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昨天一天被补了太多刀,刺激受大了就把小郁的过去给码出来了。
本来只是想在正剧里当个玩笑提个一两句的OTLLLL
至于初中这三年是如何直面感受人的恶意=欺凌的过程,想想还是不写了…
说好的我只想傻白甜嘛o(*≧▽≦)ツ
嘛,反正依旧是流水账啦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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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椎名郁的降生是一个意外。
他的父亲在布里斯托出差时,偶然在街上遇到了还在读书的莫琳,也就是椎名郁的母亲。从此两人坠入爱河,一直等到莫琳毕业,两人举办了婚礼。
当他的父母知道有一个小生命悄然降临在他们人生中时,无疑是喜悦的。可惜,他们没有料到代替椎名郁降生的是莫琳的难产死亡。
在椎名郁的记忆中,他与父亲的交流甚少。偶尔一次在父亲酩酊大醉时,意外得知因为自己的容貌与母亲长得太过相似,父亲每每看到他就会想起母亲。然后,就会想起是自己害死了母亲。
明明是自己与心爱的人共同的孩子。
明明发誓要把自己的爱全部奉献给这个孩子,让他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明明不止一次的勾勒过未来三人幸福的场面。
结果这个孩子的降生打碎了所有的一切。
偏偏又因为容貌,让父亲在爱与恨之中痛苦挣扎。
多么讽刺。
那是椎名郁第一次看到父亲的崩溃大哭,在他小小的心里成为一道永不可抹灭的伤。同时,也是他第一次开始讨厌自己的容貌。
二.
第二次厌恶自己的容貌,甚至成为惧怕与人交流的起因,还得从一个儿时玩伴说起。
小学毕业暑假的某天,椎名郁正在公园里玩着沙子,他的身边时不时有几个孩子稀稀拉拉的打闹经过。突然一个人影站在他的面前,不知是因为天气太热的缘故,还是玩闹的太过,对方的脸看起来红扑扑的。
“你…你好啊!我叫绫濑 平太。我们正在玩捉迷藏,你要不要一起?”
于是,整个夏天,椎名郁经常和绫濑他们玩在一起。绫濑可以算是小团体中的孩子王,为人直率坦诚,被晒成小麦色的肌肤显得他更加活力阳光。不知为何,椎名每次和他们一起玩的时候,总是被绫濑各种照顾。
“因为你看起来太瘦啦!弱不禁风的样子…嘿嘿,我就忍不住想帮帮你啊。”
绫濑挠着自己的后脑勺,眼神飘忽不定。
“说起来,小郁你初中打算读哪所学校啊?”
“我?我大概是去读XX学校吧。”
“真的?!我也刚好是去读那所学校呢!!”
“哇——好巧!我们可以一起上下学了呢!!!”
“好好好好啊!小郁,开学第一天我去接你,我们一起去学校怎么样?”
“可以呀,我等你。”
绫濑听到椎名的回答,嘿嘿嘿的傻笑起来。
初中报道开学的那一天,绫濑很早就等在了相约的地点。时不时理一理自己的衣服,一会坐在长凳上,一会又站起来。想象小郁穿着校服的样子,绫濑觉得自己的脸瞬间烫了不少,手心微微的出汗,整个人紧张的不得了。
然而在看到小郁的时候,绫濑明显的愣住了。
“平太,你怎么了?”
“你……你,你怎么穿着男生的校服?”
“嗯?我本来就是男的呀,平太你没事吧?”
说着,椎名伸手想去摸绫濑的额头,却被对方躲开。
“哈……没什么,我很好,我们走吧。”
郁还想开口说什么,绫濑已经大步离开了。
三.
椎名郁发现绫濑在躲着自己,自开学过后这种感觉越演越烈。起初,他还在为自己和小伙伴们分在一个班而开心,但是他渐渐发现这些玩伴在排挤自己。虽然自己还是和以前那样和他们一起行动,可是自己越来越说不上话了。在这个小团体中,成为了可有可无的存在。
“哎呀,听说今天同班的相原向平太你告白了?可以啊你,相原可是超可爱的呢!”
