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7字。
是否使用异能:是
使用道具:登山绳B,反坦克地雷S,军用望远镜B,小收音机B,有肉的骨头B,警用对讲机x2C,打火石B,斯特林冲锋枪A
感谢道具为我打出约等于一万分的输出……妈的1000字完整剧情还用这么东西我竟然做到了,简直禽兽不如……剩下剧情之后补!太短了就不响应其他人了
我展开手中的地图,回忆着刚刚看到的标志物,确定着自己目前的位置。
已经相当接近垂叶山庄了。
收音机里一次又一次播放着掌控了广播站的幸存者发出的新闻,那一定是一个相当好心又势大的组织吧,不过和我大概没什么关系吧。
即使减员了,实际上临时组成的小队也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出去探索物资的时候我变成一个人而已,对我而言这样反而更方便。
对于我当初那个“探索的时候不小心被丧尸突袭抓到了”的说法,不知道那两个人信了多少,要说减员的悲伤气氛,从斯博莱克一派天真的表情和硫斯面无表情的脸上体现不太出来,两个人只是……沉默着接受了现实,然后收拾着跟我上路了而已。
让我不仅猜想起来,如果是我当着他们的面杀死了藤井的话,他们又会是什么表情,是警戒呢还是体谅呢?毕竟藤井说到底还是感染了病毒。
这已经是不可知的事情了。
从郊区找到的相对完好的小型货车的装货挡板坏掉了,在我们捡到它前就坏掉了,大概是被丧尸撞坏的吧。我们将用得上的东西用登山绳绑在后面,这样就算是急速行驶也不用担心东西落下的……虽然面对经常堵得水泄不通的道路和嗅着活人气息而来的大群丧尸,飙车的机会非常的少。
只能一点一点清除障碍,一点点的前进了,我们三人几乎是挪着前往着垂叶山庄。
遇到丧尸就杀掉,遇到障碍就想办法顶开或者毁掉,可以说是相当暴力和肆意的处理手段了,在末日前简直不敢想象。
“我们再退远点。”
我用对讲机跟站在车后头警戒的硫斯说明,然后也不知道他抓紧了没有,就踩着油门缓缓让车掉头,向回去的方向急速驶去,跟在我们屁股后面的是一群饥渴的丧尸,已经是司空见惯程度的普通丧尸,在这每天都一样炎热的鬼日子散发着恶臭。
如果光是用我们的力气与肉体,必然是会被这些不畏痛楚的丧尸们给拖死的,然后我们的肉体被那些丧尸一哄而上的抢去,变得支离破碎。
“水桥先生!”举着望远镜的斯博莱克从窗口探出头,用英文给我信号。
“好。”我看似随意的回答,但精神却高度集中了起来,将一把种子从窗口撒下去,在冲出异能范围前快速催生起来,体力从我的身体里逐渐抽走,但很快一声巨响从我们身后响起,振聋发聩,有橙色的火光窗口投射进来,接着又是几声爆炸声响起。
空气里弥漫着汽油和肉烧焦的气味,还有硝烟味。
之前从疑似军械库的地方掏来的反坦克地雷就这样被浪费在清理丧尸和堵塞道路的汽车上了。
我刹住车,一边撕开巧克力的包装一边从车上下来,硫斯从车上跳下,端着一杆斯特林冲锋枪走到我身边。之前催生的植物墙挡住了爆炸的冲击波,现在被冲天的爆炸产生的火焰烤得焦干,那些丧尸的碎肉和带着肉的骨头挂在上面,画面格外的超现实。
说起来,这些树干也会拦住车啊,我叼着巧克力毫无同情心的从口袋里掏出打火石,引燃了这些干枯的障碍物。
好热。
燃烧的道路倒映在我的眼眸里,那是我即将踏上的道路。
字數:1407
使用異能無
使用道具無
“我给你们讲个鬼故事。”
费明阳摸摸后腰里别着的武器,觉得自己手心里冒出来了一层冷汗。
“虽然不明白原因,不过从门关上的时候,异能的强度就开始流失了。”
伊廷抢了他的台词,对此费明阳并没有什么异议,两个人发现的是同一件事情,而希娜的感觉恐怕更明显,最为直接的证据就是她的眼睛已经不会像以前那样,在昏暗的环境里微微发光了。
“我看不清楚了,看来大家的异能都被压制了的样子。”
希娜用手电筒照了照昏暗的隧道,潮湿的地砖和墙壁反射出湿漉漉的光,在视野的尽头仿佛还有白色的雾气在涌动,费明阳揉了揉自己的脸,试图说服自己那只是水汽造成的视觉现象。
追查着零碎的线索一路走到这里,无论如何没有就此回头的理由。他们把悍马停在金字塔脚下,下车收拾行装时看见有不少全副武装的人也在往塔里走,有的人拿着棍棒,有的人背着枪,也有的人只是夹着一本书就走了进去。被丧尸咬了手腕的葵只有在日光下才能勉强地保持理智,他们不得不把这个强运到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的队友关在车子里,并且祈祷他这次也被幸运女神注视而躲过精神紧绷的人们的子弹。
背后的门已经彻底地关闭了,怎么尝试也不可能打开,伊廷没有多做无用功,和以往一样,飞快地接受了这个现实而开始对其作出处理。他走在队伍的最前端,希娜随后,费明阳则在最后面,两个人保护着现在已经和普通少女没什么区别的希娜,小心翼翼地向下行进。转过两个弯之后,三个人的眼前出现了一间五米见方的墓室,墓室中央拱起一个充满科技感的长方形竖台。
“看起来像是什么机关,至少从风格上就和金字塔完全不搭。”希娜从伊廷背后探出脑袋观察一番后如此评价,而伊廷看了那个台子一会之后,忽然抬起手,按在了台面上。
墓室里有一瞬间被蓝色的光充满了,但是费明阳还没来得及拿起武器,光芒就和出现时一样突兀地消失了,伊廷收回手,皱着眉头转过身看着两人,迟疑了一下开口说道:
“我好像……获得了一些信息。”
“金字塔有着数层,地面上的只是其中一部分,每层都有四个开关,全部开启之后就能够下到下一层去,但是开关的位置并不清楚,只能一点点去找。”
伊廷简短地讲解了自己获得的信息,根据他的推测,这个墓室应该就是机关,也就是说,打开这一层的四个机关之后,他们就能够到下一层去。
“如今看来,只有不断向下,得到更多的线索,我们才能出去了。”
伊廷总结道。
“只是既然有着开启通路的机关,想必也会有致伤致死的机关,小心为上。”
“你没说过机关是这样的!!!!!!”
费明阳一边狂奔,一边冲夹着希娜面无表情看起来心如止水的伊廷大喊着,同时沮丧地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越来越适应这种一边拼命跑路一边还能有闲心吐槽的逃命状态。而伊廷略作思索之后,回答了他的问题:“总比直接gameover的机关强,至少我们还能跑。”
话音刚落,伊廷不知踩到了什么,地砖发出一阵咔咔的响声,在三人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前,前方的道路上已经落下了金属的栏杆,完全挡住了三人的去路。伊廷不得不停下了脚步,就在费明阳以为这个人作为队里唯一的靠谱输出要出手时,他却看着墙上的一块砖大笑了起来。
这是费明阳第一次看到这个从来没有多余表情的男人爽朗的笑容和洪亮的笑声。
他甚至觉得背后穷追不舍的机械守卫都没那么可怕了。
被伊廷吓傻的后果是,费明阳的手臂上被划出了一道不短的伤口,好在只是皮肉之伤,简单的包扎之后,暂时并没有影响到行动。费明阳看着伊廷板着脸把剩余的绷带收回背包里,回想起刚刚他的笑脸,还是心有余悸。
“我懂你。”
希娜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沉重。
“大笑的伊廷,真的是我见过最可怕的存在了。”
全文包括番外一共10701字
是否使用异能:yes
使用道具:蔬菜水果种子B,军刺A,打火机C,电磁炉C,警棍B,三角翼飞行器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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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有这种事!”
不可置信的质疑声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急速的拉近,就好像从远处驶来的地铁,轰隆隆的灌进了我的耳内。
而那迎面而来的冷风,不过是我的错觉而已。
我看向在屋内来回渡步的男人,他面露焦急,神色游移不定,他那紧张又恐惧的情绪简直一眼可见。
他长得我有几分相似,但比我要成熟一些。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他几乎是愤怒的质疑着,捏紧拳头,冷汗滑至下颚,滴落在地毯上,濡湿出一个微不足道的水痕。“竟然……”
话才开头便立马止住,我明白他想说的是什么,不过只是想要否定这惨烈的现实而将涌到喉间的话语囫囵吞下而已。
男人突然停下脚步,皱起眉头来,回头看向玄关的方向,此时,从那里传来一阵毫无规律而持续的敲门声和女性的呼救声。
“敲这么大声……也真不怕死!”他骂了一句,却向玄关快步走去,看过门眼后,将门栓拉好才谨慎的打开,想要警告门外的女性时——
我清楚的看到,流着泪的女性突然双眼一翻,身体一软,眼看着要倒在地上时又僵住了动作,猛地挺身而起,向门后的男人伸出发黑的……不,那已经不能称之为手了,那是被病毒所感染后怪物的爪子。
“砰!”
