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不知火家就传出了小孩子的惨叫。
“你走开!我不要吃西红柿!别放进去啊!”不知火业——不知火家的小儿子,发出了惨叫声,“便当已经被西红柿玷污过了,失去了它应有的光泽。我不管!我不吃!”
阳子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停住了往便当里放西红柿的手,犹豫地望向了正在吃早餐父母。
母亲游子眨了眨右眼,阳子心领神会,直接把西红柿放进便当然后一鼓作气和上了便当盖子。
阳子语重心长地嘱咐颤抖着双手看起来在奔溃边缘的业:“业君,不吃蔬菜长不高的哦。”却招来业的一个白眼和一声冷哼。
阳子什么事情都可以处理得井井有条,唯独和弟弟的关系永远都是这样僵持着的。她叹了一口气然后去收拾餐桌,业君看阳子不理他,嘴一撇就朝着门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喊着:“大花怪!那么喜欢蔬菜你自己吃呀!哼!”
阳子脸黑了黑完全不知道大花怪这个名字是从哪儿来的,还以为是神O宝贝里的什么奇怪宠物。
“哎!小业!”游子站了起来看着自家儿子的身影渐渐跑远,“真是的,到了叛逆期吗……”……真的应该担心是不是到了叛逆期的是我而不是业吧!阳子在心里吐槽着,手中却没有停下,拿起盘子和筷子走进了厨房却听到母亲补充了一句话。
“呐阳子,去帮小业送下饭怎样?虽然是春假,但是万一锻炼完以后没有饭吃……下午补习会毫无精神的吧。”母亲用着可怜的眼神看着阳子,一心软,阳子便答应下来了。
抱着便当顺手拿上了钱包,阳子走在大街上才反应过来母亲难道那么关心业只是因为想把自己撵出去给她跑腿。捂着嘴不禁笑出了声,越想越有趣,自己是越长越大了,妈妈却越来越幼稚了。
应该说幼稚还是童真呢?阳子一边想着这个问题一边走着,视线投向自己的脚前方10cm于是便完全没有注意到对面有人抱着超市的购物袋等待着别人。
“哎呀,抱歉。”撒了一地的食物、日用品,阳子连忙蹲下身子帮对方捡东西,“我在想事情一下子就没注意到……哎,宫村同学?”
现在也在拼命捡东西的人看起来是自己的同班同学宫村悠利,但是也不能保证……毕竟他还有一个双胞胎哥哥宫村悠介。
阳子仔细观察了一下才敢确定,再次唤到:“宫村悠利同学?”
对方一下子也没想到能被很准确地辨认出来吧,只好回了一个微笑。
“真是抱歉给你带来了那么多麻烦……”阳子一边收拾一边注意到了手中的东西看起来都是双份的,“宫村兄弟的感情一如既往地很好呢,有点羡慕。”
“哦?不知火同学也有弟弟妹妹之类的?”悠利挑到了一个重点,打开了这个关于兄弟姐妹的话题。
一包零食被阳子小心地放进了购物袋里:“是啊有个弟弟,关系一直不好。”
“不知火同学是个很温柔的人吧?居然还会有关系不好的情况吗,真少见呢。我看大家都很喜欢你啊。”大概是因为同学了一年的原因,阳子和悠利还是能勉勉强强知道一点对方的性格,虽然没有特意地了解过,但是作为同学还是会有一点基本的印象。
“欸,虽然被这样说了很开心,但是大概是因为太拘束他,唠唠叨叨地就让他嫌烦吧……弟弟真的很讨厌我。”阳子有些苦恼地说到,撒在街上的东西也差不多收拾完了,二人就随意地找了一张长椅坐坐。
“我的弟弟呢,小学二年级。玩棒球什么的,所以很辛苦春假都要去训练,作为姐姐要为他早起准备便当但是就这样被丢下了我当然也很苦恼啊。”阳子不知道怎么地就被点上了话痨技能,一直在说这个说那个。
其实阳子也能感到自己和弟弟不和的原因就是她实在管太多了。
从穿衣服折衣服洗衣服开始管起到最近总是时不时地给业的便当里塞蔬菜翻翻他的书包看看有没有男孩子,哦不,女孩子的情书啊。如果早上业赖床,阳子一定会唠唠叨叨地说一个早上。
悠利听着阳子的抱怨,想了想自己的哥哥,两人之间的关系却非常好,好到让人嫉妒。
“是这样啊。”悠利抱着购物袋懒懒地躺在座椅上,“不知火同学是不是太有姐姐的感觉?或许说是妈妈的感觉?要知道唠唠叨叨的样子我也不是很喜欢……我是觉得业君只是想和你更接近一点?”