“别闹别闹,我已经拒绝她了。”
“你不是吧?那么可爱的妹子你都不要?你不会有心上人了吧。”
“瞎说什么呢!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哈哈哈!!!”
“啧啧啧,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该不会还对椎名———”
正在啃面包的椎名郁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下意识的抬头看向绫濑,没想到两人的视线刚好对上。绫濑先是一愣,然后很快的就转移了视线。
气氛一时间变得尴尬起来,知道自己说错话的玩伴A咳嗽了几声,正打算圆个场,绫濑说话了。
“谁会喜欢他啊,长的那么奇怪。”
“你还嘴硬,之前你护人家不要护的太紧喔!”
玩伴B又作死的加了句,玩伴A向他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我那是看他可怜。”仿佛是为了极力撇清什么,绫濑怪笑起来,“哼,当初也不知道我脑子抽了还是怎么了,居然会去邀请他一起玩游戏,从此像个寄生虫怎么甩都甩不掉了。”
“而且你看他,长得那么恶心,跟我们完全不一样。眼睛颜色也不是黑色,看着就起一身鸡皮疙瘩。”
一时之间没有人搭话,气氛诡异的可怕。
一个团体之中必会出现一个“领导者”,而“领导者”所作出的选择,其余之人必定会跟从。起初,其他人只是隐约感到绫濑与椎名之间可能发生了什么,所以他们也就跟着绫濑开始无视椎名。可是,他们谁也没有想过绫濑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椎名郁口中的面包突然变得苦涩起来,他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只能静静的看着绫濑。但是至始至终,绫濑再也没有看过椎名郁一眼。
绫濑说完起身打算回教室,走的时候还故意推了椎名一下。其他人也跟着离开了。
如果此后,大家彼此之间不再来往,也就这么过去了吧。
但偏偏事与愿违。
他们不知道,当时的天台还有别人在。
比如,刚被拒绝的相原等几个女生。
四.
普通的日常似乎以这个为分水岭,一切都变了。
午餐时间过了后,等椎名郁回到教室,再迟钝的他也感受到了教室的氛围与以往不太一样,全班的视线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那是,恶意。
没有任何掩饰的恶意。
椎名郁抬头,然后他看到了黑板上画着一把伞,伞的下面写着他和绫濑的名字。身后传来了不知谁的嗤笑声,此时绫濑一行人也回到了教室,看到黑板上的字明显愣了一下。一瞬间全班炸开了锅,口哨声、起哄声连绵不断。绫濑像疯了一样拿着板擦把黑板上的字擦掉,随手将其丢向起哄声最响的角落,双手猛地一拍讲台。
“这他妈谁干的?!!!!给老子出来!!!!!!!!”
哄闹的班级突然之间安静了下来,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就这么僵持着。
“呵,到现在还维护你的小情人呐。同性恋。”
从人群中赫然冒出了一句嘲讽。
“谁?!!”
“凶什么凶,就是我说的。”
绫濑眯了眯眼,发现是青叶——相原的好友之一。
“不要说了,琴美”相原紧张的扯了扯青叶的袖子。她的双眼微微泛红,一看就是刚哭过。
“这个家伙刚才害你哭得多伤心啊!!我就觉得奇怪,原来他和椎名早就好上了!”青叶激动的指着绫濑,“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上次还看到你亲椎名呢!!!我以为是我看错了,那个时候我就应该揭发你们!!”
这句话一出,原本安静的教室再一次热闹起来。
椎名郁猛地抬头看向绫濑,亲?什么时候的事情?
绫濑一时间竟哑口无言,整个人恼羞成怒的颤抖着。他看着椎名,眼神中闪过太多复杂的情感,嘴唇张张合合,竟发不出声音。
“噫,好恶心。”
“没想到他们居然是同性恋,恶心死了。”
“你看相原中午哭的多伤心,一般哪会有男生拒绝她啊!”
