是把脸变长的魔术——”白豆腐脑被苏姬这么一逗,马上笑开了花,笑着笑着,就被苏姬一脚踹出百米远。
白豆腐脑脸着地后又向前翻滚了数个跟头,才终于在沙滩上停了下来,而苏姬在收完那脚后就助跑腾空——虽然没有翅膀,但她的速度也足以使她短时间摆脱重力的束缚——她用鞋跟对准正撑着什么爬起来的白豆腐脑,想像踢爆怪人的假面骑士一样在白豆腐脑身上开一个大洞。
“不对!”突然,苏姬伸出了手,狠狠地掐住了沙砾下的土壤。指甲剥离手指的剧痛震得苏姬浑身发颤,手指翻折,手臂脱臼,苏姬半身插进了地里,沾了一脸沙。
“你……你哪来的这东西……”
苏姬脚尖抵着白豆腐脑刚砸进地里的凶器,惊愕之余暗暗庆幸自己还有速度这一武器——白豆腐脑就在起身的瞬间,挥出一柄长剑向苏姬劈了过来,要不是反应及时,恐怕已经被对半劈开了——苏姬趁白豆腐脑把剑从沙子里拔出来时一个侧滚站了起来,用来制动的那只手已经没有知觉,脸上也火辣辣地疼,但一只手和一张脸的代价换一条命已经值太多了。
“这个啊……我没说过吗?我昨天被变态追的时候造了把剑,把变态打死了,你看上面还写着‘变态之墓’四个字呢!”
“但刚才,你好像想用变态之墓打死我哦?”
“不是哦,我只是站起来的时候……怎么说……后坐力?”
“后坐力?那么强的后坐力能砍死我哦?”
“不是要砍死苏苏!脑脑只是想和苏苏做朋友!”
“我不是很想和第一天见面就把我搞残废的人交朋友,你能不能找别人?今天我也累了,我们就这样再见,脑脑下次找个新朋友,不要一见面就搞残他,那样他一定很乐意和脑脑做朋友,我就算了好不好?”
“呜不行!因为……呃……因为……因为你……那个……你看到了……”白豆腐脑吱吱唔唔地,变得和煮熟的虾子一样通红,“你……你看到了白豆腐脑的!呃……白豆腐脑围裙下面的!嗯就是‘那个’!所以脑脑一定要和苏苏做朋友!”
“啥?”‘那个’是什么?苏姬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白豆腐脑给她看的裙底风光,“难道……你说的是……生殖器?”
“呜啊!”
“那是你给我看的,我也想马上把它从我的记忆中抹掉。嗯,我会很快忘了‘那个’的请放心,我们就这样说再见吧。”
“呜!不是呜!是那个!是脑脑白白上唯一的脏脏!”
“白白上的脏脏”又是什么鬼?苏姬一边思考着白豆腐脑围裙下还有什么比生殖器更像脏脏的东西,一边趁聊两边都焦头烂额的时候,用右手攀上挂在一边的左臂,狠狠一提——一道仿佛被雷劈的痛感流过全身后,肩关节被接上了——当医生真好,可以自己接骨。苏姬瞄了一眼刚接好的左手,手套里全是血,食指、中指、无名指的指甲肯定全翻了,手指和手背形成了一个平时不可能形成的锐角——“咯嚓”,苏姬把手指掰回了正常的角度,手腕一颤,“091”三个暗红色的数字跃入了苏姬的眼帘。
“难道这数字……这个数字到底是什么!”
“啊!我不是说过吗,这个数字是苏苏和脑脑有缘——”
“不要叫我苏苏!”
“呃,这个数字是姬姬和脑脑有缘——是姬姬和脑脑是同一个人的证明!”
“同……同一个人?”
“就是说,苏苏啊不姬姬和脑脑是同一个人!脑脑要和姬姬做朋友!”
“啊?”
苏姬觉得大脑有点混乱,手腕上“091”的编号到底是什么意思,苏姬对它也做了很多包括大逃杀在内设想,不过交朋友这种她还真没想过——这个死气沉沉的地方怎么可能是交友平台?相亲也要找个环境好的地方!