这是大门被摔回门槽内时发出的巨响。
男人的反应一点也不慢,他心有余悸的退后几步,紧接着,急促的敲门声又响起,连绵不绝的吵闹让人烦躁。
但男人却正相反,他慢慢的冷静下来,转过身来对我说道:“……去联系爸妈,顺便收拾一下能用的东西。”
他顿了一下:“我们不能就这么继续待在家里了。”
但我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话上面,我的目光被一抹红色所吸引。
那是潘多拉的红唇,那是伊甸的苹果,那是——
一道细长而又新鲜的伤口,横亘在男人的手背上,就在一分钟前,那上面还是一片光洁,没有任何伤口。
男人被怪物抓伤了。
然后,我想起来了。
这个男人是我哥哥。
*
我又做梦了。
*
“为什么城市的马路上会有这么正规的竞技赛车……”
熟悉的吐槽声让我回过了神,热辣辣的太阳正挂在天边,晒得我脊梁发痛,我抬手想要擦一擦脸上的汗,却发现自己满手的油污。
我现在是在干什么来着?
我停下动作,看向手头的活计——引擎、内燃机、冷却机、导油管……我正拿着那根导油管,一头对着空空的油桶,一头握在我手里。
原来是这样。
我将导油管接上这辆被废弃的车的油箱上,想要把油导出来——为了供给尚还能够使用的车能够正常使用。
之前一起合作从军人的包围里突围出来的两人之一——葛清正站在一旁,指导我该如何做,没想到他竟然还懂这些机械之事,待会儿我们还要尝试拆下一台完好的引擎和另外一部分零件,用燃油做燃料,试着做一下简单的发电机。
说实在的……以前我从没做过这方面的改装,只是理论知识足够而已,花费大量的耐心和体力最后的结果会是如何,我不得而知,但希望事事如意……只是希望而已。
觉得能够事事如意这种世界围着自己转的人不是天才,就是那种连社会都无法踏入的稚儿吧,更别说在末日后这种处处险恶的世界里好好生存下来了。
这种无关紧要的想法在我脑内一闪而过,在这种不用应对丧尸和人心的悠闲环境里才有这种瞎想的闲余。
“真是劳苦活啊……”
自诩为前家里蹲的葛清看着我忙个不停,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他手里的对讲机偶尔会传来一些消息,有的是中文,有的是日文——他还要为另外一边搜集物资的三人进行翻译,语言不通终究还是一个大问题。
“……”掏空油箱后,我沉默不语的盯着马路上的龟裂发呆。
在突围之后我们一行人本该分道扬镳,但是作为大人的两人表现优秀而又靠谱,不管怎么说都让没有成年的小孩们产生了一些依赖心理,所以到现在都还没分开。尤其是我们六人中唯一的女孩子,藤井若香,哪怕已经在这个末世里行走了这么多天了,她依旧无法适应鲜血与杀戮,哪怕是最小的斯博莱克也早已经熟视无睹的腐尸,她见了之后往往还是会脸色发白、恐惧不已。
要不是她的能力在末日内非常的珍贵好用,抵过了她的拖累,不然其他人早该有了意见吧。
想着这些,我开口向葛清搭话,故意找一点愉快的话题想要驱散这燥热与疲劳:“说起来……看到油,我想起一个在天朝很有名的东西呢。”
“恩,是什么?”这个话题虽然有点突兀,但葛清并不在意,反问道。
“地沟油。”我笑了笑,假装风轻云淡的回答,“据说是天朝特产……末日之后应该见不到了吧?”
我没去看葛清的表情,继续做手上的活计,好像全然不知道我这话引起了对方多大的尴尬感,以至于一直以来活跃于找话题这一行业上的青年沉默了许久,嘟囔了一句中文(“这真是丢脸到国外了……”),然后干笑着说:“是不多见了,但是地沟油火锅还是比较好吃的……”
我断定他在瞎扯。
“火锅?”我想了一下,这东西我也吃过很多次,不过葛清说的那种火锅怎么想都是黑暗料理的级别,大概是RPG游戏里如果做出来就能当作投掷武器扔出去造成几率即死效果的东西。
“是啊,说起来刚才李君昊说他们找到了电磁炉和一些食材……还真能凑一锅火锅来吃。”他说,“对了,你能吃辣吗?”
辣?那种让味蕾刺激又疼痛但挺能刺激食欲的味道?
“我不太能吃辣……”我认真的思考后,回答葛清。
顿时,这人便来劲了,找到了可以用来戏弄我的弱点一样,开始怂恿:“在我们天朝吃得越辣越男人,你可以试一试,比如在最后烫白菜吃,香油里放一半蒜……”
“……是那样吗?”
“是,不信你可以问李君昊。”他信誓旦旦的肯定道。但是我问那位军哥哥又有什么用,语言不通,最后对方说了什么还不是得靠葛清翻译?
我想了想,回头看向葛清:“那么,之后请让我见识一下葛君真男人的作为吧,因为我还没成年,所以算不上是男人,不用吃很多辣来证明对吧?”
他好像被我的话噎着了。
“请拿出大人的骨气来哦,葛君!”
我双手握拳放置胸前,弯起眼睛笑了笑,为他打气,然后没有留恋的转身去提装满了的油桶。
一会儿,从身后传来了一句有些气急败坏的中国语。
“啊啊啊这个臭小鬼!”(*中国语)
当天,我们最后还真的吃上了火锅,用改造出来的简易发动机和电磁炉,将一些不便于长期保存的食材洗净切好,调出了底料,甚至我还催生了一些新鲜蔬菜和水果供大家食用——我的能力还真好用。
这餐即使放在末日前也算得上是丰盛了,最后我看着这锅芳香扑鼻的火锅的时候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
透过防毒面具的空气并不是很纯净,有一些难闻的味道,但不至于让人觉得眩晕了——能慢慢让人走向死亡的毒被过滤掉了。
原本应该是充斥着消毒液气味的灰白走廊里,寂静的挤满了毒气,灰白的墙面上也飞溅上了黑红的血迹,地面上更是脏乱不堪,有脚印一直蔓延到远方,直到看不见的拐角。
这里是多罗碧加小镇与三味市之间的医院。
终究还是与那两个好心的大人告别的我们,究竟就是为什么站在这个处处透着诡异的地方呢?那只是因为一个传言而已。
——在位于多罗碧加小镇与三味市之间的某一个医院里有留下来研究人员留下来的的丧尸病毒疫苗。
……可能性太小了,我对这个流传在逃出三味市医院的幸存者之间的传言嗤之以鼻,可信度太低了甚至让我难以提起兴趣去冒险一探究竟。
但我还是来到这个我不感兴趣的地方,和因为传言而想要来到这里的同伴不同,在见了医院里的这幅惨状后,没有觉得毛骨悚然,而是被吊起了兴趣。
这里比起医院更像是一个专业的研究所,不过看起来已经人去楼空了,空荡荡的医院大厅让人心里发毛,但难得的是这个地方依旧供着电,在打开医院的金属大门后倒不用担心摸黑探索,四处都亮堂堂的,这反而让我觉得有点违和。
难道还有人留在这里吗?留着这个充满血迹和厮杀痕迹的地方?
“噫……!”
在少女压抑的惊呼下,我看向大厅中央,原本固定在地上的铝椅子破碎扭曲,看起来像是遭到过暴力破坏,这个大厅处处看到令人毛骨悚然的爪痕,不像丧尸的,更像是野兽的。
这里发生了什么?
冰冷的空气好似凝固了一般,压抑、让人难以呼吸,其他人下意识的拉近了与同伴的距离,警惕着空荡荡的周围,生怕有什么比丧尸更恐怖的鬼怪跳出来。那些鬼怪在我们的想象里恐怖并且不可战胜,所以作为弱小者,我们忍不住聚集起来以保护自身。
突然,有人拉了拉我的衣角——是藤井若香。
“我、我们回去吧……?”她戴着防毒面具,我看不见她那副可怜的神情,但她那结巴又紧张的低声恳求中,听出了她的恐惧。
是了,女孩子一般都会怕这种鬼屋一样的地方吧,我恍然。实际上别说是藤井了,连斯博莱克也畏畏缩缩躲在硫斯的背后,明明面对丧尸的时候反而没这么害怕……果然是因为气氛吗?这种地方特有的气氛。
实在不认为她继续待在这里会做出怎样的贡献,我示意硫斯先带她原地返回,虽然一个人待在医院外也不见得安全,但至少硫斯出去后会给她找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让她能完好的等待我们回来。
硫斯点点头,藤井变立马如释重负版跟了上去,连脚步都轻快了不少,但依旧害怕,蜷缩着柔弱的身体……以前就这么觉得了,她的内心和她的外貌真是不符,本以为她是不良,但意外很乖很胆小啊。
见硫斯要走,斯博莱克有些犹豫的跟在了我身边,他大概也是想跟着一起离去的,但是他的能力对探索这个地方很有用处,我并不想让他离去。
两人离去。
在拥有透视眼能力的斯博莱克的帮助下,我在被翻得一团乱的大厅前台上找到一张属于阿加莎•米特——叫这么一个名字的高级研究员的磁卡,有了这张磁卡,我就能刷开研究所第二层的大门了。
这时,在来大厅的方向传来了脚步声,不是一个人的,而是两个人的。我并不奇怪,毕竟既然有那么一个谣言,那么可能来探索这个地方的不会只有我们四个人……然而我捏着种子转过身去的时候,却看到了熟悉的两张脸。
是硫斯和藤井,他们又回来了,藤井竟然没有出去?
