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jump人气漫画《BLEACH》为世界观延伸出来的阵营战斗型互动企划第二期,本期为一期时间轴五年后,欢迎每一位有兴趣来参加的新老玩家!想加入请前往官博报名!官方微博地址:http://weibo.com/u/3423822014
什么都别说了……让我去死一死【躺平】
有人猜到了么?其实17并不是什么十六夜隼人,要比喻的话他就像插入了旧手机内存卡的新手机,虽然有着记忆和感情但其实那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一番队四席的背叛其实也是受总队长之令执行任务,他也有难言的无奈。
谢谢最终战答应约战的六队副w其实如果说17有什么遗憾的话就是没有机会和他认真的来战一场了。
或许听过剧透的应该也知道我最后那一段是什么意思。
【全文:9018字】
【PS.17表示全程围观了尤路和小光的家暴他好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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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Judas
因果宿命早就在冥冥之中由那任性又不可一世的神所指定好了,一切就是那样不容反抗。
[就真的这样结束了么?]
编号为17的破面询问着自己,他还想站起来,然而头部剧烈的疼痛却强迫他放弃。现在的自己还能做什么?面具都被敲碎了恐怕自己的灵压完全消失也不过是时间问题了吧……
[好不甘心……]
[真的……好不甘心……]
只可惜作为虚的他已经失去了流泪的机能,他不知道自己以后的路会是怎么样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就会在这里丧命。反正,他已经丧失了对宿命的抵抗,怎么样都好,即便他生前的悲剧要再一次的重演。
数小时前
本就十分脆弱的同盟关系他从一开始就不期望能够长久,本来从一开始尸魂界和虚圈就是水火不容的关系,更何况被死神误伤的,还是虚圈最高的领袖,第一刃女王墨杜的从属官。“怎么样都好了……”他扯下了右臂上用来固定的绷带,从一开始他就不需要这种东西,或许的确有不少虚在成为破面后失去了高速再生机能,但是他没有。对……是他变得软弱了,因为个别人的关系他已经不再铁石心肠,不再对自己战斗的方式毫无疑问。不过,他现在已经没有了疑惑了,也不再需要疑惑。
之后该怎么做,或者应该怎么算账也是之后的事情,虽然和死神翻了脸但是他们现阶段的目标暂时还没有改变。笹木悠生,不管怎么说,夺走虚圈和破面尊严和骄傲的人就应该付出代价,这也是女王的希望。他不管自己就这样归刃然后火力全开是否会对现世的建筑物产生破坏,反正人类的死活一直都不是他们应该在意的事。
看起来不得不现出那副姿态了,洛克希德低垂眼帘,当初讨厌自己那副姿态而选择将其封印勉强着自己即便归刃也以人形姿态示人的是自己。而现如今却打破当时诺言的也是自己,不过这已经不是现在所应该注意的事项。他很清楚自己和笹木悠生之间那让人绝望的,无法逾越的鸿沟,但是别无选择。
“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再去隐瞒什么了。”斩落吧……将拦路的一切,将自己的情感,将那不需要的软弱和天真全部斩落吧。将那无聊的自尊,将那不需要的高傲全部抛弃吧。如果是理智让自己束手束脚止步不前,那么将其抛弃就可以了吧。只要能够一战,能够斩杀敌人就足够了!充斥着战意的灵压和锐利的剑气卷起狂风,然而这一阵灵压将四散在周围的大虚吸引了过来。
鲜红色的虚闪开始聚集,瞄准着飓风中的破面。
“滚……我没时间陪杂鱼……”或许这已经不能称之为语言了,比起对话这反而更像是野兽嘶吼一样的声音。
“请问您是怎么了?笹木悠生大人?”山木光弘同时察觉到了那异样的灵压,但是旁边的笹木悠生却仿佛察觉到什么有意思的实物一样,嘴角弯出了让人玩味的弧度。
“没什么,只是意外于当初一时兴起做成破面的那家伙居然还活着。”
山木光弘并不清楚笹木悠生到底再说什么,但是他对那股灵压的主人却异常的了解,十六夜隼人,或者按照虚圈的叫法他叫洛克希德。“那么由属下前去料理他,请您稍候片刻。”
同时在另一边,那些被笹木悠生控制并且改造的基力安并不像外表看起来的那么虚弱,纵然洛克希德已经顺利的砍杀了围在他周边的那些,但是从他身上被腐蚀的痕迹来看,笹木悠生在改造这批虚的时候绝对是利用了女王的从属官104号破面伊诺克的能力。然而他并没有那么多概念去处理这些信息,洛克希德的这份力量是以理智和理性作为交换。现在的他辨别敌友和敌友双方的身份已经是非常勉强的事情。诚然非常无奈,但这就是等价交换。
山木光弘看到了,看到了那个17号破面的姿态。半人半马,体型却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巨大。那边似乎也感受到了山木光弘的灵压,银色的铁蹄摩擦着地面,做出随时都可以冲锋的姿态。
“这幅姿态你还想做什么呢?明明没了理性的你只能是一头野兽。”山木光弘少见的拔出了他的斩魄刀。“归于喧嚣之中吧……”然而他话音未落,却不得不将斩魄刀挡在自己面前。强力的撞击让斩魄刀刀身发出了仿佛哀鸣一般的嘶鸣,当他向面前看去,是那破面仿佛陷入呆滞一般没有任何表情的面部。“真是……说你是野兽都不足以概括你了。”然而那个破面却并未接腔,但是对方施加在他斩魄刀上的力量却越来越强。一时间居然让他有些难以招架,这让山木光弘万分惊讶。
[不应该……难道到现在就真的相差那么多么?]
[不可能……当时就没有相差那么多现在也不应该!]
名为山木光弘的前一番队四席寸步不让,以和对方相等的力道反抗破面的压迫。我和你到底是哪里不同了,为什么你总是走在我的前面,十六夜隼人……从一开始就是永远走在最前面,不论我如何追赶总是无法触及你的速度。
“破道之四,白雷!”山木光弘省略了咏唱,一道雷击冲向了面前破面,即便这个破面速度再快但在近乎零距离的距离下他也没有闪躲的可能性。
然而,山木光弘再度低估了面前那个破面的应变能力,即便现在因为放弃人形导致他近乎于理性和理智全部丧失,但这并不代表现在的他变成了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野兽。至始至终对他而言战斗已经成为了刻印在肉体记忆之中的本能,即便在现下的状态,他依旧能够做到。他并未选择闪躲,反而是用响转面对着山木光弘在极近距离的情况下再度贴近两人的距离,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山木光弘因为犹豫,白雷的释放出现了迟疑。固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但已经足矣。
当山木光弘反应过来的时候破面已经无踪可循,反倒是在教堂周围非常靠近笹木悠生的地方,他感觉到了那个破面的灵压。
“不要太小看人了……十六夜隼人!我能杀了你一次自然也能杀了你第二次!”对方的行为是在明确不过的,故意绕过自己直接以笹木悠生为目的,这是很清楚的在告诉自己,他十六夜隼人根本不屑于和山木光弘交手。
2/4 Original Sin
“欢迎,没想到那么多年后我还能看到你这幅姿态。”伴随着砖瓦倒塌的声音,笹木悠生看着那个仿佛枪骑士一般站在他面前的,半人马形态的破面。然而就在他化为长枪的甲壳前段,还顶着一个人。不是别人,那正是山木光弘。
“的确……要不是因为对手是你,你以为我还会露出这幅姿态么。”拔出了穿刺了山木光弘左肩的长枪,他猛地一甩将那个已经无力再战的尸魂界的叛徒抛弃至一边。“还是说,您高高在上的久了,就忘记了因为被夺走自尊而愤怒不已的破面们了呢?”话音刚落,三道扇形的虚弹就攻向笹木悠生。
然而,笹木悠生并不是那种做事不留后手的个性,更何况,那个双位数虽然很接近却并非由瓦史托德进化而来。笹木悠生也没有任何将他放在眼里的意思,三层断空挡在了他的面前。
[不够……不够不够不够还不够!还远远不够!]