“相原居然还想护着他们,心疼死人了。”
同学之间的窃窃私语一句句的传进绫濑的耳中,【同性恋】、【恶心】这两个标签像是烧红的烙铁深深的烙印在他身上,灼伤着他的神经。然后,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我根本就不喜欢他。”
怎么可能不喜欢。
“明明长得那么恶心,简直就是异类。”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
小郁……其实,我……
“…是椎名诱惑我的。”
自己的性格自卑内向,不擅长交际,即使吃了亏也是默默吞回肚子。这种性格其实很不好,椎名郁自己也明白。所以当他看到绫濑的目光中有着一丝丝的乞求时,他,沉默了。
面对全班的指责,椎名至始至终沉默着。
他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连呼吸也开始变得沉重起来。昔日的同学显露出的恶意仿佛潮水一般,渐渐将他淹没。椎名觉得自己在深不可见的黑水中逐渐下沉,他的肺就像炸了一般疼痛着。这种疼痛慢慢的,一点点的蔓延至全身,麻痹着他所有的感官,甚至感受不到了心跳。
在惊呼声中,椎名郁吐了。
五.
当时在那一带,谁不知道绫濑平太,孩子王的人气总是在不经意间就扩散开来。
椎名郁第一次知道绫濑是在小学三年级的时候。他在放学的路上有幸目睹了绫濑帅气的将几个正在欺负人的高年级打的嗷嗷直叫,然后扶着被欺负的同学两人一瘸一拐离开的场面。
那一刻,绫濑在椎名郁的眼中是闪闪发光的。无数颗发着光的小星星随着绫濑的动作划出一道道好看的轨迹。从此,“英雄”这个词就和绫濑直接成了等号。
所以,那天椎名郁故意跑到了绫濑他们常玩的公园,想近距离的看一下帅气的“英雄”。反正已经毕了业,以后上了初中说不定就再也看不到了。
小小的椎名郁默默的堆着沙,身后绫濑一行人打闹着跑来跑去。嘻嘻哈哈的笑声让椎名也忍不住嘴角上翘。光是和心目中的“英雄”在同一个场地,就已经让他很开心、很满足了。离得这么近,说不定还能让自己也稍微变得勇敢一点。
所以一直没有抬头的椎名郁不知道,当时的绫濑从看到他开始,玩耍的范围一点点的缩小在他的身边。也没有看到,那小小的眼神所透露出来的在意和恋慕。
六.
椎名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的家。
他回到家后连衣服都没换,直接躺在了玄关的地板上。闭上眼,中午在学校绫濑说的话和小时候一起玩耍的场景又一遍遍的开始重复出现,最后定格在父亲醉酒的那一晚。
——都怪你长得和你母亲太像了。
对不起。
——如果你不被生下来该多好。
对不起。
——是椎名诱惑我的。
对不起。
——是你杀死你的母亲的。
对不起。
——长得好恶心。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椎名郁眨了眨眼睛,干涸的双眼却什么也没有流出来。
嗯。
对不起。
1.这些是在下章之前需要知道的事。
2.没有互动的纯回忆杀预警。
3.并不长。
与http://elfartworld.com/works/90220/有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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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兰本名不叫阿兰。他姓兰,单名一个亚。据他妈说,他出生那年国家成功举办了亚运会。本来想叫兰亚运,上户口的时候他爹记错了少写了一个字变成了兰亚。
小时候还没觉得怎样,自打出现了一个叫“蓝牙”的玩意,他的外号就跟手机脱不开了关系。