“大门打不开了。”硫斯察觉到我的疑惑,简洁的解释道,我了然,有些同情藤井。
啊,不对,不该是同情藤井的时候,大门被关上不正意味着我们也没办法离开了吗?那么就必须得找一个离开的出口,我打起十二分探索这里的热情于专注。
“叛徒已经潜入内部,马上带着疫苗返回垂叶山庄基地……”我读着写在纸条上的英文,这是刚刚从洗衣房的衣娄里翻来的,“也就是说,这个地方果然没有疫苗了?”
我刚说完这句猜测,又用另外一个猜测驳倒了自己:“啊,不对,也许收到纸条的人并没有来得及带走疫苗……”
“这把钥匙?”硫斯从一件染血的衣服翻出一把钥匙,询问我。
“拿着吧,说不定有用。”我接过,和磁卡一起揣在身上,“走吧,这里应该没什么值得在意的东西了。”
因为害怕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而站得远远的藤井若香突然“啊”了一声,然后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我们。我们顺着她指向的方向看,那是一个隐藏在昏暗的洗衣房角落内的一扇门,隐蔽得好像与墙壁融为一体,加上洗衣房内灯光昏暗,不站得近些还真发现不了。
硫斯上前拉了拉门,纹丝不动,看来是没办法轻易打开。
“斯博莱克你能看到门后面的东西吗?”我用英文与斯博莱克交流。
男孩一愣,顺着我的意思尝试了一下,然后对我摇了摇头,但他找到了一个隐蔽的刷卡槽,我试了试之前找到的磁卡,结果被提醒了“权限不够”……看来得找一个比高级研究员更高权限的?总之,这个地方被我们记下,兴许有机会打开这里。
二十间病房被我们一一看过,实验室和药房混乱不堪,安抚了一下在收集药品时猝不及防被残肢吓到的少女,用钥匙打开组织切片陈室后却一无所获。
我站在堆满病变器官标本的组织切片陈室,打量这里大部分属于人类的标本,它们看上去扭曲怪异,仿佛原本不是生在人身上,而是怪物身上。这个研究所在研究什么,根据之前获得的一些文件所得知的信息和这个房间……便一眼可知了。
真是恐怖啊。
我感叹道,然而即使站在这些培养皿之中,我也并没有觉得任何恐怖的感觉,就好似这种负面情绪全然与我无关,即使哪天丧尸咬破我的咽喉,吞咽我的血液,我在急剧的疼痛里抽搐,无力面对死亡的逼近时,我都不会感到恐惧一般。
但那是不可能的,怎么会有什么都不害怕的人?未免也太没心没肺,或者说内心强大。
我并不认为自己是那种内心强大到会被误认为没心没肺的人,毕竟,我并没有经历过那种掏心掏肺一般疼痛的磨砺。
哪怕是亲生哥哥死于丧尸病毒,双亲死于被丧尸袭击……目睹这一切的我,也不能因为这种程度的苦痛而达到那种高度,我很普通,一点也不强大,还有很多很多无法避免的弱点……
比如说,我其实是一个爱逃避现实的人。
哈,还是别说笑了。
*
提着装着传说中的疫苗的银色手提箱,四人竭尽所能的奔跑着,将所有体力都放在提高自己的速度上,生怕被后面的怪物追上。
探索完第一层,使用磁卡上到第二层后,在病房里拿到一张磁卡,最后在疫苗存放室里拿到了这么两支传说中可以避免丧尸病毒感染的疫苗后,我们听到了呼救声。
只见一个浑身血迹的人一边大声呼救,一边向退回二楼大厅的我们跑来,而在他身后,一个怪物紧追不放,但他跑到我们眼前时,那个怪物锐利的爪子也穿透了他的胸膛。
那双泛黑的尖锐利爪穿透那人的胸膛时,迸出的热血几乎溅到我脸上,随后那人形怪物双手用力一撕,拦腰将人生生撕成了两半!
粉嫩的脏器“哗”的一下子全部落了下来,从大动脉喷涌而出的血液洒下来,好像一场血雨,随之而来的是尖锐而充满恐惧的尖叫声,我的心脏漏拍了一下,然后肾上腺素上涌,心脏猛然狂跳起来。
是藤井若香——有点发痛的脑子告诉我。
那怪物正享受着这份血腥的狩猎,而少女的尖叫声让他立马反应了过来,它的双眼被白膜覆盖,看样子并不是用眼睛来判断猎物的方向的,他下意识就挥爪而去。
来不及……来不及去拉藤井!
我的身体像是被水泥固定了一般,那一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少女的血肉翻飞。
突然,我发觉这个怪物长着和之前获得的资料里中名为“本·明顿”的军人一样的脸……是没来得及处理的实验体吗?!
种子在我手上被异能所驱动,根须扎穿了我的手心,剧痛的电流蹿上大脑皮层的同时,长成的树干与树枝将离我们过近的怪物推开老远,我来不及呼痛,在死亡的威胁下与肾上激素的驱动下用防身的军刺斩断还没来得及长得老成的根须,将生死不明的藤井推在硫斯身上,将手里的一把种子洒在面前,一股脑的灌入异能。
“扶着她,跑!”在催生完那些种子后,我没有回头看成果的余地,不知道那些刚刚催生出来不久的树木之墙在这附着点薄弱的前提下能阻拦怪物多久,右手的剧痛几乎叫我昏死过去,但身体还是一刻不停的迈开步子往楼梯处冲去。
出口……出口在哪里?!
很快我就听到背后传来的沉闷脚步声,是那怪物追着我们的脚步声来了。
大门……不,大门那边已经出不去了!
应战的话胜算又有几分?我只能控制生长,那些不会自主行动的植物很难跟上对方迅速的行动,被迫正面战斗无法奇袭,已经负伤的我是来不及做出应对的,我没有那种高负压战斗的经验!
对了,我之前在实验室里收集了一些病毒原液,如果用这些原液浸泡植物种子的话,也许能让植物种子发生变异,催生之后说不定能与那个怪物抗衡……不行!催生之后变异植物的动向不受我的控制,到时候遭殃的还是我们!
可恶……要是我会的是直接控制植物就好了!
慌不择路之下,我想起洗衣房那扇隐蔽的房门,刚好,如果要进行防守的话,洗衣房那种狭小的地方易守难攻,可以赌一赌。
我在同伴们惊异的眼神下冲进了洗衣房,出于对我的信任,他们的脚步只是一顿便改变了方向跟了上来。
我忍着痛,大脑因为不停的思考而发热,颤抖的左手险些将磁卡弄掉,最后硫斯一把夺过磁卡,将其插入卡槽……
打开了!
我们立马跻身进入那门后狭窄的通道,厚重的门在我们身后慢慢的合上,以防万一我还催生了一颗树苗死死堵住了门口,看来暂时是……安全了。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我便有一点撑不住了。
一旁的小孩见势不妙,虽然自己也被吓得脸色发白,但好歹也扶了一把我,以免我直接摔在地上,而我已经连说谢谢都不利索了。
好疼……疼得都快没感觉了。
勉强走过这一段往下的楼梯后,我们来到一个空旷的地下空间。
这是一个只会在噩梦里出现的场景,黑色光滑的地面上,尸体堆成小山,大部分是研究人员,少部分穿着病号服,他们几乎全都被开膛破肚,血液几乎浸透了这个大厅的地面。在大厅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圆柱体,玻璃完好无损,散发出淡淡的蓝色柔光,圆柱体中间是一条透明的玻璃支柱,支柱的最上面放着一块小小的石头碎片。
“先、处理……一下伤口吧。”我已经没有精神去理那种多看一眼也会掉san的人间地狱一般的场景了,靠着墙壁慢慢的坐在角落里,大口大口的喘气。
扎在我右手和手臂中的树根并没有生得很复杂,但除了贯穿了肉体的主根之外,还有一些埋在肉内的细根,这伤势光是看都觉得头皮发麻、难以处理,不过好在树根堵住了伤口,没有出现大出血的情况,不然我就危险了……这也只是苦中作乐,我的右手此时已经完全无法动弹了。
干吞下两片硫斯递过来的止痛片,我决定先忍一忍,看一看藤井的情况。
藤井的情况看起来很不乐观,其实比我好多了。
此时也没办法顾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原则了,我叫硫斯用刀划开她伤处的衣服,以免沾染,随后发现她受的都是皮外伤,只是从伤处从胸膛衍生到肚子,如果伤口再深一点应该就能看到她肚子里的脏器了。
因为失血和疼痛,藤井若香已经昏迷了……要是还清醒着才难搞,我可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安抚一个惊吓过度的人……话说谁能安抚一下我啊?
