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划内时间均可报名
===============
大家经过了四年的学习终于成为可以独当一面的魔法师
磕磕绊绊中魔法界的建设也终于有了起色
但这看似平静的日常下却酝酿着狂澜
——
谨遵着传承千年的教诲教育拥有神力之人
然而拥有神力之人突然减少
经过调查发现原来是因为恶魔的诱惑
——
企划群:245552006
官PO茨格姆魔法学校http://weibo.com/u/5271268752
其之六
酒吧
一
“来杯螺丝起子。”
酒保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来到吧台前的客人,转过身拿起岩石杯。
“螺丝起子——对吗?”
幽灵露出一个微笑,他的笑容像久未微笑的人那样带着些许僵硬。
魔法界的酒吧里总会有各式各样的魔法生物来来往往,但是,一位幽灵……?
酒保迟疑着把调好的酒放在了他面前。
二
幽灵当然喝不到酒。
他的手掌传过了玻璃杯,他无奈地笑笑,看着自己掌心透明的液体。
就算能用手套触及也无法饮用,液体会穿过幽灵的身躯,只留下酒精徒然蒸发。
幽灵回头看了眼这间酒吧,它像所有这样的地方一样有着昏暗的光线,或许是老板的爱好比类似的地方更加安静。
只有酒杯的声音——还有细语的交谈。
窗外的雨还在下,声音不大,正好和那些交谈声混在一起。
梅雨季就是有这样的力量,他无声地耸肩,想到自己也只是因为这样的雨天而突发奇想要喝一杯而已。
幽灵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手套,带着幽暗蓝光的布料让他可以以幽灵的姿态去接触实在的物体。
酒杯被轻轻挪动。
“……看样子、只好烧掉了吗?”
三
“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开始就点杯B52不好吗?”
幽灵有些微愣,他转过头看向声音的来向,站在那里的身影不能说是熟悉,却也并非陌生无比。
“……拙仓老师吗?”
现在在茨格姆魔法学院任教的魔法生物老师。
严格说来他们应该算是同事吧——幽灵这样想着,只是他们平日里活动的范围太过不同,两年下来,他几乎未曾遇见这位老师。
没想到见面会是在这样的场合下。
拙仓濯向酒保要了杯长岛冰茶。
“拙仓老师也有兴致来喝一杯吗?”
“是啊。”杯子里的冰块缓缓漂浮着,拙仓露出了一个微笑,“毕竟闲着也是没事,不是么?”
四
的确。
像这样的梅雨季,只呆在屋子里的确让人闷得发慌。
不过就算并不相熟,他依然记得眼前人已经有了家室吧?
五
酒被点燃。
虽然幽灵无法碰触到实物,但若是作为供品献祭给他的却能够碰触。
例如衣服或者一些随身的物品,像这样的行为每每让他想起遥远的东方、清明时人们的祭扫。
在那里这种事就像过往人们总爱在死者口中放上送葬的金币,让他们能够安稳地渡过冥府的河流。
……但是既然要烧,为什么不选B52呢?
幽灵觉得这问题问到了槛上,他有些头疼,不过这种感觉多半来自于无端的妄想。
“大概只是因为。”由是他轻轻笑了,笑容于昏暗中模糊不清,“我不喜欢B52吧?”
——那种在小小杯子上跳动燃烧的火焰,等到一口吞下时酒精都已经燃烧殆尽。
不能说完全不符合他的风格,只是在这种绵延的雨天,他失去了品尝这样一口气的刺激物的兴趣吧。
酒杯里的冰块晃动着。
拙仓濯摇了摇杯子,在那里面宛如红茶般的酒水不断摇晃。
“也是。”他说,“像这种天气还是选点别的为好。”
六
——这种绵延悠长的天气。
倒还真不如选一杯能够喝上足够久的酒。
七
例如螺丝起子。
这种酒据曾在柯南·道尔笔下出现,也曾在雷蒙德·钱德勒里登场,伏特加的味道融进了酒精里,果汁的味道很好地掩盖了原本就近乎无味的烈酒。
伏特加这种酒一如出产它的地方那样干烈无味,有时甚至让人腾起一种它是否是纯粹酒精的错觉——就像把窗外的雨一次性提尽,变成一场豪雨。
幽灵默默地握住虚幻的酒杯,他喝过这种酒,他当然也记得这种酒的味道。
有些东西印在脑海中就像是已成型的知识,它们不知道为什么而存在,却也始终不会消去。
即便他已经忘了它们的由来。
酒杯里的冰块不断碰撞着发出轻响。
“……我好像一直在找些什么。”幽灵发出了一声轻叹。
“我听说过这件事。”拙仓濯配合地给予了回应,这回应可能是真的,却亦有可能只是为了话题的延续。
毕竟在这样的场合下,人们总喜欢说些什么,不是么?
