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划招收人设中】
异世界剧情向企划
十月二十六号开始投稿。
为了活在幻想里,人们来到了永夜街。
永夜街是一个架空的空间,这里永远都是夜晚。
沉溺在梦里、想要逃离现实的人在这聚集在这里。
在这里,你将达成最想实现、而在现实中难以完成的愿望。
联系方式:
企划主qq:1491810702
企划官方Q群:417775183
嘿,早上好。
这里真是个好地方啊,只有夜晚。我喜欢夜。人们不会随意打量你,不会评判你,不会用种种限制约束你——那些仅仅是为了保障他们自己利益的限制。
自由。
对,自由。
黑暗是自由的,至少对我来说是。
啊...抱歉抱歉,跑题了。毕竟我这个人是个话唠嘛,别生气,喝酒吗?诶,现在的小孩子都不喝的啊...明明是很好的东西......
......
真的没生气?
嗯,好,没生气就好。对了,愿望,是问我愿望来着吧?
抱歉说了这么多废话。
愿望啊...我想想,其实我的愿望还蛮多的,嗯...
那还真是得牵扯到很久之前的事了呢,反正也不是什么好的事。你想听吗?
嗯?我倒是无所谓啦,说不说都一样,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了。
不过没问题吗,我可是话唠哦?说不定得劳烦你听我唠很长时间了。我挺不喜欢和人说我自己的事的,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也是些没意义的东西。
是吗,必须说吗...
我看看。
真不想说啊。
我这一生尽是可耻之事。诶,你读过这本书吗?我还挺喜欢的呢。
我觉得我父母的事情应该也没必要多说。
他们爱我,我也爱他们,大概。而他们之间也是相爱的。虽然常常听他们吵架到深夜,但我也听过他们就在隔壁似乎融洽地做爱。
你知道吗?人类是很奇妙的生物。就算相爱,也是会有暴力存在的...不不,不是说谁都是这样。你懂得吧,对于有些人,某些人,暴力是他们表达爱意的唯一方式。
所以就算椅子擦着脸颊扔过的时候,我也知道他们是爱我的;就算他们经常吵到半夜、扭打在一起,我也知道他们深爱着彼此。
毕竟那天,在强盗闯进我家的时候,替母亲挡住白晃晃的刀子的,是父亲;在我奄奄一息的时候替我叫了救护车的,是已经衣不遮体,血不住地流的母亲。
至于我眼睁睁看着那些强盗在眼前做了些什么,或是那些强盗对我做了些什么,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血的气味真的很难闻的,满屋子都是腥气。
最后当然是我被抢救回来啦,他们都死了。
不不,你不需要道歉。那之后都已经七八年了吧?记不太清,我对时间这东西不太有概念。嗯..还需要我接着说吗?你还愿意听吗?
顺便一提我不喜欢暴力,很不喜欢。你也是,就算被很讨厌的家伙惹生气了也不要使用暴力哦?毕竟这么可爱的一个女孩子...当然,除非那个人做出了伤害到你的事情。
人类是很好的一种生物啊,当然妖怪也是,不奇怪吧,在我们那边的世界非人之物也是很常见的。所有人都是好人,他们都是好人。这点似乎是事实,但是我有时却无法相信。
就算使用了暴力那也是爱对吧?在我看来那分明就是令人恶心的欲望,然而那正是爱的其中一种表现方式,所以会觉得厌恶只不过是我认知有误而已;强盗会为了自己的欲望而去伤害别人,但那正是他们不顾一切努力想要使自己生存下去的表现,我不认为他们做的是对的,但是为他们辩解反而使我成为旁人口中的不分善恶之徒,也就是说只有我才是恶人,我才是人渣。
我有过一个喜欢的人呢,那个男人——是,我的初恋是一个同性——和妖怪相处得很融洽。就算在我们那边的世界非人之物很常见,但是与妖怪走得近的话自然会遭到同类的排斥。
那个时候尽管怨恨自己,我对人类还是怀有一定善意的,而那家伙却十分厌恶人类。至于我为什么会喜欢上他呢,我也不知道自己对他是不是喜欢,可能只是依赖吧,他对我也同样——就像在下雨天,一只野猫缩在屋檐下避雨,这时又有另一只野猫走进屋檐,它们就这样相互依偎着取暖而已。
最后他自杀了。