“我以前,也和石头先生、小海姐姐交过朋友,但是他们根本不懂脑脑的话,也不会说脑脑的话,虽然和脑脑在一起,但他们从来没有主动找脑脑玩过,这样的朋友只是为了做朋友而做朋友,并不是真正的朋友,真正能和脑脑做朋友,真正懂脑脑的,只有脑脑,只有脑脑——也就是姬姬——能和脑脑做朋友——”白豆腐脑举着剑转了一圈,剑尖刚好掠过苏姬的鼻尖,“能和脑脑聊这么开心的人,只有姬姬一个,所以脑脑想和姬姬做朋友!”
“因为你是个通灵者,所以想把我杀了做朋友。不过看外形,你才该是我的持有灵哦?”
“才不是,我只是想把姬姬变成朋友而已!”
“说这种话之前要先把剑放下。”要是真能放下就有鬼了——虽然白豆腐脑长得一副蠢样,但苏姬可没有天真到那个地步,这把“变态之墓”可不是什么小刀,是有半个比利高的长剑,如果剑是实心的话,那被砍一刀不被当场碾断也会骨折,不管他什么动机,只要有杀人的打算就不可能放弃这么好的优势。
“我才不放哼!”
果然。
“这是帮我击退变态的好伙伴!要我放开这把剑还不如把这个给你!”
白豆腐脑把没拿剑的手伸进围裙,从里面掏出一把沾满血的手术刀——手术刀一个弧线被抛到了苏姬面前,苏姬“啪”地一声接了个正着。
“姬姬,决斗吧!你赢了我们就做朋友!”
输了就会被杀吗?剧情走向终于有点符合苏姬的猜想了。
比刚才好一点,现在苏姬手里有武器了。但两边武器的大小还是让苏姬笑不出来。而且现在真正棘手的不是那把剑——白豆腐脑还有把东西变成豆腐的魔术,她会突然把沙滩变成豆腐,让自己失去平衡后乘机斩杀自己吗?苏姬不是替身使者,看不到白豆腐脑的替身,要是白豆腐脑的魔术也有射程一说就好了,但现在这种无凭无据的设想只能让苏姬越来越紧张。
说曹操曹操到,白豆腐马上不负期待地出现了,这是一把剑形状的白豆腐,长得就和变态之墓一模一样。
变态之墓一样的豆腐很快发生了变化,它就像被什么东西吸进去一样,一点一点地消失了——卧槽,这货还有个黑洞!苏姬下意识地站稳了脚跟,怕自己也会被吸进去。
“咕……唔……偶尔吃吃还挺好吃的……”白豆腐脑舔着自己的手,豆腐已经不见了,他手上的已经不是那把半个比利长的变态之墓,而是一把和手术刀差不多大小的石刀,“这样子脑脑的武器也和姬姬一样了,可以愉快地和姬姬决斗了呢。”
“……你在做什么?”
“我要和姬姬公平决斗,不然就像在吊打小学生一样。”
“你以为武器一样就公平了吗?”苏姬已经废了一对翅膀和半条手,但白豆腐脑一点伤都没受过,这可不是武器一不一样的问题。
“嗯,你看脑脑没翅膀,苏苏也没翅膀,一模一样啊。”
“闭嘴!你还有**我没有呢,怎么不见你公平一下?”
“……唔对……”
在苏姬的训斥下,白豆腐脑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他果断地把石刀伸进了围裙,把那个苏姬没有的部位切了下来。
“………………你才是变态吧……”
“091”从围裙里掉了出来,断面非常平整,看来白豆腐脑的石刀非常锋利,一点也不亚于金属手术刀。
“你不飞,我也不变豆腐,这样真的扯平了吧。”
“是啊,我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地把你切丁了呢!”
“呜啊好可怕!”
“抱歉你卸了我的翅膀,把我的刀还有包包披肩——你知道这些要多少毛爷爷吗?总之你现在想逃也逃不掉了,乖乖变成莉芙湾的白色垃圾吧!”