幽灵眯起眼睛,凝视着杯中的美酒。
“或许吧。”他嘟囔道,“我知道自己一直在找它。”
拙仓濯没有说话。
他知道有时开口说些什么并不是最好的方法。
十四年魔法界的生活已经足以让人成长,无论这种事情是好是坏。
幽灵注视着自己的酒杯,他蓝色的眼睛沉默进了明亮的果汁颜色中,这种酒有着与它的名字丝毫不相称的亮色。
长岛冰茶则不然,它的颜色一如名字般红且透彻,像背真正的茶,可它的欺骗性就在于此,它不是茶,酒精浓重到足以让无知的初尝者一杯倒下。
具有欺骗性的美酒,就像这个酒吧之夜所拥有的假象。
“……这个假期我去过许多地方。”
图书馆、天文台,走回过事情最初开始的地方,寻找着过去留下的蛛丝马迹。
然而什么都没有。
无论他想要的还是不想要的,他什么也没有找到。
“事实上……”
接下来的话他没有说出口,幽灵闭上了眼睛,把接下来的话语吞进了腹中。
八
——事实上,他忽然发觉,他连自己想要寻找的究竟是什么也无法记忆。
他只是追寻着自己身边能剩下的线索,一一将可能性排查,除此之外,他什么也无法做到。
九
拙仓濯没有再开口询问。
再多的谈话已显得太过多余,空气里只有酒精的气味正在扩散。
说到底他们只是相识并非相熟,会在这里相遇,也不过是一次萍水相逢。
这些他们都心知肚明。
只不过是酒精的气息迷惑了萍水相逢的人们而已。
很快,幽灵起身,他付了酒钱,那钱看起来是能在魔法界流通的钱币,显然他来到这里并非毫无准备。
酒还在燃烧。
他其实一口都没有喝。
而外头的梅雨,还在不断地下着。
梅雨。
顺便建防御法阵。
=============
其之五
往日梦
一
在某个地方,某个人,做了一个梦。
梦很长,从过去到现在,从现在到过去,不断旋回。
二
他梦见了很遥远的事,很遥远的光景,那些光景放在人类的时间里遥远得足以称得上怀念,对他来说也不例外。
虽然他与普通人多多少少有些不同,但自我认知上却始终没有区别,他深深地呼了口气,吸入的气息里也已满是怀念。
——那还是在茨格姆魔法学院吧。
梦中的他不用想也知道这点,他在那里度过了六年时间,时间漫长,岁月悠久。
对于一个普通人而言。
他深呼吸着,夜晚的学校安静得不可思议,这是哪个夜晚?——要在两千多个日日夜夜中找到答案并不容易,但他做到的。
“是万圣节啊……”
是那个举办了万圣节活动的夜晚。
他还记得那个夜晚对他而言无比的漫长,他去过许多地方,那一夜发生的事比后来的许许多多都显得重要,他记得这个晚上。
所以,他向前走去。
这个夜晚的荧光围绕在他的身周,它们因为梦的缘故而变得更加轻柔与不可思议,像在所有童话故事中会出现的场景。
而他的手边就是那片没有名字的湖泊,他想了想,他在这里六年,却始终没有问过它的姓名。
“沙……”于是夜风吹扰了湖边的树木。
他一转头就看见粉色头发的少年正向着湖的远处追去,他在他的前路上两个妖精般的身影一闪而过。
万圣节夜晚的荧光飘浮在他身后的半空中,模糊的光晕打着旋落在了湖面。
Francis——他现在仍在这所魔法学校,他的道路与他们的魔法生物老师紧紧地关联在了一起。
哦,对了。
站在湖边他漠然地想着,目光放远,直到湖对岸的一片黑暗。
是Leila老师和恕老师,那两个妖精般的影子,这种小巧的魔法生物至今依然栖息在爱尔兰幽深的丛林中,至今仍旧调换着人类的孩童。
“想太多可不适合万圣夜。”
于是梦中有人说道,他还记得那个声音,在那个晚上带着巨大的针筒像个小恶魔般飞舞在半空。
那双眼睛蓝色犹如阳光下清澈的湖水,可他们现在不在阳光下,而是在黑暗。
他张嘴,嘴唇扇动着却没能说出任何的言语,空气是安静的,寂静却并不沉默,尤莉卡老师微笑着注视着他,她拍了拍翅膀,身手递出了糖果。
“给,万圣节的糖。”
——他在寻找这些东西。
没有理由,没有为什么,单纯是想找就去找,想要做些什么就去做。
意义之类的东西已经失落得一塌糊涂,似乎某种遥远而愚不可及的妄想,他因这个比喻而低下了头,低低微笑着。
“万圣节?啊啊,完全没有注意到。”——办公室里改着卷子的EVE老师。
常识科的老师总是布置了各种各样的卷子,却在最后不得不自己为之背负批改的责任。
“喏,拿去,糖。”她说。