我用异能催生了她伤口的愈合,但是没有缝针的前提下,最后还是留下了可怖的伤疤……好歹捡回一条命,希望她不会因为这件事事后抱怨我。
然后我才慢慢开始处理我右手的伤势……简单来说,就是先用异能让树根老化,将干瘪下来的树根从伤口里一点点扯出,然后再催动异能愈合伤口……总之过程比较生不如死,就算我吃了止痛片也是如此,真亏硫斯在一层时搜刮药品的时候还拿到了注射器和麻醉剂,不然我可能在中途就承受不住了。
在这样粗暴的处理完伤口后,我的右手还是不能动弹,也许是神经或者筋脉坏死了一些吧,由于异能消耗得有点多了,我暂时不想处理这个,而是站起身,看向从刚才开始就没有仔细打量的尸山与圆柱体。
我绕过尸山,来到圆柱体下方,有一块不断闪动的数字屏幕,上面是石块的三维数字图,旁边是一连串不断变化的读数,我只能看懂这块石头被命名为“盖亚(Gaia)”,至于更多的我也不清楚了。
而尸山背后四面都是牢房,原本不知是用来关什么的,牢房内只有一张床,床上皆有束缚带,但是现在牢房内已经无人了。
这里也看起来不像是会有出口的地方。
“水桥。”
正在我想着如何从这里逃脱的方案时,调查牢房的硫斯发现了一点动静,立马叫我过去看。
这间牢房里束缚带断裂,而墙壁看起来也有点怪异,好像有一块地方的水泥是新砌上去的,但是砌得很仓促以至于遍布裂痕,硫斯用撬棍撬了一下那些裂痕,水泥块便立马脱落下来,露出立马的砖。
那些墙砖是松动的,可以被拆下,我和硫斯面面相觑,开始动手去拆这面墙,最后发现了一条仅能勉强通过一人的暗道,这条暗道另一端有光,也有风吹进来。
这……这是通往外面的出口吗?
我们叫来看管着藤井的斯博莱克,让他抱着装着疫苗的箱子,硫斯则负责将昏迷的藤井背起,我们一起走进了暗道中,暗道里的楼梯一直往上,最后我们从一处被草木遮掩得严严实实的出口踏上了地面——这是研究所附近的一处树林。
竟然……就这么出来了。将防毒面具摘下,呼吸着充满草木清香的新鲜空气,我一时还有点回不过神来。
*
两人一起漫步在荒芜的街道上,偶尔有丧尸闻着人气追过来,被我用警棍打断脊骨,以尽量不见血的方式解决掉了,虽然右手还是有点不利索,但只是握着警棍不用技巧的施力也没什么难的。
“你去过垂叶山庄吗?”我问跟在我身后的藤井若香,她有些莫名,摇了摇头。
“那里风景很好,而且在接近的山顶的观景点还可以在工作人员的指导下乘坐三角翼飞行器进行滑翔,高空观景非常刺激。”我比划了一下,实际上我也没有真正试着乘坐那玩意过,倒是我哥哥乘坐过,我看着他从山顶滑翔而去,还以为他长了翅膀。
“不过现在应该玩不到那个了。”
“你还会玩那种东西啊……”见我一副遗憾的样子,藤井若香干笑了一下,她想笑,但是因为之前惊险的经历让她心有余悸,身体上又留下了那么一条丑陋的伤口,怎么着都是笑不出来的,努力弯起的眼眶像是在掩饰什么一样。“感觉和对你的印象不同。”
踢开地上一个坏掉的打火机,我看着它咕噜咕噜滚了一圈后掉进了排水沟里,我停下脚步,感觉不太对的藤井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立马停下脚步,甚至还往后退了一步。
她在警惕我……那是当然的。
“别做出一副我要害你的样子啊。”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如果我要害你,还用等到现在?在研究所的时候不救你不就行了?”
这句恶劣的话反倒让藤井放下心来,然而和我独处还是让她浑身不自在:“那你叫我出来……只是为了搜刮资源?”
“不然呢?”我摊手,“硫斯和那个小孩不是也去找资源了吗?二人一队的话,以前也不是这个组合吗?”
这一点我确实没说谎,以前分头寻找食物和工具时,往往是两人一组,或者藤井留守,我一人行动,两人一组的话我经常会和她一起行动,大概是认为我的能力比较强,她本身也更愿意跟我待在一起。
但是现在她竟然感觉不自在了。
……难道是我的演技有退步么?
在用军刺割开她的喉咙后,以免丧尸化,我打碎了她的颈椎,我一边离开这个被废弃的小店,一边摸着下巴思考着,血腥味在空气里飘荡,很快就会引来丧尸吞噬她的这具新鲜的尸体吧?
我回想起之前在研究所里看到的资料——
厄尔皮斯Y3型病毒,会导致生物失去理智,进攻性增强,并伴随部分变异,变异速度极快,传播方式为为体液感染。
那么……藤井若香是因为那一击才被病毒感染的吗?
从研究所逃出来后,我的右手慢慢的恢复,而藤井若香也在这之前便醒来了。
也许是因为大失血的缘故,她的脸色灰白,精神萎靡,一开始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我看到她藏在衣袖之下的双手手指在渐渐发黑时,我才了解在她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被病毒感染了,大概是因为身为异能者吧,她转换成丧尸的时间异常漫长,甚至来不及成为真正的丧尸,就被我杀死了。
当然,她是可以获救的。
我们刚从研究所里拿到疫苗呢。
……但是,不行,这种珍惜的疫苗的价值,就算硫斯和斯博莱克不知道,藤井若香不知道,我还是清楚的。
如果将这疫苗送到别的研究所里,不说能换到的物资,单说这个疫苗如果被继续研究下去,也许能够做到量产,那样的影响可就大了——也许能拯救所有挣扎在这个人间地狱一般的世界里的人。
这份希望应该被保留……如果这份疫苗可以换得更多人的生存的话,也许见死不救才是正确的吧?
一个人的性命换更多人的性命简直太赚了,对不对?
…………
……
“那也只是借口而已。”
我对我自己说。
“我只是不想将活下来的机会让给累赘而已。”
特别是她那样,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如别人,却可以享受别人的照顾和看重……只是因为刚好异能觉醒得不错而已。
她让我无数次回想起,回想起末日来临的那一天,甚至往前更久远的那十九年,将我从我自己编织出的梦里叫醒。
让我痛恨了无数次的出生,与让我妒恨了无数次的那个人的出生。
为什么非得让我从身为“人”的梦境里醒来呢,让我正视我的丑陋呢?
*
“怎么会有这种事!”
不可置信的质疑声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急速的拉近,就好像列车从远处迎面驶来,轰隆隆的行驶声宛如雷鸣,震得我耳膜发痛。
我又看向在屋内来回渡步的男人,他面露焦急,神色游移不定,他那紧张又恐惧的情绪简直一眼可见。
他长得我有几分相似,但比我要成熟一些——他是我的哥哥,水桥五月。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我的哥哥几乎是愤怒的质疑着,捏紧拳头,冷汗滑至下颚,滴落在地毯上,濡湿出一个微不足道的水痕。“竟然……”
话才开头便立马止住,我明白他想说的是什么,他想说——“竟然会有世界末日这种荒谬的事情”。
我也觉得非常荒谬,这一点我很赞同我的哥哥。
五月突然停下脚步,皱起眉头来,他慢慢的冷静下来,转过身来对我说道:“……去联系爸妈,顺便收拾一下能用的东西。”
他顿了一下:“我们不能就这么继续待在家里了。”
说着,他便立马行动起来,翻出堆在衣柜角落里的空背包,找着为了逃出这个不再安全的地方所能使上的东西,一股脑的塞进背包里,而我,则按照他的吩咐用电话联系父母,好在现在电话还有信号,能够使用。
一阵忙音后,我想了想,换用哥哥的手机去拨打母亲的电话,这下子立马就接通了,说了几句这边的情况后,我沉默的听着电话那一头对我来说过于残酷的话语。
……为什么?
为什么?
被军队保护着离开的机会是你们的,是大哥的,但是我呢?
为什么要扔下我呢?
明明……明明一直以来,都是我比大哥优秀啊。
从小到大,不管是哪方面,孝顺、学习、体育、交际甚至游戏,我都努力的超过他了,到底是哪里还不够好呢?
啊……哈哈哈……我知道了。
是这只眼睛吗?被掩盖真正颜色的眼睛……不是灰蓝色而是红色的眼睛。
因 为 我 氏 祖 上 没 有 任 何 人 表 现 出 虹 膜 异 色 瞳 这 一 隐 形 基 因 的 缘 故。
我对你们来说……是耻辱吗?即使我比大哥优秀数倍也是如此?即使我已经努力到今天了你们也不肯认可我?