“我,我才不跑呢!临阵逃脱还算什么男人!”
“你现在还是男人吗?”
“呜……呜呜呜!”
莉芙湾望无止境的沙滩的一角,一只鸟和一只兔子正剑拔弩张地对峙着。
白豆腐脑把他的断肢抛向了天空——断肢落地即是决斗开始的信号。
苏姬和白豆腐脑开始奔跑,因为武器都是方便投掷的小刀,所以双方都需要不停地移动来防止自己变成飞刀的靶子。
“呀——”白豆腐脑跑着跑着,突然被沙滩上的小贝壳绊了一跤。
“现在靠平地摔卖萌也没用了!”苏姬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将手术刀掷向了白豆腐脑的脑门——这怪物会因为头部中刀死亡吗?还是说——“啪”,和苏姬预想的一样,白豆腐脑没那么容易死,手术刀在抵达目的地之前就被截停在半空。白豆腐脑保持着脸着地的趴姿,用两只耳朵夹住了刀刃的两侧——空手,不,是“空耳”入白刃!
“喝呀!”苏姬从天而降,斜踩在了白豆腐脑的头上。苏姬这一记滑铲的初始速度非常大,即使有地面的摩擦也将白豆腐脑在沙滩上推行了四五米,把白豆腐脑一头闷进了海水里。
“呜——呜呜呜——”白豆腐脑冒着泡泡挣扎了起来,但苏姬没有放过他,她一膝盖跪上了白豆腐脑的脑袋,手脚并用,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白豆腐脑的头上,白豆腐脑挥着手上的石刀,但无奈手太短,伤不到苏姬一分一毫。
白豆腐脑挣扎了好一会,终于,一动不动了。
“呼——”苏姬摸了摸白豆腐脑的脉搏,软绵绵的,一点反应都没有,“应该是死了吧,还好我学医的时候杀过兔子——你该不会是我们杀过的兔子亡灵集合体吧——对不起哦,为了鸟类医学发展牺牲了你们这么多同胞……”
苏姬双手合十,为白豆腐脑哀悼了一会,然后在白豆腐脑的耳朵附近摸索了起来——最后一把手术刀也找不到了,苏姬有点眼花,决定上岸休息。她拧了拧浸饱了海水的裙子下摆,因为莉芙湾这鬼地方没有阳光,她还要等好一阵子才能把衣服完全晾干。
“啊……好想要个吹风机……”苏姬呈大字型趴倒,原来长有翅膀的地方火辣辣地疼,“回去以后有没有人肯捐对翅膀给我做翅膀移植呢?应该不会吧,翅膀对鸟的重要性可一点也不亚于**对兔子的重要性……啊那对雄鸟来说,是翅膀重要还是**重要呢?哦呸,我怎么会想这么无聊的问题!”
“姬姬姬姬,你在睡觉吗?”
是错觉吗?刚才好像听到了白豆腐脑的声音。
“怎么可能在睡觉,你干的好事,我疼得根本睡不着……”
“翅膀的事吗?对不起哦……”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啦!你怎么赔我?不要说你也切了**,我没有**,我不懂你的痛!”