“竟然撑下来了。”——在操场上趴着的灰狼带着略微的失落如是说道。
那个远近闻名的精神污染老师,魔法生物研究会在暑假跟踪调查了一天他的生活,至于后事如何,大概没有人知道。
与他一个小时的对视足以让人精神崩溃,可那一夜似乎总有人去尝试,灰色的狼心不甘情不愿地交出了手中的糖。
“算了,就给你吧。”他打了个哈欠,爪子在半空中挥着,它因黑暗而变得有些朦胧,却又因那些荧光而变得清晰。
——微弱的、跳动着的荧光。
白天亮到足以照明整个学校的光芒此时此刻偃旗息鼓,犹如光辉璀璨的明星在落幕后仍旧闪烁着的那一点光亮。
他想起那些光,那些光芒在记忆里越发不可思议的柔和,他的神智跟随着梦境不断行走,深夜的学校,远处礼堂中舞会大概正在进行。
是谁和谁正在跳舞呢?他想着。
没有答案,答案永远也不可能出现,梦里的植物园里那些光落在了金发魔法师的肩头,有着少年外貌的魔法师转过身看着他微笑。
“给你。”他说道,“别再做恶梦了。”
于是那些光又像是发光的雪般向远处飘去,成为了天边最遥远的光芒。
他接过糖,垂下了目光,他总在这样做,垂下目光的眼底终究变得一片漆黑。
三
他想到了这些人,他梦见了这些事。
那之后很久这个困惑仍旧缠绕在意识海的深处,那里有片不属于任何地方的海,遥远、并且茫然。
——为什么是他们呢?
他明明还记得很多,他还记得礼堂中将帽子变成了玫瑰的西芙,那个像猫一样聪明可爱的少女,现在去了什么地方呢?
他还记得他在混乱的人群中与Chant擦肩而过,小巧的女孩没有抬头看他一眼,视线恐惧的女孩从不与他人对上视线——现在,她去哪了呢?
他还记得舞厅的一角Lancelot向Rance伸出了手,爽朗的面容上带着笑容,他们后来又怎么样了?
他不知道。
他不记得了。
这个词在唇齿间短暂地停留后滑入口中,醇香尤若陈年的佳酿,它毫无障碍地滑下食道,却在胃中持续着发酵,直至他的大脑已彻底被究竟麻痹,呼吸都彻底带着往昔的醉意,可她没有余味,所有的味道都变作了彻底的酒精,遥远如同最古老的行板,每一次行进都回响着无数跫音。
回忆如是。
这所有一切最终都变成了那个夜晚学院中荧光般的光点,它们如同萤火虫般飞舞,却终究敌不过渐近的秋日。
四
八年不算长。
六年或许也如是。
可十四年时间足以让孩子成长为青年,就算是魔法师,他们时间的流动也与常人无异。
幽灵在醒来后想到了这点,他耳边是图书馆中安静的气息,除了某个声音外:
“啊,你醒了?”Revelis转过头来对他说,“刚刚你睡着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又是这样吗?幽灵默默在心底想着。
外头的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梅雨季节看样子还要持续很久。
他揉了揉额头,目光落在桌面上,那里放着他睡着前看过的报纸,报纸上的头版头条是茨格姆魔法学院协助进行魔法界防御法阵的建设。
因为连绵的阴雨天,所以法阵的绘制需要加快进度,……
Revelis沿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随口说道:“好像很多老师都去了,教常识的EVE老师、教魔法生物的Leila老师、魔药的尤莉卡老师、校长也去了,那个经常出现的Francis也去了……你有在听吗?……”
“嗯,在听。”幽灵回道,把那个关于遥久过去的梦境彻底地、遗忘在了脑后。
其之四
安德雷亚斯研究所(废墟)
一
在下雨。
他只有一会儿时间来意识到这个事实,在下雨。
大气中的水分子凝聚成了液态,从远超出普通人力所能及的范围的高中落下。
“什么啊……”他轻声地自语着。
雨水穿过了他蓝色的眼睛。
它就那样落向地面,融进了泥土中,甚至吝啬得不将他的发梢润湿。
就那样径直穿过了他的身体。
他低下头,视线径直穿过自己半透明的手背落向地面,他能看见焦黑的土地,些许破损的砖瓦。
光子一定不会是世界上最小的粒子。
二
事实上光并没有体积。
正如同现在的他也没有质量,他站起身,眼前的一片断瓦残垣似乎能与自己的记忆巧妙地结合在一起。
“发生什么……了吗?”