就当着我的面,温热的血喷了我一身。
这也很正常吧,自杀什么的。人有选择活下去的权利,也有选择死亡的权利,虽然我没资格说,但那家伙的内心已经坏掉了,死亡对他来说反而是救赎。他是个好人,会在下雨天给路边的流浪汉撑伞,但他的内心还是坏掉了。
他的死和同类的排挤也有关。
和我也有关。
我不愧是体内流淌着父母的血呢,连与所爱之人的相处模式也与他们极为相似。
明明最该死的是我和那些迫害了他的人们,而死的却是他,这是十分不合理的事情。
类似这样的事情常有发生,极力避免伤害别人的人要么死要么疯,无形之中成为迫害者的人却坦荡的活着。那些人活着不会去想别的事情,他们活着只是为了活着。
我对这个世界感到绝望,对无能为力的自己感到绝望,但世界并没有错,它一如既往地运转着,无数生命在这里死去,又有无数生命出生。我只能指责自己。全部都是我的错,我真该死,无论做什么都是增加身上的罪恶,我想死。
我尝试自杀过很多次,每次都失败了,我想那大概是那家伙走前在我身上增加了某些咒术之类的吧,毕竟和妖怪相处了那么久。
“抱歉,我走了,我爱你,你要好好活下去。”
真是奇妙啊,明明他临死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如果没有遇到你该多好”。
抱歉啊,一不留神又说多了,你能明白这种感受吗?我和别人说过这样的事,在他们嘲笑过我想太多之后我就发誓过再也不和别人说的,结果还是和你说了,真的没问题吗?
我有时真想就这样睡着之后再也不会醒来,但是不行,死亡也是不被允许的选择,不管是活着还是死掉都已经是罪恶了,我能够看到希望就在那里发着光,但那和我并没有任何关系,可我只能活着,无法抱有任何希望地活着。
我不愿意靠伤害别人而活下去。
悲剧无时无刻不再发生,我不想让更多的悲剧,从 自己 的手中被创造出来了。
我不相信什么愿望,这只是一个连活着都说不上只是还在喘气的渣滓的最为卑微的乞求。
至少,不使用暴力,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能够不扭曲地去爱一个人。
至少,拜托了,我不想伤害别人。
我想成为一个温柔的人。
有部分设定是生活中所看到的……曾经感触很深。【麻麻说中二不好,可我根本停不下来…orz】文渣,其实好多很深的感情表达不好,凑合看quq
----------------------------------------------------------------------
又是同样的梦。
整个人腹面朝下,不断的下坠,下坠,仿佛处在一个没有尽头的黑色隧道一般。
目光所及之处,是均匀的黑色。
下落的速度在逐渐地加快,风迎面直吹,弄得眼睛有点疼,但因为什么都看不到,也就没有太多恐惧。
最后,不知下坠了多久,周围空气越来越闷热,似乎最最沉稳的黑色也开始变得不安,在视线中来回晃动,最终愈演愈烈——
石倏从梦中醒来。
不说惊醒,是因为她根本动弹不得,无法展现出电影里人们做噩梦时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的样子——每次做这个梦醒来,她都会从一条卷的跟春卷似的被子里发现自己,力度之紧,让她第一次经历时怀疑是房间里进过人。可惜后来实践证明,这真的是个梦:不论她走到哪里,住在谁家,这个梦总是如影随形,少则两周,多则半年,总要重温一次。慢慢时间长了,倒也成了习惯。
啧……原来真的是到哪里都会做梦啊……连梦里都会……石倏自嘲地想。
她熟练的把自己从紧紧裹着的被子里扒拉出来,翻身起床,光着脚走到了窗边。
掀开厚重窗帘的一角往外瞧,窗外还是一片漆黑,庭院中勉强能看到小桥流水的布景,假山和上面的一小颗弯弯曲曲的松树,还有旁边青石圆桌旁的人影。
石倏出去坐在了人影对面。
“呀,小菜叶起来啦?”古董店老板欠揍的笑在黑暗中容仍旧闪闪发光。
“恩,睡得不错。”石倏假装没听见他的称呼。
“你这样的年轻人真不多见啦~很多人到了我们这里来总要不适应很久的。”老板赞赏地点点头,推过去一杯茶。“之前绮夜跑来抱怨说你特别不好相处,我看小菜叶不是挺可爱的吗?”