“这样说的话……我也……没有翅膀啊……”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把我的翅膀还给我呜呜呜呜!”苏姬像小孩一样撒起娇来,因为刚刚结束了一场死斗,现在的苏姬就像大考考完一样,只想好好任性一把。暑假就在眼前,这种感觉自大学几年级起就离自己远去了呢?为了成为医生,每天玩命地看书准备考试,考试通过以后就没日没夜地加班实习,已经有几年没有这么全身放松过了,整个人都飘了起来,就连背上的伤都不再疼了。
白豆腐脑帮苏姬合上了眼睛。
苏姬睡得好熟,她的背上有两块白色的印记,覆盖在她伤口的位置——那里已经没有血流出来了——豆腐从她的伤口通进她的血管,在心脏绕了一圈,把她全身的血管都填了个严严实实。
“这样就不会流血也不会痛了吧,好好睡哦姬姬,醒来我们就是朋友了哦。”因为苏姬抱怨翅膀疼的关系,白豆腐脑特地在动苏姬血管的时候给她碰了块豆腐消除痛感——碰到豆腐后的七秒内,除了被豆腐轻轻搭上的感觉外,苏姬不会有任何感觉——这七秒刚好就是白豆腐脑把苏姬血液变成豆腐所需的时间,本来在被变豆腐的时候,苏姬应该会感到剧痛,之前卸她翅膀时,痛觉被豆腐屋的豆腐分摊掉了,所以苏姬没有感觉。这次沙滩上什么也没有,为了不让苏姬痛,白豆腐脑特意变了块豆腐给苏姬,这是他迎接新朋友用的见面礼。
苏姬已经全部变成了豆腐,不会僵硬也不会腐烂,就和白豆腐脑的其他朋友,就和石头先生还有小海姐姐一样,是块雪白雪白的豆腐。
“姬姬你说我什么时候能和你一样,有家有朋友呢?啊不对,现在脑脑有了姬姬,已经有朋友了呢,现在只差一个家了,姬姬你说我的爸爸妈妈会是怎样的人呢?我会有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吗?以后我会生个儿子还是女儿呢?啊,我好像已经不能生了……呜……”
【“晦气。”苏姬看着眼前的人瞥了她一眼狠狠啐了一口痰到自己脚下,她站在原地专注的听着那人离开后跨过黏在地上的黄绿色的痰离开了小巷。】
苏姬猛地睁开眼,“啥,发生了啥啥啥。”她坐在礁石上双眼放空思绪也放空了一会挠了挠后颈。“睡着了?我睡着了啊。”苏姬站了起来拍了拍和石头接触的地方。她张开翅膀弯下腰看着海面,“整理一下整理一下,用这种样子遇到别人我还怎么活。”苏姬蹲下保持掉不下去的状态将刘海划出个不会刺到眼睛的中分。“虽然能不能遇见别人有点希望渺茫。”她拍了拍脸颊站起来。
“去沙滩上走走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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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姬感觉自己的翅膀有些痛,她尽可能的注意伤势并利用翅膀进行跳跃,这是她在清楚有七秒时间可以免疫那个只要看见白豆腐就会只看到白豆腐的技能后尽可能的使自己的弱势情况稍微好一点。
“真是太过分了这种情况,亏我还整理了发型。”
苏姬是在无所事事顺便找找有没有其他人时沿着海岸线飞行的时候看见了那个白色像是兔子的生物,在随意一瞥周围准备降落的同时她突然只能看见白色方块状物体也就是豆腐以及方向感突然的混乱后,干脆的直接掉到沙滩上。
苏姬在紧盯大概是海兔的生物的时候乘着还没到时间的同时用余光记着不知道为什么随意摆放在周围的其他豆腐,她调整呼吸并在最后重新看了一遍豆腐后重新陷入豆腐地狱。
她割掉了海兔的两只耳朵。苏姬在重新见物的同时冲向海兔并快狠准的割掉了它的两只耳朵一脚踢进海里,在海兔向她发出反击之前扭向它的背后踹上去。“真是轻飘飘。”她在海兔落地之前拿出自己在途中捡起的石头颠了颠瞄准住它的身体扔了过去。在看见它离得较远后先松了口气。
“也许能行。”
