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弹丸论破》的新系列同人企划。
超高校级的高中生们在绝望自相残杀之旅中寻找希望的故事......说是这么说啦,但所谓希望真的存在吗?
简称“弹丸HOH”。
企划内容纯属虚构,与现实中的个人、团体、事件一概无关。
所有角色言论仅代表角色本身的立场,与玩家本人无关。
同じ過ちを犯さないように
但愿你不会重蹈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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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先生……”
“西园寺先生的房间里面没有人,门……是打开的。”
“然后,神宫寺先生的房门,也开着。里面……我也不确定,恐怕需要再确认一下。”
不祥的预感就那样成真了。
就像是漫画一样,就像是小说一样,就像是电影一样。
备足了伏笔的作者满意地写下了紧接着的剧情。
“西园寺月”……不,菅野爱,死了。
神宫寺响也,死了。
拿着那种乱来却又有着它自己道理的原稿,我到底该评价它些什么……?
等待惊慌与恐惧褪下,花费了太长的时间。
法幢严江简单的和神宫寺响也打了个招呼——即便已经冰冷的他早已无法听到——随后离开房间走到三层,去看看原本应该是“西园寺月”的那具尸体。
菅野爱,在这艘船上从未听说过的名字,从未见过的人。
等到法幢到达的时候,在烧黑的柜子旁站着两个人。
超高校级的T台模特,华月十。超高校级的民俗学者,睦月千音。
在法幢所处的位置并不能看见他们的表情,但从此刻的沉重氛围之中,能够确实的感受到那俩人动荡不安的情绪——
特别是华月十。
并不只是不安与惶恐,他周身的空气中混进去了别的东西。
对他了解不多的现在是无法看清那混沌的物体是什么模样的。
这样想着,他绕过了华月走到了睦月的旁边。
身旁站着的少女有些困扰的看着柜子里面的尸体,肉体被灼烧的味道仍源源不断的从那之中冒出。
“……”
跟之前的每一次都不一样,这次,有想起来的事情。
就像是漫画里画的那样,小说里写的那样,毫无疑问的,有如同走马灯一样的东西一点点的从模糊变得清晰起来。
“别说那么难过啦——我相信大家心中还是存有希望的。”
“我呢——相信所有人。大家可以打破绝境逃出去,所以你也要有希望啊,法幢……同学?”
“嗯——法幢笑一笑啦——”
也只不过是几天之前的对话,在回忆之中仍然温存着被拍过的肩的感触、被揉捏过的脸颊的轻微疼痛感以及……那只手的温度。
“嘛,时间还长着呢。那些事就等下次见面再说吧。”
“……?”
原本一直站着不动的华月突然走了过来,绕过了法幢站在靠近尸体的地方停下,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而现在法幢严江所能做的,也只不过是用疑惑的眼神注视他,等待他的下一步动作。
“您——”
打算做什么?
话还未说出口,对方僵持在那里的身体便做出了动作。
他脱下自己穿在身上的风衣将它盖在尸体的身上,之后靠近了一步将尸体横抱起来,转过身将它放在地上。
再之后,他便离开了。
什么话都没说,也没有看旁边像是要说些什么的那两人,头也不回的踏出这压抑之地。
“……”
“……”
睦月千音与法幢严江注视着那人的背影,随后相互看着对方的脸——印在眼里的都是带着疑惑的复杂神情。确定了谁都不清楚华月想表达什么这一点,两人同时看向地上盖着风衣的尸体,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那么失礼了,西园寺先生。”
说着这话的法幢严江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小心翼翼掀开盖在尸体上的风衣,揭下牢牢黏在它嘴部的胶带……
“……”
以前另讲,现在不可能发现不了。
对着那具被烧的惨不忍睹的尸体,自言自语般的说出了立刻浮现在眼前的场面。
“……是这样啊,怪不得那时候有些怪……”
“并非是行为被女朋友影响,而是自己就是那位'女朋友'吗……”
“虽然不太明白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不过法幢同学是说,西园寺同学其实是女孩子吗……?那之后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嗯,麻烦你了睦月小姐。”
他背过身,以摆脱不堪入目、却依旧呐喊着告知旁观者自己身为“女性”这一事实的尸体。
“嘴角……手上,脚部……被胶带所覆盖的部位下面,全部留有被勒过的血痕……西园寺同学生前究竟遭到了怎样残忍的对待……”
身后传来的对于尸体状态的“报告”,夹杂了些许悲哀的叹息。
“还有这个,法幢同学。”
接收到了似乎是什么塑料制品放在地上的声音,法幢严江应声回望。
“这个是在旁边的储物柜发现的……虽然不太明白,不过标签上写着'无水亚硫酸钠'。”
“勒过留下的血痕……无水亚硫酸钠……”
血痕……有那个的话,是否证明了在被重击之后放进柜子的这段时间……或是,在这之前更早的时候被绑起来的那段时间,菅野小姐曾经有挣扎过呢?