他喃喃自语着,他环顾着四周,最后抬起头,天空中阴云一片,正在下雨。
只有雨水正穿过这个孤单的幽灵。
三
那件事距今,正好两年零一个月。
幽灵在半空中飘浮着,低下头,透过自己的双手看向地面。
地面早已长出了新的草木,从枝叶的模样来看不是一年生的草木,焦土总比普通的土地有更多的养分。
是以草木生长。
迟早有一天它们会枝繁叶茂。
幽灵“站”在那里,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
“世代交替、吗……”
这个名词于他而言太过陌生,生态学范畴的事虽然在他脑海中有一席之地,却始终如同隔雾看花。
但他知道这里,曾竖立在这里的那栋建筑原本旨在为了搞清魔法生物的生栖而建立。
它现在已经是一片废墟,研究员的门牌早已不知燃尽在哪一处的火焰中,“安德雷亚斯研究所”,没有人来为它收拾残局,废墟就这样存留了下来。
幽灵就站在这样一片废墟之上,从现在、注视着过去。
四
他拥有过去,他没有过去。
这里的梅雨时节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雨淅沥沥地一直下,直下到人心头发慌。
然而他并没有这样的情绪,或许是身上少了几分湿冷让他失去了诞生出这样想法的苗头,然而更或许,他自身所带着的半分冷然解消了这样冲动。
幽灵垂下头,没有因自己的思绪而出现半点动摇,他低下眼在废墟上巡回着,这里什么都没有剩下。
他记得这里曾是魔法界首屈一指的研究所——虽然以那时魔法界的状况而言这并不能代表什么,它研究着魔法生物,却以一个医生的名字命名。
它最初的建立者据说也是位魔法生物,只是这间研究所毁于火灾后就再没有人见过他的身影。
所以——他想。
他想起他在离开亚历山大图书馆后想到的那句话。
没有什么能从火焰之中复苏。
所有的一切。
没有新生。
五
甚至即便有剩下什么,也早已在两年的时光中遗失殆尽。
他也是。
六
雨还在下。
地面上的青草沾染了雨水,显得更加可爱。
七
他想起残留在记忆中的最后一些片段,他看到了火,无数的烈火涌进密闭的室内。
——用魔法强化过的墙体原本应该无法燃烧才对。
然而那天不同,火焰本身已然蕴涵着魔力,高温蕴涵着燃素近乎暴力地冲破了防御法阵。
他无处可逃,他身后已经研究室的墙壁,火焰迅速吞噬了周遭一切,他最后记得的一个片段是掉下的房梁,四周的所有一片火红,之后则变得彻底漆黑。
而后、这里就成为了废墟。
记忆没有为他残留下那之后的太多东西,他以为死在火焰中的人会格外痛苦,烧伤、疼痛,或者至少呼吸困难,他知道柳条人里那些凄惨的叫声,却从不记得那场火最后发生了什么。
他的记忆是星海中的片段,点点滴滴不断闪烁却始终连不成片。
……他只知道。
当他再度能够看见眼前的事物时他就已经站在这片废墟之上,他还记得这里曾经名为安德雷亚斯,他还记得那场火,却始终不记得他曾在这里做些什么。
死亡导致了记忆的缺失,后来他如是解说这一切,可这并没有什么意义,就算知道了缘由也无法知晓他缺失的那些碎片。
雨水落下。
总有些东西融进了雨水中,消失在了废墟深处。
八
时隔两年,故地重游。
幽灵站在已面目全非的废墟上,雨还在不断下着,他已能听见雨声。
——这场雨什么时候能停?
不知道。
类似的问题似乎也已经问过了很多回。
这个季节下起的雨就会这样一直下很久,好像一直要下到世界尽头,一直下到整个世界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可他现在站在这里——这里岂非就是如是吗?
除了雨什么都没有的地方。
幽灵对着自己笑。
他极少笑,这层笑容在他脸上看来像某种面具,又很快地消失。
而后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的呼吸里满是潮湿。
……真奇怪,他明明已经不用再呼吸了。
幽灵就这样想着有些奇怪的思绪,缓缓地离开了昔日研究所的范围。
他想过是否能再在这里寻找自己曾留下的痕迹,又或者记忆中他惦念着的那个“法阵”。
然而他已经来得太晚了,所有的那些,镜中花、水中月。
所以,他也只有离开这里。
临走前,他又想起了那件事,在他第一次在这片废墟中醒来时,这里下着雨。
他想起梦中的声音对他说,如果想要寻找什么东西的话,不如去最初的地方看看。
于是他听从了那声音、来到了这里,可最终什么也没能得到,还一如来时那样茫然不知。
也许幽灵这样的东西就该是如此,毕竟是个亡者,天堂已对他关上了大门,连地狱都不接纳他的身影。
只能像这样徘徊于世。
九
两年零一个月前,幽灵出现在曾名为安德雷亚斯研究所的废墟上。
正好两年前,幽灵成为了茨格姆图书馆的管理员。
而安德雷亚斯研究院的大火,距离今天,大约两年零三月有余。
其之三
墓地(通话记录)
一
“这里,最终一定会有一片墓地吧。”
“墓地?”
