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界魔法冒险(战斗)企划!不论是否看过原作、画手还是文手都可以参加!本企划为日本漫画/动画MÄR-HEAVEN【译名魔兵传奇/魔法世界(作者安西信行)】的同人企划。世界观处于原作结束后很多年后,不会有原作的角色出场,游玩可以自由选择没有死限的日常探险模式,和阵营的对战模式“战争游戏”【其中后者为主要的主线】,剧情将会随着战争游戏的进化逐渐发展,并且会根据最后胜利的阵营决定结局。不要怕不要抗拒,just加入进来!微博的官PO+详细设定的企划书传送门请走这边:http://weibo.com/5668351394/CxLBMp9sb
博爾厄隆年輕時,曾在大陸南面見過榕樹通天,一木成林;那是在水邊坐船時見到的景象,成千上百的氣根飄在空中,生出毛絨絨的須來;虬結的樹根穩穩扎入褐黑色的泥土,不像樹根,反倒像小坡;粗壯的樹幹則由若干不同的樹聚成,扶搖直上,幾近通天,最終藏在已經看不清的樹冠裡。一棵樹竟能生出那樣的景致,還是他第一次見。
當時只覺得震撼而已。
而如今,博爾厄隆似乎又生出了那種感覺。
眼前的景象倒和那時所見並沒什麼相像之處,可是不知為何也讓他生出了對自然的敬畏。大概越是年老,就越接近泥土的關係吧。森林看不到盡頭,好像一旦踏入,就會像墜入千呎潭水一樣,博爾厄隆已忘了自己是什麼時候進來的了,好像不久前,身邊還是稀疏的樹林,現在卻什麼也見不到了,滿目只有粗壯的樹。
博爾厄隆杵著拐杖,向前走去,意識少有的清醒,大概是托了這森林的福;僻靜的林間不聞鳥獸之聲,也無嘈噪之音,令博爾厄隆很是喜歡。手杖敲在石塊與朽木上時,那一聲清脆的響振得更顯森林空曠。似乎是很久沒有見到這樣的景象了,至於有多久,他已不記得;幾年前患上失智癥後,他就已逐漸記不清過往的事了,偶爾能像這樣取回自己的意識,是極為少有的事。博爾厄隆偶爾停下來歇息片刻,用手帕擦拭額頭的汗,偶爾,他看到自己那雙手成了滿是溝壑的模樣。
醒醒吧,你已經不可能再老去了。他對自己說道,隨後撐起自己的身體。從青年時代中了詛咒開始,博爾厄隆就成了外表不老,內裡卻不斷腐朽的一具空殼;無論是肌肉還是骨骼,都已經被名為歲月的蛀蟲侵蝕得一乾二淨。他休整了片刻,決定再度起身來,卻發現眼前的景象沉入一片黑暗。
從他深入森林的腹地開始,就已經沒了身為破壞者的人類的那份從容。博爾厄隆感受到那名為自然的某樣東西正在玩弄著自己。真討厭。他想,杵著拐杖繼續前行;拐杖只是普通的器物,並非Arm,此刻使用起來不但沒有安心感,反而讓人有種被工具束縛了手腳的錯覺;如果不是在踏入森林前使用了神聖arm使自己金光不壞,大概博爾厄隆會更早失去知覺,在某處跌倒,現在已經死在哪處的樹下了。慶幸著這點,博爾厄隆抓緊了手中的拐杖,但連那點摩擦力都已經消失了。
不止是視覺,連觸覺也被剝奪了;從剛才起,連拐杖杵在地上的聲音也沒有聽到,恐怕聽覺也已經除了問題;唯獨鼻子能聞到樹木腐爛時發出的濃稠氣味,舌間因缺水而發苦也能感受到。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情況就是了。比這更糟糕的事情,已經在漫長的人生中體會過了——不可能會有比“那時”要更糟的事情了。博爾厄隆如此安慰自己到,繼續前行了起來,很快,他意識到自己是在原地踏步,大概是撞上了哪棵樹吧,然後,舌尖嚐到了甜絲絲的鐵味。
……血?