狠下心来敲碎遮挡住眼睛,以及大部分面部的面具,破面的灵压再一次的上升。然后是再一次的故技重施,然而这一次的虚弹不论是速度还是强度和之前的那一次远不是一个等级的,笹木悠生纵然速度再快也没有本事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再次创造出断空。但是真正将那个破面打入绝望深渊的,却是他拼尽全力的斩击仅仅只是划破了对方的衣角而已。
[真的……差的太多了……]
从破面鲜红色的双目倒映出的,是破道那淡蓝色的光芒。然而这不是落幕,至少半人马形态的双位数破面还不打算就在这里倒下。他并没有闪躲那不知名的破道,相反是开始将自己所有的灵压聚集在一处,他也并未像往常那般将虚闪打出扇形,而是保持着球体的原样。
笹木悠生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然而就在他转过身的那一瞬间重伤的破面所打出的聚集着自己所有不甘和倔强的虚闪也命中了他。
“是不是因为他一直是个双位数而有些小瞧他了。”笹木悠生看着地上那个破面残留的血迹,似乎发现了什么很有意思的事情那般拍了拍已经有些破损的衣服露出了让人玩味的笑容。
原来自己的鲜血还是红色的……无力的躲在教堂后面的破面自嘲着,那种赤红让他想到了烈火的颜色。然而自己始终不是十六夜隼人,自己只是偶然间吞下了名为十六夜隼人的那人变化而成的虚而拥有了他的记忆和战斗方式的虚,然后在进化成的破面而已。那一下他表面上看起来似乎伤的并不严重,但是自己的身体他自己是最清楚的,只怕内脏早就已经一团糟了。然而现在不是倒下的时候,至少也还不是可以安然休息的时候。但是现在他动不了,双腿违背他的意志连支撑身体的力气都没有了。
“算了……稍微,休息一会儿吧。”他叹了口气,零零碎碎的记忆不断地用上脑海,不管是十六夜隼人的,还是他自己的,都在不断地涌上。他不知道该不该说自己可悲,连自己都把自己当成了另外一个早已经不存在的人,并且还成为了他的替代品。然而他知道,被他吞噬掉的那个人的灵魂深处一直在仇恨着一个人,山木光弘。纵然那份仇恨并非来自于自己本身的灵魂,他本身的意愿,但是既然自己已经吞噬了那个恨着他的人换句话来说那也可以说是自己的情感了吧。
[折磨他……不断地折磨他,不杀了他,只是不停地折磨他。]
[打碎他引以为傲的一切,让他彻底丧失继续战斗下去的意志。]
[毁灭他的精神。]
扭曲的弧度显现于他的脸上,自己已经不再允许自己的自尊被他人所随意的践踏了,反正自己也已经一无所有了吧。那么就干脆为了自己活下去好了,斩断一切让自己烦恼的东西,用自己的这份力量为自己而活。
“嗯?这两个灵压是……”打断了他的思考,两股似乎在互相战斗的灵压出现在他的感知范围之内。然而就在他看到是那两个人在战斗的时候,事实却再一次给予他重击。固然他已经感觉到是两股破面的灵压,但是他也没想到战斗的会是那两个人。尤路和柚希光,两名十刃。
太残酷了,洛克希德大致上已经猜测出了一些东西,然而如果一切真如他的猜想,那么这两人之前的战斗真的,实在是太残酷了。
是了……这就是他讨厌战争的原因,好好地命运会被战争彻底的打乱,旧友会反目,恋人也会形同陌路,但是战争不死人的话又太过无聊。如果自己只是普通的虚的话会不会就不用想么多并且为此而痛苦了呢……当然,如果真的有那么多“如果”的话他应该也就没必要那么辛苦了。反胃感和喉咙中的血腥味好像淡去了一些,看起来自己的再生机能还是有好好地运作。
“梦醒了,也该彻底的清醒起来好好地作战了。”他站了起来,却停留在原地。“您说是么?六番队的副队长,入目江阁下。”
灰发,闭着眼睛的死神站立于破面的面前,很显然他手搭在剑柄上随时都可以出窍。破面露出了狂气的笑容,他擦掉了唇角的血迹重新将插在地上的刀拔了出来。“废话不用多说,来战吧。”
破面这样说着,战火一点即燃。
3/4 Malicious Lie
他在流血,这让入目江察觉到了事情不对。虽然他很清楚大部分破面在从虚转化而来的时候丧失了超高速再生的机能,但是眼前的那只破面却并不是其中之一。血迹顺着额前留下,染红了他纯白色发丝一侧的发梢和刘海,然而就是那一抹艳红,将那个破面衬托的更有近乎于妖异的美。
甚美啊,甚美!那一刻好像入目江终于理解那个名为十六夜隼人的剑士为何被冠以“鬼”之名了。仿佛在雪地上盛开的殷红的反季节的樱花一般,那是根本不该存在的事物,然而那个违反常理的破面亦然。
刀剑碰撞着,破面强忍着身体内部因为之前的内伤导致的剧烈疼痛,以快难以让人难以置信的速度运转着刀。然而面对着斩击已经被磨练到极限的破面,六番队副队长入目江却也不落下风。洛克希德很清楚,他很清楚倘若自己落败的话,那么自己就不是又没有脸面回去的问题,他会命丧于此。
[我怎么可能会死在这里……我还没有就这样结束自己生命的打算啊!]
一瞬间,破面那本来仿佛即将消失的灵灵压再度提升,就好像重新接受过打磨锋利如初的上好刀剑一般,充斥着戾气。“抱歉啊,让您久等了。”破面笑着,表面上的伤口终于慢慢的愈合起来。“做好死在这里的觉悟了么?因为这一次,我会攻过来然后砍杀您。”说着,破面的嘴角露出了狰狞的弧度。
下一瞬间入目江用瞬步躲开,几乎与之同时刻,破面的斩击撕裂了他之前站立的地面。他知道,那个破面变了,如果说之前在尸魂界的相遇他所感受到的这个破面是剑的气息的话,这一次这个破面身上却充斥着扭曲的杀意和追求战斗的野兽的气息,一度让他醉心的那澄澈的剑气也早已没有了踪迹可循。还剩下什么?没有了,就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一般,已经感觉不到他想要切磋的对手的气息了。
“那还真是让人困扰。”入目江拔出了斩魄刀,战斗不尽兴的话又有何意义,果然还是逼这个破面归刃会更有意思。“展开天之影——扇!奉劝阁下早点归刃比较好,不然你会死。”
然而破面却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般,发出了张狂的笑声。“我会死?阁下您说大话也请有个限度,我的确是区区一介从属官没错,但是小看人的下场可是很凄惨的。”他这样说着,赤红色的瞳孔不断收缩,风向变化了。“任何细小的缝隙风都会穿过,然后从内而外的撕扯。”
知道事情有些不妙的入目江挥舞着始解后仿佛巨型折扇一般的斩魄刀,挥出水浪击向那个破面。水没有固定的形态,洛克希德也不敢太过轻视正在和他对战的那个副队长。围绕在身体周侧的风聚集成风刃,仿佛撕扯着腐尸的秃鹰一般,无情的撕扯着入目江挥出的水浪,将它们还原成细小的水珠。
然而,就在破面的视野被溅起的水花所遮蔽的那一瞬间,入目江突然欺身而上。武士刀和巨扇一样的斩魄刀碰撞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然而,入目江也注意到了一件一直被他忽略的事情。曾经闪烁着生命气息的,那个破面赤红色的双目不知何时已经被一片死灰所替代。
刚刚那一瞬间的发力再度牵动了体内已经严重受损的内脏,可恶……真的好痛……好痛啊……
[果然……死神总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么,仅仅只是因为我们是虚,就断定我们是没有心的。]
[明明……大家都是努力活下去的。]
[不甘心……]
[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我从来都不是……谁的替代品。]
围绕在破面身边的气流突然狂暴了起来,就好像解除了封印的魔兽一般狂乱而没有任何规律可循。
“这一次……一定要毁灭你们!”破面将武士刀横在自己面前。“用我的铁蹄,彻底的将你们碾碎毁灭!将一切挡路的全部斩断!”
终于要归刃了,入目江感受到了破面的灵压又有了上升的迹象。
“繁华落尽万物凋零……神无月!”
话音刚落,立于他面前的那把刀仿佛被什么踩踏过一般开始扭曲,变形,最终破碎。然而就在那一瞬间,破面额前的面具被人斩碎。
“诶?”仿佛不敢相信在自己归刃的那一瞬间会被人斩击,洛克希德呆立住。“你……这家伙……可恶……”瞬间本来毫无保留释放的灵压突然消失,然而在从上空落下的那一瞬间,洛克希德那双赤红色的眼眸中倒映出的,是山木光弘的背影。
绝望……
绝望……
绝望绝望绝望……
虽然他早就做好会战死的觉悟,但是他却从未想过自己的落幕会是在这种情况下上演。面具被击碎,他并不知道自己的下场会是如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将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别以为你变成了破面我就无法杀死你第二次,既然有第一次我自然能够做到第二次,十六夜隼人。”山木光弘整个人就仿佛从血池中爬出来的修罗一般,谁能想到他在无法握剑的情况下撕下了自己外衣的袖子将武士刀捆绑在自己手上。就以那副动一下就会血流不止的身体,斩落了那个名为洛克希德的破面。
另一边
药师寺光清并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到底是他亲眼看着山木光弘从自己附近路过直冲那个名叫洛克希德的双位数破面的。他也看到了那个破面被斩落的一瞬间,破面的面具碎了到底会怎么样他并不是不知道。
“为了尸魂界,这或许是最好的做法。”想到之前战斗的时候,那个破面的难缠程度。虽然这样很残忍,但是洛克希德,你坠落在这里就可以了。
4/4 In The End
[不甘心……我不甘心……]
破面挣扎着,然而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灵压正在慢慢的外泄,照这样下去彻底的丧失灵压也不过是时间关系。
[不甘心……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掉啊……]
“阁下就这样夺走了我的对手可是很让人困扰的啊。”六番队副队长入目江并不知道那个双位数的破面怎么样了,但是面前那个灵压他却认识,前一番队四席山木光弘。
“哈……那还真不好意思,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了,作为赔礼要不要让我陪你过过招呢?”歉意反对四席这样说着,但是他很清楚自己现在这样早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再去迎战副队长级别的死神,只怕是随便一个席官就能置自己于死地吧。
背叛了尸魂界的这段时间里他想了很多,他有苦衷,但是他也很清楚自己自从离开尸魂界的那一刻就没有任何可以回头的余地了。
他笑着看着向他冲来的入目江,也立刃迎去。
或许不曾有过任何比这个更无悬念的战斗,几乎处在完全状态下的副队长和已经重伤即便放着不管也很快就会死亡的前四席,想想也会知道哪一方会胜利了。
刀相碰撞的声音响起,一把这段的刀剑飞了出去,最终钉在了地面。一人倒下,六番队副队长入目江斩杀了尸魂界的叛徒之一,山木光弘。
“帮我传达药师寺老师……说我让他失望了。”
[真的……非常抱歉总队长阁下……我还是没能调查出反贼笹木悠生用意为何。]
[虽然我知道不管我怎样道歉都无法弥补我的无能。]
[但是……]
山木光弘叛变数日前
“您真的要让再下这么做么?总队长阁下?”仿佛听到了难以置信的事情,这个一番队四席抬起头,看向了那个背影。“虽然再下并非质疑总队长阁下您的判断但是……那些队员们。”
然而他并未就自己的疑问获得答复,那名总队长最后也只是留给他了一句“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这句话后就让他离开了。他不懂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在想什么,曾经是天皇侍卫的他一直是服从命令做事罢了,即便成为了死神也应该一直如此下去。他不是不知道总队长为何会选择他,他将视线放在了自己的斩魄刀,建御名方那墨黑色的刀身上。“我真的……下得了手么……”
他最终还是下手了,不知究竟有几次他祈祷过笹木悠生那边的联络不要过来,就让自己的这件任务石城大海就好了。然而……
“遵命……笹木悠生大人……”没人看到,在他用鬼道的火焰将那封书信燃烧殆尽的时候,他痛苦地闭上了双目。
[原谅我……原谅我……]
[如果无法原谅我的话……恨我也可以。]
山木光弘站在一番队队舍的庭院中,握着沾满了鲜血的斩魄刀,他的双手在发抖。他很想问总队长究竟是怎么想的,然而他做不到,分秒必争,如果停留的时间太长,只怕是笹木悠生那边会起疑心。
[对不起……药师寺老师,我终究还是让你失望了。]
压制着内心一切伤心,难过,愧疚,露出不详的笑容。屠杀着曾经的队友,伤害着曾经的同伴。真的值得如此么?总队长阁下?虽然在下非常清楚如果不这么做的话那么牺牲的人数会难以估计但是……真的值得如此么?用毫无过错的队士来为这件事情陪葬……真的值得么?