家人竟然还都觉得这样挺好。
“你看同学们就都能记得你了啊。” 他妈摸着他一头软趴趴的短发说着。
真是亲妈,15岁的阿兰想着。
其实知子莫若母,阿兰在学校里确实不是个容易被人记住的孩子。
他有着远比同龄人瘦小的身材,班里排队总是站在倒数的位置。青春期的时候一度嫌弃自己眉毛太细睫毛太长,看着不像个爷们而留着长长的刘海遮住半张脸。
他跟班里大半的男生都聊不来,厌恶暴力血腥,游戏分秒必带,运动无一精通,完全跟不上男生们永远徘徊在篮球、足球、cs之间的雄性话题。
那时候阿兰唯一的朋友大概就是隔壁桌的阿亮。这个最终会在他心上剌上狠狠一刀,用烟头在他肩上留下丑陋伤疤的男人当时还只是一个风华正茂的阳光少年。
阿亮是学校足球队的前锋,头发像刺猬一样精神地立着。浓浓的眉毛,深深的眼窝和直挺挺的鼻梁,笑起来的样子特别夸张,眼睛眯成一条缝,嘴快要咧到耳朵边上。
阿兰曾觉得阿亮是像太阳一样的存在。他踢完球以后汗水濡湿的头发,和短短的运动裤下面露出的那双古铜色的长腿。他的一切都闪耀到不能直视,闪到他盲目。如同一个暴露在阳光下的日盲症患者、除了他的光辉,再看不到其他任何的事物。
阿亮不喜欢学习,作为同桌阿兰几乎包揽了他高中三年所有的作业。
阿亮的父母都在外工作没人管他,阿兰就每天从家里给他带热腾腾的饭菜。
有一天晚上阿兰去给他送饭,阿亮从足球队的守门员那里搞来了两盘“进口的DVD”,两个人一边吃着兰妈妈做的炸茄盒,一边看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大奶美妞被两个黑哥哥酱酱酿酿。阿亮看得双眼放光,面色潮红,裤裆里的小兄弟把柔软的运动短裤布料撑得老高。阿兰看碟片倒是没觉出什么,一转头看着那样的阿亮,突然心跳漏了好多拍。脸上发烫,呼吸渐渐粗重,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脊椎往下蹿,奔腾的血液让下身某处迅速地膨胀充血起来。
然后他们两个就像很多青少年会做的那样,试探着互相拿手抚慰了对方。阿亮的眼睛一直盯着屏幕里洋妞荡漾着的大胸,阿兰则是一直看着阿亮的侧脸,一直看一直看,觉得幸福得简直想要哭出来。
阿兰认为自己是爱上阿亮了。
一个白羊的爱情,就是把喜欢的都给他,把拥有的一切都给他,把自己也给他,什么都不留下。
明明成绩足以考上一本,却偏要跟着他去了三本的护校。因此还跟家里大吵了一架,断了往来。大学期间他告诉阿亮自己在一家餐厅打工,然后偷偷去了初中同学开的酒吧当服务员,赚自己的学费和两个人的房租、伙食费。
刘海长得太长没有时间去修理,刚过去就被店长说了一顿然后强行分开别在耳后。那时候开始,他觉得自己周围的人态度都变了。总有些意图不轨的客人盯着他的脸看,逗着他陪喝酒,不喝就扬言要闹事。
阿兰不想给店长添麻烦,如果客人不多推脱不了的话就会陪着他们喝一些,就当给酒吧增加点销量。有时候喝得太多,阿兰不想让阿亮看到自己醉酒后狼狈的样子,他就给他发短信,说店长心情好,请大家去唱通宵不能回家。
阿亮的回复总是短短的。
“哦。”“知道了。”“好吧。”
他大概是累了,阿兰想。毕竟阿亮也很忙,过段时间要举行大学生足球联赛,每天训练到很晚,回到家都是一副累到不想说话的样子。
直到那天。他看到阿亮跟一群男男女女一起拥进了酒吧。阿亮和一个头发染成了金色的大胸妹子被其他人拥在中间。一群人都有些微醺,妹子头上还戴着蛋糕店会送的那种廉价的纸王冠。
“阿亮,媳妇生日今天的酒钱你得包圆哈!”
“没问题,哥特地带了两千块呢!大伙儿敞开了喝,别跟哥客气哈!”阿亮一手举着烟,另一只手掐了一把女孩的腰,惹得姑娘一阵娇笑。
“那两千块钱,不是校队的集训费吗?!”阿兰忘记了自己「不该」出现在这个场合,直冲冲地走了过去质问道。
“亮哥,你朋友?”