博爾厄隆蹣跚著跳開,想在腰間找到手帕擦拭自己溢出嘴角的液體,隨後他又想起自己已經沒了觸覺,連是否拿到了手帕都不確定了。啊,回去以後就在襯衫上別一條手帕吧,這樣吃飯的時候也不會弄髒衣物。博爾厄隆如是想著,舉起拐杖,向著身前空揮了過去。在進入森林前“蒼白的神跡”所賜予的狀態似乎還沒有完全消失,失去了感官之後過了一陣子,自己才被“什麼東西”傷到了——至於那是什麼,就不知道了。連痛覺都已經失去的博爾厄隆,只能勉強想到那是敵襲。
比起戰鬥,不如快點逃吧……他摸索著腳下的地面,在一片混亂中支起自己的身體,以近乎爬行的姿態行動了起來,似乎是撞到了什麼東西,鼻腔裡流出了溫熱的液體,這幅樣子大抵難看極了。博爾厄隆順著面前的道路,向著前方而去,從那種清新奇特的木片香味裡,他大概明白過來自己跟前的是棵樹,他以臉蛋摩擦著那棵樹粗糙發咯的樹皮,隨後向著更前的地方爬去。拐杖早已不知道被扔在了何處。
恍惚間,博爾厄隆聽到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跳動。有什麼冰冷的東西墜在胃袋裡,令他覺得不適。他以右手撐著自己的身體,微微俯下身子來,用剩餘的另一隻手扣向自己的喉嚨。
然後是天旋地轉的作嘔感,和某樣重物從【胃部】脫落下來的實感;伴隨著那陣眩暈而來的,是微微回到能看見物體輪廓的視力。博爾厄隆拾起那落在地上的重物,將其放在手心裡,用手帕裹了起來。
“……在近在咫尺之處,是這個意思啊。”他喃喃著,隨後像個剛學會行走的嬰兒似的,搖搖晃晃地走出森林。
—— 【在一定的生命力之中。】
这个地方被圣殿似的建筑布满,各种时期的,不同风格的,或是雄伟或是破败,眼前的一切似乎都被笼罩在一种朦胧的圣光中。
然而,莫名的让人不爽。
道格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却只摸到一头虽然不算软但是和角比起来还是软的多了的头发。还有翅膀和尾巴也……没了。虽然不是出厂配置但也毕竟长身上这么多年了,突然没了就像缺了条胳膊少了条腿一样不自在。道格把插在裤兜里的手抽出来,骷髅咬着宝石一样的造型在旁人眼里看来略有些瘆人的戒指此时对他来说倒分外亲切,至少在这破地方它还能用。
速战速决为上。因为这个破地方不仅会对进入者的善恶判定并且攻击判定为恶的那些,而且是不管怎么样都会被扣生命力的。这就有点恶心了。果然圣光这类的东西,都虚伪的让人恶心。
对于一个道格这样的生命在于战斗的家伙来说,稍稍露出一点那些想法的话被被判定为恶大概不奇怪。生命力本来就在掉了,再来个不明物攻击的话岂不是雪上加霜?道格整了整自己身上帽衫的帽子,脚步愈加沉重,不知道是因为生命力在被一点点吸走的缘故,还是这个圣域的气息对道格有某种天然压制。
其实周围的那些建筑若不是在这样恶心的情况下的话,每座都是值得好好看看的旅游景点级别的建筑。事实上,这里的建筑无论是完好的雄伟圣殿,或是已经在时光中逐渐破败的断垣残壁,都像是本来就该在那里一样地组成了一副史诗般的画卷。可惜道格并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去欣赏这些。
“那个魔石到底在哪里......”