不管怎么样,自己这双手是沾满了自己人的血腥了,不管怎么洗都洗不干净。只怕自己身为叛徒的污名,会伴随着自己一生一世吧,这些他都可以承受但是……真的要用那些生命献祭么?
他想不明白啊,他也不想明白其中的含义。好冷……彻骨的冰冷,山木光弘悲哀的发现自己居然陷入了一个怪圈,不管怎么走前路始终只是死胡同。
既然如此的话,以死谢罪是最好的吧,脱离了自己的职责,可以从良心的谴责中解放的,唯一的途径。
“谢谢……入目江阁下……”这样说着,他露出了仿佛解脱一般的笑容,断了气。
入目江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事实的确是如此。被他斩杀了的那个叛徒,前一番队的四席山木光弘在断气之前居然向他道谢。然而他参悟不透其中的隐情,他只当这个叛徒内心还残存着一些对尸魂界的愧疚,所以才会对他道谢。
不过不管怎么样都好了,现下这里的战斗暂时结束,虽然另外两个正在自相残杀的破面非常可疑。不过,两虎相争必两败俱伤,且先让他们斗着。
破面躺在废墟上,他呆滞的看着天空,就仿佛意识已经彻底的放空了那般。“野兽”不自觉的他想到了这个词汇,又想到了自己记忆中名为十六夜隼人的那部分记忆。说到底自己从一开始或许就应该远离旁人,是不是如果一开始自己就选择了这条道路会更好一些?倘若自己早些察觉自己究竟是谁就好了……倘若自己早点醒悟的话会不会就不用落到今天的下场……
仿佛眼角有些湿润,眼泪流了下来。
[我真是个笨蛋……如果早点醒悟过来的话……]
然而并没有那么多的如果,破面看着天空的赤红色双目慢慢的浑浊,已经差不多了,灵压从破裂的面具泻出,现在距离他死亡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一直觉得人类时非常悲哀的物种。]
[没想到最悲哀的其实反而是自己……]
[如果自己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就好了。]
参杂着混乱的情感,破面合上了双眼,准备迎接自己的死亡。
不知道过了多久
零碎的脚步声响起,出现在教堂废墟上的是十二番队队长花森柳。然而他好像在寻找什么一般,左顾右盼却失望的叹了口气。
“什么啊……明明之前感觉到的那只半人马型破面的灵压在这里消失掉了,被虚圈别的破面救走了么?”似乎不甘心无功而返,他继续往教堂废墟的深处走去。花森柳是非常相信自己直觉的人,从之前灵压的波动来说他能肯定那个破面绝对是八番队队长药师寺曾经询问过的,可以敲碎面具来增强自己实力的那个破面,并且对方的灵压质量非常不错。“还说可以有一个不错的实验体的。”一直以来他一直想要一个活体的破面作为自己的实验体,只是无奈与曾经尸魂界和虚圈的战斗态势几乎得到的实验体全部都是死亡了的破面,而之前两边的合作更是让他不好下手。
难得现在眼下有一个非常不错的机会,他很想好好研究研究。毕竟破面身上让他感兴趣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例如无形帝国的星十字为何可以剥夺队长级的卍解却独独不能剥夺和卍解有着差不多构造的破面的刀剑解放。“如果真的能弄清楚这件事,对往后和灭却师的战斗是个不得了的优势。”自言自语着,他终于找到了那个躺在破碎砖瓦上的那个破面。虽然灵压衰弱不堪,但那个破面确实还活着。“找到了,我一直想要的实验体。”
后话.
洛克希德不知道自己那副姿态到底可不可以说是活着,不……自己也仅仅只是“活着”吧。生命一直以来都被维持在最低界限,无法做别的,这具身体早就被掏空变成了什么都没有的空洞躯壳罢了。
自己实在是太没用了……什么都做不到……连反抗都变成了徒劳。他转动着那双早已经无神的空洞红瞳看着十二番队的队长,曾经虚圈和尸魂界联手的时候他见过对方几次,当时那人也是这么疯狂,数次试图捕捉自己意图将自己当做实验体。他不知道自己的未来究竟会怎么样,他也不知道这一次正面冲突后虚圈究竟怎么样了。
[真的非常抱歉格里高尔大人……我居然如此的失态……]
但是他别无选择,纵然身心都仿佛变得和破烂无异,但是自己还有该做的事情。暂且选择顺从十二番队那里对他的实验,他大概清楚因为对方总是无法捕捉到活体的破面所以一段时间内自己的生命是无须担心。那么自己该做的事情就非常明确了,等待,等自己身上的伤口和所有的灵压都恢复的时候一鼓作气突破这里,他坚信自己的速度,只要不惊动死神二番队那里的人那么自己顺利逃亡的概率是非常高。
想到这里,破面本来空洞的双眼多了一些神采。然而花森柳或许没有注意到,那个看起来非常老实的破面正在计划怎样逃离的这件事。
日复一日,时间依旧在以固定的节奏流淌着,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终于,破面感觉到了什么,他小幅度的活动了一下被拘束的手腕。
属于破面的灵压,骤然升高。
短暂的合作之后,虚圈和其他各路势力之间略微缓和的空气又变得紧绷起来。
姑且不论和“虚”水火不容的灭却师,死神、完现术者和假面对于他们的存在,也抱持着反感和怀疑的态度。因为共同的目标和利益而形成的盟约,在此时也显得脆弱而岌岌可危,即使他们面前仍然有最后的敌人,这种合作关系,也变成了相互利用、伺机而动,想要借助战斗消减对方势力的博弈游戏。
——这就是最后的战斗吗?
瓦兰德怀疑地看着空空荡荡的街道。
直到此时,选择回归战场的自己心中仍然存在一丝犹豫。那个荒芜的王国,已经生长出了奇怪的树木,大部分破面都已经放弃了靠猎杀和捕食进化的生存方式,有了继任的研究者,徘徊在现世的“虚”迅速地被收集、处理,被赋予新的“生命”,所幸,人世间总不缺少这样的灵魂。
浑浑噩噩作为野兽生存的日子已经渐渐远去,虽然那片黑色天穹笼罩下的沙海变得比以前冷清,但在寂静无声的地方,已经有生物开始慢慢活跃起来。
不会被根除,不会被使役,依照自己的方式顽强地维持下去,不畏惧诞生,也不畏惧消灭,这些“野兽”就是这样的存在。
造成他们现身于这个世界的罪魁祸首近在眼前,一想到那副面孔和那个名字,破面就感到,胸腔中的空洞里面,有什么正在熊熊燃烧。
——但是,真的能现在解决掉他吗?