………………
………
……但是,耻辱被诞下的过错并不是耻辱本身的错,而是你们自己的错。
犯错的人逃避现实,所以不肯面对自己犯的错,不肯背负这份责任,到了时候就想着办法将错误舍弃。
我是错误的,我是无力的,我很羞耻,我觉得愤怒……就好像忍耐了十九载的负面情绪一起涌上心头,全然没有心理医生诊断出的“情感缺失”的症状,那一刻我被鬼上了身。
*
我用冰凉的水一遍又一遍的洗脸,透明的液体洒在我的脸上,沾湿了我的鬓发。
我看向镜子,站在镜子里的那个人已经失去了少年的稚嫩,逐渐长成了而今的青年模样。
隐形眼镜被搁在湿漉漉的洗手池边上,想来以后我也不会再用到它了。
镜子里的那个人让我觉得陌生。
因为他的眼睛不同于发色和另外一只眼睛的灰蓝,是鲜亮的红色,好似传说中恶鬼的眼睛,让我有些反胃的赤红,和我刚才染上的血液一样,温热而粘稠。
电话响了。
我接起电话,对电话那边说:“妈,我去不了,大哥也去不了了。”
“……”
“因为大哥……被丧尸袭击后,感染丧尸病毒死了。”
一旁,血液汩汩的从青年的尸体里涌出,他的咽喉被人割破了,气管也被割破,血液涌进气管里,最后窒息而死。
他是我哥哥。
是我父母眼里唯一的正确、荣誉。
所以我杀了他。
我……成为了杀人鬼。
*
拜托了,请不要让我面对这样的现实啊。
那样的话,还不如让我一直……一直沉睡在一切如意的梦里。
*
(这一段是第三人称番外)
“全是辣?”
“怎么,朋友你不能吃辣吗?真男人不能不吃辣啊!”
“……能吃。”
“来吧,陪我吃辣吧……”葛清故作坚强,拿起调料碟子放在李君昊面前,本想戏弄一下那个看起来很正经的小鬼,没想到被摆了一道,真的要吃火锅的时候可不能让人看了笑话……只是吃了这一顿,恐怕明天PY火辣辣。
李君昊愣了愣,他不知道葛清这是想搞什么,天气这么热还要吃辣火锅,可以,这很真男人。
不过他还是顺着葛清的意思把放着辣酱的碟子放在了自己面前,从锅里捞出一根章鱼触须,沾了点酱吃了起来。
葛清忍不住感叹一声,果然还是自己人实诚啊。
正当他在内心诽谤着,水桥苍介默默拿了一碟辣酱,默不作声的沾着菜吃了起来,他果然是不擅长吃辣,才吃了几口脸色就红润了起来,非常矜持的拿起水喝了一口。
请记住这一晚,纪念在盛夏的夜晚吃辣火锅的三位真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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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话:
尽量的把苍介的身世写得好理解了!这是一个NTR的悲剧……
关于吃火锅的加戏,如果OOC了请不要打我……有部分对话内容没有和葛清荔枝人讨论过,如果有严重OOC的地方请告诉我让我修改!
感谢观看!
【使用异能】是
【使用道具】电蚊拍(B)
【字数】4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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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比较仓促_(:з」∠)_
谢小伙伴不嫌弃!
虽然和水仙那边的剧情有点出入,但是并不影响阅读嗯(⊙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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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摘,洗净,切片,开火。
完美!
酒精灯发出蓝幽幽的光芒,锅里煮着的蘑菇和肉块在浓白的汤底中翻滚着,夏天天盘腿坐在防潮垫上,清点自己背包里为数不多的存货。
“看来需要到城里去存点货了啊。”闻到锅里的香味,夏天天将背包扔到一边,将酒精灯盖灭,心里盘算着得重新在淘宝上淘个锅,上次在推荐贴里看到的这个户外锅一点都不好用好吗!回去一定要给他们家打差评!
稍稍等了一小会儿,夏天天端着锅利索的把蘑菇肉块汤吃掉了。算起来她的截稿日也要到了,如果不赶快回去联系一下自家编辑,估计下次见面就会被狂暴buff的编辑大人大卸八块了_(:з」∠)_
填饱了肚子,就要考虑一下今晚过夜的问题了,虽然此处距离西岸市已不太远,但是天色已经不早了,在天完全黑之前就回到市里是没可能的了。
不过这种情况夏天天早就预料到了,距离这里还有一个小时脚程的地方有一处守林人的小屋,她在进这片林区之前就和那大叔沟通过,如果有需要可以去那边暂歇一下。
夏天天抬头看了一眼被夕阳染成一片昏黄的森林,眼前一亮,她毫不犹豫的拿出了相机,寻了处方便取景的地方兴致勃勃的去拍照了。
至于会不会影响之后的日程?
计划这种东西,总是会变动的嘛~
*
于是等夏天天终于到达她计划中的林中小屋,天色已经完全的黑掉了。
“啊啊,终于可以休息了!”预想中的小屋在眼前出现,夏天天关掉手电,兴冲冲的拉开门进屋,谁想到没迈出两步就感到脚下一绊,她踉跄两下,没稳住身形,啪叽一声摔倒在地上,手里的手电筒也顺势骨碌碌的不知道滚落到哪里去了。
“怎么回事……我记得那个大叔这屋子挺空的啊……”夏天天摸索着爬起来,总觉得手底下的地板触感怪怪的。
“啊,我说,”幽幽的声音在夏天天耳畔响起,夏天天只觉得身上的汗毛一根根全部立起来了,“姐姐你能不能快点从我身上起来哦,好重哦。”
“咦咦咦咦!啊啊啊!不好意思!”夏天天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准备去摸一下这屋子里的灯绳,却被人一把抓住了胳膊。
“姐姐诶,你现在最好不要乱动。”那人的声音在夏天天耳边轻轻响起,“不然的话,就会有血光之灾哦!”
“啊?”夏天天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就被人大力拽着胳膊往旁边一带,一阵巨大的电流噼啪声过后,重物倒地的声音就响了起来,随后泛起的是一股皮肉被烧焦的糊味。
夏天天忍不住扭头去看,可今晚的月光不怎么明亮,屋子里黑乎乎一片,只能看到地上倒了一个不是太大的团。
“那是什么东西啊?”夏天天忍不住扭头,向拉住自己的那人询问道。
“唔,人家也不知道诶。”黑暗里突兀的亮起一道光,将那人的脸从下往上照亮,颇有一种看恐怖片的感觉。不过夏天天到没觉得害怕,反而兴致勃勃的借着这光亮打量了一下那人的容貌——看起来是个挺清秀的小伙,就是两只眼睛的颜色有点不一样。
那人只将手电的光在自己脸上绕了一下,就将光亮打在地上瘫倒的东西上面,两人蹲在地上看着那一团,夏天天分辨了一下,笃定道,“这东西看着像是狼,”随即她的眉毛又渐渐皱了起来,“我记得这片林区里应该是没有狼的啊?”这一片是西岸市自建的林子,目的是补足日渐不好的生态,最近几年才慢慢长起来的,按理来说是不会出现什么野生动物才对。
那人的眉毛也渐渐的皱了起来,可他的眼中满满都是兴味:“诶,你不知道吗,这一片森林可是丧尸的狩猎场哦。”
“什么?丧尸?”夏天天奇怪的看了一眼救了自己的人,“这是最近流行的什么玩笑吗?那种东西怎么会在现实中出现啦。”
那人眼中的光芒越来越盛,他拿着手电在夏天天身上晃了一圈,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他突然靠近夏天天的脸,两人的呼吸喷洒在彼此的脸颊上,黑暗里夏天天竟然能看到她闪闪发亮的眼睛:“你真的不知道?末日已经来了啊!前段时间天气的异常你都没什么感觉吗?这林子里异变的丧尸动物你竟然没有遇到过吗?你看!”他迫不及待的拉住夏天天,两人重新去看那焦掉的狼尸,“这东西也是变异的丧尸狼哦!”
夏天天被他突然兴奋的样子唬了一跳,但当她再次仔细打量那东西的时候,才发觉之前被她忽略的细节——这头焦掉的狼,它身上有大片秃掉皮毛的地方,甚至能够看到里面包藏着的肌肉和骨骼,只是它之前被电的焦乎乎的,不仔细看也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而那股淡淡的腐肉的味道也被焦糊味掩盖,是以夏天天竟然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这,这真的是丧尸吗?”虽然基本已经得出了结论,但夏天天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种应该只存在于电影小说中的东西,竟然真的在现实中出现了?