这件一直在被阳子刻意去忽略的事情就这样被悠利明明白白地点出来了,她陷入了迷之沉默。
悠利不知道阳子一旦陷入沉默就代表着有什么触动到她了,就急急忙忙地解释:“呃那个,你别介意啊。我就说说而已,我也不会说什么大道理……”
阳子沉默着,手攥紧了便当袋子,然后突然起身好像想到什么,转身给留给了悠利一个笑容:“谢谢宫村同学了,若没有你点出我还在苦恼吧……”想了想又从包里掏出了一个小饭盒,“这个是我给弟弟做的草莓大福,送给宫村同学你啦。这个熊孩子又不听我说话,给他一个惩罚。对了有两个,宫村同学的哥哥也可以尝试一下哦。”
说着把饭盒给了悠利。
“……呃大花怪!午饭我可以吃面包的不需要你来送!”业不耐烦地挠了挠头,“便当我才不要吃!”
阳子抱着便当盒依旧一脸笑意盈盈,但是眼神中透出了一分狡黠,从身后扯过业的脖子。
“你要干什么啊!唔呃——啊——”业君发出了今天第二次的惨叫,脖子被阳子勒着来了一个过肩摔。看起来柔柔弱弱的阳子在某些时候也会意外地爆发出奇怪的力量比如说现在这种状况,怒气冲冲的眼神配着笑容灿烂让人不禁感到了一丝害怕。
“亲爱的业,作为你可爱的姐姐我一定要告诉你一些事情。首先,我是你姐姐但是也是你的朋友,有什么烦恼的事情告诉我都可以?比如说受到了情书啊有喜欢的女孩子之类的姐姐都很愿意听哦?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从今以后我不会那么客气了,有些话我知道的说一遍就够了。”阳子一边摸着业的头一边说着,但是完全感觉不到业有一丝嫌弃,“那么,便当?”
“……大花怪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听的!”业君撇了撇头站起身来指着阳子大声喊着然后噔噔噔地跑走了。
阳子看着他右手上拎着的便当盒反而笑了起来,总算让他把便当拿走了,大事一件搞定!
不过果然,要和小孩子相处好真的有点难!
但是阳子在努力!
春假马上就要过去了,升上三年级之后又会干些什么呢?
“自求多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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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多多指教!不知道进不进得了场内[你
之后感谢能和阿随家的孩子互动!
最后我觉得我的漫画大概会踩死线。
章一
那张空白如初的纸片被投进了集中箱,然后蝴蝶扇起了薄翅,其上突兀的细微分支让每条选择串连住每条选择,让一环紧扣住一环,互相脱离不了关系。
造成出任何局面的结果,还有造成出任何结果的人、事、物。
对的,互相脱离不了关系。
「那么根据投票结果,[不存在之人]由秋本秋同学担任,还希望秋本同学能遵守规定,完成自己的职责。」用着有些抱歉却毫无商量余地的语气,现三年三班的班长边说边转身示意出黑板上的结果。
人为控制的碾压让粉笔灰好好地保留在黑板上,雪白色的人名搁置在一片墨绿中,反差搭配竟刺得眼球发胀酸痛。
佐川恭佑对那该死黑板瞪了一会,又忍不住回头瞅了瞅离自己跨了近半个教室的秋本。远远望去,成为牺牲的那个人并没有什么动作。是想保持沉默吗?就因为怕了那个什么可笑的诅咒?还是因为服从班级规定的要求?