自己为了虚圈选择回归战斗,但是,马上就要到达最后的终点时,心里的疑惑却越来越强烈。
倘若在这里击败了笹木,尸魂界说不定会借着虚圈遭受重创的时机继续进攻,同时,笹木的表现一直游刃有余,像是在预谋着什么,而不像是被逼到死角准备背水一战的模样。
假如又陷入了上次那样混战的僵局,现在这种来之不易的平衡,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无限循环的战斗已经没有意义了,这里离那家伙同样太过遥远。或许接下来,应该选择救援战场上的同伴,接着,像五年前那样,在混乱中悄悄离开吧。
突然,瓦兰德的视野一角,出现了飞舞的黑鸟一般的身影。
死神的少女怒视着他,气势十足地向他冲过来。
——已经,够了。
——让无意义的流血结束吧。
瓦兰德一跃而起,从那些纷繁杂乱的色彩中抽身,向远处灵压相互撞击的地方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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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场内还是太勉强了【大哭,撒一层沙子盖上坑...最近债务缠身,死线前有机会再说吧。
-没有机会就……让我们相逢在某个遥远的未来【顶锅盖跑
-实在很渣就不AT对手了【土下座
-不要算分啦!非常不好意思!
1、
“晚安,进入梦乡吧。”
破旧的房间里光线昏暗,腐朽木头的味道夹杂着泥土与苔藓的湿气从木板之间灌进来,虽然还是白天,这里却又黑又冷,好像已经入夜一样。
手上、脸颊上、脚上都传来灼烧般的痛楚,之间还夹杂着愈合的旧伤和红肿发炎的伤口传来的刺痒。一路从满是积水的泥地走来,鞋底已经湿透了,冰冷的雨水从鞋子里灌进来,感觉又湿又黏。
——砰砰砰,砰砰砰砰。
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与其说是在敲,不如说是用力在捶,那扇木门马上就要被撞开,愤怒的风暴将掀翻这栋小屋。自己又将被推搡、被踢、被打、被火烫、被锐利的东西刺进身体……
不,只要安静下来盯着一处就好了。屏住呼吸,不发出声音,蜷伏在黑暗的角落,对方就会离开了。
对,盯着一处就好了。
自己的手吗?
手心的伤口已经化脓了,感觉不到痛,只是无比地想要用手去抓,假如拨开那令人厌恶的表面,下面会不会有虫爬出来啊。
房间的角落吗?
四面表面剥落的墙壁上静静地投射着狰狞的影子,像张开嘴露出獠牙,等待着发动攻击的野兽,那些铁的利齿与刀刃上沾着锈迹、泥土,会不会还有血呢。
墙壁外面的树林吗?
浓云遮蔽着天空,黑漆漆的枝桠相互交错,投下不祥的阴影。冷风在枯死的树木之间穿梭。很难不把飘舞的落叶和摇晃的树影看成别的什么。
直到视线落到怀中的狮子布偶时,才终于安心地吁了口气。
啊,只要看着它就好了嘛。
就像布偶一样,我的身体不会疼痛,骨骼不会断裂,皮肤不会绽开,不会流血,不会在肚子受到重击的时候吐出唾液,耳朵不会在被掌掴的时候嗡嗡作响。即使受伤,也只会从破损的地方流出白白的棉絮……
就像布偶一样,安静地躺在床铺的角落。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包裹在柔软的被褥中,沉入温暖甜美的黑暗之中。
……
“早安,一起跳舞吧。”
那些摇摇晃晃,躯体庞大笨重,相貌丑陋的布偶,究竟是谁把它们弄出来的呢?
皮肤是粗糙的深色亚麻布,头发是脏污打结的布条,四肢长短不一,有着畸形头颅,腹部被胡乱塞了破棉絮,粗粗地缝合起来。这幅只会在噩梦中出现的模样,干嘛还要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呢?
全部破坏掉,重新做一遍就好了。
做出漂亮、可爱,再也不会发出让人恶心的声音,相互撕咬,只凭着庞大的身躯就使用暴力的玩偶。
用锐利的剪刀剪开那椭圆形的,像耳朵一样的布片。
用两个手指捏住黑色棉线缝在面孔上的圆形衣扣用力拉扯,棉线发出了嘭嘭的声音,接二连三地崩断了。
用钉子把一条前肢钉在地板上,然后用力拉扯另一条。布片之间的缝线断开了,布条嚓地一下裂成了两半。
用裁纸刀割开那个圆形的身躯,白色的棉絮像内脏一样向外弹出来,随着接下来的捶打在房间里四处飞散。
啊,比想象得要轻松嘛。
大概比用园艺剪剪断人的耳朵轻松多了。
比用手指伸入眼眶,用指甲把眼球与眼眶分离开,一边小心不要让被血和粘液弄得又湿又滑的眼珠脱手,一边用力把它拽下来轻松多了。
比用锯和锉刀切割人的四肢,用刨子刺入人的腹部轻松多了……
2、
从刚才这个被叫做梅洛蒂亚的女孩从自己身边离开的一刻,瓦兰德就觉得身体和意识的一部分被剥离了。
头脑中闪过意味不明的形象,眼前的景物不断扭曲,周围空气和灵子的流动也感觉不到,耳朵里传来嗡鸣声,前额好像被塞上了一团棉花,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幸好身体还能凭借积累下来的战斗经验以及本能保持应该做出的反应,他在梅洛蒂亚在他耳边打招呼的时候,使用响转拉开了与敌人的距离。
原本以为对方是要对脆弱的脖颈或喉部放出致命一击,但女孩只是轻巧地向后移动了身体,整理了一下熨烫整齐的衣物,拉起裙角向自己鞠了一躬。
瓦兰德把视线转向眼前那个身材娇小的敌人。在视野中仅剩的一点白茫茫的光中,他看见她抱着一只布熊玩偶。
——完现术者。
——我是被控制了吗?
——感觉会迟钝、消失,在那之前……
瓦兰德将双手交叠,左手的盾和右手的长剑合为一体,成为交握着的双手巨剑。
接着,空气发出爆裂的鸣响,巨大的风势像炮弹一样冲向对方。
女孩吃了一惊,她向一侧闪开,与其说是慌张,不如说是对敌人的反应感到意外。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还要打吗?大哥哥?”
瓦兰德用仅剩的一点视力辨别了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接着用指尖已经麻木,体会不到握着任何东西的手做出了攻击。
看不到对手,听不见对手的声音,就连气味、温度、形体都无法感触,长剑几乎和手臂成为了一体,挥落下去也无法通过阻碍和撞击判断对手的位置,以做出下一击或是防御动作。甚至自己的脚步都无法感受到,踩踏的那个平面究竟是在空中还是在地上,自己的身体是在上升还是下坠,都已经不知道了。
现在瓦兰德几乎完全是在凭借意识驱动身体,就像远远地站着,驱使脚下一片幽深黑暗的水中,名为“自己”的白色光点找到要发动攻击的对象,再吞噬它、切碎它一样。
3、
——为什么,为什么?
并不是通过声音或是表情,瓦兰德感到从对方那里传递过来的意识。那是厌恶、烦躁,想要快点结束的感情,以及对这个难缠的对手能够一直追踪着她的位置而发出的疑问。
——这是成千上万场战斗所残留下来,融化在骨骼和肌肉里,不需要看、听、闻、感触、思考,就可以做出反应的本能啊。
起初,对手像在玩弄猎物一样,试图通过什么撕扯自己的四肢、腹部、头部,身体每一个部位都传来要被拧下来一样的锐痛,必须集中全部意志,才能勉强保持身体的平衡。后来,痛楚似乎减轻了,也许是因为一直贴在对手身边,与战斗的对象保持极近距离,让对方应接不暇,操作感觉的动作减少了。虽然每一次劈砍、戳刺、重击还像裹在什么浓稠的粘液里一样让人难以控制,但由于影响行动的因素变少,距离感和空间感渐渐返回到破面脑海中,那一片黑暗的混沌里面,隐约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轮廓。
这简直像那个灵魂在作为人类的时代,最初踏入战场的几年参加的战斗,身体裹挟在铠甲构成的盾墙中,丝毫不为自己的意志所控制,只是作为钢铁洪流的一部分朝敌阵冲锋。
即使是这样,仍然有办法接近选择的敌人,从同伴中间挤出去,在放弃庇护所的同时,取得行动的自由,巧妙地避开从胸前、头上、侧腹袭来的矛尖和剑锋,冲散、撕裂、切碎对手,最后从猝不及防的角度,向自己的目标挥剑。只要第一击咬住对方,这个目标就再也无法逃离双手剑可以触及的范围。
——那就是对手,朝那里发动攻击就可以了。
——对,就这样挥下去。
——挥下去,不管是身形巨大、和自己身材相仿,还是矮小的敌人,在无法避免的时候必须直接接下这股巨大的力量。
——真是意外,想要用与之相抗衡的力量把剑挡开,她使用的是什么武器,在用什么姿势站着?现在真的是那个外表娇小的女孩在与我战斗么?
长剑突然卸去力量,与那锐利的东西做了个交击,顺势划过一道圆弧,从对方另一侧斜切下去。
——那股意志消失了,砍中了吗?