而无水亚硫酸钠……我记得是可以用于照片显影的吧,那东西为何在这里?
……等到学级裁判的时候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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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对菅野尸体的搜查,和睦月小姐告别离开后,法幢严江顺着楼梯下到第一层。
原本盘算着去进行菅野爱房间的搜查,却正巧看见了匆匆从某个房间离开的不死原信。
下意识了走近了那个敞开门的房间,从门口往里看到的是——
六手春。
还有安静的躺在床铺上,看起来只是陷入沉睡而已的神宫寺响也。
“……”
该说些什么?
神宫寺响也与六手春相当亲密。
除了这件事之外什么也不知道的我该说些什么?
因为难以习惯的快速奔跑,身体难受至极。焦急的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掀开,祈求着不要看见那张脸——
而在被那事实给予当头一棒的下一秒,自己所发出的,只是过于大声的哭嚎。
只是,哭嚎而已。
看着那散发冰冷彻骨气息的,从未见过的人,法幢严江有些试探地开了口:
“六手春先生……”
缓缓地、缓缓地……
“有些话,再不说的话,就真的来不及了。”
我在想些什么呢?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接着便向着相反的方向,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他在想些什么呢?
栗发的少年开口说了些什么,断断续续地,听到了诸如“保护”之类的词句……
……
而在看见六手春取下神宫寺的领带夹时,他就放弃去观察六手春的所作所为了。
“……领带夹?”
“是,送你的。”
“已经不流行了啊,这个。我不需——”
“你的领带超不老实。上次见到你的时候,是搭在头上来着吧……还有上上次,整个都挂在后面了……”
“你在作画的时候净注意那些是打算搞什么?!”
“你收下就好了,退回去很麻烦啊,法幢。”
“……”
“'蛇',很适合你。”
“再见,响也。”
最后回过神来时,所听到的也只不过是这样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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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完了菅野爱的房间,那之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应当回收的菅野爱的学生手册却不见了。
是被凶手拿走的吗……
在询问了黑泽的证言之后,陷入了短暂的闲暇状态。
再去、调查一下?
不打算让这副身躯停下,逼着自己走到了第三层,却相当随便地挑选了一个房间。
啊,我可真是——
现在居然想靠着运气得到些所谓“线索”。
走进才发现,这是一间裁缝店。
针、线、布料,还有半成品的衣服,分门别类的堆放在柜子里,站在房间的两旁,中间放着一个穿着洁白服饰的人体模特。
相当好奇地走近,才发现那是一整套“白无垢”。
仅仅是由人体模特代而穿着,也依旧能感受到那份纯洁无暇的美——
纯洁无暇的美?
新娘之所以穿著白无垢,不是带有切莫出而又返的祈愿所致吗?