石倏眉角挑了挑。“我叫石倏,不是时蔬,更不是什么小菜叶。”
“差不多嘛,好记就行了。”老板仍旧欠揍的笑着。
“……我到这里几天了?”石倏问。
“按你们人类的时间计算的话……大概是两天多一点呢,不过啊小菜叶,你得抓紧了,再不把你的愿望说出来,我们可能就得采取点不好的手段了。”老板眨了眨眼睛。
“我跟你们说过了,我没愿望,我不知道怎么会跑到这个所谓的‘永夜街’来。”石倏骤然加重了语调,把茶杯重重的摔在桌子上。
古董店老板好像没听到一般,捧着他的杯子吹气,抿了一小口,又轻轻放下。
眼神带着三分笑意六分自信,剩下的,混杂着同情和了然。这种宁死不开口的,他见过太多了。人类就是一点不坦诚啊~
这样的眼神让石倏觉得尴尬、恼怒而又无力反抗,她变得手足无措。最后只得无奈的塌下了脊梁,靠在藤椅背上。“我真的不知道……”她很犹豫。
“小菜叶啊……你一看就是平时跟人类撒谎惯了,连最简单的说话都不会了?不论你平时怎么跟人撒谎,你是永远骗不了自己的内心的。永夜街只为有足够强烈的愿望的人打开,你既然能进来,甚至是在事先不知道它的存在的情况下进来,就能证明,你有一个非常非常,渴望实现的愿望。而且还是你凭一己之力无法完成的愿望。”老板说。
“我……”被人戳中心思,石倏的尴尬又加了一份。这种在别人面前被迫直视自己的感觉很不好受,但不知怎么,却又让她有点上瘾。
老板伸手过去摸了摸石倏的脑袋,说:“当然,你也不必逼迫自己。你们人类社会条条框框伦理道德太多,怕是一时说不出那种话来也是很正常……实在不愿意,我可以拜托绮夜去森林深处找人帮忙……恩……但是,石倏你要记住,永夜街上有各种各样的人,甚至有些不是人,可永夜街上,永远都没有过说谎的人。”
所有撒谎的人,都无法留下,他们被抹去痕迹,永远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石倏抬起头看着老板,咬了咬嘴唇,仿佛下定了决心。
“我……想……”
老板满意的点点头,示意他在听。
“我想……我姐姐去死。”石倏一字一字地说。发音圆润清晰。
一种轻松的感觉向石倏袭来,让她觉得手脚发软,不算太自在,但也不糟糕,仿佛一个憋了很久的天大的八卦终于找到了可以倾诉还保密的对象一般。
这几个字仿佛一下子激起了古董店老板的兴趣,他立马坐直了身子。“哦?为什么?长得漂亮?抢了你喜欢的人?”