——不,似乎还要继续的样子。
长剑再次以落雷一般的气势劈砍下来,这次对手改变策略,只是像鸟儿划过水面一样,以武器承接并顺势划过了长剑的阔刃,打算让攻击落空。
于是,还保持着一点感觉的左手放开剑柄握住了剑身,右手以剑的末端向对方大约是额头的高度撞击过去。
——会被避开,所以……
长剑像用丝线悬吊在半空中一样,依自身重力划了个圈,恢复了剑锋朝前的形态,宽阔的剑刃在空中形成一道弧光,接着,像叶片前段一样的锐利剑锋划过了什么柔软的物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仿佛洪水突然冲破了堤坝,巨浪挟着一座山那样多的碎石从高处倾泻而下,各种各样的声音、色彩、光线,以及穿透肢体的疼痛席卷了破面的身体。
机械倾轧、野兽咆哮、鲜血四处飞溅、火星点燃了建筑、人影奔跑晃动,被利斧劈下头颅,从喉咙里发出闷哼然后一击毙命。瓦兰德觉得自己似乎在从高空向地面坠落,过程中,这些景象就在他眼前转个不停。
像一瞬间被冲进深水中的人一样,十五刃拼命向水面挣扎,试图从感觉的洪流中取回意识。刺耳的尖啸几乎要震破耳膜,头颅中燃起了熊熊火焰,眼球好像快要从眼眶里挤出来了。内脏好像被什么攫住,传来猛烈的绞痛。
——眩晕症,之后是心脏麻痹,假如我还活着,大概是这种感觉吧。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开玩笑的余地,破面自己都感到意外。这也许是因为混乱并没有持续得太久。疼痛从左胸集中到了左前臂,稍微能看清眼前的情况了。
梅洛蒂亚稍稍弯着腰站在那里,裙角在气流中飘动,手指关节和手掌之间长长的锋利物体闪着寒光。那是戴在手上的铁爪,身形娇小的她就是用这种东西挡开了长剑的攻击。
大概是利用完现术增加了自己的力量与速度,从一开始一系列的攻击都没给少女造成什么伤害。梅洛蒂亚在剑锋刺向她的时候躲开了,长剑只是划破了她的脸颊,让耳朵与鼻尖之间产生了一条小小的伤痕。
但是,她的神情却显得极为愤怒,连伸向那道伤口的右手都在微微发颤。
“可恶,可恶,可恶……”
女孩嘟哝着。
“居然敢弄伤我。”
梅洛蒂亚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尾巴上的毛都炸起来的猫,马上就要向前扑去。
——只差一步了。
破面一边与对手对峙,一边以眼角的余光打量着街道、商店和在其中若隐若现的绿色树木,以及它们背后的蓝色天空。战斗开始时,所有的景物仿佛融化了一样,变成粘稠模糊的一团,直到刚才才渐渐清晰起来。那个还穿着在虚圈时的服饰的白色身影,逐渐升高、远去,最后进入了天空中张开的黑色缝隙。
笹木离开了。
愤怒和无奈在身体中鸣响,破面再一次失去了机会,连对方是如何制造出这次的混乱,剩下的同伴是不是会再遭遇危机都还没有确认,始作俑者就再一次消失不见。
已经没有余力,也没有必要再战斗下去了。他把注意力转向面前的对手,那只熊布偶现在只有一只手臂被她的三个手指捏着,软塌塌地垂落到地上。
——是通过那东西来控制对方的吗?
在产生这个念头之前,十五刃的身体就做出了反应。
左肩下面的钢皮开始伸展,缠绕,像环绕着上臂的绳索一样收紧,他努力抬起左臂,用全身力气向自己的手臂挥出一剑。
手臂离开了躯体,灵子构成的血液喷溅出来,半边身躯都染上了诡异的颜色。与此同时, 无形的利刃劈开了那只布偶,现在只有两片布包裹着的一小团棉花还在主人手上。
接着,随着地面上发出的一声巨响,水泥马路以破面脚下为中心向四面八方绽裂,破面的身体向后弹开,以眼睛难以捕捉的速度向远处疾驰而去。
“喂……”
少女的眼睛再一次睁大,眼角上挑、瞳孔微微收缩的样子越来越像猫科动物了。
“切掉尾巴逃走,简直像壁虎一样,笹木大人做出的东西还真是有趣呢。”
4、
破面向前急速奔跑,终于摆脱了控制的身体还残存着迟滞感,左臂的切口已经在缓慢再生了。
如果现在回到虚圈,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突然,远处的灵压让他放缓了脚步。
——运送伤员这种事,让有空间转移能力的破面来做不是更好吗。
他摇摇头,向感受到灵压的方向转身奔去。
……
“十五刃!”
自己现在回到了一开始出发的地方,这里是一栋高层建筑的顶端,临街一面的玻璃从六层以下全部都被打碎了,瓦砾和水泥砖也飞散得到处都是。
下方有两股灵压,一股强烈一股微弱,但是,不需要感觉灵压,从楼顶俯瞰下面灰色的水泥路面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十刃尤路和自己的首领。
瓦兰德一跃而起,弯曲身体轻轻落地。他俯下身,迎接十刃的目光。
粉红色头发,长相秀气的小个子浑身都是尘土,身上的钢皮也有好几处破损,他的眼神中既不存在像平时和四刃在一起时那种活泼和依赖,也没有独自一人时淡漠和逃避周围同类的感觉,而是充满了焦虑、担忧,还有一丝责难……
——因为我没有尽到从属官的职责吗?
尤路刚才尖锐的声音在看到瓦兰德整个消失的左臂和浑身上下的伤口时,稍微缓和了一点。
“小光她……”
他指了指倒地不起的四刃。
“拜托你了。”
“明白了。”
瓦兰德简短地回答,接着把首领扛起来,这个简单粗暴的动作却让身后的尤路倒吸了一口冷气。
——等等,刚才好像听漏了什么?
“伤得这么重,是因为战斗得太投入了,虽然是四刃,但怎么说也是女孩子……无论如何请你小心,并且马上把她送回去……之后我会和她说的!”
尤路好像下了很大决心,才放低姿态用恳请的口吻向两位数说道。
然而,这句话给瓦兰德的冲击简直不亚于当年虚圈的创造者出现在那片白色沙海。
5、
——从一开始就搞错了。
——真是丢脸,虽然现在以人类的标准来约束自己的言行根本没有意义,但对待女性怎么也该更温柔一点……
——“去死”,“请从这个房间出去” “我是不会帮您的。”好像说过这样的话。
——“BOSS的审美出了很大问题。”“您是园丁鸟吗?不要再从现世捡这些亮晶晶的东西了,用它们筑巢也不会招来雌鸟。”这样的评论经常出现。
——“您脖子上面和排球一样形状的东西是什么,它真的能够启动吗?”“放弃吧,这种少女梦就算三流同人志月刊也不会登载。”“您还要休息多长时间,从您开始躺下来吃点心到现在,猪可以游过海峡,乌龟也能跑完马拉松,树懒能够移动到另一片大陆了。”这样的话好像也说过。
—— “干得不错,但还是请您去死吧。”大多数时候是这样总结。
——也许应该表示安慰,同情,重视,以及歉意。
混战结束后,虚圈和静灵庭都遭到了重创。大家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从受伤和疲劳的状态恢复。接下来是清点己方的数量,恢复秩序,解放残余的、被控制的同胞。在那之后,双方的首领准备和谈并缔结短暂的盟约。
也许,不久之后,他们会和黑衣死神站在同一个战场上,十五刃想。
推开四刃住所的门,瓦兰德看着金发青年……不,现在应该称她为年轻女性,正坐在大开的窗子前面,背靠着墙壁,拿着荧光色指甲油的小瓶,若有所思地透过它观察虚圈漆黑一片的天空。
“来晚了,要不是十刃当时在的话,这个位置坐着的就不是您了。”
为什么脱口而出的是这种话呢。瓦兰德突然觉得,看到他,不,她那张脸的时候,心中的歉意和同情就烟消云散了。
破面叹了口气,向现任四刃走去。
原本预期会得到“你不是也一样惨。”,“手臂长好了没有。”之类的反唇相讥,但是,柚希只是抓着下巴,皱起眉一脸沉重的表情。
“考虑问题的模样不适合您。”
瓦兰德破天荒地,朝首领递出一罐从现世带来的饮料。
柚希接过还带着水珠的锡罐,从窗台上跳下来,郑重地盯着从属官的脸,压低声音说。
“这次陷入苦战,我想是因为……虚圈可能有叛徒存在。”
“是这样吗……所以才会这么容易被控制。”
瓦兰德点点头。
“之后要怎么做,您想过吗?”
四刃的脸上露出了无所畏惧的微笑。
“当然是像以往一样战斗了。不管是面前的还是身后袭来的黑影,只要击退他们就好了。只有击退他们,才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东西啊。”
“嗯,祝您一切顺利。”
从属官难得地回以微笑,看着自己的首领啪地一声打开那罐汽水,里面充满压力的饮料带着泡沫,全部喷到了她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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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90,脑洞和肝都用完了,只能仓促打卡,实在抱歉
*其实还是二章结尾,算日常也没关系
*BUG或不妥的地方请戳……
久違了的現世。
上一次被鮭魚男強制帶來的時候並沒有好好觀賞到現世的現況,還差點被海膽男的玩具抹滅掉,一直覺得挺遺憾的。
這次來現世是為了調查之前虛圈出現的異常。雖然墨杜下的命令是討伐死神,但我不想在親眼確認之前就給任何事情下定義,更不想因為誤解產生不必要的鬥爭耗損。
即使有重要任務在身,我還是抑制不了觀光現世的熱忱,特別是在這個鮭魚很多的地方。我也不是那麼不務正業的人,剛到現世時我有認真的在執行任務,為了避免走神還特地讓萊利得在我身旁監督。
只是等我回過神來時,已經看不見萊利得的身影,只有自己握著在路上撿來的鮭魚特價傳單痴痴地站在魚攤前面,不清楚自己走神了多久、也不清楚我離任務執行地點跟萊利得有多遠。不過思考那些也無濟於事,趕緊跟萊利得匯合比較重要。
正好是時候來檢驗「屁虛追蹤器(初版)」的性能。在來現世的不久前,我給了萊利得一個用屁虛毛做的飾品讓他帶在身上(我沒有告訴他那是用屁毛做的,你們也別告訴他)。根據長期的屁需觀察的實驗結果,屁虛在被奪走屁虛毛之後對自己被取下的毛有特殊的方位感應力,這個能力是屁虛為了奪回自己作為攻擊力源頭的屁毛而產生的,在剛奪回屁毛的半分鐘之內屁虛還會進入近似無敵的狀態。雖然還不清楚感應力的最大半徑不過在現世同城市內的距離絕對是沒問題。給萊利得的屁毛,正是我手上被繩子吊著的屁虛(姑且稱之為alpha)的毛。
在眾多實驗體屁虛中,alpha是存活力最強、又最安份乖巧的一隻,比起batty、diamond跟stairry那串逃三天王,alpha真的可愛多了。
按著alpha對屁毛的感知反應移動的進行,對萊利得靈壓的感知也越來越強烈。與此同時周圍還存在著好幾個不容忽視的靈壓,跟上一次大戰中所感受到的死神隊長靈壓很類似。
找到屁毛飾品時,萊利得的靈壓在幾公尺之外。看樣子,屁毛飾品得再改成更牢固的造型才行。
萊利得應該不會有事吧?