要不是这个圣域只要判定自己为恶就会主动攻击,就跟免疫系统排异似的,连想什么都得小心翼翼的,道格真想骂句脏话再把这地方砸个稀巴烂。不对,不能想这个的。还好这个圣域没到因为这一个想法就把自己判断为恶程度,道格真不知道是该庆幸自己念头转的快还是圣域的判断比自己想象中的要仁慈。
戒指形状的ARM中喷涌出的火焰在手臂上打转,进了圣域以后就没了时间概念,道格在脑内大致推算了一下,自己已经在这里瞎转了半天,不要说魔石了,屁都没见到一个。这样的无聊地方虽然减生命力,然而连个敌人都没有,这个火焰型的自然ARM在手上看来也只有个推进的作用了。真是...无聊。无聊地让人犯困。不过似乎生命力耗尽,临死的人会感到困倦。
“真是要耗尽我的生命力吗?这个圣域的胃口还真是大。”
视觉好像已经有些模糊了,火焰的燃烧也开始变得微弱起来,腿也快撑不起体重了。不过也就是这个时候,朦胧的视线里似乎降下了一道光,不知道它是本来就在那儿呢,还是这个圣域吸够了生命力才给降下来的。总之,有够操蛋的。
道格咬紧了后槽牙,拼着最后那点力气一个健步上去,知道了够到了魔石之后,便任由了自己的意识飞散。眼前只剩下一片黑暗。
“太好了。任务完成......”
“有去火山的小伙伴吗?赶紧组起啊!!!”自从西比尔在洛比利亚大本营里喊出了这句话,并成功约到一位少年——Med.Ri,之后,又慢悠悠地过了好几天。一直囤在大本营中没有出动,原因之一是这位Med少年十分的神出鬼没。好吧,当时西比尔确实和对方说过,近期预感到有十分重要的关乎预言家一生发展的要事发生,恰好对方也表示当下需要先研究某种药物的样子,于是双方愉快地顺延了出发日期。另一个原因就是西比尔确实要进行她那基本从没准过的预言。总之,结果导致,当这位有着金紫色头发据说是治疗师的Med找来时,看到西比尔正倒挂在树枝上。她的两根辫子一晃一晃地垂下来悬在半空,整个裙子反重力地飘着,正在对着水晶球一边看一边念叨着什么,好像在和谁对话。
“哎呀,你们都到了吗?!那是什么怪物哇啊啊啊啊啊!好险好险,啊!贝拉米你你你!简直让我刷新了对你……”
“咳咳……”Med无奈地对着大呼小叫的西比尔咳嗽了两声,被打断的西比尔透过水晶球,眨眼看过来,Med不自在地扯了扯披风“请问……”他斟酌了一下用词“西比尔小姐,我们是否……该出发了?”
西比尔拿开水晶球,一个翻身从房梁上轻巧地跳了下来。她一边走一边掸了掸微微翻起的裙角,站到Med面前,顺势单手抱住水晶球提裙行礼“说的没错呢,Med先生!”这个称呼让Med有些不太适应,但一想到自己刚才不自觉间用出的敬语,又没有什么问题,只好默默地拢了拢衣襟。
“科尔夏他们已经拿到魔石了啊~这也太快了,不行不行,我们得加快进度。”刚刚一副似模似样优雅行礼的西比尔,似乎一下子转换了状态,甚至拉着Med的披风一角蹦蹦跳跳地跑了几步。喂喂,我的披风快被你扯掉了好吗?!Med只得加快脚步,赶上说走就走的西比尔。
……等等,说走就走?“呃,只有我们两个?”Med难得表示出了一点惊讶的情绪。转过头,西比尔一脸悲痛“对啊!基佬组三人绑定了,就剩咱俩了,实际上我也想要软萌萌的妹纸一起走啊~~~结果怎么妹纸都不见了嘤嘤嘤~”少女,你的语言和表情是不是有点错位哎?!“呃,我除了进本近身战,只有治愈类的arm……”“没错!所以战斗就靠你啦,我就专业跑路嗯~大概有时能给你用预言指指路?”西比尔一扬手拍在Med肩上,挺胸抬头十分自豪。Med觉得自己撞了大运,有生之年竟然能遇到活的神棍。
“这个真是用来预言的?我是说刚才……嗯……”
“对啊对啊,用来预言的~还蛮准的要测测恋爱运吗?”