恭佑看不清,看不清那个让自己印象深刻的家伙,无论是对方的神情还是对方的内心想法,都看不清。于是不爽感油然升起,暗地发泄般地小声怒骂,烦躁地挠动起头发。
这种负面情绪却不能得以喧嚣。对策是在一切安排好后即时开始的,即便大多数人对这种行为有着心理与生理上的不适应,但还都为了自身与家人的安全,努力维持住与秋本的背向关系,往大脑内灌输着名为透明的概念。
恭佑并不在意这些,不过他还不想这么快为这个新而特殊的班级惹出个惊天大麻烦,便也忍住了。即便这中间,他已经在几次与秋本的擦肩而过时不忍回头。
掐指一算,两个人认识倒有一个月了。还记得三月的时候,樱花还只是鼓囊囊的花苞;如今四月,它们倒是如约绽放回了绚丽的身姿。桃粉点缀枝头,宛如天大的嘲讽一般,被诗人与教育家比喻成开学季的一份生的鼓励。
想着这样的事情,恭佑让视线跟随在秋本的面容左右。或许没他想的那么好,秋本的面色比往常愈加晦暗,气场也凝重了许多。
「说实话」双手插兜,散漫的跨着步子,恭佑让“自言自语”声大到那人也能听到的地步,「…真的好吗?」
然而秋本只是抬眼望了一下佐川,并没有回复什么。
又是一个擦肩而过。
佐川恭佑背对着秋本走掉的单薄背影抿了抿唇,却还是没再回头叫出声。他在心底作出了一个决定无视的选择后,愤懑的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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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爆用【抹泪】不管是成绩还是写的东西都乱七八糟的……慢慢修文
拖稿有风险,考试需谨慎
伴随着下课铃声,以及老师的亲切叮咛,春假前的最后一节课结束了,学生们多数搭伴回家,教室里不一会儿就只剩下零星的几个人。
只有凛慢悠悠地收拾自己的东西,还在座位上发了会呆。
无意地往教室门口看了一眼,却瞥见一张惊慌的脸。
在视线对上的那一瞬间,对方便伸手扶着红色的方框眼镜低下了头,另一只手臂抱紧了胸前夹着的书本,迅速地穿过走廊,佯装刚好路过的样子,匆匆地走掉了,好像在躲着谁一般,连招呼都没有打。
虽说对此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她并没有多在意,回过神来把课桌箱里的画册塞到了书包里。
“啊,八木,刚才那个女生是你的朋友?”邻座的同学开始聊起闲话来,随口问道。
“不是啊。”凛摇了摇头,淡然地回答,合上书包拉链之后,她起身准备离开。
“咦?可是……她昨天还问我你手机号码来着?我还以为你们很熟呢。”
刚踏出的脚顿了顿,她脸上的表情登时有些古怪,皱着眉问:“你怎么回她的?”
见状, 女生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脸颊:“呃…我就给了你家里的呀,问了一圈谁都不知道你的联系方式,你不会……生气吧?”
“噗,没有啦,我只是稍微有点惊讶,”笑了笑,凛看着窗外的走廊,眯起眼睛想了一会,说道:“亚里沙……她居然会问我电话。”
随后她留下满头雾水的同学,打了声招呼便背起书包走出教室,再四下张望了一圈,但并没有发现那个人的身影,显然早已经走了。
稍稍叹了口气,她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已然是放学后半个小时了,随着众师生的离开,空荡荡的校园弥漫起一股诡异的气氛,冷风阵阵,吹得人直打哆嗦。凛赶紧加快步伐跟着最后一波学生走出大门。
“你听说了吗?那个传闻。”
“……什么?哪个?”
这时候,两个女生走到了她的前面,大概是说着校园十大灵异传闻之类的话题,神秘兮兮地讨论。
“下学期我们不是马上要三年级了吗?我听说分到三班的话……”
“啊,那个我有听说呢……”
两个人说着说着也离得越来越远,后面的内容已经听不到了,不过从她们的语气听来想必不是什么好事。这让凛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印象里似乎在哪儿也听说过有关传言的内容,但却是回忆不起具体来了。
不过,她很快就放弃了思考这件事,快步走向家的方向。
附:大一开学军训,实在没时间撸文了 _(:з」∠)_……希望不要嫌弃。
这绝对是个不怎么愉快的开学日。
此时此刻坐在三年三班的教室里,看着黑板上罗列的名单,八木凛不禁在心中暗暗腹诽。
——麻烦。
不论是被分配到了这个学园里流传的不详之地也好,还是开学时桌椅莫名其妙地少了也好,以及现在大家正举行的这场听起来十分荒谬的选举,都充斥着满满的麻烦气息。
思索了片刻,她在白纸上写了脑子里还有些印象的名字,投进了投票箱。
反正,也只是随便选的。
等刚上任的班干部们唱票结束,黑板上留下了一个票数最多的名字——秋本 秋。
不知道为什么凛松了口气,或许对自己投出的那一票多少还是有些在意的吧。
被点到名的男生默默地站了起来,但全班所有的人包括老师不为所动。
因为从这一刻起,他在三年三班已经“不存在”了。不存在之人无论是做什么事,大家都是“看不到”和“听不到”的,是吧?