1、
——守护和征服,哪一样更难呢?
黑色的天空抖动起来,白色的沙尘四处飞散,目光所及的遥远地方,如同巨大的齿轮转动起来一般,天幕的开口缓缓扩大。瓦兰德抬头盯着那条黑暗的通道,感受着从中涌出的气流,再次咀嚼着这个问题。
久违地回到这个黑与白的世界那一刻,虚圈强烈的灵子风暴让他回忆起从亚丘卡斯成为破面的时候,千万条灵魂与错综复杂的记忆纠缠在一起,在身体内部涌动、撞击,好像要冲破胸膛喷涌出来一样的感受。
那之后,虽然头脑中仍然回响着嗡嗡的轰鸣声,眼前也模糊不清,他还是奋力挣扎着,像新生儿蹒跚学步一样,用自己的双脚站立起来,确认了“自己”的存在。
从取回了人类的意识和姿态以来,被赋予十五这个数字的破面,起初多半是凭借本能维持着自己的生存,但后来,随着意识和思维逐渐清晰,那混乱的记忆碎片渐渐拼合起来,像一团混沌中一道白色的丝线,标示着在这些相互吞噬的灵魂之中,作为统合的一个。
不是最有力的,不是最机敏的,也不是最强大的,只是少数几个具有整合性的灵魂中,将其他较为微弱的聚合起来,变得千疮百孔但还是拼尽全力逃脱了覆灭的命运的一个。
好像荒原上的野牛群聚在一起,围成密不透风的围墙,把角朝外,保护里面的新生或老弱一样。
混杂了其他人类和动物的记忆,如今的“自我”与叫做瓦兰德•艾尔斯坦的人类,已经不能称作是同一个了。但是,随着“第二次生命”不断向前延伸,他像看着彩色丝线逐渐织成织锦一般,看到了统御着这具身体的灵魂,生前的一幕幕景象。
在“他”还活着的时代,广袤的土地上时常回响的是金铁交鸣的乐曲,上演的是血与火的剧目,国家之间相互交战、吞并、联合、分裂、征伐。他曾随着远征军踏上别国的土地,也曾经守在家乡和入侵者作战,曾经亲眼目睹过各种各样的战斗。
为了土地与权力,将异国的国民从居所中驱赶出来,用刀尖挑着婴儿在火上烧,把老人白发苍苍的头颅撞碎在石头上,像飓风一样来去,像野火一样破坏一切的征服。
为了土地和利益,以谋略逐渐侵占领土,利用别国的危机,时而强硬时而柔和,在遗忘中像阴影一样蔓延至整片大地的征服。
为了自由舍弃性命,血战到最后一刻也要昭示己方主张的守护。
为了生存深深低头,在几乎失去一切之后还要忍辱负重的守护。
究竟哪一种更困难呢?
他多次思考过这个问题,但最终没有得到答案,出于不同的目的,同时受到国力、兵力以及能够使用的资源限制,征服与守护最终都走向不同的方向,并不是空有美好的愿望就能取得胜利。
但是,和理性的思索无关,破面再一次确认了自己灵魂的形状。
和那些与他一起降生到这片虚无的土地上的同伴一样,他也有着对某个目标狂热的追求,那并不是嗜杀者对血的渴望,也不是强大的战士对战斗的享受,也早已脱离了狩猎者追猎和吞噬猎物的欲望。
他想看到所有人都放弃的事物存活下来,因而选择了守护的力量。
就像这些戴着面具的残破灵魂,本来就是不允许存在下去的东西,不管是黑衣死神还是白衣灭却师,都想要让其消失,看到它们彼此咬杀,浑浑噩噩地相互攻击,他们一定会认为,这就是‘虚’的本性。
虽然深深怀疑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是谁,瓦兰德还是认为,目前这种局势是无论哪一方都乐于看到的。和几乎所有势力敌对的现在,想要守护同胞,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破面仰起脸,灵子的乱流吹散了他的额发,青绿色的眼睛在白沙形成的雾气中闪闪发亮。
——因为困难才有趣啊。
让那些自诩为“神”的家伙困惑吧、恐惧吧,就算被踩在脚下,也变成带着毒液的尖锐棘刺刺穿他们吧,就算被碾碎,也像漫天飞舞的虫群一样重聚起来吧,像岩石一样压碎、像大海一样淹没,像烈火一样烧尽这些听不见他们的声音,看不到他们哭泣和流血的愚神,然后全员一起回来,抬头挺胸地在自己的土地上生活。
——认为我们还能被随意驱使的家伙,一切不会如你所愿。不管多少次,不管满身鲜血还是沾满污秽,在你被拖进同样的深渊以前,我们都会爬起来和你战斗的。
破面的眼前隐隐约约地浮现出了一个影子,他站在黑暗里,似乎正在发出嗤笑。
在对那个身影施以最深的诅咒之后,破面也笑了。
那个笑容假如在阳光下,大概显得开朗而又无畏,但苍白的弯月给这个表情染上了凄怆诡异的色彩,仿佛露出獠牙的野兽一样。
2、
“唉,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瓦兰德看着自己的上级,他依然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四处打量的样子几乎带着点好奇。仿佛这只是一次普通的现世旅行
“虽然不想承认,属下也有同感。”
“诶……和我意见相同让你这么反感吗……好伤心啊……”
浅色头发的青年眯着那双形状优美的眼睛,一脸沮丧地打量着自己的从属官。他举起手臂,像猫一样伸了个懒腰。
“本来还以为能够悠闲地休息一下,女王大人真是任性。”
新上司无来由地让瓦兰德感到焦躁,他试图冷静地分析原因,是因为自己还沉浸在过去无谓的感伤中?是因为这家伙总是穿得花里胡哨?还是第一次见面就让女孩子,不对,少年出现在房间里?或者是那些古怪张扬的装饰品?不,对待同伴应该一视同仁,决不能因为个人习惯就产生偏见,也不能就此抹杀他的战斗力和领导力,但是……
——果然还是无法相处,这大概真的是本能吧。
瓦兰德放弃了思考,接着,他听到在屋顶上蹲下来遥望远处的柚希发出了提问。
“你觉得这次到现世和死神作战,她是怎么想的呢?”
“一直呆在虚圈的您应该比我更了解现任的一刃,大人。”
瓦兰德摆出职业性的微笑把问题顶了回去,柚希不禁抓起了头发。
“咿……”
百折不挠地想和下属搞好关系的上司真的有点可怜,于是瓦兰德还是开口总结道。
“以虚圈现在的情况,无论是谁都应该会选择蛰伏起来慢慢恢复,不管这件事的幕后黑手是谁,必须站起来与之一战的原因不外乎两个。”
“首先是,要解救变成傀儡的同伴吗?”
“嗯,想要让我们所在的世界长久地存在下去,唯一的方法是放弃过去那种在短时间内相互吞噬的做法,尽可能地保存力量,如果能够找到解除破面被控制的方法,失去的同伴就能回来……虽然这不容易。”
“那么,另外一个理由呢?”
“这是更重要的理由。”
十五号感受到了飞速逼近的灵压。他把身体重心压低,做出准备冲出去的姿势,而四刃似乎也同样有所察觉,绷紧身体做出了备战的态势。
“要昭示我们是有自己的意识,有能力自己选择,不为任何人利用,不为任何人驱使,不会跪拜在任何人脚下的生命。”
“嗯……这样吗,说得有理,白蛇姬大人的确是这样的……
“对了,操纵虚和破面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即使他们能解析出操作的关键,也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进行如此大规模的应用,我想,这一定是一开始就……”
柚希惊讶地抬起头,看到十五号突然转身,从两人所在建筑的顶端一跃而起。
“喂!你上哪儿去?”