“……兰亚同学?你怎么在这里……”阿兰仔细看了下才发现金发的女孩竟然是护校同班的班花。最近总是晚上工作,白天的课翘了不少,都没注意她什么时候染了头发。
“普通同学,我跟他不熟。小娅我们换家店吧。”阿亮避开了阿兰可以灼烧到皮肤的视线。揽着班花小娅的肩膀准备离开。
“哼,好一个不熟。有胆子劈腿没胆子承认么。”阿兰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哪怕声音颤抖着脑子空白着,却还是不自觉地呛起了声。
“你他妈别胡说,谁劈腿了,不知道的事别瞎逼逼。”阿亮放开了搂着女孩的手,转身看着他。
“我就是要说,我要他们都知道你的钱是哪儿来的。你是我——”
「啪」
比阿兰大出两三个号的阿亮一个巴掌把瘦小的服务生扇倒在地上。他蹲下身子靠近阿兰,压低了声音:“忍你很久了,我不是基佬,別他妈再缠着我。”说着把手里的烟头狠狠地按在阿兰的后背上碾灭。“这是警告,敢再多说半句我废了你。”
脸上、背后都是火辣辣的疼。
阿兰呆坐在地上,盯着阿亮留下的那个七扭八歪已经看不清形状了的烟头。所有的自尊和爱恋都被那句“不是基佬”碾压得粉身碎骨。
他不知道阿亮是怎么和那群人前呼后拥着走出了酒吧。
不知道自己马上会喝个烂醉,然后被不认识的男客人拉去宾馆开房。
不知道十几个小时之后他回到家中即将面对的是空了一半的屋子。
更不知道一年三班的兰亚在酒吧“坐台”这件事会在不久的将来火速传遍整个护校。
那一刻,他只知道他的世界里那个太阳熄灭了。
阿亮终于还是走上了属于他的那条阳关道。剩下他一个人站在这个不知道通往哪里的独木桥上。
阿娅。
阿亚。
兰亚第一次痛恨起了自己的名字。
从那天起,世上再没有兰亚这个倒贴的傻逼。只剩下一个在“酒吧坐台”的护校男学生,一个流连夜店四处勾搭的骚气娘受,一个只上床不玩心,一个月绝不见同一人第二次的约炮达人。
“我是阿兰。”他对全世界说。“约吗?”
O奇怪的表达方式
O电话恐惧的由来以及维他奶的由来
0做梦流
0旧伤
“喂?”
“……喂。”
“你是小苏吧。”
“……是。”
“我是何艳的未婚夫。”
“……我,知道。”
“你的工作我能帮你想办法,只有一个条件——”
“——离开何艳。永远不要回来。”
________
“小苏?你真的要走?”
“……对不起,学姐。”
……
“你做什么选择,我都支持你。”
“学姐……”
“我只不过替你觉得可惜而已。”
“学姐……别,别再摸我头了。”
“哈哈哈哈,好好好!约个日子,和我们大伙,一起喝次酒吧。”
“这次可得你请客!不醉不归!哈哈哈哈”
“……好。”
_______
“你跟山儿说什么!他现在的工作很好!科研是为祖国效力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可你看隔壁老李家的孩子都是总经理了,学历还没我们家山儿高……”
“隔壁是隔壁,你就会攀比!你宁愿和外面那些疯老头疯老头瞎起哄也不愿意信自己儿子!”
“我也是为了我们山儿好!我哪里做错了!”
“那你为什么要跑到他们学校找他们教授!和他说那些有的没的!”
“我说有工作就推荐一下我们山儿啊,我又没说胡话!”
“还没说胡话!你现在说的全是胡话!”
“你是不是嫌弃我了!是不是后悔没娶你心里那个相好?”
“好了!爸妈……别吵了……”
“山儿,别听你妈瞎胡闹……”
“爸,我……已经把资格申请拿回来了……工作……我会想办法的。”
……
“……我今天和他们吃散伙饭,晚上会晚点回。”
_______
“你们净知道欺负小苏!”
“……学姐……”
“他刚来我们研究所的时候,看他呆,你们谁都不要他!”