“我是想说刚刚你……它不能用来通话吗?”
“当然不能啊,你在想什么?!”看着一脸理所当然的西比尔,Med突然觉得有些心累,不能通话你是一直在自言自语吗少女?!有病要治啊!我有药……大概。或许看出了Med的欲言又止,当然更可能是因为纯粹想要炫耀,西比尔故作神秘地说:“我看到啦,我看到他们打败了可怕的怪物,找到魔石了!”说罢,干脆彻底转过身来倒着走起来“所以我们要加速啊!”
等等,既然是预言球,那你看到的到底是未来发生的事还是已经发生的啊?!根本没办法确定时间好吗?!!Med的内心犹如刮过了一场龙卷风,然而一向寡言的他到底没有问出口。
这一路还算是比较顺遂,或许西比尔的预言还是有几分可信度的。然后Med瞬间看到西比尔一脚踩空后整个人歪了一下掉了下去……她果然只是一个神棍而已!
“哎!看来我们已经到了火山溶洞啦!只是这个入口太……咳咳,我是说都在我的预料之中!”西比尔拍拍手,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冲着还在上面正对着洞口探头过来侦查的Med扬起手说:“Med~~快下来!!这里应该是……嗯,地下7层左右的样子哟~果然从半山腰进来能抄近路的赶脚诶嘿嘿!”Med怀疑地看了看四周,西比尔清亮的声音在溶洞内回荡,什么都没有发生。松了口气的Med单手一撑,顺着西比尔滚出来的通道滑了进来。
“要小心。”
“安心啦,这里还是安全的,然后……”西比尔甩着发尾用脚点点地“我们需要往下走。”走过两步后,西比尔突然说道:“Med,我刚想到了!其实我们还可以加速一下的!”
!!看着西比尔无比灿烂的笑容,Med有种不好的预感,下一秒,西比尔好像估算了一下什么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出了Med攥在手里的匕首,然后插入了地面。这一套动作实在是行云流水,Med还没有反应过来,地面就以西比尔插入匕首的地方为中心,不断龟裂、坍塌,然后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大响声,他们一起掉了下去。
“我的匕首不是用来做这个的!!!”悲愤难耐的Med试图垂死挣扎,踩着下落的石块妄图缓和一下下坠的速度,可惜西比尔只顾兴奋地大喊“yeah!果然是这里!我们这次能一口气到地下18层哟!”绝望的Med看着越来越远的洞口宛如悬挂在夜空中的一颗闪着微光的星星,终于选择了放弃,闭上眼睛。18层哈哈哈哈,直接下地狱吗哈哈哈……
然后两个人狠狠拍进了温泉里。
“咳咳,噗,哈哈哈~”率先从水里探出头的是有所准备的西比尔,“Med?Med!!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刺激。”刚刚一瞬间真的是被吓到了的Med默默爬上岸,拧了拧湿哒哒的斗篷,还好虽然是死活山,但是到了地底这么深的地方温度还算比较暖和。无力地坐在一边的岩石上,Med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更严肃一点,虽然这里的光源只有西比尔那个圆滚滚的预言球,导致效果并不怎么好。“西比尔小姐,我承认您的预言十分准确,这一路上承蒙您的照顾,但是,能否麻烦您在决定做什么之前,先告知我一下呢?”