“是的哦~”那人的语气轻快,手电被他在手中把玩,光束也在屋子里随意乱窜,晃的人有些眼晕,“咱刚才不是说了嘛,这片森林是狩猎场哦,为了不被怪物吃掉,咱才要赶紧从西岸市里逃出来嘞。”
“可是我在这里待了快两周了,什么都没遇到啊?”夏天天的眉头拧在一起,实际上她很久没有这样纠结过了,这种超乎寻常的变故让她整个人都觉得有点不太好。
“喂喂,人家可是救了你一命诶,之前要不是人家提醒的话,姐姐你可就要被这家伙咬一口了诶,怎么能叫什么都没遇到嘛。”那人抬脚踢了踢那具狼尸,他不快的噘嘴,整个人显得无比的孩子气。
“嗯嗯,真的很谢谢你。”被提醒的夏天天郑重的跟人道谢,“我叫夏天天,你的救命之恩我一定会报答的。”
“哎呀,不要突然这么郑重嘛,我是秋水仙。”秋水仙这般说着,还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脸颊,转而却有些兴奋的道:“咱也是对别人有救命之恩的人啦!”
夏天天突然想起一件事,她连忙问秋水仙:“你说这片林子是狩猎场,是指什么个情况?”
秋水仙想了想道:“唔,好像是军事基地里的什么实验品逃出来了,它们包围了西岸市,让西岸市的人出不去,别的人也没办法进西岸市,这里被完全封锁了。”
夏天天听他这样说,脸上有些不好看:“你觉得只有这一只狼的话,西岸市那么多人会没办法跑出来一两个吗?野生的狼大多是群居的,如果逃出来的实验品不是一只,而是一群呢?我们不知道这群狼到底有多少只,如果就这样贸然跑出去的话,反而很有可能被狼群盯上。”
她抬头看着秋水仙,秋水仙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这样吗!这不是刚刚好吗!等它们围攻过来,我就可以把它们一网打尽啦!唰唰的全部都干掉哦~”
夏天天却摇摇头,她盯着秋水仙的目光灼灼:“这样太冒险了,你不是说西岸市的人都出不去吗?还不如回去告诉更多的人,大家都知道状况一起突围,逃出去的几率应该会更大一些。”
“嗯嗯,这样也很好哦!”秋水仙毫不在意的点头,“那我们快点回西岸市吧~”
两人重新返回西岸市,夏天天忍不住问秋水仙:“市里……现在是什么样的啊?”
秋水仙耸耸肩膀:“就跟电影里写的一样呗,病毒,变异,丧尸,传染,大部分人都死掉啦,活下来的人只有这么点,”他伸出小拇指划出一个指节,然后又缩短一半,“或许是这么点?你说活下来的人会不会有异能?不过反正我是一个活人都没见到,啊,不对,我见到你啦!”
夏天天没想到实际状况这么糟糕,她看了看远处还黑漆漆的林子,坚定道:“我们肯定能带着更多人离开西岸市的!”
秋水仙却没接话,他突然停下脚步,带的夏天天也停下来疑惑的瞧他,随即他冲夏天天喊道:“跑!”便撒开步子飞奔起来。
夏天天愣了一下,立马跟着跑了起来:“是狼群吗?”
“如果没人有在晚上成群跑步的习惯的话~”秋水仙跑的飞快,语调却没有一点紊乱。
夏天天抿了抿嘴唇,加快了速度:“我们还有多久能到西岸市?”
秋水仙的语调依旧轻快:“不知道诶,也许我们会先遇到迎接的丧尸呢?”
秋水仙所说的脚步声逐渐清晰起来,枯草叶被踩踏的脆响越来越近,夏天天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看到有一片黑色的阴影紧紧咬在身后。
只是人的体力与狼群相较还是差距甚远,更何况是变异的丧尸狼。夏天天的体力因为常年在外奔波的缘故,已经算得上是不错了,可是这样没完没了的在黑暗中极速奔跑,她渐渐有些吃不消了,只觉得迈步的腿变得越来越难抬起,耳边狼群的奔跑声也逐渐被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取代。
“天天,快啊!”秋水仙在前面喊道,他伸出手想要拉夏天天一把,只是被手电晃到眼睛的夏天天并没能顺利被拉着跑,甚至直接摔倒了。
夏天天努力想爬起来继续跑,可身上的背包似乎有千斤重,而过度疲累的腿却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
“你快跑!”
夏天天冲秋水仙喊道,喉咙里一片黏腻的刺痛。她眼前有些昏,只看到手电的光在地上晃过来。
腐臭的味道逐渐浓郁起来,夏天天咬牙,她在背包的侧袋里摸索着,摸来摸去只摸到一个电蚊拍,一个充电宝,也不知道这些东西面对丧尸狼有没有用……
夏天天握紧了手里的东西,她终于挣扎着爬起来,可是狼群也已经近在咫尺。
头狼发出了嚎叫,有一只狼扑了过来。
夏天天将那充电宝冲着狼头扔了过去,大概是砸中了,那只狼发出一声哀叫,却并没有退缩,只是停了几秒钟就再次扑了过来。
夏天天半蹲下身,打开电蚊拍,打算这只狼扑过来就照脸抡。却没想到扑过来的不是一只,而是一群!
不想死!
不想死!!
不想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夏天天忍不住闭上眼睛,双手握着电蚊拍,试图用手里微不足道的道具保护自己,她胡乱的空中扫过,没有打中实物的感觉,却也没有被散发着腐臭味道的东西扑倒,似乎连空气中的那股臭味都变淡了,可是她却不敢停下来,。
时间似乎过去的很快又过去的很慢,夏天天终于有些脱力,她腿一软跌倒在地上,却被人扶住了肩膀。
“姐姐你好厉害啊!”来人正是秋水仙。
夏天天有些茫然的睁开了眼睛,睫毛费力的眨了眨,还有些缓不过劲儿。“你怎么回来了?”她感觉自己说话都有些费劲,声音带着用力过度的嘶哑。
“你把狼群冻住了啊!”秋水仙一把将夏天天公主抱起来,他的声音有些兴奋,“那就是幸存者的异能吧!超级帅啊!我把那些冻住的家伙都敲碎了哦!警棍真的超好用诶!”
“嗯……”夏天天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都变钝了,她有些听不清秋水仙在说什么,只觉得抱着她的怀抱温暖又可靠,昏睡了过去。
*
“我跟你说哦……嗯?”半晌没有得到回应的秋水仙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却只见到一张熟睡的脸庞,他忍不住撇撇嘴。
“姐姐你太重啦,人家抱不动了。”他这样说着,顺手将抱着夏天天的姿势改成了扛。
秋水仙异色的眼眸中充满了兴趣,他嘴上只说道:“咱可是跟你说过了哦~”
字数:4809
使用异能:是
使用道具:腐肉,拔火罐,带毒素的针管
结果打军人的剧情还是没补完(。。)总之能写多少写多少了,之后吃火锅的后日谈让我在死线日随便搞搞吧,各位爸爸请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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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漆漆的枪口对着你。
你明白,只要对方一个小小的动作,那把手枪就能吐出子弹与火花来,夺走你的生命。
这无疑是非常危险又紧急的事态,只要一有不慎你就会因为自己的冒失死亡,你应该是明白的。
你慢慢的提起嘴角,眼睛弯起,就好像要掩饰什么一样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举起空空的双手。
“我是透视眼异能者,你们身上有三支手枪,二人携带电击枪,每人都有带警棍,而且有穿防弹背心……要证明的话就这样吧。”
“我没有恶意……能不能带我去医院?”
大概正是因为你这幅带着笑容的年轻皮囊太有迷惑性了,虽然没有把枪放下来,站在你面前的几位军人悄悄的斜着眼睛用眼神交流了起来,有人点了点头,走上前来,用枪指着你的脑后,将你的双手押在身后。
“走。”
军人冷硬的吐出一个音节,让你不由自主的苦笑了起来。
“唉……我不会有什么轻举妄动的,你们不用这么戒备。”
虽然看不到身后军人的表情,但你从毫无松懈的力道感受到对方的无动于衷。你被他往前推了几步,差一点没站稳。
“稍等稍等!”看他们一副不打算交谈只想直接押着人走的样子,你连忙喊停:“我还有一位异能者同伴!他就藏在附近……他的异能是治愈!”
军人们的脚步不约而同的停住了,他们面面相觑,几句简短到难以猜测他们实意的交流后,押着你的军人在其他人的示意下将枪口又压了压,几乎贴着你的头皮,确定你不会轻举妄动后,他们终于对你下了命令:
“带我们去。”
你唯唯诺诺的连连答应,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好像从军人的胁迫下获得了莫大的安全感一般,并不浮夸。
你呀,真的非常会表演呢。
*
“你玩过扫雷吗?”
即将成年的少年转过头去,看着突然开口搭话的青年,对方一边把放在圆底玻璃罐里的种子递给他,一边带着轻松的笑容再问了一次:
“你有玩过扫雷吗?就是电脑自带的那个小方格游戏,断网的时候我会经常拿它消遣时间。”
水桥苍介沉默着接过这位操着一口流利日语想和他扯淡的中国人手里的东西,将手里的硬皮种子卡在铺在地面上的石砖之间的缝隙里,然后起身往前走了几步,左右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算是玩过吧。”
正当葛清以为这个面无表情的家伙会这么没礼貌的将他彻底无视的时候,苍介突然就回答了他的问题,他心里嘟囔着日本人不是都很注重礼仪的腹诽一下子被抛到脑后,很有兴致的打算继续这个话题:“我们来做个扫雷高级加强版吧!”