“四刃大人是很强的,并不需要从属官保护,放心,假如您战败了,我会第一时间回来拿这个号码的。”
“真是够了……”
柚希哭笑不得看着自己的从属官侧身踏过大厦闪光的玻璃外墙,向某个灵压并不集中的地方奔去。
3、
现世稀薄的灵子让刚刚从虚圈回来的破面感到四肢像被粘稠的液体缠住一样,而胸腔似乎也在承受重压,他试图稳住呼吸,调整肢体各处分布的力量,想要尽力回复行动自如的感觉
——奇怪,原来在现世的时候,竟然习以为常地过了五年吗?
脚下是地面电车站、市立图书馆、购物中心、街心公园……作为人类开始生活的地方。
或许因为灵子或是地脉的关系,这里被作为死神从静灵庭到达现世的稳定通路。连灭却师也经常在这个地方出现。
作为破面,假如在一个地方停得太久,会吸引现世虚化的灵魂,自从那场战斗结束,为了不给周围的人带来困扰,瓦兰德便离开此地,在全国各个地方到处辗转。即使如此,这座城市的模样在他脑海中依然清晰可见。街道的分布,行人的流动,建筑的格局……一切都带着熟悉而陌生的感觉。
远处出现了几个相当强大的灵压,大概是队长级的死神吧。而来到现世的死神席官也大多聚集在那个方向。看来静灵庭虽然正在为自己的问题焦头烂额,还是把几乎所有队长级都派到了现世,而自从上次战斗过后,对于好不容易才恢复了原有实力的虚圈来说,这实在不是一场公平的较量。
为了这一点,不少二位数选择了前去牵制队长级,而战斗能力比较强的三位数和十刃则是先去击退副队长和席官,采取这样节约战力的方式。大家默默地达成了共识,这次战斗的目的不是消灭对手,而是为虚圈争取继续存在的权力。
像沉重的巨兵相互撞击再弹开一样,天边的沉雷开始鸣响。瓦兰德甚至记得其中的几个灵压。原来他们还活着,和自己一样再次踏入了这片混乱的漩涡。
周而复始,永无休止的战斗实在是太愚蠢,太令人厌烦了。就算是死神,假如虚圈不主动出击的话,也不是所有人都认为应该付出大量牺牲、花费大量战力将其消灭,这次他们的行动像是踏上了被谁一开始就铺好了的道路,让人觉得只是顺势而为。而那个背后的“谁”,应该不是死神的总队长,而是——
突然,瓦兰德感到身后有灵压接近。
挟着风势和冲击力,像出膛子弹一样飞速移动着,大概是身躯娇小行动敏捷的类型吧。对方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而是急于赶去众人聚集的战场。
“等一下。”
那个身影出乎意料地敏锐,在瓦兰德立起无形之盾的一刹那,便轻捷地向后弹开了,好像蜻蜓在水面接触一下,不,是还没有接触就远远飞离的样子。
女孩脖子上红色的围巾在空中飞舞,接着随着蕴含着活力的身体落地,她眨眨圆圆的眼睛,金色的瞳仁像黑暗中的猫儿一样闪闪发亮。
接着,她皱了皱鼻子,以与娇小外表完全不同的巨大力量举起斩魄刀向瓦兰德挥来。
——啊啊,这一点也毫无变化。
瓦兰德瞥见了她手臂上的队章。
“九番队?”
女孩迟疑了一瞬,眼里流露出困惑的神色,接着好像认为这是敌人迷惑自己的手段,继续挥舞斩魄刀,想冲破封锁了自己行动的层层防御。
但是,面前的敌人似乎带着悠闲余裕,在死神少女出手的瞬间向相反方向将那无形的重物顶上去,化解了斩魄刀劈砍和突刺的力道。大概是手臂被震得发麻,少女脸上明显露出了恼火的神色。
“叫京榊的副队还好吗?”
终于,少女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瓦兰德抓住这个瞬间用无形之盾卷起旋风,裹挟住就要刺向自己的斩魄刀,锵的一声,闪着青色寒光的锐利刀刃飞到了半空。与此同时,少女身体四周竖起了无形的障壁。
虽然身体还能够活动,但自己明显是被限制在了一个狭小的空间。死神少女立刻使用鬼道袭向四面和头顶的空气墙,然而苍蓝色的火花像光线射入水中一样,被那奇怪的盾墙吸收了。
“抱歉,我不想和你战斗。这场仗对我们和死神来说都毫无意义,请停下来,听我说几句话。”
敌人竟然以安抚般的语气开口了。少女鼓起了腮帮,带着生气,疑惑,有点好奇,又不想输了气势的表情吼道。
“你这家伙真是奇怪,我不想耽搁时间,有话快说,然后让开。我还要去找队长她们……”
接着她抓着头发皱起了眉,好像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什么,最后自暴自弃一般地大声道,
“都是因为你刚才一直提她的名字!京榊大人是九番队队长,难道你和她交过手吗?居然还活着算你运气!”
破面眯起眼睛露出了微笑,露出了像是怀念的表情。
“你笑什么!不是要问问题吗?”
“啊,抱歉,抱歉,我叫瓦兰德,是破面十五刃,想问你们前往现世,是被下达了怎样的战斗指令?”
“什……当然是因为虚之王国的宣战啊!是你们单方面突然咬过来,我们当然要回击!”
“果然只是这样吗……有关破面被抓走,有人进而对它们进行了操纵的事情,你知道吗?”
“操纵……鬼才知道!难道不是你们先入侵静灵庭的吗,一次两次,完全不接受教训,既然这样我们也只有再把你们痛打一顿……”
少女的眼睛里燃烧着怒火,而青年只是微笑着打断了她的话。
“这样啊,确实不是从你们某个番队的实验中暴走产生的吗?”
“虽,虽然十二番的确是那种地方……那不可能,大虚是从外部入侵的……不对,你怎么知道?!”
“明白了,最后一个问题。”
“……”
一问一答进行得太过顺利,死神少女似乎一方面为后悔的情绪所笼罩,一方面正在努力回忆自己是不是透露了什么重要信息,她以一副宁死也不会再开口的表情瞪视着对方,结着手印准备下一次鬼道的攻击。
“请教你的名字?”
“诶?”
“我们不是不打架就活不下去的一群,和你们一样,我们不想出现无谓的牺牲,我们有一起行动的理由,有生活的地方,有要保护的东西。情势允许的话不想和你们成为敌人。现在我要想法让这场战斗在双方还没进入狂热状态的情况下结束,虽然听起来没什么意思,但是,啜饮鲜血喝醉了的话,不管死神还是破面都会变得很糟糕的。”
一口气说完以上的话以后,破面欠身低下了头。
“然后,受到了你的帮助。要致谢需要知道对方的姓名。”
“喂喂……”
具有压迫感的不明障碍像雾气一样消散了。斩魄刀回到了自己手里。死神少女叹了口气。
“鹭渊宫叶,九番队三席。”
4、
和预想的一样,交战双方渐渐进入了亢奋的状态,不管是追求一击制敌的杀手,还是追求单纯明快战斗的战士,他们的灵压彼此交相碰撞,迸射出飞舞的火星,黑色的白色的队伍交缠在一起,像浪花拍击着岸边的岩石,双方怒吼着,将力量全数灌注在自己的武器上。
宁可粉身碎骨,也要把战斗进行到底。无论是死神还是破面,灵魂深处深深铭刻的本能逐渐被唤醒,起初还在考虑着战斗的技巧以及脱身的机会,但慢慢地,他们忘记了一开始的目的,只是深深沉醉在战斗之中。尤其是对于破面,眼前的敌人逐渐幻化成了生前让其感到痛苦和遗憾的形象。他们不顾一切地向黑色岩石撞击着。
——对了,就是这个时候。
海潮和岩石为一阵飓风吹散,形状各异的巨大躯体冲进了这个战场。他们头部包覆着白色的外骨骼,双眼像两个黑洞,里面闪烁的目光绝称不上理性,而像幽蓝的鬼火一样。
这大概是最“符合”破面原本被创造出来的目的,只是为了杀戮,不存在什么同类意识,也不知道怎样群聚起来,不顾一切地疯狂攻击着眼前所见的一切——这些曾取回了理性的同类,现在又回到了浑浑噩噩的状态。
虚圈奔赴现世的破面与静灵庭来到街道上的死神们,一瞬间处于困惑和不知所措的境地。
就在这短暂的迟疑中,变得狂躁,似乎完全不知道躲避危险的白色野兽冲散了双方的队伍,让他们一步步不断后退。而破面们面对以前的同伴,似乎也不知该采取什么样的态度。
“已经不是原本的的他们了,只能战斗了!袭击过来的一律给我去死!”
不知是谁发出了这样的吼声。
于是,白色的潮水以更加强烈的力量反弹回去。
“所谓的理性只不过是这种程度,归根结底还是一群饿极了就会厮杀起来的怪物!清除他们!”