“啊!”西比尔好像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也学着Med,坐到了他旁边的岩石上“终于说出来了!Med先生,我其实一直在等你说这些哦~”Med迷惑地看过来,一路上,他总觉得这个人实在是太以相处了,他时常无言以对,甚至觉得这几日心情起伏实在是让他承受得很累心。“我们是队友啊~虽然只有两个人。Med先生每次都会下意识选用尊称感觉好奇怪呀!”西比尔把匕首递还给Med“所以如果有什么问题,或者疑惑,请及时跟我说呀~我不可能一个人来决定一切。”顿了顿,西比尔散开一边的辫子顺了顺“而且我不能预言自己的事,看到的也只是未来的一种可能,所以有时确实也只是理论上可行而已。”
好像也有些道理……但是这些你在出发之前不能直接说吗?不能吗?!!又想起之前西比尔兴高采烈地尝试高空跳水,依然深深觉得对方真的只是想要愉快地玩耍一下。尽管如此,在西比尔似乎流露出退让意识的当下,Med还是顺着说了下去:“好的,我知道了。”
“那么继续走吧,我们的目标,往下走很长的距离呢~”
“……额,西比尔……可以选择正常一点的道路吗?”
“没问题!”
地点火山,气候凉爽。
“……这跟说好的不一样。”
耷拉着头,大半张脸都埋进厚厚的棉围巾中,布拉德哭丧着脸嘀咕。这也怪不得他抱怨,根据他所收集到的情报,这本该是一次避寒兼赚外快的愉快旅途,前不久还只是站在火山口的人十分满意。
冷,真冷啊。随着他的愈渐深入,体质敏感的他很快便意识到了不对劲。虽说自己觉得冷,但布拉德知道此刻的气温对正常人来说仅仅是舒适的凉爽,放在哪都不稀奇。当然,如果地点是一座死火山的话,就两论了。
“呼……十二层。”布拉德搓了搓手,冰凉的双手迫切地想要回到被别到裤腰带后的温暖手套中,但为了不影响探索的进度他只能耐着性子打量四周一成不变的景色,“照这样下去,顶多到二十层,我就该消极怠战了。就算是你,战力多少也会下降一些。”
“我知道,我知道,那东西是不会在这里的。”
自言自语的男人摸了摸无论何时都不会离身的耳坠,冷静地分析着目前的状况,只有布拉德的对话对象——哈特知道,从他的手指接触到银质耳坠的那一刻开始,焦虑便已开始蔓延。
“但是——我也不想空手而归。”
沉眠在体内的冒险因子在躁动,宛如红宝石的双眼中闪烁着奇特的光芒,“既然来了,敲下点火山岩壁带回去当伴手礼送给那些家伙也不错。”
完全看不出是开玩笑的样子,布拉德在石壁上摸索着,就像是真的在人真难挑选着喜爱的石块一般,没过几分钟,笑意爬上了他的嘴角。
“啊哈。”当手指触碰到某一处石壁,指尖沾染了些许的粉末,赤色的火山石的粉末,像是嗅到了猎物的猎犬一般,布拉德快速地扫开这些掩人耳目的粉末,“宾果!”
这道声音多少掺杂了一些讶异,布拉德先前注意到这些浑然一体的石头内部有一个小小的中空区域,这当然是他敲击了一次石壁表面得出的结论,作为一名经验老道的探索者显然是游刃有余。饶是如此,他也不会想到魔石竟是直接嵌在石壁内,只露出了薄薄的一层表面来告诉寻访者它的真实身份。
魔石完美地契合在壁面,光是用肉眼去看也知道凭一人赤手空拳的蛮力一时半会儿是无法将其剥离,不过这也难不倒布拉德。
他的手再次触碰上那枚耳坠,不同的是,这一回他动用了精神力。
“呼吸一下这寒冷的空气吧,哈特。”
首先有变化的是这一小方天地的温度,随着温度的缓慢爬升布拉德露出了舒心的笑容,哪怕只是一丁点,也能让这个极度惧寒的家伙感到高兴了。
随后,应声而现的是一头威风凛凛的雄狮,哈特舒展着赤色羽翼,热浪扑面而来。布拉德丝毫不惧,他一手抚上令人爱不释手的绒毛,大半个身子都惬意地埋了进去,“还是这样舒服多了,对吧?”