就这样,开学的第一次班级议会结束了,之后的一天过得稀松平常,可她知道,这一年或许并不会那么轻松。
“啊,好想换班级,我休学行不行?”——内心里无所事事地挣扎和吐槽了一番,就算再怎么不乐意,八木凛也只得接受现实了。
放晚学的时候,她选择了独自一人离开教室。因为在发生了这么多麻烦事之后,她实在没有心情去结交什么新同学。
……
就在她想要快点逃回家的时候,“那个”,又开始了。
——“喂,你听说了吗?那个传闻……”
“什么?”
“关于【三年三班的诅咒】。”
……
凛皱了皱眉,低着头绕过前面两个窃窃私语的学生,快速地走远,仿佛这样就能把那议论的声音甩掉。
但这并没有什么用处,一天之内她已经听过了至少三个不同的版本了。流言,传说,是学生们课余时间乐于交流的话题,每个人似乎都很喜欢谈论着跟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然后报以虚伪的同情或者幸灾乐祸,反正不关自己的事,怎么说都没关系,对吧?
然而此刻八木凛十分地讨厌这种活动,毕竟没人会喜欢自己成为流言的一部分。哪怕这个流言确有其事,她也依旧没有什么真实感。
这种不愉快的情绪一直萦绕着她直到回到了家里。
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她开始回想起今天所发生的事情。
【三年三班】,这个词语在夜见北中学是个不详的代名词。传闻在很久之前,有个十分受欢迎的学生名叫【Misaki】。在她去世之后,班里的老师和同学因为无法接受,而依旧装作她还活着的样子而生活,最后在毕业照上出现了死者不该存在的身影。
从此三年三班便成了离死亡最近的地方,【灾厄】的阴影笼罩着这个班级。如果想平安地度过这一年,必须选出一个不存在之人并将他彻底无视,以此来平息由【死者】回归所照成的不合理。
——这就是关于三年三班的诅咒最准确的版本了。
尽管亲耳从班主任那里听到这个事情,凛心里也没有多少真实的感觉。进教室的时候明明一切都那么正常,下一刻就有人告诉你现在情况危急可能大家会有生命危险,无论怎么看都像是在开玩笑吧?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流行这种骗小孩的把戏吗?
可,这真的只是在玩笑而已吗?她无法下定论。
毕竟白天的时候所有人都那么认真地按照解决方法进行选举了的,大家都在遵循一样的游戏规则,这种时候跳出来就是给人增加麻烦了——这或许就是所谓的从众心理吧。
“砰。”
房门外突然响起了大门开合的声音,凛心里一惊,下意识地看了看时钟,随后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坐到书桌前,拉开书包的拉链拿出书本假装预习明天的课程。
很快地,下班回来的母亲进来了,不声不响地走到了女儿身后。
“作业做完了吗?”
“……嗯。”
“那就看看明天要学习的内容吧。”
“我正在做,妈妈。”
“嗯。”母亲说着,没有问凛的意见便打开了她的抽屉。
“你已经中三了,很快就要进行升学考试,可别让我失望。我替你联系了补课的老师,下个星期就可以开始去了。还有……”
山崎夫人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一点点地拿出凛放在收纳盒里的纸胶带以及画本,用力地丢在桌面上。
“我不希望在看到你房间里还有多余的东西,别花太多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
“……是,妈妈。”
气氛尴尬地沉默着,凛低着头,用力地咬了咬下唇,除了顺从,她没有多说辩解的话。
“我晚上还有应酬,这钱你拿着待会儿自己去吃晚饭吧,预习完早点睡觉。”
交代完这些,山崎夫人便离开了。凛默默地把画本和收纳盒放回了抽屉里,过了很久才松了口气。
随后她便像个没事人一样拿着晚饭钱换衣服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