“后来他做出成绩了,又和我抢!”
“学姐……别喝了……”
“不行!你看他们,明知道你不能喝,还拼命灌你!老娘把话放这儿了!今儿小苏所有的罚酒,我全替他喝了!”
________
“乐山,这疯女人就交给你了。”
“你们!……”
“我可提醒你啊,这疯女人酒品很不好……”
“……你……你说老娘什么……?”
“哎呀呀呀,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别揪耳朵!啊!”
“……学姐!”
“啊哈哈哈哈,我喝多了,站不太稳。”“你送我回家吧,好不好?”
“哦——!”
“你们……起什么哄啊?”
_________
“小苏,我没事。”
“你真的没醉?”
“没有,哈哈哈,你以为我和你似的啊?”
“……”
“傻孩子——”
“让学姐最后再抱抱你吧,以后就抱不到了。”
“……恩。”
“听着,小苏。”
何艳揉了揉苏乐山的头,就和往日一样。“这儿,永远是你的家。”
“恩……”苏把头埋在何艳的肩膀边,哽咽着。
“你这傻孩子,别一直勉强自己,想家了就回来。”
“恩……”
“学姐我啊,也会有很多不开心的事儿。”何艳轻拍着苏的后背。“每每这个时候,我就会去买盒装饮料,咬那个吸管!哈哈哈哈”
“以后如果觉得熬不住了,你也可以试试看。”何艳笑得明媚。
“你一直都是我心目中的那个闪亮的小苏,以后也是。”
何艳捧起苏的脸颊,轻轻吻了吻他的眉心。“别再皱着眉头了,你严肃起来太呆了,姑娘家不会喜欢的。”
“你知不知道你笑起来很好看啊?以后要用笑容给我勾搭回来一个弟妹知不知道?”何艳又揉了揉苏的头。
“恩……”
“我快到了,”何艳放开抱着苏的双手。苏也识趣的放开了抱着的学姐。
“我要说的都说完了,”何艳转身道,“我可要走咯?”
“……”“……恩。”
就这样,何艳走了。
苏到最后都没有和她心爱的女孩子,说过一句“我喜欢你。”
________
苏自然的睁开眼,阳光照进了窗户,隔壁黑川星依旧用一种奇怪的睡姿睡得香甜。
一夜已过,人事全非。
#兄妹回忆杀系列
#冬音视角
#文笔渣如狗
#胡桃姐友情出镜
“我始终认为一个人可以很天真简单的活下去,必是身边无数人用更大的代价守护而来的。”
—— 安东尼·德·圣-埃克苏佩里
冬天又到了,细雪打着旋从窗外坠落,在病房的窗上凝出一小片冰花。
护士来查房的时候忘了锁上窗子,稚名冬音赤着脚从病床上跳下来,小心翼翼地将玻璃窗推开一线。
天空在弥漫的雪雾间模糊,住院楼前榉树孤冷的影子被素笔勾勒出一线,但更远处的景象就全然是揉成一片的白色,隐晦而不明着。
冷肃的风从窗隙间灌进来,卷着小片的雪花掠过她的指尖。冬音收回手,盯着看手心六角形的结晶,在开着暖气的病房中融化成细小的水珠。
稚名冬音喜欢冬天。
或许是因为名字的缘故,她总觉得自己和这个季节间存在着某种奇妙的共鸣,尽管冬日的大多数时候她都只得待在温暖的房间里,隔着窗户看纷扬的落雪。
病房门外传来脚步声,冬音飞快地合上窗户,几步跳上病床。床边放着刚翻了一半的小说,她将书页打开到书签的位置,假装自己正欣赏书中的一副插图。
“稚名医生你这是被人打了吗?”
“是狗咬的。”
“诶,医院里有狗啊?”