“你啊……”高昂的头颅缓缓低下,如曜日般灿烂的金色兽瞳中酝着关爱之色,如山岳般稳重的声音令人徒生出一股安心感,“先干正事,B。”
“对,正事。”神色间的嬉笑还未褪去,布拉德仍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他拍了拍眼前这只庞然大物的腰部,“我数到三,把魔石搞到手。”
“三。”
靠着那身绒毛的掩护,布拉德神不知鬼不觉地握住露出半截的刀柄,伴随着他的一声令下,蓄势待发地短刀刹那间脱手而出,同时一道能灼烧人眼球的猛然扑出,两者的目标正是在一旁窥伺的巨型蝎子。
多年来的陪伴与共同作战,令一人一狮只靠一个眼神,甚至是一个小小的动作便能领会对方的意思,早在发现魔石之前布拉德便察觉到这只蝎子的存在,活物总比那么一颗小小的死物好找得多。自然,他也有了对应之策,挂在嘴边的笑容不是懒散,而是运筹帷幄。甚至哈特还有闲心,在擦身而过的瞬间一爪拍在短刀上,加速了暗器的飞行速度。
短刃当仁不让地插进蝎尾与身体的连接处,奈何短刀太短无法将蝎尾整条切下,布拉德望着紫莹莹的毒钩撇撇嘴,“还有点难缠嘛。”
有点难缠,也仅于此罢了。
没有动用一分一毫地优势,仅凭着肉体力量的哈特仍旧占尽了上风,自顾不暇的毒蝎没注意到有个人悄悄地摸到它的身后。
“这把刀。”当它终于意识到尾部的情况,布拉德已是反手握住了刀柄,“也该物归原主了。”三言两语间,割断了长如鞭的蝎尾。
尖锐的厉叫划破天空,倒提着短刀的布拉德皱皱眉,也不管临死反扑的困兽,蹲在地上自顾自地将蝎尾解体,简单地处理完毒钩便把它装进背包中。
“好歹也能收回点本来。”
“下次,找点有挑战性的来。”轻而易举地料理完毒蝎,哈特踏着傲然的步子来到石壁前,“此地不宜久留。要是完事了,就趁早离开。”
“我知道,我知道,别再念啦老妈子。”伸手接住它像切豆腐一样切下来的石块,布拉德继续动用短刀将魔石从中挖出,“你以为我愿意待在这里吗?”
“这里没有。”
“我知道。”
这番对话就像是重复播放的老旧磁带,在这一刻卡带。
如今整个世界为了一个ARM「世界」而动荡不已,各方势力都被惊动,包括布拉德自身所在的洛比利亚,但没人知道「世界」对他来说,仅仅是一个余兴节目。
只要找到「那个」就够了。
布拉德看着凛凛狮王的额头的十字疤痕,眼神微暗。这道伤疤并没有损害到哈特的神骏,反倒是为其添上一份英武,也只有布拉德懂得伤痕的意义。
他抬手按住自己的额头。
那道疤本该出现在这里。
曾经那道伤口深可见骨。
“我会找到它的。”
“我知道。”
哈特俯下身子,半趴在地面,伸出巨大的狮爪,柔软的肉垫蹭着他的头,一如儿时的时光。那美好的,不复存在的回忆。
象棋兵团。
当这个词汇浮现在心头,布拉德翘起唇角,血眸中映出残酷。很快那抹神色隐去,另一道身影突兀地出现在他的记忆中,他曾经的友人,象棋兵团的旧部,青薙。
多么矛盾的身份,矛盾到布拉德无法判断他到底是友是敌,但面对对方可以说是无力的辩解,他却凭直觉地选择相信。真是一个奇特的人,不由地感叹出声。
察觉到他的内心所想,几乎说是与他心灵相通的哈特低声笑了,“随心而动,B。”
“我知道。”牵起一抹苦笑,他的手无意识摸向口袋,摩挲着一直揣在兜里的戒指,“那也得等我再见到他。”
“好了,既然这里没有我们要找的东西。”
狮王了然地回到了它寄宿的耳坠中。
“就让我们赶快离开这该死的鬼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