“人都有生有死,会有墓地一点也不奇怪。”
“但如果一个人死了,不是什么样的地方都可以安葬吗?”
“唔嗯,说是这么说——但是通常情况下,都会希望有个理想的地方吧。”
“为了死后重生?”
“为了在临死前得到些许慰藉。”
“临死前会想这些事吗?”
“当你意识到你马上要死了,一定会想得更多。”
“是这样吗?……可是,为什么是在这里?”
“不好么?”
“遗体的话送回普通世界也可以吧,埋葬的话故乡也好,亲族们也好……”
“但是魔法师,却有比普通人长上许多的寿命。”
“……”
“等到他们真正面临死亡时亲族什么的早已离去了吧?在普通世界时的好友也是,是不是甚至有人会以为他们早已死去?”
“如果没有政府的帮助,到时候连重新回到普通世界都有困难吧。”
“所以才会有魔法界。”
“所以才必须有魔法界吧。”
“哼嗯。”
“对了,你刚刚说的那种魔法师——”
“嗯?”
“他也是其中之一吗?”
“……嗯,是啊。”
二
“比起死亡来说,成为一个魔法生物或许会是魔法师最终结局的更好选择。
对于魔法师而言死亡太不可琢磨,从茨格姆毕业的魔法师们,最短的也能比常人多上百年时光。
他们的青壮年时间延长,更不要提他们能在成年后幻化成年轻时的模样。
越优秀的魔法师就能活得更长,他们甚至能比自己的同龄的人多活上数百上千年时间……
肉体可以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继续保持活力。
——但是,心智却不能够吧?”
三
“其实墓地并不是为了死者存在的。”
“墓地不是用来安放死者的吗?”
“是啊——不过,它本身是为了生者而存在的。”
“这样吗?……唔,并不是无法理解。”
“嗯哼?”
“因为死者已经什么都无法感觉到了,需要去感觉的,只有生者。”
“你果然能够理解,不过……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实在是一种讽刺。”
“是因为我已经死了?”
“嗯,因为你已经死了,只是这样的死亡,能够算是死亡吗?”
四
“魔法师的死亡能够算是死亡吗?”
五
“你为什么会变成幽灵?”
“不知道。”
“你是怎么死的?”
“不记得了。”
“你以前也是个魔法师吗?像我一样?”
“是的。”
“魔法师都会变成幽灵吗?”
“不一定吧、大概。”
“变成幽灵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幽灵吗?…………并没有什么不同吧。”
“没什么不同?是说当管理员这种事吗?你以前也是个图书馆管理员?”
“不记得了。”
“那你以前也是这里的毕业生?”
“嗯。”
“哪一届的?名字呢?认识那些著名的毕业生吗?吗?”
“……你有点吵啊,Reve。”
六
“魔法师与魔法生物间的转换至今仍是一个未解之谜。”
“咔哒。”
“就目前所知的,魔法师转变为魔法生物的形式与普通人无异。”
“咔哒。”
“然而——原本就与普通人不尽相同的魔法师,在他们转变时与正常会完全相同吗?”
“咔哒。”
“原本他们拥有的魔力呢?之后他们能使用魔法吗?魔法回路的转变又会如何进行呢?”
“咔哒。”
“魔法生物的魔法回路与魔力核原本就与魔法师不同,在两者间转变后,使用魔法的质感是否会改变……”
“咔哒。”
“……成为吸血鬼、恶魔,又或者……幽灵?”
“咔哒。”
“(漫长的呼吸声)……费伊·叶茨,(叹息)录音完毕。”
“咔哒。”
七
“如果在人世间找不到亲族,那么,埋葬在魔法界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了吧。”
“我无法反驳。”
“本来——也就是没必要反驳的事。”
“是事实。”
“哼嗯。”
“……但是,我还没有见过自然死亡的魔法师。”
“因为寿命还没有到啊。”
“魔法师的寿命……能有多长呢?”
“不知道。……也许,等到第一位死者出现,我们才会知道这答案。”
“稍微有点……”
“奇怪吗?”
“并不是,怎么说……有点悲伤吧。”
“悲伤啊……”
“……”
“……”
“……不要抽烟啊。”
八
“死亡只不过是瞬间的事,活着却很漫长。
这对抑郁症患者来说大概是最痛苦的事,于我而言却显得荒谬之极。
时间漫长,对于亡者来说更像是无穷无尽,我曾经见过的那些幽灵都是怎样打发这段时光的?
我不去想象。
或许我能够在这里、写下这段笔记就已经足够幸运。
……我又想起了那个梦。
大约是因为我已经死了吧——所以关于死亡的梦境反反复复地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梦里的那个人读我说,这里会有墓地,这里终将有一片墓地。
虽然现在无法看见,但终有一天死亡会来到这里。
我不知道这个梦来自何处,据说梦总会有现实中的依据,那么这是过去发生过的事吗?