他无意踢飞了一块挡在他面前的小石子,也没等苍介回答就先小声自言自语道:“等下……如果军方的人会玩扫雷又该怎么办?”
“比起扫雷,我们现在做的事更像是塔防游戏……虽然也不太一样。”苍介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是在寻思葛清说的话究竟是几个意思,然后认真的回答道,“而且扫雷的起源就是来自军方。”
“扫雷我还可以,塔防比较烂,你有什么好主意?我听你的。”葛清听了,收敛笑容作出认真的样子,“这样的话,那我们干脆多点套路少点真诚,弄得没有规律性。”
手上继续放下地雷一样的种子的动作一顿,苍介偷偷瞥了这位颇为随性的青年,对方虽然将这话说得一本正经,但怎么都觉得他似乎完全不觉得紧张,又或者……说掩饰得非常好?
就算在生死攸关的时候也可以带着笑容聊天打屁,这就是“大人”的余裕吗?
——他不带任何嘲讽意味的想到。
“那我们应该回头重新做吗?”水桥苍介回头看向身后的路,他们自己的铺垫已经做好了一部分了,如果要重来调整的话估计很费时间。
“……我们还是继续玩套路吧,套路也是攻略的一部分。”葛清回答。
所谓塔防游戏呢,从剧情角度来说,往往是一批邪恶势力为了获得利益而派出大批奋不顾身的战士,浩浩荡荡的向玩家方所带领的势力所拥有的瑰宝进攻,而为了保护独一无二的瑰宝,玩家必须将自己的士兵放在合适的地方,用冷兵热器挡在进犯者面前,将他们彻底杀死。
水桥苍介反驳葛清这位临时伙伴的话语并不无道理,实际上他们正做着塔防玩家应该做的事情——探查地形,配布士兵。
不过以他们手头所有的东西,也实在是夸不下“配布士兵”的海口,只是用他们所拥有的东西来布置陷阱而已,而且也不是为了一口气将敌人一点点击杀,顶多起到阻碍的作用。
现实怎么可能像游戏那么轻松呢?
水桥苍介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废楼,接着看向他面前,一具后脑勺被开了瓢的丧尸尸体。
在七月的高温里,这具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了,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苍蝇绕着这具尸体嗡嗡地飞,殷切的在那零散的腐肉上产下卵,蛆虫像是钻在奶酪里一样肆意。
葛清见他停下来观摩那尸体,抹去额角沁出的汗,兴许实在是对那股尸臭毫无兴趣,他没有靠太近,站在一边也能清楚看到水桥苍介的动作。
这小子要做什么?他在心里猜了起来,要把这具尸体也利用起来吗?
他没法从异常聪明的小鬼那张即使面对腐尸也毫无波澜的脸上读出什么,更何况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对方粘着灰尘的侧脸。
接着他看到这位临时小伙伴从放着各种杂七杂八植物种子的玻璃罐——这玻璃罐怎么看都像拔火罐时用的瓶子,葛清被自己这个猜想逗乐了——从那个拔火罐用的瓶子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种子,丢在一块腐烂的肉上。
几乎是下一秒,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陷在那块肉里的种子立即顶破种皮发芽了,淡绿的种苗肥嫩嫩的煞是好看——如果无视它是生在腐肉里这一点的话。
这种违背常理的事情葛清并不是第一次看见了,在决定合作前,为了博取信任,以水桥苍介为首的四位小朋友将各自的能力分别展示了一下,以免让两位中国青年误以为他们是传说中的江湖骗子。
其实看到苍介的能力,葛清第一想法是:哇……真好啊,有这能力的话新鲜蔬菜水果可以随时吃。
……不要怪葛清想法清奇,实际上应该有不少人对这种能力抱有同样的想法。即使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也无法阻止葛清发散思维,毕竟就算这时候发散思维也不会害死他,轻重分明也是他性格的一部分。
“尸体也要做陷阱?”
等水桥苍介在尸体里放好种子后,便立马听到葛清好奇的询问声。
“是。”短促的应答后,怕被怀疑一般,苍介不吝言语地解释了起来,“我刚才实验了一下,即使在腐肉里种子也可以无视环境被催生,那么这个也可以利用一次。”
他指了指那具尸体,葛清有点好奇他具体会怎样利用这具尸体,但也没时间让人演示一下,更何况也不是特别难猜测下去的布置。
“接下来呢?”
通往废楼的路还有一些距离,种子已经耗费大半,水桥苍介摇摇头,掏出已经被藤井若香充满电的对讲机,在一阵嘶哑的电流声之后,从那边传来了失真的报告。
用来联系的对讲机一向是又负责侦查的斯博莱克拿着的,不过这次的侦查人员不仅是能使用透视眼能力的他,一同前去的还有临时伙伴的另外一人——李君昊。他也是中国人,和葛清一伙儿的,比起葛清的轻佻,这位大朋友可要沉默许多,如果布置陷阱的工作是他和水桥苍介一起的,那么就算是我,也很难凑出几个字吧。
……首先就是语言不通的问题,也不是谁都像葛清这样掌握着几门外语。
苍介想了想,主动挑起了话题,但不再说刚才关于扫雷与塔防的,而是更加有针对性的指向两人:“对了,李先生看起来像是军人之类的出身,你呢?”
“我?我只是一个家里蹲而已。”
家里蹲?
水桥苍介回想了一下这人与他短暂的合作中一系列的表现,断定对方在扯淡:“不怎么像。”
“你的意思是我机智勇敢帅气逼人爱交际吗?确实不太像家里蹲。”葛清摸了摸鼻子,恰到好处的将这个话题轻轻地揭了过去,“你们都还是学生吧,是从学校那边来的吗?”
他示意三味市的学校,说:“或者不是?能从这种末世里面逃生,你们很厉害嘛……我之前就注意到了,你的眼睛……?”
“眼睛……?”
水桥苍介愣了愣,下意识侧过头去,避开葛清的视线,但很快就有点僵硬的摆回原来那个姿态,他并没有首先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有序的从第一个问题开始: “嗯,都是学生……实际上有战力的只有两人而已,但能力都很好用……能逃出来也有运气成分。”
他的手抚上自己的脸,一点也不介意自己原本那张还算白净的脸沾上血污和灰尘,有一点想把左眼遮起来的意思,最后终究还是放下手,露出一个轻松的微笑。
“末日后都没有人问过这个了,我都差点忘了。”他的声音也陡然轻松了起来,本来平淡的语调染上一些愉快,让他此时此刻看起来更加符合学生的身份了,“……这个是天生的,虹膜异色症。”
“末日前都有用美瞳遮掩……这样看起来果然很奇怪吗?”
末了,他还连忙问了这么一句。
葛清本以为自己是踩了人家的雷,但看到苍介此时明显的转变就不确定起来了。他见苍介比同龄人都要沉稳许多的样子就忍不住起了逗一逗人家你想法,不过说了好几个话题都有始无终的被人给闪避了……
“不奇怪,相反,我觉得很炫酷。”
“……谢谢。”水桥苍介向葛清笑了笑,眼眉微微弯起,像是掩饰着什么,笑容很快就消失了,他又变回那个面无表情的早熟者。
两人走进废楼。
*
“就在前面了。”
你如释重负一样,望着不远处的废楼叹了一口气。
“我的同伴就在那里面……他年龄很小,所以我才没带他出来乱跑。”
大概是因为失去了压力,你变得有些喋喋不休起来,虽然那些身着防爆装备的军人们一个字也不会回应你,你倒觉得这样才更是常态。
“我们本来是在三味市郊区的……收到广播就想去医院了,但是两个人想躲着丧尸很难,所以拖得很慢……”
你回头看:“对了,你们别奇怪……我的眼睛颜色不一样是觉醒异能导致的……”
——“很帅气吧?”
——信号就是这个。
听你这么一说,一路上因为你的乖顺而有些放松警惕的军人们不由自主的分出一些注意力,将视线放在你的眼睛上——你的那只血红色的左眼。
那只眼睛收罗了军人们神色自若的面庞,以及那个瞬间出现在他们身后的两道身影。
那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的人各自举起了他们手里的武器,带着极速挥出的风声,入肉碎骨之后传来了让人牙酸的声音,轻轻抓挠了一下你的耳膜。
痒痒的。
你有点出神,本能行动起来的身体与飘飘然的灵魂脱离开来,藏在袖子里的细小针筒被催生的幼芽推出,被反手抓住后扎进了押制你的双手的军人的手腕中,没有余裕去找什么静脉,你只是一股脑的将那些药液一口气推进去……这种注射方式便是最简单的皮下注射,对吧?