不知是谁高喊着这样的命令。
于是,黑色的衣襟继续在狂风中飞扬起来。
咆哮吧,奔跑吧,在天与地之间卷起狂澜吧。让暗红色的血雾给世间万物染上色彩吧。
结界里的建筑发出轰响,倾斜、崩塌,烟尘四处飞散,和以往的战斗并没有什么不同。
这样下去,一切又会重演,现世会再一次遭到破坏,踩着过去同伴的尸骨建立起来的秩序和平衡,又开始崩溃散落,而造成这一切的人会回来收割战果。
瓦兰德在街道的角落发现了与对手陷入缠斗而身受重伤的十七刃,不知为什么,刚刚与他战斗过的两个死神的灵压都已经消失了。保护他前往安全的地方之后,十五刃再一次回到了混乱的战场之中。之前拟定的策略已经没办法继续下去了,不仅无法威慑作为敌人的死神,还莫名其妙地卷入了与以前同伴的战斗。
他看到被控制的破面队伍最前面,以惊人的速度向前奔袭,冲破人群把死亡带进敌阵之中的,正是之前在墨杜身边不离左右的从属官,一零七号伊诺克。
——啊啊,完全清楚了。
不管是一开始听到的还是现在看到的,暴走的同伴的种种行为,或者死神少女的说辞,以及战场的局势和死神们留有余地的攻击,一切都指向一件事,该与之进行战斗的对象并不是静灵庭,而是熟悉他们,创造他们,在他们身体深处埋下灾祸的种子的那个人。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假如一切已经无法挽回,至少想办法让他们清醒过来。
瓦兰德向伊诺克发动了攻击,而一零七刃立即做出了反应,双脚蹬地,弹跳了几下就冲了过来。
伊诺克和所有被操纵的破面一样,眼里闪着不正常的疯狂光芒。瓦兰德曾经看到过这种丧失理性的色彩,那只在首领的安全受到威胁时,出现过那么一瞬而已,而现在的他将手中的利刃指向了自己的同伴。
“献上灾难,神威。”
伊诺克的喉咙深处发出口齿不清的低吼,然而归刃语仍然有效,他的身体发生了变化,覆盖着头部的面具似乎伸展了,手脚变得更加颀长,手中的剑与手臂融为一体。他慢慢向瓦兰德走来,武器在地面上摩擦出火星,而地面被割开的部分开始产生裂痕,黑色的雾气向四周弥漫,泥土化为灰烬。这是带来腐烂、消解,接触到敌人就会让对方的肢体腐败的能力。
“喂,喂喂!你还能听到声音么?不管是你击败了同伴还是被同伴击败,‘大人’都会非常伤心,想起这一点的话就住手吧。”
瓦兰德躲过对方猛烈的冲击,倾斜着身体向后滑出去,接着在一片尘埃中直立起身体,冲对方大吼。
高亢的声音似乎震得空气都在簌簌发抖,然而伊诺克只是茫然地转动着头,向四周寻找声音的方向。面具上伸出的锐利长角仿佛切割夜色的利刃一样,微微闪烁着白色的光。
“放逐吧,黑羊。”
既然如此只能采取别的方法了。瓦兰德当即展开了归刃。晴朗阳光下的影子开始拉长、扭曲、变形,巨大坚硬的四肢垂落到地上,只有上身还保持着人形。白色的外骨骼从他的额角垂下来,遮住了面孔,长矛与盾的形状从空气中浮现出来,分别被左右手握着。
驱逐、拒绝,把恐怖和慌乱以及黑影散播到四周,这是十五刃原本的力量,现在的情形正是以灾祸消解灾祸,侵蚀的力量与蔓延的黑影交织在一起,黑影便逐渐褪去,高举的剑与高举的盾同时从空中落下,产生了剧烈的撞击,就像陡峭岩壁上长着大角的食草动物相互比试力量一样。
一次, 两次,三次。
剑从左方,右方,上方劈下来,带着锐利尖端的巨盾上面同样产生了小小的裂痕,灵子流仿佛带上了血液和尸体的腥甜气味,随着盾上黑色的条纹延展飞舞。
伊诺克的动作异常敏捷,仿佛意识到攻击一直撞上对方的防御,他改换了劈砍的方式,而是双手交握着剑,以密不透风的剑击向瓦兰德戳刺着,十五刃仰面躲过一击,向对手的下腹踢出一脚,但对方向一侧跳开,顺势将剑尖向瓦兰德的肋下刺去。
剑击的走向是从肋下到肩膀,假如躲避不及,身体会被斜切成两半吧。瓦兰德的脚下发出重重的响声,他低着头,利用反作用力向后弹开,地面也因为重击而崩裂。
即使这样,一零七的剑依然划开了他的钢皮,伤口迅速扩大、剥落,像点燃的纸张被火舌舔舐一样呈现出焦黑的颜色,几乎显露出下面的森森白骨。
十五刃开始显现出力不从心的样子。他只是一味地防御,退却,但对方却紧紧跟着不放。两人就这样以极快的速度交替前进,越来越远离刚才的战场。
长时间的持久战中,实力或身体状况的微小差距会演变成决定胜负的关键因素,就在一零七看起来就要给予对手致命一击的时候,动作出现了轻微的扭曲,破面细长的瞳孔剧烈上下抖动着,挥砍的动作也偏离了。
——是了,就是这样。
原本处于劣势的十五刃用长矛的一端向伊诺克额头撞去,一零七刃仰面倒下,向地面坠落下去。
5、
从刚才起所有被控制的破面,都是凭依着多个中心,以圆形的活动范围行动的,远离那个中心到一定程度,他们就不会继续前进,而是返回去聚集在一起。除了攻击“前”同伴和死神以外,这批破面彼此之间却不会互相攻击。
假使投入战斗,在狭窄的巷道中很难发现,但脱离战场之后,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这一点。正是基于此,瓦兰德才打算试试把一零七刃拖出那个范围。
果然,伊诺克的情况发生了变化,似乎有某种力量在他身上不受控制地奔走流动,之前仿佛牵引着他动作的无形之线在绷得过紧的情况下断裂了,这对他造成了很大痛苦,于是瓦兰德用这样的方式,让一刃的从属官暂时停止了行动。
处理掉那些“中心”,破面们很有可能就会恢复。瓦兰德想着。即使是“创造者”,凭借一个人的力量同时操纵如此众多的破面,也会是件麻烦的事情。他使用这样的方法,意味着目前他身边,并没有能够用得得心应手的“下属”吗?
战场的风向又转变了,有人发现了这位虚圈曾经的控制者,尸魂界高喊着“叛徒”,而破面们则咬牙切齿地想要向这位把黑白世界搞得一团糟的家伙复仇。
这家伙竟敢若无其事地出现在战场,除了来观察现在的乱局,并让它变得更加混乱,还能有什么别的可能吗?尸魂界和虚圈这次不合时宜又毫无意义的战斗,一定,就是那个叫做笹木悠生的死神一手造成的没错。
不知是不是还有其他人怀着和自己一样的想法,但现在不能寄希望于别人,只能凭一己之力一样一样解决眼前的困难。
瓦兰德使用了响转,像跃入水中一样进入了某一个正在涌动的漩涡。
——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
那里群聚着几只发出尖啸声,跨过墙壁、树木缓缓移动的基力安,它们环绕着黑色帷幔一样的身体在周围的楼房的玻璃窗上映出黑影,瓦兰德就在它们放出的虚闪中穿梭着。长矛在周围划出一道道雷光。
突然,某种从未见过,样貌怪异的基力安出现了。
那是一大团蠕动着的白色物体,比起坚硬的外骨骼,覆盖在它身体表面的更像是一层半透明的皮肤,有某种器官在其中搏动,液体聚集起来,又接着像四面八方涌动。
——丑陋的东西多得让人不耐烦啊。
没有丝毫迟疑,瓦兰德的长矛贯穿了那只基力安,它发出战栗一样的剧烈抖动,透明液体流得到处都是。
狂啸声一瞬间充满了周围的空间,但是,那声音逐渐低落下去,被控制的破面们放缓了动作,开始原地打转,或者迟疑地环视四周。
——也许,这样能行。
白色的影子一秒钟也没有迟疑,就那样一跃而起向下一个中心进发了。
解决了一部分破面的受控状况之后,瓦兰德发现,继续前进越发困难,从天而降的箭雨像光的瀑布一样,封住了他的去路。
啊啊,笹木先生又找到新的同盟了,怪不得没法有效地使用。灭却师们要守护戒慎恐惧,认为是毒物一般的存在,已经觉得相当厌恶了吧。
静灵庭,叛变的死神,灭却师,破面,被操纵的同胞……各方势力在瓦兰德的脑海里交织成一幅错综复杂的图景。有种东西在他胸腔里涌动着,让他越来越焦躁,越来越恼火。
——我的任务到这里,已经可以算完成了。即使不能拯救全部的同胞,也尽可能保存了虚圈的战力,应该尽快回到一刃身边,告诉她所发生的一切。
——但是,眼前挥之不去的是什么呢?
——像推倒的积木一样四散倾斜的建筑,连根拔起的树木,压扁的汽车和一地的碎玻璃。
破面看到了蔚蓝晴朗的天空下,云朵投下的阴影,浅色头发的死神正背着手站在那片阴影之中,抚着额发远眺脚下激烈的战斗。
笹木的脸上带着平和的笑容,表面看上去,那表情简直站在庭院里欣赏花朵,看着微风下波光粼粼的海面一样。
然而,老对手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兴致勃勃的神情。
啊,这边的气势弱下去了,不要被对方压倒啊?这边好不容易接近了,很可惜却被打碎了头颅呢。对了,让灭却师们轮流集中攻击双方,以维持他们的平衡怎么样?再努力一点,再愤怒一点,再表演出更精彩的角斗让我看看啊?
火焰烧灼着永远无法摆脱战斗的战士,他再一次意识到这个悲哀的事实,只要这家伙不消失,什么都不会结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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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01字,先这样吧。
感到了打打打的疲劳...擅自借用了各位的角色,如有OOC请戳;
下面接Melottia的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