“都不是……”
“姐姐是……自闭症患者。天生的。”石倏说。
老板一下子明白了七八分。眼神中的同情又加了几分。
“姐姐从小是自闭症患者……爸爸妈妈为她的病来回奔波,家里花了很多时间和金钱给她治病,帮她康复;妈妈甚至后来都放弃了自己本来的工作,专门开了一家自闭症康复学校……别人家都是叫姐姐让着妹妹,只有我家,是妹妹让着姐姐;我上学得了三好生得了奖学金,我妈就淡淡的说一句不错,姐姐得了老师一句表扬,我妈就能哭一宿……后来我习惯了,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姐姐只是生病了,病人身体弱,弱者就需要照顾,天经地义的,何况是我姐姐。我不闹别扭了,我妈特别高兴,那一段,我们家也很和谐。
后来到我高三那年,要报志愿,我想学医,我妈听了,花了好几个晚上跟我谈话,大意就是学医当医生太辛苦,照顾不了家里,学点写作画画什么的,在家就能做到职业,比较好顾家,以后父母走了,也能照顾姐姐……我当时听到这话只觉得心凉了一半,别的父母在报志愿上和孩子起争执,不过是希望他们有更好的前途,而我呢?我父母是为了姐姐以后有人在家能照顾她!她是自闭症,可她不是什么都做不了!明明什么都不缺的一个人……”石倏一开口,就再也停不下来,仿佛一下子要把这么多年的委屈倾诉掉一般。
老板在一旁静静听着,不时点点头,抵个纸巾什么的。
“后来我答应了我妈,最后报了中文系。大学毕业以后,我就在家看看书写写稿,也算是挺清闲的。一年前,我父亲查出来胃癌,我妈一下子崩溃了,每天住到医院里照顾他。也就是前几天,我有一次在家翻东西的时候,看到我妈的日记,我拿出来翻了几页,前面无非是姐姐小时候成长的点点滴滴,到了姐姐五岁左右的一天,除了记录了姐姐那天的治疗训练情况外,最后一行写了……”石倏哽咽了一下。
“写了……关于我的…我的事……我那时候才知道,我的命运,我的一生的使命从出生就是安排好的,是为了以后为父母养老送终、照顾姐姐用的……”石倏笑了。“呵呵,我突然就觉得,我的童年应该是偷来的吧?真是谢谢他们了,没让我两岁就开始照顾我姐姐。
我觉得我当时基本上疯了,我拿着那本书冲到医院,甩在我妈面前,问她为什么……结果你知道她告诉我什么吗……”
“她告诉我,你还是谢谢你姐姐吧,不然你根本不会来到这个世界上。”
“后来……”石倏泣不成声,再也说不下去。
古董店老板有些无奈的闭了一下眼睛。心中叹了口气。走过去搂住了石倏。用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后来……我从未这么恨过她。”
无数的人曾到他们家探望,永远是拉着姐姐的手不放,心疼她,夸她懂事;无数的记者来过他们家采访,镜头永远对着姐姐,轮到她时,也就只有一个问题:”你觉得姐姐怎么样?“ 在朋友眼里,她是世界上最懂事大度的人,有什么事情被劝让步的都是她,”你连你那个姐姐都能包容,跟那种人别计较了,多伤和气啊。“
这些曾经她都抱怨过,甚至哭闹过,可没人理她,所有人都注意力都在姐姐身上。
呵呵?星星的孩子?那有人在意过星星的阴影之下的,是个什么东西吗?
可那是她姐姐,她从小的玩伴与挚友,父母最心疼的人。
所以所有的一切石倏都可以忍。
可那天,她只觉得自己的生命被否定了。曾经的石倏拼命学习争强好胜,只为了提高存在感,为了不生活在阴影里,可当她看到那些日记里母亲的字句时,听到医院里母亲的话时,石倏只觉得自己原来真的是在搞笑。
她从生出来就是一个错误的补丁,就注定是用来弥补的,是用来善后的。那人们对于她的出生,所带有的期待里,究竟是什么更多一些?当妈妈带她去检查,发现她不是自闭症时,妈妈泪水里的究竟是什么更多一些?
从小到大,她曾经为爸妈的偏爱找过许多借口,可最后她突然发现,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借口,只是她从出生开始就和别人不同罢了,别人生命的开始伴随着父母浓浓的爱意,而她出生,伴随的就是责任,是义务,甚至她的出生都是因为别人!是因为姐姐有病,她才有机会出生!说的好像她还要千恩万谢似的!