在我零散的记忆中找不到类似的片段,我是不是曾在什么地方、与什么人谈论过关于死亡的事?
……那时候的我,预料到了我现在是这副模样吗?
一定没有。
我必须确信如此,否则一切就会陷入怪诞的轮回。
这让我想得有点远——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如此,困扰着我的事情很多,但它们或许并没有我原本想象中的那样让人困扰。
或许算是件好事吧。
(笔尖在这里停下似乎在思索着一些事,但又很快笔锋一转。)
我想起梦中那人所说的,就算肉体能够保持年轻,心智却远远不能。
当岁月逐渐过去,沉淀的时间就足以让物理从内侧开始改变。
也许他就是其中一个。
也许他会与我说起这些,只不过是因为他就是其中一员。
他正待等待着自己的死亡。”
九
“早上好。
……我吗?我叫做Revelis。
对,是来看书的。
管理员先生,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在吗?……”
十
梦里的人开了口说话,他说:
“如果想要寻找什么东西的话……不如去最初的地方看看?”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打在窗户上发出轻轻的声音。雨水顺着玻璃划下,安静地不发出一点声音,和之前的响声形成反差。
江絮停下手中的笔,望向窗外,阴沉沉的天空望不见一丝阳光。在图书馆里进行预习的她感到了一丝压抑。
因为是自己从未接触过的魔法区域,一旦开始上课,很有可能跟不上。她叹了一口气,合上了书本。
真不明白,这些东西到底是怎么形成的呢?江絮开始整理起了桌面。而且听说姨妈一入学的时候成绩很不错,她的脑回路到底有多适合魔法啊…
一边脑内开展着思考,一边拎起自己的包打算回宿舍,突然手机传来一阵短信提示音。
江絮连忙捂住手机,图书馆因为这一阵突如其来的响声,不少人抬头看向她的方向。暑假人少,更显得图书馆安静,坐在柜台前的图书管理员抬头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干了什么,铃声突然消失了。这时江絮才敢把手机拿出来,发现是一条来自姨父拙仓濯的短信。
“饭回家吃。”
名副其实的短信,只有四个字。江絮思考了一下决定当作没看到,正打算把手机揣回兜里,又来了一条短信。
“赤拟交代的。”
五个字,但是对江絮意义重大。
是自己的姨妈亲自交代的啊,那就一定要去了,江絮攥紧了拳头默默地想着。
她转身打算离开图书馆,又是一条短信进来了。江絮打开,发现是赤拟发来的。
“记得带伞哟❤️”
她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气,从披肩里取出了一把浅绿色的伞,打开走进了雨中。
说到姨妈的家,最不可思议的就是居然建在悬崖边上,感觉十分地危险啊。江絮一边嘟囔着一边小心地避开了水潭。且不说这环境怎么样,那么高的地方会对孩子造成心理阴影的。她想起了自己三岁的表弟和刚刚出生没几个月的表妹,不禁又哀叹一声。
江絮没想明白今天为什么要去赤拟家里,又不是礼拜天也不是什么节日,姨父也没有出门。之前几次都是以上原因…虽说她不是很喜欢濯,但是比起来更讨厌赤拟做的饭,咳。
收起雨伞,江絮甩了甩但是没有放回披肩里反而把它放在门口。伸出手敲了敲门,却没有得到任何一丝回应。
“奇怪…没人吗?”她皱眉内心问到,伸手推了一下,门应声而开。江絮的心瞬间吊了起来,发生了什么?门为什么开着?!
脑海里全是这个问题,江絮取出法杖,右手持杖,左手扯住绸缎,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抬腿走了进去。
寂静。
不寻常的寂静。
平时热热闹闹的家里变得一片安静。表弟的牙牙学语声,表妹的哭声,姨父的安慰声还有最闹腾的姨妈的笑声都消失了。
江絮慌张地走了进去,两只鞋子随意地脱在了门口,披肩滑落肩膀,她都没有去在意。
厨房,没有人。
卫生间,没有人。
客厅,没有人。
餐厅,没有人。
卧室,没有人。
江絮已经慌得快哭了,一个13岁的女孩一下子承受不住这种惊吓。
“砰—砰—”几乎同时响的礼炮声让江絮停止了害怕。
洋洋洒洒地彩色纸片落了下来,在御风术的作用下减缓了速度。
一道道身影从储藏室里走了出来。
江絮看到了几个老师还有眼熟的同月,以及走在最后抱着江蛊的赤拟和牵着真诚推着蛋糕小车的濯。
赤拟抱着江蛊导致没有空闲的手来拥抱江絮,只好俯下身子在江絮耳边轻轻说了一句:“生日快乐,我亲爱的七七。”
突然之间江絮笑了起来,在茨格姆的时间过的太快以至于她都忘了今天7月7日是她的生日。
真好,有你们。
江絮脸上泛起了红晕,最终还是笑了。
这是一个,美好的14岁生日。
—————————————
小侄女14岁啦【撒花撒花
临时赶出来的文,图就明天发了…有点累画不完…
感觉自己的左手已经废了…呃我要压制不住了!你们快走开!