还有那白色棉帽——
那纯白下头只不过是包裹著复杂的人性恐惧、纠缠的社会权力与失衡的性别关系罢了。
“……”
是我想多了吧。
只是,为了心目中所爱之人送上的礼物而已吧……
在思考了那种无礼之事后,他心怀歉意的逃离了裁缝店。
在篝仁也与见取神加前往商店街的时候,发生了小小的插曲。
走来的路上二人是相对无言的。虽然是下意识地出言邀请见取一起调查,但在被婉拒后仍然开口就是出于另一种心思了。然而对于性格发生了改变的见取,仁也其实有点不擅应对,此时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什么能聊的话题来。
等到了商店街,看到了什么特别的东西,就能找到话题了吧。希望不是什么糟糕的东西才好……没能接着往坏处想,身后传来的铃声打断了仁也的思绪。
两人是一前一后地走着。仁也回头时,见取已经拿出了自己的学生手册。未被接通的学生手册执著地响着铃,见取却只是漠然地看了看便放了回去,任由声音继续。
“是谁打的?”自然而然地停了脚步,仁也好奇道。
低垂的视线瞥向了仁也的方向,见取的音量不大,所说的那个词却在铃声中格外突兀。
“黑神。”
仁也神色一僵。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低声嘟囔着:“哦,那是可以不接呢。”
二人相对缄默,持续响着的普通的铃声此时犹如噪声一般令人不耐。一时间仁也也不知道应该继续前进还是站在这里等另一头的黑神挂断电话。好在纠结没能存在多久,电话铃声就停息了。
“你觉得日辻是绝望吗?”
正想问要不要接着走的仁也,因为见取突如其来的一个问句噎了回去。伫立在原地的见取显然并没有动身的打算,问了这样一个敏感的问题后也没有特别的情绪外露,只是静静地等待回答。
“……我觉得设计杀死小针的黑神,并不可信。”短暂的局促过后,仁也放弃了斟酌,直接不加修饰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而且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是日辻怎么看也不像是绝望啊。”
听起来好像有点像是安慰?
但仁也真的没有办法肯定,他只是这么相信而已。
虽然这些天以来,他的相信……一文不值。没有价值的相信也变质了,有多少真心,多少自欺欺人的成分也不得而知。
——停。
不要再想了。
之所以想和见取同行,不就是因为一个人的时候无法抑制澎湃的思绪吗?
“你之前在房间里都是在想这些吗?”联想到自身的情况,仁也忍不住想要知道对方是怎样的。在日辻……的事情发生之后,两人还没有过这样的交谈。见取与那件事之前虽不至于判若两人,但在一般态度上也发生了极大转变。
“我没有思考这个问题的必要。”不料见取斩钉截铁地说道,“我能肯定优君不会是绝望。”
仁也有些被触动。
对于日辻优的身份,他不是没有动摇过。只是在这艘船上人人自危,往往无法对不熟稔的人太过在意。更何况,日辻已经不在了。被陷害而死的他未曾展现过绝望的一面,再怎么信任、怎么怀疑,也不会对现实再产生什么直接的影响了。
在这件事上,再怎么义愤填膺,仁也终究只是一个旁观者。见取神加则不同。仁也至今记得在甲板上相遇时,被在与日辻的挚友关系上开玩笑时,笑着的见取眼中不为所动。即使表情不同了,有些东西还是相同的。仁也辨不明其他复杂的感情表现,但是这一点他可以确定。
看着一时无言的仁也,见取主动接着刚才的问题说了下去。
“大概,我在意的,是接下来要怎么办。”
“唔,那很好啊……?多考虑考虑以后……”
“不想跨过他们的死亡前进。”
打断了仁也,见取垂下眼睑,神色有些阴沉。曾经思考过的许多事情,死去的人、活着的人,像是被翻搅的河底泥沙,浑浊了思想的每一处。
对于死去的人,就可以撒手不管了吗?
“……不要想。”
传入耳中的话语是少见低沉的语气,见取有些疑惑地抬眼,只看到仁也略显慌乱地摆着手,好似是在否认刚才说话的是他自己一样。
“啊我是说,有时候可能暂时不去想这些事情,才能充满希望地向前吧!”仁也挠了挠头,“暂时啦暂时啦!等到以后再回头想起来,也许就有所准备了……!是吧神加?”
见取有些恍惚。
对面的仁也意识到自己突然就直接喊了见取的名字,局促地解释着他是怎么一个不注意就顺口那么叫了。见取并没有在意这些,脑海中突然闪过的一些画面令他有些异样的感觉。
有什么重合了。
“……呃?”本在絮叨的仁也蓦地自己停了下来,一副有些怔神的模样,“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感觉以前我们聊过类似的话题?”
就像是那个下意识的称呼一般,莫名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在这艘船上和见取有过的交谈次数扳着手指就能数得过来,然而从未有过这样的话题。
但那种感觉,是实实在在的。
这样的对话,好像以前也发生过。
“也是呢。”见取神加说道,不知回答的是哪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