可当石倏失魂落魄的回到家时,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只是在家里开心的享受着空调,随手在她珍惜的文稿、书籍上涂鸦,看到她回来,甚至开心的吐字不清的说,:”妹妹,我们一起画画!“
回过神发现自己正走在陌生的地方,天已经黑了。
....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因为有月光的缘故并不暗,我停下脚步,打量起周围的环境。看样子这里不是什么偏远山区,确认了这点之后稍稍松了口气。
这种事以前也发生过,本来想去酒馆,结果也不知怎地就迷迷糊糊地到了镇里学院的门口,等反应过来走错地方的时候,自己又正站在铁匠铺前面发呆。
大概这次也是走神的时候走错地儿了吧...这样的话也没必要担心什么,大不了只是被当成私闯民宅或者非法入侵的可疑分子,到时候跑就是了。
我对自己的脚力还是很有自信的。
话说回来,似乎也没看到类似于民宅这一类的建筑啊?脚边也是柔软的草地,真是亲近自然。
感觉到有些渴了,我取下腰间挂着的酒葫芦。凭着拿在手上的分量感就知道里面还有液体的可能性不大,或者可以说几乎没有。即便如此我还是拔掉塞子,仰面往嘴里倒了倒。
果然并没有喝到什么,但是舌头还是尝到了点甜味,虽然完全不够就是了。说起来这个地方能看到星星啊,像洒在巨大黑色画布上的细小的牛奶滴一样,真好。若隐若现,总让人觉得是不是自己看错了,然而却是真切看到的。
真好啊,星星这种东西,不管是说“看到了”还是说“没看到”的自由都有,也不会有任何人跳出来说“你说的不对”。这样想着心情也变得轻松了,我收起葫芦带上兜帽,晃晃悠悠地继续沿着小路走。
脚下的小路并不知道通向哪里,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延伸出来的,但是既有这样的路,说明平时肯定有很多人从这边走。背后是一片小森林,隐约可以听到树叶被风吹动发出的“沙沙”摩擦声,又走了大概十来步,四周便是一片寂静了,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走啊,走。脚踩着土路发出的声音真是奇妙。
说真的,要是再见不到人,我估计都要开始一蹦一跳了。不过就算我跳了,也算不上是所谓的“雀跃”吧,毕竟也不会飞,什么的......
正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突然,前面出现了像是集市一样灯火通明的热闹场所。不,虽然我语言表达能力很糟糕,但是“突然”这个词用得一点也没有夸张——就像是本来没有的东西凭空出现了一样——或者也可能是因为我自己又走神了的原因。
......
算了,管他呢。
你瞧,一路上没有看到半个人影,也没有活物的声音(当然除了我自己发出的动静),途中路过疑似“居民区”一样的建筑,透过外围的铁栅栏往里窥探,尽管能够感受到动静,却还是给人“死寂”的感觉,都忍不住怀疑“妈呀我到底到了哪儿”了;然而现在突然看到明显是人类(至少是活人,对吧?)的活动场所,当然是心中的感动压过惊讶与奇怪。
总不至于再发生什么不好的事,这样想着,我接着往前面走去。既没有加快也没有放慢速度。
前方不远处的光亮和热闹的氛围与我现在身处的安静的阴影里感觉起来截然不同,甚至——虽然还没去过但我敢打赌——肯定就连空气,给人的感觉也都是不一样的。
就像——这样比喻肯定夸张了不止一点——那边是活物的乐园,而相比起来这边却是死气沉沉。
甚至都能清楚地看到那条(其实并不存在的)明暗交界线。
有声音在叫我过去。
一直往前走,直到迈过那条分界线。
感觉像是进到一个新的世界一样。
耳边似乎响起了少女的低语。
“欢迎,来到永夜街。”
。。。。。。。。。。。。。。。
烦死了。
呐,有谁能告诉我吗
为什么让我盲,哑,却不让我聋?