你们有备而来,首先被袭击致死的两人都是带着枪的人,这两个威胁被解决的同时你趁着偷袭带来的冲击力将押着你的人也解决了。
就算不用针,你也有其他杀死一个如此贴近自己的人的方法。
然后,当其他人以毫不逊色的反应能力抽出武器冲向袭击者的时候,他们突然神情恍惚,停下了动作,如果要计时的话,就是三秒钟的停顿时间吧。他们的身体虽然还在因为惯性而挥出拳头,但失去三秒应变能力的他们已经失去了继续活下去的能力。
平滑锋利的日本名刀削骨如泥,没沾上一缕鲜红,但从平整的断口处,暴露在空气里的大动脉急促的喷涌出了腥甜的热液。
和你眼睛是一样的颜色,让人反胃。
这一切实际的发生时间也不过是一分钟内的事情,最后那位持着枪的军人在猝不及防之下被下了阴手后几乎是本能的推开了你,然后意识到你也是敌人中的一员,想扣动扳机的时候也跟其他军人一样一下子失去了神智,被你趁机打掉了手枪。
是硫斯的异能——精神操控,虽然现在只能同时影响几个人,时间也不长,但是足够了。
确实如同你的预想那样,是个恐怖的异能。
绕过因被注入氢化物而毒发身亡的军人尸体,你看向两位偷袭者——硫斯和李君昊。
不愧是特种兵出身,虽然刚才没有好好观察的空闲,但从最后的结果和两人的情况来看,专业的士兵究竟还是比有着天赋的小鬼要优秀。
说起来这是硫斯第一次杀人吧……?
你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开口说道:
“能顺利真是太好了……接下来也按照计划继续吧。”
你的语言李君昊听不明白,但是事先就知道计划的他大致还是明白你指向军人尸体时的意思,点了点头就弯下腰去脱那位毒发身亡的军人的制服——他的死法大概是最干净的,所以衣服也是最干净的……比那些沾满血污的制服可要好多了。
你拍了拍面无表情不知道想着什么的硫斯后背,在他看向你的时候露出个安抚的微笑。
目送硫斯离开现场藏到说好的地点,你背在身后的双手还有些颤抖,但很快,你握紧自己的双手,颤抖便一下子停了下来。
即使如此,做着这些小动作的你并没有做出太大的表情变化,与硫斯如出一辙的冷淡。
现在的你是不是有觉得害怕呢?
就算觉得害怕,也要做出无动于衷的样子吗?
你啊,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子。
1.字数/2318
2.使用异能/是
3.使用道具/spv游戏机,大容量充电宝
《末日求生企划》/突发来了啊赶丧尸上架了啊
此时已快接近黄昏,似乎因为阴天也看不出什么昼夜之分。一眼看上去总是乌泱泱的一片,就像现在我们所处的这个令人感到绝望作呕的世界。
无论何时,置身何地,活着的每一秒都像是被命运所操控着,它可以轻而易举的决定人们的生死。并且暗暗的在人们脑海的深处刺激着他们对于求生的欲望,当然也免不了对死亡的恐惧。
希尔兹的头发很显眼,若是放在以往的校园里,肯定会是人群中的焦点。然而眼下丧尸云集,人人自危,这时候自然不可能会有人向前与他搭腔,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将它用到自己逃命抢资源身上呢。
不,或许还是有的。
那些跟地上的那些蝼蚁毫无任何差别的“人间败类”,哪怕仅仅只是贪图美色,也不忘记打着“为你好”的旗号。想起之前遇上的那些家伙,用着伪善的面孔和漏洞百出的演技,希尔兹就不由得嗤笑一声。
希尔兹垂眸扫了一眼楼下囔囔着不停的丧尸群,似是感到无聊的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靳止。倚靠在墙壁上的靳止对于希尔兹之前的动作举止,始终无动于衷,头也不抬,只是专注地摆弄着他的spv游戏机。
靳止一直觉得希尔兹的脑电波和他合不上线。毕竟希尔兹的做法太过清奇,通俗点讲就是做法太“神经病”。因此,宁愿自己盯着通关了数百遍的弱智游戏,也不愿意多看看他何等出众的友人。
不过,确实是玩的有些腻了。靳止这么想着,他停下手中的游戏接着拿出口袋里的充电宝。将它们连接好便是走到了希尔兹的身旁,将两只手臂搁在栏杆上,以此支撑起了他的身躯。他侧着脸,垂着眸,不知道是在嘲弄底层试图围攻的丧尸群,还是注视着不讨喜的友人。
看着靳止一举一动的希尔兹笑了,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发出声音,只是无声地勾起嘴角,双眼直视靳止,弄得靳止差点摔了自己手中宝贵的游戏机。
似是两人心有灵犀,靳止对上了希尔兹的眼睛。两人都不说话,等待着对方先发出声音。可惜两人始终没有说话。或许是等久了不想再等,靳止继续玩起了希尔兹口中的弱智游戏时,希尔兹像是闲着无聊的走过来编起了他左耳旁的散发。
谁也没有妥协的意思。
事情的起始来源于三个小时之前。
靳止与希尔兹从地铁站逃脱出来已经快有四天了,而之前所占据的据点内的资源也快用得差不多了,虽然也想过去不远的百货超市看看,但想想必定会被那些疯狂的人们洗劫,有用的东西估计也所剩不多了吧。而且据守不出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因此权衡之下,靳止还是决定外出寻找一下可利用的资源。
本来靳止打算自己一个人出门,但实在耐不住希尔兹每过三十秒就在自己身边发牢骚。于是就变成了两个人一块出门了。而这一找资源吧,找不到倒不是什么要紧事,只是找不到吧还遇上了身上残留的衣物依稀可以认出是从附近的第一工兵营里跑出来的异化丧尸。
说它们是异化丧尸也不仅仅因为他们的穿着不一样,只是因为它们的攻击力对比其他的普通丧尸实在悬殊太大。
虽然希尔兹一点也不在意,他靳止不远处的地方说着,“丧尸嘛,总是要分个三六九等什么的。不过这些丧尸是有多厉害,弱点总归还是在它们的……”说着拿起从据点里找到的消防斧便是砸到了一个异化丧尸的头颅上,血液从异化丧尸的头颅内迸发到四处。
希尔兹眯着眼有点反胃的看着自己手中因砍死丧尸所沾染上的散发着臭味的液体,“待会得好好洗洗了呢…”没想多久便迅速的甩了一下消防斧上还未凝固的斑斑血迹并朝着靳止大喊道,“靳止!你身后大约200米处,距离地面大概167厘米的位置!快!”
听着希尔兹的话,靳止很快动用了自己在地铁站所觉醒的异能,姑且给它取名为“意念爆炸”。而同时在刚刚希尔兹话中所说的位置便是应声爆炸,三四具无头丧尸便是倒了下来。
两人用了大约二十分钟的时间解决完了这些异形丧尸便是歇了一会,但由于血腥味和爆炸声引来了一股从七木村前来的丧尸群。见情势不妙,靳止和希尔兹便是前去了附近荒废的居民楼,先是收集了一些可利用资源后便是来到楼顶,将门口封死。
而现在原本被封死的门口在一阵猛烈的撞击后终于不堪重负地倒下,并且发出巨大的撞击地面的声音,丧尸争先恐后地想通过这狭小的通道接近靳止和希尔兹,来填补自己空荡已久的胃。
靳止看着那些丧尸群挤进来一两个丧尸,它们拖着有些残损的腿,动作缓慢的靠越发靠近,“希尔兹。我们差不多该走了。”
“确实是该走了啊。对了!靳止,”希尔兹似是想到了什么,带着那张令靳止有些头皮发麻的笑脸很认真的说,“你跳过楼吗?”
这种事正常人明显没做过吧?靳止这么想着,但要是无视了希尔兹的话,想必他会更加缠人的问着自己。想到这里,靳止果断的摇了摇头。
“那是最好不过了!特别的时候就是应该做点平常做不了的事情。”说着希尔兹一只脚踏上了有些生锈的栏杆,以此为支撑点的同时将另一只脚也踩了上去并且向对他行为而愣住了的靳止发出了邀请。
“靳止。这可是生死攸关的时刻,容不得你犹豫不决啊…”说着他停住了接下来话,话锋一转的带着与平时完全不一样的语气说着,“你是相信我的,对吧。”并不像是疑问句,反倒是个陈述句,表示着这样完全是正确的。
在站在地面上还所能切实感受得到的实感时,靳止突然想开了,或许觉得有的时候就放任自己去相信希尔兹也没什么不好的。想完,他也利索的踩上栏杆,与希尔兹并肩的站着。
看着楼下的丧尸群,和身后越来越近的声音。希尔兹拉住了靳止的手,然后便跳了下去。然后示意着靳止该用异能了,结识这么久,靳止当然也懂得希尔兹的意思。没有想很多时间,靳止便是使用了异能,同时在地面上发生一个小型爆炸。
就像之前两人所设想的那样,在下落的时候,算准时间和距离对降落地点制造爆炸,利用爆炸的冲击缓冲下落的速度,顺便轰散掉降落地点的丧尸群。
爆破刚结束不久,靳止有点狼狈的降落到地上,被灰尘呛到的咳嗽了几声。咳嗽的同时四处寻找着希尔兹,确认好希尔兹身上没有意外后便果断的拉着他从丧尸群中的空隙里逃了出去。