苏姬躲过小刀的攻击,她用一只手勉强支撑着身体并用空闲的另一只手夹着刀柄划向海兔被围裙围住的下半身,在它躲过的同时抛出刀双手支撑身体用腿攻击海兔,而她只是将围裙勾了下来,在看到之前被遮住的编号后她像是明白了什么。
“啧。”她啐了一声,在海兔柔韧的转过身将刀险险的划过她的脸后一个翻身顺手抄起了豆腐往它的脸上丢并捡起围裙塞进挎包里。
“七秒。”苏姬看着自己的手套在她的眼前变成豆腐,她以为自己已经远离了那些豆腐以及在打斗的时候时不时的豆腐地狱,然而在看见她的手套被海兔变成豆腐后她不免痛苦的闭上眼睛重新开始豆腐地狱,而且没有之前的那些豆腐可以判断位置。
苏姬大口的喘着气,她刚刚冲着海兔的脸撒了一把沙子。在它反应过来之前给它的左眼上划了一刀,然后将之前被围裙包住的手往兔子脸上狠狠来了一拳。
她后面就是那阻挡离开莉芙湾的墙,苏姬闭上眼睛又再次睁开。她将刀在沙子里涮了一下又小心的将它抵在手腕内侧,苏姬开始慢慢的数着七秒的结束,她调整着呼吸节奏并开始最后回忆之前定好的计划。
“过来了。”
苏姬看着目标接近自己,她蹬上墙壁并利用翅膀将自己送到海兔的头顶上,她感到自己刻在手腕上的编号有些刺痛但比起这个她更在意是否能直接将海兔现在就给干掉。她在落下的同时,将围裙罩在海兔的头上,随后以是突破过去最快的速度的将手术刀以从之前观察到的其头的中间劈下,她随着海兔被划开的身体将刀的刀尖朝下,以刺进的方式捅穿它并狠狠扎进沙里。苏姬用手撑住身体张开双翼站起将刀抽出并为了确保海兔绝对会死亡的状况下完全的将海兔分割成两半。
“永别。”
她一脚把海兔的半身踢到墙上,“真是轻飘飘的有点使不上劲,应该死了吧。”苏姬慢慢的走过去,然后在半途停住脚步盯着海兔看上去完全死去的样子,“算了。”她将手术刀拿在手上并开始在心里考虑是要把半身全部切成正方形还是长方形继续开始行走,她最后看了一眼还算是完整的半身后蹲下身在将刀在空中划了几下后用手撑着脸思考着第一刀,她看着这个白白的半身后干脆在中间开始了第一刀。在全部切割成一个个方块后站起来转过身看着另一半半身。她将还可以能用的手术刀插进沙子里又提起来用手指将刀柄绕了一圈让沙子掉下去。
“呃,我干嘛不用围裙擦一下刀身。”苏姬在做完将手术刀上的沙子掉下去后一个愣神用不可置信的语气说,“要不我现在用围裙把这些方块打包带过去好了。”她转移话题眼睛往天上撇看上去翻了个白眼,然后她想起自己不需要转移话题因为这里除她以外根本没人,她沉默了一下干脆的翻了个白眼。
苏姬将那些方块丢进围裙里把围裙当成一个盘子将方块运送到另一个半身所在地的附近,她迅速地给那个还完整的半身玩了一下在即将被切割成两片的状态下依然是一体的游戏,她在玩了几次后对此并不满意,她站起来用鞋头轻轻地把半身踢到被海水冲过的沙子上,然后掌握好力度一脚把半身踢进海里后又捡回来,苏姬用带着手套的一只手提着湿哒哒的半身,将它丢在比较硬的沙子上然后一屁股坐下来先将半身切掉一半然后将那一半切块成小得能当一口一个的零食的方块,聚集起来捧着丢进海里看着海水将它们分散。在看着方块慢慢离开她的视线后苏姬心满意足地转过身然后尽力用最少接触面提起剩下的尸体抛起在差不多落到可以的程度后和另一个半身在被分割之前的结局差不多地一脚踢进海里。
“结束了。”苏姬边望着礁石边将围裙折叠成小方块放进自己的挎包里。
◇
苏姬坐在有围裙垫着一部分的礁石上,她看着视线最远的地方然后开始回忆新的发现。“那只海兔的编号和我一样。”苏姬撇了一眼自己的手腕,上面的编号是091。“啊,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苏姬闭上眼,她用双手捂住脸。“明天重新整理一下吧。”她将自己的披肩取下折叠当做枕头。“虽然我并不累但先睡一觉吧……感觉未来不太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