。。。。。。。。
切。
张嘴想说什么,却连音都发不出来。
“少爷,怎么了嘛?”保姆阿姨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不知道为什么,我讨厌这个声音。也许是因为嫉妒她能说话吧。我打着之前和她学的手语,告诉她我想让她把kiffe抱给我。“是。”她应了一声,走出了我房间。听声音她似乎没有走多远,而是出了门左转后没多远就停了下来,接着脚步声就慢慢的接近了我这边。
我房间左边不远处存放着kiffe的猫粮,看样子它又在偷吃吧。想着马上能和kiffe玩,我的心情也随之好了许多。
“少爷,给。”一个东西被放在了我腿上。kiffe好像又重了呢,我愉快的举起了kiffe,为了不让它再次用爪子弄乱我的头发,我将它举得很高。“喵!”kiffe一直都不喜欢悬空的感觉,连忙用叫声向我表示抗议。我笑着将它放在我腿上,摸了摸它那柔顺的毛。自从我父母去世后,我每天最快乐的事就是和kiffe玩。听保姆阿姨说,kiffe是一只有贵族纯正血脉的波斯猫,可惜的是,我可能永远也看不见。
正当我从保姆手中接过猫粮喂给kiffe时,突然感觉眼前一黑,不,虽然本来视野中就是黑的,但此时感觉是另一个层次的黑。kiffe也像是看到了什么突然不叫了。我意识到了什么,将kiffe抱了起来,起身向后面摸了摸,刚才我还坐着的椅子不见了。
“欢迎来到永夜街。”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响起,我惊讶的发现以我敏锐的听觉竟辨别不出这个声音来源于哪里。似乎,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声音再次响起“这是能实现一切愿望的地方,只有像你一样拥有强烈执念的人才会来到这里。请问,你的愿望是什么?”
愿望?
沉默半响,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你是。。。说不了话吗?”虽然是提问,但却是半陈述句。我点了点头,虽然还有一些其他原因。。。。。。比如,想听听这个中二病少女的下文。
“好了,你可以说啦。”
“呵呵。。。。?”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响起,正当我努力思考着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刚才。。。。。。是我在说话。。。?“我?。。。。能说话。。了?”有种难以置信的感觉。
“那你可以回答我了吧”声音的主人似乎早就意识到了我的这种反应,或者可以说是习惯。。了?
愿望的话。。。。“啊。。。那就变成正常人吧 。”我想了想,很随意的将这个一直埋藏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是嘛,那如你所愿吧。”
视野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光点并在慢慢的扩大,很快便占据了整个视野。好像。。。看到了什么?
“欢迎来到永夜街~”
You smiled and talked to me of nothing and I felt that for this I had been waiting long.
直到舍友提醒,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秋凉早已达到,身边的人都已经穿上了外套,在舍友的唠叨下他不得不将那件几乎要直接丢到自己脸上的外套穿上。
实在不能怪Envio迟钝,学院里的植物与外界有些不同,听说是因为校长喜绿,给这里的树都施加了法术,Envio在这儿的几年就没见过这些树有过一天不是满盈绿意的,加之他本身就特别耐寒,基本上每一年他的入秋信号就是舍友往自己脸上丢的一件外套以及导师提及即将开始的竞技赛。在这个重视战斗能力的世界中大大小小的竞技赛是比节日还要隆重和让人兴奋的,小的竞技赛姑且不论,大型竞技赛活动分别在四季中旬举行——春季中旬为不限参赛者身份只要交了报名费就可参与的赛事,与其说是正式的竞技赛不如说是一年一度的狂欢节;夏季中旬的竞技赛则只有从各大学院毕业并且从事职业法师或是其他专业相关职业的人才可以参加;秋季中旬为各大院校校内的竞技赛,在校园内摘得桂冠的人则获得参加冬季中旬校联赛的资格。
以往Envio都能以单人赛冠军的成绩晋级校联赛,并且取得相当不错的成绩,双人赛或是团体赛确实从来没有他的份儿,自从第一年校内竞技赛中导师发现他并不合适与人合作而更擅长单打独斗之后就在没有给他报名过双人及以上的比赛。