总字数1135字!
全文3040字,第一篇作品这么晚才交抱歉:3 我会保持速度慢慢产出的。
===================================
梅雨季节让都市少了些干燥的炙热感,细雨绵绵的天气并没有妨碍人们的脚步,人群有些举着雨伞快步赶路,没有雨伞的便奔跑起来,这种快速移动的人流群让奥斯德有些苦手。
滴滴答答的雨珠拍打在奥斯德的雨伞上,这种轻又似乎富有着节拍的拍打声让奥斯德很是享受,身穿黑色风衣,手拿黑色雨伞让他在这人群中显得越发平淡无奇,和路人们不同,奥斯德手拿着名片,走走停停,很是休闲。
…现世建设的好棒……Elias的公司在哪里…?
奥斯德感觉到了一种目不暇接的感觉,到处都是比教学楼高了有几乎三四倍的高楼大厦,即使是下着雨也丝毫没有减弱这气势上的威慑感。
“……似乎是这栋了吧。”奥斯德几经确认才认定这栋楼就是Elias的公司,收起雨伞,一溜烟钻进了大楼。
楼内比他想像得要清闲得多,他还傻傻地以为会有很多客户在前台排大长队。内部的装饰简约却不显得俗气,地面被擦得锃亮。他走向大厅左侧前台处,前台小姐热情地送上职业般微笑询问道:“您好~请问需要什么服务吗?”
在魔法界奥斯德是几乎没有遇见过这种热情待人的前台小姐的,所以他的社交恐惧症在魔法界还不是那么的明显,但对于现世的人们来讲这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服务问话却让奥斯德有些慌了手脚。
这时奥斯德注意到前台小姐身后坐着一位老者,老者看起鬓角发白,但奥斯德感觉这位老者身子骨甚是硬朗。老者也察觉到了奥斯德,只是微微抬了头打量起他,半晌,他弯着腰站了起来,顶替了前台小姐的位置。前台小姐也没有多问什么,像是很熟练似的鞠躬行了礼后便坐到一旁自己忙自己的事了。
“找少爷的?你叫什么。”老者轻描淡写地问了出来,两只身陷的眼睛深邃明亮,看上去很有神。
“奥斯德•沃里,他让我给你看这个。”奥斯德举起右手摆了摆,右手无名指上的银戒指闪着光,上面的独特刻纹让老者眼前一亮,赶紧赔笑。
“原来是沃里先生,这边请。”说罢走出前台,带着奥斯德向着电梯走去。
虽然Elias说了那戒指上有着他家族的家纹,出示家纹给门卫看,他自然就懂,但故意向人出示戒指像是在炫耀什么一样,这让奥斯德感觉不是很愉快。
这老先生看着硬朗,实际上来头不小,Elias现在也是子承父业,除了正经的生意人,也会有黑手党人来找Elias。老先生年轻时跟着Elias的父亲在道上走南闯北见的人多了,所以现在这来的人是明是暗,他可看得真真的。奥斯德这本身一生黑的架势和刚进来看到前台小姐的态度与神情,便早就了解到他并不是什么生意人。
奥斯德跟着他进了电梯,老者直接按了顶楼的按钮,两人在电梯间中都刻意没有人开口说话。奥斯德看向电梯右侧正面镜子墙,仔细地检查了下自己的着装与发型。直到电梯门再次打开时,老者缓慢地开口道:“沃里先生请一直往前走,老夫就不陪同了。”便目送着奥斯德走进了最深处的房间,门上面镶嵌着银色的牌子,四周围着金边,牌子上写着’董事长’三字。
奥斯德想也没想便开了门自然的走进去,虽然他下一秒就后悔了。屋内3,4个西装男笔直的站在办公桌前,其中一位男子还正在辩论着什么。这忽然一开门把屋内所有人的视线放在了奥斯德身上,他大气都不敢出只能尴尬的站在门口。
“啊!奥斯德先生,请坐下吧,”Elias的手放在办公桌上,慌张地歪着身子,视线绕过几位西装男给奥斯德了个眼神示意他站在门口等一下,随后视线又回到了桌上的文件,“李经理,这文件……”
站在最前面身着笔直西装的李先生被Elias这一句话立马拉回了视线,赶紧陪笑着献殷勤:“董事长,你看…这笔单也很不错啊……”
奥斯德无心去研究他们正在聊的话题,无非又是Elias的工作上的客户而已。反而开始打量起整个房间,屋子的采光很好,Elias的办公桌后就是一整块大的落地窗。办公桌前还有特意给客人坐的几张单人沙发和小茶几,地上铺的是有着美感条纹的红色地毯。门口还有一株长得上好的龟背竹,其中一个梗上还被缠了红色的小纸条,看起来应该是客户送的,植物的叶子大且翠绿,看起来很养眼。
Elias擅长植物系魔法,这株植物应该是和Elias待太久了才会这么翠绿茂盛吧…
奥斯德在心里这么想着。
等奥斯德回过神来,李经理带着几个西装男笑着离开了,他赶忙移到茶几旁给人让了路,厚实的大门再次关上,发出了咚的一声闷响。
Elias收拾了桌上的文件起身两三步便走到了奥斯德面前,露出了和平时截然不同的笑容问道:“等很久啦?下雨天你怎么突然来了还不跟我打个招呼?”