“我私人收藏的橱柜里就有。”
交谈声隔着门扉传来,披着白大褂的实习医生手忙脚乱地推开门,夏夜体贴地接过她手中的厚重册子,摆在病床对面的几案上。
“胡桃姐姐!”冬音合上书,欢快地招手。
胡桃朝她眨了眨眼,露出一个安然而甜美的微笑。阳光沿着朝阳的走廊落进来,在金色的长发间渲染出一小片明丽的色彩。
其实检查病房并不是胡桃的工作,虽然她热衷于护士的职业,天生的笨拙已经注定她无法胜任护理的工作。好在并不是所有的工作都需要手脚麻利,在无需动手的工作上胡桃显得相当靠谱,其他人也就默认了她这种抢占护士工作的行为。
胡桃在查房的名册上记下时间和床号,夏夜接过笔,在主治一栏潦草签下自己的名字。
“是你啊…冬音的主治医生?”胡桃有点惊讶地盯着册上的名字。
“看起来不像吗?”夏夜笑着问。
“那倒不是,我以为你们是兄妹。”
“的确是兄妹。”
“啊,是这样吗。”
胡桃略带尴尬地笑了笑,在记录的最后打上确认的标记。
医院里并没有主刀医生不能是病人家属的规定,但一般而言这种情况很少发生。保持绝对冷静是手术最基础的要求,任何多余情绪的干扰都可能导致手术失误。
越是在乎,越是容易失去,正因如此,世界上才有了“悲剧”的存在。
心电图上的线条稳定地跳动着,
“最近的病情很稳定,过段时间应该可以下一次手术。”夏夜看了眼测试仪上的数据,在病床的边缘坐下。
这时候他看起来倒是相当正经了,可惜脸上胡乱贴着的纱布将仅有的严肃破坏殆尽。冬音扳过哥哥的脸,替他重新把纱布贴正。
“你是笨蛋吗?”冬音叹了口气。
夏夜没有回答,他靠在床沿上睡着了,阳光沿着玻璃落在他的脸上,浅色的发梢被金色模糊,骤然显出种与本人气质截然相反的温软平和来。
寂寞的,温柔的,就像冬天里第一场坠落的细雪。
冬音模模糊糊地将这一刻的场景与记忆中的那幕拼合在一起,并因此而微笑起来。
***
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孩童的记忆总是紊乱而模糊的,即便是亲眼所见的事物,在脑海中拼凑起来的时候也势必受了主观的臆想,从而呈现出截然不同的形貌。
冬日降临的时候树木的枝叶开始枯落,枯折的落叶堆积成一片,被风卷着扬上天空。
祭坛上摆着黑白相片,两旁堆着花灯和果篮,棺棂停放在房间的正中,走进门的时候有人发放白色的纸花,花上夹着别针,参加葬礼的人就接过来,规规整整地别在胸口,然后将香典搁在门前的几案上。
按照惯例,告别死者的时候要穿黑色的礼服,冬音站在人群里,只看到来来往往的黑色。诵经声和悉索的交谈声混杂在一起,声与影的海潮铺天盖地,几乎要将她吞没。
这时候有人走进了门。
稚名夏夜站在门口,沉默地注视灵堂中的景象。他没有穿黑衣,也没有戴上纸花,那身白色的西装在清一色的黑潮中显得突兀而乍然,就像坠入清水中的一滴重墨。
不知怎地冬音总觉得这一刻他和这里是格格不入的,这和打扮或者到来的时机并无关系,甚至也未必关乎于他本人。人们并不欢迎他的到来,仅仅因为他不属于这里,即使在棺材里躺着的是他父亲的遗体。
后来冬音才知道那天夏夜是从婚礼上赶来的,没人知道他从哪里听到的消息,但他确实来了,来得如此匆忙而不合时宜。
嘈杂的人流分开一条通路,夏夜沿着黑色的缝隙走过来,朝她伸出一只手。
“别怕,我来带你走了。”他轻声地说。
天上开始下起雪,小而薄的冰花旋转着落下来,融化在行人的肩头。
冬音伸出一只手去接落下的雪花,夏夜偏过头看她。
阳光透过云层,落在结了霜的地上,雪和人都在光辉下明媚,就像隔着纱的幻梦。
寂寞的,温柔的。
-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