然而这次入秋之际,Envio却没有听到导师在自己耳边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反而有避开他的嫌疑,于是干脆在下课之际将导师截在了教室门前。导师仰头看着比他高了不少的Envio,伸手梳理自己花白的长胡子以装镇定:「咳……那个……Envio,你先让开一下,人有三急,老师急着上洗手间呢……」「我刚刚听到你打电话跟师母说马上就到约会的地方来着?」「…………」Envio毫不退让,从导师反常的举动中他大概已经猜出了自己的这位导师肯定又做了什么糊涂事。果不其然,在双方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导师率先开口打破僵局: 「嗯,是这样的,Envio,我今年一不小心,在校竞技赛上给你报了双人赛……」
「那么,请多指教了,Amber」听完自己的解释,眼前烟粉色发丝甜美得如同糕点一般的少女依然一脸呆愣,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大概是由于他在学校里是出了名的独行者,这个随机分配到与自己成为这次比赛的搭档的小学妹感到惊讶也毫不奇怪,只是发呆这么久也实在是……该说是呆呆的吗?眼看他们的第一场比赛即将开始,Envio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上前轻轻揉了揉自己搭档少女的头顶,并戏笑着与她说:「比赛快要开始了,回神了哦?要是第一场就输掉的话,我可要把你这里夺去作为惩罚的。」言罢用食指指腹在她唇上蜻蜓点水般掠过,少女猛地反应过来,发出了小小的「呀——!」的一声轻呼,一下子满脸通红,连耳朵尖也呈现出樱桃般的色泽,Envio本以为对方会说些什么,但女孩只是涨红着脸后退了几步,别过头去不敢看他,可爱得紧。
法师和近战……配合起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对手倒是两个法师,听Amber的介绍,据说以群攻术法在校园闻名。他拜托Amber比赛开始之后第一个就施展她擅长的粉尘魔法,少女虽然不知道他打算做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裁判员宣布开始话音未落,Amber马上就念起来咒语,一瞬间,带着如同星芒般闪耀着的粉尘弥漫了整个竞技场地,Envio趁此时迅速移动到了对手面前,扫过对手的脚腕将其撂倒在地,但对方明显也不是省油的料,在即将倒下的一瞬间以法杖为支撑硬是保持了平衡,并用瞬发的法术向他反攻而去,冰蓝的法术球就在Envio的面前数尺发出,他猛地侧滑避开了法术球并接着刚才的冲力蹬地腾空而起用脚将一个对手勾起甩向场地外。此时仅剩的一个对手趁着刚才念完了一个长咒,由于惯性,现在已然躲避不及,却见法术还未发出,对手就被粉尘淹没并被瞬间发生的无数小爆炸困在其中,灰头土脸逃脱不得。待爆炸结束后,对手显然已经陷入了被炸懵了的状态,Envio将他丢到了与他队友所在的同一个地方——场外。
胜负明了。Envio走向Amber正想说两人配合得相当不错,但却看见自己的那位可爱的队友也正看着自己的头发一脸歉意地努力憋笑,他不明所以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才发现自己的头发在刚才那场小爆炸中也被波及到了,被炸的凌乱无比。他无所谓地爽朗一笑,揉了揉Amber的脑袋,道:「我觉得这新发型挺好看的,正好换造型了,谢啦。」
作为搭档,熟稔起来也就不过那么几回配合的事情。Amber是个甜美可爱的女孩儿,尤其做得一手好苹果点心,当她第一次捧着自己亲手烘焙的还冒着热气的苹果馅饼来Envio的宿舍拜访道谢时,Envio对于导师报错名仅存的一点不满也马上如烟般消散无踪了。一来二去,在他们顺利地晋级校联赛的时候,两人已经成为了恋人。拜Envio那位看到女生就冲上去搭讪的舍友所赐,他几乎没有怎么接触过女生,更别说谈恋爱了,女生都已经被舍友吓跑了,以至于当他向Amber告白的时候到最后竟有点脸红地别开了眼。
无论如何也要守护的人。
无论在途中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指尖下的脸庞是如此苍白,他甚至不敢用指腹去抚摸她的脸颊,生怕她会因为他指腹的温度如同雪花一样融化。必须要找回她……哪怕用自己的命去作为交换……Envio将恋人冰凉的手小心翼翼地捧起覆在自己脸庞一侧,凉意从两人肌肤相触的地方渗入他,墨色渐渐将他吞噬其中。
意识混沌之中似乎有人在轻轻地戳他,Envio猛地睁眼,看见烟粉发色的少女正蹲在自己身旁看着自己,这是……奇迹吗?他正要叫出她的名字:「Amber……!」
「那个……你好,请问你是谁啊?为什么会睡在街上?」她一脸迷惑地问道。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