“有事找你。”话音刚落,奥斯德张开了手臂看着对方,Elias看懂了对方的来意轻笑了几声后拥抱了上去,和普通朋友之间的拥抱不同,两人的拥抱时间要稍久些。
拥抱完的下一秒,Elias给对方了一个淡且温柔的吻,开口回问道:“什么事?你先坐吧,我去给你倒茶。”
“没关系。我一会儿就走。”
“不留下来吃个饭?”Elias让奥斯德坐在单人沙发上,自己整理了西装后,坐在了对面的单人沙发,稍微歪头望了下奥斯德身后,羽翼被风衣刚好遮住没被普通人发现。
“不了,”奥斯德并没有披下风衣在这里好好聊上一会儿的打算,“校长跟我们说最近可能要和教会战斗。”
Elias很明确地知道他讲的是关于魔法界的事情,但是教会这个名字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不禁开口问道:“信仰神明…的人物吗?”
“是拥有悠久历史的一方势力,他们认为魔法界和魔法生物为友是恶。”
“恶?”
“恩…他们似乎有一种特殊的信仰,坚持那是绝对的正义。似乎是最近越发看不惯魔法界了,不少的原学院学生被俘虏的事件开始发生,战斗可能不可避免。”奥斯德说着比平时还要多的话,Elias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半晌,奥斯德才问道:“…你要来参加战斗吗。”
“奥斯德你会参加战斗吗。”
奥斯德推了推眼镜,回答道:“恩……因为是老师。我想保护学校。”
“不要太勉强自己。我参加,到时候就请多多指教了,奥斯德老~师~”Elias故意重读了老师两字,笑眯眯看着他有些欲言又止的表情,“怎么,要走啦?”
奥斯德有些脸红的望着他小声嘟囔道。
“刚才问的吃饭……”
“?要来吗,不远处有家餐馆很好吃哦。”
“恩…要来。”
===============
====迷之花絮[?]====
“找少爷的?你叫什么。”老者轻描淡写地问了出来,两只身陷的眼睛深邃明亮,看上去很有神。
“奥斯德•沃里,他让我给你看这个。”奥斯德举起右手摆了摆,右手无名指上的银戒指闪着光,上面的独特刻纹让老者眼前一亮,赶紧赔笑。
“原来是嫂子,这边请。”说罢走出前台,带着奥斯德向着电梯走去。
……嫂,子…?先不说这个辈分上的问题,我,我怎么变成嫂子了?!
奥斯德忍着气跟着老者走。
“嫂子好!”电梯口处,两名年轻的小员工看到奥斯德吓了一大跳,两人反复确认后赶紧笔直地鞠了个躬。
?还以为是我的翅膀被发现了,他们怎么也叫我……
随着老者进了电梯,奥斯德紧握着拳头稍微有些气得发抖,到了最高层,老者让奥斯德一人前行:“嫂子请一直往前走,老夫就不陪同了。”
电梯门打开后的场面让奥斯德再次惊呆了,员工们有男有女笔直的站成了两大排,齐声喊道:
“欢迎嫂子!嫂子好!”
WHAT THE MO■■ER FU■■ER!
奥斯德快步走到最深处,现在的他恨不得马上掏出魔杖给屋内的人一击重击让他马上住院。(虽然还有治疗魔法)当他正想破门而入的时候,他听到屋内传来了Elias的喊声,小心地开了个门缝发现Elias现在视线被正站在办公桌面前的李经理和几位小员工挡住了,他才悄悄溜进来发现Elias现在很生气地喊话,根本不能发现奥斯德的出现。
“李经理!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你现在立刻马上培训!”
“董事长,这,这真的很为难我啊。这这这短时间内,公司还那么多人……”
“我不管,我现在作为董事长命令你干这件事你还敢不听?看好了!就是这照片上的人,记住这个呆毛。我现在给你2个星期时间,让整个公司上到CEO下到厕所打扫大妈,全部见到这个人要规规矩矩立立正正富有笑容的喊嫂子好!听到了吗!”
“是,是!董事长!”
……这个不打不行了…(掏出法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